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被吃的科幻小說
㈠ 求一個科幻小說的名字,故事大概就是在未來,地球變得特別寒冷.人類要到海里找食物
蓋世鐵匠
作者: 三西
簡介:
一柄封葬刀,迫退萬千獸人;一身伏葬技,威懾天下無葬;無雙煉金術段備侍,禁握吵錮神言之堡;滾爛蓋世玄剎技,平定四方動盪。
㈡ 【高分懸賞】找一科幻小說,請問以下劇情是《最後一個地球人》中的嗎,如果不是請問是出自哪本書
這小說是《三體》的作者劉慈欣寫的,收入《2018》還是《時間移民》我忘了,但絕對出自這兒。這兩本都是短篇小說集
㈢ 記得科幻世界上有一個日本作家寫的一篇恐怖科幻小說,名字不記得了,講的是一個人把自己吃掉的
您說的文章題目是《野性之口》,作者是日本的小松左京,翻譯是趙海虹。
該文章發表在《科幻世界》2002年2月號的第72頁。
這里可以閱讀:
http://gm2.home.shang.net/cgi-bin/leo/bbs/topic.cgi?forum=11&topic=1
㈣ 小說《最後人類》講得是什麼事情,詳細說說吧!
是他們一群人坐上了一輛列車 准確的 已經在未來的列車上了 這時候的世界是末世後的重建 他們在列車上 每到一站完成一些要求可以前往下一站 未來的人基因和 末世生物出現同化 所以這就是他們這些穿越者的優勢 具有純凈的人類基因 然後降主角 通過不斷的戰斗變強的 故事 挺好看的一本書
㈤ 誰知道科幻世界裡有一個關於人體的基因改造。讓非洲人吃草添包肚子的小說叫什麼名字啊
《天使時代》,作者劉慈欣。
以下是轉載文學視界(http://www.white-collar.net)
天使時代
作者:劉慈欣
對桑比亞國的攻擊即將開始。
執行「第一倫理」行動的三個航空母艦戰斗群到達非洲沿海已十多天了,這支艦隊以林肯號航母戰斗群為核心展開在海面上,如同大西洋上一盤威嚴的棋局。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艦隊的探照燈集中照亮了林肯號的飛行甲板,那裡整齊地站列著上千名陸戰隊員和海軍航空兵飛行員。站在隊列最前面的是「第一倫理」行動的最高指揮官菲利克斯將軍和林肯號的艦長布萊爾將軍,前者身材欣長,一派學者風度,後者粗壯強悍,是一名典型的老水兵。在蒸汽彈射器的起點,面對隊列站著一位身著黑色教袍的的隨軍牧師,他手捧《聖經》,誦起了為這次遠征而作的禱詞:「全能的主,我們來自文明的世界,一路上,我們看到了您是如何主宰大地、天空和海洋,以及這世界上的萬物生靈,組成我們的每一個細胞都滲透著您的威嚴。現在,有魔鬼在這遙遠的大陸上出現,企圖取代您神聖的至高無上的權威,用它那骯臟的手撥動生命之弦。請賜予我們正義的利劍,掃除惡魔,以維護您的尊嚴與榮耀,阿門——」
他的聲音在帶有非洲大陸土腥味的海風中回盪,令所有的人沉浸在一種比腳下的大海更為深廣的庄嚴與神聖感之中,在上空紛紛飛過的巡航導彈火流星般的光芒中,他們都躬下身來,用發自靈魂的虔誠和道:「阿門——」
上篇
主席站起身,試圖使美國代表平靜下來,然後轉向依塔,眼裡含著悲憤的淚水說:「博士,您和您的國家可以違反聯合國生物安全條約的最高禁令,對人類基因進行重新編程,但你們不該如此猖狂,竟到這個神聖的地方來向全人類的臉上潑糞!你們違反了第一倫理,你們抽掉了人類文明的基石!」
自人類基因組測序完成以後,人們就知道飛速發展的分子生物學帶來的危機遲早會出現,聯合國生物安全理事會就是為了預防這種危機而成立的。生物安理會是與已有的安理會具有同等權威的機構,它審查全世界生物學的所有重大研究課題,以確定這項研究是否合法,並進而投票決定是否終止它。
今天將召開生物安理會第119
次例會,接受桑比亞國的申請,審查該國提交的一項基因工程的成果。按照慣例,申請國在申請時並不提及成果的內容,只在會議開始後才公布。這就帶來一個問題:許多由小國提交的成果在會議一開始就發現根本達不到審查的等級。但各成員國的代表們都不敢輕視這個非洲最貧窮的國度提交的東西,因為這項研究是由諾貝爾獎獲得者,基因軟體工程學的創始人依塔博士做出的。
依塔博士走了進來,這位年過五十的黑人穿著桑比亞的民族服飾,那實際上就是一大塊厚實的披布,他骨瘦如柴的身軀似乎連這塊布的重量都經不起,像一根老樹枝似的被壓彎了。他更深地躬著腰,緩緩向圓桌的各個方向鞠躬,他的眼睛始終看著地面,動作慢地令人難以忍受,使這個過程持續了很長時間。印度代表低聲地問旁邊的美國代表:「您覺得他像誰?」美國代表說:「一個老傭人。」印度代表搖搖頭,美國代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依塔,「你是說……像甘地?哦,是的,真像。」
本屆生物安理會輪值國主席站起來宣布會議開始,他請依塔在身旁就座後說:「依塔博士是我們大家都熟悉的人,雖然近年來深居簡出,但科學界仍然沒有忘記他。不過按慣例,我們還是對他進行一個簡單的介紹。博士是桑比亞人,在三十二年前於麻省理工學院獲計算機科學博士學位,而後回到祖國從事軟體研究,但在十年後,突然轉向分子生物學領域,並取得了眾所周知的成就。」他轉向依塔問,「博士,我有個問題,純粹是出於好奇:您離開軟體科學轉向分子生物學,除了預見到軟體工程學與基因工程的奇妙結合外,是不是還有另一層原因:對計算機技術能夠給您的祖國帶來的利益感到失望?」
「計算機是窮人的假上帝。」依塔緩緩地說,這是他進來後第一次開口。
「可以理解,雖然當時桑比亞政府在首都這樣的大城市極力推行信息化,但這個國家的大部分地區還沒有用上電。」
當分子生物學對生物大分子的操縱和解析技術達到一定高度時,這門學科就面對著它的終極目標:通過對基因的重新組合改變生物的性狀,直到創造新生物。這時,這門科學將發生深刻變化,將由操縱巨量的分子變為操縱巨量的信息,這對於與數學仍有一定距離的傳統分子生物學來說是極其困難的。直接操縱四種鹼基來對基因進行編碼,使其產生預期的生物體,就如同用0
和1
直接編程產生WINDOWSXP一樣不可想像。依塔最早敏銳地意識到這一點,他深刻地揭示出了基因工程和軟體工程共同的本質,把基礎已經相當雄厚的軟體工程學應用到分子生物學中。他首先發明了用於基因編程的宏匯編語言,接著創造了面向過程的基因高級編程語言,被稱為「生命BASIC
」;當面向對象的基因高級語言「伊甸園++」出現時,人類真的擁有了一雙上帝之手。
這時,人們驚奇地發現,創造生命實際上就是編程序,上帝原來是個程序員。與此同時,程序員也成了上帝,這些原來混跡於矽谷或什麼什麼技術園區的的人紛紛混進生命科學行業來,他們都是些頭發蓬亂衣冠不整的毛頭小子,過著睡兩天醒三天的日子,其中有許多人連有機物和無機物都分不清,但都是性能良好的編程機器。有一天,項目經理把一個光碟遞給一位臨時召來的這樣的上帝,告訴他光碟中存有兩個未編譯的基因程序模塊,讓他給這兩個模塊編一個介面程序。談好價錢後上帝拿著光碟回到他那間悶熱的小閣樓中,在電腦前開始他那為期一周的創世工作,他干起活來與上帝沒有任何共同之處,倒很像一個奴隸。一周後,他搖晃著從電腦前站起來,從驅動器中取出另一塊拷好的光碟,趟著淹沒小腿的煙蒂和速溶咖啡袋走出去,到那家生命科學公司把那個光碟交給項目經理。項目經理把光碟放入基因編譯器中,在一個球形透明容器的中央,肉眼看不見的分子探針精巧地撥弄著幾個植物細胞的染色體。然後,這些細胞被放入一個試管的營養液中培養,直至其長成一束小小的植株,後來這個植株被放入無土栽培車間,長成樹苗後再被種進一個熱帶種植園,最後長成了一棵香蕉樹。當第一串沉重的果實從樹上砍下後,你掰下一個香蕉剝開來,發現裡面是一個碩大的橘瓣……
當然,以上只是一個生動的比喻,實際的基因軟體開發都是龐大的工程,絕非個人的力量所能及。例如僅編制一個視網膜感光細胞的基因軟體,其代碼量與一個最新的視窗操作系統相當。所以完全憑借基因編程創造新的生命還只能是病毒級別,科學家們傾向於從生物的自然基因中分離出各種功能模塊和函數,通過引用和組合這些模塊和函數來得到具有新的特徵的生物,對此,面向對象的基因編程語言「伊甸園++」是一個強有力的工具。
「依塔博士,在宣布會議議程正式開始之前,我想提醒您:您看上去很虛弱。」會議主席關切地對依塔說。
一位桑比亞官員起身說:「各位,依塔博士每天吃得很少,你們一定知道,桑比亞國內目前正面臨著嚴重的旱災,博士自願同他的人民一同挨餓。」
法國代表說:「上個月,作為發展計劃署考察團的一員,我到過桑比亞和相臨的其它兩個受災國家,那裡的旱情確實可怕,如果大量的救濟不能及時到位,下半年會餓死很多人的。」
「不過,依塔博士,」美國代表說,「作為一位從事基礎研究的科學家,過分的責任心會影響您的研究,結果反而不能夠盡到自己的責任。」
依塔點點頭,並半起身沖他微微鞠躬:「您說得很對,唉,小時侯留下來的毛病,很難改了……哦,各位想不想聽聽我小時侯的事情?」
這顯然離題了,但出於尊敬,大家都沒有出聲。依塔用低緩的聲音講述起來,彷彿在回憶中自語。
「那也是一個大旱之年,大地像一個滿是裂縫的火爐子,地上被渴死的蛇又被烈日烤乾,腳一踏就碎成了末……當時桑比亞正在連年的內戰中,就是那場由東方政治集團操縱的推翻布薩諾政權的戰爭。我們的村子被遺棄了,什麼吃的都沒有了,雅拉就去吃乾草和樹葉,哦,雅拉是我的小妹妹,剛懂事,大大的眼睛……她去吃乾草和樹葉……」依塔的聲音平緩而單調,像是早期的語音軟體在讀一個文本文件,「她吃得渾身浮腫,腸道也堵塞了……那天晚上,她嘴裡含了什麼東西,碰著牙喀啦啦響,我問她含著什麼?她說在吃糖……她以前只吃過一塊糖,是一年前一個來村裡招募游擊隊員的蘇聯顧問給的。我看到一道血從她嘴裡流出來,就掰開她的嘴看,雅拉含的不是糖塊,是一個箭頭,一個塗著響尾蛇的毒液,用來射殺豺狗的箭頭。她最後對我說:雅拉難受,雅拉不想再活了,雅拉死後哥哥把雅拉吃了吧,然後哥哥就有勁兒走到城裡去,聽說那裡有吃的…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從乾旱的大地盡頭升起來,昏紅昏紅的……我沒吃小妹妹,但那年在村子裡,確實發生了人吃人的事,有些老人立下遺囑,餓死後讓孩子們吃……「
全場陷入長長的沉默。
主席說:「博士,我們現在理解了你在過去十多年用基因軟體技術改良農作物的努力。」
「一事無成,一事無成啊……」依塔搖頭嘆息,「想當初桑比亞獨立之時,我們曾想在祖先的土地上建起天堂,但後來知道,在這樣一塊苦難深重的土地上,對生活的期望是不能太高的。我們理想的底線在不斷後退,我們不要工業化了,我們不要民主了,我們甚至可能連國家和個人的尊嚴都不要了,但桑比亞人對生活的要求不可能再後退,我們不能不吃飯。這個國家仍然有三分之二的人在挨餓,我們必須想出辦法。」
依塔的話在會場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代表們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美國代表說:「非洲確實是一個被文明進程拋下的大陸,但,博士,這是一個涉及到社會政治、歷史、地理條件等諸多復雜因素的問題,不是科學家們僅憑手中的科學就能夠解決的。」
依塔搖搖頭說:「不,科學也許真能解決飢餓問題,關鍵在於我們要換一個思考方向。」
代表們茫然地互相對視著,主席首先想到了什麼,說:「如果我沒理解錯,依塔博士已經開始了我們這次會議的議程了。」
依塔鄭重地說:「是的,主席先生,如果您允許,在介紹我們的研究成果前,我想先讓各位認識一個孩子,一個能吃飽飯的桑比亞孩子。」
他揮揮手,一個黑人男孩兒走進會議大廳。他赤裸著上身,肌肉飽滿,皮膚光亮,濃密卷鬈發下的一雙大眼睛閃閃有神,他用強健而輕快的腳步,把一股旺盛的生命力帶進了會議大廳。
「哇,好一個小奧塞羅!」有人贊嘆道。
依塔介紹說:「這是卡多,十二歲,一個土生土長的桑比亞孩子。當然,在平均壽命只有四十多歲的尚比亞,他這樣的年紀通常已經不算是孩子了,但卡多確實是孩子,而且是個小孩子,因為他的壽命肯定要超過我們在座的各位。」
「這不奇怪,看得出來這孩子的營養狀況很好。」代表中的一位醫學家說。
依塔扶著卡多的雙肩環視著會場說:「他肯定與各位印象中的桑比亞兒童有很大差別,那些飢餓中的孩子都是細細的脖頸撐著大大的腦袋,四肢像樹干般枯瘦,肚子因積水而鼓起,臉上落著蒼蠅,身上生著瘡……所以大家都看到了。只要吃飽了飯,任何民族的孩子都能變得像天使般高貴。」
卡多向大家點頭致意,大聲說了一句誰都聽不懂的話。
「他在向各位問好,」依塔說,「卡多隻會講桑比亞語。」
「您剛才說,這孩子是在桑比亞土生土長的?」主席問。
「是的,而且是在桑比亞最貧瘠的地區長大,從未離開那裡。在這場旱災中,他的家鄉餓死了不少人。」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健壯的黑孩子,一時誰也說不出話來。
依塔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大家的下一個問題自然是:他在那裡吃什麼?那麼下面,我就請大家看卡多吃一頓午餐。」
他說完又向門的方向揮了一下手,有三個人走進會議大廳,其中兩位是參加會議的桑比亞官員,第三個人令大家大吃一驚,他竟是一名紐約警察。他腰上累贅地別著手槍、警棍、對講機等等,手裡提著一個大塑料袋,進門後猶豫地站住了。
「是我們請這位警官進入會場的。」依塔對主席說,主席示意讓那名警察走上前來。
警察走到圓桌旁,兩位代表給他讓開了位置,他把大塑料袋中的東西都傾倒在桌面上,首先倒出的是一大捆青草,然後是一堆梧桐樹葉,最後是一堆深綠色的松針。警察指指這堆青草和樹葉,又指指同他一起進來的那兩名尚比亞官員說:「這兩位先生在庭院里的草坪上拔草,我去制止他們,他們就把我帶到這里來了。」
依塔起身向警察鞠躬:「尊敬的警官先生,我對我們的粗魯行為表示歉意,並願意交納相應的罰款,我們只是想請你來做個證明,證明這些青草和樹葉是真實的。」
警察瞪大雙眼說:「當然是真實的!是我把它們收集到袋子里一直提到這里的。」
依塔點點頭:「好吧,卡多該用他的午餐了。」
這個桑比亞孩子抓起一大把青草,捲成粗繩壯的一根,像吃香腸那樣咬下一大截,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草莖被嚼碎時發出的吱吱聲清晰可聞……他吃得很快,轉眼把那粗粗的一把草吃光了,又開始大口吃樹葉……
旁觀者的反應分為兩類:一部分人極力忍住嘔吐的慾望,另一部分人則抑制不住開始咽口水,這是在看到別人享用他感覺中的美味時的一種自然條件反射,不管那美味是什麼。
卡多又卷了一把草吃,然後開始吃松針,他咀嚼的聲音立刻發生了變化,一道墨綠色的汁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他含著滿嘴的松針和青草,高興地對依塔說了句什麼。
「卡多說這里的草和樹葉比桑比亞的味道好。」依塔解釋說,「由於盲目引進高污染的工業,桑比亞已經成了西方的垃圾傾倒場,那裡的環境污染比這里要嚴重得多。」
在眾目睽睽之下,卡多吃光了桌子上所有的青草、梧桐葉和松針,他滿意地抹去嘴角的綠色汁液,笑著對依塔點點頭,顯然是在感謝這頓美味的午餐。
用後來一位記者的描述,會議大廳陷入「地獄般的寂靜」。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寂靜才被主席顫抖的聲音打破。
「這么說,依塔博士,這就是您代表桑比亞國提交生物安全理事會審查的研究成果了?」
依塔鎮靜地點點頭:「是的,這就是我剛才說過的換一個思考方向:我們既然可以用基因工程來改造農作物,為什麼不能用它來改造人自身呢?比如說這個桑比亞孩子,他的消化系統經過了重新編程,使他的食物范圍大大擴展。對於這樣的新人類,農作物完全可以改種一些速生或抗旱的植物,那些以前讓我們頭疼的瘋長的野草對他們來說就是萬傾良田。即使是種植傳統作物,他們從土地中收獲的糧食也要比我們多十倍,比如對於小麥來說,麥秸稈甚至根系他們都能食用。糧食對於他們,將真的如空氣和陽光一樣隨手可得了。」
各國代表都如石雕般站在大圓桌旁,把陰沉的目光聚焦到依塔身上,依塔坦然地承受著這些目光,平靜地說:「尊敬的各位先生,我向聯合國轉達魯維加總統的話:桑比亞已准備好為此承受一切。」
主席首先從呆立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撐著桌沿小心地坐下,好像他已虛弱得站立不穩似的,他兩眼平視前方說:「您剛才好像說過,這孩子十二歲?」
依塔點點頭。
「這么說,你們十二年前就對人類基因重新編程了?」
「確切地說應該是十五年前,第一批編程是使用基因匯編語言進行的,半年後,編程工具改用面向過程的高級語言『BASIC
』。至於卡多,是用面向對象的『伊甸園++』編程,這是三年以後的事了。我們從食草動物中提取了大量的消化系統的函數和子模塊,去掉了反芻部分,經過優化和組合後植入人類的受精卵的基因編碼中,但其中有許多程序,比如胃液的成分、胃壁的強度和腸道蠕動方式等,沒有借用任何自然代碼,純粹是我們自行編制開發的。」
「依塔博士,我們最後想知道,在桑比亞,經過重新編程的人類有多少?」
「卡多這一批只有不到一百人,因為我們對面向對象的編程方式還沒有十分把握。重新編程的桑比亞人只要是十五年前那兩批,使用宏匯編語言和『生命BASIC』編程的受精卵共有兩萬一千零四十三個,其中兩萬零八百一十六個成活並正常分娩。」
嘩啦一聲,上屆諾貝爾生物學獎獲得者,法國生物學家弗朗西絲女士暈倒了。她旁邊的另一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德國生理學家,本屆生物安理會輪值副主席施道芬格博士臉色發紫呼吸急促,正閉著眼從胸前的衣袋中摸索硝化甘油片。只有美國代表很鎮靜,他指著依塔,轉身對那個仍然目瞪口呆的警察說:「逮捕他。」
他說得很平靜,像是朝人借個火兒,看到那個警察茫然不知所措,他平靜的薄紗立刻被摧毀了,如火山爆發般咆哮起來:「聽到了嗎?逮捕他!別管什麼轄免權,那是對人的,不是對魔鬼!」
主席站起身,試圖使美國代表平靜下來,然後轉向依塔,眼裡含著悲憤的淚水說:「博士,您和您的國家可以違反聯合國生物安全條約的最高禁令,對人類基因進行重新編程,但你們不該如此猖狂,竟到這個神聖的地方來向全人類的臉上潑糞!你們違反了第一倫理,你們抽掉了人類文明的基石!」
「人類文明的基石是有飯吃,桑比亞人只是想吃飽飯。」依塔向主席鞠了一躬,以他特有的緩慢語調說。
「好了,我們還是散會吧。」美國代表對主席一揮手說,這時他真的平靜下來了,「其實大家早就預料到這事遲早會發生,早些比晚些好。我想各位都知道我們該去做什麼了,至少美國知道,我們要趕快去做了!」說完他匆匆而去。
會議大廳中人們相繼走散,最後只剩下依塔和卡多,還有那個警察。依塔摟著卡多的雙肩向門口走去,警察陰沉地盯著孩子的背影,一手摸著屁股上的短管左輪低聲說:「真該崩了這個小怪物。」
消息傳出,舉世震驚。
第二天,世界各大媒體上都出現了依塔和卡多的圖像和照片。依塔用枯枝般的雙臂把卡多緊緊摟在他那枯枝般的身軀上,眼睛總是看著地面,而那個黑孩子則強壯剽悍,兩眼放光,與依塔形成鮮明對比。兩人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黑色構圖,真是活脫脫的一對魔鬼。
在以後桑比亞代表團逗留美國的兩天里,世界各國要求就地逮捕他們的呼聲日益高漲,聯合國大廈前每天都有人山人海的抗議遊行隊伍。社會上對桑比亞代表團,特別是依塔和卡多兩人的人身威脅層出不窮,但美國政府表現得十分克制,只宣布將代表團驅逐出境。
這兩天,依塔不分晝夜地緊緊摟著小卡多,在公共場合他的眼睛總是看著地面。但正如有記者描述,他有著「魔鬼的靈敏」,周圍一有風吹草動,他立刻把孩子護到身後,並抬頭凝視著異常出現的方向。他的眼窩很深,整個眼睛都隱沒於黑暗中。活脫脫的魔鬼!
桑比亞政府提出用專機接代表團回國,但美國政府不準桑比亞的飛機入境,別國又不肯租給他們飛機,只好乘歐洲的一架客機。為了安全,桑比亞政府買下了一等艙的全部機票。
當桑比亞代表團登上飛機,依塔摟著卡多首先走進空盪盪的一等艙時,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緊摟著卡多的手放鬆了些。在他們登機時,空中小姐表現出遇到魔鬼時理所當然的反應:滿臉恐懼地避得遠遠的,只有一位歐洲空姐勇敢地領著他們進一等艙。這位金發碧眼的姑娘美麗動人,臉上露著真誠的微笑,溫暖了桑比亞人那已涼透了的心。在走出機艙前,她雙手合十,用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東方禮儀向孩子默默祝福,一時讓旁邊的桑比亞人的眼睛都濕潤了。
然後,她掏出手槍,緊貼孩子的頭部開了兩槍。
與後來的傳說不同,黛麗絲絕對不是美國政府或其它什麼國家派來的殺手,她的謀殺完全是個人行為。事實上,在桑比亞代表團留美期間,美國政府對他們是採取了嚴密的保護措施的,文明世界要對付的是整個桑比亞國,這之前不想橫生枝節,但這最後一擊實在是防不勝防。班機上的空姐們都配有反劫機手槍,發射不會破壞機艙的橡木彈頭,一般來說被擊中後不會致命,但黛麗絲是貼著孩子的兩眼開槍的。
「我沒有殺人,哈哈,我沒有殺人!哈哈哈!」黛麗絲開槍後揮著沾滿鮮血的雙手歇斯底里地歡呼著。
依塔抱著卡多的屍體,眼睛仍看著地面,一直等到黛麗絲安靜下來。她把血淋淋的手指咬在嘴裡,用瘋狂的目光盯著依塔,一時間機艙里死一般寂靜,只有孩子頭部流出鮮血的汩汩聲。
「姑娘,他是人,他是我的孫子,一個能吃飽飯的孩子。」
黛麗絲在法庭上被判無罪,很快被媒體炒成捍衛人類尊嚴的英雄。
桑比亞代表團回國後的第二天,聯合國向桑比亞政府發出最後通牒:交出境內所有生物學家和相應的技術人員,交出所有經過重新編程的個體,銷毀所有基因工程設施,該國元首到特別法庭同其他主犯和從犯一起接受審判。
現在,全世界都小心地把那些基因被重新編程的桑比亞人稱為「個體」。
桑比亞國拒絕了最後通牒,於是,為了維護人類神聖的第一倫理,文明世界向非洲開始了二十一世紀的十字軍東征。
下篇
菲利克斯立刻看出了這不是那兩萬個等待接收的「個體」,而是一支准備發起攻擊的陸軍部隊。他們隊形整齊地推進著,菲利克斯放下望遠鏡,用肉眼也能看到桑比亞軍隊像黑色的地毯一樣漸漸覆蓋了平原。他再次舉起望遠鏡,看到陣線在加快速度,已沖到海邊的桑比亞步兵陣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大片白色的東西,那一片白色急劇地抖動著,激起了高高的塵埃,艦隊的人們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桑比亞士兵都長著一對白色的翅膀,在一片塵埃之上,飛人升到空中,遮住了初升的太陽。
「您能不能停一會兒,我看著很累,您這么來回走了有一個多小時了。」布萊爾艦長說。
菲利克斯將軍仍然以軍人標準的步伐來回踱著:「在西點,這是教官懲罰學生的辦法之一:讓他在操場的一角來回走幾個小時。久而久之,我喜歡上了這種懲罰,只要在這時我才能很好地思考。」
「這么說,您在西點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我在安納波利斯海校卻很討人喜歡,那裡也有這種懲罰,我一次也沒受過,倒是在高年級時,我常用它來治那些剛進校的毛毛頭。」
「世界任何一所軍校都不喜歡愛思考的人,安納波利斯不喜歡,西點不喜歡,聖西爾和伏龍芝都不喜歡。」
「是的,思考,特別是像您那樣思考,對我是件很累的事。不過,我不認為這場戰爭有很多可以思考的東西。」
對桑比亞的「外科手術」已持續了二十多天,每天有上千架次的飛機狂轟濫炸,從艦載機上的激光智能炸彈攻擊到從阿森松島飛來的大型轟炸機的地毯式轟炸,還有巡洋艦和驅逐艦上大口徑艦炮日夜不停的轟擊,這個非洲窮國實在剩不下什麼了。他們那隻有二十幾架老式米格機的空軍和只有幾艘俄制巡邏艇的的海軍,在二十天前就被首批發射的巡航導彈在半小時內毀滅,而桑比亞陸軍的二百多輛老式坦克和裝甲車也在隨後的兩三天內被來自空中的打擊消滅干凈。
隨後,攻擊轉向了桑比亞境內所有的車輛、道路和橋梁,而摧毀這些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現在,桑比亞國已被打回到石器時代。
參加攻擊的三個航母戰斗群已撤走了兩個,只留下林肯號戰斗群完成「第一倫理」行動最後的使命。除了林肯號航母外,戰斗群還包括一艘貝爾納普級巡洋艦、兩艘斯普魯恩斯級驅逐艦、一艘孔茲級驅逐艦、兩艘諾克斯級護衛艦、兩艘佩里級護衛艦、一艘威奇塔級補給艦,還有三艘看不見的「鯡魚」級攻擊潛艇。
菲利克斯將軍突然從踱步中站住,看著布萊爾艦長,艦長很不舒服地想:這人確實像個學者,而且是神經衰弱的那種。
「我還是認為我們離海岸太近了。」菲利克斯說。
「這樣我們可以向桑比亞人更有力地顯示自己的存在。我不明白您擔心什麼。」艦長揮著雪茄說。
艦隊,特別是林肯號確實能顯示其存在。它是尼米茲級航母的第5
艘,於1989年服役,排水量近十萬噸,全長三百多米,有二十層樓高,是一座帶來死亡的海上鋼鐵城市。
菲利克斯又接著踱起步來:「艦長,您清楚我的觀點,我對現代化戰爭中航空母艦在海上的生存能力一直存有疑慮。在我的感覺中,航母總像是一隻漂浮在海上的薄殼大雞蛋,脆弱得很。」
「您也知道,在參聯會和軍備聽證會上,我是一貫支持您的看法的。但現在,桑比亞軍隊擁有射程最遠的武器可能就是55毫米的迫擊炮了,如果有,它也只能藏在地窖里,拉出來十分鍾內就會被摧毀……事實上,我也覺得這是一場無聊的戰爭,軍隊在精神上正在衰落,主要原因是缺少自己的英雄偶像。二十世紀後期的幾場戰爭,都沒有造就出像巴頓、麥克阿瑟、艾森豪威爾的英雄,因為敵手太弱了,這次也一樣。」
這時,一名參謀遞給菲利克斯一份電報,他看後喜上眉梢,這幾
㈥ 看過一本小說開始三四十章,講的是主角一夜醒來發現所有人類全部縮小了,昆蟲都變得巨大,但是主角吃了一
可能是《寒武再臨》,如果不是,那就是起點大神卷土的文:《全球進化》
《寒武再臨》作者:水千丞
文案
距今五億多年前,是地質學史上稱為寒武紀的古生代時期,這一時期作為古生代的第一紀,不僅對地質學研究有著重大意義,更是古生物學歷史上最為瘋狂、絢爛、神秘的時代。
在寒武紀之前,地球物種較為單調,寒武紀時期,在地質學上相對很短的幾百萬年間,全球物種突然瘋狂進化,數不清的無脊椎動物、節肢動物、軟體動物、腕足動物和環節動物等等都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這個星球上,極大地豐富了地球物種多樣性,這璀璨的幾百萬年,被稱為「寒武紀生命大爆發」,又經過數億年的演化,才有了今天生命多彩多姿的地球。
寒武紀生命大爆發的原因,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也是達爾文進化論最大的悖論。
如果,在人類文明徵服整個星球的今天,寒武紀再次降臨,全球物種再次瘋狂進化,這個星球將遭遇怎樣的洗禮?從食物鏈頂端轟然墜落的人類,又將面臨怎麼樣的命運?
本文就是圍繞寒武紀再次降臨這個背景展開的故事。
本文有千奇百怪的進化和物種的異變,有升級,有團隊,有戰斗,有基情,有多屬性美男,有無限YY空間~~老千不坑不BE,請大家多多支持哦~
主CP屬性:人妻技術宅受和面癱特種兵攻
內容標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叢夏,成天壁 ┃ 配角: ┃ 其它:末世,冒險,升級
部分片段:
「城裡的動植物呢?」
一提到城裡的動植物,胖子臉色立刻變了,「那些東西都瘋了,瘋長,根本沒有人的空間了。」
「多說一些,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胖子嘆了口氣,「這三天時間,我看得到的所有動植物都變異了,最普遍的變異是體型變大,只不過變異的程度不一樣,有的能威脅人,有的還是只能被人吃。比方說,市中心有一顆大松樹,已經長到了十多層樓那麼高,只要有活物經過,就從樹上抖落松針,把那活物紮成刺蝟,然後腐爛做自己的養料,方圓幾百米沒人敢接近。還有城裡的老鼠,大部分體型都變大了,有的甚至有半個人高,見人就攻擊。我們幾個昨天從城裡逃出來的時候,是被一隻螳螂追出來的,那螳螂身子有我手腕粗,個頭倒不是很大,但是速度變態啊,一刀就把一個人的喉管給切開了,脖子就連著皮了,我們死了兩個人,才把那螳螂殺了,結果受傷的兩個人今天沒熬過去,都死了。」胖子臉上浮現悲哀和恐懼。
叢夏聽得頭皮發麻,他問道:「所以,據你們的觀察,人類的變異是最少的。」
胖子嘆道:「何止少,感覺用處也不大。就拿我來說吧,雖然力氣變大了,比普通人厲害一些,但是面對那些瘋長的動植物,還是沒多少優勢,隨時就可能被什麼變異的大貓大狗給撕了。」
成天壁點了點頭,「你們可以走了。」
胖子帶上那一群人,上車離開了。
倆人也坐上車,往高速開去。
他們在車內沉默了很久,叢夏才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城裡已經變成那樣了。」
成天壁沒有說話,但叢夏能體會到他心情的沉重。
一隻螳螂殺了四個人……這在三天前,簡直就是個笑話,可現在卻是擺在他們面前的血淋淋的事實。
叢夏續道:「果然如你所說,人類進化的方向不只五行能量一種,還有自身體能的進化,比如那些大力士,還有毛發過分生長的人。」
成天壁點點頭,「進化的人,越多越多。」
㈦ 關於幾個蘋果被吃掉後會變超人的一本科幻小說
《五個蘋果折騰地球》鄭淵潔
五個蘋果誕生這是一棵普通的蘋果樹。狗年的一天,使它的命運發生了變化,它不再是一棵普通的蘋果樹。它的果實把地球折騰得喘不過氣來。現在是春天的午夜。一個飛碟在夜色的掩護下接近地球,飛碟上的外星人是路過地球,想休息一會兒。「下邊是一座蘋果園,著陸比較合適。」擔任觀察的宇宙人對機長說。「同意在蘋果園著陸。」機長發令。飛碟緩慢地在那棵蘋果樹旁著陸。飛碟艙門打開了,幾個宇宙人走出飛碟,在果園里活動筋骨,呼吸空氣。一個人從飛碟里端出一盆廢水,潑在那棵蘋果樹的樹根部。水滲進泥土裡,被樹根吸吮。
㈧ 吞食者 劉慈欣 主要內容(づ ●─● )づ求大神幫忙
一、波江座晶體
即使距離很近,上校也不可能看到那塊透明晶體,它飄浮在漆黑的太空中,就如同一塊沉在深潭中的玻璃。他憑借晶體扭曲的星光確定其位置,但很快在一片星星稀疏的背景上把它丟失了。突然,遠方的太陽變形扭曲了,那永恆的光芒也變得閃爍不定,使他吃了一驚,但以「冷靜的東方人」著稱的他並沒有像飄浮在旁邊的十幾名同事那樣驚叫,他很快明白,那塊晶體就在他們和太陽之間,距他們有十幾米,距太陽有一億公里。以後的三個多世紀里,這詭異的景象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真懷疑這是不是後來人類命運的一個先兆。
作為聯合國地球防護部隊在太空中的最高指揮宮,他率領的這支小小的太空軍隊裝備著人類有史以來當量最大的熱核武器,敵人卻是太空中沒有生命的大石塊,在預警系統發現有威脅地球安全的隕石和小行星時,他的部隊負責使其改變軌道或摧毀它們。這支部隊在太空中巡邏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一次使用這些核彈的機會,那些足夠大的太空石塊似乎都躲著地球走。故意不給他們輝煌的機會。但現在晶體在兩個天文單位外被探測到,它沿一條陡峭的絕非自然形成的軌道精確地飛向地球。
上校和同事們謹慎地向晶體靠近,他們太空服上推進器的尾跡像條條蛛絲把晶體纏在正中。就在上校與它的距離縮小到不足10米時,晶體的內部突然出現了迷霧般的白光,使它的規則的長棱狀輪廓清晰地顯示出來。它大約有3米長,再近一些,還可以看到內部像是推進系統的錯綜復雜的透明管道。當上校把戴著太空手套的右手伸向晶體表面,以進行人類與外星文明的首次接觸時,晶體再次變得透明,內部浮現出一個色彩亮麗的影像。那是一個卡通小女孩兒,眼睛像檯球那麼大,長發直到腳跟,同漂亮的長裙一起像在水中那樣緩緩漂動著。
「警報!呀!警報!吞食者來了!」她驚慌失措地大叫著,大眼睛叮著上校,一隻細而柔軟的手臂指向與太陽相反的方向,像在指一條追著她的大狼狗。
「那你是從哪裡來的呢?」上校問。
「波江座—e星,你們好像是這么叫的,按你們的時間,我已經飛行了六萬年……吞食者來了!吞食者來了!」
「你有生命嗎?」
「當然沒有,我只是一封信……吞吞食者來了!吞食者來了!」
「你怎麼會講英語?」
「路上學的……吞吞食者來了……吞食者來了!」
「那你這個樣子是……?』
「路上看到的……吞吞食者來了!吞食者來了!呀,你們真不怕吞食者嗎?」
「吞食者是什麼?」
「樣子像個大輪胎,呵,這是你們的比喻。」
「你對我們世界的東西真熟悉。」
「路上熟悉的……吞食者來了!」
波江女孩兒喊叫著,閃向晶體的一端,在她空出的空間里出現了那個「輪胎」的圖像。它確實像輪胎,表面發著磷光。
「它有多大」另一名軍官問。
「總的直徑為五萬公里,『輪胎』寬為一萬公里,內圓直徑為三萬公里。」
「……你說的公里是我們的長度單位嗎?」
「當然是,它大著呢,可以把一顆行星套進去,就像你們的輪胎套一個足球一樣。套住那顆行星後,它就掠奪行星的資源,把它吸干榨盡後吐出去,就像你們吃水果吐核兒一樣……」
「我們還是不明白吞食者到底是什麼。」
「一艘世代飛船,我們不知道它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事實上,駕駛吞食者的那些大蜥蜴肯定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已在銀河系中飄行了幾千萬年,它的擁有者一定早已忘記了它的本源和目的。但可以肯定:它被創造出來時遠沒有那麼大,它是靠吃行星長大,我們的行星就被它吃了!」
這時,晶體中顯示的吞食者在變大,漸漸占滿了整個畫面,顯然正在向攝像者的世界緩緩降下來。現在在這個世界居民的眼中,大地彷彿處於一口宇宙巨井的井底,太空就是一圈緩緩轉動的井壁,可以看清井壁表面的復雜結構。開始讓上校想到了在顯微鏡下看到的微處理器的電路,後來他發現那是連綿不斷的城市。再向上,井壁的頂端是一圈藍色光焰,在天空中形成一個圍繞著群星的巨大火圈。波江女孩告訴他們,那是吞食者尾部的環形推進發動機。在晶體的一端,女孩手舞足路,她那飄飄的長發也像許多隻揮動的手臂,極力表達著她的驚恐。
「這就是波江座—e星的第三顆行星被吞食時的情形。這時你要是身在我們的世界,第一個感覺是身體在變輕,這是由於吞食者巨大質量產生的引力抵消行星引力所致。這引力的擾動產生了毀滅性的災難:海洋先是湧向行星朝向吞食者的那一極,當行星被套入輪胎後又湧向赤道,產生的巨浪能夠吞沒雲層。接著,引力異常將大陸像薄紙一樣撕成碎片。火山在海底和陸地密密麻麻地出現……當『輪胎』套到行星的赤道時,吞食者便停止了推進,以後,其相對於恆星的軌道運動始終與行星保持同步,一直把這顆行星含在口裡。
「這時對行星的掠奪開始了,無數條上萬公里長的纜索從筒壁伸到行星表面,使得行星如同一隻被蛛網粘住的蟲子。巨大的運載艙頻繁地往來於行星表面與筒壁之間,運走行星的海水和空氣,更有無數大機器深深地鑽進行星的地層,狂采吞食者需要的礦藏……由於吞食者的引力與行星引力的相互抵消,行星與『輪胎』之間的一圍空間是低重力區,這使得行星的資源向吞食言的運輸變得很容易,大掠奪因此有很高的效率。
「按地球時間,吞食者對被吞入的每顆行星大約要『咀嚼』一個世紀左右,在這段時間里,行星包括水和空氣在內掠奪一空,同於『輪胎』長時間的引力作用,行星向赤道方向漸漸變扁,最後變成……還用你們的比喻吧:鐵餅狀。當吞食者最後移走,『吐出』這顆已被榨乾的行星時,行星的形狀會恢復成圓形,這又引發了最後一場全球范圍的地質災難。這時。行星的表面呈現其幾十億年前剛剛形成時的熔岩狀,早已是一個沒有任何生命的地獄了。」
「吞食者距太陽系還有多遠?」上校問。
「它緊跟在我後面,按你們的時間,再有一個世紀就到了。警報!吞食者來了!吞食者來了!」
二、使者大牙
正當人們為波江晶體帶來的信息是否可信而爭論不休時,吞食者的一艘先遣小型飛船進入了太陽系,到達地球。
首先與之接觸的仍是上校率領的太空巡邏隊,但這次接觸的感覺與上次完全不同。玲瓏剔透的波江晶體代表了一種纖細精緻的技術文明,而吞食者飛船則相反,外形極其粗陋笨重,如同在曠野中遺棄了一個世紀的大鍋爐,令人想起凡爾納描述的粗放的大機器時代。吞食帝國的使者也同樣相陋笨重,他那蜥蜴狀的粗壯身軀披著大塊的石板般的鱗甲,直立起來有近十米高。他自我介紹的名字發音為「達雅」,按他的外形特點和後來的行為方式,人們管他叫「大牙」。
當大牙的小型飛船在聯合國大廈前著陸時,發動機把地面沖中出了一個大坑,飛濺的石塊把大廈打得千瘡百孔。由於外星使者太高大,無法進入會議大廳,各國首腦就在大廈前的廣場上與他見面,他們中的幾個人用手帕捂著剛才被玻璃和碎石劃破的頭。大牙每走一步地面都顫抖一下,說話時聲音像十台老式火車頭同時鳴笛,讓人頭皮發炸,然後由掛在他胸前的一個外形粗笨的翻譯器把話譯成地球英語(也是路上學的),由一個粗獷的男音讀出來,音雖比大牙低了許多,仍然讓聽者心驚肉跳。
「呵呵,白嫩的小蟲蟲,有趣的小蟲蟲。」大牙樂呵阿地說,人們捂住耳朵等他轟鳴著說完,然後稍微放開耳朵聽翻譯器里的聲音。「我們有一個世紀的時間相處,相信我們會互相喜歡對方的。」
「尊敬的使者,您知道,我們現在最為關心的,是您那偉大的母艦到太陽系的目的。」聯合國秘書長仰望著大牙說,盡管他大聲喊著,聲音聽起來仍像蚊子叫。
大牙做了一個類似於人類立正的姿勢,地面為之一顫。「偉大的吞食帝國將吃掉地球,以便繼續它壯麗的航程,這是不可改變的!」
「那麼人類的命運呢?」
「這正是我今天要決定的事。」
元首們紛紛相互交換目光,秘書長點點頭:「這確實需要我們之間充分的交流。」
大牙搖搖頭:「這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我只需要品嘗一下——」說著,他伸出強壯的大爪,從人群中抓起一個歐洲國家的首腦,從三四米遠處優雅地將他扔進嘴裡,細細地嚼了起來。不知是出於尊嚴還是過度的恐懼,那個犧牲品一直沒有叫出聲,只聽到他的骨貉在大牙嘴裡裂碎時輕脆的咔嚓聲。半分鍾後,大牙噗的一聲吐出了那人的衣服和鞋子,衣服雖然浸透了血,但幾乎完好無損,這時不止一個旁觀者聯想到了人類嗑瓜子的情形。
整個地球世界一時間陷入一片死寂,這寂靜似乎無限期地持續著,直到被一個人類的聲音打破——
」您怎麼拿起來就吃啊?」站在人群後面的上校問。
大牙向他走去,人群散開一條道,這個龐然大物咚咚地走到上校面前,用一雙籃球大小的黑眼睛盯著他:「不行嗎?」
「您怎麼這么肯定他能吃呢?一個相距如此遙遠的世界上的生物能被食用,從生物化學上講幾乎是不可能的。」
大牙點點頭,大嘴一咧做出類似於笑的表情:「我一開始就注意到你了,你一直冷眼看著我,若有所思,在想什麼?」
上校也笑笑:「您呼吸我們的空氣,通過聲波說話,有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還有四個對稱的肢體……」
「這不可理解嗎?」大牙把巨頭湊近上校,噴出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氣。
「是的,因為太好理解所以不可理解,我們不應該這么相似。」
「我也有不理解之處,那就是你的冷靜,你是軍人?」
「我是一名保衛地球的戰士。」
「哼,不過是推開一些小石頭而已,那能讓你成為真正的戰士?」
「我准備著更大的考驗。」上校庄嚴地昂起頭。
「有趣的小蟲蟲。」大牙笑著點點頭,直起身來,「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人類的命運。你們的味道不錯,有一種滑爽的清淡,很像我在波江座行星上吃過的一種藍色的漿果。所以祝賀你們,你們的種族將延續下去,你們將作為一種小家禽在吞食帝國飼養,到六十歲左右上市。」
「您不覺得那時我們的肉太老了嗎?」上校冷笑著說。
大牙大笑起來,聲音如火山爆發:「哈哈哈哈,吞食人喜歡有嚼頭的小吃。」
三、螞蟻
聯合國又同大牙進行了幾次接觸,雖然再沒有人被吃掉,但關於人類命運的談判結果都一樣。
人們把下一次會面精心安排在非洲的一處考古挖掘現場。
大牙的飛行器准時在距挖掘現場幾十米處降落。同每次一樣,降落就像是一場大爆炸,震耳欲聾飛沙走石。據波江女孩介紹,飛行器是由一台小型核聚變發動機驅動的。對於有關吞食者的信息,她一解釋人類的科學家就立刻明白了,但關於波江人的技術卻令地球人迷惑,比如那塊晶體,著陸後便在空氣中融化,最後把與星際航行有關的推進部分全化掉了,只剩下薄薄的一片,在空氣中輕盈地飄行。
大牙來到挖掘現場時,有兩個聯合國工作人員抬著一本一米見方的大畫冊遞給他,畫冊是按他的個頭精心製作的,有上百頁精美的彩頁。內容是人類文明的各個方面,很像一本兒童啟蒙教材。在挖掘現場的大坑旁,一名考古學家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地球文明的輝煌歷程,他竭力想讓外星人明白這個藍色行星上有那麼多的值得珍惜的東西,說到動情處聲淚俱下,好不凄慘。最後,他指著挖掘現場的大坑說:
「尊敬的使者,您看,這是我們剛剛發現的一處城市遺址,是迄今發現的最早的人類城市,距今已有近五萬年,你們真的忍心毀滅一個歷經五萬年的歲月一點一滴發展到今天的燦爛文明?」
大牙在這個過程中一直在翻看那本畫冊,好像覺得那是一件很好玩的東西。考古學家的最後一句話讓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大坑:「呵,考古蟲蟲,我對這個坑和坑裡的舊城市不感興趣,倒是很想看看從坑裡挖出的土。」他指了指大坑旁邊的一個幾米高的土堆。
聽完翻譯器中的話,考古學家很迷惑:「土?那堆土裡什麼也沒有啊。」
「那是你的看法。」大牙說著走到土堆旁,蹲下高大的身軀伸出兩只大爪在土裡挖起來。人們圍成一圈看著,很驚嘆他那看似粗笨的大爪的靈活。他撥動著鬆土,不時拾起什麼極小的東西放到畫冊上。就這樣專心致志地幹了十多分鍾,他端著畫冊直起身來,走到人們面前,讓大家看畫冊上的東西。
上百隻螞蟻,有的活著,有的已經死了,蜷成一團,仔細辨認才能看出是什麼。
「我想講一個故事,」大牙說,「是關於一個王國的故事。這個王國的前身是一個更大的帝國,它們先祖的先祖可以追溯到地球白堊紀末期,在恐龍那高聳入雲的骨架下,那些先先祖建起帝國宏偉的城市……但那些歷史太久太久了,帝國最後一世女王能記起的,就是冬天的降臨。在那漫長的冬天中,大地被冰川覆蓋,失去已延續了上千萬年的生機,生活變得萬分艱難。
「在最後一次冬眠醒來時,女王只喚醒了帝國不到百分之一的成員,其他的都已在寒冷中長眠,有的已變成透明的空殼。女王摸摸城市的牆壁,冷得像冰塊,硬得像金屬,她知道這是凍土,在這嚴寒時代中,它夏天都不化。女王決定離開這片先祖留下的疆域。去找一塊不凍的土地建立新的王國。
「於是女王率領所有的倖存者來到地面,在高大的冰川間開始艱難的跋涉。大部分成員都在漫漫的路途中死於嚴寒,但女王與不多的倖存者卻終於找到了一塊不凍土,這是一塊被溢出的地熱溫暖的土地。女王當然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嚴寒世界中有這么一小片潮濕柔軟的土地,但她對能到達這里並不感到意外:一個延續了六千萬年的種族是不會滅絕的!
「面對冰川縱橫的大地和昏暗的太陽,女王宣布要在這里建立一個新的偉大的王國,它將延續萬代!她站在一座高大的白色山峰下,就把這個新王國命名為白山王國,那座白色山峰是一頭猛獁象的頭骨。這是第四紀冰川末期的一個正午,這時的人類蟲蟲還是零星地龜縮在岩洞中發抖的愚鈍的動物,九萬年之後,你們的文明的第一點燭光才在另一個大陸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