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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科幻小说的宏大叙事

发布时间: 2022-04-17 08:17:31

⑴ 什么原因让你对科幻小说爱不释手

求知欲,好奇心,对神秘未知的向往,天马行空而富有想象力,对科技的热爱,人都有一种探索精神,看科幻小说的时候,不知道下一步作者会怎么写,向往新奇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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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长篇科幻小说——
[01]《中国2185》
[02]《超新星纪元》(实体书版)
[03]《超新星纪元》(完全版)
[04]《魔鬼积木》
[05]《球状闪电》
[06]《三体》
[07]《三体Ⅱ黑暗森林》
[08]《三体Ⅲ死神永生》
中短篇科幻小说——
[01]《鲸歌》
[02]《微观尽头》
[03]《坍缩》
[04]《带上她的眼晴》
[05]《地火》
[06]《流浪地球》
[07]《乡村教师》
[08]《微纪元》
[09]《纤维》
[10]《命运》
[11]《全频带阻塞干扰》(俄罗斯版)
[12]《全频带阻塞干扰》(中国版)
[13]《信使》
[14]《混沌蝴蝶》
[15]《西洋》
[16]《中国太阳》
[17]《梦之海》
[18]《朝闻道》
[19]《天使时代》
[20]《吞食者》
[21]《诗云》
[22]《光荣与梦想》
[23]《地球大炮》
[24]《思想者》
[25]《圆圆的肥皂泡》
[26]《白垩纪往事》
[27]《镜子》
[28]《赡养上帝》
[29]《欢乐颂》
[30]《赡养人类》
[31]《山》
[32]《海水高山》
[33]《2018年4月1日》
[34]《人生》
[35]《太原之恋》
[36]《时间移民》
其它小说——
[01]《烧火工》
科幻评论——
[01]《混沌中的科幻》
[02]《SF教——论科幻小说对宇宙的描写》
[03]《筑起我们的金字塔》
[04]《消失的溪流——八十年代的中国科幻》
[05]《谈〈珊瑚岛上的死光〉》
[06]《天国之路——科幻和理想社会》
[07]《无奈的和美丽的错误——科幻硬伤概论》
[08]《在2001年银河奖大会上的讲话》
[09]《掐头去尾看本届雨果奖》
[10]《〈东京圣战〉和〈冷酷的方程式〉》
[11]《我们是科幻迷》
[12]《快乐的科幻》
[13]《科幻与幻想的对决》
[14]《三维的韩松》
[15]《我们需要的科幻——〈黑太阳〉书评》
[16]《〈超新星纪元〉后记》
[17]《第一代科幻迷的回忆——写在〈超新星纪元〉出版之际》
[18]《被遗忘的佳作》
[19]《峡谷中的旅程——读王晋康的〈类人〉》
[20]《〈球状闪电〉后记》
[21]《从双奖看美国当代科幻》
[22]《从大海见一滴水——对科幻小说中某些传统文学要素的反思》
[23]《科幻边界上的诸神复活——〈光明王〉书评》
[24]《小木屋中的星空——〈开阔的前庭〉后记》
[25]《太空中的西部世界——〈外星稽查行动〉后记》
[26]《文明的返祖——〈最后的城堡〉评论》
[27]《科学的淡出——〈赌一把〉评论》
[28]《机器的征途和人的复活——〈悲剧之歌〉评论》
[29]《纳须祢于芥子——从〈死鸟〉看科幻的宗教感情和宏大叙事》
[30]《道德的迷雾和生存的真相——〈狩猎月亮〉评论》
[31]《玻璃箱中的思考——〈沙王〉评论》
[32]《君子报仇,万年不晚——〈斗篷与棍棒〉评论》
[33]《泽拉兹尼的轮回——〈独角兽棋局〉评论》
[34]《你会爱上吸尘器吗?——〈血孩子〉评论》、
[35]《生态女性主义、盖娅和人格放大——〈永久冻土〉评论》
[36]《为〈科学文化〉杂志所写的常见科幻电影介绍》
[37]《写在〈三体〉第二部完成之际》
[38]《江苏文艺出版社2007年科幻小说年度选集前言》
[39]《当科普的科幻尝起来是文学的》
[40]《西风百年——浅论外国科幻对中国科幻文学的影响》
[41]《传统文学要素在科幻小说中的变化(节选)》
[42]《超越自恋:科幻给文学的机会》
[43]《重返伊甸园——科幻创作十年回顾》
[44]《〈流浪地球〉:寻找家园之旅》
[45]《中国科幻划时代的理论建构——〈科幻文学论纲〉》
[46]《〈水晶的天空〉序》
散文随笔——
[01]《电子诗人》
[02]《文明的反向扩张》
[03]《远航!远航!》
[04]《宇宙随想》
[05]《当前航天技术与科幻预测的对比》
[06]《技术奇点二题》
[07]《AI种族的史前时代》
访谈录——
[01]《小π访谈》
[02]《开辟想象天地的人们:初识刘慈欣》
[03]《〈科幻世界〉访谈》
[04]《回答〈小作家〉杂志的采访》
[05]《起点FANS见面会实录》
[06]《〈科幻大王〉特约采访》
[07]《〈成都日报〉访谈:刘慈欣 握住现实的科幻狂人
[08]《〈三联生活周刊〉关于目前科幻状况的的采访
[09]《为什么人类还值得拯救?——刘慈欣与江晓原对话录》
[10]《道德的尽头是科幻的开始——〈南方都市报〉访谈》
[11]《本土科幻任重道远——〈沈阳晚报〉访谈》
[12]《网络贴吧见面会实录(整理版)》
[13]《科幻拷问道德——〈北京青年报〉访谈》
[14]《中国科幻文学的“异类”——〈新京报〉访谈》
[15]《中国科幻文学需要大师——〈山西晚报〉访谈》
[16]《北京理工大学3月29日大刘见面会问答全纪录》
[17]《如果·刘慈欣》
[18]《〈人民日报·海外版〉关于科幻的采访》
[19]《欢迎进入“三体纪元”——〈南方都市报〉访谈》
[20]《我们走的,是一条全新的路——〈文学报〉访谈》
[21]《影像时代,科幻文学在衰落——〈东莞时报〉访谈》
[22]《大刘成都签售活动微博速记》
[23]《〈三体〉读者见面会大致情况》
[24]《〈新京报〉刘慈欣、韩松同题问答》
[25]《给力中国科幻——〈现代快报·博客周刊〉访谈》
[26]《〈看天下Vista〉:刘慈欣让中国科幻进入“三体纪元”》
[27]《〈中国青年报〉:一边柴米油盐 一边星光灿烂》
[28]《读者的认可是惟一的希望——〈都市消费晨报〉访谈》
[29]《梦想的力量——〈中国日报〉专访》
[30]《我知道,意外随时可能出现——〈城市画报〉访谈》
[31].《精英化只会害了科幻——〈南都周刊〉访谈》
[32]《宇宙的铁幕——〈晨报周刊〉访谈》
[33]《对宇宙的敬畏是科幻文学的动力——〈文艺报〉访谈》
[34]《〈城市画报〉刘慈欣、韩松访谈》
[35]《每一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手——〈南方周末〉专访》
[36]《只有科幻能对人性“严刑逼供”——〈华商报〉江晓原、刘慈欣问答》
[37]《让我们仰望星空吧——〈南方人物周刊〉访谈》
[38]《〈东方早报〉:刘慈欣谈科幻世界与人类命运》
[39]《科幻,百岁的孩子——〈北京青年周刊〉访谈》
[40]《我对用科幻隐喻反映现实不感兴趣——搜狐读书频道访谈》
[41]《宇宙比道德更宽泛——〈经济观察报〉访谈》
[42]《用科幻的眼睛看现实——刘慈欣7月22日香港书展名作家讲座实录》
[43]《老外看中国科幻,好比我们看外国人写武侠——〈南方周末·读书周刊〉访谈》
[44]《世界上有两个我——〈钱江晚报〉访谈》
[45]《中国原创科幻,前景仍不明朗——〈北京日报〉访谈》
[46]《〈三体〉并不适合拍电影——〈大都会科幻评论〉访谈》
[47]《科幻故事 一生讲不完——香港〈文汇报〉访谈》
[48]《专职写科幻没安全感——〈华西都市报〉访谈》
[49]《刘慈欣:月亮与六便士》
[50]《〈三体〉不是里程碑——〈科学时报〉访谈》

⑶ 求推荐几部当代科幻小说

中国的强烈推荐三体~
外国的当代的就不是很了解了

⑷ 大家觉得中国科幻 谁的作品比较好

这个很多,众口难调,我只说我自己喜欢的。目前中国科幻公认的“最强”当属刘慈欣(《三体》已经为中国科幻树立了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再退一步,比较出名的(其实到了这里已经不为大众所熟悉了)还有王晋康、何夕、韩松等,他们与刘慈欣并称“中国科幻四大天王”。我们在此先不谈这些公认的“大神”,只谈我自己的见解:

  1. 江波,2003年出道的“更新代作家”,14年来笔耕不辍。他的文风偏向通俗、硬科幻,擅长宏大叙事,能够在读者阅读的过程中张开想象力的翅膀。代表作“银河之心”系列和“洪荒世界”系列。

  2. 阿缺,目前年轻一代中国科幻作家中的佼佼者,文风风趣幽默。大多数作品打“感情牌”,结局大多比较忧伤,然而却总是留有希望,属于“光明派”,这和大多数科幻小说中的“黑暗向”形成鲜明反差。阿缺的作品中主角多为儿童、青少年等群体。

  3. 陈梓钧,新一代中国硬科幻接班人,清华大学学生,写的小说偏向深奥,比较“烧脑”,但故事情节比较完整,人物也比较鲜明,文风也很优美,没有中国科幻小说中的一些“通病”。代表作《卡文迪许陷阱》《咒语》《海洋之歌》和《闪耀》等。(注:不要把小说《海洋之歌》与电影《海洋之歌》混淆,小说版是科幻题材,发表于《科幻世界》2016年第一期,比电影版出现时间要早,而且是国产;电影版则是外国进口的奇幻动画电影,于2016年暑期上映,和小说无关)

好看的科幻类小说

这是刘慈欣的至今为止的小说,中国科幻的巅峰。
【目录】
长篇科幻小说——
[01]《中国2185》
[02]《超新星纪元》(实体书版)
[03]《超新星纪元》(完全版)
[04]《魔鬼积木》
[05]《球状闪电》
[06]《三体》
[07]《三体Ⅱ黑暗森林》
[08]《三体Ⅲ死神永生》
中短篇科幻小说——
[01]《鲸歌》
[02]《微观尽头》
[03]《坍缩》
[04]《带上她的眼晴》
[05]《地火》
[06]《流浪地球》
[07]《乡村教师》
[08]《微纪元》
[09]《纤维》
[10]《命运》
[11]《全频带阻塞干扰》(俄罗斯版)
[12]《全频带阻塞干扰》(中国版)
[13]《信使》
[14]《混沌蝴蝶》
[15]《西洋》
[16]《中国太阳》
[17]《梦之海》
[18]《朝闻道》
[19]《天使时代》
[20]《吞食者》
[21]《诗云》
[22]《光荣与梦想》
[23]《地球大炮》
[24]《思想者》
[25]《圆圆的肥皂泡》
[26]《白垩纪往事》
[27]《镜子》
[28]《赡养上帝》
[29]《欢乐颂》
[30]《赡养人类》
[31]《山》
[32]《海水高山》
[33]《2018年4月1日》
[34]《人生》
[35]《太原之恋》
[36]《时间移民》
其它小说——
[01]《烧火工》
科幻评论——
[01]《混沌中的科幻》
[02]《SF教——论科幻小说对宇宙的描写》
[03]《筑起我们的金字塔》
[04]《消失的溪流——八十年代的中国科幻》
[05]《谈〈珊瑚岛上的死光〉》
[06]《天国之路——科幻和理想社会》
[07]《无奈的和美丽的错误——科幻硬伤概论》
[08]《在2001年银河奖大会上的讲话》
[09]《掐头去尾看本届雨果奖》
[10]《〈东京圣战〉和〈冷酷的方程式〉》
[11]《我们是科幻迷》
[12]《快乐的科幻》
[13]《科幻与幻想的对决》
[14]《三维的韩松》
[15]《我们需要的科幻——〈黑太阳〉书评》
[16]《〈超新星纪元〉后记》
[17]《第一代科幻迷的回忆——写在〈超新星纪元〉出版之际》
[18]《被遗忘的佳作》
[19]《峡谷中的旅程——读王晋康的〈类人〉》
[20]《〈球状闪电〉后记》
[21]《从双奖看美国当代科幻》
[22]《从大海见一滴水——对科幻小说中某些传统文学要素的反思》
[23]《科幻边界上的诸神复活——〈光明王〉书评》
[24]《小木屋中的星空——〈开阔的前庭〉后记》
[25]《太空中的西部世界——〈外星稽查行动〉后记》
[26]《文明的返祖——〈最后的城堡〉评论》
[27]《科学的淡出——〈赌一把〉评论》
[28]《机器的征途和人的复活——〈悲剧之歌〉评论》
[29]《纳须祢于芥子——从〈死鸟〉看科幻的宗教感情和宏大叙事》
[30]《道德的迷雾和生存的真相——〈狩猎月亮〉评论》
[31]《玻璃箱中的思考——〈沙王〉评论》
[32]《君子报仇,万年不晚——〈斗篷与棍棒〉评论》
[33]《泽拉兹尼的轮回——〈独角兽棋局〉评论》
[34]《你会爱上吸尘器吗?——〈血孩子〉评论》、
[35]《生态女性主义、盖娅和人格放大——〈永久冻土〉评论》
[36]《为〈科学文化〉杂志所写的常见科幻电影介绍》
[37]《写在〈三体〉第二部完成之际》
[38]《江苏文艺出版社2007年科幻小说年度选集前言》
[39]《当科普的科幻尝起来是文学的》
[40]《西风百年——浅论外国科幻对中国科幻文学的影响》
[41]《传统文学要素在科幻小说中的变化(节选)》
[42]《超越自恋:科幻给文学的机会》
[43]《重返伊甸园——科幻创作十年回顾》
[44]《〈流浪地球〉:寻找家园之旅》
[45]《中国科幻划时代的理论建构——〈科幻文学论纲〉》
[46]《〈水晶的天空〉序》
散文随笔——
[01]《电子诗人》
[02]《文明的反向扩张》
[03]《远航!远航!》
[04]《宇宙随想》
[05]《当前航天技术与科幻预测的对比》
[06]《技术奇点二题》
[07]《AI种族的史前时代》
访谈录——
[01]《小π访谈》
[02]《开辟想象天地的人们:初识刘慈欣》
[03]《〈科幻世界〉访谈》
[04]《回答〈小作家〉杂志的采访》
[05]《起点FANS见面会实录》
[06]《〈科幻大王〉特约采访》
[07]《〈成都日报〉访谈:刘慈欣 握住现实的科幻狂人
[08]《〈三联生活周刊〉关于目前科幻状况的的采访
[09]《为什么人类还值得拯救?——刘慈欣与江晓原对话录》
[10]《道德的尽头是科幻的开始——〈南方都市报〉访谈》
[11]《本土科幻任重道远——〈沈阳晚报〉访谈》
[12]《网络贴吧见面会实录(整理版)》
[13]《科幻拷问道德——〈北京青年报〉访谈》
[14]《中国科幻文学的“异类”——〈新京报〉访谈》
[15]《中国科幻文学需要大师——〈山西晚报〉访谈》
[16]《北京理工大学3月29日大刘见面会问答全纪录》
[17]《如果·刘慈欣》
[18]《〈人民日报·海外版〉关于科幻的采访》
[19]《欢迎进入“三体纪元”——〈南方都市报〉访谈》
[20]《我们走的,是一条全新的路——〈文学报〉访谈》
[21]《影像时代,科幻文学在衰落——〈东莞时报〉访谈》
[22]《大刘成都签售活动微博速记》
[23]《〈三体〉读者见面会大致情况》
[24]《〈新京报〉刘慈欣、韩松同题问答》
[25]《给力中国科幻——〈现代快报·博客周刊〉访谈》
[26]《〈看天下Vista〉:刘慈欣让中国科幻进入“三体纪元”》
[27]《〈中国青年报〉:一边柴米油盐 一边星光灿烂》
[28]《读者的认可是惟一的希望——〈都市消费晨报〉访谈》
[29]《梦想的力量——〈中国日报〉专访》
[30]《我知道,意外随时可能出现——〈城市画报〉访谈》
[31].《精英化只会害了科幻——〈南都周刊〉访谈》
[32]《宇宙的铁幕——〈晨报周刊〉访谈》
[33]《对宇宙的敬畏是科幻文学的动力——〈文艺报〉访谈》
[34]《〈城市画报〉刘慈欣、韩松访谈》
[35]《每一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手——〈南方周末〉专访》
[36]《只有科幻能对人性“严刑逼供”——〈华商报〉江晓原、刘慈欣问答》
[37]《让我们仰望星空吧——〈南方人物周刊〉访谈》
[38]《〈东方早报〉:刘慈欣谈科幻世界与人类命运》
[39]《科幻,百岁的孩子——〈北京青年周刊〉访谈》
[40]《我对用科幻隐喻反映现实不感兴趣——搜狐读书频道访谈》
[41]《宇宙比道德更宽泛——〈经济观察报〉访谈》
[42]《用科幻的眼睛看现实——刘慈欣7月22日香港书展名作家讲座实录》
[43]《老外看中国科幻,好比我们看外国人写武侠——〈南方周末·读书周刊〉访谈》
[44]《世界上有两个我——〈钱江晚报〉访谈》
[45]《中国原创科幻,前景仍不明朗——〈北京日报〉访谈》
[46]《〈三体〉并不适合拍电影——〈大都会科幻评论〉访谈》
[47]《科幻故事 一生讲不完——香港〈文汇报〉访谈》
[48]《专职写科幻没安全感——〈华西都市报〉访谈》
[49]《刘慈欣:月亮与六便士》
[50]《〈三体〉不是里程碑——〈科学时报〉访谈》

⑹ 关于小说想象力

正是因为人类想象力的存在,虚构之刀才得以产生,小说才得以逐渐形成,而所有的小说都在描述虚构的事物,甚至迷离的世界。艺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历代小说家笔下的文字无一不是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为原型,然后经过想象力这一最高的形式,构造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塑造了一个又一个人物。

读完文章,始觉得当下的作者,最缺少得是什么?文学素养?思想深度?抑或认真作文的态度?本文作者的写作态度,不得不让人心存敬佩。

一、想象力,文学创作的魅力所在

我们可以这样想象,先古的人们经过了一天的劳作,夜晚围坐篝火前各自讲述白天的种种见闻、遭遇,比如和猛兽打了一场异常激烈的争斗,或是看见了某些不可思议的事物。其间自然有真实的成分,却也难免存在或虚构或夸张的东西。也许,这就是作为小说本体的“故事”的雏形。

毫无疑问,想象力是一切创造力的源泉。套句时髦的话来说,想象力就是第一创造力。人们在探索世界的过程中,面对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现象,便拟之为神魔鬼怪之说,于是神话传说就产生了,随后也就出现了一系列的千古奇作。

像中国先古时期的《山海经》,就是一部数千年来无人能破译的天书,历朝历代皆视为怪力乱神之说,更被曲解成巫术、神话之大全,更有甚者认为它是后人杜撰的伪作。然而其朴素、真实的一面,却被人们彻底遗忘。《山海经》讲述的世界虽然充满了种种的不可思议,但它又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就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还有《荷马史诗》,这是欧洲文学世界最璀璨的一盏灯,其间的“特洛伊战争”早已名声在外。正是那位公元前8世纪的盲诗人荷马利用一大堆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创作了《伊利亚特》、《奥德赛》两部洋洋大作,以着无穷的想象力,向人们描绘出公元前13世纪那场惊天动地的战争和希腊英雄们的命运,创建了一个个不老的传说。

《山海经》、《荷马史诗》自然不算小说,然而,正是因为人类想象力的存在,虚构之刀才得以产生,小说才得以逐渐形成,而所有的小说都在描述虚构的事物,甚至迷离的世界。艺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历代小说家笔下的文字无一不是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为原型,然后经过想象力这一最高的形式,构造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塑造了一个又一个人物。

二、光怪陆离的幻想世界

在一般的小说体裁中,主人公大多是人,虽然里边故事可以蜿蜒曲折,可以感人落泪,却始终贴近我们存在的世界。倘若将主人公换上非人类的面孔,定会给读者以全新的视野,毕竟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呆久了,也想呼吸一下新奇怪异的空气。于是小说家就将他们的想象力扩大,扩大,再扩大,发挥到了极至,创造一个个未曾有过的全新的世界,那里有着神魔鬼怪、童话宫殿、玄幻武侠,也有着外星人、变异生物、史前巨兽,等等。

先人的想象力可谓惊世骇俗,远在《山海经》、《穆天子传》其中,即描绘有神怪与人类的交往。到了六朝小说,神仙多而全,绝对可与西欧诸神相提并论,比如有掌管不死之药的西王母;有长着长长的指甲,三次见沧海变桑田的麻姑;也有吹着玉笛、驾着凤凰飞向茫茫天空的弄玉。而至明清小说,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吴承恩的《西游记》,陈仲琳的《封神演义》,无一不是奇书巨作。

《西游记》、《封神演义》在西方文学史上,我们都可以找到相似的文本,即《魔戒》、《伊利亚特》(即“特洛伊”故事)。至于《聊斋志异》,这是我最为推崇的。蒲松龄融集千奇百怪的神话传说,凝聚自身非凡的文学天赋与想象力,毕一生之精力创作出了这部旷世奇书,其想象力丝毫不比外国魔幻的想象力逊色。

20世纪80年代,芝加哥大学教授九迪•蔡曾说:“现在美国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文章都是教女人如何在男人面前保持性魅力,而在300年前封建闭塞的中国,蒲松龄竟然已经写出了像《恒娘》这样的小说!妻子利用性魅力打败竞争对手,把丈夫牢牢握在手心。17世纪中国作家写出可供20世纪美国妇女行为参考的小说,太神奇了。”

还有《狐梦》,据说这是蒲松龄在毕家时写下的,毕怡庵做了个与狐女相恋的美梦,后来狐女请毕怡庵求蒲松龄把他们的事写下来,让她跟狐女青凤一样传世。后人研究《聊斋志异》时,查过毕家世谱,却未曾发现这位毕怡庵。想来这个人是蒲松龄创造的,他做的梦就是蒲松龄的梦,而《聊斋志异》正是这位天才作家的想象才能和创造才能融汇而成的鬼斧神工之作。

每个伟大的小说家都是伟大的造梦者,他们穿梭在梦境与现实中,就像是庄子对梦境与现实都存在怀疑似的,小说家也在质疑眼前这个虚虚实实的世界。也因有了这些似真似假的梦境,才出现了伟大的作家和作品。

创造这样光怪陆离的幻想世界,不仅需要极高的文学造诣,还需要惊人的想象力作为保障。小说家在讲好“故事”的同时,也能把笔下的奇异角色以文字形式的形象直观展现在我们面前。对于某些作品,因事隔久远,故事情节大多忘怀,脑海中却依然留下那些奇异角色的鲜明形象,这就是它们魅力的所在。而这一切,则需要作者强大的想象力作为支持,或者说,因为作者超人般的想象力,才使得作品更加出色,使得笔下人物更加鲜活。

写到这里,值得一说的是,阿西莫夫的机器人帝国以及著名的“阿西莫夫机器人三大定律”。第一定律,机器人不能伤害人类,也不能见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第二定律,机器人应服从人类一切命令,但不得违反第一定律;第三定律,机器人应当保卫自身安全,但不得违反第一、二定律。不用我们多说,透过三大定律,我们能够窥探到这是个神奇而有秩序的科幻世界。美国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不仅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未来世界,而且建立人类与机器人的关系学,以及机器人行为守则。他的小说看似各自独立的故事,相互贯串起来,却是一部伟大的长篇史诗。藉由银河帝国的兴亡史,阿西莫夫关注着人性与政冶、经济、军事等文明要素产生的互动影响,而这种宏观视野,使他的作品处处闪动着关怀人类未来的笔触,超越了一般科幻作品的局限。

三、从宏大叙事,到个人体验

除了魔幻、科幻、武侠等幻想性小说,其他类型的小说文本照样需要非凡的想象力。大凡优秀的小说家在创作过程中着重的不只是一个点,或一条线的描绘,而是注重整个面或整个空间的描绘,把宏大的“世界”展示在我们面前,像曹雪芹通过《红楼梦》的大观园展现旧社会的腐朽和黑暗,托尔斯泰通过《战争与和平》解说一个完整的世界,还有陀思妥耶夫斯基则通过《罪与罚》深刻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矛盾、社会伦理道德问题。

纵观小说发展的历史,19世纪是大师层出不穷的时代,也是史诗性的宏大叙事到达顶峰的时代。像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像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还有狄更斯的《双城记》、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他们的小说当中,人的命运就是世界的命运,人物带动着他的整个世界。而到了20世纪,小说发展的最大特点,就是故事的简化。此时的小说家们绕过了托尔斯泰、巴尔扎克的现实主义文学高山,不再单纯地复制世界,而是通过个人的体验、超凡的想象力和小说技巧,赤裸裸展露出现代社会的层层面面,并涌现了表现主义、存在主义、结构主义、魔幻主义、荒诞派、意识流等文学流派。

有人把20世纪以前的小说称为“反映论”,指其如实的反映生活。由此,可以联想到,例如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就是描绘日本平安时代宫廷的腐糜生活,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被马克思称为西方资本主义的一面镜子,而曹雪芹的《红楼梦》却是一部中国封建社会的网络全书。说到这里,我们不难想象,中国的教育制度一直以来都遵循着“反映论”,无论大学还是中学,老师讲授语文课,往往都要从课文里抓摸什么东西出来,美其名曰“中心思想”。而这种教育理念更是牢固扎根在绝大部分人的脑海中。

然而现代主义小说则截然不同,小说家认为现实世界是无序的,不可知的,荒谬的,因而也就没有统一的中心思想。

现代小说家在探索人类社会的同时,发现了人与世界之间有着一道鸿沟,而这鸿沟意味着人与世界不再和谐,不再具有一体性。现代人在世界中开始感到了陌生,并对周围一切都不信任,都有着疏离感。因此,小说家退位到了自己的世界,成了“孤独漂泊感”的写照,他们也开始叙述着一个个“心灵探索与漂泊”的故事,比如卡夫卡的《城堡》、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纳博科夫的《洛丽塔》、鲁迅的《阿Q》、钱钟书的《围城》。

从宏大叙事转入个人体验,小说创作顺利完成了虚构文本的使命。就好像高尔基那段经典的“创作心得”:“科学工作者研究公羊时,用不着想象自己也是一只公羊。但是文学家则不然,他虽慷慨,却必须想象自己是一个吝啬鬼;他虽毫无私心,却必须想象自己是一个贪恋的守财奴;他虽意志薄弱,但却必须另人信服地描写出一个意志减轻的人。有才能的文学家正是依借这种十分发达的想象力,才能常常取到这样的效果;他描写的人物在读者面前要比创造他们的作者本人出色和鲜明得多,心理上也和谐、完整得多。”

四、不可思议的预言维度

从《源氏物语》算起,长篇小说已经整整有一千年历史了;如果从笔记传记算起,小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到三千年以前,甚至更久远。试想一下,数千年来,什么样的故事别人没有人写过?什么样的道理没有人讲过?即便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有些故事的场景变了,有些道理的叙述变了,但故事的本质始终没有变化,仅仅换汤不换药,却无法推陈出新。这个时候,一些小说家就在他们的小说中蕴涵着超乎常人的预言感知,以这种想象力的极至充分展现人类生存与社会运转的未来可能性。

论及小说的预言维度,首推人选当然是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讲,卡夫卡都称得上现代主义小说家中的第一位重要人物。他对我们至关重要,因为他的困境就是现代人的困境。可以说,他是最早感受到20世纪时代精神特征的人,也是最早传达出这种特征的先知。所以从文学的角度理解20世纪,卡夫卡是第一个无法绕过去的作家。这种重要性可以说在今天已经成为文学界的一种共识。

现代主义文学表现了现代人的希望与恐惧,忧患和矛盾,存在与未来。经过了整整百年,我们可以切身感受到,卡夫卡的世界与任何人的所经历的世界都不像,它是人的世界的一个极端的未实现的可能。当然这个可能是在我们的真实世界背后隐隐出现的,它好像预兆着我们的未来。而卡夫卡通过他的小说,就像是画了一个“未来的世界图”,他抓住存在的可能限度,告诉我们人与世界的错综复杂的可能。因此,卡夫卡的想象力堪称20世纪人类想象在可能性限度的极至。

从奥登、加缪、博尔赫斯、昆德拉,到余华、格非、残雪、谢有顺,世界上数不尽的文学家、评论家都试图解析卡夫卡的小说世界,然而,按照传统的现实立场和现实角度根本无法进入他的小说世界、精神内心。卡夫卡在他的小说里边,展示的是一种“存在”的可能性,一种预言性。而从整体上说,卡夫卡提供的是关于人类生存境遇和生存方式的未来可能性的想象,他可以称得上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预言家。

此外,我们还必须谈及美国南方的史诗作家威廉•福克纳。

福克纳的小说给人一种阴郁甚至痛苦的感受,这是因为一种来自现代人的内心冲突的悲剧品质贯穿着整个文本。因此,加缪称赞他是我们时代惟一真正的悲剧作家,而美国学者俄康纳认为:“福克纳最辉煌的时候,是他在处理他骨子里深受撞击的题材与观念的时候。”这种内心的冲突,最终也是观念的冲突,福克纳用他的小说打开并预言了现代人的精神内心,成为了一位对人类精神有真正贡献的大作家。

我们可以这样认为,福克纳一生中几乎只讲着一个故事,就是关于约克纳帕塔法的故事。“约克纳帕塔法”,这是福克纳虚构的一个地方,它是一个印第安词汇,其词义翻译为“河水静静地流过平原”。

福克纳的文学野心是巨大的,他说:“我有一个巴尔扎克的野心,想把整个世界都放进一部书里。”所以,他在约克纳帕塔法故事放进了一个关于美国南方的颓败历史,即一个旧制度和旧秩序的瓦解和慢慢消亡的历史命运。这种以虚构的王国支撑起一个宇宙,从而实现大叙事,实现怜悯与关怀,中国学者也就有意无意地将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和沈从文的湘西进行对比。因为沈从文就以着湘西那块邮票般小小的地方,刻画出了现代中国农村生活的整个面貌,甚至写出了20世纪人类的生存处境。

卡夫卡、福克纳他们都是对人类精神世界的预言,而对人类未来事物的预言,我们不得不提及“科幻小说之父”儒勒•凡尔纳。相信看过《从地球到月球》的人都会感到震惊,凡尔纳预言了“阿波罗13”登月,除了运载工具是“空想”外,登月时间、路线乃至运载工具发射地点是完全符合“实际”的。还有中国的科幻小说家倪匡、叶永烈,在他们几十年前的小说当中预言的未来事物,今时今日,许多都变成了现实。其实不光如此,卫星、电视、计算机、电话等等在现在习以为常的许多事物在科幻作品中都能找到原型。显然,这虽然是对科幻小说家想象力的一种考验,但也使得他们和他们的作品更具有魅力。

五、小说想象力的平原

19世纪以前的小说,是把现实和理想两个世界融合起来,统一起来,取得一致;而现代主义的基础是怀疑,对社会发展、对人类存在的怀疑,然后以想象虚构的文本张力,展现了现实生活的双重性。所以,有人称20世纪是一个不断突破以往小说定义的时代,小说的革新性和先锋性达到了空前的鼎盛,这对于那些反叛传统、刻意创新的小说家而言绝对是件好事,但成为一个好的小说家也越来越难了。

文学世界的变革跟时代也是密切相关的,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随着尼采的“唯意志论”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逐渐被人们所理解和接受,全球范围内引爆了一场人文科学的大变革,而文学也实现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裂变,从现代到后现代,从超现实到魔幻现实,从意识流到荒诞派,从存在主义到结构主义,一拔又一拔,一浪又一浪,大师巨匠层出不穷,星光璀灿蔚为壮观。

以着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这就是小说的丰功伟绩。随着小说叙述的裂变,20世纪小说家的想象力不再仅仅局限于他能否虚构出一个引人入胜、精彩绝伦的故事,或能否预言出人类和社会生存的未来可能性。小说是一门语言的艺术,对于小说本身而言,它还需要文本实验上探索与创新的非凡想象力。与此同时,你若没有自己的时间哲学,没有独树一格的小说规范和美学,想在20世纪成为卓越小说家是不可能的。

近两年来,在持续的阅读、思索和写作当中,面对卡夫卡、乔伊斯、伍尔芙、加缪、福克纳、海明威、博尔赫斯、马尔克斯等作家,无可置疑,他们强烈的文本意识和非凡的想象力一次次折服了我。然而,我更感兴趣的却是他们的小说形式。他们在文本实验上,不仅完成了小说结构和小说建筑形式的历程,而且蕴涵着某种精神内核的形而上的质地,而这一点恰恰是他们非凡想象力的体现。

论及文本实验的非凡想象力,就不能不谈到“天书”《尤利西斯》。(关于“天书”,萧乾、文洁若夫妇认为真正的“天书”应属《芬尼根守灵夜》。乔伊斯用了17年写出《芬尼根守灵夜》,他说:“这本书至少可以使评论家忙上三百年。”事实确实如此,萧乾、文洁若夫妇毕生研究意识流小说,研究伍尔芙,惟独乔伊斯是无法绕过的。他们翻译出《尤利西斯》,却无法读懂《芬尼根守灵夜》。)

爱尔兰小说家詹姆斯•乔伊斯,这个被誉为“文学史上的叛徒”,他的一生就是扮演了一个小说的破坏分子,因为他比谁都更加清楚,破坏小说的实质就是建设小说,破坏条条框框的实质就是创造新文本,这也正是作为一个真正的优秀小说家所必须具备的非凡想象力。

从情节和结构上看,《尤利西斯》并不难懂。晦涩的真正原因是意识流技巧以及多重的文体实验,全书每一章节的文体都与其他章不同,其叙述手法几乎包容了现代主义文学中所有的创新手段,现代主义的任何新鲜花样它都有,堪称登峰造极的文体实验。以至后世的文学家、评论家给了《尤利西斯》至高无上的赞誉,“一部结束了所有小说的小说”、“20世纪最伟大的英文文学著作”、“20世纪的《圣经》”。

关于《尤利西斯》的神话结构,英国学者彼得•福克纳则认为:“《尤利西斯》不是一部神话著作,而是一部小说:不是要用现代的语言来再现奥德赛的神话,即关于航行和回归,甚至是父子相寻的神话,而是从根本上怀疑现代人是否可能具有神话般的幻想。它不是接受神话,而是幽默而绝望地运用神话而已。这不涉及对神话世界的认可,而只是‘对它提出疑问’。”也就是说,《尤利西斯》是反神话的,它最终其实告诉读者,现实生活中只有琐碎、平庸、混乱、无意义,只能有忍气吞声不敢找情敌算帐的布卢姆,只能有摩莉式的荡妇,只能有萎靡不振的斯蒂芬式的虚无主义者,而不可能真正有大英雄尤利西斯和他忠贞不渝的妻子以及不畏艰险的儿子。现代人可能连关于神话的幻想都没有,而一切秩序、连贯性、统一性只存在于文本的想象世界中,只是一种人为的虚构的产物。

欧美文学界历经了卡夫卡、普鲁斯特、乔伊斯、福克纳、海明威、纳博科夫、博尔赫斯、罗伯•格里耶等人,小说叙述完成了文本实验的革新、突破与终结。而在中国,自梁启超、王国维以后,我们所说的“小说”就是一个西方概念,指虚构的“故事”或“叙事”,是个人想象的产物。这种文体在西方经历了从诗史到浪漫传奇,再到虚构故事和叙事的演变。近代的中国,小说发展达到了百家争鸣的繁荣期,鲁迅、巴金、老舍、茅盾、沈从文、林语堂、郁达夫、张爱玲、钱钟书、丁玲、冰心等作家横空出世,成为中国第一批现代主义作家。

而到了21世纪的今天,当代的小说家却如同当代的诗人,普遍缺乏想象力。小说创作与资本主义市民社会和个人主义相关,与出版商和市场消费相关,鲜见小说家真实心灵的折射,或梦幻世界的超自然想象。就以中国来说,数以千计的小说家每年创造出来的各类文字洋洋洒洒塞满了大大小小的报纸副刊和文学期刊,而每年出版的小说更是汗牛充栋。论创作数量,中国可谓世界一绝、硕果累累,可是,这说明中国的小说家的想象力异常丰富吗?当我们面对“新写实”成为文学主流时,就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现实——假如所有的小说家越来越痴迷于描述鸡毛蒜皮、繁杂锁屑的话,那是怎样一个悲哀?我不是怀疑当代小说家的想象力,而是怀疑当代文学创作的现状,太多的跟着市场走路,太多的避“重”就“轻”,太多的“小资情结”。

在80年代那场突飞猛进的新文学浪潮里,虽然涌现了马原、余华、莫言、格非、苏童、残雪等一大系列先锋小说家,而到90年代中后期,这些先锋作家却销声匿迹,烟消云散了。随后不久,又涌现了韩东、陈希我、毕飞宇、须一瓜等第二代的先锋小说家。然而,这些小说家都挖空心思另辟蹊径,想必是前辈大师们的作品无论在文本叙述上还是思想内核上都已到达无法超越的高度。虽然每个小说家都希望重建宏大叙事,野心勃勃想写出《红楼梦》、《战争与和平》这样的皇皇巨著,或者写出《城堡》、《尤利西斯》这样的终极文本,心底里却又不敢跟大师们正面交锋。

小说家的想象世界,好比一道无头无尾的白墙,经过了数千年的涂画,这道墙上涂满了色彩斑斓、意味无穷的画面。现如今,墙下站满了翘首凝视的人群,他们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因为放弃了想象力的操练,当代小说家以呈现日常所见为满足,并在大众阅读口味的驱使下,变本加厉地将文字进行“照相式”的模写,闭门自封“新写实主义”。不难理解,想象力在这里即使需要,也仅作地面上的匍匐,其匮乏程度可谓不堪入目。

杨邪先生写过一篇《破坏小说》的随笔,他反复质疑:“为什么只能这样写,而不能那样写?……一个小说可不可以没有人物?一个小说可不可以不讲故事?一个小说可不可以放弃细节?”显而易见,这是个颠覆文学传统的极为尖锐、极为先锋的问题。对于这样看似荒诞无比的提问,相信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反问:“如果这样,小说还剩下什么?”我可以替杨先生回答:“叙述。”事实上,小说的本质就是叙述,小说在历经无数次变革之后,又回到了叙述本身。

从20世纪一脚跨进21世纪,我们就像是经由一个物质极其匮乏的时代,突然步入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消费社会,小说家的声音退出了他们的小说,甚至他们的时代。在大批量的小说生产线上,似乎越来越多的写作者仅仅需要建设拥有市场、拥有卖点的虚幻而空洞的世界,如缠绵复杂的爱情故事,如神鬼乱舞的魔幻世界,如无病呻吟的残酷青春。此时的社会,激情、理想、梦幻皆被排斥,趣味则更倾向于生活化。

难道小说家的想象力濒临末路,预言维度没有了,文体实验也没有了?难道正如人们担忧的,“21世纪,没有经典的时代”?难道所有的小说家都甘心成为生产线上的工人?

在全球化、市场经济下的后工业时代,如何开拓小说创作的想象力,如何在小说中创建一个乌托邦理想王国,变得越来越重要了。因此,面对这个钢筋水泥、喧嚣与骚动的现代社会,我们只能静下来重新思考,文学的意义和出路在哪里?怎样才能维持一个精神可以自由呼吸、想象力可以自由延展的空间?这是所有人都要思考的问题,更是所有文学创作者首先应该思考的问题。

2006年1月2日

责任编辑: 王大鹏

⑺ 为什么《三体》评价这么好

直到2015年,刘慈欣的《三体1》斩获了有科幻界的诺贝尔奖之称的“雨果奖”,国内读者才开始相信刘慈欣真的把中国的科幻文学提升到了世界级水平。

从此,国内读者热衷于谈论奥巴马、卡梅伦和扎克伯格等名人对《三体》的推崇,却忽视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西方读者为何会如此推崇《三体》?

因为翻译的因素,西方读者跟我们看到的《三体》又有哪些不同

《轨迹》杂志认为:《三体》是第一本现代意义上的(中国)硬科幻小说。《出版人周刊》认为:硬科幻的粉丝们将会在《三体》充满想象力的科技乌托邦中狂欢。刊于《纽约客》上的一篇《中国的阿瑟·克拉克》 更是将刘慈欣比作中国的克拉克, 认为刘慈欣的作品是“人类进步的寓言 ——充满具体细节而又超脱抽象”。



《三体》在Amazon的评分

从Goodreads 和Amazon等网站上可以看到美国普通读者的评价,整体上来看《三体》的评分高于4分(5分制)。

相当一部分读者表示,自己最初被作品吸引是由于那段特殊的历史,深入看下去后则更多地被里面涉及的数学、物理等技术性命题所吸引。

有读者如此评价道:刘慈欣是宇宙社会学的先驱,思考了人性与生存的辩证命题。也有读者这样评价道:我拒绝讨论情节,如果你对科学技术感兴趣,同时又喜欢硬科幻,请停止阅读这篇书评,马上订购这本书。

以上两个具有代表性的评价,反映了美国读者对人类终极问题和技术问题的关注。还有读者发现了刘慈欣和克拉克之间的联系,并作出了如下评价:刘慈欣的风格很像克拉克,两个人都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超人想象力。

当然,差评也是存在的,主要是因为许多读者无法真正进入科幻的世界,因此产生自己与小说脱节和小说中的人物不真实之感。


刘慈欣的《三体》在国内外都遭受到了一些批评,其中很大一部分都集中在人物扁平刻板、模型化毫无人性等方面。事实上,这并不是刘慈欣在写作能力上存在缺陷,而是他刻意而为之的。在《超越自恋》一文中,刘慈欣曾期盼科幻给文学以机会。

他这样说道:文学正在走向更深的自恋,宏大叙事正在消失,越来越内向,越来越宅……只剩下自个儿与自个儿的关系,只剩下个体的喃喃自语。同时,抛弃了时代和人民的文学却抱怨自己被前者抛弃。

由此可以看出,刘慈欣并不是机械地模仿克拉克作品的风格,而是将其中的一些要素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了。

人类作为群体形象存在,是跟宏大叙事相对应的。而传统文学表现出的自恋,正是跟宏大叙事消失有关。

刘宇昆

在《三体》译后记中,刘宇昆曾说道,他和刘慈欣两人在增强《三体》英译本的可读性上做出了共同努力,因为《三体》原文中存在大量文化负载词,译者主动添加了一些解释性的词句,并在适当情况下补充文化解释性信息,由此帮助读者加强对作品的认识,增进跨文化交流和理解。

除了必要的注释之外,刘宇昆还在具体的翻译过程中做了一些小改动。在中文版的《三体》中,刘慈欣用了一些涉嫌歧视女性的词语以及塑造了一些涉嫌歧视女性的形象。

比如“娘们”,比如“像女人一样”等词汇,以及叶文洁毁灭世界的负面形象。

这在中国文化中看来没有问题,但在对女权极为敏感的西方社会是行不通的。

于是,刘宇昆在翻译时做了一些改动。


张静初版叶文洁

在《三体3:死神永生》中为程心解释她为何最有可能成为执剑人时,霍普金斯曾说:同时却要让人类,这些娘儿们和假娘儿们不害怕。

娘儿们是一种对女性的轻蔑称呼,中国人可能习以为常,但如果按愿意翻译成英文呢,西方读者中的一部分人可能会爆炸。于是刘宇昆将这句话翻译成了:He should terrify the Trisolarans without terrifying the people of Earth。

⑻ 最热门的当代科幻小说

1、首先强烈推荐刘慈欣的《三体》系列,目前只有《三体1》和《三体2,黑暗
森林》。《三体3》仍然在创作中,中国的科幻迷都在翘首期待!
《三体》故事是讲述光年尺度上,人类文明和外星文明为了各自的生存和发
展,做出了种种努力和斗争,故事磅礴大气,又细腻感人,情节曲折,扣人
心弦,可以说是近几年来中国科幻小说的巅峰之作。
2、再推荐刘慈欣的《球状闪电》,这部小说有几年的历史了,不算是当前最热
门的小说了,但是其情节的跌宕曲折,其中关于球状闪电的解释和猜想以大
量的事实为基础,做了大胆的推测,使人觉得这个故事不是虚构而是事实,
其中描写的各种情形十分生动,完全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完全可以拍摄成阿
凡达似的大片。是不输于《三体》系列的优秀作品。
鉴于中国的电影市场和科幻小说市场的现状,想要把中国优秀的科幻小说拍成中国的阿凡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中国的科幻人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传播科幻、发展科幻的机会,希望你会喜欢这几部小说,并爱上中国的科幻。

⑼ 你对中国科幻文学(小说,电影)有什么看法

科幻小说在中国,有很长一段时间被认为隶属于“儿童文学”,当这种片面的认识终于得到纠正之后,科幻小说终于成为“通俗文学”的一种形式。但在主流文学界的一般认识之中,科幻小说还进入不到“高雅文学”。科幻小说长久不能进入雅文学的领域,实际上就是指出,在目前文学理论的评价框架下,科幻小说在艺术美感上是很弱的,甚至被认为几乎没有艺术美感。科幻小说被认为不过是讲述一个离奇的故事,“有趣”和“离奇”是其最重要的特征(相比童话或者其他儿童文学,科幻小说的位置更为尴尬,因为面向儿童读者群的特殊的叙事技巧和艺术感染力被剥离,它需要直接面对主流文学的评价模式)。

分析科幻小说之所以被认为缺乏艺术美感的原因,可以清晰地发现,作为艺术美感产生的基础——艺术真实,在科幻小说中得不到认同。对照上述理论界对于艺术真实的理解和解释,科幻小说中确实缺乏“生活的逻辑”。比如在关注未来的科幻小说中,几乎每一篇小说都呈现了一个互不相同的未来世界,那里整个人类的文化、经济与政治都是“出乎意料”的,那么,在这个情境中,很难说文本到底包含多少现实生活的逻辑;在观照技术革新的科幻小说中,物质生活的巨变非常突出,科幻作家往往能想象出令人震惊的科学技术,那些新鲜的机械、商品和各种工具,可以说在现实生活中少有直接对应物,也就更谈不上基于现实的“真实”;最大的难题是对地外生命、地外文明构想(或者是若干年后彻底进化的人类本身),其诸多细节是彻底天马行空地想象,比如人类作为一种能量而不是一种物质实体而存在,这些显然更不具备上述所谓现实生活的经验。

还有涉及其他种种科幻题材的小说内容就不再赘述了,出于讨论上的简便,不妨暂时将其定义为“强幻想”,它们共同的一个特征便是,无论是对物质世界、还是对人类的精神世界的描绘,都大大超越现有的实际生活,有些甚至很难从现有生活中找到类似的对照物。必须承认,无论作家做何等想象,必然受到其生活体验的约束于局限,也就是说一切想象几乎都能从现实生活找出根源,但问题是,当这种想象与现实过分地疏离之后,读者的生活体验就很难与作品的描述产生“共振”,读者可能认为小说是精彩的、曲折的、生动的,但是确在潜意识中不断暗示自己,这是“编造的”、“虚假的”,从而很难体会到强有力的艺术真实感(按照现在对于艺术真实的理解),进而产生审美体验。

不过实际上,这里存在的最大的疑惑和矛盾是:尽管从理论上分析可以看出,科幻小说几乎不具备艺术真实(当然,这里尤指“强幻想”的科幻小说,与其相对的“弱幻想”,比如在科幻小说中被称为“软科幻”的那一部分,其背景可能就是现实生活,因此它较为勉强甚至完全适用地可以用一般的批评范式来对待,不必断章取义地将我这里所指的“科幻小说”理解为科幻小说的全体),然而在实际阅读过程中,一个合格的、成熟的读者能够体会到科幻小说中的美感,换句话说,他们能够感受到科幻小说中的“真实”,并且将那些几乎不可思议的“强幻想”与自身在现实生活中的体验统一起来,从而被唤起一种情感上的或者思想上的共鸣。

比如阿莫西夫《基地》(系列)中描述了已有一万二千年悠久历史银河帝国,进行了史诗般的宏大叙事,小说厚重而富有历史感;刘慈欣在《地球大炮》中,设计了一个将地球沿直径掏出一个空心管道的的技术构想,展现了科学技术的伟大力量,以及人必然能够征服自然的信念;韩松在《红色海洋》中对于若干年后生活在海洋中的退化的人作了细致的描绘,其残酷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方式给读者造成了强烈地冲击,呈现了一幅鲜活的关于生存、争斗和死亡的悲剧式的图景。

不用将科幻名作一一列举,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是,尽管从理论上分析,科幻中的“强幻想”难以将读者带入一个不自觉的真实之境,然而实际情况却与之恰恰相反,优秀的科幻文本不断地营造真实之境并赋予读者强烈的审美体验。那么,当理论与实践不相符合之时,带来的思考就是,原有的理论是否存在局限甚至缺陷?

科幻小说作为文学创作的一种形式,与主流小说最大的区别是,它不仅关注精神层面,而且也关注物质层面。这里的物质层面,不是当下文学理论中通常意义下的“物质生活的享受”,而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整个物质世界,涵盖了科学与宗教对于物质世界的认识(对于科学,包括对宇宙的现有认识和尚未进行实证的科学猜想)。按照李兆欣对于科幻本质的理解,科幻小说的思想性体现在它观照“变化对人的影响”,在主流小说中,这个“变化”是指现实生活中的时代变迁、生活方式的变更、思想观念的蜕变等;在科幻领域中,“变化”则具有更为广泛的含义,它还包括直接的科学理论与技术产品的变化(当然,这更多是虚构的,而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实际变化),甚至是科学规律本身的“变化”(虚构出另一种“自然的规律”)。即使在精神层面,这种变化甚至也不仅是人自身,而可以是动物、植物,甚至是完全虚构的“地外文明”。

因此,艺术真实的概念可以在科幻领域中得到这样的拓展:

1、艺术真实包括对物质世界符合逻辑的假想和虚构,其艺术效果是产生科学之美与自然之美,或者是对科学本身的反思和批判之后的悲剧美。

科学美与自然美(这里尤指自然规律,而不局限于自然风光)在主流文学作品中一般得不到充分体现,甚至不能体现。文学作为艺术美的最高形式之一,它区别于科学,甚至在实际的理论探讨中,需要特别地对文学与科学加以区分。在实践上,文学作品也少有表现科学美的。

但是在科幻领域中情况完全不一样,大量的科幻小说,尤其是被称为“硬核科幻”的作品,非常关注科学规律以及科学技术,许多在主流文学中几乎不可能被采用的题材,在科幻小说中得到充分发展。比如当代科幻作家刘慈欣,在《地球大炮》中虚构一个贯穿地球的巨大管道,利用力学原理进行运输,而后又虚构,通过电磁学原理,利用这个管道用来当作加速器,向地外发射各种机械结构;在《诗云》中,他更为天马行空地虚构出一个巨大无比“存储器”(功用上类似于现在电脑的存储设备),它由几个星球作为原材料制作而成,飘散在地球的周围;在《梦之海》中,他虚构出,地球上的海洋之水被冻结,并被制成巨大的规则的长方体,漂浮在对地同步轨道上,折射太阳的光辉,成为一件艺术品。这些在目前看来,完全不具备技术可操作性的虚构情节,在阅读的时候确具有极其逼真的真实感,其宏大的结构、壮阔的场景,甚至带有宗教色彩的对“造物主”的赞叹和膜拜,都充分地反映了科学美、技术美和自然美。

刘慈欣自己也曾表示:“世界各个民族都用自己最大胆最绚丽的幻想来构筑自己的创世神话,但没有一个民族的创世神话如现代宇宙学的大爆炸理论那样壮丽,那样震撼人心;生命进化漫长的故事,其曲折和浪漫,也是上帝和女娲造人的故事所无法相比的。”[7]不争论这个观点是否在认识上有所偏颇,它至少说明,科学(理论、规律)、自然是具有美感的。那么,既然我们能够从客观世界实际存在的关于自然的规律和事物中获得审美体验,一部优秀的科幻作品也就同样可以由符合逻辑的基本“假设”出发,建构另一个世界,或者另一种人类尚不能/不可能观测到的景致,来实现本质上相同的科学美感。并且,就人类当下的对世界的认识程度,自然规律的真与美往往是统一的、同一的。宇宙学中的超弦理论尚不能通过实证来检验它是否是真的,但是它之所以能够作为一个重要的理论假设而存在,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其在数学形式上以及某些其他方面具有强烈的美感,甚至在讨论它时用到了关涉美学的概念(奥卡姆剃刀)。因此,科幻小说中对于物质世界——比如自然科学中的定律、数学公式中的常数、尚不存在的景致——进行符合逻辑的虚构,在实践上完全能够产生艺术真实感。而主流小说对此的忽视,恰恰反映出主流文学在这类题材中的弱势和无力。

另一方面,科幻小说中还有大量虚构,其目的和效果并非是反映科学美,而是描述技术灾难。这类作品的立场往往是对科学持批判和有限度的发展的态度,对人类当前的发展模式进行质疑,以及关涉技术对人的异化等问题。这类题材在主流文学中,更多地是从体制和文化的角度进行批判,而不是直接关注物质生活本身。现实生活中的技术灾难无论是从数量还是强度,都是有限的,而作为文学创作,基于生活的虚构是艺术上的必然,因此,科幻作品中往往有现实生活中完全不存在的灾难性场面,题材涉及基因问题、人口问题、能源问题、纳米技术、计算机网络、人工智能等多个科技领域。虽然与客观世界进行比照时我们会认为这些“灾难”是荒谬的,但是必须看到,作为艺术上的提炼,成熟的读者不仅在阅读时能够从文本中感受到灾难的真实气息,在本质上,它也同样是现实生活中科技负效用的一种映射。因而它们在艺术上是真实的。

换一个角度,理论界现在对于艺术真实的理解,即反映生活的“真相”、“本质”和“规律”,在涉及对科幻小说的评价中,对于“生活”一词的规定过于狭窄,在文学中,它不仅像我们一直理解的那样,包含的是“人与人的关系的总和”以及“关系总和中的个体的人”,还应当涵盖人所生活其中、并不断探寻其规律的客观世界与人的关系,以及人与客观世界关系下的个体的人。

2、艺术真实包括映射人类社会自身的“非人类”社会,其艺术功用与描写人类自身一样,重在唤起读者在情感、意志和观念等方面的共鸣。

科幻小说中存在大量“非人类智慧”的描写与虚构,比如具有独立意识的人工智能、外星人,或者已经与现今的人类完全不一样的未来人。在形式上,这些描写似乎虚假的,缺乏真实感的,因为它们表面上看来与现实社会不相关,其人物形象与事件也完全在人们的经验之外。但在实践中,这类文本同样能够带来强烈的真实感/现实感,因而它应当具备了艺术真实。

深入剖析其中的原因,不难发现,不管作者如何构想“非人类”社会,实际上都必然不能完全脱离作者自身的生活经验,也就是我们的现实世界。科幻小说中绝大部分非人形象都是人格化的,不过是外在形象与文化形式可能有大量的虚构,但人格化是其很难脱离的一个基本规则。比较人类在神话故事以及宗教故事中对于非人(神鬼)的构想,这些虚构也同样是将“非人”进行人格化。

因此,在人格化的角色中,无论其外面如何怪异,小说的情节依然局限在一个人与人的关系网络中,非人的角色实质上乃是为了对照现实的人,非人社会实质上同样是为了对照现实的人的社会,进而表达作者对于人的立场和态度。这一点在本质上与主流文学中的魔幻现实主义是相同的。比如艾萨克·阿西莫夫在《二百岁的寿星》中虚构了一个机器人,“他”本来可以“不朽”,但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完整的人,他最终体验了死亡。在这里,所谓机器人就是一种现实的人的映射,而深深打动读者的,就是小说通过一个机器人的“生命历程”所反映出的人的情感、情绪和生命的意义。从这一点,非人的形象同样具有强烈的真实感,关于非人的虚构一样具备艺术真实性。

在另一些科幻小说中,也会存在并没有人格化的非人形象,比如洞察宇宙真理的智慧体等。在这类小说中,人的形象实质上被抽象化与概括化了。一般的小说中,人作为一个实际的存在,他必然需要具备独特的个性和特定的意识,这在文学创作中称为“典型”。但科幻小说却能够突破这种传统,它可以没有具体的人的形象,而是将哲学意义上关于的“人”的共性和本质抽里出来,在文本中进行哲学思考。比如在一篇科幻小说中,一个人死后在黑暗的空间中与另一个“声音”进行对话,这对话其实就是一个哲学思辨的过程,对于一些形而上的问题进行不断地拷问;在一篇名为《维序者》的科幻小说中,作者塑造了一个维持“时间秩序”的智慧体的形象,而实质上小说也是在进行关涉时间、存在与历史的某种哲学思考。

这类小说的共同特征是缺少情节,但它的特色是能够抽离出一个抽象的人的概念,从而在文本中进行哲学层面上的思辨。这种创作形式在主流小说很少见,因为主流小说几乎无法在缺少具体的人(也没有人格化的形象)的基础上去进行创作。但这应当具有艺术真实性。因为所谓文学,不是仅仅要从文本中体现对于现实生活的关照,具有感性上的相通与共鸣,同样也可以直接超越感性的认识,直接从哲学的层面对高度概括后的现实世界进行理性思考,关注于抽象的形而上的概念(比如人存在的意义,宇宙是否完全可知,空间与时间的本质等)。如果萨特能够在他的小说中进行存在主义的思考,就没有理由认为科幻小说不能进行更为抽象的哲学拷问,也就应该认为,科幻小说中虚构的非人格化的非人形象,实质上是在小说中进行哲学思辨的一种媒介,是一种观念的抽象表达,具有艺术上的真实性。

⑽ 科幻小说都有哪些分类

科幻小说

科幻小说是西方近代文学的一种新体裁。它的情节不可能发生在人们已知的世界上,但它的基础是有关人类或宇宙起源的某种设想,有关科技领域(包括假设性的科技领域)的某种虚构出来的新发现。

科幻小说与一般的传统小说不同,其特殊性在于它与科学技术的发展有着直接的联系,但它又是一种文艺创作,并不担负着传播科学知识的任务。

从抒写幻想的方式来看,它应归属于浪漫主义文学的范畴。一些优秀的科幻小说也像优秀的浪漫主义作品一样,扎根于社会现实,反映社会现实中的矛盾和问题。其中某些杰出的科幻小说,往往能在科学技术发展的方向上,提供若干有参考价值的预见。有时,某些科学发明尚未出现,科幻小说里则已经进行生动的描绘,如潜水艇、机器人、宇宙航行等。

在当代的西方世界,科幻小说是最受人欢迎的通俗读物之一,其影响和销售量,仅次于惊险小说和侦探小说。西方科幻小说的发展,大致可分为四个时期:一、英国有工业革命和达尔文的进化论导致真正科学幻想小说的中兴;二、二十世纪初期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带来科学幻想小说的中兴;三、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由于核裂变、宇宙航行、彩色电视机、电子计算机等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进一步促使西方科幻小说的繁荣;四、经过二三十年的繁荣,科幻小说家从作品的主题、情节,到艺术的方法进行新的探索。

当代西方的科幻小说,涉及到许多尖端的科研项目,当然也经常出现似是而非的假科学。因此,科幻小说常常遭受到科技界人士的鄙视和指责。

西方最著名的科幻小说,有法国的儒勒·凡尔纳写的《月球旅行》,英国的赫·乔·威尔斯写的《大战火星人》,美国的阿西莫夫写的《赤裸的太阳》等。

国内最著名的科幻小说,有郑文光的《飞向人马座》,刘慈欣的《球状闪电》等。中国的倪匡也是一位多产的科幻小说作家,现居美国三藩市,“卫思理”是他常用的一个笔名,代表作有《还阳》,《新武器》,《爆炸》,《另类复制》等。

附录
1、在所有的文学分类中,科幻小说出现得最晚,也遭到最多的误解。
如果你问朋友:“你喜欢读科幻小说吗?”你可能得到的回答是:“ 科幻小说?什么是科幻小说?”或者“我看过超人和那类连环图画, 好几年前早就不看了。”没那么气人的回答是:“哦,你说的是电视里那些哄人的飞碟和火星入侵者吧?嘿,有空儿我也看,但我确实历来对这种小儿科的玩意没有真正兴趣。”你还可能常常碰到那么一些人,他会以轻蔑的口气,直接了当回答:“我从不读这些荒谬的东西。” 我们在这儿要谈的就是第一个回答提出的问题:“什么是科幻小说?”这确是所有难题的关键,因为深入探讨下去,我们会发现,事实上,上面谈到的种种反应都和这个问题是密切相关的。
“有多少个科幻小说家(且不论读者)就有多少科幻小说的定义。” 这提法可能有点夸大其词。不过凡是对此领域多少有点熟悉的人,都非常清楚,要为科幻小说下一个确切而无可争议的定义非常困难。勃特勒的《埃瑞洪》和E·M·福斯特的《机器停止》是科幻小说?如果阿尔杜斯·赫胥利的《美丽新世界》是科幻小说,那么乔治·欧威 尔的《1984》呢?或者那只是一篇关于未来社会的讽刺作品吧? 难道凡是以火星为背景的冒险故事就该叫科幻小说吗? 深究下去,我们不难发现,原来有许多所谓的科幻小说,只是披着科幻外衣的其它种类故事。它可能只是本普通惊险小说,只不过用 雷射枪代替了自动武器。横越大西洋的走私者变成了来往于地球与火星之间的走私者。《星球大战》就是这类假科幻小说中的一个典型例子。
再就科幻定义本身而言(绝大多数定义是科幻小说作者定的), 我们发现,从最简单到最复杂的都有,比方说科幻是一种“如果……, 将会发生什么”的故事,也有的认为科幻是“探索人的定义和他在宇宙中的地位,这些探索及其结果将会丰富现有的、既先进,但又不清晰的知识。”这些定义显然都不十分清晰。反而,著名科幻小说家罗伯特·A·海因莱因所下的定义,尽管有些乏味,倒可视为一个良好的起点。他认为刻画小说是“在这种小说中,作者表现了对被视为科学方法的人类活动之本质和重要性的理解,同时对人类通过科学活动 收集到的大量知识表现了同样的理解,并将科学事实、科学方法对人 类的影响及将来可能产生的影响反映在他的小说里。”简短些说,我 们引用艾萨克·阿西莫夫的话来说:“科幻小说可界定为处理人类回应科技发展的一个文学流派。”
从以上定义中,我们不难发现,科幻小说相对于其它文学类别是一个后来者。科学技术的变化,在人的一生中,足以影响人生产生急激的改变,这在工业革命后是世界上特有的现象。这种特定现象自 1750年最先出现在英国和荷兰,其后在1850年出现于美国和西欧,自1920年就遍及世界。
第一个对这种影响人类生活的新因素作出反应的著名作家是法国的儒勒·凡尔纳,他被称为“现代科幻小说之父”,他的作品经常探究科学及其发展对人类的影响。在英语世界中,最早的大师是H·G· 威尔斯。他俩一起奠定了大多数科幻小说主题的基础,在此基础上,科幻小说作家千变万化,写出多姿多采的作品,使科幻小说繁荣发展起来。
外星人生活在别的太阳之下,银河政府的德政和暴行,有着荒谬、 邪恶或者令人感动的生命形态的星球,威力巨大能探视人心思维的机器--科幻小说涉及的就是这样一些奇妙的生物、陌生的环境以及人类对它们作出的反应。应该指出的是“科学幻想小说”虽然号称“科学”,但小说里无需充满科学的内容。事实上,虽然也有一些故事以严肃的科学内容为主题,但那只是例外。如果科幻小说真的要在细节 上专门描述科学的结构和活动,那么这种科幻小说只有科学家才会对 它有兴趣。一切有知性的人们之所以对科幻小说感到兴趣,原因是它 的主题和题材远远超越科学,包括了生活各方面的难题和可能性。 科幻小说极易与其它臆想小说(speculative fiction),特别 是与(fantasy )相混淆。事实上,甚至有些科幻小说家有时也给弄糊涂了,称其作品为幻想之作,而有时又把一些幻想小说贴上科幻小说的标签。科幻小说的确和幻想小说一样,都与臆测未知有关,甚至有时可能享有共同主题,这倒是真的。科幻小说和幻想小说的目的, 基本上是通过想象的叙述为读者提供线索,就象巫医和外科一生的目的都是要给人治病。两者都创造诡异的情境和描述怪诞现象。不同的 是处理的手法。如果将科幻小说视为幻想(从不严格的意义上说), 那么,科幻小说是一种独特的幻想,它对奇迹的解释是“自然的”, 而非“超自然”的。主题展开是具有逻辑推理性的,每一步都必须考 虑到必要的科学细节,有合理的科学构思。这些正是海因莱因的定义 所试图阐明的。
正如上所述,有一种非常流星,但又不十分准确或者盖涵性不强的科幻小说定义,即:“科幻小说是‘如果……,将会怎么样”的故事。如果一个人能够永生,将会发生什么?如果一个人能够回到过去 的年代并改变历史的轨迹,将会怎么样?如果天空出现飞碟把人掳走, 如果猩猩变成地球的统治者,如果月球与地球相撞,会怎么样?围绕这些内容,大量低级趣味的杂志、电影、电视剧集,以科幻小说的名义出现在大众面前。上述主题常被用做故事的引子,但开头后,这些 主题便被掷至一边,各种毫无逻辑,非科学的荒谬内容倾注于内。这 是真正科幻小说最阴险的敌人。由于披上“科学”外衣(故事里不总 是有一个科学家吗?),公众极容易上当,并对科幻小说产生错觉。
区别赝货和真正的科幻小说,不是看题材。机器人、激光枪和怪 物本身并不构成科幻小说。真假科幻(假科幻实质上是反科学小说)的区别在于题材的处理。科幻小说家有时会提出一些以现有科学知识 来说难以置信或不可能的假设(如行使快于光速的星际飞船)。有时也企图解释他们的假设(例如,穿越四维空间摺合太空的通道),或者有时任其如此不加解释,但故事一开始,他会尽量依靠现有知识, 并利用它来展开主题。更多时,假设以及其后的开展只是已知事实的外延。现在我们已能够制造会学习和改进自己,能下棋和进行简短对话的电脑。如果我们制造一个比现在规模大十倍,复杂程度提高一千 倍的电脑,会出现什么情况呢?这些正是科幻小说家经常问自己的问 题。写科幻小说并非易事。讲述一个来自金星的生物访问地球,我们 必须随时掌握最新的关于金星表面的天文信息,并解释此生物在那儿致命的高温和压力(据我们目前所知)下如何生存。时光旅行很有趣, 但必须苦苦思索其中违反因果律的情况并设法解决所带来的后果。一句话,所有真正的科幻小说的基本要素是科学精神--信仰人类理性的优越以及宇宙固有的合理性。
可是,科幻小说不仅仅是个人的盲目奇想,很多人不喜欢科幻小说,是因为它“过于想象”,但是有组织的、建设性的想象与疯狂、 不加约束的白日梦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一种想象是神经病的--夸大妄想狂--不能区别事实与幻觉,另一种则是冷静头脑的思考。“ 过于想象”的嘲笑取决于你说的想象是什么。事实上,可以说,在大部分时间里大多数科幻小说的想象力是不够的。
爱因斯坦说:“想象比知识更重要。”人没有好奇心和想象力就是放弃其作为人类一员的天赋权利。有些成年人跟科幻小说以至年轻人都绝了缘,而且还自以为是地说,“我从中学起,就不看科幻小说 了。”这与其说是在自我歌颂刚刚才得到的成熟,倒不如说是在祝贺 自己精神动脉的某种硬化。随着年龄增长,我们常会失去一个重要特 性“惊奇感”。关于这一点,我想再次引用爱因斯坦的话:“我们能够体验的最美丽最深奥的情感是神秘感。它是一切真正科学的播种机。谁对这种情感感到陌生,已不再能引起惊奇赞叹之情,就如同行尸走肉了。”
记得我们年少的时候,世界上的一切是多么清新光明,最简单的事物也充满生机,引人入胜。我们多么渴望不寻常的念头。我们却很少认识这点,所以不寻常也就当做寻常了。我们年纪越大,世界有时 也随着我们变老了。眼中的事物在平凡的日子里褪了色,于是我们以 单调贫乏的心灵去面对世界,还是为自己机械的生活方式而庆幸呢。 难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吗?当然不是!科幻小说是一种渠道,在那里我 们的思想仍在流动,并非停滞。科幻小说拨动我们当然好奇心,伸展我们的想象力。它不是一种供偷偷地欣赏的、现实的虚假替代品,而 是现实美丽的延伸,也是为光明的宇宙增添更加辉煌的色彩。
身体缺乏锻炼,就显得没有活力,头脑也是一样的。科幻现实不仅十分刺激,还为精神世界带来见识及力量。许多科幻小说家本身就是从事研究工作的科学家。另外,每天都有许多勤劳智慧,负责任的男女想方设法继续享受年轻人灵活思维的快乐。他们享受好的科幻小说的能力正是他们幸福的外征。
除了“过于想象”外,另一种常见的嘲笑是,科幻小说“逃避现实”。没有人会反对文学小说为了避免“逃避主义”的罪名,必须以各种方式去反映读者最迫切的问题,因此,我们不明白,为什么卫星 工作人员或星球之间的管理行政人员的所作所为比维多利亚时代中叶乡下人或俄国人的活动更多地被人认为是在鼓励逃避现实倾向。且不谈显而易见的看法,即:人只能在他紧迫繁忙之中去寻求文学,从以上意义来说,所有文学都是逃避主义的,那么从哪方面可以说具有创 造性的科幻小说会是逃避现实的呢?逃避主义通常包涵要惬意的幻想, 不要残酷现实的意思,然而许多科幻小说描写的正是最现实的细节, 诸如可能发生的核大战及战后余灾。如果科幻小说果真是逃避现实的文学的话,那么它可真是逃避现实的文学中的一种奇特形式了,它竟然用人口膨胀、环境污染、细菌战争、遗传工程、情绪遥控、太空探索、与非人类的智慧对抗、外星文明以及其它许多这种现象,使人忧心忡忡。科幻小说提出以上现象比现实世界处理这些问题要早几十年呢。所以,如果说科幻小说逃避的话,那么它是逃进现实中去啊!
还有,除了描写核战争本身外,很多故事描写一场战争的可能前奏,探索当前局势中冒险的复杂性。另外,它形成了当前发展最快的一类小说,科幻小说拼命抨击诸如种族和殖民主义问题。这样的攻击 在主流小说中并不多见。事实上,我们在科幻小说中所碰到的,正是我们应强调的高瞻远瞩和人类生存意识。这常比自称是社会现实主义的作品更具深远意义。
然而,科幻小说通常考虑的问题是关于遥远的未来(可能是一百 万年后的事);人类作为不断进化中的生物(可能会灭绝并被地球上 某种新种类所取代);比人类更有知性的生物(可能大大地优越于我 们,就有如变形虫对我们无法理解一样。他们的心智是我们无法理解 的。)。M·R·库因在《自由主义者的信仰》中的一段引语对这种 态度提供了很好的回答:“……如果我们不能超越当前迫切问题而从宇宙的根基和背景上去加以思考,我们对人类意识的观点就会变得狭 窄、闭塞甚至变得暴戾。”
最后,让我以诺贝尔奖获得者和科幻小说迷赫尔曼·穆勒博士的话作为结束语:“透过科学的眼睛,我们愈来愈领略到:现实世界并非如人类童年时所见的、秩序井然的小花园,而是一个奥秘绝伦、浩瀚无比的宇宙。如果我们的艺术不去探索人类正在闯入这大千世界时所碰到的境遇及反思;也不去反映这些反思带来的希望和恐惧,那么, 这种艺术是死的艺术。……但是人没有艺术是活不下去的,因此,在一个科学的时代里,他创造出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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