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麗斯萊辛科幻小說
『壹』 多麗絲萊辛的文字風格,究竟是怎樣的呢
萊辛筆耕五十多年,是位多產作家,風格層出不窮,她既寫人的生計處境,也寫動物的生計之道;既寫成人雜亂而多變的陰暗內心,也寫兒童的粗野。其風格多變,思維深邃,觀念鋒利,見解新穎,特別有創造力。除了長篇小說,還有詩篇、散文、劇本、短篇小說等。
『貳』 誰有讀過多麗絲萊辛的<through the tunnel>. 講的是什麼.在哪裡可以讀到中文版的
你可以去書店購買上海文化出版社出的《命運五部曲》短篇小說集,裡面第一篇就是Doris Lessing 的Through the Tunnel《通過地道》中文版。
"萊辛的《通過地道》放在「閱世」這個專題下面,也就一萬字左右,讀後卻難以平靜。這篇小說寫了一位11歲的英國少年在海邊的一段經歷。少年有著一種積極向上的氣質,對未曾嘗試的事物充滿好奇,對在能力上追敢比自己大的孩子充滿渴望。他看到那些大孩子敢於長時間地潛水並游過礁石的暗道,自己也瞞著母親勇敢地進行了嘗試,苦練潛水,穿越水下暗道。這種嘗試帶有付出生命的危險,但他最終成功了。這是一次人生的歷練,少年正在長大成人。
小說對環境氣氛的描寫,對少年心理活動的刻畫,無不細致入微,引人入勝(韓少功的翻譯當然功不可沒),不愧是大家手筆。難怪,盡管誰也沒能猜到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會頒給這位將近90歲的老太太,但結果出來後大家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萊辛的水準是公認的。"
希望回答對你有幫助。
『叄』 為什麼多麗絲萊辛不想被稱為女權主義者
女權主義先鋒」:無法擺脫的頭銜
10月11日中午,格林尼治時間11時左右,88歲的多麗絲•萊辛像往常一樣,獨自坐車去超級市場購物。兩個小時後,她抱著從超市采購的大包小包回到倫敦北部的住所,驚訝地發現門口小花園里擠滿了記者,她被告知自己獲得了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這位祖母級作家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們在這里拍連續劇呢!」於是,她進屋放下東西,很快走了出來,就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接受大家的采訪。
對於全世界的文學愛好者來說,萊辛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早已在英語文壇功成名就,被公認為是繼伍爾夫之後,英語世界最為傑出的女作家。不過,她的創作是屬於「現實主義」一代的,主要作品都完成於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對於年輕的讀者來說,萊辛實在是遠離流行太久了。
在2007年萊辛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時,瑞典學院給出了這樣的判詞:「這個表述女性經驗的詩人,以其懷疑主義精神、火一樣的熱情和豐富的想像力,對一個分裂的文明作了詳盡細致的考察。」
他們隻字未提萊辛後期創作的科幻小說,反而將作家寫於45年前的《金色筆記》單獨羅列了出來,稱它是一本「先鋒性的作品」,是「影響了二十世紀的男女關系的為數不多的幾本書之一」。
諾貝爾把萊辛作為一個女性主義的先鋒戰士來獎賞;可這對於萊辛來說卻是一個莫大的諷刺。因為《金色筆記》,萊辛無可爭議地成為英國最年長的女性主義「代言人」;但自從那本書出版以來,萊辛無時無刻不想著擺脫那個惱人的頭銜。
在一次接受《紐約時報》的采訪時,萊辛說了這樣一段話:「女權主義者希望從我身上找到一種其實我並不具備的東西,那種東西其實來自於宗教……他們希望我能說這樣的話:『嗨,姐妹們,我與你們同在。我們共同戰斗,為了迎來一個再也沒有男人的金色黎明。』他們發表的關於男人與女人的宣言無聊至極,但那正是他們想要的。我對他們無比失望。」
萊辛獲獎 諾委會妥協的產物?
事實上,這並不是萊辛第一次出現在諾貝爾的提名名單上。1962年她最傑出的代表作《金色筆記》問世後,就曾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40餘年來,她多次成為諾獎熱門人選,卻屢屢失之交臂。
「你知道,我獲得這個提名已經至少有30年了,但是30年來一直沒有頒獎給我,所以也就不再惦記了。這次他們大概是覺得:這個人已經夠老了,很快就要死了,再不給她,以後也許就沒有機會了吧!」獲獎當天,在和記者交談時,萊辛如此自嘲。
萊辛的自嘲並不完全是自謙。至少在西方世界,喜歡她的人大概和討厭她的人一樣多。就在獲獎前的一次采訪中,她還向記者抱怨過自己在瑞典一場晚宴上的遭遇,當時她和瑞典出版商一起出席活動,背後走過來一位諾貝爾文學獎的評委,他傲慢地對萊辛說:「你永遠也不會獲得諾貝爾獎,我們不喜歡你。」
一些有影響力的學者也認為這次瑞典文學院可能做出了錯誤的決定。美國知名文學評論家哈羅德•布魯姆就向美聯社表示,「盡管萊辛在早期的寫作生涯中具有一些令人仰慕的品質,但我認為她過去十五年的作品不具可讀性,只是四流的科幻小說。」
有人甚至猜測,那一年的諾獎候選人中缺乏像前幾年庫切、帕慕克那樣眾望所歸的人物,最終選擇功成名就的萊辛,也許是諾獎評委會激烈爭論之後妥協的產物。
不過,瑞典文學院並不承認這一說法。負責評選事宜的瑞典文學院常任秘書長赫拉斯•恩達爾說,他們對萊辛的作品已經討論多時,她的得獎可以稱得上是諾貝爾文學獎歷史上「最深思熟慮的決定之一」。
女權還是反女權
和很多現實主義作家不同,萊辛的小說並不以情節取勝,而是以內心刻畫和思辯色彩見長。她的作品通常都是五六百頁的大部頭,結構宏大、內容龐雜,讓許多人視閱讀為畏途,但是也有相當多的知識分子和女性讀者則引她為知音,認為她對「自由女性」的生存狀態和保持獨立的艱難感同身受,道出了女性的心聲。
《金色筆記》出版後,就引起了兩極評價。一些評論家將它與法國知名女權作家西蒙•波伏娃的《第二性》相提並論,但是也有一些評論家認為,小說恰恰表明了萊辛「反女權主義作家」的身份。
針對各種解讀,在1971年的再版序言中,萊辛自己回應說:「就婦女解放這一論題,我當然是支持的……(但)我覺得婦女解放運動不會取得多大成就,原因並不在於這個運動的目的有什麼錯誤之處,而是因為我們耳聞目睹的社會上的政治大動盪已經把世界組合成一個新的格局,等到我們取得勝利的時候——假如能勝利的話,婦女解放運動的目標也許會顯得微不足道、離奇古怪。」
上世紀七十年代來以後,萊辛越來越顯示出突破常規的勇氣。她的創作從小說到詩歌、劇本、散文無所不涉及,甚至還創作了一組以《南船座上的凱納伯斯城》為名的系列科幻小說,表達她對核戰爭、恐怖主義、環境問題和人類安全的擔憂。不過近年來,她又逐步回歸現實主義傳統,其中尤以1995年創作的《又來了,愛情》引人注目,該小說曾有中文譯本。她正在創作的下一部作品是《阿爾弗雷德與艾米莉》,這是一本獻給她父母雙親的反戰小說。
由於創作主題的龐雜,萊辛一生被貼上了各種不同的標簽,但她自己並不接受這些標簽。在和登門拜訪的記者交流時,八十多歲高齡的萊辛固執地表示,「我曾經因撰寫種族問題而成為作家,然後是共產主義者,又是女權主義者,而後是一個神秘主義者。」但是,她強調,「我依舊是原來的我,還是老樣子。」
「我不喜歡60年代女性的所說所為」
1949年到英國前在南非長大的萊辛,仍以其1962年的《金色筆記本》最為知名。那部小說敘述了青年女性經歷作情人和母親的故事,曾被全球數百萬人當成女性獨立的教課書。這本書後來成為格勞麗亞•斯坦因(Gloria Stienm)和傑曼•格理爾(Germaine Greer)等激進人物所擁護的女權主義的先鋒。但是,四十年的兩性戰爭後,萊辛經過對現代女性的觀察,已不再相信60年代的革命,是一個永久純粹的勝利。
「60年代的女權運動,光在討論和把她們自己結成團體上,就消耗去太多精力。」萊辛說。「我稱之為『看我的屁股』運動。」她相信,女權運動太過於以意識形態為根據,而且「浪費了婦女的潛力。」
萊辛曾三次獲得布克獎提名,她對於很多當今女性所展現的女孩力量不屑一顧。她極為鄙視女權文化。「看她們在電視中對男性多麼粗魯和傲慢。我驚駭聽到女性對男人的塊頭所說的某些話。真令人反感。我反對所有打擊男人的行為。」
萊辛已出版兩卷回憶錄,敘述其從童年到50年代的生活。人們曾認為,她接下的書該是回憶錄的第三部分,內容將寫到60年代。
恰好相反,她卻用小說手法描寫這段生活,並取名《最甜蜜的夢》(The Sweetest Dream),定於9月出版。她在這本書里,通過講弗蘭西斯和其前夫約翰尼的故事,探討「婦女如何在60年代轉錯方向」。
「我不喜歡60年代,」萊辛說。「我不喜歡女性那時的所說所為,比如像她們吹噓和多少男人睡過覺。」
她將婦女解放歸功於技術而非女權主義。她認為,避孕葯片和省時設備,比如洗碗器,作用要比意識形態更大。
如今萊辛非常謹慎地否認她曾視己為女權主義者。盡管如此,許多婦女仍然視她為女性榜樣,甚至仍是女權主義者。《金色筆記本》上月被播音員和作家瓊•貝克維爾(Joan Bakewell)挑出來,認為是「一部真正重要的書。我深深為之所動。它讓我感到,我能夠控制我自己的生活。」
在關於婦女的進攻性方面,貝克維爾同意萊辛的見解。她說,「我憎恨所有那些毫不遮掩的粗魯行為。婦女已經變得越來越無禮,雖說她們要爭取同工同酬是合理的。我同意萊辛的意見,那就是某些婦女今天太有些自以為是。」
小說家費伊•韋爾登(Fay Weldon)仍稱自己為女權主義者,她1999年的小說《大女人》(Big Women),描繪的就是一個70年代的女出版人。她不同意「60年代的運動轉錯了方向」,但也認同萊辛的一些說法。「1960年代的運動沒錯。在那之前,男人對女人可惡至極,」她說,「但是轉變太大了。我對某些女人對男人的說話方式感到吃驚。」
戴維•托馬斯(David Thomas)的書《無罪》(No Guilty)為今日男人辯護而寫。他同意萊辛說「婦女讓女權主義的政治日程給搞得分散了精力」。他也贊同她指責今日婦女過於粗魯。「今天,婦女能說出男人不敢對女人說的話。男人應該停止對自己身為男人而道歉。」他說。
『肆』 Doris Leeing 作品<暴力的孩子們>內容梗概。
88歲高齡的英國著名女作家多麗絲·萊辛10月11日獲得2007年度諾貝爾文學獎。10月14日,萊辛代表作《金色筆記》中文版譯者之一、紹興文理學院人文學院教授陳才宇表示,萊辛與著名作家司湯達、巴爾扎克一樣是位現實主義作家,她的系列作品生動描述了一群人的生活情狀,其中《金色筆記》更是一部史詩性作品。對於《金色筆記》萬花筒般繁瑣的結構,陳才宇建議讀者打破文章原有排列順序跳躍閱讀。
早期題材多涉及種族問題
據了解,多麗絲·萊辛1919年出生於波斯(今伊朗)境內,六歲時隨家人遷到英國在非洲的殖民地南羅得西亞(現屬辛巴威)的一個農場生活,並在那裡度過了大部分童年和青年時光。陳才宇稱,由於早年在非洲生活多年,萊辛早期作品常以種族問題為題材,她的處女作《青草低吟》(又譯《野草在歌唱》)就描述了一名女性白人農場僱主和黑人傭人的關系,揭露了非洲殖民地的種族壓迫和種族矛盾。此後,萊辛陸續發表了《暴力的孩子們》五部曲,以誠實而冷靜的筆觸記述了一名在非洲長大的白人青年婦女的人生求索。
中國社會科學院外文所研究員、萊辛作品研究者之一黃梅說,《暴力的孩子們》描寫的故事情節與萊辛本人的生活軌跡有平行之處。據黃梅介紹,進入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以後,萊辛對心理學及伊斯蘭神秘主義思想的強烈興趣開始在作品中體現出來,表現在《簡述地獄之行》《黑暗前的夏天》等作品中。後來她又推出一系列總名為《南船座中的老人星:檔案》的所謂「太空小說」,以科幻小說的形式寫出了對人類歷史和命運的思考。此外,萊辛的創作題材還涉及種族矛盾、兩性關系、美蘇冷戰、原子戰爭、環境污染、科學危機和青年暴力等問題。
關於《金色筆記》 內容服務形式的範例
在萊辛廣泛而龐雜的作品中,代表作《金色筆記》堪稱鴻篇巨制。《金色筆記》中文版譯者陳才宇說,作品打破了萊辛以往按照時序敘事的傳統寫作方法,由一個故事、五本筆記構成。故事題為「自由女性」,女主角為安娜。萊辛將故事分為五節,每節中依次插入黑、紅、黃、藍四種筆記,分別記錄著女作家安娜過去的非洲經歷、與政治生活相關的事件和體驗。在第四節和第五節之間出現了一個獨立的金色筆記。這樣一種結構導致小說的內容退居第二位,成為形式的註解和佐證。
這樣的結構也給讀者帶來了閱讀障礙。陳才宇建議讀者打破原有排列跳躍閱讀,比如跳過其他內容,把紅色筆記連起來閱讀,再照此看其他顏色的筆記。如果光從語言上看,《金色筆記》似乎很平淡,所用的語言是日常口語,淺顯而明快。對此,陳才宇說:「萊辛的作品顯然不以故事取勝,而是以厚重的思想、巨大的智慧征服讀者,那些嗜好閱讀離奇的愛情故事或冒險故事的讀者一定會很失望。有人也許還會覺得它不堪卒讀,因為它像一個大拼盤,把黑色幽默、意識流等各種小說技巧混合在一起。」
陳才宇認為,萊辛作品的魅力在於淺顯文字背後隱藏的深邃意義,作者貌似混亂無序的結構其實是她精心設計的一份小說主旨示意圖,即它描述出了外情與內情兩個層面的狀態———外情是指整個世界的混亂與四分五裂,內情是指主人公安娜迷亂的、失重的靈魂。「萊辛並沒有標新立異、故弄玄虛。她的藝術嘗試是講究分寸的,有理有據的,在實踐中也是可以操作的。」
關於中短篇 節奏明快敘述充滿張力
除了長篇,萊辛還著有詩歌、散文、劇本和中短篇小說等,其中不乏佳作。
據了解,萊辛早期短篇小說集《故事五篇》曾獲得1954年毛姆短篇小說獎。萊辛的中短篇小說按題材可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非洲故事,以作者早年的非洲經驗為素材;另一類以當代歐洲特別是英國生活為背景,收錄在短篇小說集《另外那個女人》中的作品全都屬於後一類。
《另外那個女人》的編者之一黃梅是國內最早關注並研究萊辛作品的專家之一。萊辛的長篇小說敘述冗長,她更喜歡萊辛的一系列中短篇小說,「這些小說節奏明快,敘述充滿張力,讀起來頗為流暢。」黃梅認為,萊辛的中短篇寫作「縮微」地體現了她作為一個嚴肅的作家在題材、主題和風格上的追求和探索,與她的長篇作品有密切的關聯。「從寫作方法上看,絕大多數中短篇是寫實的,如《噴泉池中的寶物》,是相當完美的傳統故事,性格鮮明的人物躍然紙上,情節的發展一波三折。」
『伍』 多麗絲 萊辛的代表作
多麗絲
萊辛的代表作是:
1962年完成的《金色筆記》,其餘的作品還有《野草在歌唱》(1950年),五部曲《暴力的孩子們》——即《瑪莎·奎斯特》(1952年)、《良緣》(1954)、《風暴的餘波》(1958年)、《被陸地圍住的》(1965年)以及《四門之城》(1969年)
『陸』 《金色筆記》是誰寫的哪年正式發表的
《金色筆記》(The Golden Notebook),英國作家多麗絲·萊辛(Doris Lessing)著。 作者介紹 2007年度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多麗絲·萊辛(Doris Lessing,1919―),是當代英國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她曾12次獲諾貝爾文學獎提名。 萊辛也被譽為繼伍爾夫之後最偉大的女性作家,並幾次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以及多個世界級文學獎項,其風格獨特多變,思想深邃,觀點犀利,見解新穎,極具挑戰性。 多麗絲·萊辛著有《野草在歌唱》、《暴力的孩子》、《金色筆記》、《墮入地獄簡況》、《黑暗前的夏天》、《最甜的夢》、《愛情,又來了》等多部作品,其中《金色筆記》被公認為是其代表作和最成熟的作品。 很多人認為萊辛是一個女權主義者。事實上,萊辛一直是從世界整體的高度來看待各種主義並存的世界。她認為,這個時候有更重要的政治,更重要的意識形態。這遠遠超出了女權主義的狹隘范圍。這一切,與她的出身、生活經歷和政治信仰是分不開的。 多麗絲·萊辛1919年10月22日出生於伊朗,父母都是英國人,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生活在非洲,對殖民主義和種族歧視非常熟悉,她開始嚮往一種理想的生活,而當理想破滅的時候,,她對曾經的信仰表現出了懷疑,因此感到十分痛苦。這種感情在小說《金色筆記》中得到了充分體現。
『柒』 多麗絲·萊辛的小說《金色筆記》創作背景是什麼小說的主題思想是什麼
《金色筆記》創作背景:萊辛寫這部小說時,正處於英國社會新舊交替的重要時期。實行戰後福利國家制度後,英國經濟得到了顯著的恢復,但與此同時,隨著前殖民地國家的相繼獨立,其大英帝國的地位不復存在,其在世界上的主導地位已被美國取代。美蘇軍備競賽的升級,加劇了「冷戰」危機。再加上匈牙利事件、越南戰爭等,人們開始對未來的世界大戰產生了極大的恐懼。自1958年以來,反核示威在英國爆發了好幾年。許多著名的文化人物出席了會議,包括哲學家羅素和作家萊辛。此外,隨著英國政治地位的變化,其思想文化領域也發生了變化。
《金色筆記本》作者以第三人稱的視角,講述了安娜離婚後帶著孩子的生活,並在敘述中加入了莫莉的故事。這兩個女人有著相同的背景和經驗。她們標榜自己是「自由女性」,但在生活、家庭、事業等一系列問題上卻處於沖突、斗爭和探索之中。通過對自由女性的敘述,探討女性如何在分裂和混亂的生活中實現統一和自由,構成了《金色筆記》敘事框架中的外部敘事層。
『捌』 多麗絲·萊辛短篇小說有哪些
多麗絲·萊辛在半個多世紀的漫長的創作生涯中,以多部鴻篇巨制而聞名於世,所得的獎項用萊辛自己的話說是:「得遍了歐洲所有的文學獎」。其實她的短篇小說也頗具特色,其中不乏名篇佳構。早期的短篇小說集《故事五篇》曾獲得1954年毛姆短篇小說獎。她的中短篇小說按體裁可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非洲故事,以作者早年的非洲經歷為題材;另一類以當代歐洲特別是英國生活為背景。這里選譯的小說《一場不算嚴重的蝗災》即屬於前一類,而《穿過隧道》則屬於後一類。
《一場不算嚴重的蝗災》原載1955年2月26日出版的美國《紐約客》雜志,後收入短篇小說集《愛的習慣》(1957),是萊辛的短篇小說的代表作之一。萊辛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得第二天,《紐約客》即在其網站重新刊登了這篇小說。這篇作品曾被選入多種英文系教材。在我國,復旦大學巫漪雲教授主編的《高級英語》教材即選編了該篇。
故事中的女主人公瑪格麗特本是出生於約翰內斯堡的城裡姑娘,嫁給丈夫理查德後,搬到他父親史蒂芬的農場上,過起了農婦的生活。一場突如其來的蝗災把剛剛長出來的莊稼吃了精光,原來美麗如畫的鄉村轉瞬間變成了滿目瘡痍、面目全非的廢墟。用瑪格麗特的話說:這不是廢墟,那麼,什麼才算是廢墟呢?然而飽經滄桑的老史蒂芬和兒子理查德卻照吃照喝,非常樂觀。 「『本來可能會更嚴重的,』這就是他們說的話,『本來可能會嚴重得多的』。」題目《一場並不算嚴重的蝗災》和災難的嚴重程度形成強烈的反差,是諷刺?還是樂觀?恐怕一言難盡。多麗絲·萊辛以女性作家特有的細膩,細致入微地描寫了南非美麗的鄉村景色,刻畫了女主人公那微妙的心理變化,可謂入木三分。
《穿過隧道》原載1955年8月2日出版的《紐約客》雜志,兩年後收入多麗絲·萊辛的短篇小說集《愛的習慣》。該篇小說說明萊辛的一個最普通的主題之一:一個人在試圖獲得完整的過程中面臨著對生活預先的假設。
十一歲的男主人公傑裡面臨著兩難的境地:既不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兒。有一年夏天他和母親去國外度假,遇到幾個比他大的男孩子在游泳。當他們游泳穿過一個狹窄的地下通道,游到大海中的一塊巨大的岩石的另一邊的時候,他覺得遭到了冷落和排斥。傑里找到了那個地下通道,並遊了過去,達到了自己的目標,盡管這意味著在水下待的時間太長就會被淹死。達到了這一目的,從某種形式上來說,他長大了,獲得了獨立,不再依靠母親了。
一場不算嚴重的蝗災
那一年,雨下得還算不賴;莊稼正需要雨水的時候,雨就來了,下得不大也不小——或者當男人們說,雨下得不賴的時候,瑪格麗特就是這么猜想的。在像天氣一類的問題上,她從來沒有自己的意見,因為即便要知道像天氣這么簡單的事情,也是需要經驗的,而瑪格麗特在約翰內斯堡出生,又在那裡長大,所以就沒有天氣的經驗。那些男人是她的丈夫理查德和他的父親老史蒂芬,老史蒂芬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這雨是毀滅性的還只是一般惹人煩的,他們兩個人會就這個問題一爭就是幾個鍾頭。瑪格麗特現在來這個農場已經三個年頭了。她還是鬧不明白,既然這些男人不管是說到天氣、土地還是政府,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好話,他們怎麼就不傾家盪產了呢。不過她漸漸地學會了這種語言。農民式的語言。她注意到,理查德和史蒂芬牢騷歸牢騷,但他們並不會傾家盪產。他們也不會很有錢,他們就那麼慢慢兒地溜跑著,日子過得還算舒適自在。
他們的莊稼是玉蜀黍。他們的農場有三千英畝,在一座座一直延伸到贊比西河[①]河谷的山樑上——那是一片地勢很高的乾燥的農田,整年風吹日曬,一到冬天就寒冷無比,塵土飛揚;不過眼下這幾個月天氣濕潤,連綿數英里是綠油油的葉子,一陣陣潮濕而柔和的熱浪帶著水汽。多美的景色啊!在天氣晴朗的日子裡,天空宛若輝煌壯麗的湛藍色的殿堂,山下是一層層的翠綠和一片一片空曠的鄉野大地,二十英里開外,在河流的對岸,一座座光禿禿的山巒直插雲霄。天空把她的眼刺得生疼。她不習慣。城裡的人是不大看天空的。所以,那天晚上理查德說:「政府發出預警說,要鬧蝗災了,從北方的滋生地下來。」她就本能地朝她周圍的樹上看看。蝗蟲,成群結隊蝗蟲——太可怕了!然而理查德和老頭子卻抬起眼,朝最近的山頂上望去。「我們有七年都沒鬧蝗災了,」一個說,另一個說:「它們是周期性的,鬧蝗蟲也是周期性的。」然後接著說:「我們這一季兒的莊稼算是完了!」
不過他們還是照常到農場去幹活,直到有一天,他們在路上回家午休時,老史蒂芬停了下來,抬起手指頭,指了指。「看,看哪!」他大喊:「它們在那兒!」
瑪格麗特聽見他的喊聲,跑了出來,和他們一起朝山上望去。僕人們也從廚房裡出來了。他們都站著,凝望著。在山的一層層岩石上空,是一帶鐵銹顏色的空氣。蝗蟲。它們到那裡了。
理查德立即沖廚師吼。老史蒂芬朝家童叫。廚師跑過去敲打那張掛在一條樹枝上的生銹的犁鏵,敲犁鏵是在危急的時刻,用來召集勞工的。家童朝商店跑去搜集罐頭盒——只要是金屬塊兒就行。整個農場上響起了「嘡嘡」的鑼聲,勞工們從場院里湧出來,指著山,激動地喊叫。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家裡,理查德和老史蒂芬在向他們發布命令:快,快,快。
他們又跑著離開了,兩個白人和他們在一起,幾分鍾之後,瑪格麗特看到,農田四周都升起了煙火。政府的預警來的時候,每一塊耕地都預備好了一堆堆的柴草。有七塊耕地用柵欄圍了起來,那裡的玉蜀黍苗剛剛長出來,在濃厚的黑紅色籠罩下,形成一片翠綠色的紗,每一塊田地的四周都飄飄盪盪地升起了濃濃的煙雲。男人們在往火里扔濕葉子,這樣煙就又黑又嗆人。瑪格麗特在看那山巒。現在有一片長長的低垂的雲在移動,還是鐵銹的顏色,在她看的時候,這雲塊在向前、向外膨脹。電話鈴響個不停——鄰居們說,快,快,蝗蟲來到這兒了!老史密斯家的莊稼已經給吃成平地了。快,你趕快點火吧!當然了,盡管每個農民都希望蝗蟲能忽略掉他家的農場,接著去下一家,可是只有警告別人才是公平的;一個人做事要公平。連綿五十英里的鄉野里,到處是濃煙,從無數的火堆里升起。瑪格麗特在接電話,不接電話的空當里,就站著看蝗蟲。空氣在變黑——一種怪異的黑,因為太陽還在熾熱地照射著。這像是一場黑色的草原大火,當濃煙把空氣弄得很厚,陽光照下來是扭扭曲曲的——一種濃濃的熾熱的桔黃色。空氣也是壓抑的,有一種暴風雨般的沉重。略帶紅色的帷幕前面是蝗蟲的先頭部隊,後面是主力部隊,從濃黑的雲層里露出來,幾乎頂到太陽那裡去了。
瑪格麗特想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來幫上忙。她不知道。這時,老史蒂芬從地里走了上來。「我們完了,瑪格麗特,我們完了!」他說。「那些個要飯的主兒半個鍾頭兒就能把農場上的每一片葉子都吃光!可是現在才是半下午啊。咱們要是能弄出足夠多的煙,弄出足夠多的聲音,直到太陽落山,它們也許就會在別的地方落下來。」他接著說:「讓水壺一直燒著。干這活兒,口渴。」
所以,瑪格麗特就去廚房,往火里加煤,燒水。此刻,在廚房的鐵皮房頂上,她聽得見蝗蟲落到房頂上發出沉悶的怦怦的聲響,或是一隻蝗蟲順著鐵皮斜坡,擦著鐵皮「刺啦」一聲滑落下來。這才是頭一批。從下面的田地里,傳來上百個汽油桶和金屬塊兒的敲打聲,丁丁丁,當當當。瑪格麗特往一個汽油桶里灌水的時候,史蒂芬不耐煩地等著,一個桶里灌的是茶——是桔黃色的甜甜的熱茶,另一個汽油桶里灌的是水。趁這點時間,他告訴她,大約二十年前,他被蝗蟲大軍吃光了,吃得是傾家盪產。然後,他還在說話,就提起沉重的汽油桶,一隻手提一隻,用一個木頭架子在兩頭挑著,順著道路,慢慢地朝那些口渴的勞工們走過去。
到了這會兒,蝗蟲像是冰雹一樣落在廚房的屋頂上。聽起來像是一場猛烈的暴風雨。瑪格麗特朝外面看看,看見空中的蝗蟲遮天蔽日。她咬緊牙,朝著蝗蟲沖了過去;男人們能做什麼,她就能做什麼。頭頂上,空氣是厚重的——到處是蝗蟲。蝗蟲朝她撲打過來,她把它們扒拉開——這些沉重的、紅棕色的小東西,用那晶亮的珠子一樣的老人眼看著她,一邊用堅硬的、帶鋸齒的腿鉤住她。她惡心地摒住呼吸,又破門沖進了屋裡。屋裡則更像是在下大暴雨。鐵皮屋頂在發出回響,而地里傳來的敲打鐵器的喧響則像是打雷。她向外面望去,所有的樹都是怪怪的,靜靜的,上面粘著蝗蟲,枝丫都壓得貼到了地上。到處爬的都是蝗蟲,弄得大地似乎也在動,田地她是一點兒都看不清了,蝗蟲的大軍黑壓壓的一片。朝山上望去,就像是看傾盆大雨,甚至在她看的時候,猛地又沖來一群蝗蟲,把太陽的光線都遮住了。天多半像是黑夜,黑魆魆的一片。突然從灌木叢中傳來清脆的「咔啪」一聲響——一條樹枝折斷了。接著是另一條樹枝折斷了。一棵樹順著斜坡緩緩地傾斜下來,重重地摔到地上。從冰雹似的蝗蟲群中,沖出一個人來。還是要茶,還是要水。瑪格麗特給他們燒水,泡茶。她不停地往火里加煤,往罐子里灌水,現在是下午四點鍾了,蝗蟲在頭頂上蜂擁而至,橫掃過天空,已經有好幾個鍾頭了。
老史蒂芬又走上來了——每走一步腳下都「咔吃咔吃」響,都要踩死蝗蟲,他渾身上下粘的都是蝗蟲——他一邊咒罵,一邊用他那頂舊帽子朝空中撲打。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來,飛快地拉掉那粘著的蝗蟲,把它們扔掉,接著急忙沖進免遭蝗蟲侵襲的客廳。
「所有的莊稼全都完蛋了。一點兒都沒剩下,」他說。
然而,鑼還在敲響,男人們還在喊叫,瑪格麗特問:「那,你們怎麼還在干呢?」
「主要的蝗群還沒有落下來。這些蝗蟲帶著很重的卵子。它們在尋找一個地方落下來產卵。我們要是能阻止主要的蝗群落到我們的農場上,一切就都好了。它們要是得到一個機會產卵,以後產的螞蚱就會把我們的所有莊稼吃個精光。」他從襯衣上摘下一隻跑散的蝗蟲,用他的大拇指指甲掐成兩段;蝗蟲身體裡面凝結著卵子。「想像一下,一繁殖就是幾百萬啊。你看見過螞蚱群大搖大擺地爬行的場面嗎?沒見過?唉,你算是幸運了。」
瑪格麗特心想,一群蝗蟲成蟲就夠糟糕了。外面,地上的光這會兒是一種淡淡的淺黃色,移動的陰影使光線暗淡下來;移動著的蝗蟲像雲塊似的忽而濃密,忽而稀疏,彷彿是暴風驟雨一樣。老史蒂芬說:「蝗蟲後面有風。那可不得了。」
「情況會很糟糕嗎?」瑪格麗特害怕地問。老人家語氣重重地說:「我們全完了。這一群也許會過去,可是它們已經開始了,就會從北方一群接一群地飛過來。然後就會有螞蚱。這一鬧恐怕就是三四年吶。」
瑪格麗特無助地坐了下來,心裡想,唉,要完,就完吧。現在怎麼辦?我們三個不得不回到城裡。然而剛想到這一點,她飛快地看了一眼老史蒂芬,老人家在這鄉下種了四十年地,有兩次弄得傾家盪產,但她知道,什麼東西都不可能使他去城裡當一個職員。她為他感到心痛;他一臉的倦容,由於操勞,從鼻子到嘴唇都留下了深深的皺紋。可憐的老人家。有一隻蝗蟲不知怎麼跑到他衣兜里了,他把蝗蟲舉起來,拿著蝗蟲的一隻腿。「你那些腿啊,真有勁兒,就像是鋼彈簧一樣,」他樂呵呵地對蝗蟲說。在過去幾個小時,他雖然一直在斗蝗蟲,踩蝗蟲,沖蝗蟲喊叫,把蝗蟲掃成一大堆一大堆的,然後放火燒掉,然而他卻把這一隻拿到門口,小心翼翼地扔了出去,讓它找它的同伴兒去,彷彿連它的一根頭發絲兒都不願意傷害似的。這使瑪格麗特感到很是安慰,她立刻感到高興了起來,高興得毫無道理。她想起來了,在過去的三年裡,男人們說,他們給徹底毀掉了,再也無法挽回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閨女,給我弄杯喝的,」史蒂芬接著說,他把一瓶威士忌放到他身邊。
與此同時,瑪格麗特想到,她的丈夫就在外頭,在滂沱大雨般的蝗蟲群中,當當當地敲著鑼,往火堆上扔樹葉,渾身上下都粘滿了蝗蟲。想到這兒她不寒而慄。「您怎麼能忍受讓它們碰到您呢?」她問史蒂芬。他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她就恰如其分地感到謙卑了,正像他們結過婚後,理查德帶她回到農場上時那樣感到謙卑一樣。當時史蒂芬頭一回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她那城裡人的打扮——頭發是金色的,燙成波浪形,指甲尖尖的,染得鮮紅。現在,她完全是一個農民的妻子了,穿著朴實的鞋子和結實的裙子。說不定她最終甚至能讓蝗蟲落到她身上的。
灌下去幾杯威士忌後,老史蒂芬又回去戰鬥了,現在像是趟水一樣,在閃閃發光的棕色的蝗蟲的波浪中穿行。
五點鍾。再過一個鍾頭太陽就要落山了。那時蝗蟲就會落下來。頭頂上還是那麼厚厚的一層。樹木成了閃著棕色光芒的粗糙的大堆。
瑪格麗特哭了起來。整個情況都是那麼完全沒有希望。不是年成不好,就是蝗災;不是蝗災,就是蟲害或草原大火。總是有事兒。蝗蟲大軍那「唰唰」的響聲頗似暴風雨中的一座大森林。地面是看不到了,到處是閃著光芒的棕紅色的洶涌的波濤。大地像是被淹沒在蝗蟲里了,被可惡的棕色的洪水淹沒了。屋頂在蝗蟲的重壓之下,好像是要沉沒了一樣;門在蝗蟲的壓力之下,像是要退縮了;屋子裡像要灌滿蝗蟲了——天已經是那麼黑了。她透過窗戶看看天空。空氣更加稀薄,飄盪的烏雲間或露出些藍色的縫隙,那藍色的縫隙也是冷冷的,薄薄的;肯定是太陽就要落山了。透過蝗蟲的濃霧,她看見幾個人影走近了。先是老史蒂芬,勇敢地大步向前走著,接著是她的丈夫,疲憊不堪,面容憔悴的樣子,他們身後是僕人們。他們都在和蝗蟲一起爬行。鑼聲已經停了下來,瑪格麗特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聽得無數的翅膀「沙沙」地響個不停,。
兩個男人拍打掉蝗蟲,走進門來。
「哎,」理查德親親她的臉頰,說,「主要的蝗群已經過去了。」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瑪格麗特憤憤不平,她半是哭,半是說:「這兒的情況糟糕透頂了,不是嗎?」因為盡管夜晚的空氣不再是濃濃的黑色,是清澈的藍色了,一群昆蟲在空中「嗖嗖」地上下翻飛,但別的一切東西——樹木、建築、叢林和大地——在涌動著的棕色的團塊下面,都沒有了。
「夜裡要是不下雨,把它們困在這里,」史蒂芬說,「要是不下雨,用水把它們壓下去的話,明天早上太陽一出來它們就走了。」
「我們一定會有一些螞蚱的,」理查德說,「不過不是主要蝗群。那也是了不得的。」
瑪格麗特自己警醒過來,擦擦眼睛,裝作沒有哭過的樣子,給他們端來一些晚餐,因為僕人們累得都走不動了。她打發他們去場院里休息了。
她端了晚飯後,坐著傾聽。她聽說,玉蜀黍一棵都沒有留下。一棵也沒有。蝗蟲一走,他們就要把栽植機弄出來了。他們必須重新開始。
瑪格麗特心裡想,如果整個農場上到處爬的都是螞蚱,播種又有什麼用呢?不過他們談論政府發的新手冊時,她還是聽著。手冊上講解如何戰勝螞蚱。外面必須一直有人,在農場上巡邏,觀察草叢中的動靜。當你發現一片螞蚱的時候——很小、很活潑的黑東西,像蟋蟀——就在這片螞蚱周圍挖個壕溝,或者使用政府提供的噴霧器對螞蚱噴灑農葯。政府要求,在這個全世界范圍內徹底消滅這種禍害的計劃中,每一位農民都要配合。總而言之,你必須從根源上鏟除蝗蟲。這些男人說話,就像是在計劃一場戰爭,瑪格麗特都聽呆了。
夜晚非常寧靜,除了偶爾能聽到樹枝折斷或者一棵樹訇然倒下的聲音,聽不到蝗蟲大軍在外面安營紮寨的跡象。
瑪格麗特睡在理查德旁邊的一張床上,她睡得很不好,而理查德睡得跟死去了一樣。早晨,她醒來就看到黃色的陽光照在對面的床上——清澈的陽光,偶爾有一塊陰影從中移動過去。她走到窗戶邊。老史蒂芬站在她前面。他站在那裡,站在外面,低頭凝視著那片叢林。她凝視著,感到大吃一驚——又感到著迷,這完全違背她的意願。因為每一棵樹,每一棵灌木,整個大地,彷彿都點燃起了淡淡的火焰。蝗蟲們在展開翅膀,抖掉夜晚落到身上的露珠。到處都微微閃耀著略帶紅色的金色的微光。
她走出去和老人家站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站在蝗蟲堆里。兩個人站著,看著。頭頂上,天空是藍色的——湛藍而澄澈。
「好美啊,」老史蒂芬滿意地說。
啊,瑪格麗特想,我們可能是毀了。我們可能要傾家盪產,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見過一大群蝗蟲在黎明時分展開翅膀的。
在遠處的山坡上,天空中出現了一片淡紅色的雲塊。雲塊加厚,散開。「它們往那裡走了,」老史蒂芬說,「蝗蟲的大部隊往那裡走了,往南走了。」
此刻,蝗蟲從樹上,從他們周圍的地上,在抖動翅膀。它們試一試翅膀,看看翅膀是否足夠干,這時候它們就像小飛機一樣在謹慎地移動,准備起飛。它們飛走了。一陣紅棕色的汽團從延綿幾英里的叢林里、從農田裡——從大地上升騰了起來。陽光又暗了下來。
粘滿蝗蟲的樹枝伸展開來,它們身上的重量減輕了,但是除了樹枝和樹幹上黑乎乎的骨架以外,什麼都沒有剩下。沒有綠色——一點兒綠色都沒有。他們整個早上都在看,他們三個人——理查德終於起床了——棕色的樹冠變薄,分裂,散開,向上飛去,和大部隊會合,現在,一片棕紅色的雲塊出現在南方的天空里。原先新種的嫩玉蜀黍苗曾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綠紗,而今卻是光禿禿的一片。一幅劫後餘生的景象——沒有綠色,哪裡都沒有綠色。
到了中午,淡紅色的雲團飄走了。偶爾,只有一個蝗蟲蹦了下來。地上到處是死蝗蟲或是受傷的蝗蟲。那些非洲勞工們用樹枝把它們掃到一起,收到罐子里。
「瑪格麗特,吃過曬乾的蝗蟲嗎?」老史蒂芬問。「二十年前那一次,我破產了,就靠吃玉蜀黍飯和干蝗蟲過活,吃了仨月啊。蝗蟲還真算是不賴——很像是熏魚,你要是想想的話。」
可是瑪格麗特倒寧肯不去想。
吃過了中午飯,男人們去地里了。所有的莊稼都得重種。要是運氣還有點兒好的話,再來一群蝗蟲不要這樣子過來。不過他們希望不久能下場雨,這樣能長出一些嫩草來,要不那些牛就會餓死;農場上連一片草葉也沒有留下。至於瑪格麗特呢,她在試圖習慣要鬧三四年蝗災的想法。從現在開始,蝗蟲就像是天氣一樣了——隨時都會發生。她感覺就像是一場戰爭的倖存者;如果這滿目瘡痍、面目全非的鄉野不是廢墟——唉,那麼,什麼才算是廢墟呢?
不過,男人們吃晚飯時胃口還是很好。
「本來可能會更嚴重的,」這就是他們說的話,「本來可能會嚴重得多的。」
這是《外國文藝》上的,應該比較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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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第五個孩子
作者:[英國] 多麗絲·萊辛
譯者:何穎怡
豆瓣評分:7.8
出版社:譯林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6-1
內容簡介:
萊辛代表作之一,獲義大利Grinzane Cavour獎
應屆畢業生票選當年最佳作品!
第五個孩子班的出生,打破了一個英國中產階級家庭的幸福夢。早產、貌丑的班天生蠻力,極具攻擊性,甚至嗜血。無法忍受的父親將班送進了所謂「療養院」,在那裡班受到監禁,遭遇不人道的對待。而自責不安的母親又將「可憐的班」接回家中,致使短暫平靜之後的家庭再次風波不斷。通過一個正常家庭如何對待異於常人的孩子,萊辛闡述邪惡的本質,殘酷地揭示了人性的復雜面向。
作者簡介:
多麗絲•萊辛(1919—2013),英國當代著名作家,200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被譽為繼伍爾芙之後最偉大的女性作家。
1919年出生於伊朗。幼年時在南非農場度過,家境貧困,十四歲因眼疾輟學,十五歲離家做保姆,後從事過接線員、速記員等工作。
曾兩次結婚又離異。1949年離開南非,留下丈夫和兩個孩子,攜幼子移居英國追尋心目中的自由生活,全部家當是皮包中的一部小說草稿。該書不久以《野草在歌唱》為題出版,萊辛從此一舉成名。
『拾』 英國作家多麗絲·萊辛的小說《金色筆記》,我們應該如何分析這本書
《金色筆記》是對多麗絲·萊辛的作品,受困於之前的寫作困境和她自傳體小說的巨大成功。多麗絲·萊辛努力尋找一種方法,將構成她人格的多重自我結合起來,讓她的生活不再痛苦。害怕混亂無序,她決定用四個音符記錄自己的生活。
最後一個金音符,代表了真正的意義:世界是不完美的,生活充滿了嘲諷;由於各種困難和其他風險,殘疾和敏感的女性很難追求那些真實和完美的生活。當更糟糕的事情發生時,你可以下意識地忍受或者處於消極狀態。不要擔心這種狀態,只要等情況改變,一切都會改變。等待是一種強大的力量。你要有草的韌性。不要強迫世界去適應你,你需要去適應這個不完美的社會。你可以生活在這個無序的世界裡,與這個社會保持和諧的關系。人類只有向世界妥協,實現兩性和諧共處和自我和諧,才能與世界建立和諧的關系。和諧意味著相互尊重,相互關心,個體獨立,永遠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