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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小說完美的真空

發布時間: 2025-03-26 19:51:13

㈠ 高考後想看科幻小說,除了《三體》《無人駕駛帝國》《北京折疊》還有什麼書推薦

劉慈欣
《球狀閃電》,《流浪地球》

儒勒·凡爾納
海洋三部曲《格蘭特船長的兒女》,《海底兩萬里》,《神秘島》

村上春樹
《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銀河系漫遊指南》系列
《銀河系漫遊指南》,《宇宙盡頭的餐館》,《生命,宇宙及一切》,《再見,多謝你們的金魚》,《基本上無害》。

萊姆
《完美的真空》(短篇科幻小說集)

阿西莫夫《日暮》等

㈡ 萊姆:悲觀又硬核的科幻先驅

2019年1月初,國際媒體都鋪天蓋地在報道一個重大新聞——人類探測到了來自宇宙深處的重復快速射電暴,而且與自然現象不同,這次的信號是重復出現的,距離地球的位置也更近。一時間,人們充滿了關於外星人的猜測以及要不要回應信號的爭論。與在外星球上勇猛拓荒的電影劇情不同,在真實的神秘信號面前,人們開始感受到恐懼,提出了叢林法則等理論,告誡科學家「千萬不要回應」。無論外星人存在的真假性,這次,人類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與狹隘,然而,如果信號的來源並不神秘,如果那個發出信號的天體和一些近地行星一樣,沒有生命存在而只是一團稀有資源,那麼人類的反應又會是什麼樣的呢?在人類對某些事情有了自以為充足的認知後,人類還能否保持謙卑與謹慎的態度呢?

這些問題,波蘭科幻作家斯坦尼斯瓦夫·萊姆早就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不會。

今年正值萊姆的百年誕辰,1921年出生於利沃夫的他,不僅是一位先驅式的科幻作家,同時也是一位哲學家,例如破譯外星信號的事情,萊姆在小說《其主之聲》中已經寫過類似的情節,在破譯一封中微子信件的過程中,人們意識到了文明的偶然性以及隨機序列向自然法則的演變。萊姆的小說中,人類與外星文明的接觸經常以失敗告終,故事中的悲劇角色和技術的冷漠,共同直擊著人類的本質性缺陷。

本文出自《新京報·書評周刊》10月16日專題《萊姆:波蘭科幻先驅》的B01-B03。

「主題」B01丨斯坦尼斯瓦夫·萊姆:波蘭科幻先驅

「主題」B02-B03 | 想像的界限與不可超越的人性

「主題」B04-B05丨奇異生命的想像圖譜

「 歷史 」B06-B07丨「煉獄」的誕生:追尋「幸福」的結局

「文學」B08 | 《未來的記憶》 對時代信息的敏銳捕捉與廣泛呼應

撰文 | 雙翅目

他思想迷宮如此廣大又深奧,我們還未找到恰當的切入口,以真正進入萊姆的世界。而文學想像的可能性,須介入科學與技術的進化機制,方能構建具有普遍性與實在意義的未來學。

詼諧的筆調與悲觀的內核

吹泡泡的萊姆。

萊姆了解科學、哲學、 社會 與 歷史 的前沿理論,進化論、控制論、生物機制與 社會 體制的微觀運作都是他的寫作對象。他肯定文學的認知性、實在性和「科學意義」,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他對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的主流文學的反叛。他對知識與技術的發展充滿好奇心,每每寫到科學的「點子」,總能激發「黃金時代」科幻的閱讀趣味,因而即使在他最嚴肅的作品中,也潛藏著詼諧樂觀的筆調。而他對人類或 社會 存在的理解,是悲觀的。這或許隨著年歲日益增強。他沒有混淆技術的樂觀與人性的悲劇。他許多作品的主角是智慧的人,他們使用並推進著令人贊嘆的科學與技術,但終究無法迴避人類存在的本質缺陷。技術放大了人的善或惡,但從未妄圖改變人性,人類反將自身的惡歸結於技術,總聲稱要反思技術、批判技術,卻很少討論自身的有限性與破壞性——這是二十世紀乃至二十一世紀諸多問題的根源。

萊姆清楚這點。他的文學作品,不論嚴肅或詼諧,皆試圖面對某種超越性的問題,即,我們是否能真正超越人本性的局限,以想像「不可想像」的事物。這事實上也是科幻的詩學本體所無法迴避的問題。雖然,對於萊姆,人類歷盡千辛萬苦,也不會抵達真相。但他像一個啟蒙時期的康德主義者或現當代的西西弗斯,不斷用自己的想像力,去構造人類超越自身的力量。

萊姆與愛犬Pegaz。

萊姆自小經歷一戰後的創傷 社會 ,繼而經歷二戰周遭人的死亡,成年時期他長時間居於冷戰陰影中,因而自創作伊始,他便反思對立政體的根源與人類種群存在的界限。他的著作大致可分為三類:科幻小說,虛構類評論,理論著述與論文集。萊姆的寫作生涯也可大致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聚焦於未來的外太空 探索 與對於異類文明的發現,如即將出版的《太空旅行者回憶錄》與《星旅行日記》。第二階段屬萊姆的高產期。他廣為人知的作品集中於此時期寫就,如《索拉里斯星》、《其主之聲》、《無敵號》、《伊甸》等。他也完成了基於哲學、技術、控制論、未來學、科幻文學的專題著述,如《技術大全》、《對話》(Dialogues,1957)、《偶然的哲學》(The Philosophy of Chance,1968)、《科幻與未來學》(Science Fiction and Futurology,1970)等。此時期,他在哲學思辨與 社會 建構層面深化了早期作品的主題,尤其關於對立形態的本體結構。同時,他也反思了西方哲學中認知與自然的先決條件。他肯定認知的實在性,傾向於採取非相對主義的路徑理解文學與藝術。八十年代前後,萊姆第三階段的創作沒有顯露暮年色彩。他在實踐層面反思虛構和非虛構的界限,完成了《完美的真空》、 《萊姆狂想曲》 等為不存在的書編寫的序言或書評。《機器人大師》系列的完成,則表現出他的思想與創作技法愈加成熟和自由。收官長篇小說《慘敗》總結了萊姆以往的核心主題:面對極端的未知與對立,理性與想像力試圖填補一切可能性,反將極端推向更加極端化的境地。

萊姆著作的全面譯介

2021年,繼全本全譯的《機器人大師》,譯林引進了萊姆關於人類 探索 「邊界」的系列作品。除廣為人知,但很難讀懂、讀透的《索拉里斯星》,《未來學大會》、《其主之聲》、《無敵號》、《伊甸》、《慘敗》也擁有了優秀譯本。萊姆的系列著作至今沒有完全翻譯為英文。中文版事實上為懂外文或不懂外文的讀者,夯實了攀登萊姆思想的階梯。以《慘敗》為例,為服務於主題,小說第一章,或第一章與第二章,多少有意地以文學筆法,構造了認知與感性難以進入的敘事屏障。但整個場景並不混亂或分裂,從情節到人物,萊姆的描寫十分清晰,極具鏡頭感,也富有邏輯,卻總是難以把握。筆者讀英文版時望而卻步,直到讀中文版,才找到了恰當路徑。早年中文世界只有《索拉里斯星》、《機器人大師》與《完美的真空》的譯本,今年以後,讀者一方面能更加全面地接觸萊姆,另一方面,也可以找到其他視角,重新理解已出版的作品。

《機器人大師》,作者:萊姆,譯者:毛蕊,版本:果麥文化|浙江文藝出版社2021年5月

《未來學大會》的筆法活潑風趣,很像《機器人大師》,有著巴洛克式的、層層疊疊的故事嵌套,有著跌跌撞撞的、被動但又充滿行動力的主人公,有著眼花繚亂的世界。它的出發點,又有些類似中國作家韓松的《醫院》三部曲:不遠的未來,我們將進入葯理統治的時代,感官與「真實」將難分彼此,人將不斷穿越虛構的迷霧,但總無法抵達「現實」。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的賽博朋克通過腦機介面,讓人的大腦進入虛擬世界。萊姆的和善劑、暴戾劑、和解醇、精神膳食學、心智營養主義等各種安撫感官的方案,則讓人的大腦與神經系統自行產生虛擬世界。因此,如果說賽博朋克批判晚期資本主義,在那裡,商業與權力徹底融合,製造了虛擬或現實中的「低生活」(High Tech,Low Life);萊姆則實際上處理(或自嘲)了另一個問題,以他的話形容,是「新腦舊腦之間的戰爭」。小說中,主人公進入了葯劑師取代神父的時代,電腦告訴他「人類從動物那裡繼承的舊腦和新腦之間的矛盾,曾把人類撕裂。舊腦沖動、缺少理智、自大而且頑固不化。新腦往一個方向使勁,舊腦就會往另一個方向使勁」。葯物則是「對舊腦的征服」,因為「自發的情緒不能放縱」。同時,「葯物也不是外物,而是你自己的一部分」。舊腦即是古腦,帶來人類與哺乳動物共享的原始 情感 沖動,新腦即是人多出的皮層,據說人的認知與理性皆源自於此,帶來進化。《未來學大會》雖批判葯理統治的明面與暗面:「為了和諧安定的 社會 ,一定的犧牲是必要的」,但他將這一問題從 社會 層面深化到了人感性與認知的分化。簡言之, 社會 現象的放縱或高壓,有著心理層面的成因,這一問題並非「葯理」能解,只會被葯物放大。《未來學大會》的所有故事,不論是靜若處子或動若脫兔的學者、2039年的新時代、心化(來自心理化學)的神經元連接,或許都是主人公自身大腦的產物。因此不能說萊姆僅在反諷 社會 ,他進了一步,嚴肅地自嘲了舊腦與新腦的深層分裂。換言之,萊姆的 社會 批評往往涉及人的認知與存在。他有過切身之痛,因此他的筆法並非缺乏共情的旁觀者視角。他沒有高高在上的立場。如果說最高級的諷刺是自嘲與反思,萊姆做到了這點。他總是問,人類為何走到如此境地。

萊姆與妻子芭芭拉及孫女柯琳娜。

《其主之聲》:人性只有後退

故事同樣發生於地球,《其主之聲》的風格與《未來學大會》相反,是引進系列作品中最接近哲學散文的小說。萊姆也多少談及當時流行的哲學派別。他通過筆下不同理論陣營的人物,討論人文領域的黑話。他對弗洛伊德理論(乃至現象學)發出反諷。他說「精神分析學家提供的是一種幼稚的、小學童式的真相,我們浮光掠影地從中學到一些令人震驚的東西,被吸引了注意力。有時這種情況確實會發生」。他眼中,這或許是學術的通病,也印證了「其主之聲」計劃的竹籃打水。他認可孩童的圖景,但以認知為路徑,而非弗洛伊德式的創傷與性本能。孩童的世界雖然片面,但對於他們,「現實就是大量可能性的疊加,每一種都可以單獨取出並且非常容易地發展起來,容易得好像自然生長」。小說以此類比人類對宇宙的認知。人類接觸「外太空信息」,無數的可能性不斷疊加。但「人成熟後的僵化條理將摧毀最初的豐富性」。人類面對「其主之聲」計劃,所獲的結局不會更好。

《其主之聲》,作者:萊姆,譯者:由美,版本:譯林出版社2021年8月。

冷戰背景中,《其主之聲》的參與者無不頭腦卓越、情商優異,即便立場與利益對立,也可以「合作」,不斷破解並靠近「其主之聲」。數學是主人公接近真理的工具。《其主之聲》沒有挖掘個體的潛意識或個體存在的困境,它以數學的推演與概率,追求文學表達的自由,「這種自由無需經由任何有形的檢驗」。小說中間部分有些像勒卡雷筆下壓抑的冷戰知識界。主人公與同事們無可選擇,被圈於秘密堡壘。但閱讀小說的快樂,也來自他們對於「其主之聲」驚人的、豐富的推演。每一個假設雖不可靠,但似乎又相當實在地呈現。數學幻想、物理幻想的魅力,或許盡在於此,它們似乎能超越個體的相對性與有限性。萊姆說:「有可能存在的無數種數學世界中,我們選擇了其中之一;我們的 歷史 以其獨特的,不可逆轉的諸多興衰變遷,為我們做出了選擇」。如同《索拉里斯星》,「其主之聲」計劃歸於惘然。眾多智慧與財力,也無法理解外太空謎題。人類或許能「理解從哲學著作中摘取零散的句子,但他不能理解整本書」。面對宇宙,人類只能保有自己搭建的腳手架。

《未來學大會》、《其主之聲》位於地球,《無敵號》、《伊甸》、《慘敗》直接描寫外太空的 探索 與失敗史。《其主之聲》對個人 情感 與存在的描寫並不多,它理性地否認了個體行為可以成為普遍准則,理性地分析著人類的外太空征服必然失敗,理性地討論了西方哲學史「就是一部層出不窮的撤退史」,「超越了經驗限制、摧毀了昨日思維范疇的,恰恰是科學」——只是這一切都無法真正超越人性的局限。

《伊甸》:去人格化的微觀表達

如果說《索拉里斯星》討論感性,視愛情為人類超越自身存在的一種方式,那麼,索拉里斯星的結局,便是將個體存在的有限與宇宙的絕對未知置於一處。《索拉里斯星》流傳最廣,正是因為它描寫了人類 情感 ,讓讀者藉由主人公的「愛情」線索,共情人與宇宙的關系。譯林引進的系列中,只有《伊甸》多多少少接近《索拉里斯星》。《伊甸》的人物關系有些像《其主之聲》,充滿智慧且分工不同的科學家聚在一起解決問題。《伊甸》與《無敵號》故事的前半程也相似,都宛如發生在異星的恐怖驚悚冒險。《伊甸》的後半部分,才顯露故事特點。

《伊甸》,作者:萊姆,譯者:續文,版本:譯林出版社2021年8月

《伊甸》生物是走起來扒拉扒拉,小臉皺皺巴巴的雙生體,分為大小兩部分。它的可愛不像異形,因怪誕而美。雙生體們從性格到感知,都讓人聯想值得喜愛的高情商動物,如犬類,海豚,乃至章魚。萊姆將二戰體系化的種族滅絕去人格化了,雙生體是直接受害者。福柯式的微觀權力策略在萊姆筆下得到直接展現,且萊姆推得更遠。此時,人工與非人工,控制與非控制,自由與非自由不可區分。

萊姆感同身受地描寫雙生體。他反常地,沒有將它們寫成人類無法溝通的異類。蠻荒無妄的氛圍中,人類與雙生體完成了「接觸」。某種意義上,「接觸」是成功的,溫情且感人。雙生體們曾經睿智,但退化了。它們知道自己的處境,一直高尚地活著,做出自己的選擇。它們是戰爭與對立碾壓下的人類靈魂。 社會 的癌症吞噬文明,「接觸」也無法挽回衰退的智性與生命圖景。《伊甸》結尾,船員離開了與他們的世界沒有共同之處的星球。萊姆形容這是無可抗拒的力量。不過,《伊甸》仍然給了希望,在萊姆作品系列中,雙生體閃爍著真正的、伊甸的色彩,「……橡膠墊子上的小軀干慢慢地伸展開來,在它皺巴巴的猴臉上,閃著理性光芒的目光從黑板上移開,詢問似的看向物理學家……」

《無敵號》的「接觸」的主題類似《伊甸》,但整體設定類似《慘敗》的某種預演。此時,微觀控制系統自身「似乎」開始具有生命。《無敵號》的 探索 與崩潰自內向外,《慘敗》則自外向內。前者屬於萊姆偏早的作品,後者是萊姆的收官之作。二者的敘事都非常小說化,二者都處理非感情的、更為理性的人之存在。前者的敘事與人物結局更為通俗;後者則使用了多種敘事方式,處理了萊姆曾寫作過的許多主題,更為精確、思辨與宏大。前者是小說,後者則屬於純粹的文學作品。兩者都不適合劇透,揭底容易削減文本的多意性。萊姆直面了可能性的多維向度,這並非意義的模糊,相反,《慘敗》的每一意象、每一技術、每一戰略推演,乃至每一個具有俄羅斯套娃性質的隱喻故事,都是精確的。或許對於他,面對世界的殘酷, 游戲 人間或投身神秘主義,仍屬某種逃避。他的小說要直面現實 社會 和人類存在的殘酷,但也不是殉道者式的、鮮血淋漓的、苦大仇深的筆法。他要求自己首先擁有足夠的智慧,然後去挑戰人的有限和宇宙的無限。

萊姆小說插圖。

同化異己的慾望永無止境

《索拉里斯星》對於未知的審美,可視為《慘敗》的背景:「它從未有過目的,也不曾對誰有益」。荒蕪但無比壯麗的宇宙,是人類尋求溝通的場域,但人類未必真正尋求溝通,真正尋找文明的共性。當智慧生物通過自身技術,改變生物圈,溝通只構成了侵略性的「和平」外殼,發現對立、同化異己的慾望,才是永無止境(或許萊姆是一位真正的反黑格爾主義者)。因此,《慘敗》既是人類征程的慘敗,也是人本性的慘敗。不過,《慘敗》總結了萊姆的創作主題。

《慘敗》,作者:萊姆,譯者:陳灼,版本:譯林出版社2021年8月

敘事層面,他採取了迂迴戰術,有一個完整的鋪墊故事,兩個完整的隱喻故事,其中一個嵌套在虛擬現實中。技術層面,他層層遞進地描繪了 探索 太陽系與 探索 遠距離深空的大尺度旅行,場面宏大,線索精微,如陶瓷粉末的瓷震與利用黑洞引力震盪的「滯時空」。文明層面,萊姆區分了生物保守主義(與其他文明聯系的優先順序並不高)與自主進化的不保守路線。過度成熟的文明可能僅團體內部進行高級信息交流(光速交流),並不理會他人。人工智慧層面,DEUS有些像和善版的哈爾(HAL9000,《2001太空漫遊》)。自始至終,它將決策權讓給人類,但它精通概率與策略制定。

我們無法得知它是否以神話視角看待自己。萊姆甚至直接引述了《完美的真空》中討論概率問題的篇目:概率與物理存在是否相關。故事後半程,當人類抵達昆塔,不斷試圖接近昆塔,智能的計算變得類似於想像。無人能在「確定性和猜想之間畫上一道明確的分界線」。然而,萊姆又說,「物理,是在深淵之中畫下的一道線,以人的想像力不可能領會」。如前文所言,萊姆不會止步於誇誇其談的反諷,「慘敗」從物理、概率、技術、智能與人性的層面,細致地接近問題核心:慘勝亦是慘敗,因為有一些局限性無法跨越。

《慘敗》的人物雖各有性格問題,但整體上,仍是外太空 探索 的理想配置。他們的互動與面對的情況有些類似於《伊甸》,只是雙生體的行為模式可以嵌入人類感知體系,兩個世界彼此能有些溝通。《慘敗》面對的是死寂、冷峻的溝通或某種「意義」的攻擊。船員的整體共識變得集中:要麼認為昆塔文明已進入第二次石器時代,即整體的文盲化(與雙生體有些類似),它們不一定能理解外星接觸;要麼以對立思維想像出一套極端境遇:「它既不是戰爭,也不是和平,而是一種永久性斗爭,讓各方緊緊綁在一起,並不斷消耗它們的資源」。「蜉蝣不過一日壽命,文明與此同理」,這一認知驅動著船員,不斷強行接觸昆塔。萊姆對「接觸」的描繪十分系統,他沒有浪費一丁點兒敘事語言與邏輯推想,直到最後一個鏡頭,最後一句話。

與托馬斯·萊姆在葡萄藤陽台。

當代世界作家托卡爾丘克、石黑一雄、麥克尤恩已從主流文學視角,重新 探索 文學對於技術的想像。而對於萊姆,斯諾(C·P·Snow)筆下「兩種文化」的隔閡,或許早已壓滅了藝術興盛的力量。二十世紀大部分時間,藝術失去了表達 歷史 邏輯與 社會 本體的力量,藝術丟失了人類 探索 的前沿,失去了愛倫·坡所描繪的啟示性瞬間。萊姆的寫作則直接是彌合「兩種文化」的實踐,並超越了當代的跨學科視角,讓「兩種文化」的融合觸及本體層面。他的科幻作品與學術著述有意識地反思著科學革命與西方啟蒙哲學以來的核心問題,如理性的邊界。想像力的認知因素,烏托邦的「背反」性,以及藝術創造與科學(技術)創造的關系。他對科幻的現代性、文學與 社會 意義都有著創作自覺。《其主之聲》提到,「清澈的思維是無窮無盡黑暗中的一個發光點。與其說天才的頭腦是一盞燈,不如說它始終都能意識到周圍的陰暗。而其典型的懦弱之處就是,它只沉浸於自己的光華中,並盡可能地避免向界限之外張望。」——萊姆的才能與自覺,或許盡顯於此。他的作品一直盡可能地向界限之外觀望,他似乎寫盡了人類的死局,但即便閱讀萊姆最絕望的作品,我們仍能獲得理性的明晰、智慧與力量:

撰文 雙翅目

編輯 宮子

校對 薛京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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