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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晚小说免费阅读

发布时间: 2023-07-08 11:32:55

1. 清穿雍正小说

《雍正小老婆》写的是花妖成为雍正小老婆耿氏的文。《清穿之宁妃》女主是武氏,《清穿之乌雅格格》《清穿之宋氏》《清穿之坐享其成》雍正和乌拉那拉氏是重生的,女主是穿越的,皇贵妃的女儿也是穿越的。望采纳。

2. 求推荐虐恋情深总裁文,类似于总裁的失心新娘那样的,我要的是虐身虐心,情节精彩又紧凑的,男主渣但又很

暗欲 迷性 一般这种文男主前期都比较渣 不过情节都很精彩

3. 给我些有助于写作的古文来读

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烛私;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不
劲直不能矫奸。人臣循令而从事,案法而治官,非谓重人也。重人也者,无令而
擅为,亏法以利私,耗国以便家,力能得其君,此所为重人也。智术之士,明察
听用,且烛重人之阴情;能法之士,劲直听用,且矫重人之奸行。故智术能法之
士用,则贵重之臣必在绳之外矣。是智法之士与当途之人不可两存之仇也。
当途之人擅事要,则外内为之用矣。是以诸侯不因则事不应,故敌国为之讼;
百官不因则业不进,故群臣为之用;郎中不因则不得近主,故左右为之匿;学士
不因则养禄薄礼卑,故学士为之谈也。此四助者,邪臣之所以自饰也。重人不能
忠主而进其仇,人主不能越四助而烛察其臣,故人主愈弊而大臣愈重。
凡当途者之于人主也,希不信爱也,又且习故。若夫即主心同乎好恶,因其
所自进也。官爵贵重,朋党又众,而一国为之讼。则法术之士欲干上者,非有所
信爱之亲、习故之泽也;又将以法术之言矫人主阿辟之心,是与人主相反也。处
势卑贱,无党孤特。夫以疏远与近爱信争,其数不胜也;以新旅与习故争,其数
不胜也;以反主意与同好争,其数不胜也;以轻贱与贵重争,其数不胜也;以一
口与一国争,其数不胜也。法术之士操五不胜之势,以岁数而又不得见;当途之
人乘五胜之资,而旦暮独说于前:故法术之士奚道得进,而人主奚时得悟乎?故
资必不胜而势不两存,法术之士焉得不危!其可以罪过诬者,以公法而诛之;其
不可被以罪过者,以私剑而穷之。是明法术而逆主上者,不戮于吏诛,必死于私
剑矣。朋党比周以弊主,言曲以便私者,必信于重人矣。故其可以攻伐借者,以
官爵贵之;其可借以美名者,以外权重之。是以弊主上而趋于私门者,不显于官
爵,必重于外权矣。今人主不合参验而行诛,不待见功而爵禄,故法术之士安能
蒙死亡而进其说,奸邪之臣安肯乘利而退其身!故主上愈卑,私门益尊。
夫越虽国富兵强,中国之主皆知无益于己也,曰:“非吾所得制也。”今有
国者虽地广人众,然而人主壅蔽,大臣专权,是国为越也。智不类越,而不智不
类其国,不察其类者也。人主所以谓齐亡者,非地与城亡也,吕氏弗制而田氏用
之;所以谓晋亡者,亦非地与城亡也,姬氏不制而六卿专之也。今大臣执柄独断
而上弗知收,是人主不明也。与死人同病者,不可生也;与亡国同事者,不可存
也。今袭迹于齐、晋,欲国安存,不可得也。
凡法术之难行也,不独万乘,千乘亦然。人主之左右不必智也,人主于人有
所智而听之,因与左右论其言,是与愚人论智也。人主之左右不必贤也,人主于
人有所贤而礼之,因与左右论其行,是与不肖论贤也。智者决策于愚人,贤士程
行于不肖,则贤智之羞而人主之论悖矣。人臣之欲得官者,其修士且以精洁固身,
其智士且以治辩进业。其修士不能以货赂事人,恃其精洁,而更不能以枉法为治,
则修智之士不事左右,不听请谒矣。人主之左右,行非伯夷也,求索不得,货赂
不至,则精辩之功息,而毁诬之言起矣。治乱之功制于近习,精洁之行决于毁誉,
则修智之吏废而人主之明塞矣。不以功伐决智行,不以参伍审罪过,而听左右近
习之言,则无能之士在廷而愚污之吏处官矣。
万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此人主之所公患也。且人臣有大罪,
人主有大失,臣主之利相与异者也。何以明之哉?曰:主利在有能而任官,臣利
在无能而得事;主利在有劳而爵禄,臣利在无功而富贵;主利在豪杰使能,臣利
在朋党用私。是以国地削而私家富,主上卑而大臣重。故主失势而臣得国,主更
称蕃臣,而相室剖符。此人臣之所以谲主便私也。故当世之重臣,主变势而得固
宠者,十无二三。是其故何也?人臣之罪大也。臣有大罪者,其行欺主也,其罪
当死亡也。智士者远见而畏于死亡,必不从重人矣;贤士者修廉而羞与奸臣欺其
主,必不从重臣矣。是当途者之徒属,非愚而不知患者,必污而不避奸者也。大
臣挟愚污之人上与之欺主,下与之收利,侵渔朋党,比周相与,一口惑主败法,
以乱士民,使国家危削,主上劳辱,此大罪也。臣有大罪而主弗禁,此大失也。
使其主有大失于上,臣有大罪於下,索国之不亡者,不可得也。
凡说之难,非吾知之有以说之之难也;又非吾辩之能明吾意之难也;又非吾
敢横失而能尽之难也。凡说之难:在知所说之心,可以吾说当之。
所说出于为名高者也,而说之以厚利,则见下节而遇卑贱,必弃远矣。所说
出於厚利者也,而说之以名高,则见无心而远事情,必不收矣。所说阴为厚利而
显为名高者也,而说之以名高,则阳收其身而实疏之;说之以厚利,则阴用其言
显弃其身矣。此不可不察也。
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未必其身泄之也,而语及所匿之事,如此者身危。
彼显有所出事,而乃以成他故,说者不徒知所出而已矣,又知其所以为,如此者
身危。规异事而当,知者揣之外而得之,事泄於外,必以为己也,如此者身危。
周泽未渥也,而语极知,说行而有功则德忘,说不行而有败则见疑,如此者身危。
贵人有过端,而说者明言礼义以挑其恶,如此者身危。贵人或得计而欲自以为功,
说者与知焉,如此者身危。强以其所不能为,止以其所不能已,如此者身危。故
与之论大人,则以为间己矣;与之论细人,则以为卖重;论其所爱,则以为藉资;
论其所憎,则以为尝己也;径省其说,则以为不智而拙之;米盐博辩,则以为多
而交之。略事陈意,则曰怯懦而不尽;虑事广肆,则曰草野而倨侮。此说之难,
不可不知也。
凡说之务,在知饰所说之所矜而灭其所耻。彼有私急也,必以公义示而强之。
其意有下也,然而不能已,说者因为之饰其美而少其不为也。其心有高也,而实
不能及,说者为之举其过而见其恶而多其不行也。有欲矜以智能,则为之举异事
之同类者,多为之地;使之资说于我,而佯不知也以资其智。欲内相存之言,则
必以美名明之,而微见其合於私利也。欲陈危害之事,则显其毁诽,而微见其合
於私患也。誉异人与同行者,规异事与同计者。有与同污者,则必以大饰其无伤
也;有与同败者,则必以明饰其无失也。彼自多其力,则毋以其难概之也;自勇
其断,则无以其谪怒之;自智其计,则毋以其败穷之。大意无所拂悟,辞言无所
系縻,然后极骋智辩焉。此道所得亲近不疑而得尽辞也。
伊尹为宰,百里奚为虏,皆所以干其上也。此二人者,皆圣人也,然犹不能
无役身以进,如此其污也。今以吾言为宰虏,而可以听用而振世,此非能仕之所
耻也。夫旷日弥久,而周泽既渥,深计而不疑,引争而不罪,则明割利害以致其
功,直指是非以饰其身。以此相持,此说之成也。
昔者郑武公欲伐胡,故先以其女妻胡君以娱其意,因问於群臣:“吾欲用兵,
谁可伐者?”大夫关其思对曰:“胡可伐。”武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
国也,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己,遂不备郑,郑人袭胡,取之。
宋有富人,天雨墙坏,其子曰:“不筑,必将有盗。”其邻人之父亦云。暮而果
大亡其财。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此二人说者皆当矣,厚者为戮,薄者
见疑,则非知之难也,处之则难也。故绕朝之言当矣,其为圣人于晋而为戮于秦
也,此不可不察。
昔者弥子瑕有宠於卫君。卫国之法:窃驾君车者罪刖。弥子瑕母病,人闻,
有夜告弥子,弥子矫驾君车以出。君闻而贤之,曰:“孝哉!为母之故,忘其犯
刖罪。”异日,与君游於果园,食桃而甘,不尽,以其半啖君。君曰:“爱我哉!
忘其口味,以啖寡人。”及弥子色衰爱弛,得罪於君,君曰:“是固尝矫驾吾车,
又尝啖我以馀桃。”故弥子之行未变於初也,而以前之所以见贤而后获罪者,爱
憎之变也。故有爱於主,则智当而加亲;有憎于主,则智不当见罪而加疏。故谏
说谈论之士,不可不察爱憎之主而后说焉。
夫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婴之者,则必
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
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之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恶臭而伤害
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钻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说之,使王天下,号之曰
燧人氏。中古之世,天下大水,而鲧、禹决渎。近古之世,桀、纣暴乱,而汤、
武征伐。今有构木钻燧於夏后氏之世者,必为鲧、禹笑矣。有决渎於殷、周之世
者,必为汤、武笑矣。然则今有美尧、舜、汤、武、禹之道於当今之世者,必为
新圣笑矣。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宋人有耕田者,
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
身为宋国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
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实足食也;妇人不织,禽兽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养
足,人民少而财有馀,故民不争。是以厚赏不行,重罚不用而民自治。今人有五
子不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是以人民众而货财寡,事力劳
而供养薄,故民争,虽倍赏累罚而不免於乱。
尧之王天下也,茅茨不翦,采椽不斫,粝粢之食,藜藿之羹,冬日麑裘,夏
日葛衣,虽监门之服养,不亏於此矣。禹之王天下也,身执耒臿以为民先,股无
胈,胫不生毛,虽臣虏之劳不苦於此矣。以是言之,夫古之让天子者,是去监
门之养而离臣虏之劳也,古传天下而不足多也。今之县令,一日身死,子孙累世
絜驾,故人重之;是以人之於让也,轻辞古之天子,难去今之县令者,薄厚之实
异也。夫山居而谷汲者,膢腊而相遗以水;泽居苦水者,买庸而决窦。故饥岁
之春,幼弟不饷;穰岁之秋,疏客必食;非疏骨肉爱过客也,多少之心异也。
是以古之易财,非仁也,财多也;今之争夺,非鄙也,财寡也;轻辞天子,非高
也,势薄也;重争土橐,非下也,权重也。故圣人议多少、论薄厚为之政,故罚
薄不为慈,诛严不为戾,称俗而行也。故事因於世,而备适於事。
古者文王处丰、镐之间,地方百里,行仁义而怀西戎,遂王天下。徐偃王处
汉东,地方五百里,行仁义,割地而朝者三十有六国,荆文王恐其害己也,举兵
伐徐,遂灭之。故文王行仁义而王天下,偃王行仁义而丧其国,是仁义用於古不
用於今也。故曰:“世异则事异。”当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
“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有苗乃服。共工
之战,铁銛矩者及乎敌,铠甲不坚者伤乎体,是干戚用於古不用於今也。故曰:
“事异则备变。”上古竞於道德,中世逐於智谋,当今争於气力。齐将攻鲁,鲁
使子贡说之,齐人曰:“子言非不辩也,吾所欲者土地也,非斯言所谓也。”遂
举兵伐鲁,去门十里以为界。故偃王仁义而徐亡,子贡辩智而鲁削。以是言之,
夫仁义辩智,非所以持国也。去偃王之仁,息子贡之智,循徐、鲁之力使敌万乘,
则齐、荆之欲不得行於二国矣。
夫古今异俗,新故异备,如欲以宽缓之政、治急世之民,犹无辔策而御駻
马,此不知之患也。今儒、墨皆称“先王兼爱天下”,则视民如父母。何以明其
然也?曰:“司寇行刑,君为之不举乐;闻死刑之报,君为流涕。”此所举先王
也。夫以君臣为如父子则必治,推是言之,是无乱父子也。人之情性,莫先於父
母,皆见爱而未必治也,虽厚爱矣,奚遽不乱?今先王之爱民,不过父母之爱子,
子未必不乱也,则民奚遽治哉!且夫以法行刑而君为之流涕,此以效仁,非以为
治也。夫垂泣不欲刑者仁也,然而不可不刑者,法也。先王胜其法不听其泣,则
仁之不可以为治亦明矣。且民者固服於势,寡能怀於义。仲尼,天下圣人也,修
行明道以游海内,海内说其仁,美其义,而为服役者七十人,盖贵仁者寡,能义
者难也。故以天下之大,而为服役者七十人,而仁义者一人。鲁哀公,下主也,
南面君国,境内之民莫敢不臣。民者固服於势,诚易以服人,故仲尼反为臣,而
哀公顾为君。仲尼非怀其义,服其势也。故以义则仲尼不服於哀公,乘势则哀公
臣仲尼。今学者之说人主也,不乘必胜之势,而务行仁义则可以王,是求人主之
必及仲尼,而以世之凡民皆如列徒,此必不得之数也。
今有不才之子,父母怒之弗为改,乡人谯之弗为动,师长教之弗为变。夫以
父母之爱,乡人之行,师长之智,三美加焉而终不动,其胫毛不改;州部之吏,
操官兵、推公法而求索奸人,然后恐惧,变其节,易其行矣。故父母之爱不足以
教子,必待州部之严刑者,民固骄於爱,听於威矣。故十仞之城,楼季弗能逾者,
峭也;千仞之山,跛牂易牧者,夷也。故明王峭其法而严其刑也。布帛寻常,庸
人不释;铄金百溢,盗跖不掇。不必害则不释寻常,必害手则不掇百溢,故明主
必其诛也。是以赏莫如厚而信,使民利之;罚莫如重而必,使民畏之;法莫如一
而固,使民知之。故主施赏不迁,行诛无赦。誉辅其赏,毁随其罚,则贤不肖俱
尽其力矣。
今则不然。以其有功也爵之,而卑其士官也;以其耕作也赏之,而少其家业
也;以其不收也外之,而高其轻世也;以其犯禁也罪之,而多其有勇也。毁誉、
赏罚之所加者相与悖缪也,故法禁坏而民愈乱。今兄弟被侵必攻者廉也,知友被
辱随仇者贞也,廉贞之行成,而君上之法犯矣。人主尊贞廉之行,而忘犯禁之罪,
故民程於勇而吏不能胜也。不事力而衣食则谓之能,不战功而尊则谓之贤,贤能
之行成而兵弱而地荒矣。人主说贤能之行,而忘兵弱地荒之祸,则私行立而公利
灭矣。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夫离法者罪,而诸
先生以文学取;犯禁者诛,而群侠以私剑养。故法之所非,君之所取;吏之所诛,
上之所养也。法趣上下四相反也,而无所定,虽有十黄帝不能治也。故行仁义者
非所誉,誉之则害功;工文学者非所用,用之则乱法。楚之有直躬,其父窃羊而
谒之吏,令尹曰:“杀之。”以为直於君而曲於父,报而罪之。以是观之,夫君
之直臣,父之暴子也。鲁人从君战,三战三北,仲尼问其故,对曰:“吾有老父,
身死莫之养也。”仲尼以为孝,举而上之。以是观之,夫父之孝子,君之背臣也。
故令尹诛而楚奸不上闻,仲尼赏而鲁民易降北。上下之利若是其异也,而人主兼
举匹夫之行,而求致社稷之福,必不几矣。古者苍颉之作书也,自环者谓之私,
背私谓之公,公私之相背也,乃苍颉固以知之矣。今以为同利者,不察之患也。
然则为匹夫计者,莫如修行义而习文学。行义修则见信,见信则受事;文学习则
为明师,为明师则显荣;此匹夫之美也。然则无功而受事,无爵而显荣,有政如
此,则国必乱,主必危矣。故不相容之事,不两立也。斩敌者受赏,而高慈惠之
行;拔城者受爵禄,而信廉爱之说;坚甲厉兵以备难,而美荐绅之饰;富国以农,
距敌恃卒,而贵文学之士;废敬上畏法之民,而养游侠私剑之属。举行如此,治
强不可得也。国平养儒侠,难至用介士,所利非所用,所用非所利。是故服事者
简其业,而游学者日众,是世之所以乱也。
且世之所谓贤者,贞信之行也。所谓智者,微妙之言也。微妙之言,上智之
所难知也。今为众人法,而以上智之所难知,则民无从识之矣。故糟糠不饱者不
务梁肉,短褐不完者不待文绣。夫治世之事,急者不得,则缓者非所务也。今所
治之政,民闲之事,夫妇所明知者不用,而慕上知之论,则其於治反矣。故微妙
之言,非民务也。若夫贤良贞信之行者,必将贵不欺之士。不欺之士者,亦无不
欺之术也。布衣相与交,无富厚以相利,无威势以相惧也,故求不欺之士。今人
主处制人之势,有一国之厚,重赏严诛,得操其柄,以修明术之所烛,虽有田常、
子罕之臣,不敢欺也,奚待於不欺之士?今贞信之士不盈於十,而境内之官以百
数,必任贞信之士,则人不足官,人不足官则治者寡而乱者众矣。故明主之道,
一法而不求智,固术而不慕信,故法不败,而群官无奸诈矣。
今人主之於言也,说其辩而不求其当焉;其用於行也,美其声而不责其功焉。
是以天下之众,其谈言者务为辩而不周於用,故举先王言仁义者盈廷,而政不免
於乱;行身者竞於为高而不合於功,故智士退处岩穴,归禄不受,而兵不免於弱,
政不免於乱,此其故何也?民之所誉,上之所礼,乱国之术也。今境内之民皆言
治,藏商、管之法者家有之,而国愈贫,言耕者众,执耒者寡也;境内皆言兵,
藏孙、吴之书者家有之,而兵愈弱,言战者多,被甲者少也。故明主用其力,不
听其言;赏其功,必禁无用;故民尽死力以从其上。夫耕之用力也劳,而民为之
者,曰:可得以富也。战之为事也危,而民为之者,曰:可得以贵也。今修文学、
习言谈,则无耕之劳而有富之实,无战之危而有贵之尊,则人孰不为也?是以百
人事智而一人用力,事智者众则法败,用力者寡则国贫,此世之所以乱也。故明
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吏为师;无私剑之捍,以斩首
为勇。是境内之民,其言谈者必轨於法,动作者归之於功,为勇者尽之於军。是
故无事则国富,有事则兵强,此之谓王资。既畜王资而承敌国之亹,超五帝,侔
三王者,必此法也。
今则不然,士民纵恣於内,言谈者为势於外,外内称恶以待强敌,不亦殆乎!
故群臣之言外事者,非有分於从衡之党,则有仇�之忠,而借力於国也。从者,
合众弱以攻一强也;而衡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皆非所以持国也。今人臣之言
衡者皆曰:“不事大则遇敌受祸矣。”事大未必有实,则举图而委,效玺而请兵
矣。献图则地削,效玺则名卑,地削则国削,名卑则政乱矣。事大为衡未见其利
也,而亡地乱政矣。人臣之言从者皆曰:“不救小而伐大则失天下,失天下则国
危,国危而主卑。”救小未必有实,则起兵而敌大矣。救小未必能存,而交大未
必不有疏,有疏则为强国制矣。出兵则军败,退守则城拔,救小为从未见其利,
而亡地败军矣。
是故事强则以外权士官於内,救小则以内重求利於外,国利未立,封土厚禄
至矣;主上虽卑,人臣尊矣;国地虽削,私家富矣。事成则以权长重,事败则以
富退处。人主之於其听说也,於其臣,事未成则爵禄已尊矣;事败而弗诛,则游
说之士,孰不为用矰缴之说而徼悻其后?故破国亡主以听言谈者之浮说,此其故
何也?是人君不明乎公私之利,不察当否之言,而诛罚不必其后也。皆曰:“外
事大可以王,小可以安。”
夫王者,能攻人者也;而安,则不可攻也。强,则能攻人者也;治,则不可
攻也。治强不可责於外,内政之有也。今不行法术於内,而事智於外,则不至於
治强矣。鄙谚曰:“长袖善舞,多钱善贾。”此言多资之易为工也。故治强易为
谋,弱乱难为计。故用於秦者十变而谋希失,用於燕者一变而计希得,非用於秦
者必智,用於燕者必愚也,盖治乱之资异也。故周去秦为从,期年而举;卫离魏
为衡,半岁而亡。是周灭於从,卫亡於衡也。使周、卫缓其从衡之计,而严其境
内之治,明其法禁,必其赏罚,尽其地力以多其积,致其民死以坚其城守,天下
得其地则其利少,攻其国则其伤大,万乘之国、莫敢自顿於坚城之下,而使强敌
裁其弊也,此必不亡之术也。舍必不亡之术而道必灭之事,治国者之过也。智困
於内而政乱於外,则亡不可振也。
民之故计,皆就安利如辟危穷。今为之攻战,进则死於敌,退则死於诛则危
矣。弃私家之事而必汗马之劳,家困而上弗论则穷矣。穷危之所在也,民安得勿
避。故事私门而完解舍,解舍完则远战,远战则安。行货赂而袭当途者则求得,
求得则私安,私安则利之所在,安得勿就?是以公民少而私人众矣。夫明王治国
之政,使其商工游食之民少而名卑,以寡趣本务而趋末作。今世近习之请行则官
爵可买,官爵可买则商工不卑也矣;奸财货贾得用於市则商人不少矣。聚敛倍农
而致尊过耕战之士,则耿介之士寡而高价之民多矣。
是故乱国之俗,其学者则称先王之道,以籍仁义,盛容服而饰辩说,以疑当
世之法而贰人主之心。其言古者,为设诈称,借於外力,以成其私而遗社稷之利。
其带剑者,聚徒属,立节操,以显其名而犯五官之禁。其患御者,积於私门,尽
货赂而用重人之谒,退汗马之劳。其商工之民,修治苦窳之器,聚弗靡之财,蓄
积待时而侔农夫之利。此五者,邦之蠹也。人主不除此五蠹之民,不养耿介之士,
则海内虽有破亡之国,削灭之朝,亦勿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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