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說棍子編碼
❶ 能幫我找一篇科幻小說嗎,現在
<小兵傳奇>有點長
❷ 最佳科幻小說!!!急需!!!拜託撒!!!短篇的哦,長篇的難得抄拉!!
被成為世界上最短的科幻小說
世界上最後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突然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❸ 找一本科幻小說
還真看過就是想不起來書名了!找到了福建少年兒童出版社的秘密使命德國克拉克.達爾頓著作,本書分上下兩部第一部講美國間諜投了蘇聯的航天技術逃亡德國造了個登月飛行器,蘇聯特工也追來最後一起到了月球發現了外星人然後毀掉了外星人的基地,外星人說兩天後回來,第二部就和你說的一樣了
❹ 科幻網文其實根本就不是科幻
半年前,國內一本著名的科幻小說獲得了世界科幻最高的雨果獎,這也是國人首次獲得了次此殊榮,甚至連近期因在兩會上調侃董明珠而走紅的小米公司董事長雷軍,都曾贊嘆過這部小說,很多創業者也紛紛將其看做創業的經典,尤其是其提出的「黑暗森林理論」,十分適合創業者和BAT三巨頭之間的關系理論,這本小說就是科幻著作《三體》。
而在15年的時候 ,三體就已被游族正式購進版權拍攝電影,許多人紛紛感嘆16年將會是中國科幻電影的元年,中國科幻終於在世界有了一席之地了。不過,也有不少網友擔心拍攝電影會把這部科幻神作「三體毀了」。
其次,科幻本身的內涵,是在進行科學的幻想同時,給人一種對科學未來的展望,或者哲學、倫理或社會學的遐想,本身能起到非常大的教育作用,甚至激發了國民科學素養。如《海底兩萬里》當中的不少情節現已成真。但是,當網文科幻發展起來的時候,很多人就發現,這個流派根本沒有多少科幻的內涵?,甚至完全不帶有科幻的精髓。不少網文科幻如《吞噬星空》、《無限恐怖》甚至引申出來的無限流流派等,內容根本就是「網路游戲」的小說,甚至從商業發展角度來看這種類小說就是為了製作游戲而寫的。它無法起到真正能帶給人「未知科學探索」的一種新奇體驗。
科學基礎十分薄弱,而且完全不能起到對科學未知探索的那種感受,而只是網路游戲的變體。綜合這些因素,不少科學圈和科幻圈的人士將科幻分為「網文」和「正統」兩個不同的流派,甚至有更多的人直接認為:網文科幻根本就不能算科幻,而只能算偽科幻或玄幻、奇幻一類。那麼,科幻網文到底是不是科幻呢?倘若從我們剛剛分析的角度來看,的確不能把剛剛所指的那類網文科幻算作真的科幻,因為它根本不包含科幻所具有的各種因素,只具有一些科幻的內容。
真的存在所謂正統和不正統的科幻嗎?
從嚴格意義上講,科幻根本沒有什麼正統不正統。甚至有不少科幻作家曾表示過,科學幻想文學,連軟硬都不應該去區分,如果一部小說不能達到科幻的基本構成要素,那就應該直接歸類到其他如玄幻和奇幻,甚至是魔幻等小說當中去。正統科幻只是在幻想文學長期發展過程當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其實,現在我們所拍攝的科幻電影,看的小說一類,只要擁有一定的觀看群,就會自然而然的被網友挑刺。例如,國際知名的科幻電影《星際穿越》就有網友將其挑刺,認為某些細節「不科學」。而孔二狗在一個節目上對拍攝《三體》電影的表示也是要請專家過來指導拍攝,不能出現很隨意的細節偽科學情況。因而,從這個角度來講,真正的科幻,通常是要經得起質疑的。
其次,科幻文學本身和其他的奇幻文學、魔幻沒有兩樣,都是一種文學體裁,多者之間是完全平等的。不能因為某部小說被掛上了「偽科幻」旗號就被大批特批。因而,我們對待科幻文學的時候,其實不要考慮什麼正統不正統,因為科學永遠不會被偽科學打倒。
作者:李智,作者系尾猿會網專欄作家,本文轉自尾猿會網,允許轉載但要寫清來源和作者,同時嚴禁任何人未經授權改編。
❺ 求這部科幻小說~!里邊有簡介,估計你也會很感興趣的。
的確是海老爺子的《你們這些回魂屍》。
作者:[美]羅伯特·海因萊因
1970年11月7日,第5時區(東部標准時間)22:17。紐約市「老爹」酒吧。
我正在擦凈一隻喝白蘭地酒用的矮腳杯時,「未婚媽媽」進來了。我注意了一下時間:1970年11月7日,第5時區或東部時區下午10點17分。干時空這一行的人總是注意時間和日期:我們必須如此。
「未婚媽媽」是一個二十五歲的男子。他個頭還沒我高,顯得稚氣和急躁。我不喜歡他那副模樣——我一直不喜歡——不過他是我要招收的人,是我需要的人。我對他報以一個酒吧老闆最殷勤的微笑。
或許我是太挑剔了。他確實說不上英俊。他所以得了這個綽號是因為每次當某個愛管閑事的人問起他的行業時他總是說:「我是個未婚媽媽。」如果他興致好一點的話還會加上一句:「——一個字四分錢。我寫懺悔故事。」
如果他情緒惡劣,他會等什麼人來鬧一場。他有一種類似女警察的近身毆斗的兇猛風格。——這是我看中他的一人理由,當然不是唯一的理由。
他喝了不少,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比平時更鄙視別人。我沒有說話,倒了一杯雙份的老恩酒給他,倒完外後把酒瓶放在他手邊。他喝完後又倒了一杯。
我用布擦了一下櫃檯面。「『未婚媽媽』的騙局怎樣了?」
他的手指緊緊攥著玻璃杯,那副樣子像是要朝我扔過來。我把手伸下櫃台去抓棍子。在瞬間的沖動下你得防備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然而,有多種因素使用權你永遠不會冒不必要的險。
我見他神經鬆弛了一點。在局裡辦的訓練學校里他們就教你如何察言觀色。「對不起,」我說,「這就像要問『生意怎麼樣』,而說的卻是『天氣怎麼樣』?」
他仍很慍怒。「生意嘛還可以。我寫故事,他們去印,我受用。」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上身靠攏他。「事實上,」的說,「你這根筆桿不錯,我挑了幾篇看過。你有一種令人吃驚的明確格調,帶著好女觀看問題的眼光。」
我必須冒一下險。他從未承認過他使用什麼筆名。不過也許是太激怒了,他只顧及了最後那幾個字。「婦女的眼光!」他哼著鼻子重復著。「是的,我懂得女人的眼光。我應該懂。」
「是嗎?」我詫異地問,「有姐妹嗎?」
「沒有。我就是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
「不錯,」我溫和地回答,「沒有比真相更稀奇的東西了,這一點無論是酒吧老闆還精神學家都明白。聽著,年輕人,如果你聽了我說的故事,哈,你會發財呢。難以置信。」
「你根本不懂『難以置信』是什麼意思!」
「是嗎?沒有什麼事會讓我吃驚。我總是聽到最壞的消息。」
他又哼了起來。「想賭一下瓶里的剩酒嗎?」
「我願意賭一整瓶酒。」我把一瓶放在櫃台上。
「喂——」我招呼另一個酒吧招待來照看生意。我們坐到酒吧盡頭一塊狹小的地方,我在裡面堆放了一些酒具雜物和腌蛋之類的東西,這地方了就專屬我使用了。在酒吧另一端有幾個人在看打架,有一個人在擺弄自動電唱機——完全沒有人注意這地方。「好!」他開始講述,「先要說明的是,我是個私生子。」
「這在這兒不稀奇。」我說。
「我不是開玩笑。」他急促地說,「我的父母並沒有結婚。」
「這沒什麼稀奇,」我還是說。「我父母也沒有結婚。」
「當時——」他停頓住,給予我熱切的一瞥,我還從未見過他有這種表情。「你當真?」
「當真。一個百分之百的私生子。事實上,」我補充道,「我的家庭里沒有一個人曾經結過婚。全是私生子。」
「別想著來蓋過我——你就結婚了。」他指著我的戒指。
「噢,這個。」我伸手給他看,「它看上去像個結婚戒指;我佗是為了避開兒們。」這只戒指是一件古物,是我1985年從一個同行那裡買來的,而他是從基誕生前的希臘克里特島弄來的。
他心不在焉地瞧了戒指一眼。「如果你真是私生子,你知道這種滋味。當我還是個小姑娘時——」
「唏——」我說,「我沒有聽錯吧?」
「誰在唬你?當我是個小姑娘時——聽著,聽說過克里斯廷·喬根森嗎?或是羅伯特·考埃爾嗎?」
「噢,性別改變?你想告訴我——」
「不要打斷我,也不要逼我,否則我就不講了。我是個棄兒,1945年在我剛滿月時被遺棄在克里夫蘭的一個孤兒院里。當我是個小姑娘時,我羨慕有父母親的孩子。以後,當我懂得男女情慾的時候——真的,老伯,一個人在孤兒院里懂得很快——」
「我明白。」
「我發了一個庄嚴的誓言,我的每個孩子將都有一個父親和一個母親。於是我表現得十分『純潔』,在那種環境中可稱得上聖女了——我必須學習怎樣竭力維護這種狀況。後來我長大了,我意識到我幾乎沒有結婚的機會——理由同樣是因為沒人收養我。」他的臉綳得緊緊的,「我長著一張馬臉,牙齒東倒西歪,胸脯平平一點不豐滿,頭發直直的沒有一個彎。」
「你的樣子比我還是要強一些。」
「誰會在乎一個酒吧老闆長得什麼樣?或者一個作家外貌怎麼樣?可是人們誰都想認領那種金發碧眼的小蠢貨。男孩子們要的是那種漂亮臉蛋,乳房鼓鼓的,還要有一副『你真夠帥氣』的嗲勁。」他聳聳肩膀。「我無法競爭。於是我決定參加婦總。」
「嗯?」
「婦女危機全國總部游覽分部,現在人們管它叫『太空天使』——外星軍團輔助護理隊。」
這兩個名字我都知道,我曾經把它們記下來過。只是我們現在用的是第三個名稱,那個軍隊化的精英服務團:婦女太空工作者後援團。在時空跳躍中最大的便就是詞彙變更——你知道嗎,「服務站」曾經是指石油分離物的檢測所。一次我到丘吉爾時代去執行一項任務,一個女子對我說,「在隔壁的服務站里等我」——這句話可不是現在這個意思,那時的服務站絕不會放一張床在裡面。
他說下去:「那時他們第一次承認不可能讓人到太空工作幾個月或幾年而不造成緊張心態。你還記得狂熱的清教徒是怎樣尖聲喊叫的嗎?——這增加了我的機會,因為自願者很少。必須是一個品行端正的姑娘,一個貨真價實的處女(他們要從零開始訓練她們),智力要中上水平,此外情緒要穩定。可是大多數的自願者都有是些老娼妓,或是離開地球不到十天就會垮掉的神經病人。所以我不需要外表怎樣。如果他們接受我,他們在訓練我如何適應主要任務之外,自然會校正我的歪牙齒,把我的頭發燙出波浪,教我走路的步態和跳舞和怎樣愉快地聽男人談話,以及等等的一切。如果需要的話他們甚至會採用整形手術——直到讓我們的小夥子無可挑剔為止。」
「最令人高興的是,他們保證你在服務期間不會懷孕——同時在服務期結束時你幾乎肯定可以結婚。今天也同樣,『天使』嫁給太空工作者——他們彼此說得來。」
「在我十八歲時我被安排作為『母親的僕人』。這個家庭需要一個費用便宜的僕人,而我也不在意,因為我要到二十一歲才可以被徵招。我做家務後還去夜校上學——聲稱是繼續我在高中時學過的打字和速記課程,但實際上是去上『魅力課『以增加我被招收的機會。」
「此後我遇到了那個城市騙子和他的百元大鈔。」他陰沉著臉說,「這個癟三倒確實有一疊百元鈔票。一天晚上他拿給我看,還說我可以隨意拿用。」
「我沒有拿。我喜歡他。他是我遇到過的第一個對我好又不想脫我褲叉的男人。為了能更多見到他,我從夜校退了學。這是一段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光。」
「然後,一天晚上,在公園里我的褲叉還是脫了下來。」
他停住。我說,「後來呢?」
「後來什麼也沒有了!我再也沒有見到他。他步行送我回家,告訴我他愛我——和我吻別,以後就一去不返了。」他的臉色很陰沉,「如果我能找到他,我要殺了他!」
我說:「我表示同情。我明白你怎麼想。不過殺了他——就為了那種必然會發生的事——嗯……你反抗了嗎?」
「嘿,這有什麼關系?」
「有關系。他遺棄了你,他的手臂活該被抓破,不過——」
「他應當受到的懲罰比這要重!你聽著,別急。我不至於對任何人都不再信任,我認為事事皆天意。我並沒有真正愛他,或許我永遠不會愛任何人——而我比以往更迫切地想參加婦總。我並沒有被取消資格,他們並不堅持一定要處女。我開心起來了。」
「直到我的裙子緊了以後我才明白。」
「懷孕?」
「這個私生子讓我意亂心迷,不知怎麼才好!那些住在一起的小氣鬼只要我還能幹活也不來理會——但後來還是把我逐了出去,孤兒院不再收容我了。我進了一家收容了不少『大肚子』的濟貧院,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等著那一刻的來臨。」
「一天晚上我忽然被人抬上了手術台,一個護士對我說:『別緊張。深呼吸。』」
「我醒著躺在床上,胸部以下沒有一點知覺。為我手術的外科醫生走進來『你感覺怎樣?』他快活地說。」
「『像一個木乃伊』。」
「『這很自然。你被包得嚴嚴實實還打了足量的麻葯讓你感不疼痛。你會恢復的——不過剖腹產畢竟不同於手指上的一根刺』。」
「『剖腹產?』我說,『醫生——孩子死了嗎?』」
「『噢,活著。你的孩子很好。』」
「『嗯。男孩還是女孩?』」
「『一個健康的小姑娘。5磅3盎司。』」
「我放心了。生下孩子多少是一種寬慰。我對自己說,應當到一個別的地方去,在我的名字前加上『太太』的稱號,同時讓孩子認為好的爸爸已經死了——我的孩子絕不能再去孤兒院!」
「外科醫生還在說話。『告訴我,這個——』他避開我的名字。『——你有沒有想到過你的腺組織有些特別?』」
「我說,『噢?當然沒有。你想說什麼?』」
「他猶豫著。『這個葯你一次把它服下,然後我給你打一針讓你睡一覺,你的過敏症就會好的。我這就去給你拿。』」
「『這是為什麼?』我堅持要知道。」
「『聽說過那個直到三十五歲還是個女人的蘇格蘭醫生嗎——那以後她動了術,在法律上和醫學上都成了一名男子。結了婚,一切正常。』」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
「『這就是我要說的。你是個男人。』」
「我想坐起來。『什麼?』」
「別緊張。在我剖開你的腹部後,我只見亂糟糟的一團。我一邊把嬰兒取出來一邊讓人去找外科主任醫生。我們就在手術台上為你會診——一連幹了幾小時,盡我們所能進行挽救。你有兩套完整的器官,都沒有發育成熟,不過女性器官發育得相當充分,所以你懷上了孩子。它們已經永遠不會對你有用了,所以我們將它們取出來並且重新整理了你的內臟,以便讓你正常地發育成為一名男子。』他把一隻手搭在我身上。『不要擔心。你還年輕,你的骨骼會逐漸適應。我們將觀察你的腺平衡——讓你成為一個出色的小夥子。』」
「我開始喊叫。『我的孩子怎麼辦?』」
「『嗯,你不能哺育她。你的奶水連喂一隻小貓都不夠。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再見她——交給別人去收養。』」
「『不!』」
「他聳聳肩膀。『決定當然由你來做:你是她的母親——嗯,她的父母親。不過現在別操這個心:我們先讓你恢復身體。』」
「第二天他們讓我看了孩子,我每天都見到她——我試著習慣她。我從未見過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也根本不知道它們看上去會這么丑怪——我的女兒看起來像一隻小棕猴。我平靜下來了,決定好好照顧她。不過,幾星期後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哦?」
「她被偷走了。」
「偷走?」
「未婚媽媽」幾乎碰倒我們壓賭的那瓶酒。「被綁架了——從醫院的育嬰室偷走的!」他喘著氣,「把一個人生活的最後一點希望奪去了,這算什麼?」
「太不幸了,」我表示同情,「讓我給你再倒上一杯。沒有一點線索嗎?」
「警察找不到任何線索。一個人來探望她,謊稱是她的叔叔。當護士背過身去時他就抱著她走了。」
「他長得什麼樣?」
「一個男子,一張極普通的臉,就像你的或我的臉。」他皺著眉說,「我想會不會是孩子的父親。護士卻一口咬定是一個年齡較大的人,不過他很可能化裝過。別人誰會來拐我的孩子?沒有孩子的女人有時會鋌而走險——可是誰聽說過一個男人會干這樣的事?」
「那以後你怎麼樣呢?」
「我在那鬼地方又呆了十一個月,動了三次手術。四個月後我開始長出鬍子。在我離開那裡之前我就經常刮鬍子了……而且我不再懷疑自己是個男人。」他咧開嘴苦笑了一下,「我開始盯住護士們的胸口往裡看了。」
「嗯,」我說,「看來你順利地挺了過來。現在瞧你,一個正常的男人,能賺錢,沒有大的麻煩。而一個女人的生活就不那麼容易了。」
他盯著我,說,「你想必知道得很多了!」
「什麼?」
「聽說過『一個墮落的女人』這種說法嗎?」
「嗯,幾年前聽說過。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
「我就像一個墮落的女人那樣完全毀了。那個畜生的確毀了我——我已不再是一個女人……而我卻不知道怎樣成為一個男人。」「努力習慣它吧,我想。」「你不懂。我不是說學會怎樣穿衣戴帽,或是不要走錯到男女有別的場所。這些我在醫院就學會了。只是我怎樣生活?我可以做什麼工作?媽的,我甚至連開車都不會。我不會任何手藝,不能幹體力活——我全身各處組織大多動過手術,十分纖弱。」
「我也恨他毀了我參加婦總的希望。我是直到想去加入太空軍團時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只需瞧一眼我的肚子就夠了,我被打上不適宜服兵役的標記。那個醫務官僅僅是為好奇才在我身上化費時間,他讀過關於我的醫案的報道。」
「於是我換了名字來到紐約。我先是當一個油煎食品的廚師勉強混混,後來租了一架打字機干起了公共速記員——多麼可笑!在四個月里我打了四封信和一份手稿。這份手稿是投給《真人真事》雜志的,不過是一疊廢紙,可是寫故事的這個小子居然把它賣出了。這倒讓我產生了一個想法。我買了一大疊懺悔故事雜志進行研讀。」他現在玩世不恭的神態,「現在你明白我在講述一個未婚媽媽的故事時怎麼會具有一個道地的婦女的眼光了……我還保留著這種眼光,真正的眼光,我是不是贏了這瓶酒?」
我把酒瓶推給他。我有些焦慮不安,事情並沒有完。我說,「年輕人,你還想逮住那個負心漢嗎?」
他的眼睛閃著亮光——一種野性的凶光。
「算了吧!」我說,「你不會殺了他吧?」
他咯咯地笑起來,聲音顯得很淫穢。「那就審判我吧。」
「慢著。我對這件事知道得比你認為的要多。我可以幫助你。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他從櫃台一側探過來,一把抓住了我,「他在哪裡?」
我壓低聲音說,「放開我的襯衣,年輕人——要不你會有麻煩的。我要告訴警察你喝醉了。」我揮動了一下棍子。
他鬆了手。「對不起。他在哪裡?」他看著我,「再說你怎麼會知道得這么多?」
「世間的事在一個『巧』字。我可以看到各種記錄——醫院的病例、孤兒院的檔案。你那所孤兒院的女總管是費瑟雷思太太——對嗎?她後來由格倫斯坦太太接任——對嗎?你的名字,姑娘時的名字,是『珍妮』——對嗎?而你剛才並沒有告訴我這一切——對嗎?」
他被我弄得呆愣愣並有幾分畏縮。「什麼意思?你想找我麻煩嗎?」
「哪裡的話。我真心為你著想。我可以把這個人送到你的鼻子下面。你認為怎樣合適就怎樣處置他——我相信你會罵他混蛋,叫他滾。不過我認為你不會殺死他。如果殺死他你就是個傻瓜——而你不傻。根本不傻。」
他沒有心思聽這些。「別瞎說了。他在哪裡?」
我給他添了一點酒。他醉了,不過憤怒壓過了醉意。「別這么急嘛。我為你做件事——你也為我做件事。」
「嗯……什麼事?」
「你不喜歡你的工作。要是有一個工作,工資高,工作穩定,開支不受限制,自己能獨立做主,同時又富於變化和冒險,你會怎麼說?」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我會說,『少來你那一套天方夜譚式的神話!』去你的,老伯——根本沒有這樣的工作。」
「那麼,這樣說吧:我把他交給你,你和他了結恩怨,然後試試我乾的工作。如果不像我說的——那好,我就隨你便了。」
他在身體在晃動,這是最後那杯酒的緣故。
「如果同意成交——現在!」
他使勁晃著頭:「同意成交!」
我向手下人示意照看一下買賣,記下了時間:23點——就俯身穿櫃台下的門——這時自動電唱機高聲放出《我是我老子》的歌曲。因為我不喜歡1970年的「音樂」,我讓服務員在電唱機上裝上早期的美國歌曲和古典音樂,可是我不知道那盒磁帶還在裡面。我叫道,「關掉它!把顧客的錢退還給他。」我加上一句,「我去儲藏室,一會就回來,」就徑直往裡走去,「未婚媽媽」在後面跟著。
沿著走廊拐過廁所間後就是儲藏室,房間有一扇鐵門,除了我的日班經理和我自己外別人都沒有鑰匙。裡面有一扇門通向內室,只有我才有鑰匙。我們來到那裡。
他醉眼惺忪地張望著沒有窗戶的牆壁:「他在哪?」
「馬上。」我打開一隻箱子,這是房間里唯一的東西。這是一部美國製造的92系列Ⅱ型外攜式座標式變換器——美觀、利落,全重21公斤,外型設計得正好放入一隻手提箱。這天早晨我剛調整好,我所需做的只是晃動即限制變換場的金屬網。
我這樣做了。「這是什麼?」他問。
「時間機器。」我說著將金屬網拋出。
「哎!」他喊叫著倒退了一步。這里有一種技術,金屬網必須拋出使相關人本能地倒退而踏在網上,然後你就把已經完全包圍著你們兩人我金屬網收束起——不這樣的話你也許會遺留下一隻鞋或一隻腳,或者是颳起一塊地板。當然這種技法說穿了也沒什麼了。有些代理商;連哄帶騙地把相關人弄進網里。我卻告訴他們實話,利用對方剎那間的極度驚訝而啟動機關。我正是這樣做了。
1963年4月3日,第5時區10:30。克里夫蘭,「俄亥俄之頂」大樓。
「哎!」他又在喊,「把這鬼東西拿掉!」
「對不起,」我向他道歉並收起金屬網,將它裝入提箱,關上箱子。「你說的你想找到他。」
「可是——你說這是一部時間機器!」
我指指窗外。「這里看上去像11月份嗎?或是像紐約嗎?」在他獃獃地看著嫩綠的枝芽和一扯春色時我又打開了提箱,拿出一疊百元面額的美鈔,檢查了一下鈔票的編號和戳記都與1963年份符合。時空旅行局並不在乎你花了多少(這與它無干),不過他們並不喜歡發生不必要的年代錯誤。若是你犯了太多這樣的錯誤,一個綜合軍事法庭會把你流放到一個嚴劣的年代去呆上一年,譬如說去實行嚴格食品配給和強制勞動的`1974年。我從來沒有犯過這類錯誤,這些錢沒有問題。他回過頭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他在這里。到外面去,找到他。這是給你花的錢。」我塞給他時又補充了一句,「和他了斷,然後我不接你。」
成疊的百元鈔對於一個不習慣於使用它們的人,具有一種近乎催眠的作用。我送他進了樓廳。叫他寬心,就把他關出在門外。他這時還一直難以置信地捏著那一疊鈔票。下一步的跳躍是太容易了,僅僅是在同一時代的一個小小的挪步。
1964年3月10日,第5時區17:00。「克里夫蘭之頂」大樓。
門的下方有一個通知,說我的租房合同下周要滿期了,除此之外這個房間看上去與剛才並無兩樣。外面,樹木光禿禿的,天空像要下雨的樣子。我十分匆忙,僅僅停留了片刻,取走了我租房間留在那裡的現錢、上衣和大衣。我雇了一部車來到醫院。我化了二十分鍾才把育嬰室的看護弄得不耐煩起來,於是我便乘她不注意偷走了嬰兒。我們回到「克里夫蘭之頂」大樓。這種用標度盤的時間裝置是更為復雜的,因為大樓在1945年還不存在。不過我預計到了。
1945年7月20日,第5時區01:00。克里夫蘭「雪景」旅館。
時間機器,嬰兒和我都到了城外的一家旅館。早些時候我就以「俄亥俄州沃倫市的喬治·約翰遜」登了記。於是我們來到了一個窗簾拉上、窗戶和房門緊閉的房間。地板也進行了清理使其能夠承受機器的不規則的震動。你的身體可能會碰上一張原不該在那裡的椅子而出現一塊令人不快的烏青——當然並非椅子,而是變換場能量的回沖。
一切順利。珍妮正在熟睡著。我把她抱出來,放在我事先放置在汽車座位上的一隻食品箱里,驅車到孤兒院。我把她放在台階上,開車過了兩個街區來到一個「服務站」,打了一個電話給孤兒院。我驅車回來時正好看見孤兒院的人把食品箱拿進去。我繼續開了一陣,把汽車丟棄在旅館附近,步行來旅館後就「跳躍」到1963年的「克里夫蘭之頂」大樓。
1963年4月24日,第5時區22:00。「克里夫蘭之頂」大樓。
我把時間劃分得十分精細——時間的精確性取決於跨度,當然你如果是回到起始點時例外。如果我是正確的話,在這里溫和的春天的夜晚珍妮正在公園里發現她並非像她以前所想的那樣是一個「純真的」姑娘。我攔了一輛計程車來到那些小氣鬼的住處,我讓司機在拐角上等著,自己藏在陰影處。
很快我發現他們正在街上走,胳膊互相勾搭著。在門口他把她摟起,長時間親吻她祝她晚安——時間性之長超過我的想像。然後她進屋去了,他轉身走下人行道。我竄上台階抓住他的一隻胳膊。「結束了,年輕人,」我平靜地說,「我回來接你。」
「你!」他嚇了一跳,喘著氣說。
「我。現在你知道他是誰了——而且你仔細想過以後你會明白你是誰……而且如果你再好好想想,你會猜測出這個嬰兒是誰……還有我是誰。」
他沒有回答,身子抖得厲害。當事實證明你無法抗拒勾引你自己的話這對你的精神是一個很大的震動。我帶著他去「克里夫蘭之頂」大樓,再次進行了時空跳躍。
1985年8月12日,第5時區23:00。洛基地下城。
我叫醒值班軍士,給他看了我的身份證,告訴軍士給他吃一片葯後好好地睡下,第二天早晨招收他。軍士的表情很難看,不軍階就是軍階,這與時代沒有關系。他照我說的做了——毫無疑問他在想下次我們相遇時他可能是上校而我是軍士。在我們的軍團里這是有可能的。「他叫什麼名字?」他問。
我寫給他。他的眉毛揚了起來。「像這樣的人,嗯?這——」
「你干你的工作,軍士。」我轉身對我的夥伴說,「年輕人,你的麻煩已經過去。你就要開始從事一個男人所能有的最好的工作——你會干好的。我知道。」
「可是——」
「沒那麼多『可是』。好好睡一覺。然後考慮一下這個建議。你會喜歡它的。」
「你一定會的!」軍士表示同意。「瞧我——生於1917年——仍然健旺,年輕,享受著生活。」我回到進行時空跳躍的房間,把一切撥到預定的零點上。
1970年11月7日,第5時區23:01。紐約市「老爹」酒吧。
我從儲藏室走出來,拿了1/5桶的蘇格蘭制威士忌利喬酒,算是說明我離去的那一分鍾。我的助手還在與那個點播《我是我老子》的顧客爭辯。我說,「算了,讓他放吧,放完後就關掉。」我已十分疲倦。
這種工作的確很艱辛,可是總必須有人來做。自從1972年的災變發生後,近來要招募到人是很難的。
我提前五分鍾關了店門,在現金出納機上留下一封信給我的日班經理,說我准備接受他的主意,鬆弛一下,弦別綳得太緊了。在我外出長期度假時他可以找我的律師。局裡最關心的是事情必須井井有條,收入多少還在其次。我來到儲藏室裡面的那個房間,跳躍到1993年。
1993年1月12日,第7時區22:00。洛基地下城附設時空勞工總部。
我向值勤官出示了證件後進去,來到我的住處,打算睡它一個星期,在寫報告前我抓起我們下賭的那瓶酒(不管怎麼說我贏得了它)喝了一杯。酒的味道太差勁了,我奇怪以往怎麼會喜歡上老恩酒的。不過它總比沒有強,我不想像一根木頭那樣清醒著,我思考得太多了。
我口授了我的報告:為太空軍團進行的四十次招募活動都得到了局裡的批准——包括我自己的這次,我知道會被批準的。我現在回來了,不是嗎?接著我用磁帶錄下一份請調工作的報告。我對招募活動感到厭倦了。我要急流勇退。我向床頭走去。
我的目光落在床頭上方的《時間准則》上:
永遠不要把明天要做的事搬到昨天去做。
如果你終於成功了,永遠不要再次嘗試。
及時一秒勝過事後九億秒。
似是而非的事可以用似是而非的方法來處置。
你想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祖宗也是凡人。
真神也有瞌睡時。
當我是一個時間商人時,這些話曾經激勵過我,現在卻不同了。在時空跳躍的三十年的身不由己的生活,完全把人累垮了。我脫去衣褲,當身體裸露出來時我瞧了瞧我的肚子。剖腹產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只是我現在身上的汗毛又濃又密,要是不仔細看就不會注意到它。
然後我瞧了一眼手指上的那個戒指。
蛇吞吃了它的自己的尾巴,周而復始,何謂始,何謂終……我知道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了——可是你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你們這些回魂屍?
我覺得一陣頭痛襲來,不過我是不吃頭痛葯粉的。
於是我鑽進床鋪,吹口哨關了燈。
你根本就不在那裡。不是別人而是我——珍妮——孤獨地呆在這黑暗中。
我真想你!
❻ 我要寫一本玄幻小說,關於魔道的,求一把魔道棍子的名稱以及關於這棍子的武技,急需,要越多越好,棍子的
印度古拳傳人與忍者
❼ 求2000字科幻小說
奇幻熱、玄幻熱與科幻文學
中華讀書報 2005/08/03 11:27
促使我寫下這篇文章,是2005年2月新華社上海分社記者陳犁書的來訪。她要我就《小兵傳奇》發表對於玄幻小說的看法。我對玄幻小說是熟悉的,然而《小兵傳奇》卻沒有看過。據說,《小兵傳奇》是網上點擊率最高的小說之一。於是,我趕緊從網路上查看了《小兵傳奇》。不久,新華社上海分社發出了電訊《葉永烈點評玄幻小說熱》。此後,《新京報》記者術術又來電,要我就奇幻小說談談看法,在2005年6月3日發表了報道《葉永烈:奇幻是幻想文學一部分》。記者們的提問,使我關注在當今中國圖書市場上出現的「玄幻熱」和「奇幻熱」……
幻想小說的三大類型
遇上不解之義,我的習慣是查《辭海》。在《辭海》上,有「科學幻想小說」條目,卻查不到「玄幻小說」、「奇幻小說」。這表明「玄幻小說」、「奇幻小說」是現今流行的新名詞,尚未納入《辭海》條目之中。
幻想文學分為兩大類,即幻想小說與童話。就幻想小說而言,又分為三大類,即科幻小說、魔幻小說和奇幻(玄幻)小說。
科幻小說是人們所熟知的,其幻想是建立在科學之上。世界上第一部科學幻想小說,是1818年出版的《弗蘭肯斯坦》(又譯為《科學怪人》),作者是英國著名詩人雪萊的夫人瑪麗·雪萊。此後,法國的凡爾納、英國的威爾斯、美國的阿西莫夫、蘇聯的別列亞捷夫、日本的小松左京和星新一等創作了諸多優秀科幻小說,成為世界科幻小說大師。科幻小說具有悠久的歷史,已經成為了一種成熟的文體。
魔幻小說的幻想建立在魔法之上。魔幻小說藉助於魔杖、魔戒、魔法、魔力、魔咒,變幻無窮,魔力無邊,充分施展魔幻的魅力。英國女作家羅琳筆下的《哈利·波特》,便是其中的代表作。《哈利·波特》中的神秘的「魔法石」,把魔幻小說的魔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除了科幻小說、魔幻小說之外是第三類幻想小說,名稱最多,定義也最含糊,卻在當今中國最流行、最火爆。這第三類幻想小說,最常見的名稱有三個:「大幻想小說」,「玄幻小說」,「奇幻小說」,通稱為「奇幻小說」。
玄幻小說探源
「大幻想小說」一詞來自日本,以日本女作家安房直子的作品為代表。在安房直子的筆下,「那是一個奇幻的國度,一個精靈出沒的世界,那裡有狐狸的窗戶,那裡的樹枝上全都落滿了白色的鸚鵡,那裡聽得見女孩的靈魂在嚶嚶哭泣……」有人稱安房直子的「大幻想小說」是「當代聊齋」。照此推理,似乎中國作家蒲松齡的《聊齋志異》,可以推為「大幻想小說」的鼻祖。
「玄幻小說」一詞,據我所知,出自中國香港。我所見到的最早的玄幻小說,是1988年香港「聚賢館」出版的黃易的《月魔》。當時,「聚賢館」也准備出版我的作品,出版商趙善琪先生送給我一本香港作家黃易的小說。趙善琪先生在序言中寫道:「一個集玄學、科學和文學於一身的嶄新品種宣告誕生了,這個小說品種我們稱之為『玄幻』小說。」這是「玄幻小說」一詞首次亮相,並有了明確的定義。
黃易的玄幻小說,形成系列,都以一個名叫凌渡宇的人物為主人公。凌渡宇有著傳奇經歷,他在西藏長大,然後留學美國,獲得兩個博士學位。他又修煉密宗,有超人靈覺,因此世界上許多超自然疑案,都邀請他參與探索。
黃易的系列玄幻小說,十萬字一本,印成小巧的口袋書。由於黃易的玄幻小說講究懸念,故事情節曲折,又展示種種奇特的玄虛境界,所以他的系列玄幻小說出版之後,迅速在港台走紅。
黃易的玄幻小說號稱「集玄學、科學和文學於一身」,其中究竟有多少科學成分,不得而知。不過,玄學倒是貫穿小說之中,趙善琪稱「黃易是一位玄學大師,對風水命理、占卜星相無一不精」。
當然,黃易所謂的玄學,只是淺層次的「風水命理、占卜星相」而已,並非《周易》、《老子》、《莊子》這三部被稱之為「三玄」的書所奠定的「玄學」,亦即形而上學。
黃易的「集玄學、科學和文學於一身」這一玄幻小說概念,不僅並不準確地體現在黃易作品本身,而且與中國當今流行的玄幻小說相距甚遠。可以說,以《小兵傳奇》為代表的中國當今玄幻小說,不僅無科學可言,亦無玄學可言!
我以為,中國當今的玄幻小說,只是沿用了黃易創立的玄幻小說的軀殼,而舍棄其內核。中國當今的玄幻小說,其中的「玄」不再是指玄學,而是可以詮釋為玄想。
我真佩服,我們的老祖宗賦予「玄」字以神奇玄妙的色彩。許慎《說文》解為:「玄,幽遠也。『玄』字出自老子《道德經》『玄之又玄,眾玄之門』,言道幽深微妙。」正是「玄」意味著「幽深微妙」,所以也就給予玄幻小說以無限玄想的天地!
在《葉永烈點評玄幻小說熱》中,我曾這么說及:「玄幻小說是最近興起的,它建立在玄想之上,強調一個『玄』字,內容走得比魔幻小說更遠,從創作層面講,玄幻小說作者比科幻小說作者創作更自由,不需要受科學依據的束縛,有更多的發揮空間。」
除了《小兵傳奇》之外,玄幻小說《風姿物語》在網上也很流行。2004年10月,我在北京出席了「玄幻文學的中國市場」研討會,中國出版集團東方出版中心在會上一下子就推出20種署名「火天車」的玄幻小說,玄幻小說之熱由此可見一斑。
奇幻小說的概況
我注意到,《小兵傳奇》、《風姿物語》也常常被稱為「奇幻小說」。「奇幻小說」與「玄幻小說」兩個名詞混用、互用。這表明,如今的「玄幻小說」一詞,這「玄」亦可解釋為「奇」,與玄學毫不相干。
奇幻小說不像玄幻小說只限於中國,奇幻小說在外國也有,而且常常與魔幻小說混為一談,甚至把《哈利·波特》也歸入奇幻小說。人們追溯奇幻小說的歷史到19世紀初以至更早的希臘神話。外國奇幻小說的代表作當推英國作家托爾金的《魔戒》三部曲。台灣翻譯家朱學恆在把《魔戒》譯成中文時,首創「奇幻小說」一詞,從此「奇幻小說」一詞在華文世界流行。朱學恆在台灣創辦了「奇幻文化藝術基金會」。
奇幻小說迄今無嚴格的定義。台灣徐慶雯為「繆思奇幻館」所寫的開館宣言中,這么述及:「我們需要想像力,不是教唆逃避現實,陷溺虛無,卻是要鼓勵轉換視野,伸展心智,而奇幻故事獨特的神秘本質,無限的幻想空間,正是想像力的源泉。」這段話曾被認為給「奇幻小說」下了一個廣義的定義,在我看來,奇幻小說的特點在於「奇」,以神奇、奇異、奇怪、奇特的幻想,貫穿於小說之中。這種幻想,與科學無關。
中國奇幻小說的代表作,當推郭敬明的《幻城》。
郭敬明以為,幻城「就是人心中的一座城堡,就是你的夢想」,「每個人心中的幻城都不一樣」。郭敬明心中的「幻城」,充滿神奇色彩:火族與冰族水火不相容,火焰之城與幻雪帝國之間進行聖戰。在幻雪帝國中,「人有著白色晶瑩的瞳仁,白色的長發,千年的壽命和如同夢魘般華麗的幻術」,在「關於聖戰的遙遠臆想中,摻雜著支離破碎的愛情。來自於天上的幻想,輕靈、浪漫、狂放不羈,引領著你開啟腦海中夢幻的神秘之門,讓想像力天馬行空地遨遊,思維的精靈在無極世界中遊走,所到之處,風光無限」。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作家曹文軒在評價《幻城》時指出:「《幻城》是神秘的。這種神秘也許並非是作者刻意追求的結果。但這種神秘卻一直在吸引我們穿過文字的密林而向前……直到最終,我們也沒有看清這個世界,神秘依在。」
這種「神秘感」,正是奇幻小說又奇又幻的魅力所在。
另一部奇幻小說——陳思宇的《異人傲世錄》,在港台地區出版了26冊,也是近年來頗有影響的奇幻小說。這部奇幻小說先是在「幻劍書盟」、「龍的天空」、「小說頻道」等原創網站以「明寐」的筆名發表,點擊率近一千萬次!
奇幻、玄幻作者的年輕化
就歷史而言,科幻小說長於魔幻小說,而魔幻小說又長於奇幻、玄幻小說。然而,以《幻城》為代表的奇幻、以《小兵新傳》為代表的玄幻,影響力如今遠遠超過「老牌」的科幻。一篇書評這樣寫道:「魔幻圖書的大浪淘沙,超越科幻,而不到三年的時間,玄幻小說又異軍突起,以驚人的速度顛覆了魔幻小說一統江山的局面。」
細細分析新生的奇幻和玄幻,我注意到作者的年輕化和讀者的年輕化。
17歲的郭敬明在緊張的高三學習之餘,寫出了充滿奇幻色彩的長篇小說《幻城》。
奇幻小說《異人傲世錄》的作者陳思宇,是成都大學中文系廣電專業大二學生。
《小兵傳奇》的作者不像郭敬明那樣頻頻曝光於媒體,以至人們以為作者是羞澀的mm。其實,作者玄雨是小夥子,出生於1980年,只比郭敬明大兩歲。玄雨生活在廣東小城河源,只讀過師專,在中學當美術教師。他「終於發現教師的職業太不適合自己,我太懶。我們這些人都是日夜顛倒的,晚上工作,白天睡覺,睡到上午11點才起床。」他開始寫作。他取了筆名玄雨,玄字取自「天地玄黃」,而「雨」字是「因為我很喜歡下雨的感覺」。
玄雨是這樣開始寫玄幻小說的:「我打小就很喜歡看小說,2000年的時候,我在這一年無所事事,幾乎一天看數套小說。街上租書店的書都被我看光了,找不到書看的時候就開始上網看,可是網上完整的小說絕大部分都看過,無聊中就開始接觸網路作者寫的書。這是我第一次看玄幻小說,讓我接觸到了和武俠小說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在小說中有各種稀奇古怪的世界和奇遇,這些立刻讓我沉迷了下去。但是讓我不爽的是,這些好看的小說都是沒寫完的,而且更新非常的慢。苦等的時候,開始在腦中幻想小說裡面的情節,把自己當成主人翁在虛幻的世界中冒險。這個時候發覺小說裡面的情節和自己想像中希望看到的情節相差了許多,於是就開始試著寫出自己希望看到的情節。就是這樣,開始了敲擊鍵盤的日子。」
我在北京接觸了玄幻小說的作者「火天車」,得知那是一個寫作班子,平均年齡只有22歲。他們之中不少是女性。我問及「火天車」的創作,他們是這樣答復的:由一個負總責的小姐寫出總體構思,設計了人物,然後在網路上徵求寫手。寫手們紛紛用E mail發來自己的構思。這些構思被負總責的小姐選中之後,由寫手寫成玄幻小說。經過負總責的小姐修改、潤色之後,以「火天車」的名義出版。正因為這樣,「火天車」創作玄幻小說速度驚人,一下子就推出幾十本。
在前幾天,我應約為蘭州作者傅良舉的長篇奇幻小說《最後的王族》作序。作者也是一位年輕的大學生。
奇幻、玄幻作者的年輕化,在台灣也是如此。台灣松山高中一年級女生以「水泉」為名,寫出了五大部《風動鳴》,由台灣春天出版公司出版。
我很贊賞奇幻、玄幻作者的年輕化。其實,我也是「少年寫手」出身。我是在11歲發表作品,20歲成為《十萬個為什麼》主要作者,21歲寫出科幻小說《小靈通漫遊未來》。我深知,年輕人洋溢著青春的熱情,充滿奇奇怪怪的幻想。奇幻和玄幻,是青春文學,那麼多年輕人加盟奇幻小說、玄幻小說的創作,是值得鼓勵的。在改革開放進入深層次的今日,中國進入寬松的歲月,年輕人的想像力得到盡情釋放。奇幻和玄幻,正是想像力得以任意馳騁的廣闊天地。眾多年輕作者創作奇幻和玄幻小說,正是體現了時代的潮流。
與此同時,奇幻和玄幻在網路上廣泛傳播,而網路小說的主要讀者群是青少年,因此奇幻和玄幻藉助於網路的無限魔力,吸引了千千萬萬青少年的眼球。另外,奇幻和玄幻小說所展現的新穎奇麗、妙不可言的幻想境界,也正是充滿青春活力的青少年讀者所喜愛的。正因為這樣,《小兵傳奇》會擁有那麼高的點擊率,而《幻城》也以十萬冊的印數震驚北京圖書訂貨會。
期待奇幻和玄幻健康發展
奇幻和玄幻作品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在中國大量出現。我以為,這樣的「奇幻熱」、「玄幻熱」是可喜的。在新華社上海分社所發電訊《葉永烈點評玄幻小說熱》中,便有這樣一段話:「面對玄幻小說的火熱場面,葉永烈直言:『玄幻小說能夠啟發讀者的想像力,而這一點恰好是中國學生所缺乏的。因此玄幻小說的暢銷,總的來看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報道還寫道:「葉永烈指出,如今玄幻小說的弊病在於『急於求快求成』。『我不相信慢工出細活,但我也不贊賞僅為商業噱頭的火速寫作,小說還是要以質量為前提。』『玄幻』同樣期待精品。盡管玄幻小說大有風靡全國之勢,但作為幻想小說的重要分支,它同樣面臨著創作上的窘境。」
我以為,面對「奇幻熱」、「玄幻熱」,文學界要加強理論研究,加強作品評論,對年輕的作家們給予引導,以使「奇幻熱」、「玄幻熱」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能夠出現一批像《幻城》那樣的精品力作。
科幻創作要迎頭趕上
我畢竟是「退役」的科幻老兵,面對奇幻、玄幻創作如火如荼,反觀歷史最久的「老大哥」科幻,覺得落後了,必須迎頭趕上。
這幾年的中國科幻小說,就數量而言是不少的,但是質量平平,慘淡經營,印數通常徘徊在五千冊至一萬冊這樣的「保本線」上。中國科幻界缺乏像《幻城》這樣有影響的作品,缺乏像郭敬明這樣有影響的新秀。
實際上,一個國家的科幻小說創作水平與科技實力成正比,因為科技實力體現了國民總體科學素質,而科學素質的高低決定了科幻小說的創作水平。我常去美國,在美國的圖書館、書店,總可以看到整架整架的科幻小說排列在那裡;美國每年的電影大片之中,總有幾部是科幻片。不論是美國的科幻片《星球大戰》、《帝國反擊戰》,還是《E·T》(《外星人》)、《侏羅紀公園》、《笫五元素》、《我,機器人》等等,都在全世界產生了廣泛的影響……這一切,都是美國雄厚的科技實力的反映。中國科幻小說不僅與新興的奇幻小說、玄幻小說存在差距,而且與美國科幻小說存在差距。
中國的科幻小說應該形成鮮明的中國風格。當今的中國科幻小說受西方科幻小說的影響太深,過分「洋化」、「西化」。這也是中國科幻小說缺乏有影響力的新作的原因。
不過,我終究還是偏愛科幻小說。在我看來,科學幻想小說畢竟是建立在科學的基礎之上,會給年輕讀者以科學啟蒙,使讀者對科學產生濃厚的興趣,這是奇幻小說、玄幻小說所無法企及的。我並不反對奇幻小說、玄幻小說,但是我希望能夠多多出版科幻小說,鼓勵青少年多讀科幻小說。
本文作者:葉永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