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中央星站在線閱讀
A. 有關於看科幻小說的好處
《希望星》
科幻小說,科幻巨制
作者:老母!
未來高等文明科技,比肩漫威,中國元素色彩,真正的中國科幻小說!
未來宇宙,列強爭霸,科技升級,人類以科技一次次突破,追求創世主的境界!
每次科技升級,人性膨脹,必然帶來毀滅的戰爭!
希望星!人類最後的救贖!
人造希望星計劃,一群努力的人,一個偉大的國度,共創輝煌!
開啟人類最後的救贖,也是模擬追尋創世主的科技!
本書不是穿越小說!
本書不過多碼字,不追求過多字數。
寫給看的懂的人!
歡迎留言評論!
喜歡看打怪升級無腦小說的人,請不要來!
B. 高分求科幻小說
國內的我自以為可以稱作科幻大師的只有劉慈欣和倪匡。
國外的像G威爾士,阿西莫夫都很經典。
但是我強烈要求你看看弗諾文奇的 天淵和深淵上的火 。
C. 地球的最後一個人坐在家裡,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續寫科幻小說(350字左右)
①
他一驚,猛地站起身,敲門聲嘎然而止
他側耳聽了幾秒鍾,仍然沒有聲音。。。
突然間,他意識到,原來剛才的敲門聲是自己的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大汗淋漓的他如釋重負,癱坐在椅子上。。。
咚,咚,咚,
他一愣,隨即抬起雙手,它們都很安靜
咚,咚,咚。。。還在繼續。。。
②
他急忙打開門,確什麼也沒發現,從此以後,他每天都在期待著那敲門聲,總是神經質地打開門,外面確依舊空空如也!最終他瘋了,聚集了全球的核炸彈,把地球給炸毀了,從此,地球從宇宙中消失!
③
會是誰呢?他的神經一下子緊綳了。他的確是地球上最後一個人呀,難道是……他不敢繼續往下想像下去了,急忙三步兩步走到門旁,透過門縫小心翼翼地朝外一看,瞳孔在瞬間放大……
④
他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鎮靜下來了,雖然如此,但是額頭上還是冒出了細細的汗珠。現在他是地球上最後一個人,他必須要活下來。他拿出他曾靠它獲過世界大獎的超重量級球棒,躡手躡腳地走到門旁,輕輕地打開門,然後舉起球棒就揮了下去……
⑤
地球上最後一個人獨自坐在房間里,這時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他吃了一驚,怎麼回事?你有病啊,這是世界最短的科幻小說,你玩什麼呢?
地球上最後一個人獨自坐在房間里.......在來
地球上最後一個人獨自坐在房間里,這時突然響起了一陣好久沒有響起的敲門聲。他知道,他的末日來臨了······
這是一個雙重間諜。並且是聯合國總統。當年,是他一手製造了這第二十次世界大戰。就在這第二十次世界大戰最激烈的時刻,火星人有了可乘之機,最終佔領了地球。原來,2100年,人們已證實,火星上也有生命。並且,這些生命的科技比地球高級得多。聯合國發現了外星人,自然而然是值得慶幸的事。聯合國總統命人帶上禮物,前去訪問火星。然而,火星人卻十分冷淡。他們甚至想佔領地球。因為火星人繁殖率很高。這樣一個美味吊在他們眼前,誰能不眼饞?當然,這一想法,地球人並不知道。聯合國總統對這種態度卻報以肯定。並說:「火星人比我們的科技先進,他們應該擁有這種權利。」其實,火星人的企圖他已經猜出來了,他想要討好他們。於是,他對人們挑唆說,火星人不可信,他們羞辱了我們。這引起了兩種想法,於是引起了糾紛,再加上總統的唆使,第二十次世界大戰開始了,這達到了很好的效果。火星人輕而易舉地就佔領了二個洲三個洋。聯合國總統不斷地送上地球上的一切,一步步使地球毀滅。但火星人不是傻瓜。他們知道,這種人用了沒有好下場。他們也知道利用。火星首領表面上對他很賞識,但暗地裡已經商量好,等他們一佔領地球,就······
終於地球被徹底侵佔了。總統也知道火星人對他的看法。但他仍滿臉堆笑,像一條餓極了的狗,伏在火星人腳下,殷勤地伺候著。他希望有個轉機。
敲門聲響了。總統緊篡門把的手不停地顫抖著。門終於打開了,走進一個高大魁梧的火星人。「總統先生,我完全可以輕輕一推,打開門,再像摘樹葉似的將您的腦袋擰下來。我們之所以沒有這樣做,是出於禮貌。您也應該知道,不聽我們話的下場。現在,請您跟我去見首領。」火星人生硬地說。總統的手握地死死的,他准備無論如何哀求首領讓他活下來。
總統被帶到一個白得像雪,令人發悚的房間里,裡面有一個屏幕,火星首領背對著他。「總統先生,您終於來了。」傳出了首領悶悶的聲音:「為了使您快樂,我們決定讓您和您的地球同胞見面。也就是所謂的『上西天』。到了那裡,您會受到很好的待遇,不是嗎?」火星首領的幽默在總統看來是那麼恐怖。還沒等他出聲,一個火星人掏出了激光束手槍。無聲無息地,地球上最後一個人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他打開門,看到一個美女,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地球上不止他一個人,於是他們生活在了一起,繁衍了後代,是人類再度壯大起來
XXXX年X月X日......日期已經不重要了,整個世界就剩我一個人了,孤獨、絕望、焦慮充斥在我的四周,實物寥寥無幾,究竟該怎麼辦,活下去還是自殺?
現在這個亂七八糟的房子,是我唯一的空間。我慵懶的坐在破舊不堪的椅子上,無神的眼睛望著窗外寂靜荒蕪的城市,高樓大廈在沒有人類的時候還有什麼用?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碩大的世界此時只有我一個人,我該繼續活下去?還是從窗戶出去一了百了?頭頂的風扇被掠過的微風吹得嘎吱嘎吱搖搖欲墜,就讓它這樣掉下來吧......
天色和藹可親,暖暖的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在雜亂的地板上,威風夾雜著沙塵的味道呼啦啦吹進來,繞過一圈後又逃似地吹了出去,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還有意識了,也許只有微弱的呼吸還能證明我有口氣,喔...就讓我這樣睡下去吧,不要再醒來了......
忽然,一陣輕輕地敲門聲將我拉回到現實,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間屋子的門是實木製成的,風吹門的聲音不是這樣有節奏的啊,我揉了揉干澀的眼睛,坐了起來......是什麼呢?動物?難道還有倖存者?我慢慢的起身沖向房門,但是當我跨出一步的時候我強烈的思維意識立刻讓四肢停址動作,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類了...一定是我的幻覺,我又退回到破椅子上努力地想剛才的敲門聲是不是真的存在過,「當當當......」三下清晰的敲門聲再一次傳入我的耳朵,我的全身像是被電擊一樣,這三聲清清楚楚的傳進了我的耳朵,錯不了,是敲門聲啊,是那個包著皮膚的人手指骨敲擊木頭的聲音啊!我該怎麼辦啊?是誰在敲門啊?
我站在破椅子前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當當當......」又敲了...我順手從地上出出一條桌子腿,慢慢的走向木門,「哪、哪位......」沒有迴音,「哪......」位還沒有說出口「當當當......」又是三聲,那有節奏的響聲充分的說明不是動物,不是風,不是其他無生命體發出的,那麼到時什麼!
我明顯的感覺到握著桌子腿的手在顫抖,頭上的汗珠已經再往下掉了,「當當當......」又響起來了,我覺得我快要崩潰了,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要發狂了!我使勁往前跨了一步,左手一把握住把手,右手舉起了桌子腿,只要在響一聲,我就毫不猶豫的拉開門,拼了命的將我的右手揮下去!
「當......」就像是賽跑前的槍聲,我豁出去的將門拉開,右手還沒來得及揮下去,就定在那兒了,眼前看到的事情令我的腦細胞在飛快的收縮膨脹......
門外面站立著一個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他正在微笑的看著我,我僵硬的站在門口,愣愣的......門外的我微笑著斜了一下頭,輕盈的像樓梯口走去,我慢慢地挪動僵硬的身軀隨著他一同下樓、轉彎,他始終面帶微笑的與我保持相同的距離,天啊,他究竟是什麼人啊!
終於到了一樓,漏洞外面的光線非常強,以至於我根本看不見外面有什麼,我下意識的把左手手肘擋在眼睛上方,依稀的看到那個我被強烈的光線吃的只剩下一個虛影,他停在那裡沖著我揮了揮手,示意叫我過去,我丟掉手中的桌子腿,扶著牆一步一步向刺眼的光線走去......當踏出門洞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就像飛了起來一樣,身旁暖風不停劃過,腳觸不到地,眼前一片白光,我閉上眼睛,我的一切都在眼前飛過,爸爸、媽媽、老師、同學......
(實際上:我還坐在那個破凳子上面,只是瞳孔已經放大......)
⑥
跑過去開門發現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沙漠,空氣垃圾與塵土混淆著,時不時的敲打著窗戶,他跪下來哭了,眼淚掉下來落在沙子上(水滴掉落時特寫),天空也同時下起了雨,此時風更大了,雨更強了,夾雜著閃電,接著屏幕一黑,然後慢慢轉亮,瀑布,峽谷,海濱,城市,山頂,幾組鏡頭0.5秒鍾一變化,然後突然回到沙漠上此時天已經晴了,他已經倒在地上睡著了,鏡頭從他緊閉的眼睛慢慢往上遠離他(就是攝影機慢慢起飛但還是拍攝著他),待遠離到主人公到鏡頭的正中央大概10米的位置突然還是瀑布,峽谷,海濱,城市,山頂,不同的是所有景色都是人類消失以後的呈現的荒涼,瀑布乾涸,峽谷昏暗,海濱布滿了垃圾與石油,城市到處是飛起的紙張,山頂被陰雲籠罩著,原子彈爆炸,地震,火山,海嘯(畫面同樣是0.5秒鍾轉變.隨著大提琴緊張的旋律)突然主人翁在家中驚醒,室內很大,床也大,鏡頭特寫他額頭上的汗,他喘著粗氣,掀開被,走下床,打開窗子,刺眼的陽光樓下川流不息的車輛他微笑著轉過頭走回屋子裡,畫面慢慢轉黑,出現一行白色英文字Our beautiful world,然後消失,然後再出現I hope it was only a dream,影片結束,最後出現字幕及其製作群
D. 求好看的科幻小說
世界著名科幻作家艾薩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
簡介:
艾薩克·阿西莫夫,當代美國最著名的科幻大師、世界頂尖級科幻小說作家、,他也是位文學評論家,美國科幻小說黃金時代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一生高產,著述頗豐,一生著述近500本,其中有100多部科幻小說,早已遠遠超過了「著作等身」的地步。是本世紀最頂尖的科幻小說家之一。曾獲代表科幻界最高榮譽的雨果獎和星雲終身成就「大師獎」。以他的名字為號召的「阿西莫夫科幻雜志」,是美國當今數一數二的科幻文學重鎮。他是一位生於俄羅斯的美籍猶太人。作品極其豐富,代表作有《我,機器人》(I,Robot)
、《基地》系列、《鋼窟》(The
Caves
of
Steel)
系列、《赤裸太陽》(The
Naked
Sun)
等。他他於1941年發表的作品《Runaround》中第一次明確提出了著名的「阿西莫夫機器人三定律」(即:一、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看到人類受到傷害而袖手旁觀;二、在不違反第一定律的前提下,機器人必須絕對服從人類給與的任何命令;三、在不違反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的前提下,機器人必須盡力保護自己)。以其名字命名的《阿西莫夫科幻小說》雜志,至今仍然是美國當今數一數二的科幻文學暢銷雜志。
這位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的化學博士,波士頓大學的副教授,先是業余寫作科幻小說,1958年開始專職寫作,以他淵博的科學知識和豐富的想像力很快就成為引人注目的科學作家。其科幻小說的代表作為「機器人」系列和"基地"系列等,其他科學和科普著作有《生物化學簡史》、《化學簡史》、《碳的世界》、《月亮》、《海洋知識》、《空間知識》、《聖經入門》、《莎士比亞入門》等。阿西莫夫筆下的機器人,改變了原來科幻小說中機器人老套的奴隸工具或人類敵人的怪物面目,開始成為人類的親友,他在科幻小說中制訂的「機器人三定律」一直被奉為機器人科幻的經典,這定律幾乎成了以後科幻作家創作有關機器人的作品時必須遵循的法則。
艾西莫夫以真切的物質科學及人文現象演繹出他的科幻世界,又加進偵探與推理小說的技法,使得他的作品情節生動,扣人心弦,讓人不忍釋卷。
中國作家的最好讀劉慈欣,王晉康或星河的比較好.
E. 求仙女座星雲小說的電子版
《仙女座星雲》作者:[俄] 葉菲列莫夫
林興 譯
在蛇夫座距地球最近的一個恆星的行星系中,唯一有居民的行星——澤爾達,很久以來就通過巨環與地球和其他世界通話,突然,它沉默了,70多年無聲無息。
地球派出第37恆星考察隊乘坐「坦特拉」號飛船,前往澤爾達,以便就近了解這位鄰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經過七個地球(四個絕對年)的漫長旅途,飛船距澤爾達只有3000萬千米了。這顆行星設在天然衛星上的空間站,終於出現在立體電子望遠鏡的鏡頭之中:在血紅色陽光的照耀下,一座巨大的扁平形玻璃建築物閃閃發光。大廳中,姿態各異的宇宙人全部僵立在自己的位置上,凝然不動。
「他們死了,凍死了!」隊長艾爾格·諾爾驚呼道。
飛船上,14雙眼睛輪番掃描這座透明的墳墓,大家發出一片沉重的嘆息聲。
空間站毀掉後七十年沒有恢復,這意味著行星上發生了重大災難,也意味著飛船不可能從行星上獲得所需的反介子燃料和任何補給。面對澤爾達空間站發出的死亡信息,飛船上的14雙眼睛,默默地轉向艾爾格,無聲地詢問:怎麼辦,隊長?
艾爾格出生於第35恆星考察隊的一艘飛船上,母親是一位天文學家。他一直在父母身邊成長和接受教育。這支考察隊回到地球上的時候,他已經18歲了。人們把他學會駕駛恆星飛船的技藝和擔任宇航領航員的職務算作成年的標志。他雖然年輕,卻比飛船上任何成員都熟悉宇宙航行。此刻,他面色蒼白,仔細地觀察著澤爾達淺黃色的大氣層。
透過大氣層,隱約可見大陸上山巒起伏,海洋中波濤翻滾,他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說:「我們應當繼續下降並穿透大氣層,也許還需要著陸,我徵求大家的意見。」
只有一位膽怯的天文學家反對。
飛船開始減速,逐圈地謹慎下降。在螺旋線降落軌道的第六圈上,開始出現大城市的輪廓。這是行星黑夜的一面,到處漆黑一片,沒有一絲燈光。
艾爾格拉響警笛,驚心動魄的哨叫聲響徹這無底深淵的上空,依然毫無反響。
「坦特拉」號來到行星白天的一面,下面依舊是一片毛絨似的黑暗。沖洗出來的照片表明,這個星球的表面,覆蓋著一張黑色罌粟花構成的巨大的黑地毯(只有這種植物適於在放射線下生長),偶或一見的城市街道、鋼鐵構架則像一些散亂的骸骨。
經過認真檢測,結論出來了:除了放射性較高外,這個星球的空氣成分、溫度、壓力等數據均屬正常。
「可怕的悲劇!」考察隊的生物學家埃翁·塔勒心情沉痛地說,「造成災難的元兇就是放射性衰變。它的危險在於不知不覺的積累。起初,生理上可以承擔,繼而,開始發生退化性遺傳,接著,停止生殖後代,最後,毀滅性的悲劇就來臨了。」
考慮到也許會有倖存下來的居民需要幫助,飛船將自己的飛行軌道由沿緯度方向改變成沿經度方向,仍然一無所獲。飛船不得不拋棄這顆死寂的外星,沿展開的螺旋線逐漸遠去。
按原計劃,如果澤爾達發生意外災難,將由二級恆星飛船「阿里格拉布」號在行星K-2-2K-88的軌道是與「坦特拉」會合,補充反介子燃料。
現在,「坦特拉」號把航向對准那個無人居住的星系。那裡四年前曾拋下彈形航標站,「阿里格拉布」號應當在那裡等候著。這有15個月的路程。其間,除值班人員外,全部乘員都可以入睡。
在這樣的宇宙航行中,大家的睡與醒都由葯物控制,或者連續工作幾十小時,或者連續睡眠幾個月,根據航行的需要調整。在空間航行中。只留下兩個人值班,他們可以替換休息,只在必要的時候才喚醒其他人。
現在,由隊長艾爾格和初次參加恆星考察隊的年輕女領航員妮莎·克利特值班。
妮莎是一位紅發的的漂亮姑娘,五年前,她就愛上了充滿精力和智慧、總是鎮靜如山的年輕隊長艾爾格。而艾爾格的女友則是地球上的一位歷史學家。這一班是三個月,他們已單獨在一起兩個月了,這使妮莎感到非常幸福。為了使艾爾格休息好,她已經連續100個小時沒有睡覺了。在艾爾格的嚴厲命令下,她才答應在原來工作的位置上小憩一下。
行星考察的平均時間是10年-15年,即使不發生意外,這樣長期的壓力也夠一個考察隊長承受的了,何況,遇到了澤爾達這樣毀滅性的災難還不算完。現在飛船已經繞預定會合處的行星飛了五圈,還不見「阿里格拉布」號的影子。
按預算,它早該在三個月前即到達此處。他綜合分析了各種情況、各種數據,斷定這艘補給飛船已經失事,不是被毀就是遇到意外的干擾偏離了航線。而今想飛回地球或其他基地所需的時間遠遠大於人類的壽命極限——170年,實際上等於延期執行的死刑。
待到妮莎睡醒,用過電浴和波浴回來,他命令她開動起床音樂和燈光,叫醒所有乘員。
他簡短地通知了當前情況,整個考察隊表現得很好,沒有發出一聲絕望的嚎叫,連那位膽怯的天文學家也沒有驚慌失措,按照宇航員間的風俗,他們在屏幕上映出事先保留的「阿里格拉布」號全體七名乘員的照片,開了一個樸素的追悼會,向死者致以最後的敬禮。
然後,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作出決議:飛返地球。此刻,距太陽大約還剩六個地球年的路程。這期間,反介子燃料不允許有任何浪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下一組人員開始值班,這一組里有第二次參加考察隊的領航員皮勒·林、天文學家英格莉德·古特拉和自願與他們在一起的電子工程師貝爾。
突然,航線正前方出現了一團質量大、密度高的物質,以它的巨大的引力場干擾著「坦特拉」的飛行,領航員不敢改變精確計算的航線,降速可以抵消飛船內重力的增長,但速度降低太多後,再沒有足夠的燃料來重新取得加速度,則更加危險。
幾次降速,未能緩解險情,皮勒·林動用了反介子發動機作緊急制動。
飛船劇烈顫抖,驚醒了酣眠中的艾爾格。他意識到情況緊急,跌跌撞撞地跑進中央操縱室,命令打開紅外裝置,停下發動機。前方屏幕上出現了一顆發射著暗紅色光線的巨大星球。
「啊,我真糊塗!」皮勒·林悔恨地道:我一直以為我們處於一團黑雲的附近……」
「鐵星!」英格莉德惶恐地喊道。他們的確遇到了鐵星——宇航員的災星。
地球上的巨環外層空間站主任達爾·維切爾因患上了人類最嚴重的一種職業病——對工作和生活漠不關心,他的職位將由黑人後裔穆文·馬斯接替。為了養病,達爾必須去從事田野考古工作。他准備到他親密的女友,歷史學家薇達·孔格那裡去從事田野考古工作。他不無痛苦地了解到,薇達愛著第37恆星考察隊隊長艾爾格·諾爾。
今天,他將要同新主任一起主持自己在職的最後一次播送。
宇航委員會遵循慣例:對各類行星播發的消息,總是請美麗的婦女宣讀,以便提供一個地球居民的典型概念。薇達正是這樣的人選。她驚人的美麗和嫻雅的風度,使有幸一睹芳容的人無不傾倒。委員會慧眼識人,選中薇達擔任這次播送的播音員。
預警音樂悠揚地響起。全體人員進入深處岩石層中的地下室大廳。想到即將在廣袤無垠的太空打開一扇窗口,人類將與其它世界上自己的兄弟在思想上和知識上溝通起來,他們個個激動異常。
最後的鍾聲威嚴、渾厚地響起,達爾拿起穆文的手放在圓形手柄上,穆文略一用力將手柄推到底,全球40%強大電站的所有能量都送到赤道5000米高的山頂上濃縮成一團火球,猛然騰空而起,蔚為壯觀。由聯接各個儀器的導線組成供外層空間站播發和接收用的穩定通道。
薇達儀態萬千地站到屏幕前面,看不見的強烈光線從上方直射下來。她以音樂般悅耳的聲音開始了關於地球人類歷史的簡要介紹。她的聲音和形象要經過13年才能傳到遙遠恆星的行星上去。
播放結束不久,大家正在休息。忽然,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景深難以想像的圖象,是天鵝座轉播的南天星座杜鵑座厄普西龍(ε)的圖象。推算起來,這些圖象傳到地球需走過300光年。先是銅鑄般的山峰,山下盪漾著濃稠的紫水晶般的海水。岸邊矗立著一座美艷迷人的玫瑰色女人塑像,接著出現了壯麗的建築、豪華的大廳,對對男女翩翩起舞,他們的皮膚一律像玫瑰花一樣紅艷,每一位都夠得上地球人理想中的美人。舞蹈停止,一位光彩奪目的姑娘走到大廳中央,高擎雙手,指向明亮的星空,左手食指上出現一個發光的藍色小球。她抖掉小球,面對觀眾張開雙臂,十分激動,好像要擁抱某一個看不見的人,就這樣靜止不動了。穆文·馬斯從來不曾戀愛過,紅皮膚姑娘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多麼熱切地希望克服那300光年的駭人距離呀!
再說艾爾格的飛船,從所余燃料看,無論如何努力,也逃不出鐵星的巨大引力了。
全體成員一個個地出現在中央操縱室,飛行速度愈來愈低,航線愈來愈彎曲。「坦特拉」的命運不言而喻了。
突然,一聲凄厲的哀號把大家嚇了一跳。又是那個膽怯的天文學家,絕望與恐懼使他的面容醜陋不堪。
艾爾格鼓勵大家:現在還不是絕望悲觀的時候。「坦特拉」可以圍繞行星飛行,變成它的衛星,燃料還夠降落和發出呼救信號用。考察隊員全力以赴地投入了工作,儀表前一片緊張忙碌的景象。
天文學家和格莉德很快測出鐵星有兩顆行星,外層行星極為寒冷,而且表面可能罩有一層毒氣。看來,不宜停靠。
「坦特拉」繼續逼近鐵星,經過一陣緊張的觀察計算,鐵星的各項數據也列出來了:質量相當於432個地球,大氣層厚度為1700公里,氮氖大氣層中有氧,有水氣,氣溫為20度……總的來看,這里的環境與地球相似。只不過這里的重力是地球重力的三倍。
突然,雷達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十分明亮的光點,既不像露天礦藏,又不像隕石。在飛越這顆黑行星的第二圈時,飛船投下了一台電視發射機。從所攝的圖像中,終於分辨清楚了這是一艘地球的恆星飛船。它毫無損傷,處於正常降落狀態。
艾爾格建議將「坦特拉」降落。飛船帶著呼嘯聲,俯沖下去。強大的探照燈打開了,飛越一片神秘莫測的黑色海洋之後,飛臨那片發現飛船的平原。
在聚光燈的照射下的那艘飛船閃閃發光,像嶄新的一樣。離它不遠,還有一巨大的飛碟,它傾斜地豎立著,一部分埋在土中。然而,對於「坦特拉」刺耳的尖嘯沒有一絲反響。
宇航員們像住常降落時一樣,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半卧休息,但仍然如大病初癒,站不起身,巨大的重力在壓迫著每個人。經過六年的太空漂泊之後。每一個人都迫不及待地要以雙腳去接觸堅實的土地。
八個探險家終於跌跌撞撞地跨出了艙門。來到那艘飛船的下面,才發現,船體表面早已斑駁陸離,艙門象黑黝黝地洞口一樣四敞大開,門下安放著小型升降機,這些金屬物上纏繞著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升降機還能開動,他們一起進入了這艘陌生的飛船。
原來,這就是80年前失蹤的恆星飛船「帆」。那是在訪問織女星的歸途之中,地球上接到了「帆」的呼救信號:「我們離開織女星26年……足夠……我們等待……再沒有比——美麗的……多麼幸福呀!……」從此,杳無音訊。
經過一番檢查,發現氧氣還沒有用完,水和食物尚可夠幾年之用。最令人驚喜的是,飛船上保留下來的反介子燃料和行星離子燃料,可以保證「坦特拉」號從這顆沉重的行星起飛,一直飛到地球。
由中央操縱室內錄音機中取出的飛行日記磁帶得知,當「帆」越過織女星行星系邊沿的宇宙冰帶時,被撞壞了。船尾的洞被順利修復,而發動機精確的調節系統經過20年的奮斗已無法修復,只好停用,藉助慣性飛行。五年後,落入鐵星系內。在這里遇到了那個奇特的飛碟,人們開始一個一個地失蹤,最後只剩下一個人了。飛行日記磁帶錄下了他最後的遺言:「同胞們,如果你們找到了『帆』,我警告你們,千萬不要離開飛船。」
大家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受到神秘的威脅,但不離開飛船隻能等死。他們決定,在搬運燃料時修築一條直通兩船之間的雙重保護屏障,利用輻射線和高壓電來保護自己。他們改造了兩台自動小車,克服行星的巨大引力,艱難地工作著。
過了兩天,怪事出現了。異常迅猛的龍卷風切斷了高頻電流導線,「帆」上高照的聚光燈倏然熄滅。黑暗中出現了環形和8字形的火光,像星星一樣向前延伸。這使已經躲入監視塔的人感到全身神經和眼睛像針扎一樣的刺痛。他們猛然開亮監視塔上的聚光燈,一瞬間,人們恍惚看到一個怪異的黑團閃電般地縮回了觸手。他們明白,自己受到一種電磁鐵的打擊。這就是進攻「帆」的武器,是一種水母似的怪物。
隊長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採取了應急措施。他們利用行星發動機以長達300米的火焰流在石質平原噴射,將路上的一切掃除干凈,終於將反介子燃料裝載完畢。
他們以冷藏的鮮肉為餌,將兩具水母似的怪物誘捕到一個可以密封的罐子里,准備帶回地球。接著,他們又用氣割刀切割那隻奇異的飛碟,結果,受到十字架形怪物奇異的電擊,多虧妮莎挺身庇護,隊長才倖免一死,而妮莎卻陷入長期的昏迷狀態。
「坦特拉」走飛了,迅速遠離這顆凶險的行星。他們開始放映從「帆」中取出的錄像帶,他們看到,地球人自願在飛船中禁錮45年,為的就是一睹織女星的嬌容,期望在此與外星人相遇。然而,逼近之後才發現這是一顆藍色的太陽,這里噴射著熱氣和火焰,也熔化了人們傳奇式的幻想,艾爾格欽佩「帆」上的無名英雄,但他無心把錄像看到底。
此刻,妮莎的生命完全維系在每隔120秒才有一次的心搏之中,雖然在富氧的狀況下,這不等於死,但也不等於生,只能說,這是生的希望。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妮莎的有機硅透明罩前。在明亮的粉紅色光線照耀下,她安詳地沉睡,渾身起伏的波峰浪谷,令人不由不驚嘆,大自然竟然能夠創造如此精美的造物,真是奇跡。艾爾格意識到,自己和妮莎等人向新世界的探險,決不僅僅是為了發現某些新星、外星人,而是人類沿著整個銀河系有意識地一步一步前進,是知識和生命美的勝利進軍。一定要救活妮莎,一定要繼續前進。
經過長期寂寞的飛行,「坦特拉」終於進入了可以收到通過大氣層彌散傳遞的地球全球網路節目的無線電波區域內。他們的呼喚達到了地球。全體乘員集聚在接收機前,一步也捨不得不離開。在與故鄉地球中斷了13個地球年或9個相對年的聯系後,即將回生活中去,誰不是心如潮湧呢?但是,按照返航的程序,他們只能先在海王星的一號衛星上著陸,這里設有恆星飛船站,探險家們在這里將接受五周的檢疫,與其他人完全隔絕。這是為了確保其他星球上的病菌不致在地球上傳播的必要措施。
五周後,海衛一飛船站主任通知艾爾格可以起飛了。同時委託他帶上行星飛船「阿瑪特」號的六個人。這六個人立下了殊勛。他們潛入練獄——冥王星的底層,在飛舞的氨雪中穿行,冒著隨時撞上巨大冰峰的危險,在一個山脊上發現了幾乎全部毀掉的建築物遺跡。
「坦特拉」輕巧地脫離海衛一,沿著一條巨大的弧線迅疾飛行。他們收到地球上播發的節目——地球正在慶祝戰勝黑暗鐵星和冥王星的勝利。音樂家們演奏著為歡迎「坦特拉」和「阿瑪特」譜寫的抒情曲和交響樂。火星、金星和小行星上空間站也向飛船吹呼。
終於,接收到來自宇航委員會控制台的命令,准許「坦特拉」降落到北非的哈姆拉航天基地。
新上任的外層空間主任穆文·馬斯的頭腦中怎麼也甩不開遙遠天體上那位紅膚姑娘的倩影。如果能夠完成一項科學革命——戰勝時間,掌握在任意時間內跨越任意空間的本領,那時候,不僅我們的銀河系,其他一些星系也將近若比鄰。當他得知邊緣科學院的數學物理學家雷·鮑茲關於戰勝時間的一個設想後,喜出望外,完成這項設想需要進行巨大規模的實驗,必須利用外層空間站,必須動用全部地球能量,而且還必須建造特殊的實驗裝置。這種實驗是有危險性的,很可能出現意外的結果。實驗沒有得到宇航委員會的批准。他們兩人決定,無論擔多大風險,也要把實驗進行下去。經過長時間的准備,經過在西藏一個平坦的山頂裝置上開始了這項實驗。不幸實驗失敗,一道閃電將山峰整齊地削去一塊,形成陡立的懸崖。穆文·馬斯被震昏,雷·鮑茲肝腸外溢,生命垂危,後經搶救脫險。更嚴重的是參加實驗的第57號衛星完全毀滅,上面的四位科學家無一生還。
「坦特拉」脫險,即將回到地球的消息傳來。薇達激動不已,她既為艾爾格的生還高興,又為即將與之分手而惆悵。由於各自選擇的生活道路不同,她已下決心斬斷和艾爾格之間的情絲。
「坦特拉」回來後,科學家們模仿鐵星上的環境,激活了禁錮在罐內的水母,對其進行物理、化學、生物的多項實驗。由此找到了妮莎致癱的原因,使妮莎重新獲得欣欣向榮的生命。
薇達因等候「坦特拉」歸來,沒能參加一次重要的考古工作,既已如此,她便自願留在醫院護理妮莎。她與妮莎外貌十分相似,兩人很快就互相信任,親如姊妹了。艾爾格得知薇達要與自己分手的決定,理智上他明白自己與薇達的生活軌跡愈來愈遠,是該做出決斷的時候了;感情上卻依依不捨,總是覺得若有所失。面對現實,他終於還是決定把過去的感情作為一段美好的回記封存在心靈的深處。
宇航委員會召集全體成員會議。會議過程通過強大的電視播送機向全球播發。在介紹了自上次大會以來人類在宇宙空間研究方面的進展,討論通過了一些需要廣泛徵求意見的提案後,審理了穆文·馬斯擅自進行,造成重大傷亡一案。委員會考慮到實驗動機的無私性和實驗給空間探索提供的啟發與教訓,決定從輕處理肇事人,穆文·馬斯最後只受到免去外層空間主任職務,並禁止在地球重要單位中任職的處分。委員會最後討論派出第38恆星考察隊的問題。
主席首先發言:「每一個恆星考察隊都是長期構思的珍貴理想,都是多年精心編織出來的新希望,都是偉大攀登途中的新階段。第37考察隊在黑行星發現了巨大的碟形飛船,這種結構的恆星飛船在我們地球的科學發展方面和知識水平上,是建造不出來的,在與我們交換信息的銀河系那些世界上也未曾見過。毫無疑問,它來自河外星系。派遣專門的考察隊到這顆行星上去,研究那艘飛船,其重要性就無需解釋了。」
接著,主席又放映了不久前收到的另一天體的智慧生物發射的圖像。這些圖像是他們的考察隊直接從波江座阿爾法星系中拍攝的。大家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耀眼的新綠,綠色的山峰,綠色的海水,有股清新之氣沁人心脾,紫水晶般的天空中源源不斷地噴灑下了大量金綠色的光線,美不勝收。
主席介紹說:「這個星系有兩顆孿生行星,那裡大氣的厚度、成份、含水量都與地球類似。從圖像上顯然可見,不存在高級生命和改造自然的痕跡。這很可能成為地球居民的新世界,到達雙星需要75光年,我們新造的恆星飛船『天鵝7號』剛剛可以達到這個從未達到過的距離。」
達爾·維切爾建議派遣三個考察隊,同時飛往三個方向,第一個飛往鐵星的行星,第二個飛往波江座奧未克倫,第三個考察隊的任務是考察這一星系中一顆藍色的白矮星。這顆恆星物質的平均比重超過地球上最重金銥的密度2500倍。如能在近距離內探明其引力、電磁場和產生重化學元素的過程,將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太陽的近鄰、天狼星雙星中也有一顆類似的白矮星,但這顆星球周圍布滿了致命的交織流星流,飛船無法穿越。如能探明前者,即可推知後者。
委員會秘書提醒大家。反介子燃料只夠兩艘飛船用,在不破壞經濟的條件下,需要十年才能再准備出作一次飛行的燃料。達爾·維切爾建議向全球居民呼籲:請每人將娛樂性旅遊延遲一年,停止從金星和火星上運來寶石和珍奇植物等等,將節省下來的能量用於燃料製造。所有坐在委員會大廳中的人都站了起來,舉起了左手,這是公開表示完全贊同發言人意見的一種姿勢。
這一決定很快付諸實施,飛往鐵星行星與考察白矮星的飛船已先後出發。終於輪到「企鵝」號起飛了。這個龐然大物,身披銀灰以的熱防護層,文文靜靜地站立在莽莽蒼蒼的平原上,年輕而俏麗。誰能想像得出,它將來返回地球時,細小流星沖擊的爆炸將在它的外殼上留下無數坑坑窪窪的疤痕,使它遍體瘡痍。然而,現在歡送他的人們之中沒有誰能活到它返回的那一天,到那一天還有172年,而對考察隊來說則只有80年左右。
薇達、孔格、達爾·維切爾、穆文·馬斯都趕到現場歡送,每個人的心情都很復雜:探險家們是在為人類的未來開辟壯闊的道路,他們的生命也將步入未來;對於留在地球上的人們,這一辭別則意味著永訣。
飛船驗收委員會主席向再一次被選為恆星飛船船長、波江座阿爾法考察隊長的艾爾格·諾爾報告一切就緒。
一位驗收委員會成員將鑲有全體考察隊員照片的青銅薄板簽上自己的代號後,交給了艾爾格。最後,考察隊員們與歡送者合影,留下給故鄉星球的最後紀念。
中央控制塔台上的無線電導航天線快速旋轉,向四面八方發出飛船即將起飛的預警信號。人群迅速後撤到安全地帶。突然,飛船發出一陣狂風驟雨似的呼嘯,這聲響在廣漠的平原上久久回盪,有如親人間訣別的嗚咽。哀嗚聲驟然而止,代之以飛船四周炫目的火牆,隨之,一切消逝,只留給人們一片沉寂和空白。
這時,雷·鮑茲才氣喘吁吁地趕到,十分惋惜地說:「剛才接收到來自仙女座星雲的圖象,其中的碟形飛船與艾爾格他們在鐵星的行星上發現的完全一樣。可惜,他們沒有等到今天這個消息,他們將永遠不會知道了!」
「他們會知道的!」達爾·維切爾堅定地說,「我們向能源委員會申請一次特殊的播送,『天鵝』號在90小時內還能聽到我們的呼喚!」
(有的資料稱本文的作者是 [英] 伊安·卡麥隆 華弘 譯)
F. 求一本科幻小說的具體詳情
電子書[星際驛站/世界科幻大師叢書]簡介
作 者:(美)克利福德·西馬克
克利福德·西馬克,世界科幻協會評出的第三位科幻大師,三次獲得世界科幻大獎「雨果獎」,是美國科幻最具影響力的科幻作家之一。
西馬克1904年出生於美國威斯康星州,畢業於威斯康星大學,在密歇根和明尼蘇達當過多年記者和教師。從1931年發表第一篇科幻小說到1988年去世,西馬克一共創作了二十多部長篇和三百多個短篇故事。《星際驛站》是西馬克最重要的創作成就之一。
西馬克將地球視為銀河系的鄉村,其作品充滿了詩意和田園氣息,淡淡的「鄉愁」回味綿長。
【內容介紹】
美國威斯康星州的偏僻農場,居住著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怪人——華萊
士。地球人中沒有誰知道,他是銀河系文明設在地球的秘密驛站的守護人。
華萊士的平靜生活在一個看似平靜的日子被打破。中央情報局開始監視
他的舉動,並派人盜走了華萊士埋在其家族墓地里的一個星際旅行者的屍體
。銀河系內部由此展開了復雜的派系斗爭。
華萊士,甚至整個地球都捲入其中,星際驛站不得不被迫關閉,人類文
明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書摘
劉易斯想,也許由於某種令人不解的原因,這間窩棚僅僅是個精心設計
出來的擺擺樣子的地方,好讓人相信華萊士就住在這里。也許他的確住在那
所房子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地讓別人相信他不住在
那所房子里呢?盡管這種安排並不成功。
劉易斯轉向門口,走出了窩棚。他繞著房子一直走到通向前門的門廊。
在台階下邊,劉易斯停住了腳步,向四周張望著。這里是一片寂靜,上午的
太陽升得不算很高,天氣正開始轉暖,地球上這個鮮為人知的角落顯得既輕
松又寧靜,等待著炎熱的到來。
劉易斯看了看手錶,他還有四十分鍾時間。於是他走上台階,穿過門廊
直接來到了門前。他伸出一隻手去抓住門上的圓頭手柄,用力一擰,但他無
法將它擰動。圓頭手柄紋絲不動,而他握緊的手指在擰手柄時卻滑動了半圈
。
他感到十分驚訝,試著再擰一次,但他還是無法扭動手柄。彷彿這圓頭
手柄上被塗了一層又硬又滑的油膜,如同一層冰塊,他的手指在手柄上凈打
滑,簡直一點兒力氣也用不上。他彎下腰,將頭靠近手柄,。想看看上面是
不是塗過一層油膜,但他沒發現什麼油膜。這個球形手柄看上去完美無缺,
也許太完美了一點兒。它很乾凈,像是被人擦過,並且拋光了似的。手柄上
纖塵不染,也沒有因受氣候影響而產生的斑點。
他用一個拇指指甲在手柄上劃著試了一下,那指甲一下便滑脫了,卻沒
留下任何痕跡。他用手掌摸了摸門的表層,發現木頭很光滑。他的手掌在門
上沒有產生絲毫摩擦感。手掌在木頭上打滑,好像手心裡塗了一層油似的,
但他的手掌上根本沒塗油。他實在無法對房門如此光滑作出任何解釋。
劉易斯從房門處來到了護牆板前,護牆板也同樣十分光滑。他也用手掌
和拇指甲在板上劃著試了一下,結果完全一樣。一定有某種平滑、光潔的東
西塗在了房子的外面。房子的外表光滑得連灰塵也無法沾住,就連氣候也無
法使其風化。
他沿著門廊走到一扇窗前。這時,當他面對窗戶站著的那一刻,他發現
了自己以前未曾注意到的東西,它使這所房子顯得更加荒涼不堪。這些窗戶
是烏黑的,沒有窗簾、垂帷或遮布;它們只是一些烏黑的長方形,像是光禿
禿的顱骨上的空洞洞的眼眶。
他靠近窗口,把臉湊上前去,將雙手放在眼前,蓋住臉的兩邊,以便遮
住陽光。但即使如此,他仍然無法看清裡面的房間。他所凝視的只是一片漆
黑。可奇怪的是,這些窗戶毫無反射功能,他無法從玻璃上看到自己的人影
。除了黑暗之外,他什麼也看不到,好像光線照在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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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星際驛站
作者:(美) 克里福德·D·西馬克
譯者:周瑞豐
豆瓣評分:6.8
出版社:重慶大學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4-1-20
頁數:238
內容簡介:
美國威斯康星州的一個偏僻農場里居住著幾乎與世隔絕的怪人——華萊士。他是銀河系文明設在地球的秘密驛站守護人。華萊士的平靜生活因中央情報局開始監視他的舉動,並派人盜走了他埋在家族墓地里的一個星際旅行者的屍體而打破。銀河系內部由此展開了復雜的派系斗爭,人類文明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作者簡介:
克里福德·西馬克(Clfford D. Simak,1904—1988)是美國著名的科幻作家。由於他出生並成長於美國西部的農村,因而在他的科幻作品中往往有一種濃郁的鄉土氣息,這使他獨樹一幟地開創了所謂「田園式」的科幻流派。西馬克在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里都是一個新聞工作者,平時工作十分繁忙,創作時間相對稀少,但他仍然勤奮地創作。他的處女作《紅太陽世界》於1931年一經發表即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此後西馬克結識了著名科幻編輯小坎貝爾,並開始為《驚奇》等科幻雜志連續撰稿。在本世紀40年代,西馬克發表了一系列樣式新穎的科幻小說,在作品中他構造了由一條狗所「寫」的獨特歷史,後來這些小說匯集成為一部作品——《城市》。
西馬克在創作中十分偏愛鄉村背景和人物,他在其作品《妖怪保留地》中曾試圖努力構造一個嶄新的世界,但事實上卻仍是對威斯康星那迷人山谷的動人描寫、粉飾與謳歌。西馬克進行科幻創作的另一個特點是,他的作品向來以高雅和友善而著稱;在他的科幻作品中,外星人往往是十分友好和不含惡意的,這在他的科幻代表作《驛站》中表現得十分明顯。
《驛站》是一個相當感人的故事,它以高度發達的銀河文明為背景,以一種抒情詩般的筆調展示出美國西部典型的風光;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名終日離群索居並很少出屋的孤獨農夫,他放棄了地球人的身份,成為銀河交通傳輸中轉站的一名管理者,並為星際間的友誼、穩定與和平作出了巨大的努力和貢獻。在這部作品裡,西馬克將他那奔放的熱情和洋溢的情感張揚得淋漓盡致,而書中那富有想像力的情節以及對田園風光的細膩描寫則使得這部作品成為西馬克最著名的一部科幻作品,並使他獲得1963年度的「雨果獎」——最佳長篇科幻小說獎。
除了《驛站》之外,西馬克還有一些較受讀者歡迎和欣賞的科幻作品,比如其《狼人本性》,以及描寫後技術社會的《群星的遺產》——這幾乎是他所有早先作品主題的一次綜合。此外西馬克的主要科幻作品還有《有去無回》、《諸神的選擇》以及《漫步城市街頭》等等。
一般來說,西馬克的科幻作品往往具有一些類似的主題,諸如:一個人口日益減少的世界;睿智的老人;「解放」了的機器人;神秘詭異的房屋;星際傳送;等等。
當然,作為一個業余科幻作家,西馬克的科幻作品也有他的不足之處,比如在題材和情節上面時有重復等等,不過總的來說,仍可以認為他是一名相當不錯的科幻作家,而這一點尤其表現在西馬克「與人為善」的創作方向上。正如西馬克自己所說:只要具有理解、智慧、同情心和對所有生物的寬容,那麼人類就能最終實現自己的理想。
H. 求科幻小說《請在我入睡的時候守護我》是以前世界科幻博覽上的文章
請在我入睡的時候守護我 讓-克洛德·迪尼亞什
12歲時,我吞下了我的精靈,事情純屬意外。那天,天氣實在太熱了,我看著一群山羊,不知不覺就在奔流的小溪邊枕著一塊曬得熱乎乎的岩石睡著了。我猜我的嘴巴當時是張開的——我這人有時確實愛打呼嚕。我還在做夢呢。精靈們聽得見那些沒有說出口的心願、慾望和詛咒,但夢是最吸引它們的東西了。
我感覺她溜進了我的雙唇之間,鋒利的翅膀邊緣劃破了我的舌頭。我條件反射地咬住牙關,可太晚了。我的叫聲嚇壞了羊群。我滿嘴都是黏糊糊的血,忙喚來我的狗幫我把羊群歸攏在一起。我喝了幾口山上流下來的雪水,冰得牙齒都疼了。
我順著小溪回到農場,一路上感到精靈在我的肚子里輕輕地動彈。她正在充滿酸水的胃裡築巢。不知怎的,這一切並不讓我害怕。
可爸爸的怒火卻嚇壞了我。
家裡的飯是我做的——媽媽在生我時死了,嬸嬸呢,天一熱就沒法走路。於是就揮舞著拐杖發號施令。她沒有孩子可以繼承農場,所以不是特別喜歡我。見我比平時回來得早,羊群也沒吃飽,她便連珠炮般地向我發問。她檢查了我嘴唇上的口子,連連搖頭,然後把我打發到廚房裡去了。
我聽到爸爸和叔叔從地里回來了,然後是嬸嬸比平時更加尖厲的聲音:「你那個蠢兒子不看羊,反倒睡著了,結果吞下去一個精靈!」
廚房的門開了。叔叔用微微後傾的身體支撐著妻子。爸爸朝我走來,手裡拿著一根皮帶。
「今晚你就進城去。」他低聲說,直視著我的眼睛,「但是,在你走之前,我要教會你幹活的時候不要做白日夢!」
他並不是個壞人。哪怕只有我們倆在場,他的懲罰也是公正的。我沒有試圖逃跑,盡管嬸嬸用尖銳的嗓音在一旁煽風點火。精靈開始在我的肚子里放毒,皮帶抽在身上,我也不太感覺得到。我想,我應該裝出痛苦的樣子,像那些老掉牙的故事裡面一樣。可是我太小了,不明白這個道理。
見我不哭不鬧,叔叔操起了掃帚也來打我。掃帚把我的腿打折了,我聽見骨頭裂開的聲音。接著,劇烈的疼痛向我襲來,我大叫了一聲,昏倒在壁爐前。
醒來時,我躺在廚房的桌子上,骨折的那條腿由一塊臨時夾板固定住。綁在腿上的是兩段掃帚把,貼在我的膝蓋兩側。叔叔家裡的任何東西都是不能浪費的。我感到骨折的腿部一陣陣疼痛,與背上和嘴裡的傷口帶來的燒灼感交織在一起。
「對不起,兒子。」上方一個聲音說道。
爸爸伏在我的傷腿上,沒有碰它。屋子裡靜悄悄的。
「你叔叔去找鐵匠了。骨頭是我接的。不是粉碎性骨折——以後你還是能走路的。」
我眨了眨眼,疼痛讓我筋疲力盡。一捆捆草葯懸掛在天花板上,氣味早已散盡了。它們的影子在被煙熏黑的房樑上投下一塊塊陰影。
「你去不了了,」爸爸用疲憊的聲音又說道,「等你的腿痊癒,能夠上路,要一個月以後。這段時間太長了。你要勇敢。」
「精靈怎麼辦呢?」我問,想起了發生的事情,感到不知所措。
「不許說那個字!她會聽到的。」
他用一隻散發著泥土和馬廄氣味的巨掌捂住了我的嘴巴。
「那個臟東西會隨時孵化,然後離開你的。你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嗎?」他的眼睛盯住我,「嗯?」
我點點頭。他的手還蓋在我的嘴巴上,我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疼痛逐漸消退下去了,這是精靈在我體內存在的證據。她就在我的胃裡,在那兒作繭。我的胃酸在她身上起了作用,讓她發生改變。等一切就緒,她就會從我的嘴裡飛出來,假如我允許她這么做的話。而我們之間的紐帶就再也不會被切斷了。她會隨時應我的召喚出現在我面前,為我翩翩起舞,別人卻無法看到。精靈會改變它們的主人。每個孩子都知道這一點。
我只進過一次城,是在10歲那年,我進城去看秋季博覽會。叔叔帶我去瞧一個滿頭亂發的男孩,年紀大我一倍。他被關在一個籠子里,籠子用一把簡易的門閂鎖著。他在陽光下扭動著手指,對著它們說話,好像在演一出王子和小鳥的木偶劇。他結結巴巴地講著故事,可是說得太快,聽不明白。因為總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太陽看,他的眼睛已經瞎了。
叔叔給了男孩母親兩個銅板,讓我可以靠近看看他。叔叔出人意料的大方,同籠子和籠子里關的男孩一樣讓我很是吃驚。
「等鐵匠到了,你一定要勇敢。」爸爸不厭其煩地對我說。我去瞧一個滿頭亂發的男孩,年紀大我一倍。他被關在一個籠子里,籠子用一把簡易的門閂鎖著。他在陽光下扭動著手指,對著它們說話,好像在演一出王子和小鳥的木偶劇。他結結巴巴地講著故事,可是說得太快,聽不明白。因為總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太陽看,他的眼睛已經瞎了。
叔叔給了男孩母親兩個銅板,讓我可以靠近看看他。叔叔出人意料的大方,同籠子和籠子里關的男孩一樣讓我很是吃驚。
「等鐵匠到了,你一定要勇敢。」爸爸不厭其煩地對我說。
這既是命令,也是請求。我在他的手掌下哼哼著,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彎下腰湊近我,用寥寥數語向我解釋了他們要對我做的事情。
我想我尖叫了起來。鐵匠使用鉗子的時候,我又暈了過去。他們拔掉了我的幾顆牙齒。拔牙時爸爸不讓任何人抓住我。
當我再次蘇醒過來,已經躺在媽媽原先的那張床上,兩個封閉的鐵環釘在我的嘴角上,使我無法張嘴。我的牙齒被一根燒得發紅的鐵釘打出了幾個洞,硬生生塞進去一個匆忙打就的籠嘴。籠嘴的鐵齒把我的上下顎釘在了一起。我痛苦地不停呻吟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疼。一陣熱浪卷上我的大腿,在我的胃裡盤旋,穿過我的嘴唇炸了開來,彷彿戛然而止的呼叫。熱浪很快又變成了刺骨的冰冷。每吸一口氣,我的嘴裡就充滿了發苦的、帶有土腥味的濃沫。
起初,他們把我的雙手綁在床柱上,這樣我就不會用手把鐵環扯掉,傷了自己。一周後,我虛弱得幾乎動彈不了。他們終於松開了我的綁繩。為了不讓我餓死,鐵匠把我上面的兩顆門牙拔掉了,留出的洞隙剛剛足夠喂進去一點山羊奶、肉湯,還有爸爸找得到的葡萄酒。每天早晨,下地幹活之前,他都耐心地喂我東西,對嬸嬸抱怨他要晚了的話充耳不聞。之後我就孤零零一個人躺在那兒,直到晚上他回來,跟我講講羊群和乾草的味道,一面用沾了水的稻草團為我擦身,
他們給我一些可以咀嚼的食物,可我再也不能用門牙咬東西了。每天凌晨,當疼痛暫時停止的時候,我會想出各式各樣的詛咒,只是無法罵出聲。剩下的時候,我傾聽著口腔里血管跳動的聲音,等待傷骨的癒合。
我只有12歲,根本不懂沉默是怎麼回事兒。
我消瘦了,整個人處於痛苦之中。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在我的腦海中,我在粉刷得雪白的牆壁上畫畫,一面用指尖撥弄嘴上的鐵環。我的骨折癒合得很慢,爸爸每天晚上都陪在我的床邊。他減少了喂給我的葡萄酒,增加了羊奶的分量,用勺子送進
我牙齒上的那個洞里。有時他甚至給我喂點肉湯或是蛋花湯。到後來,我能夠自己吃東西了——我的手不再發抖了——可怎麼跟他說他都不理。
「省省力氣吧。」他喃喃地說,擦去我下巴上的污跡。
精靈在我的肚子里蛻變,我的夢境里充滿了明亮的色彩。但我總是一個人醒來後,什麼都記不得,因為戴著籠嘴,我無法在睡夢中哭喊出聲。
我試著輕輕地把腳放在地上,小心冀翼地走到房間另一頭嬸嬸放夜壺的地方。後來,有一天我拄著爸爸拿白蠟木做的拐杖下地走路了。木料還沒有干透,每走一步都要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樹液沾在我的皮膚上,好像尚未癒合的傷口在手指擠壓下冒出的膿水。在窗檯上放的水盆里,我照見了自己的影子,它從裡面盯著我,彷彿一匹不羈的馬兒。這副尊容讓我剛想咧嘴大笑,卻疼得淚水涌了出來。
終於有天晚上,我能夠獨自下樓來到晚餐桌旁,叔叔放下手裡正在切的灰色的麵包條,表情沉重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我們明天就走。」
我點點頭,接過爸爸遞給我的一碗羊奶,小心翼翼地倒進齒縫間。羊奶像條小溪一樣從我的下巴上流淌下來,在桌子上匯成一灘。金屬籠嘴磕在碗上,丁丁當當的。其他人都不吃。我轉向嬸嬸,她的身子直往後退,眼裡滿是恐懼。
「已經太遲了,」她喃喃地說,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這孩子有股邪氣!」
爸爸咒罵她,叔叔詛咒我。我呢,不再去聽他們講什麼。在我的腦子里,精靈開始說話了。
「我要給你講些故事。」那個聲音說。
我四仰八叉地躺在馬車後面的一堆馬鈴薯口袋上。天空飄著毛毛雨,打濕了我的嘴唇。我既不能回答精靈的問題,也無法抱怨。叔叔說,暴風雨恐怕就要來了。
「你的金屬籠嘴會把閃電引下來的。」他嘟囔著,啪啪地抽著馬鞭。
我觀察著越壓越低的烏雲。到城裡需要一天的路程。因為日落時分才能到,所以我們要麼在小旅店裡住上一晚,要麼就只好睡在馬車下面的爛泥里了。講故事也不能讓雨停啊。
「我要告訴你一些秘密。」那個聲音又開始了。
我想著被我撇下的山羊,想著我的狗,它已經跑掉了,因為在我養傷的時候,沒人樂意喂它。世上沒有秘密,只有沒時間照管的東西。
「認清自己,你就能做得比自己想的要好。」精靈仍不放棄。
我看得見映在叔叔眼中的我的模樣。我知道他如何看我。他駕馬的時候,朝我嘴上的皮帶和鐵環瞧了一眼,搖了搖頭。外表也許具有欺騙性,可事實常常更糟。
精靈在我的胃裡坐立不安。晚上,她曾小心翼翼地來到上面,看見我的牙齒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我聽到她哭了起來。她的啜泣聽上去就像冬天裡瀑布最後的水流沖裂冰層的聲音。我本想告訴她,這些並不是我的選擇,可話到嘴邊卻被籠嘴擋了回去。最後,我含含糊糊地哼起了我唯一會唱的那首歌,努力把它唱好,直到她停止了哭泣。
「我不想讓你成為和我們不一樣的人。」爸爸把我的上下顎鎖上之前對我說。我只希望我從未這么想過。
精靈不停地和我說話,天上又飄著雨,盡管如此,我還是睡著了。醒來時,只聽得馬蹄在路面上發出的得得聲。閃電並沒有擊中我,泥濘的小路也變成了陽關大道。我們正接近一道木頭城牆。空中飄著一股煙味和腐臭味,還夾雜著其他一些我分辨不出的氣息——有的甜,有的酸得刺鼻。幾個衛兵攔住了我們,用草耙把馬車上的乾草翻了個遍。叔叔付錢給他們,一邊咕咕噥噥地發牢騷,他們放我們進了城門。頭頂上方,城牆走道兩邊的石槽里燒著羊齒草。星星已經出來了,店鋪老闆們正忙著把鋪子的窗板關上。街上仍有行人。小城是個封閉的世界,有著不同的規則,這些規則叔叔不太明白,也從不提起。然而,當我看見城裡人上下打量我的那種神情,就知道我們與他們之間的差別並不深。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精靈哀求道。
我坐了下來,靠在乾草堆上,盯著那些看我的路人。叔叔本來是可以讓他們付錢觀看我這副怪模樣的,可我馬上省悟到他覺得太丟人了,才不會有這個念頭呢。我也不敢有任何要求。我的夢想很簡單,而且,我也不確定自己想要的東西究竟是否存在。
「你守在馬車旁,」叔叔邊說邊解下馬匹,「明兒一早我就回來。假如有誰靠近馬車,你就站出來。你的尊容會把所有的小偷都嚇跑的!」
他把我帶來的毯子披在馬背上,然後牽著馬的韁繩離開了,消失在街道盡頭的黑影里。我不知道他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馬車停的地方是個小廣場,周圍的房子窗板裡面竄了出來,飄盪在夜空中。我不敢從馬車旁邊逛開,而是鑽進了乾草堆里。夜晚潮濕而陰涼。精靈一聲不響。我久久地望著躲在雲彩背後的月亮,她那張麻子臉比我的臉還要難看,可她笑眯眯的,逍遙於塵世之外。
我並不是很困。小城裡充斥著一千種新的聲音,讓我無法安寧。我輕輕揉擦腫脹的牙齦,聽著籠嘴上的鐵環發出的丁當聲。一簇簇的建築物包圍著我,這些房屋、街道和牆壁比我一輩子看到的還要多。屋頂的線條在天空的映襯下形成了字母的形狀。字母不時被火把隔斷。那是巡邏的士兵,他們負責保護城裡的人們。城外的世界廣闊得不可思議。關在鐵籠和草堆里的我想起了叔叔的農場,想起了牧場上熟悉的小路。牙齒的疼痛很快會過去的。我的傷腿也會痊癒。
突然,我感到胃裡的精靈動彈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孤單。我很想讓爸爸和我們一起到城裡來,可叔叔永遠也不會答應的。我側耳傾聽,想聽聽腦子里的那個聲音是否又開始說話了。她也是個囚徒,我們都有理由憎恨對方。
我呻吟著伸展了一下四肢,可並沒有吵醒精靈。在我的胃裡,繭已經張開了,精靈就躲在裡面。我想像她身上披著破破爛爛的舊繭衣,躲在黑暗的洞穴深處,對她來說,這里和外面的世界同樣不可思議。叔叔告訴我,精靈會想方設法來誘惑我的。
「你睡著了嗎?」我盡可能張大嘴巴,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我把手放在肚子上,等待她的回答,等了好久好久。
「你不要我。」那個聲音終於說道。
我搖搖頭,鐵環丁當作響。夜晚使得聲音好像被放大了,聽上去更加尖厲。我無法告訴她我有多了解她,也無法告訴她為什麼我和她的命運是同樣被註定的。我的嘴裡只發出了一陣難聽的咯咯聲。
我費勁地牽動嘴唇和舌頭,努力說出在我心裡縈繞不去的話,連說了三遍。我的要求對她來說再簡單不過了。我不要什麼王國,不要什麼金銀財寶,也不要額外恩賜的權力。我不確定自己要的東西能否得到。
「請在我入睡的時候守護我。」我懇求道,怎麼也說不清楚。
我擦去下巴上帶血的口水,等待她的回答。
我「有很多東西可以給你,」她說,「我只有靠你了。」
我以為她又要哭了,可是她的眼淚早已流盡。她用疲憊的聲音跟我道
了晚安。我數著星星,一直數到眼前的一切模糊起來。
黎明時分,雄雞的打鳴聲把我吵醒了。沒過多久,叔叔就來了,身後牽著那匹馬。開窗板的聲音,早起第一撥商家的叫賣聲,還有鳥兒的啾啁聲此起彼伏。空中彌漫著煙味。我的肚子餓極了。
「我白白丟了兩把銅板給那些衛兵,」叔叔看也不看我地說,「他們的骰子沉得都滾不動了。這趟來花了我好大一筆錢,你可給我記住!」
他給馬套上軛具,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記。馬車朝前駛去,車軸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頭頂的一扇窗開了,我差點沒躲開一隻夜壺里倒下的尿液。
「老格里姆利奇正等著我們。他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他見過的精靈比頭上的頭發還要多呢。」
叔叔用鼻子哼了一聲,從衣服底下拿出一個麵包頭。我餓極了,嘴裡直流口水。鐵環與舌頭接觸的地方生銹了。我舔了舔鐵銹,以緩解肚裡的飢餓感。馬蹄敲打在鵝卵石上,震得我的牙齒咔噠作響。
我還沒看見玻璃作坊,就已聞到了它的存在。街道上彌漫著熔化的玻璃和燃燒的海藻的氣味。房子又長又窄,後院是個工場,閣樓上是學徒們住的地方。這兒甚至有專門拴馬的圓形場地,有錢人家就有這個,這是爸爸哄我睡覺時說起的。
叔叔拿起鉗子,扶我從馬車上下來,粗手粗腳地幫我撣掉屁股上的草棍。我拄著拐杖跟他走進屋裡。一個從作坊里往外走的年青女傭轉過臉去,隨後似乎又改變了主意,給了我一個鼓勵的微笑。我也費力地朝她笑了笑,鐵環拉扯著我的嘴唇。她在門前的台階上停下,一直看著我,直到我走到櫃台後面。那兒有一扇門通往玻璃作坊。
一股熱浪朝我直沖過來。房間正中央是一口吊在火爐上的盛滿玻璃熔液的坩堝。一個穿著圍裙的矮個老頭兒正忙著撥弄火。在他身後的一張工作台上攤著許多鉤子和刀具,還有映出火苗的扁平的瓶子。一根金屬棒立在一桶灰乎乎的水裡,比我的個子還要長,像一條蛇那樣粗。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精靈開始在我胃的深處扭動。
我被叔叔推了一把,朝爐火走去,木底鞋踩在地上,發出咯咯的響聲。火星從坩堝底下飛濺出來。我把拐杖留在門邊,以免著火。
「是你兒子?」老頭兒問道,也不抬頭,「他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我兄弟的兒子。是的,他知道,他會聽話的。」他斜眼看了看我,又說,「不管怎樣,他不是個壞孩子。」
「錢呢?」
叔叔從錢包里把錢掏出來。老格里姆利奇把銅板逐個放進嘴裡咬一咬,然後揣進圍裙的口袋裡。然後,他往手心裡啐了口唾沫,拿起那根金屬棒。
「如果你想賣掉它,我要分三成的錢。」他說著,把棒子一端戳進坩堝里的玻璃熔液中,「那是一大筆錢,不過我的顧客都很富有,能夠讓我們倆都滿意。讓這男孩准備好!」
我突然感到一陣惡心,俯下身去。叔叔將大手按在我的後脖頸上,強迫我直起腰。
「很快你就自由了,」他說著,手裡的鉗子朝我的臉伸過來,「我要把鐵環鉗斷,這樣你就能張嘴了。不過,我讓你張嘴的時候你再張。嘴巴一張開,你就使勁朝管子里吹氣……」
「你必須從丹田向外吹氣,」格里姆利奇說,「就像喊叫時那樣。」
「准備好了嗎?」
我滿肚子都是酸水。精靈沒有出聲,但我感覺到她在我的胃裡漫無目的地四處亂撞。想到我將帶給她的痛苦,我嗚咽了起來。叔叔怒氣;中;中地哼了一聲,用胳膊夾住我的頭。鉗子伸進了金屬籠嘴裡。嘎吱一聲,第一根鐵環斷了,然後又是一根。接下來,籠嘴的鐵齒也被鉗斷了,我的牙齦開始流血。
「把嘴閉緊,小子!」老頭兒喝道,「看著我!」
金屬棒從坩鍋里伸了出來,頂上顫巍巍地掛著—個熔化的玻璃球。老頭兒鼓起腮幫子,把棒子的一端對准嘴唇。借著火光,我看到他用盡渾身力氣吹著,腦門上青筋迸出。
等玻璃球膨脹到我的兩個拳頭那麼大時,他把它在火焰上轉動了一下。叔叔松開了我,手中的鉗子仍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的嘴巴從來沒有這樣疼過。
「現在吹氣!」格里姆利奇喊道。
他把管子的一頭湊在我腫脹的嘴唇邊。我嘗到了他口水的味道,胃裡一陣翻攪。一聲哭喊回聲一般從我的腹腔深處傳了上來。沒喊出一個字。只有恐懼在我的骨髓里回盪。叔叔扳住我的肩膀,老頭把棒子舉在坩鍋上。我正要尖叫,他用力在我的肚子上捶了一拳。
一大口膽汁沖進我的嘴裡,我用盡力氣噴了出去。
精靈從我嘴裡射了出去。
在作坊里紅彤彤的陰影里,她發出太陽般的光芒。她被我吹得蜷作一團飛了出去,落在熔化的玻璃里。她竭力展開翅膀,顧不上炙人的熱氣,也顧不上疼痛。玻璃球的中心出現了一片呈渦旋狀旋轉的五彩斑斕的光影。她的叫聲湮沒在熔化的玻璃之中,最後聽不見了。
「放鬆點,」格里姆利奇說,把金屬棒從我手中接了過去,「剩下的我會處理的。」
叔叔松開了我。我跪倒在地,嘔吐起來,把繭吐了出來,就像排出死胎的胎盤一樣。我不敢抬眼去看精靈燒剩的殘骸。
「我可以把它賣個好價錢,」叔叔欣喜若狂地說,「多漂亮的顏色!」
「很快就不燙手了,」玻璃匠人說,「很奇怪,這些臟傢伙好像從裡面把熱量全部吸收掉了。瞧瞧她,好像還在動呢。」
我感到太陽穴怦怦直跳。我呻吟著站起來,從叔叔手中奪過鉗子,猛地擊在金屬棒頂端懸著的玻璃球上。隨著一聲脆響,玻璃球上出現了一道裂紋,隨即整個裂開,散落在地。叔叔大吼起來,我朝他揮舞鉗子,嚇得他連忙後退,用手護住臉。
精靈像一片葉子似的旋轉著落向地面。她的身上扎滿了細小的結晶體,我伸手接住她,她那透明的翅膀在我的指間化為灰燼。火星雨點般從爐火中迸濺出來,點燃了她的頭發。
她像彩虹一般燃燒著。
從那以後,風從我牙齒上的洞隙中呼嘯而過,我也笑得少了。我再也沒有離開過農場。我常常在河邊躺下,頭頂的天空一望無垠,空空如也。雲彩對我來說不再像是書寫在空中的白色詩歌,我也再認不出水中有什麼符號了。從那以後,我要麼細細咀嚼自己做的夢,要麼把夢全都嘔吐出來。
叔叔去世的最早,接著是爸爸。嬸嬸在一場大病後再也不會說話了。有時,我會坐在她對面,坐在拐杖打不到的地方,她可以看見我的臉,用眼睛來回應我的話。畢竟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打呼嚕的時候還是張著嘴。但我現在睡在屋裡,安全地躲在緊閉的窗戶後面。再也沒有精靈在我睡著的時候來守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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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看法:先想好矛盾的雙方 一般都有正反的 這樣情節才可以推動 然後在構造故事
這個可以在平時就一點一點構造好的 人物的性格要從你構造的故事中塑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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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時候 不要一篇一篇的寫 要寫提綱的 這樣才不會太亂
一個小習慣 平時腦子裡面的精彩語句 驚奇想法 可以記下 這樣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 你就會形成自己說話的風格 自己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