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新一的科幻小說精選
『壹』 星新一科幻小說全集
電子版的我也找了好久
『貳』 星新一 科幻短篇小說 中文版
在白鹿書院可以搜到.
參考資料:http://www.oklink.net/00/0319/x1/index.html
『叄』 星新一是科幻小說界神一般的存在他寫的小說好看嗎
日本科幻界的一個奇才.以1000多篇精巧別致,富於哲思的超短篇小說享譽世界,被尊為"日本微型小說的鼻祖".舉例《不景氣》,從作品的內容可以看出星新一的與眾不同,原本對待科技應該是崇拜的,他缺反其導而行之,對科技的針砭時弊,這是星新一作品的出奇之處。
『肆』 星新一科幻小說作品及人物情節介紹
. 個人簡介
星新一(ほし しんいち),1926年9月6日生於日本東京,父親是制葯公司經理,曾赴美留學,還創辦了葯科大學,並擔任過參議院議員。星新一的外祖母小金井喜美子是日本著名作家森鷗外的妹妹,有名的「明星派」「歌人」 (指「和歌」詩人。和歌是一種日本詩體。),外祖父小金井良精博士是日本解剖學和人類學的草創者。星新一幼年時與外祖父母生活在一起,受他們的影響很深。星新一曾就讀於日本東京女子高等師范學院附屬小學,念完中學後又考入東京大學農學部園藝化學系,畢業後進入東京大學研究院繼續深造。作品收在《星新一作品全集》中。 在公司瀕臨破產之際,星新一那種暗淡憂郁的心情是顯而易見的。因此,雖然星新一並非徹底的悲觀消極的厭世主義者,但坎坷多艱的經歷卻使他具備了一種對弱肉強食、爾虞我詐的資本主義社會的敏銳的洞察力,寫出了許多異彩紛呈、從各個角度反映社會現實的微型小說。 其名被日本漫畫家青山剛昌引用為《名偵探柯南》男主角工藤新一。
[編輯本段]2. 個人生平
1926年9月生於日本東京一個科學世家。祖父小金井良精是人類學者,祖母是文豪森鷗外的妹妹喜美子,父親是制葯公司經理,曾赴美留學,還創辦了葯科大學,並擔任過參議院議員。星新一短篇小說集(日文版)1956年為逃避生意上的失敗,加入了飛碟研究會。 1957年,星新一和柴野拓美一起創辦了日本最早的科幻小說同人志《宇宙塵》,為日本科幻文學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同年,他發表處女作,受到請多文壇前輩的青睞,作品被轉載到當時由江戶川亂步主編的推理小說雜志《寶石》,很快地躍登文壇。 1960年榮獲直木賞的殊榮(曾有四次入圍直木賞候補的記錄) 1974年,日本新潮社出版了《星新一作品全集》,達十八卷之多。1976年他榮獲日本推理小說家協會大獎。 1981年日本講談社創辦了文學季刊《微型小說園地》,並在該刊設立「星新一微型小說文學獎」,每年舉辦一次。 至1983年10月止,星新一發表的作品已逾一千篇,堪稱世界紀錄創造者。 1993年,在他完成第1001則極短篇作品後,宣布停筆。之後他的病情迅速惡化。 1997年以間質性肺炎病逝。
[編輯本段]3. 作品類型
微型小說最早起源於美國。美國著名評論家羅伯特·奧弗法斯特曾下過這樣一個定義:微型小說必須高度「濃縮」,富有戲劇性,在一千五百字左右的篇幅中完整地包含一篇普通短篇小說應有的情節。他認為微型小說應當具備這三個要素:一、構思新穎奇特;二、情節相對完整;三、結尾出人意料。
[編輯本段]4. 作品特色
星新一博採眾長,除繼承了羅伯特提出的「三要素說」之外,首先沖破微型小說的篇幅限制,少則兩三千字,多則四五千字,「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大大地增強了微型小說的靈活性和表現力。其次,星新一把微型小說的題材拓寬到人類生活的各個領域,特別擅長於科幻小說。他的小說有的馳騁於幻想中的未來世界,有的酷似童話和寓言,有的富有哲理性,有的以推理和懸念引人入勝,有的賦予妖精鬼怪以人情靈性作品封面等等。星新一的微型小說往往選取一個巧妙的角度,別開生面,以小見大,宛如一面面精巧玲瓏的小鏡子,從不同的角度折射出社會生活的各個片斷。 星新一擅長於用白描的手法對作品主人公作浮雕式的刻畫,「重神似,不重形似」,讓人物在對話和行動中自然而然地展示其性格。要把微型小說寫得簡潔洗煉,詳略得當,必須掌握高超的剪裁技巧。星新一深諳此道,往往出奇制勝,長話短說,惜墨如金,尺幅千里。而星新一的微型小說之所以能給人以面目一新,回味無窮的藝術享受,跟他把有分量的「秤砣」壓在作品結尾是分不開的。星新一有不少微型小說酷似童話,寫得生動活潑,趣味盎然,富有教育意義,成人和兒童都愛讀。星新一把筆觸深入到現實生活的各個角落裡,反映出社會上存在的各種問題和矛盾。 自從日本作家兼翻譯家都築道夫在1959年把流行於歐美的微型小說正式介紹到日本以來,以這種文學樣式創作的日本作家逐年增多。但二十餘年來,星新一始終在數量和質量上遙遙領先,彷彿享有這方面的「專利權」,被尊為「日本微型小說的鼻祖」。1974年,日本新潮社出版了《星新一作品全集》,達十八卷之多。截至1983年10月止,星新一發表的作品已逾一千篇,堪稱世界紀錄創造者。 擅長在頭發絲上刻字作畫的「微雕藝術家」付出的心血,未必比與數十米高的塑像打交道的雕塑家少作品剪影。同樣,創作微型小說也未必比創作鴻篇巨制來得輕松省事。星新一的微型小說由於簡練質朴,清新雋永,詩意濃郁,在日本甚至被譽為「小說中的俳句」。他的作品中絕無雕琢堆砌之辭,綺麗華美之章,連日本的中小學生都能毫不費力地看懂。而這種質朴文風的形成,正是作家殫思竭慮,苦心經營的結果。 日本講談社1981年創辦了文學季刊《微型小說園地》,並在該刊設立「星新一微型小說文學獎」,每年舉辦一次。 星新一在《創作的道路》(《現代文學全集·星新一作品卷·解說(權田萬治)》,日本新潮社1979年版。)一文中寫道,「關於寫作的題材,我主張不受任何限制。但我卻為自己規定了三個原則:第一、堅決不描寫色情和兇殺場面;第二、不追趕時髦,不寫時事風俗類的作品;第三、不使用現代派的手法。」在文學商品化傾向日趨嚴重,色情和兇殺題材充斥日本文壇的今天,星新一能始終保持如此嚴肅的寫作態度,實屬不易。星新一的作品還能經受住時間的考驗,日本作家都築道夫說:「即使讀他十年前的作品,也決不會有絲毫陳舊過時的感覺。」這和他的創作方法分不開。他的作品常常不涉及具體的地點、環境、年代、事件和人名,剔除了那些可能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漸趨陳舊的因素。在星新一凶夢など30 星新一的作品中,幾乎很難找得到詳細的人物肖像描寫詞句,甚至連主人公的名字也多以N或S等字母取代。星新一在《人物的描寫》一文中曾這樣說:「我為什麼不在作品中使用普通的人名呢?因為日本人的姓名有其特殊性,讀者往往能根據其姓名而判斷出人物的性格和年齡等。有的名字一望便知是有身份的紳士,而有的名字則使人想到嫵媚的美人。這種情況是屢見不鮮的。」星新一不希望讀者僅僅根據作品主人公的姓名就得到某種印象,而是要使人物「活」起來,以行動顯示出其性格。星新一認為,作家應當通過作品來說話,小說畢竟不是論文,與其寫出故弄玄虛,深奧莫測的「天書」來讓評論家煞有其事地作一番解說,還不如把通俗易懂、生動有趣的作品直接交給讀者,讓讀者自己去品味,評判。
[編輯本段]5. 作品目錄
價值測量儀 F博士的枕頭 人造美人 無微不至 被竊的文件 博士與機器人 成問題的裝置 反復無常的機器人 感情化了的電視機 宏偉計劃 建議 馬戲團的秘密 貓 奇妙的花朵 奇妙的喇叭聲 生存維持部 失敗的發明 試製品 喂——出來! 宣傳的時代 雪夜 眼葯 葯片的效驗 葯與夢 夜裡發生的事情 一物降一物 雜技團的旅行 滯貨傾銷一空 謎女 誘騙 紙幣 情投意合 貪得無厭 香味接收機 博士和老爺 有人情味的機器人 副作用 回家的時候 新來的經理先生 紀念照片 宿命 雪子的報復 鄰居 約會 一個神經分裂症患者 自動裝置帶來的煩惱 豪華的保險箱 松獅 沒有缺點的槍 救命的「死亡之葯」 理想的推銷術 不景氣 住宅問題 寶子姑娘 小鎮的振興 保修 對策 商業之神 遺棄之神 思索時間的推銷者 花卉研究所 一把刀 鑰匙 免費電話機 豪華的生活 寶船圖 通往寶藏的道路 幸福鈴 生財之道 渴望的早晨 教訓 提升 無個性的男人 夢里拾金 金鸚鵡 機會 合作者 愛情的鑰匙扣 和解之神 一個姑娘和兩個小夥子 和善的惡魔 妖精 職責 出院 照料入微的生活 報酬 小而大的故事 解決糾紛的機器 自稱便衣警察的人 艾爾先生的臨終 保險栓 世外桃源 第二輯星新一作品插圖窗口 面孔 特技 自信 寶島 跟蹤 洪水 熟人 陰謀 爭價兒 還鄉人 輪流執政 各行其是 秘密結社 企業的秘密 古老的旅店 漫長的人生 宏偉的規劃 幸福的公式 奇怪的職員 庄嚴的儀式 殘酷的世道 聰明的鸚鵡 趕時髦的人 第一部 第一科長 K先生的一段羅曼史 女人、金錢和美 事實 災禍 常識 調整 進步 差異 乘客 月光 好上司 確認機 新經理 愛的力量 春天的寓言 大頭機器人 轟動一時的人 叫人捉摸不透的社會 魔鏡里的公主 某夜趣談 南柯一夢 奇怪的闖入者 請等一等 討厭的上司 幸運的副產品 夜裡的風暴 一夜的經過 友好使節 治療以後 《喂,出來》
[編輯本段]6. 作品欣賞
6.1 人造美人
這是一個製作得極其巧妙的機器人女郎。可以說,無論多麼嫵媚動人的美女都比不上這位人工製造的摩登女郎。由於廣泛地吸收了所有的美女的長處,所以這位機器人女郎簡直成了十全十美的仙女。不過,她老是愛擺架子,常常對別人愛理不理的。可是,這也是合情合理的。要知道,有許多漂亮的姑娘都是眼睛朝上,非常驕傲的呢。 一般的人都不願意去製作這種好看而不實用的機器人。很多人認為,費盡心機去製造那種工作效率和人相同的機器人是得不償失的蠢事。如果有這筆經費的話,完全可以購買各種高效率的機器,至於操作機器的工人則更不用擔心了——到處都是失業者,要多少就可以僱到多少。 在激烈的商業競爭中,有一家酒吧間瀕臨於破產倒閉的邊緣。老闆為了招徠顧客,特地花錢製作了這個富有魅力的機器人女郎。對於酒吧間的老闆來說,酒只不過是一種做買賣的工具,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店裡,人們都沒有興趣一個人獨斟獨飲。自從有了這個機器人女郎以後,這家酒吧間的生意日益興隆,喝得醉熏熏的顧客們滿不在乎地掏出了大把大把的金錢。老闆樂得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由於這個機器人女郎決定著酒吧間的命運,因此老闆頗費了一番苦心,把她製作得十分美麗動人。她那潔白如玉的肌膚絕不比任何一個少女遜色,完全能以假亂真。不知內情的人看到了,一定會認為這是自己所見到過的女人中皮膚最為嬌嫩的一位。 可是,她的頭腦里卻空空的,幾乎一無所有。因為老闆光顧了在她的外表上下工夫,沒有注意到智力這一方面。這位漂亮的機器人女郎只會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和端起酒杯來喝酒。不過,只要能做這些事也就足夠了。 老闆剛一製作出這個機器人女郎,立刻就把她安放到了酒吧間里。雖說店堂里還有不少餐桌空著座位,但老闆還是把她放在櫃台裡面,——萬一出了紕漏可就糟糕了。 顧客們看到酒吧間里新來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郎,都爭先恐後地向她打招呼搭話。當對方詢問名字和年齡的時候,她還能從容不迫地微笑回答,但再往下問的話就答不上來了。雖說如此,可誰也沒有覺察到她是一個機器人。 「你叫什麼名字?」 「布克。」 「今年多大啦?」 「還很年輕呢。」 「到底是多大呀?」 「還很年輕呢。」 「就是說……」 「還很年輕呢。」 由於到這家酒吧來喝酒的顧客大都比較講究文明禮貌,所以也就不再追問下去了,以免對方難堪。 「這衣服真漂亮啊!" 「這衣服是很漂亮。」 「你喜歡什麼呢?」 「我喜歡什麼呢?」 「能夠開懷暢飲嗎?」 「開懷暢飲吧。」 她神情坦然地舉起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但是卻毫無醉意。 「有一位年輕美貌的女郎,自命清高,愛擺架子,答話時總是冷冰冰的。」消息一傳開,顧客們不約而同地紛紛來到這家酒吧間里。大家都饒有興趣地喝著酒和布克小姐交談,並且還請她喝酒。 「在這些客人中間你最喜歡哪一位呢?」 「我喜歡誰呢?」 「你不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呀。」 「下次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嗎?」 「去看電影吧。」 「什麼時候去呢?」 一旦答不上來的時候,布克小姐就會通過無線電電波發出緊急信號。於是,老闆就匆匆忙忙地趕來解圍。 「各位先生,玩笑可別開得太過分了。」 當然,大多數的顧客都是通情達理的,大家略帶幾分尷尬地笑著停止了嬉戲。 老闆站在櫃台裡面,不時地蹲下來,從布克小姐腳下的那根塑料管子里把酒回收來,再「公平合理」地賣給顧客們喝。 可是,顧客們並沒有發現這個秘密。——這位姑娘年紀輕輕的,酒量可真不小,可想而知身體一定是非常健康的了。她也不會賣弄風騷地拖住客人糾纏不休;客人請她喝酒,她總是一飲而盡,卻又全無醉意。沒過多久,這位與眾不同的美女就變得聞名遐邇了。顧客們聞訊而來,日益增多。 在這些顧客中間有一個年輕人,他對美麗的布克小姐一見鍾情,著了迷。每天都要到這家酒吧間里來喝酒。當然,不管他怎樣陪著笑臉向布克小姐獻殷勤,都是對牛彈琴,枉費心機。可是,他卻不死心,相反的,對布克小姐追求得更加起勁了。為此,他孤注一擲地把自己的積蓄花得一干二凈。 最後,由於付不起酒錢,不得不硬著頭皮把家裡的錢也拿出來用。他父親對此大為惱火,怒力沖沖地斥責道:「以後不許再到那個鬼地方去了!喏,把這筆錢拿去付了。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伍』 星新一科幻小說集的作品介紹及人物或情節
淺談星新一的作品風格
文/銀色快手
距今約二十多年前,張系國先生在人間副刊連載一系列的科幻專欄,引介許多國內外的科幻作品,當時星新一的科幻小小說首次引進國內,由照明出版社印行。小小說後來被定名為「極短篇」,它是一種「微型小說」(字數約一千五百字,包含短篇小說固有的一切元素及完整交代劇情的文類),由美國傳至日本,一九三○年代由中河與一氏定名為小小說(SHORT-SHORT),此一文類集大成者,非星新一莫屬,也間接啟迪不少國內的小說名家,使得極短篇的創作一時蔚為風潮。
在我念日文系的時候,因為選修「日本現代文學選讀」課程,老師建議我們去找星新一的小說來讀。於是我買了兩本李朝熙翻譯的中日對照小說,訓練自己的閱讀能力。後來才發現更早以前我就接觸過他的作品了,像是時報文化曾於1990年出版過一本由孫家裕畫的科幻漫畫《蔬菜人》,也是來自星新一的創意,故事描述孩子在放學途中,遇見一名陌生的阿姨向他透露了驚人的秘密:強迫他吃蔬菜的雙親被擁有思考的高麗菜人所控制,當他脫離險境時,卻意外地發現這名阿姨居然是可怕的萵苣人!把蔬菜形容得像可怖的進化生物,恐怕也只有星新一辦得到吧!
星新一的極短篇作品,大致可分為科幻、推理、幻想和童話四大類,企圖探究人性的奧妙,憑著故事本身或許可以使人性的某一個立體的面相浮現出來,這樣的想法就是他寫作的一個出發點,他習慣將故事中的人物當作是像「差不多先生」一樣具有大眾臉孔的普通人,所以經常會出現N氏、F博士、S小姐等記號性的人物,那是因為他把重點放在情節鋪陳和故事結構的精心安排,刻意去忽略人物的描寫,如此一來作品和讀者之間就會產生微妙的互動,讀完之後總覺得這樣的故事,也有可能會發生在我們周遭的生活當中。如同莫非定律一樣,假使你認為某件事很可能會發生,它就會真的發生,所以常有人說星新一的小說充滿了預言色彩,不是沒有道理的。他不僅在文字里追尋極致表現的可能性,也極盡所能地挖掘「人性」與「慾望」的可能性,不管是諷刺也好、批判也好,往往一針見血地指出人們看不見的盲點,正好符合「危機處理」所需要的人格特質。
他洞悉人性,以精簡的結構、新奇的創意、流暢的對話,簡潔有力地描繪出人生百態,處處充滿幽默、懸疑和刺激,故事到最後總有出乎意料的結局。像是國內的推理雜志曾連載過幾篇摘自《有人叩門》中的極短篇,每一篇都以「有人叩門」作為開頭,從一個日常生活的片斷,突然插入不可思議的事件,情節急轉直下,令人拍案叫絕!像是酩酊大醉的男人,應聲開門之後,闖入了一位謎樣的女子,他百思不解,這名女子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系,最後謎底揭曉,這名女子就是他的妻子,因為失手摑了先生一巴掌,讓他撞到了煙灰缸,結果造成了短期的記憶喪失,如此荒謬的人生劇場,經常在星新一的故事裡上演著不同的悲喜劇。
星新一的作品大部分都偏幻想驚異的科幻小說,應屬另類推理小說的范疇,由於故事內容很容易啟發孩子們的想像力,日本的文部省也曾將他的作品收錄在國小課本里,他的小說也被選為適合孩子們閱讀的優良讀物。因為在國小到國中可塑性高的這段時期,愈是能引發孩子們幻想、好奇的作品,如福爾摩斯和亞森羅蘋,愈能夠引起他們的興趣。日本的文藝評論家對星新一作品的看法,則是認為他寫作的基本態度是「懷疑一切常識」,也就是慣於逆向思考以及突破性的思考,讀了星新一的作品,常會讓人有「腦筋急轉彎」的感覺,在日常化、娛樂化的文字里,我們可以領會到轉換不同角度的「立場」和「觀點」所帶來的價值觀的矛盾與對比,閱讀本身就像是在玩魔術方塊一樣,字里行間都暗藏玄機,你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時間,閱讀他的同一篇作品,雖然每個故事的背後,都有固定的起承轉合架構,但是經由讀者的眼睛,重新拼湊出來的圖案,卻個個不同,每次都能有不一樣的感受,這就是星新一小說的魅力。我認為微型小說的好處就好像從一個小小的萬花筒(視點)看出去,沒想到映入眼中的世界如此色彩繽紛,變化多姿,讓人回味無窮。
最近,幼獅文化出版了星新一早期短篇作品的自選集《最後的地球人》。第一篇故事「機器美眉」就把我們帶進一個未來酒吧,那裡有漂亮的機器美眉為酒客們服務,但是有人心懷不軌,把摻有致命毒葯的粉末放進酒杯中,喂給機器美眉喝,由於機器美眉喝下去的酒,都會流到酒吧里的儲酒槽中,再回收給客人喝,所以那天晚上,酒吧格外地安靜,只有音樂還播放著,所有的人倒下去就再也醒不來了,這不就像是積極製造產品的化工廠,任意傾倒有毒的廢料,讓無辜的人們面臨生存威脅的場景嗎?另一個名為「冬蝶」的短篇,描述擁有高科技文明,有如生活在無菌室的人類,突然面臨前所未有的冰河期,最後倖存的一隻猴子阿莫,從保溫箱里爬出來,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在冰冷的環境下求生的它,很自然地開始手上的作業——鑽木取火。一個文明周而復始的循環時間觀在一則小小的故事中展現出來,真是不簡單。愛看科幻電影、災難電影的朋友,一定會對這些奇想天外的故事有著濃厚的興趣。
http://ke..com/view/126128.htm
『陸』 星新一短篇科幻小說賞析
不是拉,你等一下!!
『柒』 求日本作家星新一的科幻小說<不速之客 >全文
<不速之客 >
要是一個人走過來,衣服穿得土裡土氣,而舉止動作卻彷彿整個地區都屬於他,那他一定是個宇航員。
這種看法是完全合乎邏輯的。凡是宇航員,他的職業自會使他覺得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他主宰的;一踏上地球,他就難免在人們中間顯出一副匡世濟貧的樣子。至於他服裝式樣上的粗俗,當然是情有可原的。我們總不能想像,一個長年累月身著宇宙服、比文明世界更能適應外層空間的人,會懂得怎樣穿戴才算得體。對於服裝商人來說,他是個不可多得的顧客,因為從他身上可以撈到不少油水。據說,裁縫和服裝商人專門聚集在火箭發射場中心的周圍,竭力兜售「地面服裝」。
依我看,這位身材魁梧的來客身上穿的一套服裝,是由一個名叫做馬爾的、專門製造帳篷的人剪裁縫制的。雙肩襯填過大,短褲也裁剪得不成樣子。穿這種衣服,人一坐下來,兩條長著濃毛的大腿就會露在外面,再有就是那件皺褶的無袖襯衫,大得只有套在牛身上才比較合適。
我把這種看法悶在心裡沒說,只是用我剩下的最後五角金幣替這位宇航員買了一杯酒。
我認為,這樣做是一筆投資,因為宇航員向來花錢大方。在碰杯時,我向這個宇航員祝賀說:「熱射流!」他很快地掃了我一眼。
我跟這位塔克·博羅德本特初次打交道就犯了個錯誤。他聽了我的祝酒詞卻沒有用他應該用的術語,如「航道暢通」、「安全著陸」等來回答,而只是仔細地從頭到腳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細聲細氣他說:「你有這股子熱情很好,可找錯了對象。我從來就沒有到太空去旅遊過。」
在這種場合,還是少開口為妙。字航員確實不常到卡瑟麥那納旅館的酒吧間來,這種旅館不合他們的心意,再說這兒離火箭發射場中心有好幾英里路。如果一個人穿了地面服裝進來,挑個幽暗角落坐下,對於人們叫他宇航員十分反感,那是他的事,我才不去理會呢。我也挑了那個幽晴角落坐下,目的是想在不被人看到的情況下看看熱鬧——在這之前,我東挪西借,欠了一小筆債,這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是給人家撞見了總是難為情。我想,他看中這陰暗的地方,肯定有原因,至於是什麼原因,我還是不問為好。
但是,我的嗓門平時自由放肆慣了,現在也無法控制。於是,我開口搭腔說:「老把式,你別給我來這一套。我敢肯定,你不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而是一個在其他星球上的宇航員。」看到他小心翼翼地舉起酒杯的樣子——這是在低引力下生活的一種習慣性動作,我就接下去說:「我敢打賭,你在火星上喝的酒要比在地球上喝得多。」
「聲音放低一點兒!」他嘴唇一動也不動地打斷我說。「你憑什麼斷定我是個宇航員?你根本就不認識我。」
「對不起,」我說,「你愛是什麼樣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人,跟我毫不相干。不過,我是有眼力的。你一走進來就露了餡。」
他壓低了嗓門問:「怎麼露了餡?」
「這你倒不必擔心。我懷疑其他人能否注意到這一點。不過我能看到別人看不出的東西。」我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他,多少顯得有點兒自鳴得意。要知道,地球上只有我這獨一無二的羅倫佐·斯邁思——一個人組成的劇團。不錯,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羅倫佐——立體聲音樂、灌成唱片或錄音的歌劇、戲劇等都跟羅倫佐的名字分不開。我是「一個擅長啞劇和模擬劇的傑出藝術家」。
他看了看我的名片,隨便地順手把它塞進袖子上的一隻口袋——他這副樣子,真叫我看在眼裡,氣在心裡,這些名片花了我不少錢,而且上面的文字和圖案都是手工雕刻的,仿製得惟妙惟肖。「我懂你的意思,」他輕聲說:「但是難道我的動作舉止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讓我來做給你看,」我說,「我模仿一個地球上的普通人樣子,走到門口,然後再學你的樣子走回來。你瞧。」說著,我就表演給他看,從門口那裡走回來。我怕他的眼力不習慣地面上的東西,便故意把動作模仿得有點兒誇大——兩只腳在地板上輕飄飄地滑動,就彷彿在鐵板上走動,身予稍稍往前傾斜人用臀部保持平衡,兩手稍微離開身體向前抓東西。
還有其他不少細節不是用文字所能表達出來的,關鍵是你學的時候就必須把自己假想成一名宇航員:身子要靈活,總是無意識地做平衡動作——你必須親身體驗一下。生活在地面上的人,在正常的地球引力的條件下,在光滑或者穩固的地面上走,一生中總難免要跌跌碰碰,甚至時常會被卷煙紙什麼的絆倒或滑倒。
然而宇航員卻不會這樣。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我一邊問,一邊在原來的座位上坐下來。
「我想是懂了吧,」他臉上露出惱怒的神色承認說。「我是這樣走的嗎?」
「是這樣走的。」
「哼……看來我得請你上上課,教教我。」
「那你會走得更不像樣子啦!」我坦然地對他說。
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兩眼只顧凝視著我,好像打算開口說話,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不說了。他擺動一下手指,向服務員示意重新把酒杯斟滿。酒端上來時,他居然請客會了鈔。喝了酒,他就一骨碌地從位子上溜了下來,動作之快,動作之干凈利落,出於我的意料。
「等著我,」他悄悄地說。
他請我喝的那杯酒放在面前,我感到盛情難卻,不好拒絕。我也並不打算拒絕,我對他發生了興趣。盡管我們只認識了十幾分鍾,我卻喜歡上了他。他可說是個彪形大漢,雖說其貌不揚,可也不算丑,女人看了會動心,男人見了唯命是從。
他以一種輕盈而又瀟灑的步態穿過房間,從門口坐著的四個火星人桌子旁邊走過。我可不喜歡火星人,也想不到會遇上這樣一種怪物:看上去像根樹干,頂部套著一頂遮陽傘似的帽子,但它卻偏偏要享受地球人的特權。它們身上長的四肢是假的,看了就讓人反感。因為那副樣子會使我聯想起正在爬出洞口的蛇。它們那種看人或看東西的模樣,也不討人喜歡。它們可以不扭頭(如果它們有頭的活,而實際上並沒有頭),同時朝各個方向看。還有,它們身上散發出一股怪味,叫人受不了!
我相信沒人會指責我懷有種族偏見。我對對不管什麼人的膚色、種族或宗教信仰從來都毫不在乎。不過,人總是人。而火星人卻實際上是一種物體。在我看來,它們甚至根本連動物都不像。我寧願有朝一日身邊帶上一頭豬,也不願看到這種火星異類,現在竟然允許它們自由出入專供地球人使用的飯店和酒吧,我總覺得實在不大像話。問題是,地球人和火星人已簽訂了條約,這是明文規定了的,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那四個火星人在我進來的時候並不在場,否則我早就把它們攆走了。剛才我學宇航員走路樣子的時候,它們肯定也還不在。現在它們圍著一張桌子,腳下放著墊座站在那裡,裝作人的樣子。我甚至連空氣調節器加速的聲音也沒聽到,真不知它們是什麼時候溜進來的。
我面前放著的那杯人家已付過錢的酒,對我也沒有多少吸引力。我只希望那位請我客的人快點回來,好讓我有禮貌地向他告別,不知怎麼,我突然想起,就在他心急慌忙地走出酒吧之前的一剎那,他曾朝那個方向迅速地瞟了一眼,不知火星人的出現跟他匆忙離去有沒有什麼關系。我扭過頭去張望,想再看看那些火星人對我們那張桌於是不是很注意——但是,火星人看些什麼或想些什麼,誰能說得清楚呢?這又叫我覺得反感。
我就這樣一邊想著一邊擺弄著酒杯,呆坐了好幾分鍾。於是不覺奇怪起來:我的那位慷慨請客的字航員朋友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原本期望他會繼續發揚好客精神,再請我吃頓晚飯,或者要是我們交談得更為投機的活,他說不定會慷慨解囊,暫借給我一小筆錢的。至於其他希望——我得承認——虛無飄渺。
說來叫人慚愧。最近我給我的代理人打了兩次電活,他的自動化秘書僅僅把我的事記了下來,並無片言只語的答復。除非我有硬幣投入門里,當夜我就無房可進了……瞧,我已經落到這種窮困潦倒的境地,連棲身之處都沒有,只能將就著我一間投幣自動開門的小卧室睡覺。
我緊鎖雙眉,陷入痛苦的沉思之中,力圖找出一種擺脫困境的辦法。正在這時,一個服務員碰了碰我的手臂說:「先生,請你聽電話。」
「哦,好的,我來聽。朋友,請把電話機拿到桌上來好嗎?」
「對不起,先生。我可搬不動那台電話機。十二號公用電話室就在旅館的門廊里,您自己去聽吧!」
「多謝了,」我怏怏地回答說,語氣說得盡可能顯得親切友好,因為我實在沒錢付小費。我走出去的時候,為了躲避火星人,特地繞了個大圈子。
過了一會兒,我才明白他為什麼不能把電話提到桌上來的原因。十二號是一間絕對安全的電話室,在裡面說話既看不見也聽不到,而且裡面裝了擾頻器,可以防止竊聽。熒光屏上看不見形象,甚至我進去後鎖上了門,屏幕仍舊模糊不清,直到我坐下把臉對准熒光屏,讓對方看到了我的形象,那些孔白色雲霧才開始消散。我才逐漸看到了我那位宇航員朋友。
「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急事,不辭而別。」
他急促地說,「我要你立刻到艾森豪威爾賓館2106室來。」
他未作任何解釋。艾森豪威爾賓館和卡瑟麥那納旅館一樣,不是宇航員喜歡來的地方。
我發覺他叫我去其中必有文章:一個人總不會在酒巴間里偶然認識了一個陌生人,就堅持要他到一家賓館包房裡去——嘿,至少總不見得會叫一個同性別的人去吧!
「為什麼要叫我去?」我問道。
宇航員聽了我的問話,臉色一變,就像有些習慣於發號施令的人似的,總是要求對方絕對服從,不得有任何異議。我懷著一種職業好奇心,端詳著他那副表情——不大像是憤怒,卻有點兒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一種雷雲。他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心平氣和他說:「好了,羅倫佐,沒時間向你解釋了,你想不想要工作?」
「你的意思指的是專業工作嗎?」我慢吞吞他說。頓時我愕然了。我有點兒懷疑他會不會讓我干……唉,你知道——他說的是一種工作。到現在為止,盡管我時運不濟,屢遭挫折,飽嘗酸、甜、苦、辣,但我一直為我的職業感到自豪。
「哦,當然是專業性的!」他立刻介面說。「我們需要物色一個最好的優秀演員。」
我聽了真感到無限欣慰,但沒讓它流露在臉上。的確,我心裡其實是什麼樣的專業工作都想干——甚至在《柔密歐與朱麗葉》一劇中什麼角色都不扮演,只充當陽台,作為道具都心甘情願——不過,我心裡想,不能顯出太急切的樣子。
「僱用的期限有多久?」我問道,「我的日程表是排得相當滿的。」他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根本毫不理睬。
「在電話里我說不清楚。也許你還不了解這種電話機的奧妙,只要用上適當的設備,破壞擾頻器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任何防竊聽的線路都有可能會失靈——你還是趕快到我這里來!」
他臉上的神情十分急切,因此我更用不著急了。「現在我倒要問問,」我不服氣他說,「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角色?一個旅館服務員?一個初出茅廬演小孩子角色的演員?或是只想在舞台上爭得個跑龍套榮譽的角色?要知道我是羅倫佐!」我裝得不以為然地抬起頭,表示十分生氣的樣子。「你肯出多少價錢?」
「嘿,真他媽的,電話里我不能細說。你現在拿多少錢?」
「怎麼?你是問我當演員的薪水嗎?」
「是啊,是的!」
「那你是指一場演出拿多少錢呢,還是按一個星期計算,或者按合同定期支付?」
「嘿,這關系不大。你按天算拿多少?」
「一個晚上演出,最低報酬是一百元金幣。」簡單他說,情況也就是這樣。哦,有時我被迫得付出相當大一筆傭金。不過,我收據上的數字不會低於我應得的數目。一個人總該有他自己的標准,或者說身價。報酬太少,我寧願餓死也不幹。
「好吧,就這樣定了,」他立刻爽快地介面說,「你一來,我就把一百元金幣現錢交給你。但是要快!」
「嗯?」我突然感到有點兒後悔了。我本可開價二百元,甚至二百五十元。「但是關於期限問題我還沒有同意接受呢。」
「這問題不大!你到了這里再談吧!即使你拒絕,這一百元現金仍舊給你。要是你接受了——這就算是獎金,工資咱們另外再算。別啰嗦啦,現在你可以來了吧?」
我點了點頭。「當然,先生,請耐心等候。」
幸虧艾森豪威爾賓館離卡瑟麥那納旅館不遠。當時我己身無分文,連乘地鐵的車錢都付不出。不過兩只腳走走也不錯。盡管我對走台步的藝術早已生疏,可我對它的興趣還不小,再說,一邊走,一邊還可以有時間好好把問題考慮考慮。我可不是傻瓜蛋,我知道,一個人急著想把一大筆錢塞給你,其中必有蹊蹺。我得小心觀察,現在可以肯定,這件事涉及的活動,不是非法的,便是危儉的,或者非法、冒險二者兼而有之。我從來不過分關心法律上的什麼繁瑣規定,我同意莎士比亞的看法:法律往往像是個白痴。不過總的說來,我這人畢竟還是循規蹈矩的,從沒有犯過法律,更沒做好犯科。
然而,眼下我子里沒有掌握充分的材料來證實我的疑問。考慮到這一點,我就不去想它了。我把披肩往右肩上一披,邁步走上街頭。
秋天氣候和煦宜人,再加上大城市裡五光十色、繁花似錦的景象,心裡真有些飄飄然,可說是難得的心曠神怡。到了賓館,我決定不走正門,而是從地下室乘快速升降機直達21層樓。這時我隱隱約約感到,在這種地方可不能讓觀眾把我認出來。我那位宇航員朋友立刻把我請了進去。
「你在路上花了不少時間,」他聲色俱厲地說。
「是嗎?」我向四周掃視了一限,不去跟他頂撞。不出我所料:這是一套費用昂貴、陳設豪華的客房,只是房間里的東西凌亂不堪。
只見用過的酒杯隨處亂堆著,至少有十幾只,那邊還放著不少咖啡杯。從這種跡象已不難看出,在我之前已經來過不少客人。沙發上正躺著另一個人,懶散地伸著四肢,瞪著雙眼凝視著我。據我初步觀察,這人也是個宇航員。我用探詢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沒有人替我作一番介紹。
「嘿,你總算來了。現在就言歸正傳,談談正事吧!」
「談吧!這使我想起,」我接著又說:「剛才提到過什麼獎金或預付款之類的事吧!」
「嗯,不錯。」他轉向躺在沙發上的人說:「雅克,把錢付給他。」「付什麼錢?」
「付給他!」
現在我知道這兩個人中誰是上級了——以後我又知道了凡是塔克·博羅德本特在場,通常都是他指揮一切,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另外那個人聽了塔克的話,便立刻站起身來,雙眼仍舊直瞪著我,把一枚50元和五枚10元的金幣數給我。我連數目也沒點,拿了錢就立刻隨便往口袋裡一塞,接著說:「現在我得聽你們使喚了,先生們。」
那個大個子咬了一下嘴唇。「首先,我要你作出庄嚴的宣誓,這件事,即使你在夢中也不能談。」
「如果我簡單他說一聲我保證不談,那就起誓好了。你們說呢?」那位小個子宇航員仍舊躺在沙發上。我瞟了他一眼。「我想,咱們以前沒見過面吧。我叫羅倫佐。」
他盯了我一眼,卻把頭扭了過去。我在酒吧里認識的那個朋友急忙說:「名字在這種問題上是無關緊要的。」
「無關緊要?我父親臨終前曾要我答應做到三件事:第一,除了水之外,決不要在威士忌酒里摻任何東西:第二,永遠也不要去理睬匿名信;第三,凡是不願意說出真名實姓的陌生人,決不要跟他談話。再見,先生們。」我說完便徑直朝門口走去,口袋裡裝的一百元金幣又使我心頭感到了熱乎乎的。
「站住!」我停了下來。只聽他繼續說、「你說得完全正確。我的名字叫……」
「船長!」
「住嘴!雅克!我是塔克·博羅德本特。兩眼瞪著我們看的那人是雅克·多波伊斯。我們全是宇航員——宇航能手,不論是什麼噸級的飛船,也不管飛船速度多快,全都不在話下。」
我點了一下頭。「羅倫佐·斯邁思。」我謙虛地說,「是個吟遊詩人,也是個藝術家——來信可由蘭姆斯俱樂部轉交。」其實,我得放在心上,千萬別忘記交會費。
「得了,雅克,別老是綳著臉,現在可以笑一笑了。羅倫佐,我們這件事你同意保密?」
「一定保密。這是一種君子協定。」
「不論你是不是接受這個工作,從現在起,你都得保密?」
「不管我們是不是彼此諒解,達成協議,都保密。我是個人,弱點嘛,在所難免,可只要不採用非法的刑訊手段逼我,我決不會把你們的秘密泄露出去。」
「羅倫佐,我十分清楚,一種新型麻醉劑會對一個人的大腦起什麼作用。我們並不期待出現什麼奇跡。」
「塔克」,多波伊斯迫不及待他說,「這要犯錯誤的,我們至少得……」
「住嘴吧,雅克。此時此地,我可並不想請什麼催眠術專家來,羅倫佐,你聽好,我們要你扮演一個角色。要演得逼真,惟妙惟肖,要沒有一個人——我的意思是說,宇宙大世界中沒有一個人——會知道曾經發生過這件事。這個工作你幹得了嗎?」
我皺起了眉頭:「首要的問題並不是『我幹得了還是中不了?』最要緊的是『我想不想干?』具體情況怎樣?你說吧!」
「嘿,細節以後再談。扼要地說,這跟你平時扮演一位名人角色差不多。不同的是要求你做到形神畢肖,連非常熟悉他的湊近了看他也認不出來。這不只是從觀禮台上檢閱遊行隊伍,或是在女童子軍身上授予獎章,沒那麼便當。」他目光露出一種狡黠的異樣光芒,而且怪模怪樣地看了我一眼。「這需要一個名副其實的藝術家所具有的特殊才能。」
「不行!」我馬上表示異議。
「嘿!你對這次的任務還一無所知,別忙著表態。如果你感到問心有愧,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絕不會由於扮演那位名人而損害他的利益,也絕不會傷害其他人的合法利益。總之,這項工作非干不可!」
「不行!」
「嘿,老天,為什麼不行?你甚至還不知道我們打算付給你多少報酬呢!」
「我並不打算圄什麼報酬!」我堅決地說。「我是個演員,可不是個代替真人的演員。」
「我簡直弄不懂了。你真無法叫人理解。代替名人出頭露面賺些外塊的演員多得是!」
「那種人我可不會認他們是同行。我寧願說他們是娼妓。我得把話說清楚。一名作家能尊重一個捉刀代筆的人嗎?要是一個畫家只為錢而讓別人在他的作品上署名,你會尊重這樣的畫家嗎?藝術家的精神對你來說可能是格格不入的,先生。但是我不妨使用你們的行話來加以解釋:如果真正駕駛飛船的人是你,而別人並沒有你那種高超的技術,然而卻穿著宇宙服接受公眾的贊美,甚至彼譽為宇航能手。你為了點兒錢會心甘情願去干嗎?你情願嗎?」
「多波伊斯哼了一聲,「要多少錢?」
博羅德本特皺了皺眉,斜眼瞟了他一眼。「我覺得你這樣看而反對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對藝術家而言,先生,至關重要的是榮譽。金錢只不過是用來創造藝術的一種手段。或者說、金錢只是一種庸俗的手段。」
「嗯,說得好!所以你並不是為了金錢才乾的,那麼,為其他理由你願意干嗎?如果你認為這種事也是非做不可,而且只有你才幹得成,你願意去干嗎?」
「要是這樣,那倒可以考慮!我現在還想像不出有這樣的情況。」
多波伊斯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喂,塔克,你可不能……你沒有權力……」
「住口,雅克!一定要讓他知道。」
「眼下不一定要讓他知道,特別是在這里。再說,你無權告訴他而損害所有其他人的利益。更何況你對他其實一點兒也不了解。」
「這本來就是一種有計劃的冒險。」博羅德本特轉向我。
多波伊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使勁把他的身體扭轉過去。「什麼有計劃的冒險,見鬼去吧!塔克,過去我一直追隨著你,樣樣都依你,可這一次,你要是再不住口,我非踉你拼了不可。咱們兩個當中要有一個遭難,休想再開得了!」
博羅德本特驚愕得愣住了,他冷冷地朝多波伊斯微微一笑。「你想逞能,是不是,老弟?」
多波伊斯怒氣沖沖地注視著他,毫不示弱。博羅德本特比他高一個頭,體重也多20公斤。我這才發現自己頭一回對多波伊斯產生了好感。我時常看到小貓張牙舞爪,或矮腳雞好鬥的樣子,也看到過小人物寧肯站著死,不願跪著活的氣勢,我這時就有這種感覺,而且因此深受感動。盡管我估計,博羅德本特不至於會殺了他,但是我完全能想像得出多波伊斯今後備受欺凌的情況。
我不打算干涉。每個人都有權選擇毀滅自己的時間和方式嘛!
我看到他們倆的關系愈來愈緊張,博羅德本特突然笑了一聲,一把抓住多波伊斯的肩膀。
「幹得好,雅克!」他轉身向我,並悄悄地說:「對不起,請稍等片刻,我跟他得合計合計,」
這組套間有個角落被用作隔音室,裡面放著一隻電話機和一本簽名冊。只見博羅德本特拉住多波伊斯的手,把他帶到那個角落,他們站在那兒,像是在爭論燃眉之急的軍國大事似的。
像旅館這種公共場所的隔音設備,有時並不理想,聲波難免照樣會傳出去。但是,艾森豪威爾賓館是一幢豪華級大樓,其設備的質量層次當然沒說的,絕不會失靈。我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唇在動,卻聽不到聲音。
他們的嘴唇確實在動,這我看到了。博羅德本特的臉正向外對著我,我在一面牆鏡里瞥了一眼多波伊斯。這使我聯想起我小時候表演我的拿手好戲——心靈感應術的情景。我父親總是打我的屁股,直到我學會通過觀察嘴唇動作就能理解別人說什麼的才能——以前我總是在燈火輝煌的大廳里表演心靈術,而且用眼鏡——眼下沒有這種條件問題也不大——我盡可通過他們嘴唇的動作來了解他們談話的內容。
多波伊斯像是在說,「塔克,你這個殘忍而又愚蠢的畜牲,你現在乾的和打算乾的事,完全是非法的,而且十分卑鄙下流,不堪入目。你是不是要我們倆把錢都壓在這傢伙身上,最後弄得傾家盪產?這個自命不凡的陰險小人最終准會把一切秘密全都泄露出去。」
我幾乎沒有聽到博羅德本特的回答。這傢伙竟說我自命不凡?的確,我對自己的天才確實有點兒自我欣賞之感,但從未流露在臉上。
我覺得自己是個十分謙虛的人。
博羅德本特說:「……如果這套戲法變得十分巧妙,那就沒有什麼關系,何況這是城裡獨一無二的一套把戲?雅克,除了利用他以外,再也找不到別人啦。」
多波伊斯說:「好吧,那就請斯科迪亞醫生來給他施催眠術,給他灌酒。即使如此,要害問題還是不能講給他聽,要等到他完全受我們控制了,才能跟他說。特別是我們還在地面上時,絕對不能講。」
只見博羅德本特說:「嗯,斯科迪亞自己曾對我說,要那個人扮演我們需要的那個角色,靠催眠術或麻醉葯品都無濟於事。我們必須爭取他,使他自願跟我們合作。」
博羅德本特說的話,多波伊斯聽了嗤之以鼻。他說:「什麼自願合作?你睜眼看看他那副樣子。烏鴉窩里難道出得了鳳凰?不錯,他的身材長短和體形是合適的。他的頭蓋骨也挺像那位領袖人物,但是很可能只是徙有其表,他可能是形似而神不似。說不定他會突然慌張起來,或者勃然大怒,結果泄露了天機。我看,這個角色他扮演不了。他這人充其量頂多是個蹩腳演員而已!」
如果不朽的歌劇演員卡路索遭到非議,說他落腔走調,他一定會認為這是對他的莫大侮辱。然而我聽了上面一番話以後,突然覺得這對我的侮辱要比對卡路索蒙受的侮辱更大。但是我仍舊可以當之無愧他說我繼承了帕比奇和布斯的傳統。我繼續擦拭我的指甲,竭力不去理睬這些話,而只記住一點:總有一天,我要多波伊斯這位朋友好看。我要叫他在20秒鍾之內哭笑不得。我又等了一段時間,使站起身來,朝著那間隔音室走去。當他們看見我想進去時,便立即停止了談話。我輕聲他說:「沒關系,先生們,我已經改變了主意。」
聽了我這句話,多波伊斯顯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你不喜歡干這項工作?」
「我是想說,我接受你們的任務。你們也無需進行解釋。博羅德本特朋友已經向我下了保證:這項工作不會使我的良心感到不安。我相信他。他既然跟我說他需要我只是干個演員,涉及舞台監督的有關細節和具體事務,我可不管。這樣,我就接受。」
多波伊斯有點兒怒形於色,但是忍住了沒再說話。我猜想,博羅德本特會表示出滿意和欣慰的樣子;事實上他的表現並非如此。他彷彿鬱郁寡歡,有點兒悶悶不樂。「好吧,」他一邊表示同意,一邊說:「我們就開始著手談吧!羅倫佐,我們需要你干多長時間,現在還心中無數。我想,至多幾天功夫。在這段時間里,你只要露一至兩次面也就行了。每次大約一小時左右。」
「只要給我充分的時間來研究如何扮演你們要我扮演的角色,別的問題就不大。但是你得說說大概要幾天?我得通知我們的代理人。」
「嗬!這可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好吧,我就不去通知。那麼,到底要多長時間呢?要長達一星期嗎?」
「不會超過一星期。如果那麼長,我們就完蛋了。」
「哦?!」
「沒關系。你看一天一百元金幣怎麼樣?滿意嗎?」
我遲疑了一下。想起他剛才為了急於見我,一口氣就同意滿足我的最低要求,現在我認為自己也應該講點兒禮貌。錢的問題暫時放一放。「現在不要先談這事。無疑,你給我的酬金一定會跟我的表演才能相稱的。這點我很信得過你。」
「好吧,暫且不談也好。」博羅德本特有點兒不耐煩地轉過身子。「雅克,先給發射場掛個電話。然後跟蘭斯頓通話。告訴他馬迪格拉斯計劃開始執行了。要跟他保持密切聯系。羅倫佐……」他示意要我跟他到浴室里去。他打開一隻小盒子問道:「這種假貨你搞得來嗎?」
他拿出來的真是「假貨」,原來竟是一種非專業演員才會使用的化裝用品,可價錢卻特別貴。這種化裝品是專門擺在櫃台上向那些愛虛榮、一心想當演員的人推銷的。我打量了一下那隻盒子,顯出有點兒厭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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