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西游记聊泡
⑴ 西游记听书哪个版本好
西游裂悉记听书孙敬修版本好。《西游记》是明代吴承恩创作的中国古代第一部浪漫主义章回体长篇神魔小说,该小说主要讲弊源搏述了孙悟空出世跟随菩提祖师学艺及大闹天宫后,遇见了唐租祥僧、猪八戒、沙僧和白龙马,西行取经,一路上历经艰险,降妖除魔,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达西天见到如来佛祖,最终五圣成真的故事。该小说以玄奘取经这一历史事件为蓝本,经作者的艺术加工,深刻地描绘出明代百姓的社会生活状况。
⑵ 西游记儿童版听书哪个好听
西游记宏差儿童版听圆洞书酷狗、喜马拉雅等好听。根据查询相关公开信息:这两个软件音质好、语言不卡顿,音色温柔,很适合小朋友读;从内容到形蔽腔皮式都别具一格的西游神话,贴近原著,对白与旁白极尽口语化,可爱传神、幽默风趣,适合儿童理解,方便亲子共听。
⑶ 西游记经典故事
唐僧师徒往西天取经,行至宛子山。妖魔白骨精欲食唐僧肉,两次施魔法变化村姑和婆婆,前来诓骗唐僧,却均被悟空识破。最后白骨精幻变白发老翁诓称前来寻亲,仍被火眼金睛悟空识破,不顾唐僧念咒阻止,挥棒将假老丈击毙。白骨精化青烟逃遁。唐僧误为孙悟空无故三次伤人,佛法难容,怒而逐走悟空。悟空苦求未允,无奈痛别暂归花果山,悟空走后,唐僧师徒果中奸计,被白骨精将他和沙僧掳去,猪八戒混战中逃出,急奔花果山,略施计谋,智激美猴王,悟空救师心切,不念前怨,毅然下山,变化老妖,巧入洞府,一番激战打死白骨精,师徒四人愉快上路,继续西天取经。
原著:
却说三藏师徒,次日天明,收拾前进。那镇元子与行者结为兄弟,两人
情投意
合,决不肯放;又安排管待,一连住了五六日。那长老自服了草还丹,真似脱胎换
骨,神爽体健。他取经心重,那里肯淹留,无已,遂行。
师徒别了上路,早见一座高山。三藏道:“徒弟,前面有山险峻,恐马不能前,
大家须仔细仔细。”行者道:“师父放心,我等自然理会。”好猴王,他在那马前,
横担着棒,剖开山路,上了高崖,看不尽:
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虎狼成阵走,麂鹿作群行。无数獐�钻簇簇,满山狐兔
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大蟒喷愁雾,长蛇吐怪风。道旁荆棘牵漫,岭山松
楠秀丽。薜萝满目,芳草连天。影落沧溟北,云开斗柄南。万古常含元气老,千峰
巍列日光寒。
那长老马上心惊,孙大圣布施手段,舞着铁棒,哮吼一声,唬得那狼虫颠窜,虎豹
奔逃。
师徒们入此山,正行到嵯峨之处,三藏道:“悟空,我这一日,肚中饥了,你
去那里化些斋吃。”行者陪笑道:“师父好不聪明。这等半山之中,前不巴村,后不
着店,有钱也没买处,教往那里寻斋?”三藏心中不快,口里骂道:“你这猴子,
想你在两界山,被如来压在石匣之内,口能言,足不能行;也亏我救你性命,摩顶
受戒,做了我的徒弟。怎么不肯努力,常怀懒惰之心!”行者道:“弟子亦颇殷勤,
何尝懒惰?”三藏道:“你既殷勤,何不化斋我吃?我肚饥怎行?况此地山岚瘴气,
怎么得上雷音?”行者道:“师父休怪,少要言语。我知你尊性高傲,十分违慢了
你,便要念那话儿咒。你下马稳坐,等我寻那里有人家处化斋去。”
行者将身一纵,跳上云端里,手搭凉篷,睁眼观看。可怜西方路甚是寂寞,更
无庄堡人家;正是多逢树木,少见人烟去处。看多时,只见正南上有一座高山。那
山向阳处,有一片鲜红的点子。行者按下云头道:“师父,有吃的了。”那长老问甚
东西。行者道:“这里没人家化饭,那南山有一片红的,想必是熟透了的山桃,我
去摘几个来你充饥。”三藏喜道:“出家人若有桃子吃,就为上分了。快去!”行者
取了钵盂,纵起祥光,你看他�斗幌幌,冷气飕飕,须臾间,奔南山摘桃不题。
却说常言有云:“山高必有怪,岭峻却生精。”果然这山上有一个妖精。孙大圣
去时,惊动那怪。他在云端里,踏着阴风,看见长老坐在地下,就不胜欢喜道:“造
化,造化!几年家人都讲东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蝉子化身,十世修行的
原体。有人吃他一块肉,长寿长生。真个今日到了。”那妖精上前就要拿他,只见
长老左右手下有两员大将护持,不敢拢身。他说两员大将是谁?说是八戒、沙僧。
八戒、沙僧,虽没甚么大本事,然八戒是天蓬元帅,沙僧是卷帘大将。他的威气尚
不曾泄,故不敢拢身。妖精说:“等我且戏他戏,看怎么说。”
好妖精,停下阴风,在那山凹里,摇身一变,变做个月貌花容的女儿,说不尽
那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左手提着一个青砂�儿,右手提着一个绿磁瓶儿,从西向
东,径奔唐僧:
圣僧歇马在山岩,忽见裙钗女近前。
翠袖轻摇笼玉笋,湘裙斜拽显金莲。
汗流粉面花含露,尘拂蛾眉柳带烟。
仔细定睛观看处,看看行至到身边。
三藏见了,叫:“八戒,沙僧,悟空才说这里旷野无人,你看那里不走出一个人来
了?”八戒道:“师父,你与沙僧坐着,等老猪去看看来。”那呆子放下钉钯,整整
直裰,摆摆摇摇,充作个斯文气象,一直的觌面相迎。真个是远看未实,近看分明。
那女子生得:
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
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那八戒见他生得俊俏,呆子就动了凡心,忍不住胡言乱语。叫道:“女菩萨,往那
里去?手里提着是甚么东西?”——分明是个妖怪,他却不能认得。——那女子连
声答应道:“长老,我这青��里是香米饭,绿瓶里是炒面筋。特来此处无他故,
因还誓愿要斋僧。”
八戒闻言,满心欢喜。急抽身,就跑了个猪颠风,报与三藏道:“师父!‘吉人
自有天报!’师父饿了,教师兄去化斋,那猴子不知那里摘桃儿耍子去了。桃子吃
多了,也有些嘈人,又有些下坠。你看那不是个斋僧的来了?”唐僧不信道:“你
这个夯货胡缠!我们走了这向,好人也不曾遇着一个,斋僧的从何而来!”八戒道:
“师父,这不到了?”
三藏一见,连忙跳起身来,合掌当胸道:“女菩萨,你府上在何处住?是甚人家?
有甚愿心,来此斋僧?”分明是个妖精,那长老也不认得。那妖精见唐僧问他来历,
他立地就起个虚情,花言巧语,来赚哄道:“师父,此山叫做蛇回兽怕的白虎岭。
正西下面是我家。我父母在堂,看经好善,广斋方上远近僧人。只因无子,求神作
福;生了奴奴,欲扳门第,配嫁他人,又恐老来无倚,只得将奴招了一个女婿,养
老送终。”三藏闻言道:“女菩萨,你语言差了。圣经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
有方。’你既有父母在堂,又与你招了女婿,有愿心,教你男子还,便也罢,怎么
自家在山行走?又没个侍儿随从。这个是不遵妇道了。”
那女子笑吟吟,忙陪俏语道:“师父,我丈夫在山北凹里,带几个客子锄田。
这是奴奴煮的午饭,送与那些人吃的。只为五黄六月,无人使唤,父母又年老,所
以亲身来送。忽遇三位远来,却思父母好善,故将此饭斋僧。如不弃嫌,愿表芹献。”
三藏道:“善哉,善哉!我有徒弟摘果子去了,就来,我不敢吃;假如我和尚吃了你
饭,你丈夫晓得骂你,却不罪坐贫僧也?”
那女子见唐僧不肯吃,却又满面春生道:“师父啊,我父母斋僧,还是小可;
我丈夫更是个善人,一生好的是修桥补路,爱老怜贫。但听见说这饭送与师父吃了,
他与我夫妻情上,比寻常更是不同。”三藏也只是不吃。旁边子恼坏了八戒。那呆
子努着嘴,口里埋怨道:“天下和尚也无数,不曾像我这个老和尚罢软!现成的饭,
三分儿,倒不吃,只等那猴子来,做四分才吃!”他不容分说,一嘴把个�子拱倒,
就要动口。
只见那行者自南山顶上,摘了几个桃子,托着钵盂,一筋斗,点将回来;睁火
眼金睛观看,认得那女子是个妖精,放下钵盂,掣铁棒,当头就打。唬得个长老用
手扯住道:“悟空!你走将来打谁?”行者道:“师父,你面前这个女子,莫当做个
好人,他是个妖精,要来骗你哩!”三藏道:“你这猴头,当时倒也有些眼力,今日
如何乱道!这女菩萨有此善心,将这饭要斋我等,你怎么说他是个妖精?”行者笑
道:“师父,你那里认得。老孙在水帘洞里做妖魔时,若想人肉吃,便是这等:或
变金银,或变庄台,或变醉人,或变女色。有那等痴心的,爱上我,我就迷他到洞
里,尽意随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还要晒干了防天阴哩!师父,我若来迟,
你定入他套子,遭他毒手!”那唐僧那里肯信,只说是个好人。行者道:“师父,我
知道你了。你见他那等容貌,必然动了凡心。若果有此意,叫八戒伐几棵树来,沙
僧寻些草来,我做木匠,就在这里搭个窝铺,你与他圆房成事,我们大家散了,却
不是件事业?何必又跋涉,取甚经去!”那长老原是个软善的人,那里吃得他这句言
语,羞得个光头彻耳通红。
三藏正在此羞惭,行者又发起性来,掣铁棒,望妖精劈脸一下。那怪物有些手
段,使个“解尸法”,见行者棍子来时,他却抖擞精神,预先走了,把一个假尸首
打死在地下。唬得个长老战战兢兢,口中作念道:“这猴着然无礼!屡劝不从,无故
伤人性命。”行者道:“师父莫怪,你且来看看这�子里是甚东西。”沙僧搀着长老,
近前看时,那里是甚香米饭,却是一�子拖尾巴的长蛆;也不是面筋,却是几个青
蛙、癞虾蟆,满地乱跳。长老才有三分儿信了。怎禁猪八戒气不忿,在旁漏八分儿
唆嘴道:“师父,说起这个女子,他是此间农妇,因为送饭下田,路遇我等,却怎
么栽他是个妖怪?哥哥的棍重,走将来试手打他一下,不期就打杀了;怕你念甚么
紧箍儿咒,故意的使个障眼法儿,变做这等样东西,演幌你眼,使不念咒哩。”
三藏自此一言,就是晦气到了:果然信那呆子撺唆,手中捻诀,口里念咒。行
者就叫:“头疼,头疼!莫念,莫念!有话便说。”唐僧道:“有甚话说!出家人时时常
要方便,念念不离善心,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步步行凶?打
死这个无故平人,取将经来何用?你回去罢!”行者道:“师父,你教我回那里去?”
唐僧道:“我不要你做徒弟。”行者道:“你不要我做徒弟,只怕你西天路去不成。”
唐僧道:“我命在天,该那个妖精蒸了吃,就是煮了也算不过。终不然你救得我的
大限?你快回去!”行者道:“师父,我回去便也罢了,只是不曾报得你的恩哩。”唐
僧道:“我与你有甚恩?”那大圣闻言,连忙跪下叩头道:“老孙因大闹天宫,致下
了伤身之难,被我佛压在两界山;幸观音菩萨与我受了戒行,幸师父救脱吾身;若
不与你同上西天,显得我‘知恩不报非君子,万古千秋作骂名’。”原来这唐僧是个
慈悯的圣僧。他见行者哀告,却也回心转意道:“既如此说,且饶你这一次。再休
无礼。如若仍前作恶,这咒语颠倒就念二十遍!”行者道:“三十遍也由你,只是我
不打人了。”却才伏侍唐僧上马,又将摘来桃子奉上。唐僧在马上也吃了几个,权
且充饥。
却说那妖精,脱命升空。原来行者那一棒不曾打杀妖精,妖精出神去了。他在
那云端里,咬牙切齿,暗恨行者道:“几年只闻得讲他手段,今日果然话不虚传。
那唐僧已此不认得我,将要吃饭。若低头闻一闻儿,我就一把捞住,却不是我的人
了。不期被他走来,弄破我这勾当,又几乎被他打了一棒。若饶了这个和尚,诚然
是劳而无功也。我还下去戏他一戏。”
好妖精,按落阴云,在那前山坡下,摇身一变,变作个老妇人,年满八旬,手
拄着一根弯头竹杖,一步一声的哭着走来。八戒见了,大惊道:“师父!不好了!那
妈妈儿来寻人了!”唐僧道:“寻甚人?”八戒道:“师兄打杀的,定是他女儿。这
个定是他娘寻将来了。”行者道:“兄弟莫要胡说!那女子十八岁,这老妇有八十岁,
怎么六十多岁还生产?断乎是个假的,等老孙去看来。”好行者,拽开步,走近前观
看,那怪物:
假变一婆婆,两鬓如冰雪。走路慢腾腾,行步虚怯怯。弱体瘦伶仃,脸如枯菜
叶。颧骨望上翘,嘴唇往下别。老年不比少年时,满脸都是荷叶折。
行者认得他是妖精,更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那怪见棍子起时,依然抖擞,
又出化了元神,脱真儿去了;把个假尸首又打死在山路之下。
唐僧一见,惊下马来,睡在路旁,更无二话,只是把紧箍儿咒颠倒足足念了二
十遍。可怜把个行者头,勒得似个亚腰儿葫芦,十分疼痛难忍,滚将来哀告道:“师
父,莫念了!有甚话说了罢!”唐僧道:“有甚话说,出家人耳听善言,不堕地狱。
我这般劝化你,你怎么只是行凶,把平人打死一个,又打死一个,此是何说?”行
者道:“他是妖精。”唐僧道:“这个猴子胡说!就有这许多妖怪!你是个无心向善之
辈,有意作恶之人,你去罢!”行者道:“师父又教我去?回去便也回去了,只是一
件不相应。”唐僧道:“你有甚么不相应处?”八戒道:“师父,他要和你分行李哩。
跟着你做了这几年和尚,不成空着手回去?你把那包袱里的甚么旧褊衫,破帽子,
分两件与他罢。”
行者闻言,气得暴跳道:“我把你这个尖嘴的夯货!老孙一向秉教沙门,更无一
毫嫉妒之意,贪恋之心,怎么要分甚么行李?”唐僧道:“你既不嫉妒贪恋,如何
不去?”行者道:“实不瞒师父说。老孙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帘洞大展英雄之际,
收降七十二洞邪魔,手下有四万七千群怪,头戴的是紫金冠,身穿的是赭黄袍,腰
系的是蓝田带,足踏的是步云履,手执的是如意金箍棒,着实也曾为人。自从涅�
罪度,削发秉正沙门,跟你做了徒弟,把这个‘金箍儿’勒在我头上,若回去,却
也难见故乡人。师父果若不要我,把那个松箍儿咒念一念,退下这个箍子,交付与
你,套在别人头上,我就快活相应了。也是跟你一场。莫不成这些人意儿也没有了?”
唐僧大惊道:“悟空,我当时只是菩萨暗受一卷紧箍儿咒,却没有甚么松箍儿咒。”
行者道:“若无松箍儿咒,你还带我去走走罢。”长老又没奈何道:“你且起来,我
再饶你这一次,却不可再行凶了。”行者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又伏侍师父
上马,剖路前进。
却说那妖精,原来行者第二棍也不曾打杀他。那怪物在半空中,夸奖不尽道:
“好个猴王,着然有眼!我那般变了去,他也还认得我。这些和尚,他去得快,若
过此山,西下四十里,就不伏我所管了。若是被别处妖魔捞了去,好道就笑破他人
口,使碎自家心。我还下去戏他一戏。”好妖怪,按耸阴风,在山坡下摇身一变,
变做一个老公公,真个是:
白发如彭祖,苍髯赛寿星。
耳中鸣玉磬,眼里幌金星。
手拄龙头拐,身穿鹤氅轻。
数珠掐在手,口诵南无经。
唐僧在马上见了,心中欢喜道:“阿弥陀佛,西方真是福地!那公公路也走不上来,
逼法的还念经哩。”八戒道:“师父,你且莫要夸奖。那个是祸的根哩。”唐僧道:“怎
么是祸根?”八戒道:“行者打杀他的女儿,又打杀他的婆子,这个正是他的老儿
寻将来了。我们若撞在他的怀里呵,师父,你便偿命,该个死罪;把老猪为从,问
个充军;沙僧喝令,问个摆站;那行者使个遁法走了,却不苦了我们三个顶缸?”
行者听见道:“这个呆根,这等胡说,可不唬了师父?等老孙再去看看。”
他把棍藏在身边,走上前,迎着怪物,叫声“老官儿,往那里去?怎么又走路
又念经?”那妖精错认了定盘星,把孙大圣也当做个等闲的,遂答道:“长老啊,
我老汉祖居此地,一生好善斋僧,看经念佛。命里无儿,止生得一个小女,招了个
女婿。今早送饭下田,想是遭逢虎口。老妻先来找寻,也不见回去。全然不知下落,
老汉特来寻看。果然是伤残他命,也没奈何,将他骸骨收拾回去,安葬茔中。”行
者笑道:“我是个做�虎的祖宗,你怎么袖子里笼了个鬼儿来哄我?你瞒了诸人,瞒
不过我。我认得你是个妖精!”那妖精唬得顿口无言。行者掣出棒来,自忖思道:“若
要不打他,显得他倒弄个风儿;若要打他,又怕师父念那话儿咒语。”又思量道:“不
打杀他,他一时间抄空儿把师父捞了去,却不又费心劳力去救他?还打的是!就一棍
子打杀他,师父念起那咒,常言道:‘虎毒不吃儿。’凭着我巧言花语,嘴伶舌便,
哄他一哄,好道也罢了。”
好大圣,念动咒语,叫当坊土地、本处山神道:“这妖精三番来戏弄我师父,
这一番却要打杀他。你与我在半空中作证,不许走了。”众神听令,谁敢不从,都
在云端里照应。那大圣棍起处,打倒妖魔,才断绝了灵光。
那唐僧在马上,又唬得战战兢兢,口不能言。八戒在旁边又笑道:“好行者!风
发了!只行了半日路,倒打死三个人!”唐僧正要念咒,行者急到马前,叫道:“师
父,莫念,莫念!你且来看看他的模样。”却是一堆粉骷髅在那里。唐僧大惊道:“悟
空,这个人才死了,怎么就化作一堆骷髅?”行者道:“他是个潜灵作怪的僵尸,
在此迷人败本;被我打杀,他就现了本相。他那脊梁上有一行字,叫做‘白骨夫人’。”
唐僧闻说,倒也信了;怎禁那八戒旁边唆嘴道:“师父,他的手重棍凶,把人打死,
只怕你念那话儿,故意变化这个模样,掩你的眼泪哩!”唐僧果然耳软,又信了他,
随复念起。行者禁不得疼痛,跪于路旁,只叫“莫念!莫念!有话快说了罢!”唐僧
道:“猴头,还有甚说话!山家人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之
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你在这荒郊野外,一连打死三人,还是无
人检举,没有对头;倘到城市之中,人烟凑集之所,你拿了那哭丧棒,一时不知好
歹,乱打起人来,撞出大祸,教我怎的脱身?你回去罢!”行者道:“师父错怪了我
也。这厮分明是个妖魔,他实有心害你。我倒打死他,替你除了害,你却不认得,
反信了那呆子谗言冷语,屡次逐我。常言道:‘事不过三。’我若不去,真是个下流
无耻之徒。我去,我去,去便去了,只是你手下无人。”唐僧发怒道:“这泼猴越发
无礼!看起来,只你是人,那悟能、悟净,就不是人?”
那大圣一闻得说他两个是人,止不住伤情凄惨,对唐僧道声“苦啊!你那时节,
出了长安,有刘伯钦送你上路;到两界山,救我出来,投拜你为师,我曾穿古洞,
入深林,擒魔捉怪,收八戒,得沙僧,吃尽千辛万苦;今日昧着惺惺使糊涂,只教
我回去:这才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罢,罢,罢!但只是多了那紧箍儿咒”。
唐僧道:“我再不念了。”行者道:“这个难说:若到那毒魔苦难处不得脱身,八戒、
沙僧救不得你,那时节,想起我来,忍不住又念诵起来,就是十万里路,我的头也
是疼的;假如再来见你,不如不作此意。”
唐僧见他言言语语,越添恼怒,滚鞍下马来,叫沙僧包袱内取出纸笔,即于涧
下取水,石上磨墨,写了一纸贬书,递于行者道:“猴头,执此为照!再不要你做徒
弟了!如再与你相见,我就堕了阿鼻地狱!”行者连忙接了贬书道:“师父,不消发
誓,老孙去罢。”他将书折了,留在袖中,却又软款唐僧道:“师父,我也是跟你一
场,又蒙菩萨指教;今日半涂而废,不曾成得功果,你请坐,受我一拜,我也去得
放心。”唐僧转回身不睬,口里唧唧哝哝的道:“我是个好和尚,不受你歹人的礼!”
大圣见他不睬,又使个身外法,把脑后毫毛拔了三根,吹口仙气,叫“变”!即变
了三个行者,连本身四个,四面围住师父下拜。那长老左右躲不脱,好道也受了一
拜。
大圣跳起来,把身一抖,收上毫毛,却又吩咐沙僧道:“贤弟,你是个好人,
却只要留心防着八戒�言�语,途中更要仔细。倘一时有妖精拿住师父,你就说老
孙是他大徒弟:西方毛怪,闻我的手段,不敢伤我师父。”唐僧道:“我是个好和尚,
不题你这歹人的名字。你回去罢。”那大圣见长老三番两覆,不肯转意回心,没奈
何才去。你看他:
噙泪叩头辞长老,含悲留意嘱沙僧。
一头拭迸坡前草,两脚蹬翻地上藤。
上天下地如轮转,跨海飞山第一能。
顷刻之间不见影,霎时疾返旧途程。
你看他忍气别了师父,纵筋斗云,径回花果山水帘洞去了。独自个凄凄惨惨,忽闻
得水声聒耳。大圣在那半空里看时,原来是东洋大海潮发的声响。一见了,又想起
唐僧,止不住腮边泪坠,停云住步,良久方去。
⑷ 西游记29回原文是什么
脱难江流来国土承恩八戒转山林
诗曰:妄想不复强灭,真如何必希求?本原自性佛前修,迷悟岂居前后?悟即刹那成正,迷而万劫沉流。若能一念合真修,灭尽恒沙罪垢。却说那八戒、沙僧与怪斗经个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你道怎么不分胜负?若论赌手段,莫说两个和尚,就是二十个,也敌不过那妖精。只为唐僧命不该死,暗中有那护法神-保着他,空中又有那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助着八戒沙僧。且不言他三人战斗,却说那长老在洞里悲啼,思量他那徒弟,眼中流泪道:“悟能啊,不知你在那个村中逢了善友,贪着斋供!悟净啊,你又不知在那里寻他,可能得会?岂知我遇妖魔,在此受难!几时得会你们,脱了大难,早赴灵山!”正当悲啼烦恼,忽见那洞里走出一个妇人来,扶着定魂桩叫道:“那长老,你从何来?为何被他缚在此处?”长老闻言,泪眼偷看那妇人约有三十年纪,遂道:“女菩萨,不消问了,我已是该死的,走进你家门来也。要吃就吃了罢,又问怎的?”那妇人道:“我不是吃人的。我家离此西下,有三百余里。那里有座城,叫做宝象国。我是那国王的第三个公主,侞名叫做百花羞。只因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夜,玩月中间,被这妖魔一阵狂风摄将来,与他做了十三年夫妻。在此生儿育女,杳无音信回朝,思量我那父母,不能相见。你从何来,被他拿住?”唐僧道:“贫僧乃是差往西天取经者,不期闲步,误撞在此。如今要拿住我两个徒弟,一齐蒸吃理。”那公主陪笑道:“长老宽心,你既是取经的,我救得你。那宝象国是你西方去的大路,你与我捎一封书儿去,拜上我那父母,我就教他饶了你罢。”三藏点头道:“女菩萨,若还救得贫僧命,愿做捎书寄信人。”那公主急转后面,即修了一纸家书,封固停当,到桩前解放了唐僧,将书付与。唐僧得解脱,捧书在手道:“女菩萨,多谢你活命之恩。贫僧这一去,过贵处,定送国王处。只恐日久年深,你父母不肯相认,奈何?切莫怪我贫僧打了诳语。”公主道:“不妨,我父王无子,止生我三个姊妹,若见此书,必有相看之意。三藏紧紧袖了家书,谢了公主,就往外走,被公主扯住道:“前门里你出不去!那些大小妖精,都在门外摇旗呐喊,擂鼓筛锣,助着大王,与你徒弟厮杀哩。你往后门里去罢,若是大王拿住,还审问审问;只恐小妖儿捉了,不分好歹,挟生儿伤了你的性命。等我去他面前,说个方便。若是大王放了你啊,待你徒弟讨个示下,寻着你一同好走。”三藏闻言,磕了头,谨依吩咐,辞别公主,躲离后门之外,不敢自行,将身藏在荆棘丛中。
却说公主娘娘,心生巧计,急往前来,出门外,分开了大小群妖,只听得叮叮-,兵刃乱响,原来是八戒沙僧与那怪在半空里厮杀哩。这公主厉声高叫道:“黄袍郎!”那妖王听得公主叫唤,即丢了八戒沙僧,按落云头,揪了钢刀,搀着公主道:“浑家,有甚话说?”公主道:“郎君啊,我才时睡在罗帏之内,梦魂中,忽见个金甲神人。”妖魔道:“那个金甲神?上我门怎的?”公主道:“是我幼时,在宫里对神暗许下一桩心愿:若得招个贤郎驸马,上名山,拜仙府,斋僧布施。自从配了你,夫妻们欢会,到今不曾题起。那金甲神人来讨誓愿,喝我醒来,却是南柯一梦。因此,急整容来郎君处诉知,不期那桩上绑着一个僧人,万望郎君慈悯,看我薄意,饶了那个和尚罢,只当与我斋僧还愿,不知郎君肯否?”那怪道:“浑家,你却多心呐!甚么打紧之事。我要吃人,那里不捞几个吃吃?这个把和尚,到得那里,放他去罢。”公主道:“郎君,放他从后门里去罢。”妖魔道:“奈烦哩,放他去便罢,又管他甚么后门前门哩。”他遂绰了钢刀高叫道:“那猪八戒,你过来。我不是怕你,不与你战,看着我浑家的分上,饶了你师父也。趁早去后门首,寻着他,往西方去罢。若再来犯我境界,断乎不饶!”那八戒与沙僧闻得此言,就如鬼门关上放回来的一般,即忙牵马挑担,鼠窜而行,转过那波月洞后门之外,叫声“师父!”那长老认得声音,就在那荆棘中答应。沙僧就剖开草径,搀着师父,慌忙的上马。这里狠毒险遭青面鬼,殷勤幸有百花羞。鳌鱼脱却金钩钓,摆尾摇头逐浪游八戒当头领路,沙僧后随,出了那松林,上了大路。你看他两个哜哜嘈嘈,埋埋怨怨,三藏只是解和。遇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一程一程,长亭短亭,不觉的就走了二百九十九里。猛抬头,只见一座好城,就是宝象国。真好个处所也:云渺渺,路迢迢。地虽千里外,景物一般饶。瑞霭祥烟笼罩,清风明月招摇——的远山,大开图画;潺潺——的流水,碎溅琼瑶。可耕的连阡带陌,足食的密蕙新苗。渔钓的几家三涧曲,樵采的一担两峰椒。廓的廓,城的城,金汤巩固;家的家,户的户,只斗逍遥。九重的高阁如殿宇,万丈的层台似锦标。也有那太极殿、华盖殿、烧香殿、观文殿、宣政殿、延英殿,一殿殿的玉陛金阶,摆列着文冠武弁;也有那大明宫、昭阳宫、长乐宫、华清宫、建章宫、未央宫,一宫宫的钟鼓管-,撒抹了闺怨春愁。也有禁苑的,露花匀嫩脸;也有御沟的,风柳舞纤腰。通衢上,也有个顶冠束带的,盛仪容,乘五马;幽僻中,也有个持弓挟矢的,拨云雾,贯双雕。花柳的巷,管弦的楼,春风不让洛阳桥。取经的长老,回首大唐肝胆裂;伴师的徒弟,息肩小驿梦魂消。看不尽宝象国的景致。师徒三众,收拾行李、马匹,安歇馆驿中。唐僧步行至朝门外,对阁门大使道:“有唐朝僧人,特来面驾,倒换文牒,乞为转奏转奏。”那黄门奏事官,连忙走至白玉阶前奏道:“万岁,唐朝有个高僧,欲求见驾,倒换文牒。”那国王闻知是唐朝大国,且又说是个方上圣僧,心中甚喜,即时准奏,叫:“宣他进来。”把三藏宣至金阶,舞蹈山呼礼毕。两边文武多官,无不叹道:“上邦人物,礼乐雍容如此!”那国王道:“长老,你到我国中何事?”三藏道:“小僧是唐朝释子,承我天子敕旨,前往西方取经。原领有文牒,到陛下上国,理合倒换。故此不识进退,惊动龙颜。”国王道:“既有唐天子文牒,取上来看。”三藏双手捧上去,展开放在御案上。牒云:“南赡部洲大唐国奉天承运唐天子牒行:切惟朕以凉德,嗣续丕基,事神治民,临深履薄,朝夕是惴。前者,失救泾河老龙,获谴于我皇皇后帝,三魂七魄,倏忽阴司,已作无常之客。因有阳寿未绝,感冥君放送回生,广陈善会,修建度亡道场。感蒙救苦观世音菩萨,金身出现,指示西方有佛有经,可度幽亡,超脱孤魂。特着法师玄奘,远历千山,询求经偈。倘到西邦诸国,不灭善缘,照牒放行。须至牒者。大唐贞观一十三年,秋吉日,御前文牒。”(上有宝印九颗)国王见了,取本国玉宝,用了花押,递与三藏。三藏谢了恩,收了文牒,又奏道:“贫僧一来倒换文牒,二来与陛下寄有家书。”国王大喜道:“有甚书?”三藏道:“陛下第三位公主娘娘,被碗子山波月洞黄袍妖摄将去,贫僧偶尔相遇,故寄书来也。”国王闻言,满眼垂泪道:“自十三年前,不见了公主,两班文武官,也不知贬退了多少,宫内宫外,大小婢子太监,也不知打死了多少,只说是走出皇宫,迷失路径,无处找寻,满城中百姓人家,也盘诘了无数,更无下落。怎知道是妖怪摄了去!今日乍听得这句话,故此伤情流泪。”三藏袖中取出书来献上。国王接了,见有平安二字,一发手软,拆不开书,传旨宣翰林院大学士上殿读书。学士随即上殿,殿前有文武多官,殿后有后妃宫女,俱侧耳听书。学士拆开朗诵,上写着:“不孝女百花羞顿首百拜大德父王万岁龙凤殿前,暨三宫母后昭阳宫下,及举朝文武贤卿台次:拙女幸托坤宫,感激劬劳万种,不能竭力怡颜,尽心奉孝。乃于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良夜佳辰,蒙父王恩旨着各宫排宴,赏玩月华,共乐清霄盛会。正欢娱之间,不觉一阵香风,闪出个金睛蓝面青发魔王,将女擒住,驾祥光,直带至半野山中无人处,难分难辨,被妖倚强,霸占为妻。
是以无奈捱了一十三年,产下两个妖儿,尽是妖魔之种。论此真是败坏人轮,有伤风化,不当传书玷辱;但恐女死之后,不显分明。正含怨思忆父母,不期唐朝圣僧,亦被魔王擒住。是女滴泪修书,大胆放脱,特托寄此片楮,以表寸心。伏望父王垂悯,遣上将早至碗子山波月洞捉获黄袍怪,救女回朝,深为恩念。草草欠恭,面听不一。逆女百花羞再顿首顿首。’那学士读罢家书,国王大哭,三宫滴泪,文武伤情,前前后后,无不哀念。国王哭之许久,便问两班文武:“那个敢兴兵领将,与寡人捉获妖魔,救我百花公主?”连问数声,更无一人敢答,真是木雕成的武将,泥塑就的文官。那国王心生烦恼,泪若涌泉。只见那多官齐俯伏奏道:“陛下且休烦恼,公主已失,至今一十三载无音。偶遇唐朝圣僧,寄书来此,未知的否。况臣等俱是凡人凡马,习学兵书武略,止可布阵安营,保国家无侵陵之患。那妖精乃云来雾去之辈,不得与他觌面相见,何以征救?想东土取经者,乃上邦圣僧。这和尚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必有降妖之术。自古道,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可就请这长老降妖邪,救公主,庶为万全之策。”那国王闻言,急回头便请三藏道:“长老若有手段,放法力,捉了妖魔,救我孩儿回朝,也不须上西方拜佛,长发留头,朕与你结为兄弟,同坐龙床,共享富贵如何?”三藏慌忙启上道:“贫僧粗知念佛,其实不会降妖。”国王道:“你既不会降妖,怎么敢上西天拜佛?”那长老瞒不过,说出两个徒弟来了,奏道:“陛下,贫僧一人,实难到此。贫僧有两个徒弟,善能逢山开路,遇水迭桥,保贫僧到此。”国王怪道:“你这和尚大没理,既有徒弟,怎么不与他一同进来见朕?若到朝中,虽无中意赏赐,必有随分斋供。”三藏道:“贫僧那徒弟丑陋,不敢擅自入朝,但恐惊伤了陛下的龙体。”国王笑道:“你看你这和尚说话,终不然朕当怕他?”三藏道:“不敢说。我那大徒弟姓猪,法名悟能八戒,他生得长嘴獠牙,刚鬃扇耳,身粗肚大,行路生风。第二个徒弟姓沙,法名悟净和尚,他生得身长丈二,臂阔三停,脸如蓝靛,口似血盆,眼光闪灼,牙齿排钉。他都是这等个模样,所以不敢擅领入朝。”国王道:“你既这等样说了一遍,寡人怕他怎的?宣进来。”随即着金牌至馆驿相请。那呆子听见来请,对沙僧道:“兄弟,你还不教下书哩,这才见了下书的好处。想是师父下了书,国王道:捎书人不可怠慢,一定整治筵宴待他。他的食肠不济,有你我之心,举出名来,故此着金牌来请。大家吃一顿,明日好行。”沙僧道:“哥啊,知道是甚缘故,我们且去来。”遂将行李马匹俱交付驿丞,各带随身兵器,随金牌入朝。早行到白玉阶前,左右立下,朝上唱个喏,再也不动。那文武多官,无人不怕,都说道:“这两个和尚,貌丑也罢,只是粗俗太甚!怎么见我王更不下拜,喏毕平身,挺然而立,可怪可怪!”八戒听见道:“列位,莫要议论,我们是这般。乍看果有些丑,只是看下些时来,却也耐看。”
那国王见他丑陋,已是心惊,及听得那呆子说出话来,越发胆颤,就坐不稳,跌下龙床,幸有近侍官员扶起。慌得个唐僧跪在殿前,不住的叩头道:“陛下,贫僧该万死万死!我说徒弟丑陋,不敢朝见,恐伤龙体,果然惊了驾也。”那国王战兢兢走近前,搀起道:“长老,还亏你先说过了;若未说,猛然见他,寡人一定唬杀了也!”国王定性多时,便问:“猪长老沙长老,是那一位善于降妖?”那呆子不知好歹,答道:“老猪会降。”国王道:“怎么家降?”八戒道:“我乃是天蓬元帅,只因罪犯天条,堕落下世,幸今皈正为僧。自从东土来此,第一会降妖的是我。”国王道:“既是天将临凡,必然善能变化。”八戒道:“不敢,不敢,也将就晓得几个变化儿。”国王道:“你试变一个我看看。”八戒道:“请出题目,照依样子好变。”国王道:“变一个大的罢。”那八戒他也有三十六般变化,就在阶前卖弄手段,却便捻诀念咒,喝一声叫“长!”把腰一躬,就长了有八九丈长,却似个开路神一般。吓得那两班文武,战战兢兢;一国君臣,呆呆挣挣。时有镇殿将军问道:“长老,似这等变得身高,必定长到甚么去处,才有止极?”那呆子又说出呆话来道:“看风,东风犹可,西风也将就;若是南风起,把青天也拱个大窟窿!”那国王大惊道:“收了神通罢,晓得是这般变化了。”八戒把身一矬,依然现了本相,侍立阶前。国王又问道:“长老此去,有何兵器与他交战?”八戒腰里掣出钯来道:“老猪使的是钉钯。”国王笑道:“可败坏门面!我这里有的是鞭简瓜锤,刀枪钺斧,剑戟矛镰,随你选称手的拿一件去。那钯算做甚么兵器?”八戒道:“陛下不知,我这钯,虽然粗夯,实是自幼随身之器。曾在天河水府为帅,辖押八万水兵,全仗此钯之力。今临凡世,保护吾师,逢山筑破虎狼窝,遇水掀翻龙蜃袕,皆是此钯。”国王闻得此言,十分欢喜心信。即命九嫔妃子:“将朕亲用的御酒,整瓶取来,权与长老送行。”遂满斟一爵,奉与八戒道:“长老,这杯酒聊引奉劳之意。待捉得妖魔,救回小女,自有大宴相酬,千金重谢。”那呆子接杯在手,人物虽是粗鲁,行事倒有斯文,对三藏唱个大喏道:“师父,这酒本该从你饮起,但君王赐我,不敢违背,让老猪先吃了,助助兴头,好捉妖怪。”那呆子一饮而干,才斟一爵,递与师父。三藏道:“我不饮酒,你兄弟们吃罢。”沙僧近前接了。八戒就足下生云,直上空里,国王见了道:“猪长老又会腾云!”呆子去了,沙僧将酒亦一饮而干,道:“师父!那黄袍怪拿住你时,我两个与他交战,只战个手平。今二哥独去,恐战不过他。”三藏道:“正是,徒弟啊,你可去与他帮帮功。”沙僧闻言,也纵云跳将起去。那国王慌了,扯住唐僧道:“长老,你且陪寡人坐坐,也莫腾云去了。”唐僧道:“可怜可怜!我半步儿也去不得!”此时二人在殿上叙话不题。却说那沙僧赶上八戒道:“哥哥,我来了。”八戒道:“兄弟,你来怎的?”沙僧道:“师父叫我来帮帮功的。”八戒大喜道:“说得是,来得好。我两个努力齐心,去捉那怪物,虽不怎的,也在此国扬扬姓名。”你看他:——祥光辞国界,氤氲瑞气出京城。领王旨意来山洞,努力齐心捉怪灵。他两个不多时,到了洞口,按落云头。八戒掣钯,往那波月洞的门上,尽力气一筑,把他那石门筑了斗来大小的个窟窿。吓得那把门的小妖开门,看见是他两个,急跑进去报道:“大王,不好了!那长嘴大耳的和尚,与那晦气脸的和尚,又来把门都打破了!”那怪惊道:“这个还是猪八戒、沙和尚二人。我饶了他师父,怎么又敢复来打我的门!”小妖道:“想是忘了甚么物件,来取的。”老怪咄的一声道:“胡缠!忘了物件,就敢打上门来?必有缘故!”急整束了披挂,绰了钢刀,走出来问道:“那和尚,我既饶了你师父,你怎么又敢来打上我门?”八戒道:“你这泼怪干得好事儿!”老魔道:“甚么事?”八戒道:“你把宝象国三公主骗来洞内,倚强霸占为妻,住了一十三载,也该还他了。我奉国王旨意,特来擒你。你快快进去,自家把绳子绑缚出来,还免得老猪动手!”那老怪闻言,十分发怒。你看他屹迸迸,咬响钢牙;滴溜溜,睁圆环眼;雄纠纠,举起刀来;赤淋淋,拦头便砍。八戒侧身躲过,使钉钯劈面迎来,随后又有沙僧举宝杖赶上前齐打。这一场在山头上赌斗,比前不同,真个是:言差语错招人恼,意毒情伤怒气生。这魔王大钢刀,着头便砍;那八戒九齿钯,对面来迎。沙悟净丢开宝杖,那魔王抵架神兵。一猛怪,二神僧,来来往往甚消停。这个说:“你骗国理该死罪!”那个说:“你罗闲事报不平!”这个说:“你强婚公主伤国体!”那个说:“不干你事莫闲争!”算来只为捎书故,致使僧魔两不宁。他们在那山坡前,战经八九个回合,八戒渐渐不济将来,钉钯难举,气力不加。你道如何这等战他不过?当时初相战斗,有那护法诸神,为唐僧在洞,暗助八戒沙僧,故仅得个手平;此时诸神都在宝象国护定唐僧,所以二人难敌。那呆子道:“沙僧,你且上前来与他斗着,让老猪出恭来。”他就顾不得沙僧,一溜往那蒿草薜萝,荆棘葛藤里,不分好歹,一顿钻进,那管刮破头皮,搠伤嘴脸,一毂辘睡倒,再也不敢出来,但留半边耳朵,听着梆声。那怪见八戒走了,就奔沙僧。沙僧措手不及,被怪一把抓住,捉进洞去,小妖将沙僧四马攒蹄捆住。
毕竟不知端的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