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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女婿小说姜小舒苏小揉免费阅读

发布时间: 2022-12-16 16:50:02

⑴ 连载小说《上门女婿》(七)

根生回到西安,直奔自家修车铺,他掏钥匙开了店门,走进去,反身锁上了门。他不想干活,他想睡觉。

根生给炉子填上新煤,拉开炉门,让火上一会,屋里渐渐暖和起来。他坐在炉子边,脑袋渐渐迷糊,头忽然嗡的一声响,膨胀起来。他努力睁开眼睛,告诉自己,不能在椅子上睡着了。根生迷糊着眼睛,把炉门关小,爬到阁楼上睡觉去了。

根生师傅晚上下班,骑车路过根生的修理铺,下意识朝店面望了一眼,不对呀,根生说他下午回夏艳家,临走肯定把炉门封死了,烟囱不应该冒烟,可他真真切切看见烟囱在冒烟,分明是有人在里面。是根生吗?他不会回来的这么早吧,在这个节骨眼上,夏艳家要干的活太多了,他不会没眼色离开吧。

根生师傅已经骑过去一大截了,不放心又折回来,把自行车支好,抬手敲门。

门是铁门,敲起来咣咣咣响,声音很大。根生被惊醒了,他睁开眼睛,听了一会,如果是顾客,他不会开门,今天没心思干活,如果是师傅,他更不会开门,他不想说话。

敲门声伴随着师傅的吆喝声,响了一阵,就停熄了,根生耳朵根终于清静了,他继续睡觉。

夏艳眼瞅着根生上了汽车,眼瞅着汽车在她面前绝尘而去,愣愣地站着发了一会呆,这才撅着嘴回到家。夏艳妈看见女儿一副没出息样,就想教训几句。一想到女儿大喜日子就在眼前,四个女儿中,就她憨厚老实,愿意留在家里,招上门女婿。夏艳妈忍住没发泄。根生这一走,让她这个丈母娘很是下不来台,院子里很静,那几个缝被褥的媳妇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夏艳妈咽不下这口气。她撂下手里正剪的窗花,从后门遛到隔壁堂嫂家告状去了。夏艳妈嘴唇哆嗦着把根生的劣迹数落给堂嫂,多折的嘴巴一开一合,像极了包子。堂嫂见惯了她做媒的新婚夫妻跑来告状,还没见过丈母娘来告状的。她做这个媒,本来就是个傀儡,做样子罢了。

堂嫂沉吟了一会,说,我对根生也不了解,照你这样说,是他太不懂事了,我回头让夏艳她姑父批评他,毕竟他们是师徒,师傅的话有分量。不过叫我说,你也太心急了,结了婚再慢慢的指教,年轻人嘛,性子莽撞,尥蹶子也是正常的。

堂嫂批评了根生,也间接的批评了夏艳妈,她这样说的目的是堵夏艳妈的嘴,不要以后你家有了矛盾就来找我,我做的媒多了去了,都像你似的,找我后账,那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夏艳妈被堂嫂用软钉子弹了回来,她知道今后指望不上堂嫂给她撑腰了,心里很不爽,直后悔给堂嫂的谢媒礼送的太重了,这桩婚事她本来就没有出多大力嘛。

第二天,夏艳妈借口到西安买东西,她要进城一趟。她家住在郊区,进个城很方便,农村是早上十点左右吃早饭,吃过早饭出发,中午赶到西安,刚好是夏艳姑父和二姑下班时间。

夏艳妈来到小姑子家,正像她预料的那样,小姑子刚下班,正在里屋换家居衣服。小姑子看见嫂子,胡乱提了裤子,就张罗着做午饭。夏艳妈说,吃了早饭来的,不饿。小姑子是了解嫂子的性格,嘴上说的不一定是心里想的,她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说,不知道你来,也没准备,家里有啥咱们吃啥,也是凑合一下罢了。

话是这么说,夏艳二姑拉开冰箱,冰箱里却是满满当当的,夏艳二姑爱做饭,冰箱里早晚都备着食材。

夏艳二姑在厨房里叮铃咣啷做饭,夏艳妈坐在客厅里也没搭把手,她到小姑子家,就是做客来了,既然是客人,就要把客人的架势拿足。

不一会,饭菜就上桌了,正好夏艳姑夫也进了门,姑父跟夏艳妈打声招呼,去厨房洗了手,坐下吃饭。

夏艳姑夫问夏艳妈,嫂子,夏艳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需要我帮忙,我星期天回去。

尽管夏艳姑夫尽量把河南话说得慢条斯里,因为腔调的原因,夏艳妈还是听不太懂,她看着小姑子,小姑子替丈夫做了翻译,夏艳妈笑了,说,不用,就那点事,左邻右舍都给帮衬着做了。

小姑子知道,嫂子在村里的为人并不大气,左邻右舍未必自动上门帮忙,为了嫂子的面子,她也没点破,只是跟丈夫用河南话说,这个星期天俺俩一起回家一趟吧。

夏艳妈听小姑子当着她的面说河南话,心里很别扭。农村人封建,听见自己家人说旁人的语言,感觉很难为情。她心里说不上来对小姑子是鄙夷还是嫉妒,总之很不是滋味。

夏艳妈的不快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桌上饭菜的香味直冲她鼻子,她摸摸肚子,顾不得矜持,拿起筷子就夹菜。嘴里吃着,心里感叹着,小姑子成了城里人后,做饭的水平可是长进了不少呢,这同样的饭菜,她做出来的咋就这么好吃呢。

夏艳妈狠狠地夹一口菜,送进嘴里。哼!不是她二姑烹饪水平高,是因为舍得放油和调料。想到这里,夏艳妈心里平衡了。

夏艳妈吃饭跟想心事两不误,嘴占着,顾不上说话,饭桌上很安静,三个人的咀嚼声格外清晰。夏艳妈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筷子,对着夏艳姑夫问,她姑父,昨天到今天你见根生了没有?

昨天晚上路过他店门口,看见店门关着,他不是回家去了吗?你没见着他?夏艳姑父说。

也许听顺了,这回夏艳妈不用小姑子翻译,听懂了妹夫的话。她长叹一口气,唉!你不说我还不生气,你这一说,我都气得吃不下饭了。

夏艳姑夫和老婆交换一下眼神,同时问夏艳妈,怎么啦?根生惹你生气啦?

这个根生,简直是狗屁不通嘛!夏艳妈生气地爆粗口了。

小姑子两口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接嫂子的话。

夏艳妈拍着巴掌说,她姑父,你给评评理,这马上要成一家人了,还把自己当客人,回到家眼里根本就没有活,我指拨他几句,还给我尥蹶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夏艳姑父低着头吃饭,他不想参与到嫂子家的内政中去。

小姑子给嫂子碗里夹了一块排骨,安慰嫂子说,嫂子,别生气了,咱身体要紧。

夏艳二姑有点怵嫂子,嫂子说话听着很漂亮,其实是个很难缠的人。但凡跟她哥闹点矛盾,就会躺在床上使性子,不吃不喝,任谁劝都没用。也许是想通了,也许是饿了,最后都是她自己起来了事。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跟女婿也来这一套?

夏艳妈本来都不生气了,被小姑子提醒,颤抖着包子嘴说,当初我其实没看上根生,皮肤黑不说,还是个肿眼泡。最最主要是,我压根不想跟河南人结亲。要不是看他开着修理铺,不是有句俗话说,家有万贯,不如有个破店嘛。打死我都不会同意这门亲。

小姑子连忙给嫂子使眼色,她旁边就坐着一个河南人,别打击一大片。

嫂子并不在意,继续说,听说河南人不讲究卫生,吃饭总是一锅烩。

夏艳姑父一直没吭声,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着,使劲地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肉在来回滚动。

嫂子,都到这会了,你说这些不是火上浇油吗?俩娃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看不明白,你是希望夏艳幸福呢,还是想看夏艳的笑话?夏艳二姑终于忍不住,对嫂子没客气。

夏艳妈没想到小姑子会对她不客气,愣愣地看着小姑子,小姑子一向顺着她,猛然这样对待她,她一下子不适应。

嫂子,孩子有他们的生活,咱们不参与好吗?夏艳二姑缓和语气劝嫂子。

夏艳妈吃了小姑子做的美味佳肴,劝自己忍下这口气,等以后有机会再算账,于是,她没再计较小姑子对她的态度不好。但是,她轴起来是不容易改变的,心里哼一声,跟自己说,一码归一码,小姑子不能跟根生混在一起,根生是不能饶恕的。因而夏艳妈不想吃这哑巴亏,她并不给小姑子面子,说,那不成,他韩根生进了我家门,就是我家人了,一家人必须同心同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像一家人。

小姑子两口子憋不住扑哧笑了起来,这个嫂子,真会狡辩,这哪跟哪呀。

不管咋样,嫂子是客人,还是不要跟嫂子太较真吧。夏艳二姑和丈夫对视了一眼,算是达成默契。夏艳姑父跟老婆说,这顿饭称得上丰盛,可是,少了一道汤,吃了饭,喝了汤,肚子里才烫贴。

夏艳二姑一拍脑门,说,看我这记性,把烧汤忘得死死的。说完就到厨房烧西红柿鸡蛋汤去了。饭桌上剩下夏艳妈和妹夫,夏艳妈又开始数落根生的不是,夏艳姑父不好接话,心想,不是说丈母娘爱女婿嘛,这一对怎么是冤家呢。夏艳姑父正在不知道怎样应付嫂子,辛亏夏艳二姑端着汤上来,才解了围。夏艳姑夫殷勤的给夏艳妈盛上汤,递过去。夏艳妈也没客气,端起碗就喝,这顿饭吃的都是硬货,实在是需要喝点汤软化。

吃了饭,喝了汤,夏艳妈胃里很舒坦,站起身,告辞了。

腊月初八这一天到了。

因为是招上门女婿,婚礼环节很简单,就是请街坊四邻,亲戚朋友坐在一起吃个饭。夏艳妈是要面子的人,虽然没有隆重的婚礼仪式,可是,宴席却很丰盛,按农村人结婚的最高规格开的席位。院子搭着棚子,摆着八仙桌,一桌坐八个人,不够坐,又把棚子延伸着搭到街道上,底下延伸着席面。根生跟夏艳挨着桌子敬酒,夏艳爸跟在旁边,给女婿做着介绍,七大姑,八大姨,生怕漏掉谁。一顿饭直吃了三个多小时。男人喝得脸红脖子粗,女人吃得嘴唇油汪汪的,满意而去。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根生累得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夏艳妈看见了,使劲拿眼睛剜根生,根生没反应,就又用眼睛跟根生说,根生,这么多活要干,还有心情休息,难道让我跟你爸这老胳膊老腿的替你干?

根生实在太累了,只做没看懂。他低着头休息了一会,站起来,准备跟着帮忙的街坊一起收拾残局。

夏艳妈看见女婿穿着礼服干活,连忙尖着嗓子喊,我说根生,快回屋换了衣服,小心把新衣服弄脏了。

根生皱着眉,心里嫌丈母娘多事,帮忙的街坊起哄说,这丈母娘爱女婿,也太沉不住气了,等我们走了再关心也不迟。说得根生脸红起来,亏得他皮肤黑,不明显。根生知道拗不过丈母娘,只好换衣服去了。

虽然是招上门女婿,晚上闹洞房的环节还是免不了的。闹得越凶,今后的日子越红火。别看夏艳平常憨憨的,关键时候护夫的行为却是很勇敢。

洞房直闹到凌晨两点,这些人才余犹未尽的散去。

根生累得像一滩泥,他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花花绿绿的新房,恍若隔世,问自己,我这就算做了上门女婿啦?

⑵ 连载小说《上门女婿》(二十八)

根生一松手,夏艳就依着墙软软的蹲在地上。她用手抚摸着脖子,仿佛脖子上还有着一双铁钳子,死死的钳着她。她大口大口的喘气,然后连声咳嗽,直到咳嗽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榆生吓得脸色煞白,过来扶起夏艳,小声说,嫂子,我送你回出租屋休息去吧。

夏艳感激的看一眼榆生,那双眼睛吓得榆生差点大叫起来。夏艳眼睛本来就大,这时候,一双大眼睛充满血丝,比兔子的眼睛还要红。榆生毛茸茸的眼睛眼圈一红,就湿漉漉的了。他咧着嘴,脸上惊恐万状,赶紧把眼睛拿开,看向地面。

夏艳颤着声虚弱地说,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你赶紧到幼儿园接李涵去,小心去晚了李涵自己跑回来。

榆生听了,就放开了嫂子的胳膊,侄子李涵调皮捣蛋得很,动不动就自己从幼儿园跑回来,吓得老师私下里劝夏艳给儿子转园。夏艳买了三套化妆品,送给儿子班上的三位老师,这才平息了事态。也幸亏他上的是民办幼儿园,要是公办幼儿园,早被开除了。

夏艳低着头朝出租屋走,生怕路上碰见熟人,隔壁烟酒店老板娘出来上公厕,迎面碰见了夏艳,想跟她打声招呼,没想到夏艳头都没抬,就走过去了。老板娘看着夏艳的背影,在原地愣了一会,她一直认为夏艳人不错,没想到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她就把问题看到了根生头上。老板娘上过厕所,气呼呼地回到店里,跟丈夫说,真是跟着啥人学啥人,夏艳让根生教得都不理我了。

丈夫说,我刚才在门口泼剩茶水,看见根生掐着夏艳的脖子,抵在墙上,根生的为人我们清楚,所以就没过去劝架。刚好店里有顾客,说话不方便,就想着等闲了再告诉你。老板娘哦了一声。老板又说,夏艳不抬头,肯定是哭了,不好意思让人看见。

老板娘知道自己错怪夏艳了,气愤地说,根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板不想让别人听见他两口子在这里说根生家的长短,伸着头朝店外张望了一番,免得顾客猛地走进来,弄得两人措手不及。老板没看见门外有人,这才把脑袋朝老婆跟前凑了凑,小声说,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呢。老板娘问,什么事?这么神秘。

老板说,说起来也不神秘,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前几天你回老家去了,根生提着一个小塑料袋子到店里来,说是河南特产,让我尝个鲜。他态度特别的好,从袋子里拿出来让我看。我一看,是这么大的一团,比碗口粗,比脸盆小。老板用手比划给老婆着。

蒸的时候可能用白菜叶子垫着,能看见少许的叶子还在上面粘着,颜色发绿发黄,就像咱们陕西人晾的那个凉粉,可是要比凉粉硬多了。根生看见我发愣,就笑着说,我们河南产红薯,吃不完,就把一部分红薯压成粉条,断成节的粉条做成焖子,用来招待客人。我好奇地看着叫焖子的这团食物,他忽然这么热情,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根生把焖子装回到塑料袋里,往我跟前一推,耐心地交代我,焖子烩着吃,炒着吃都行,配上青红辣椒,放上肉丝,简直是美味极了。我受宠若惊,张嘴要推辞,他拔腿就走了,等我从柜台里撵出去,他早就不见人影了,我想给他送回去,又没好意思。

老板娘喜欢吃,老板把焖子描绘的如此美味,勾起了她的馋虫,她急切地问,在哪呢,我咋没看见?老板说,想起他对我们做的那些事,我就没胃口吃他送来的东西,哪怕是山珍海味呢。刚好来了个熟顾客,买了两条烟,看见柜台上的焖子,问我是啥东西,我说河南焖子,别人送的,我不爱吃。顾客说,闻着怪香的,你不爱吃我拿回家吃去,我就顺手送给他了。

老板娘不好埋怨丈夫,于是说,根生明显是在套近乎,他这种人,是无利不起早,我们还是提防着点好。

米西安跟根生有约定,工程款分两次结,时间分别是开工前和工程结束后,双方压力都不会大。在米西安工程队开工之前,根生付了第一笔款,开工之后,他是每两天回一次李家庄,虽然是承包给了工程队,也有老丈人做监工,可是,他不想做甩手掌柜,他要掌握工程进度,说白了,他的钱要花得明明白白,谁也别想糊弄他。

这天下午,根生回到李家庄,他都是四点以后回李家庄,这时候店里就不太忙了,而工程队还没收工,并且晚上还可以赶回西安,三不耽误。

根生把摩托车直接开到院子,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堆放着沙子水泥钢筋木板。老丈人眼尖,赶紧过来给女婿挪出一块空地,让女婿停车。人说丈母娘疼女婿,可是夏艳家是老丈人疼女婿。根生在头盔底下朝老丈人感激的一笑,给摩托车熄了火。米西安听见摩托车响,就知道根生又回来了。根生频繁的回来,他知道根生是不信任他,心里虽然有点不爽,还是劝自己不要计较,盖房子是人生大事,人家放心不下也能理解。

米西安笑着走过来,根生从摩托车后座底下摸出一盒芙蓉王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递给米西安,米西安接过烟并不点着,而是准备别在耳朵上,他的另一只耳朵上已经别了一支烟了。

根生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出火苗要给米西安点烟,米西安只好对着火苗把烟点燃。米西安抽烟也透着陕西人的实在,一口就抽掉了半截烟,然后从鼻子里喷出一串串的烟圈。老丈人也是抽烟的,看见根生给工头递的是芙蓉王烟,就识趣的走到一边去了。根生又从摩托车后座底下拿出一盒芙蓉王烟,跑过去塞到老丈人怀里,老丈人用手拨拉着,表示不要,根生说,拿着,碰见村干部了递上一根,老丈人这才接下了。

米西安眯着眼睛,把最后一口烟吸掉,在鞋底摁灭烟头。笑着说,你老丈人真不错,一心一意地为你操心呢。根生并不领情,说,名义上是给我盖楼房,实际我一年能住几次,都是他家人住呢。米西安听得别扭,看来女婿跟儿子差别太大了,说到底,女婿还是隔着肚皮。怪不得都想生个儿子呢。米西安没接根生的话,他也没办法接这种话。正好有人叫他,他抱歉地朝根生笑笑,说,那我忙去了。

虽然是工程队盖房子,农村的风俗一样也不能少,第一层主体起来后,就要上楼板了,过去盖瓦房叫上梁,如今盖水泥楼房叫上楼板。虽然叫法不一样,意思是一样的。在农村,上楼板是盖房子最重要的环节,是要举行仪式的。这天亲戚朋友会送礼,主家要大宴宾客,给房梁上披一块红布,放鞭炮,放窜天猴,越热闹越吉祥。

根生头一天一大早就回到李家庄,准备第二天中午大宴宾客的食材,镇上能采买的骑着摩托车,带着老丈人去采买,镇上买不到的,下午回到西安采买。该安排的安排好,一切就绪,他又马不停蹄赶回西安,怕晚了店铺关门。

上楼板是大事,根生决定摩托车修理铺歇业一天。一家三口和榆生一起回去,钱损失了还可以再挣回来,上楼板可是不能有半点闪失。

天刚麻麻亮,街上的路灯还亮着,根生就叫醒了榆生,简单的洗漱,早饭也不吃,就出发了。根生跟榆生一人骑一辆摩托车,夏艳抱着李涵坐在根生摩托车后座上,榆生摩托车行李架上驮着高高一摞纸箱子,里面是根生采购的烟酒饮料,还有在回民坊上买的老铁家的腊牛羊肉。

榆生是第一次到李家庄去,一路上他紧跟在根生后面,出了城,摩托车在乡间路上颠簸,榆生长得瘦小,整个人随着车上下翻飞,屁股被颠得脱离了屁股座。夏艳怕榆生跟丢了,不时地回头,提醒榆生骑慢点,遇到大石头躲着点,别翻车了。气得根生骂夏艳,闭上你的乌鸦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两辆摩托车厮跟着来到李家庄。刚进村口,李涵就从夏艳怀里挣脱着要下去,根生只好停了车,李涵刺溜滑下摩托车,一溜烟跑了。根生跟榆生来到家门口,已经有乡邻出出进进的在忙活了,乡邻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帮厨,中午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要来吃饭,吃饭的人越多,说明人缘越好,盖房子讲究的是人气,热闹了才好呢。帮厨的都是女人,帮着洗菜,切菜。陕西男人大多是大男子主义,在家不下厨。可是,凡是谁家过红白喜事,大厨却是都是男人。

夏艳爸看见女婿跟女儿回来了,就走了过来,他在摩托车修理铺见过榆生,先笑着跟榆生打了招呼。回来啦!还没吃早饭吧?榆生抹着脖子,没说吃了,也没说没吃,只是咧着嘴笑。夏艳爸知道榆生脸皮薄,肯定是没吃,转身到厨房摸了两个蒸馍,塞在榆生手里,说,还热乎着呢,趁热吃。

夏艳也到厨房去了,翘着兰花指两只手各捏着一只夹了油泼辣子的蒸馍,红辣油从馍里蜿蜒到馍外,滴滴拉拉落在地上。陕西有十大怪,其中有一道怪,就叫油泼辣子一道菜。根生自从跟夏艳结婚后,就喜欢上了吃油泼辣子,每次吃饭,都是无辣不欢。夏艳先递给根生一只,自己吃另外一只。说,先垫个饥,等会忙起来就没时间吃了。根生最喜欢吃热蒸馍夹油泼辣子了,他一口咬掉了一半蒸馍,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一个不够,再给我夹两个。夏艳就又进了厨房。

夏艳家要大宴宾客,占据了米西安工程队的厨房,使得他们不能做早饭,夏艳爸干脆拾了自家几箩筐蒸馍,放在院子里,让工程队尽饱里吃。

米西安看见根生,就过来打招呼,回来的这么早?根生看一下手表,说,也不算早,都七点了。

夏艳爸在旁边说,上梁讲究十二点前必须上好,上午时间还是挺紧张的。米西安笑着说,李伯是过来人,肯定说得有道理。米西安对着施工队员说,大伙抓紧吃饭,吃过饭抓紧喝水,喝过水抓紧上厕所,屎尿腾清爽了,开始干活,争取十一点半把楼板架上去。

队员嘴里噙着馍,噗噗一阵馍花雨,齐声表态,没麻哒!

冬艳也在院子里忙出忙进,看见夏艳给根生吃的是油泼辣子夹馍,给榆生吃得是啥也没夹的蒸馍,她在摩托车修理铺见过榆生,就打抱不平,说,夏艳,你也太偏心了,油泼辣子又不值钱,都舍不得给人家夹。榆生害羞地把头低下,冬艳一把夺过榆生正吃的蒸馍,说,哼!她不给你夹我给你夹。

榆生的脸涨得通红,他从小就不吃辣子,一吃辣子身上就起红疙瘩,每次夏艳都会给他预留出来没放辣子的菜。榆生听了,更加羞怯,不好意思跟冬艳说他不吃辣子。冬艳一阵风从厨房出来,拿了两个夹了油泼辣子的蒸馍,榆生吃了一半的那只并没拿出来。冬艳老远的就把手伸给榆生,大声说,给!尽饱里吃,那么一星半点的油泼辣子,吃不穷。

榆生不好意思拒绝,硬着头皮吃起来,才咬了一口,就辣的眼泪鼻涕流下来了。冬艳并不觉得自己过分,而是鄙夷地说,还男人呢,连辣子都吃不了。夏艳爸正好看见了,忍不住也笑了,又觉得笑是不妥的,就止住笑,批评夏艳也不阻拦冬艳,让冬艳胡闹。又对榆生说,赶紧到厨房喝几口凉水,千万不敢喝热水,越喝越辣。榆生听话地去厨房了。

夏艳爸在村里人缘不错,来帮忙的几乎是半个村庄人。男人能帮的都去帮米西安,筛沙子,和水泥,递砖头。米西安一遍一遍给村民递烟,表示着感谢,有人腾不出手接他递过去的烟,他就帮那人别在耳朵上。他嘴上没说,心里其实捏了一把汗,如果中午十二点不能顺利地把楼板架到楼顶,那就把人丢大发了。

有妇女的地方热闹,帮厨的一帮女人,叽叽嘎嘎的开着大厨的玩笑,大厨忙得没工夫搭理,只在听不下去时,举着炒勺佯装敲那个人的脑袋。

榆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一会在厨房门口站站,一会又到大门口张望。冬艳忽然站在他旁边,把一包旺旺雪饼在他眼前一晃,说,给,吃了甜一下嘴。

榆生毛茸茸的眼睛忽闪着,头朝后躲去,慌乱地说,雪饼是小娃吃的,俺不吃。

冬艳咯咯笑着,学榆生说,俺不吃!俺吃了能咋的,吃!必须吃!榆生不敢再说话,怕冬艳学他。冬艳把雪饼朝榆生手里一塞,扭头走了。榆生眼睛余光看不见冬艳了,这才撕开包装,小口吃起来。

榆生正吃得津津有味,冬艳又出现了,把脑袋凑在榆生跟前,小声说,榆生,你眼睫毛真好看,又密又长,还往上翘着,咱俩换了好不好。

榆生涨红了脸,把头低下,嗫嚅着说,我跟我爸长得像,都是这种眼睛,一点都不好,像女孩子。

冬艳说,你将来一定要生女孩,女孩子长这种眼睛才漂亮,长在男孩子脸上就可惜了。榆生听了,臊得恨不得把头低到脚面上去。冬艳不以为然,挖苦榆生,看把你羞的,你将来不结婚才算你纯洁。

夏艳爸看见他俩老往一起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走过来对冬艳说,别人忙得四脚朝天,你在这里享清闲,还不赶紧帮着洗菜去。冬艳撅着嘴说,就见不得我歇一会,有本事把我妈叫到这里来。我妈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开工那天不露面,上楼板也不露面,将来楼房盖好了,她还有脸住。

冬艳嘴里无遮拦,当着榆生的面说这些,万一传到根生耳朵里,又会惹麻烦。夏艳爸气得作势要打冬艳,冬艳脚底下快,早跑远了。夏艳爸尴尬地朝榆生笑了笑,给榆生戴顶高帽子,让榆生不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去。伯伯就喜欢榆生这样的乖娃,不多事,心里啥都明白。

榆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把毛茸茸的眼睛看着夏艳爸。夏艳爸在心里叹口气,如果根生像榆生这样好相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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⑷ 连载小说《上门女婿》(三十四)

根生回到出租屋,躺下就睡了。夏艳和姑父跟在二姑后面朝前走,走了一会,发现是朝她租住的出租屋方向,二姑在用行动送她回家。三个人都沉默着,只有踏踏的脚步声在深夜里回响着。路灯下三个人的影子长了短,短了又长,落寞的在脚下寸步不离的跟着主人。二姑忽然用陕西话问,根生今晚唱得是哪出戏?声音像是从地底下长出来的,夏艳跟姑父同时一愣,左右寻找着。

二姑拍一下夏艳的肩膀,她这才惊醒过来,原来是二姑在跟她说话,于是急忙回答,上午我爸和我妈来西安,吃午饭的时候,看见冬艳和榆生挤在一起,你在我碗里夹菜,我在你碗里夹菜,就生气了,饭也没吃完,就拉着冬艳回家了。

姑父装糊涂,说,俩孩子在闹着玩呢,你妈也太封建了。

二姑也装糊涂,问,这跟根生有啥关系?他用得着在深更半夜寻死觅活的?

夏艳说,根生之前跟我说过,想让冬艳嫁给榆生,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又说亲上加亲,还准备让你给他俩做媒呢。他贼得很,故意留下冬艳,让榆生每天用摩托车载着去你家睡觉,就是想让他俩产生感情。我妈把冬艳拉回家,明显的不同意冬艳嫁给榆生,根生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就生气了。

姑父咧着嘴笑了,笑了一脸的牙齿,在昏黄的路灯下有点瘆人。也许他自己意识到了他的笑不那么厚道,于是收敛住笑,顿了一下才说,根生虽然话说的糙点,冬艳嫁给榆生也挺合适,性格互补,你们姐妹变妯娌,将来矛盾少。

二姑瞪一眼老伴,一着急就用陕西话说,你就会稀泥抹光墙,冬艳比榆生大三岁呢。冬艳本来就长得老相,过几年生了孩子就更明显了。

姑父说,你们女人就是爱瞎操心,只要人家两口子不嫌弃,日子照样过嘛。二姑说,冬艳是我侄女,我当然要操心了。

夏艳怕姑父和二姑说恼了,就拉了一把二姑的胳膊,示意二姑别说了。二姑说,你姑父一天就爱跟我抬杠,烦人得很。姑父嘿嘿笑了两声,以示跟老婆的友好。

夏艳想起来她爸临走时交代给她的那件事,于是没心没肺地说,明天我让榆生把我爸从老家带给你的苞谷糁,嫩苞谷棒送家去,苞谷棒要赶紧的煮了吃,放老了就不好吃了。

二姑心里有点发酸,她心疼侄女,都啥时候了,还惦记着这档子事,真是个老实孩子。

三个人一时间就又不说话了。各想着心事。二姑像夏艳妈那样,拖长声调唉吁了一声。她也觉得冬艳跟榆生不合适,只是没说出来罢了。那时候她看见冬艳跟榆生亲亲热热的骑着一辆摩托车,她就隐隐的担心,怕两娃会产生感情,结果还真有感情了。她就料想到嫂子会反对,嫂子心里的弯弯绕多,一件事她会联想到很多件事。如今,果然应验了她的担忧。她这个当姑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应该出面调解。她是急性子,恨不得马上回到李家庄去。

三人来到夏艳家的出租屋大门口,二姑站住了跟夏艳说,时间太晚了,我跟你姑父就不进去了。她知道夏艳是直性子,一着急说话容易不过脑子。就又交代夏艳,记住一个原则,遇到事商量着来,要冷静,不要在气头上说伤人的话。

夏艳答应着,嘱咐姑父和二姑路上慢点,说明天一大早就让榆生把苞谷棒子送过去,早饭就煮着吃了。二姑没说话,扭身走了,手在背后挥了挥,示意夏艳回去。姑父说,你赶紧进屋去吧。夏艳坚持看着两人走远了,这才进了院子。

屋里漆黑着,她不知道根生回来了没有,掏出钥匙开了门,轻车熟路摁亮灯。灯光刺疼了根生的眼睛,他呼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抓住夏艳的衣领,一把搡到墙上。夏艳知道根生又要掐她脖子了,她惊恐地说,要打就打屁股,别掐脖子,明天我要到税务局去领发票,红着一对兔子眼,怎么见人嘛!

根生就泄了气,松了手,上床继续睡觉去了。

第二天二姑并没立马回李家庄,而是等了几天,估摸着嫂子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动身。到了嫂子家门口,碰见对门的水芹嫂子从地里干活回来,水芹嫂子进城时常在夏艳二姑家歇脚,夏艳二姑都是热情接待,想着农村人饭量大,都是用盆子给她盛饭。在自家门口碰到了,就特别的热情,拉住不让走,问东问西的。二姑心里有事,不停地朝娘家院子里张望,她看见嫂子的身影从大门门缝里一闪,猜想嫂子这次并没用她的杀手锏。可是,等她进了屋,嫂子却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一块冷毛巾,嘴里呻吟着。小姑子站在床边叫了一声嫂子,嫂子没应声,她以为小姑子是根生派来做说客的,因而连眼睛没都没睁,只是加紧了呻吟声。夏艳爸把头伏在老婆耳朵边说,桂兰回来看你了!夏艳妈这才把眼睁睁开一条缝,扫了一眼小姑子,又把眼睛闭上了。

虽然嫂子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她还是觉得尴尬。站在那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夏艳爸给妹子使个眼色,让妹子别往心里去。

冬艳听见二姑的声音,就从三楼走下来,自从被母亲从西安拽回来,她就被软禁在楼上,她妈不放心她爸,自己亲自看守着。不让冬艳踏下楼梯一步,吃饭都是她妈亲自送上去。

夏艳妈听见脚步声,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的冷毛巾掉落在地上,也顾不上了捡,下了床趿拉着鞋就走出去,站在楼梯口堵着路,说,你下来干啥?我二姑来了,我下来打声招呼。冬艳生硬地说。你是想让你二姑帮你给河南担通风报信吧?夏艳妈口不择言的吼着。冬艳是倔强的,听她妈这样说,没说二话就折身上楼去了。

二姑没计较嫂子骂河南人是河南担。反而劝说嫂子不该这样对冬艳,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传出去伤自尊。

嫂子气得嘴唇打颤,嚷嚷着,天下男人死光了,就剩下姓韩的一家了吗?

二姑假装不知情,问,嫂子,冬艳到底怎么了,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哼!韩根生如意算盘打得也太精了,让冬艳嫁给榆生,将来我跟你哥死了,这家产就没姓李家的事了。

不会吧,夏艳的孩子不是姓李吗?难不成根生会给李涵改姓?如今改个姓麻烦得很,身份证,户口本,学籍,毕业证等统统都得改,光是想想头都大。

小姑子这样一说,她的忧虑减轻了不少。

那也不行,我家冬艳多好的姑娘,嫁给榆生那个二刈子,要本事没本事,要个头没个头,让根生捏得死死的,将来也难成大器。冬艳跟了她,就跳进火坑里了。再说了,河南人太精了,家里找一个河南人就够够的了,再来一个,还不要了我的命。

嫂子把河南人贬低的一无是处,简直是在打小姑子的脸,她气得嘴唇打颤,然而,她终究没有发火,反而安慰嫂子,不同意也没必要这么水火不容,心平气和的给冬艳讲清道理,咱家冬艳是通情达理的娃。

嫂子挥舞着手说,你是不了解韩根生,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会不择手段,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就是可怜了我家夏艳,这会肯定正在水深火热中呢。

小姑子在心里说,知道夏艳日子不好过,还在这里闹腾,看来是揣的明白装糊涂。

小姑子安慰嫂子,西安那边有我跟大奎呢,你跟我哥就放心吧。我也觉得冬艳跟榆生不合适,年龄差距有点大,性格也不一样。

嫂子听了,一巴掌拍在小姑子胳膊上,说,这个家里只有你是明白人!疼得小姑子呲牙咧嘴,难得嫂子夸她,这点疼她忍了。

嫂子一高兴,情绪大好,说,你等着,嫂子给你打搅团,漏鱼鱼。

走进厨房,又出来,喊老伴到地里薅一把韭菜,再拔几撮香菜。老伴答应着,提了篮子去菜地。夏艳妈进了厨房复又出来,朝三楼喊冬艳下来帮她烧火。冬艳当然高兴,咚咚跑了下来。

冬艳坐在灶下烧着火,耳朵抻得长长的,听二姑跟她妈说话,她有些失望,姑嫂俩说的都些家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不感兴趣。

二姑走后,夏艳妈对冬艳没有那么的严格了,可是严禁她出门,只允许在院子活动。无奈到了秋收季节,地里的苞谷,谷子,芝麻成熟了,夏艳爸一个人忙不过来,夏艳妈就带着冬艳一起去收秋,可是,冬艳绝对不能离开她的视线。

冬艳跟在她妈后面,掰苞谷,掐谷穗,割芝麻。往年冬艳是不到地里劳动的,她妈嫌她手底下不出活,只负责做饭,做好饭送到地里就成了。今年不同了,不能留冬艳在家里,她也不能留在家里,冬艳爸留在家里不会做饭,留下也没用。因此,他们家三口人只能步调一致,一同去地里,到了吃饭时间,一同回家,做饭吃饭,再一同去地里。

她家苞谷种的多,谷子和芝麻种的少。毕竟以吃苞谷为主。他们家的地没在一起,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分散开来,收拾起来很是费事。

早上走的时候,夏艳妈做好了中午饭带着,他们要收比较远的一块地里的苞谷,嫌来回路上耽误时间。冬艳干活很泼辣,就是粗糙些,她掰着掰着,就把父母远远的抛在了后面。眼前似乎有个影子,她一抬头,却是榆生站在她面前,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真的是榆生。几天不见,榆生憔悴了,也黑瘦了,因为瘦,一双毛茸茸的眼睫毛,似乎更长了。

冬艳赶紧回头看了看,还好,她妈和她爸正低着头掰苞谷,此起彼伏的咔咔声,使得本来就有点耳背的两个人根本没听见这边的动静。冬艳不敢出声,用嘴型和手势让榆生赶紧走,她会想办法去找他的。榆生眼圈红了,听话的走了。

地里的苞谷谷子和芝麻终于全部收回来了,冬艳爸妈熬夜把苞谷编成辫子,挂在屋檐下让自然干,谷子也脱了粒,装在麻袋里,放在仓房里了,芝麻最少,夏艳爸仔细的在院子里把芝麻粒从壳里抖落出来,用簸萁簸了又簸,还用嘴吹了又吹,吹掉杂质,捡掉石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装在小面袋子里,给妹子和几个孩子准备着。这些活都是父母干,冬艳才懒得干,她爸妈也不放心她干,说她是粗毛大骨头。冬艳无聊,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就上三楼睡觉了。

到后半夜,父母终于干完了所有的活,睡下了。

早上,夏艳妈做好了早饭,在楼下喊冬艳下来吃饭,没回音。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想着上楼看看,可是两条腿发软。她两手扒着扶手,一步一步朝楼上爬。她是不承认让冬艳气的,而是认为是收秋累的。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她终于推开了冬艳房门,冬艳不在,而被筒在床上铺的好好的,不像有人睡过。难道冬艳晚上没在这屋里睡?不对呀,她是眼看着冬艳上了三楼,她还看见冬艳房间里亮着灯呢。夏艳妈用手在被窝里一摸,凉的,妈呀一声,冬艳压根晚上没在里面睡。

夏艳妈坐在冬艳床上,她实在没力气了。

夏艳爸见老婆半天没下楼,不放心,就跑上楼来看,老婆看见他,劈头盖脸说,人不见了!跑了!

夏艳爸说,你心脏不好,咱稳着点,我马上去西安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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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上门女婿
作者:梦给饭吃
类型:都市
连载状态:已完结

简介:《上门女婿》陆洋是一位上门女婿。婚姻五年,妻子出轨,他,提出离婚。
他知道,早在他答应做上门女婿的时候,就给自己的爱情撅了一铁锨的土,终是埋了自己。
对女人再也无感的陆洋和男人打了一炮。男人:“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从现在开始我追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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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正文 第十五章 秀兰人体秀
社员们来翻场了,按老规矩不能用杈翻,要用手翻。翻场的人一圈子散开,把双脚伸在麦秆下面,往前边踢边拥动,等到积攒了一大抱麦秆时,两手抱起来让它翻个身,把没有碾好的麦穗放在上面,让碌碡再碾一遍。
社员们大都不愿意翻场,麦秆、麦芒、麦颖把人的脚刺得又痛又痒,实在难受。皮肤粗糙的男人夏天不穿袜子,翻场时干脆脱掉鞋子,也不知道痛和痒了。
特别遭罪的是妇女,她们一般都穿着袜子,麦芒和麦颖钻进鞋里,刺进袜子里,更是难受。对于她们,鞋和袜子是不能脱的,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翻完了场,妇女们提前回家做饭。其他的男社员也回家,吃了饭来换赶碌碡的。现在,麦场上只剩下八九个社员赶着八九个碌碡在忙碌着。
太阳已经移到头顶上,人的影子和牛的影子也缩到最短最短,而太阳的威力却发挥到最强最强。德仁觉得自己几乎被晒融化了,只是疲惫地拖着身子机械地跟着碌碡一圈一圈地转着,转着。麦场上是这样寂静,单调,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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