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侠小说武戏文唱
❶ 射雕英雄传的结局是什么
射雕英雄传的结局:
一灯携裘千仞飘然而去,老顽童终于还是被瑛姑追上。欧阳锋练"九阴真经"已近疯魔,仍将洪七公,郭靖,黄药师父女尽败,为将其逼走,黄蓉出言刺激,竟使这当世第一高手彻底疯狂。华筝千里传讯,蒙古大军即刻压境,郭靖黄蓉奔赴襄阳示警。途中巧遇穆念慈,郭靖为杨康之子取名杨过。
郭黄两人在襄阳助宋军抗敌,蒙古首领即是拖雷。郭靖为全民族大义,潜入蒙古大军欲刺杀义弟。成吉思汗命在旦夕的消息传来,郭靖当即与拖雷同返蒙古。
成吉思汗一生东征西讨建立起空前广阔的帝国,郭靖却直指其算不得英雄,成吉思汗空有天下财富,却换不回将逝的生命。英雄故去。无边草原,郭靖黄蓉无限感慨。
(1)金庸武侠小说武戏文唱扩展阅读
在《射雕英雄传》中,金庸塑造了一系列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郭靖,大智如愚,大巧为拙,淳朴忠厚,侠烈肝胆,大义磅礴,为国为民,坚毅钝讷;黄蓉,聪明伶俐,多才多艺,娇媚刁钻;老顽童周伯通,学武成痴,心无旁骛,了无心机,天真率性。
北丐洪七公,豪爽热诚,全无伪饰,一副济世救民的火热心肠,心胸开朗而又光明磊落;东邪黄药师,聪明绝顶,才智超人,洒脱超逸,偏于乖戾,弹指神通神秘莫测,落英神剑机巧过人,碧海潮生曲更是胸罗甲兵。
金庸的武侠小说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克服了旧武侠小说人物性格单一、呆板的毛病,着意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表现人物的思想情感,故台湾评论界有金庸小说是“武戏文唱”之说。
郭靖成了金庸笔下有着巨大的人格魅力的人物形象,在《射雕英雄传》中,突出了郭靖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乃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宝贵的精神以及“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崇高品格。
《射雕英雄传》的情节曲折生动。《射雕英雄传》的主要故事情节是郭靖这一人物与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华山五绝”及其门人之间的遭遇与恩怨纠葛。郭靖与东邪黄药师的女儿黄蓉邂逅江湖,结为伴侣,相互深爱对方。
可偏偏西毒欧阳锋的侄儿欧阳克也看上了黄蓉,于是欧阳克、郭靖、黄蓉之间的关系就不简单。而郭靖的师傅们“江南七怪”与黄药师的徒弟“黑风双煞”之间又不共戴天,这就更让郭靖烦恼不已。
更重要是郭靖在与黄蓉相遇之前,又与成吉思汗的女儿华筝有婚姻之约。这样就使得这中间的关系变得更为复杂。幸而郭靖因黄蓉之故,拜了北丐洪七公为师,又蒙南帝“一灯大师”相救,还与“中神通”及其弟子“全真七子”之间有着深厚的交往,种种情仇纠葛、恩怨情状、复杂万端。
❷ 金庸的武侠小说有哪些
1、《射雕英雄传》
这是一部大气磅礴的武侠小说,无论是格局,还是故事情节,那都是非常的饱满,读来更是令人赞叹不已,在这部小说中,很多的人物,那都是描写的极为生动,写得也很顺畅,读起来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尽管这部小说的时间跨度也就20年的样子,从郭靖出生,到整个结束,差不多就这么20年的时间,可是金庸写得很有气势。
2、《天龙八部》
人世间的欢喜和悲苦,在佛教中通通认为一切皆苦,所有人无不痴迷争斗,但总是失意无奈,痛苦相伴,最终还是要在这苦难中寻求解脱。
3、《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不仅写出了爱恨情仇、武侠争斗,更深刻地揭露了社会现实、人生哲理,是金庸武侠小说的颠峰之作。
4、《鹿鼎记》
关于这本书的争议很多,韦小宝根本不是侠,也不会武(只会那套逃命步法,还要铁甲护身),他机灵百变,油嘴滑舌,识得察颜观色,溜须拍马,简直是坏了武林的规矩,却让许多人喜欢。韦小宝确实已经写活了。
5、《神雕侠侣》
《神雕》主要讲杨过和小龙女天地为之动容的爱情故事,另一方面也写出了人类理性的矛盾,不过这点也导致了很多人不喜欢杨过,倔强、叛逆、偏激、报复心重、有时狂得不分是非对错。
6、《倚天屠龙记》
全书以四句倚天屠龙歌谣贯穿始终,引申出俞岱岩的悲剧,又有张无忌幼年受伤疑问,海岛迎谢逊的小船迷团,紧接王盘山屠龙刀大会,张无忌出生冰火岛,光明顶明教恶斗六大门派,灵蛇岛苦战波斯三使,少林屠狮大会,这些悬念一环扣一环,让人读不释手。武打情节更是精彩纷呈,气势惊险。
❸ 王度庐的作品评析
在“北派五大家”中,王度庐独以悲情武侠著称,使得言情武侠小说旁支斜出又出现新的类型。从1938年开始,他连续写下《鹤惊昆仑》、《宝剑金钗》、《剑气珠光》、《卧虎藏龙》、《铁骑银瓶》五部互有联系,又各自独立的武侠小说,成为他的代表作品。五部小说共包括三个悲剧侠情故事:江小鹤(后称江南鹤)和阿鸾、李慕白和俞秀莲、罗小虎和玉娇龙的爱情纠葛。最后一部《铁骑银瓶》写玉娇龙产下与罗小虎的私生子(韩铁芳),却又被人调换为女(春雪瓶),上一辈的情义演化为下一辈的情义;后来韩铁芳千里寻亲,在荒漠分别遇到生身父母而不知,父母又辗转死在儿子的面前;韩铁芳和春雪瓶虽然有情人终成眷属,然“龙埋大漠”,“虎葬冰山”,弥天之憾,复何以堪!
这五部作品构成了所谓“鹤-铁系列”,其中人物最多,情节最复杂,展示社会风貌最为广阔生动的,当属《卧虎藏龙》。
《卧虎藏龙》1941年开始在《青岛新民报》连载,连载时名为《卧虎藏龙传》,题中暗嵌主人公罗小虎和玉娇龙之名,并喻示了他们的命运。玉娇龙身为九门提督之女,虽爱罗小虎,但为维护父兄官誉却不得不嫁丑翰林鲁君佩;玉、鲁大喜之日罗小虎闹婚,玉娇龙出走,倚仗盗来的青冥剑之利横行江湖;又因盗“九华秘籍”而受制于女贼耿六娘,为此遭李慕白、俞秀莲等“侠义道”围攻;后来得知母死家败,借机巧施跳崖之计,遁迹后与罗小虎相见,但又碍于封建门第观念,认为侯门之女终究不能委身盗匪,遂于一夜温存之后,仍然孤剑单骑,远走大漠。
小说刻画玉娇龙这一人物极为成功。她是刁蛮任性、为所欲为的侯门之女,又是敢爱敢恨、豪情万丈的江湖女侠。她既具争强好胜的叛逆性格,不服输不信邪,所以敢于盗剑,敢于向俞秀莲挑战;却又冲不破传统名教观念的束缚,不敢“败坏门风”,只能怀着一颗破碎之心黯然离开。她那官家大小姐的身份恰是她心头无形的桎梏。台湾学者叶洪生先生认为,“作者悲悯地将玉娇龙这种对封建门第观念视同‘原罪’,并予以无情地揭露、鞭挞,正要世人认清其祸害本质所在。”而其震撼人心的力量,正是借玉娇龙的悲剧性格和悲剧命运方得以显示。在揭示人物内心上,作者甚得力于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学说,运用较为成功。
《卧虎藏龙》中另一个成功的人物是铁小贝勒府的教拳师傅,绰号“一朵莲花”的刘泰保。他不仅是书中起贯穿作用的线索人物,而且是一位被塑造得最为血肉丰满、最具“浑圆”特征的角色。书中的刘泰保生性嗜赌好吹牛,喜欢管闲事、打不平;又爱慕虚荣,想入非非,常自以为是。他是北京市井中的混混头儿,故有几分“青皮”习气,但遇事却能“咬住不放”,用徐斯年先生的话说,是能够“用咬住不放的‘青皮’精神来伸张正义”,屡败屡战,永不气馁,既可憎可笑,又可爱可敬。由于熟悉北平下层社会生活及这一阶层各种人物的生动个性、语言心态,王度庐写起刘泰保这样的市井人物显得得心应手,格外入神。据说李安的电影里,刘泰保的戏要比较重,可惜的是,为了突出女主角,很多都被剪掉了。
王度庐不擅长写武打,他小说里最绝顶的武技无非“点穴”,春雪瓶的连珠袖箭即可射得众多高手望风披靡。对他作品以情取胜的特点,叶洪生是这样评价的,“说来也怪!王氏书中没有奇幻情节,没有神功秘技,甚至连江湖帮派、武林高手都没有——简直不像是一般所熟悉的武侠小说!乍看之下,王派‘江湖’平平无奇,‘武艺’十分笨拙!其塑造的英雄儿女常唉声叹气,又心有千千结!似乎没一个叱咤风云的好汉,只有‘举杯浇愁愁更愁’……但细加品味,掩卷深思,他们的身影却都活生生、血淋淋地直逼眼前!泣诉江湖儿女生命的悲情、现实的无奈;令人感同身受,低徊不已。”
王度庐的语言朴拙,虽然有时失之粗糙,但并非缺乏功力。深厚的传统底子加上新文学的滋养,使他的小说妙笔时出,常得意境之美。作为北京长大的旗人,王度庐行文幽默,有一种自然流露的京味儿,他的作品应当算作京味儿文学和旗人文学的一部分。
客观地讲,聂云岚的改写使玉娇龙的故事广为人知,但引起的混淆,却足以令原书及其作者遭到掩盖。不光普通读者不知有《卧虎藏龙》和王度庐,文学研究的专业人士也闹出过把《玉娇龙》当原著的笑话。电影出来之后,很多人都以为是从《玉娇龙》改编的,以至有的文章竟发出了“《玉娇龙》被大材小用”的感慨。
长久以来,虽然普通读者对王度庐和他的作品知之甚少,但很多研究者却给予了相当的关注,如徐斯年、叶洪生诸位先生,就撰写过不少介绍和评论文章。
在武侠小说家里,新派大侠古龙曾给予相当高的评价:“到了我生命中某一个阶段中,我忽然发现我最喜爱的武侠小说作家竟然是王度庐”。
在海外,美国的《侨报》90年代初就连载过王度庐的小说。然而,直到李安电影《卧虎藏龙》问世,才真正使王氏作品光芒再现。
李安在台湾首次阅读小说《卧虎藏龙》,之后便一直都想把它拍成电影。他在接受采访时是这样说的,“我最欣赏作者的传统手法,对中国古典社会文化充满怀旧味道,某种程度上,它十分写实,没有哗众取宠,没有离经叛道,而且女角的设计尤其突出,还有一个悲剧结局,两者都是武侠片绝无仅有的。”对于从小做着武侠梦,但又向来以文艺片见长的李安,文人气息重、传统意味浓的王度庐作品恰好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发挥空间。
电影《卧虎藏龙》的成功掀起了“王度庐热”,群众出版社向王家买下版权,出版《王度庐武侠言情小说集》(已出《卧虎藏龙》);日本的一家出版公司也前来联系,要翻译“鹤-铁系列”。影视方面,李安表示要把“鹤-铁系列”继续拍下去,而大陆与台湾合资拍摄的电视版《卧虎藏龙》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新世纪带来了新契机,王度庐和他的作品终于受到了公正的对待。
清朝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登基那年(一九○九),北京「后门里」(「后门」是地安门的俗称),一户姓王的贫困旗人家庭添了个儿子。父亲给他起名葆祥,字霄羽,他就是后来的王度庐。
也就是这一年,清廷废除了八旗「俸禄」制。霄羽的父亲在清宫一个管理车轿的机构当职员(这个机构当是内务府的「上驷院」),虽有部分薪金可领,但生计毕竟日蹙。一九一六年父亲病故后,家境更趋拮据。所以,霄羽是以高等小学毕业的基础,靠自学而成材的。
他的第一部武侠作品是一九三八年六月一日开始在《青岛新民报》上连载的《河岳游侠传》(未曾单行),接着就是著名的「鹤——铁五部」悲剧侠情小说:《舞鹤鸣鸾记》(即《鹤惊昆仑》、《宝剑金钗记》、《剑气珠光录》、《卧虎藏龙传》和《铁骑银瓶传》。一九四五年之前,他还在该报发表过另两部武侠题材小说和《落絮飘香》等四部现代社会言情小说。从一九三九年四月开始,几乎每天同时刊载一部武侠、一部社会言情作品,后者一律署名「霄羽」。也就是说,当时他是「左右开弓」、「一心二用」地写成《卧虎藏龙传》的。
「鹤——铁五部」当时就很轰动,不仅沦陷区流传甚广,而且不胫而走,影响远及大后方,以致在重庆出现过有人冒充「王度庐教授」、连日演说「九华奇人传」的事件(原著里李慕白等的师承渊源在九华山)。可见,「文化管制」终究是限不住作者的。度庐先生在日寇的文网之下,照样展示了中华文化的魅力,演绎出刻骨铭心的人生悲剧,给苦难中的读者以精神的慰藉。
一九四五年至一九四九年,度庐先生又撰有《洛阳豪客》等十一部武侠作品和《粉墨婵娟》等四部社会、言情题材作品。都未连载;而由励力出版社直接印行。
一九四九年,先生夫妇先到大连工作,四年后调至东北实验学校(今辽宁实验中学)任教。当时,在左的文艺政策之下,武侠、言情小说都被打入冷宫,「王度庐」也就在文坛上「消失」了。「文革」中,先生被「送」到农村,一九七七年病逝于铁岭。
《卧虎藏龙》的情节直承《剑气珠光》(其主人公杨豹是罗小虎的亲兄弟),但就风格、氛围、情感内涵而言,与之内在关系最密切,而且互相形成对比、构成「复调曲式」的,倒是《宝剑金钗》。这里显示著作者写作《卧虎藏龙》时,有着一种超越表层情节的深度宏观构思,这种构思与人生观念、情感流向、作品「格体」密切相关。
《宝剑金钗》写李慕白和俞秀莲的爱情悲剧。这是一个伦理悲剧:孟思昭的牺牲,不是为李、俞的结合扫清障碍,而是决定了伴随他们的永远只能是柏拉图式精神恋爱。当“义”与“情”发生冲突时,他们宁愿舍“情”取“义”。然而,作为人性的永恒内涵,“情”又是无法消灭的,所以他们永远得不到快乐。
电影《卧虎藏龙》里李慕白、俞秀莲的“戏分儿”很大,以致有人把玉娇龙当成了“配角”。作为“改编”,这也许不算妙笔,但是改编者对《宝剑金钗》的理解是深刻的,而且大概相当偏爱。
美国有评论家说,电影《卧虎藏龙》中玉娇龙对婚姻的反叛,「是奥斯汀式的故事结构」,而李慕白、俞秀莲的爱情「却受传统的束缚」。他们所看出的,「正是小说《卧虎藏龙》和《宝剑金钗》在内涵上、观念上、主题上的反差。反差之间又有内在联系:李慕白、俞秀莲的遗憾,在玉娇龙那里得到了「补偿」。这样,两部作品也就构成了既对比、互补,又承接、发展的关系。
在风格上,小说《宝剑金钗》的精彩之处在于「武戏文唱」,其叙述方式比较传统。《卧虎藏龙》的叙述行为则更加「现代」,作者常取多层次、多视点的非全知叙述角,充满悬念和张力。书中对市井人物、市井生活的描绘,更加色彩斑斓、生气勃勃,「京味儿」、「旗味儿」十分浓郁。原著中,刘泰保是一个写得非常生动的「闾巷之侠」(这是度庐先生的长处),在电影里这个人物却显得「扁平」,这是可以理解的——改编必须「减头绪」。
小说里,玉娇龙虽因罗小虎的「盗贼」身份而终于离他而去,但她为了「爱」(也就是李慕白、俞秀莲为「义」而压抑的那个「情」)和自由,却是不顾一切的:可以与贵族家庭永远割断联系,可以与「白道」大侠们拚死奋战。她的性格更为复杂、丰满:亦「正」亦「邪」,亦「善」亦「毒」,既工于心计又不无天真,既决绝狠辣又时或优柔。最后她所不能战胜的「敌人」,正是「自己」。这是一部深刻的「性格悲剧」。
李安对这个人物的把握是准确的,但是由于「戏分儿」有限,对其性格的刻画就不能如原著那样游刃有余。电影结尾的跳崖,虽很浪漫,却不如原著的厚实(小说里是宣称,为尽孝道而舍身跳妙峰山还愿,实乃又是切断家庭羁绊的妙计)。
这些悲剧的总体风格趋于阴柔而较少阳刚,苍凉、悲怆多于雄奇、壮烈。这是作者情感个性和审美个性的集中表现(王度庐先生特爱《纳兰词》)。
作者早年失怙,他笔下的主人公也多是孤儿。孤独、狷傲、寂寞、惆怅而时或优柔,是这些人物普遍的心态。这也是作者心态、性格的投射。
度庐先生武侠作品的特点是世俗化、平民化,「玄学化」与他基本搭不上边。「青冥剑一出,天下武林将如何如何」之类的话,他的作品里绝找不到。就此而言,电影未免把王度庐「金庸化」了。是「得」是「失」可以讨论,因此而失却了原著的一些「神髓」则是肯定的。
代精神和现实意义
玉娇龙的反叛精神,其实质首先令人想到个性主义,这反映著作者对「五四」精神的认同。作者熟知佛洛伊德学说,所以,书中的冲突更是「生命意志」与现实生活「僵硬外壳」的冲突,而且这种「外壳」又内化为人物性格的一部分。这样的悲剧观念和悲剧构思是十分「现代」的。我曾引用佛洛伊德的话,证明度庐先生笔下的悲剧具有佛氏所谓「心理悲剧」的特征,这对中国现代文学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贡献。
「侠」企图凭借「个人的独立自足性」来伸张正义,这就注定了他们与生俱来的悲剧性。度庐先生致力于展现这种悲剧性,这就把中国武侠文学推进到了一个新的时代。
「五四」以来长期贬抑通俗文学,这是一种偏见。度庐先生的创作表明,立足于自己民族的小说传统,积极吸取西方文学、「五四」新文学的营养,是中国通俗文学「通变」的正确而且必然的途径;他的作品也表明了「俗」可以与「雅」融会到何种程度。
因此,以历史的观点考察,没有王度庐这样的作家,也就不会有金庸。
度庐先生及其作品由影响遍及全国,到「销声匿迹」,又到重被人们「发现」,并且经由李安「阐释」而成为世界的艺术瑰宝,这本身就是一出悲喜剧——中国文化的悲喜剧。想想度庐先生和许多中国作家的遭际,我的「悲剧感」要大于「喜剧感」,这种悲剧感的色调亦非「壮美」而是「苍凉」。但愿中华民族文化的运行不再使人产生此种「悲剧感」,这也许是《卧虎藏龙》最大的「现实意义」。
❹ 《射雕英雄传》中欧阳克最后怎么死了
欧阳克是被杨康刺死的。
欧阳克被欧阳锋安置在曲三酒店养伤。在侯通海等人被吓跑时,因腿折被落下。晚上欧阳克听到密室里面动静。翌日攻进密室未果转而调戏程瑶迦与穆念慈,被杨康刺死,尸体被埋于酒店废园 。随后又被黄药师掘出拿回其身上的桃花岛总图 。
欧阳克生性好色,拥有众多姬妾,受完颜洪烈聘请来盗取《武穆遗书》,曾受到江南七怪、洪七公等正派的攻击。后来在荒岛因要杀害洪七公而被黄蓉使计引开用大岩石压断双腿。其武功高强,擅长用毒,除五绝高手之外少有敌手。
(4)金庸武侠小说武戏文唱扩展阅读
欧阳克是西域昆仑白驼山少主。与“西毒”欧阳锋名为叔侄实为父子,他是欧阳锋与嫂嫂通好所生。出场时身穿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英气逼人。身卜‘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
武功得到欧阳锋真传“神驼雪山掌”、“灵蛇拳”,家传轻功“瞬息千里”,善布蛇阵。其人浮躁轻佻,阴险狡诈。多年来横行西域,为非作歹。
在《射雕英雄传》中,金庸塑造了一系列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郭靖,大智如愚,大巧为拙,淳朴忠厚,侠烈肝胆,大义磅礴,为国为民,坚毅钝讷;黄蓉,聪明伶俐,多才多艺,娇媚刁钻;老顽童周伯通,学武成痴,心无旁骛,了无心机,天真率性。
北丐洪七公,豪爽热诚,全无伪饰,一副济世救民的火热心肠,心胸开朗而又光明磊落;东邪黄药师,聪明绝顶,才智超人,洒脱超逸,偏于乖戾,弹指神通神秘莫测,落英神剑机巧过人,碧海潮生曲更是胸罗甲兵。
西毒欧阳锋,为人阴险诡诈,残忍自私,以毒王而自傲于世,贪婪而又阴狠,终于因为逆练九阴真经而变得疯狂;成吉思汗,勇猛稳重,雄才大略,心狠手辣,残忍嗜杀;杨康,生于正而长于邪,性情浮华而贪恋富贵。
金庸的武侠小说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克服了旧武侠小说人物性格单一、呆板的毛病,着意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表现人物的思想情感,故台湾评论界有金庸小说是“武戏文唱”之说。
郭靖成了金庸笔下有着巨大的人格魅力的人物形象,在《射雕英雄传》中,突出了郭靖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乃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宝贵的精神以及“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崇高品格。
❺ 请问金庸自己最满意和喜欢的笔下人物都有哪些
在我所写的这许多男性人物中,胡斐、乔峰、杨过、郭靖、令狐冲这几个是我比较特别喜欢的。
---金庸<<飞狐外传》后记
《飞狐外传》写于一九六○、六一年间,原在《武侠与历史》小说杂志连载,每期刊载八千字。
在报上连载的小说,每段约一千字至一千四百字。《飞狐外传》则是每八千字成一个段落,所以写作的方式略有不同。
我每十天写一段,一个通宵写完,一般是半夜十二点钟开始,到第二天早晨七八点钟工作结束。作为一部长篇小说,每八千字成一段落的节奏是绝对不好的。这次所作的修改,主要是将节奏调整得流畅一些,消去其中不必要的段落痕迹。
《飞狐外传》是《雪山飞狐》的“前传”,叙述胡斐过去的事迹。然而这是两部小说,互相有联系,却并不是全然的统一。在《飞狐外传》中,胡斐不止一次和苗人凤相会,胡斐有过别的意中人。这些情节,没有在修改《雪山飞狐》时强求协调。
这部小说的文字风格,比较远离中国旧小说的传统,现在并没有改回来,但有两种情形是改了的:第一,对话中删除了含有现代气息的字眼和观念,人物的内心语言也是如此。
第二,改写了太新文艺腔的、类似外国语文法的句子。
《雪山飞狐》的真正主角,其实是胡一刀。胡斐的性格在《雪山飞狐》中十分单薄,到了本书中才渐渐成形。我企图在本书中写一个急人之难、行侠仗义的侠士。武侠小说中真正写侠士的其实并不很多,大多数主角的所作所为,主要是武而不是侠。
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武侠人物对富贵贫贱并不放在心上,更加不屈于威武,这大丈夫的三条标准,他们都不难做到。在本书之中,我想给胡斐增加一些要求,要他“不为美色所动,不为哀恳所动,不为面子所动”。英雄难过美人关,像袁紫衣那样美貌的姑娘,又为胡斐所倾心,正在两情相洽之际而软语央求,不答允她是很难的。英雄好汉总是吃软不吃硬,凤天南赠送金银华屋,胡斐自不重视,但这般诚心诚意的服输求情,要再不饶他就更难了。江湖上最讲究面子和义气,周铁鹪等人这样给足了胡斐面子,低声下气的求他揭开了对凤天南的过节,胡斐仍是不允。不给人面子恐怕是英雄好汉最难做到的事。
胡斐所以如此,只不过为了锺阿四一家四口,而他跟锺阿四素不相识,没一点交情。
目的是写这样一个性格,不过没能写得有深度。只是在我所写的这许多男性人物中,胡斐、乔峰、杨过、郭靖、令狐冲这几个是我比较特别喜欢的。
武侠小说中,反面人物被正面人物杀死,通常的处理方式是认为“该死”,不再多加理会。本书中写商老太这个人物,企图表示:反面人物被杀,他的亲人却不认为他该死,仍然崇拜他,深深地爱他,至老不减,至死不变,对他的死亡永远感到悲伤,对害死他的人永远强烈憎恨。
一九七五年一月
❻ 金庸最好看的小说
汤圆同志,射雕三步曲里有《天龙八部》吗?是《倚天屠龙记》吧。
我个人比较喜欢《鹿鼎记》,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压力太大了吧,《鹿鼎记》令人比较轻松。
比较同意fly的意见:
《天龙八部》文学性比较强,但看着让人压抑。
《鹿鼎记》娱乐性最强,前面解释过了。
不过论好看,我还是选《鹿鼎记》。
当然啦,金先生的书,我并没有全看完,还有好多好多没看过的,所以个人意见,仅供参考啦。
❼ 金庸的全部武侠小说名字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横批<越女剑>
飞─《飞狐外传》(1960年)
雪─《雪山飞狐》(1959年)
连─《连城诀》(1963年)
天─《天龙八部》(1963年)
射─《射雕英雄传》(1957年)--金庸“射雕三部曲”之第一部曲,也是其成名作;被金庸小说的读者称为“侠文化的歌颂”
白─《白马啸西风》(1961年)--附在《雪山飞狐》之后的短篇小说
鹿─《鹿鼎记》(1969年)(封笔之作)
笑─《笑傲江湖》(1967年)
书─《书剑恩仇录》(1955年)--第一部小说
神─《神雕侠侣》(1959年)--金庸“射雕三部曲”之第二部曲,被金庸小说读者称为“情的赞美”
侠─《侠客行》(1965年)
倚─《倚天屠龙记》(1961年)--金庸“射雕三部曲”之第三部曲
碧─《碧血剑》(1956年)
鸳─《鸳鸯刀》(1961年)--附在《雪山飞狐》之后的短篇小说
❽ 多情剑客无情剑的作品鉴赏
《多情剑客无情剑》是古龙的一部代表作,他塑造的“小李飞刀”李寻欢一炮打响之后,众多读者对这部情节曲折、悬念迭起的小说一再叫好。
台湾著名作家曹正群曾经评价说:“《多情剑客无情剑》不仅是一部阐明武学真谛的书,还是一部写尽人世间世态炎凉的人情历史画,更是一部触动社会现实,探索人生的警世名著。”有人喜欢走在漫天风雪中的倔强少年阿飞,有人激赏其间状写的为朋友两肋插刀肝胆相照,而我只愿沉浸在李寻欢的风神中,为他和诗音而临风洒泪。 李寻欢这种大侠是金庸小说中绝对没有出现过的。
金庸笔下的大侠是高大全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而李寻欢这样侠的形象却是平民化的,表现的是个体的觉醒,自由的追求,对人性枷锁的解放。
李寻欢无疑具有种种缺点。但李寻欢却让我们觉得亲切有一种缺陷的审美。
金庸笔下的大侠表现的是阶级的理想,古龙笔下的侠开始出现了一种更能抚慰人民大众的受创的个人的雅望。
仅仅是金庸的那种大侠形象是不够的,残缺的自有古龙起,中国文化上的侠的含义才真正的丰满自怡起来。
许多文化人极高的推崇金庸,而轻易的放过古龙,难道他们没有认识到金庸的这种局限性?
如果那样,这些人对金庸的崇拜就有盲目的嫌疑了。
古龙的小说首先突破了“复仇比武,报恩,学艺”这样的唐代文言武侠小说中确立起来的场景模式。
《多情剑客无情剑》更是抛弃了学艺这种老掉牙的熟悉情节,小李飞刀李寻欢一出场便已经是武功卓越奇技藏身的了。
有人批评古龙小说的武林高手的功夫如空穴来风,没有交代没有来龙去脉,好像一个人从娘胎里出来就已经是高手似的。
这种批评实在是皮相之谈,连小说构造的基本知识都不知道,实在不足与言。
武侠小说本来就是虚构的,作者和读者心中有数,对武侠的奇异和脱离现实之处是心领神会的,决不会钻牛角尖而不出来的。
古龙的不再据于旧派武侠小说中一招一式的描写,小李飞刀的神奇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古龙自己也曾经说过:
“他的刀本来就是个象征,象征着光明和正义的力量
他的刀既不是兵器也不是暗器,而是一种让人振奋的精神力量……”
《多情剑客无情剑》对友情的描写也比以往的题材处理的更深刻。
男人间那种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义气甚至比爱情更伟大更感人。 武戏文唱
古龙不擅长写武功招数,但他懂得避重就轻,懂得文学的价值在于表现人,因此他那本风靡一时、至今还十分抢手的《多情剑客无情剑》,虽然塑造了一个大侠,但李寻欢的飞刀是怎样射出去的,谁也没有看见过。这实在不能不令读者疑惑不解,但又让读者回味感叹。
古龙说得很妙:“天下最高的武功,是无招式可寻的。因为没有招式,别人也就无法抵御。无招即有招,无招之式更叫对手寒心。”
但我还以为,古龙这样的处理,是一种成功的“武戏文唱”的艺术表现手法。
在《多情剑客无情剑》中,高手辈出,一个胜过一个。百晓生的《兵器谱》(其实是武林高手排名谱),就叫人大吃一惊。如果李寻欢的“小李飞刀”真的冠绝一时,也未必能以武功压倒众雄。但因为他的飞刀“例不虚发”,乃至“一刀未发”,也就更加显得神秘而莫测高深。李寻欢与人对垒,看来剑拔弩张,有一番恶战,但他几乎每一次都用机智与正义战胜了对方。《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不战而胜,更显示了李寻欢人格的高大。
武戏文唱,从某种意义上更有利于人物的性格塑造。李寻欢在危难时刻,总是绝处逢生,作者用大量的篇幅写他的冷静、沉着、机智与洒脱,而揭示他内心世界的活动就比单纯写武打,更能展示人物形象的复杂性。
武戏文唱,也开创了武侠小说的新格局。李寻欢与阿飞的友谊,与龙啸云的夺妻之恨,与林诗音的爱情,都渗透了强烈的感情色彩。而这种感情上的纠葛,更适宜用“文唱”的形式加以表现。因为古龙是写情的高手,他不肯轻易把篇幅让给武打场面。他有时也写武打,也偶尔让“小李飞刀”出手,但他这样写,仍然是为了写“情”。在古龙看来,文学是写情的一种最好艺术表现形式,而写好感情波澜,比写惊心动魄的武打更能扣人心弦。“武戏文唱”体现了古龙“求新、求变、求突破”艺术表现手法,也为武侠小说开辟了新的艺术途径。怪不得有的读者写信给我,认为古龙的武侠小说,应该正名为武侠人情小说。
古龙的实践,至少可以启发我们:任何文学模式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古老的题材,可以渗透新的时代内容;传统的艺术形式,也可以与新的艺术表现手法相结合。古龙通过武侠小说阐述的人生哲理,表现的独立人格,以及通过写“人性”来展示现代意识,我以为并不比今天某些现代派小说给予我们的启迪逊色。
❾ 金庸小说中武功的独特性有哪些
一、“武”是武侠小说的基本要素,于是很多人便根据这一特点,把“武侠小说”叫做“武打小说”,或者是不屑一顾,或者是进行围追堵截。可见,“武”这个字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但是,很多人对“武”的理解却并不正确。那么,“武”这个字的确切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二、真正的武侠小说,不仅是娱乐性极强的文字游戏,同时也是精妙的文学艺术。金庸的武侠小说就是这样的艺术。它不渲染暴力、血腥的场面,而是相反,它不仅满足了我们无法实现的侠客梦,而且还带给我们许多美的享受。那么,金庸的武侠小说与众不同之处,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呢?
三、在金庸的笔下,还有很多武功唤起的是我们对人体的想像力,它通过武功来对人体极限进行探讨,它使我们产生很多疑问,人能跑多快?能跳多高?能举多重?这种对人体极限的探讨,跟中国古代的武侠小说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与西方的表现方式又有哪些差异?
四、对于人的身体到底向何处发展,金庸在他的武侠小说中,用武打的形式,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和超乎常人的想像。而且,金庸的武打描写是既不重复他人,也不重复自己。甚至,他小说中的人物,会什么样武功,平时使用什么样的兵刃,也像中国古典文学名著《水浒传》中所安排的那样,都是非常严谨的。
五、如果我们去读金庸的武侠小说,不难发现,在金庸的笔下,越是武功高强的人,他越不注重兵刃,越不肯使用兵刃。武功高强的大侠,通常他喜欢用掌。即使使用兵刃,也是用那种装饰性很强的剑,而较少使用那种实用性很强的刀。那么,这反映了什么样的文化现象和历史渊源?
(全文)
朋友们,大家好!在上一讲中,我们探讨了传统武侠小说中的武功问题。我们通过探讨传统武侠小说中的武功,可以发现,正是在现代阶段,武侠小说中对武学的光大,它成为了新派武侠小说,把纸上武学写到登峰造极程度的一个基础。那么这一讲,我们在这个基础之上,着重来探讨以金庸为代表的新派武侠小说中的武功描写。金庸的武侠小说,已经成为二十世纪最有代表性的大众文学之一。那么通过金庸小说中的武打描写,我们看一看,我们到了二十世纪的下半叶,中国文化中对于“武”这个概念的探讨,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尽管金庸的小说可以从方方面面来进入,但是既然它也属于武侠小说,我们不妨也从“武”这个角度来观照一下。但是我们主要讲的,不是说金庸小说写的武打好,还是不好,而是透过“武”来看一看这个概念在中国文化中的丰富的含义。
正因为武侠小说它的一个基本要素是“武”,所以社会上颇有一些人把“武侠小说”叫做“武打小说”。很多中学老师他没收学生的武侠小说,他的理由就是不许看武打的,意思是看这个书,孩子会经常打架。但是在我看来,小孩子打架未必就全是坏事。如果一个民族的小孩子从小都不打架,这个民族必将会灭亡。这不是我耸人听闻,绝不是我耸人听闻。因为一个人人都手无缚鸡之力的民族,她怎么能有生命力呢?它没有生命力。我们看一看,那些我们所尊重的所谓强盛的民族,小孩子从小是随便打架的。但是不要打坏了,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来打架。至于说,看武侠小说会不会影响学习?这个没有经过统计。我们经过考察的是,许许多多的大人物,著名的人物--政治家、科学家、军事家、文艺人才,小的时候都读过武侠小说。
最近刚刚去世的数学大师,陈省身先生,我注意看他的生平,小的时候也是读《封神演义》、《三侠五义》、《说岳全传》,小的时候也是读这些作品的。这些作品极大地开阔了青少年的想像力,他将来哪怕是搞数、理、化的,都一样使他有比较大的成就。之所以社会上那么多人对武侠小说有误解,关键是我们对“武”这个概念有误解,对“武”这个字理解得不正确、不到位。“武”,我们往往想这个字的时候,这个字能不能翻译成外语?我们想一下“武”这个字,如何翻译成外语?其实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因为中国历史太悠久了,中国的文明史太悠久了,很多中国文化的概念,是上古时期形成的。当我们形成这个概念的时候,其他很多文明还没有达到类似的程度,其他很多民族还在树上爬着呢!还没有形成跟我们能相对等的观念。比如说,“武”。
我们很古就有“武”这个字了,古代有个军事家就叫孙武。这个“武”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武”是打架吗?他妈妈、他爸爸给他起个名字叫“孙打架”?他叫孙武是这个意思吗?“武”怎么翻译?是暴力吗?是战争吗?是搏斗吗?都不对,但是似乎又沾点边,似乎好像都有关系。那么我们把“武”这个字拆开,武的结构是什么呢?是两个字,一个是止,一个是戈--停止的“止”,干戈的“戈”,止戈为武。那么把这个字拆开之后,我们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啊!原来“武”,不是说要拿起武器去打别人,而是要止戈--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为武。当我们想到这个一层意思的时候,对“武”这个字的理解,就一下子丰富起来。可是是不是说,完全不打架就叫“武”?谁也不打架,把武器都扔了,毁掉,又不绝对是这样。止戈--首先你要有戈,没有戈,你止的什么戈呀?没有武器,你放下什么武器呀?佛家有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没有屠刀,你放什么?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谁也打不过,然后你说,我爱好和平,这不是可笑吗!根本没有实力的人说“爱好和平”,那不是欺人之谈,就是一个懦夫之谈。
所以说,“武”这个字包含两个意义,首先你要有武器,然后你要放下武器。所以说,中国概念中这个“武”字,它本身就包含了战争与和平两个要素,战争与和平同时含在这里面,就它的战争与和平对立统一的关系,已经天然地包含在中国人对武字的理解里,这里面有搏斗,又有停止搏斗。所以正确理解这个概念,是很不容易的。
我们今天讲,今天是一个和平、发展的时代。但是和平发展的时代,是不是让我们把军队都解散,武器都销毁,那样能不能和平发展?和平发展靠什么来保证?如果我们没有人民解放军的万里长城,我们怎么能够和平发展?所以,偏于左和偏于右的理解,都会造成麻烦。那么社会上很多人理解不好武侠小说,就是因为他把“武”简单地想像为暴力、打斗--而也的确社会上有那么一些数量不少的武侠小说,粗制滥造的武侠小说,确实里面充满了无聊的、低级的打斗,成为一种某种意义上的武打教科书。那些书确实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所以那些书是使武侠小说被一些人看不起的真正的原因。
如果有人说,自己不喜欢武侠小说,那是可以理解的。前几年,王朔先生批评金庸小说的时候,他讲的一些道理,对于金庸的小说可能是不合适的。但是对于其他一些武侠小说,它是击中要害的。王朔先生说,那些武侠小说一上来就没有理由地乱打一气,谁跟谁好像都怀着深仇大恨似的,上来没什么道理就乱打一气!我们知道,金庸小说不是这样的。但是确实有一大批小说是那样的,所以对那些小说来讲,王朔先生批评得有道理。
那么为什么武侠迷们普遍地推崇金庸的小说呢?其实,我知道很多读者,只喜欢读金庸的小说,并不喜欢读其他武侠小说,道理何在?也就是金庸的武侠小说,它抓住了“武”的丰富的内涵,它不是把“武”变成一个打架的展示,用一个艺术术语来说,叫“武戏文唱”。金庸就是充分地做到了“武戏文唱”。“武戏文唱”本来是一个京剧术语,京剧里面有武戏,有文戏,那么优秀的作品,多数是文戏。但是武戏里面也一样地出大师,比如说,盖叫天--一样地出大师。那么怎么能够出大师?如果这个武戏,只是在台上折跟头,打把式,这成不了大师的。武戏要文唱,武戏要唱出精神,唱出文化来。从金庸的作品来看,金庸的“武戏文唱”,他就是做到了把武打给艺术化、道德化、观赏化。如果不这样,如果你是反艺术的,不好看的;你是反道德的,不合伦理的,那就不会拥有那么多的,热爱他作品的读者。如果我们今天借助视觉艺术的术语,可以说金庸笔下的武打是具有视觉美的。这一点,不太容易理解。
有人说,打架还有什么视觉美吗?是不是在美化暴力呢?这一点,我们要抛开具体的道德立场来客观地看待。在人的本性中,是有一种要观赏力量,观赏灾难的这样一种潜在的欲望的。比如说,我们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遇到灾难,可是,大家都喜欢看灾难片。灾难片的票房是很高的。美国大片演一个地球毁灭,一艘船沉没,观众非常多,都喜欢看那种非常刺激的、非常风险的影片,为什么?这透露出一种,人性中什么样的奥秘?我们一大帮人坐在一个黑暗的大厅里面,自己很安全,吃着薯条,然后看着银幕上人家在倒霉,在地震,在山崩、海裂,这是一种人的本性。人在他人的灾难中,切实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安全感。当那个时刻你意识到,啊!俺是生活在幸福之中的!这是人的一种本性。就跟看灾难,看暴力,本来是合乎人的本能的,但是人要把这个本能,和现实中的道德区别开,你不能在现实生活中,去幸灾乐祸,在现实生活中幸灾乐祸的这种东西呢,应该在艺术中得到化解。而金庸所写的这种视觉美的武打,就是合乎这样的审美规律的。我们很多人在阅读金庸作品中的武打场面时,感受到的不是血腥的暴力,不是那种让人浮躁,让人想打架的那种感觉。没有人读了金庸的小说,想出去跟人家打一架。我没有接触到这样的读者,没有人阅读的时候,会产生生理上的反感。我们如果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两个人打架,如果这两个人会功夫的话,也许会打得很好看,但多数打架是不好看的,有的时候看到打架,我们会产生生理上的反感。
如果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打得头破血流,我们会觉得不忍卒睹,特别是女同志会觉得很恶心,绝对不去看它,会本能地捂住眼睛,因为它不美,它会使人生理上恶心。这一点,金庸的小说和其他一些作家的小说,是有区别的。
比如说,古龙也是著名的武侠小说家,但是古龙写武打的时候,有的时候会故意地渲染一些血腥场面,带着血腥之气,这个也未必就是说不对的,这可能有古龙自己的艺术上的考虑,他就是要让你看一看,这一剑是如何刺进去的,鲜血是怎么从喉咙上迸出来的,他也许就要这样写。但是,中国人的传统审美习惯,不习惯这样写。我们看一看中国传统的艺术,中国的电影,中国的电视,每到出现残暴场面的时候,我们是把它省略过去。我们中国人拍电影,比如说,杀头场面,刀举起来,一落,然后下面的场面是省略的,或者银幕一片红,代表人头已经砍下来了,不会让你看见,切切实实地把那个人头割下来,这是合乎中国人审美习惯的。
而其他一些民族的艺术,往往不是这样的。我记得我小时候,一开始,我们看的都是中国电影,比如说,革命烈士受到敌人严刑拷打,那个皮鞭举起来,落下去,没有看到他落到人的皮肉上面,下面就省略了。后来我看到其他民族的一些影片的时候,一开始感到很震惊,原来电影可以这样拍,就眼看一刀落下去,把人的胳膊切下来,胳膊就掉在地上了。一开始我觉得人家的电影怎么拍的,拍的很真实,一开始我觉得很真实,带着欣赏的态度去看。但是过了一段,就觉得心理上很不舒服,或者说,觉得这个东西很刺激,刺激的结果是使人并不舒服,看了电影之后回去,影响我吃饭、睡觉。这个时候反过来想,原来我们中国人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这样是不好的艺术,或者这样叫做粗糙的艺术,因为它没有更好的招,所以只好用这个血淋淋的场面来刺激人。
比如说,现在一些影视作品。比如说为了表现坏人,坏人打好人,抡起大棒子,抡起大刀、大枪,把这个老百姓打得血肉模糊。那么其实这是在渲染一种暴力的场面。而金庸的小说就不是这样,他不会去仔细描写那个受伤人的那个伤口,那个伤口怎么腐烂,上面爬了多少虫子,不会这样写。他不写那个令人恶心的画面。而这恰恰是符合中国传统审美的。金庸笔下的武打,在很多场合看上去不是武打,而是舞蹈。
武打和舞蹈的区别,比如,我们举一个例子,洪七公和黄蓉在过招的时候,洪七公教黄蓉功夫,两个人打起来,一个老人,白发飘飘;一个少女,青春红颜。两个人闪展、腾挪,紧张地打斗起来。你看上去,好像是武打,其实在你心里唤起的审美效果,那是武打吗?不,那是芭蕾舞--你得到的审美享受,是跟看芭蕾舞一样,那是芭蕾舞中的一场双人舞!
而金庸本人是学过芭蕾舞的,金庸专门去学过芭蕾舞,所以说那个场面你说是打,其实是舞。由这个例子,我们可以想到,金庸笔下许许多多的场面。其实,你看到的都是舞,你看到好像是舞台上,和屏幕上的那种带有艺术规律的人体的动态,你欣赏到的是一种人体动态美,而不是击打美,不是击打到人身上那种痛觉的美,而是一种动态美。还有很多的武功,在金庸笔下唤起的,是我们对人体的想像力。
我在上一讲的时候讲过,武侠小说进入20世纪之后,武打发扬光大,得到格外的突出,而在古代的武侠小说中,没有这一点,刘、关、张也好,李逵、林冲、武松也好,他们的武功都讲得很粗略,没有说过他师父是谁,他学的是那一派的武功,他是从哪个山上下来的,都没有。他们好像原来都生活在我们身边,像宋江,衙门里做一个小官,李逵做一个小劳子,都是政府帮忙的人。或者有的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就是打鱼的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没有讲他们练过什么武功,没有讲谁师父传给他。然后,后来他们自己联合起来造反,就跑到梁山上,所以这个武功描写很简单,没有讲他们一刀一枪怎么练的。为什么会这样?
那么我们就联系到古代社会和现代社会的不同,就能够发现一些原因,因为在古代人对自己的身体是充满自信的,古代人解决很多问题,解决生活中的很多问题,都要靠自己的身体亲自去解决,来了客人你要烧茶嘛,你要自己去劈柴,自己去点火,自己把那个壶放上去,自己把水倒出来,每一个环节都靠自己的身体去解决,而不会现在你“啪”,一摁煤气就着了,没有这事。我们现在这身体越来越没用,身体越来越是一个废物,人的身体到了20世纪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古代的时候,打架要靠人身体来解决,要靠人的身体与人的身体的搏斗来解决,即使你拿着兵刃,还是身体在操纵这个兵刃,所以肉搏是古代解决战斗最直接的方式。所以那个时候,人没觉得这个身体是没用的,人和身体是合一的,我就是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就是我。而自从人类的战争,进入了热兵器时代之后,自从我们可以不靠肉体,来干掉对方之后,他就离得很远,按拇手指头一动,“啪”,那人倒下了。这是很奇妙。不管我有劲没劲,他180多斤,我只有80斤,我可以打死他,这事很奇怪,自从这个事出现之后,情况就变了,特别是到了二次大战以后,肉体根本就不用见面,不但不接触,可以不见面就解决问题。坐到办公室里一按电钮,可以毁灭成千上万人的身体,到了这个时候,人的异化就加深了。马克思讲,大规模的工业生产之后,带来了人的异化。但是马克思那时候还没有预见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人可以异化到这样的程度,就是不拿杀害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当做一回事。当我们用自己的一个身体,打败了另一个身体,把他摁在下面的时候,我们会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残酷的场面。可是当你站到了办公室里,毁灭了成千上万人身体的时候,你不觉得这是残酷的,这和玩电脑游戏差不多啊。玩电脑游戏的时候,随便杀了很多“人”,孩子们就觉得很好玩。长大了以后,还是坐在这个办公室里,还是一按鼠标,毁了很多人,他觉得,这不过是数字的增长和减少而已,对身体没有感觉了,不会感到别人流泪,流血,不会感到别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所以到这个时候,人的身体还有什么用!
这是现代人心里边迸发出来的一个问题,身体和生命的关系是什么?我们的生命真的是装在我们的身体里吗?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作为东方文明代表的武侠小说,它就不自觉地展开了,对人的身体极限的探讨。那么在西方,西方是通过体育来探讨,通过奥运会模式来探讨这个问题。
人们为什么对奥运会越来越痴迷,奥运会原来并没有这么疯狂,到了现在这个四年一届的奥运会,牵动着全球的人的心,大家都愿意看奥运会。仔细想,很奇怪的,奥运会很单调、乏味,每次都是那些项目,跑一跑,扔一扔,跳一跳,怎么这么多人去看哪?到底在看什么啊?奥运会它不断地追求打破记录,就使得我们人类对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发生悬念。比如说,短跑一百米,到底可以快到几秒?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谁拿金牌的问题,这是对人身体的追问。以前有人说,100米不可能跑进11秒,后来被打破了;人家说,不可能跑进10秒,被打破了……这个记录不断地被打破,人就开始疯了,这人能跑多快?看你到底能跑多快?人到底能干什么?
所以,这里 “极限”的概念就带来了--我们就会问,人能跑多快?能跳多高?能举多重?一个人赤手空拳能够打倒多少人?这都成了问题。而这些问题在武侠小说中,以想像的方式被描写出来,人体能够玩出什么样的花样?这是有深刻的哲理的。比如,有一路科学家预见,说人身体以后越来越没用,说过一百年,人就剩下一个大脑,而细胳膊短腿了,因为胳膊腿没什么用了,身体越来越弱。然后,还有一路科学家预见,正好相反,说由于科技的发展,人可以吃很多药,可以有很多健身的措施,以后人身体会越来越强壮,会比古人身体还好,科学家的意见就是不统一的,这个不统一恰好说明,我们现在处在一个疑问的阶段,我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体将来向何处发展。
回到金庸的小说上来,金庸的武侠中的武打,他所带给我们的想像,是空前的,之所以他小说这么有魅力,在武这个方面,超越了前人。梁羽生先生曾经说过,武侠小说可以没有武,但不能没有侠。梁羽生的这句话,他是要强调侠的重要性。但是,也可能他过于强调侠的重要性了,这个“武”重视得不太够。所以梁羽生先生笔下的武打,读得少了,会觉得很精彩;读得多了,你不免会觉得,有雷同之处,有一些场面似曾相识。所以像古龙等一些作家,就曾经调侃过过,模仿过他的一些写法、套路。而金庸笔下的武打,就像他的小说一样,他不但每一部小说,是绝不雷同的,他笔下的武打都尽量做到不雷同;他笔下的人物,每个人使用什么兵刃,采用什么武功,都不是随便安排的。而是像《水浒传》一样,它直接继承古代最伟大的武侠小说《水浒传》,根据每个人的性格和命运,根据此时此地的情况来安排。
我记得小的时候,读《水浒传》,我读《水浒传》是在举国上下,评《水浒传》的那个时期。那个时候批判《水浒传》,说一部《水浒传》好就好在“投降”。然后就那个时期我是上小学,就把《水浒传》读得滚瓜烂熟,一百单八将人物姓名、外号,使用什么兵刃,都记得非常清楚。那个时候就觉得,兵刃是这个人的一部分,因为在《水浒传》的作者看来,每个人使用什么兵刃,是不能脱离他的性格的,他的打法,和这个人的灵魂是一致的。比如,我们想像李逵,李逵这样一个人,“黑旋风”李逵,他必须使用两把板斧。假如说,李逵不使用这个板斧,他使一柄轻飘飘的宝剑,这就不是李逵了。马上李逵这个形象就垮了,就因为这个兵刃使得不对就垮了。就因为李逵这个形象,所以他两把板斧是离不开的。鲁智深就必须使镔铁禅杖。每个人不能换的。而金庸笔下的武功和兵刃,也几乎都是不可换的。你必须达到这样的程度,才能真正地深入人心。特别是主要人物,他的性格和他使用的武功一起留在了读者的脑海里。比如说,梅超风的武功是什么?“九阴白骨爪”。梅超风因为她这个人的性格是阴冷的,是毒损的,所以她使用这种“九阴白骨爪”的武功,一爪戳下去,人家的脑袋上就出现九个窟窿,她每天晚上弄一些骷髅摆在山顶上,在那里练,戳这些骷髅。所以梅超风这个形象是很恐怖的,武功和她的人格是一致的。
而像洪七公,像郭靖,像萧峰这样堂堂正正的大侠,他所使用的代表性武功,就是“降龙十八掌”,一掌是一掌,排山倒海,以实力为后盾,光明正大。还有一种武功叫“打狗棒”,他如果使用兵刃的话,他使用 “打狗棒”,也是打的是狗,非常朴实的一种武功。萧峰还曾经使用过,最基本的武功,叫“太祖长拳”,是一种武术中的入门的招法。但是它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在高手的使用下,是威力无穷。我们看金庸写这个高手武功,打出来说是如长江大河一般,绵绵不绝。我们看,这不正是一种,中国文化的象征吗!它不讲究那些奇怪的、阴损的东西,而是说无穷的后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样的精神。
我们还不难发现,在金庸的武侠小说中,越是武艺高强的人,他越不肯使用兵刃。最高的大侠喜欢用掌,多数人喜欢用掌,偶尔也用兵刃。用兵刃,一般用剑,剑这种东西是很不实用的。在实战中,比如说,在我们中国古代的军队中,到汉朝的时候,基本上就普及了刀了,军队中一般的士兵都使用的是刀,因为在长期的战争证明,剑是不适用的,剑是一种装饰性的兵刃。我们可以比较一下,古龙和梁羽生,古龙笔下的侠客喜欢用刀;而梁羽生笔下的侠客喜欢用剑。
刀和剑,不仅仅是简单的两种工具的区别,说差不多吧,拿来都能刺,都能砍,都能切。不是这样的。每一种工具,在我们脑海中唤起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比如,古人说:“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他为什么不说“二月春风似菜刀”呢?一说是“菜刀”,这诗就没了。它必须“似剪刀”,工具都是一样的,功能差不多,但是不可换。
刀和剑就代表两种人生境界。剑是什么?剑代表的是一种贵族的境界,一种贵族的风度。古人出门都要佩戴宝剑,佩戴剑不是为了打架,这是一种身份,知识分子出门都要带剑,孔子出门就是戴剑的。知识分子出门戴剑,不是说我今天路上,可能要遇见一场打架,我今天出门跟人家撞车了,我跟他干一场。不是这样,戴剑是代表一种身份,就好像现在的人出门,挟个小皮包,表示自己这里边,有点什么信用卡之类的,挟着,是一种身份。古人戴剑就像我们今天戴表一样的,过几年换一个款式,它是一种装饰物,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刀是适用的,刀代表一种平民精神,代表一种下层社会的人士,对自由的追求。所以剑是名士派头的。比如说,现在有一些知识分子,或者有一些所谓的“中产阶级”,他家的客厅里边挂一把剑,从哪个旅游点买来的,从颐和园买来的,峨嵋山买来的,回家挂在那里。我家屋里也挂一把剑,是我去年跟金庸华山论剑,人家发给我一个纪念品,我也挂在这屋里,表示一种风雅。没有人到我的屋里,看见墙上挂一把剑,会觉得我这人爱打架;警察到我家里来,也不会产生任何怀疑,不会说,这是凶器,我们带走了。但是我的屋里,不能放这样一把大菜刀吧,挂一把菜刀,性质就完全变了。虽然它俩功能差不多。
所以现在有些作家喜欢写剑客,有些作家喜欢写刀客。比如,现在有一个作家叫杨争光,他是电视剧《水浒传》的编剧,他就喜欢写刀客,有一部作品拍了电影,在国际上获了奖,叫《双旗镇刀客》,这个电影是拍得很好的,因为他觉得,刀客是一种更现代的,更自由的精神,而金庸笔下的这个侠客呢,使用的武器是林林种种,多种多样,各有不同的功用,而那些一流的大侠为什么更喜欢赤手空拳,不用兵刃?这就是说明,他们对自己的身体,拥有无穷的自信,不用靠兵刃,靠什么兵刃,打架是以赤手空拳为上,我生长在东北,我从小也接触过很多黑道上的朋友,这些朋友就是打架,以操家伙为不耻,动不动打架就操家伙,这人是被人看不起的。当大哥的打架不能操家伙,操家伙就说明你本事不够。或者两人打架先约好了,拿不拿东西,拿不拿武器,你拿杀猪刀,我拿一把军刺;如果是功夫很高的人,说让对方,说你拿一个棒子,我赤手空拳,你打败了我,我认输。所以说赤手空拳,表明对自己功夫的自信,他们不需要借助外在的力量。其实这里面是包含着,一种儒家的精神的,儒家的“修、齐、治、平”的理想,就是我修养我个人,我自己的内功修养好了,外在的问题自然解决,儒家讲内圣而外王--我内部修养好了之后,你外在的东西,你自然地来迎合我,而不是我去强行地征服你。修心为上,治国、平天下,自然解决。这正是中国文化的核心。先把自己的事搞定了,其他的情况都是无往而不胜,所以这种思想,就最后都能够落实到武打上面。
这一讲就讲到这儿,谢谢大家!
❿ 杨过的手臂是谁砍断的
郭芙。
蒙古攻宋前,郭芙向武氏兄弟表示对郭靖安排自己与杨过的婚事抵死不从,却惹得武氏兄弟为了争夺她而至蒙古大营逞能,郭芙虽担心二人,却有心无力,向郭靖求助。武氏兄弟回来后又再次为郭芙几乎自相残杀,此时正逢黄蓉生产,金轮来袭,郭芙恼怒武氏兄弟未在旁不能与自己联手抵挡。
黄蓉生下郭襄和郭破虏,郭芙随即赶至身旁。此事过后,郭芙被小龙女莫名其妙地送淑女剑,也在尹志平和赵志敬打斗之时听闻小龙女之事,向小龙女求证被证实,对其起了轻蔑之心。
而后郭芙从武三通处得知自己的清白名声被杨过污蔑,又在朱子柳身旁得悉其刚出生之妹郭襄被小龙女掳走给杨过换药。郭芙对杨过的怒火爆发,责问杨过,杨过语焉不详。
在杨过态度的刺激下,她怒而道出小龙女和道士苟合的事实,引起杨过大怒,反污蔑郭芙偷了小龙女的淑女剑,并打了她一巴掌。郭芙自觉受辱,以君子剑砍下杨过右臂。
郭芙不知君子剑如此锋利,被吓呆了,哭着出去躲避了几日。郭靖得知郭芙闯下大祸,怒而试图砍下郭芙右臂以还给杨过,被黄蓉阻住,让郭芙骑小红马离开去桃花岛找柯镇恶求情。
(10)金庸武侠小说武戏文唱扩展阅读
创作风格
在《射雕英雄传》中,金庸塑造了一系列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郭靖,大智如愚,大巧为拙,淳朴忠厚,侠烈肝胆,大义磅礴,为国为民,坚毅钝讷;黄蓉,聪明伶俐,多才多艺,娇媚刁钻;老顽童周伯通,学武成痴,心无旁骛,了无心机,天真率性。
北丐洪七公,豪爽热诚,全无伪饰,一副济世救民的火热心肠,心胸开朗而又光明磊落;东邪黄药师,聪明绝顶,才智超人,洒脱超逸,偏于乖戾,弹指神通神秘莫测,落英神剑机巧过人,碧海潮生曲更是胸罗甲兵。
西毒欧阳锋,为人阴险诡诈,残忍自私,以毒王而自傲于世,贪婪而又阴狠,终于因为逆练九阴真经而变得疯狂;成吉思汗,勇猛稳重,雄才大略,心狠手辣,残忍嗜杀;杨康,生于正而长于邪,性情浮华而贪恋富贵。
金庸的武侠小说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克服了旧武侠小说人物性格单一、呆板的毛病,着意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表现人物的思想情感,故台湾评论界有金庸小说是“武戏文唱”之说。
郭靖成了金庸笔下有着巨大的人格魅力的人物形象,在《射雕英雄传》中,突出了郭靖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乃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宝贵的精神以及“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崇高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