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上余華聽書
Ⅰ 余華《兄弟》書評
余華依然是我們最好的小說家之一,我並不認為一個人在45歲時寫的一部長篇的成敗具有什麼決定性的意義,恰恰相反,這對讀者是有效的祛魅,它使我們意識到余華並非無所不能,他一樣會失敗,而余華本人也可能由此從封閉著他的文學神話中走出來,重新出門遠行,獲得新的自由。
——李敬澤(文學評論家)
余華的《兄弟》以這樣的開頭吸引閱讀者的興趣:「李光頭坐在遠近聞名的鍍金馬桶上,閉上眼睛開始體會軌道上的漂泊生涯,四周的冷清深不可測,李光頭俯瞰壯麗的地球如何徐徐展開,不由辛酸落淚,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地球上已經是舉目無親了。」這真是一個好故事的開頭。
余華在推出小說《兄弟》之外也順便把自己的粉絲再次逐一「檢閱」。在評價《兄弟》的問題上,明顯存在著對立的兩個團隊,一派是堅決支持派,他們捍衛著余華小說的文脈,甚至是他的敘述和講故事的能力,並不惜擺出《兄弟》能賣上上百萬冊作為證據來支撐;而另一派則是苛求派,當然這些應該還是余華的粉絲,他們對余華10年沒有作品抱怨太久,以至把很多刻薄和苛求的評價紛紛拋出。而筆者則認為,盡管這兩派各自心懷鬼胎,卻終究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這條戰線的基點就是:《兄弟》是一本好讀的小說。
余華自己更是賣了力氣,他像個民工一樣不惜力氣地在媒體上頻繁露面,從故事的起源講到中國的改革開放,從文章的敘述說到電視上的兇殺新聞。也許,他只是想證明一個10年不推作品的作家,10年之後可以照樣寫作;也許,他還想證明,一個此前寫出過《活著》、《許三觀賣血記》的知名作家,10年後的作品應該比過去更好,即使不是更好,總該比過去賣得更多吧。
說句老實話,《兄弟》真是一個好讀的作品,尤其是它的前三分之一。他對一個鄉村「偷窺」故事的敘述,對情節的把握,出神入化。更重要的是,余華把作品的時代背景放在了從「文革」到今天這樣一個將近40年的交接點上,他喋喋不休地對媒體說,中國的40年有著歐洲400年的歷史跨度,小說要說的就是這個超越型的人性故事。盡管我們不知道《兄弟》的下部將如何演繹人性以及當代的傳奇,但僅僅從《兄弟》上部來說,余華基本上實現了自己的企圖。
文藝圈是不是又限入了一個「回憶」狂潮,就像去年的《孔雀》和《青紅》,僅僅是今年最傑出的小說作品,筆者所看到的就有東西的《後悔錄》和余華的這部《兄弟》,它們在某種氣質上,簡直太像了;而它們在類型上,也是如此相似,就像《兄弟》里的兩兄弟李光頭和宋鋼。
不過比較起東西的《後悔錄》來說,《兄弟》一書過於暢銷,過於喧囂。對一個牛作家來說,這是最為自豪的事情,也許也是最為恥辱的事情。 (編輯:趙露)
還有餘華個人博客:http://blog.sina.com.cn/u/467a32270100003b
Ⅱ 兄弟(上)txt全集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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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是當代作家余華創作的長篇小說,共分上、下兩部,首次出版於2005年8月。
Ⅲ 齊帆齊:讀余華《兄弟》一書
用兩天一晚看完了余華50萬字的《兄弟》,這是繼《活著》《許三觀賣血記》後,看他的第三本書。
看完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有種壓抑的悲愴,如同當初看完《活著》是同樣的感受。
不得不說,余華真是天才小說家,他的作品有很強的洞察力和吸引力,通過一個底層歷經磨難的一對兄弟成長史,反應了中國文革前到新世紀之初,整整40年的社會變遷,以及經濟增長的光鮮表面背後的中國社會普通民眾的內里生活,它是一部尖銳犀利的書。
《兄弟》這本書介紹了兩兄弟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描述了在經歷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之後,在新中國改革開放時期淘金的悲喜劇,壯麗與骯臟。
書中大量地粗俗性場景描摹、血腥噱頭和黑色幽默,這種屠殺、嘲笑、殘忍自我譏諷無處不在。
余華寫一個叫劉鎮的地方,主角一對兄弟宋鋼和李光頭,不同父不同母,重組成的一個新家庭,兩個六七歲的孩子整天形影不離。
李光頭的母親李蘭和宋鋼的父親宋平凡,他們雖然是二婚卻感情深厚,李蘭是傳統的賢惠女子,待宋鋼視如己出。宋平梵谷大帥氣,為人耿直,是中學老師。婚後,他們度過了最幸福的一年零二個月,那是全書中我覺得最溫馨的部分。
很快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席捲到劉鎮,人們如同都入魔障,戴著紅衛章,揮舞大紅旗,貼著大字報。
宋平凡由於祖上是地主,被最先拉出去批鬥,每天被挨打痛罵,但他晚上回家仍然哄兩孩子開心,給他們講好玩好笑的故事,教他們怎麼做飯,如何去河裡撈蝦,蝦子紅了就是熟了可以吃等等。
此時,李蘭正在上海治頭痛病。家裡櫃子衣物被抄家的摔得到處都是,宋鋼和弟弟李光頭開始每天學著自己做飯。後來,買菜的錢都沒了,他們就只吃米飯拌醬油撒點鹽,用柴棍當作筷子。
兄弟倆每天在外面都要受盡大孩子的欺負,好在兩兄弟齊心合力一致對外。
李光頭無意中對大家說爸爸教他地主的主,是毛主席的主,宋平凡立刻遭到一群人拳打腳踢,鼻孔流血,渾身青紫,關進更惡劣的倉庫,晚上再也不能回家。
諷刺的是關押管教宋平凡的人,最後也被拉著上街進行批鬥痛打,活得生不如死,選擇了自殺。那真是瘋狂恐怖的年代,僅看書中情節,都讓人震撼發悚。
宋平凡一直和在上海治病的妻子李蘭通信,但他卻沒有說自己被關押的事,妻子希望他能到上海接她,宋平凡一口答應,他是言出必行的人。為此,半夜逃跑回家,收拾屋子換上衣服,對兩孩子說,明天傍晚就和你媽媽一起到家。
第二天,當兩孩子手牽著手到車站去接父母時,才知道,他們父親已死在車站,是被一群戴袖章的活活打死,腸子都被捅出來,躺在地上血肉模糊,蒼蠅成群。兩個八九歲的小孩子悲慟大哭,哭聲震天,跪求好心人幫他們把父親拉回家……
在上海的李蘭沒等到丈夫,第二天自己乘車回來,當知道這一切時,她只是沉默無語,並沒有大哭,大悲無言,只是她的身體更加每況愈下。
她帶著李關頭生活,宋鋼回鄉下爺爺家照顧爺爺,文化大革命已逐漸到尾聲。
李關頭15歲時,她母親撒手人寰,宋鋼的爺爺沒多久也相繼去世。兩兄弟開始了相依為命的生活。
宋鋼在針織廠,李光頭在劉鎮的福利廠上班,他把福利廠扭虧為盈,後榮升廠長。他哥哥宋鋼開心地為他祝賀,抄下任命書內容保存,親手織件帶帆船的毛衣送給弟弟李光頭,多好的一對兄弟啊!
他們的悲劇是共同愛上鎮花林紅開始,為了一個女人,李光頭和宋鋼兩兄弟反目成仇,兄弟情被拋進了劉鎮的垃圾桶。
李光頭從15歲開始就對林紅有一種執念,死纏爛打,窮追不舍,甚至讓他哥哥給他當軍事出謀劃策。沒想到的是,林紅對高大英俊斯文的宋鋼情有獨鍾。而對渾身匪氣的李光頭深深的厭惡。
林紅甚至是主動追求的宋鋼,在他們結婚之日,李光頭選擇做了結扎手術斷後,來證明自己對林紅的衷心,兄弟兩開始正式分道揚鑣。若娶劉紅的不是他哥哥宋鋼,換成別的男人,以李光頭的性格肯定會把打得滿地找牙。
很快改革開放的滾滾大潮席捲到劉鎮,對於膽大、敢想敢乾的人來說,改革之初是一個極好的年代,能看準商機而敢於豁出去賭一把的人很快就成了佼佼者。
從小機靈調皮的李光頭顯然走在了劉鎮所有人的前面,他辭去福利廠廠長,去搞服裝創業結果失敗,被債主狠打逼債,他哥哥私下接濟過他一段時間,因為林紅的發現哭鬧,就徹底沒再管他弟弟。
李關頭無意中收破爛倒成全了的一番事業,成了劉鎮聞名的破爛大王。不但還清了所有債務,其產業鏈越拓越寬,生意路子越走越廣,服裝、酒店、咖啡店,以至後來成了劉鎮人的GDP。
而與李光頭曾經的患難兄弟宋鋼。他對愛情忠心不二,行事謹小慎微,是本分實在人。在國家政策側重於配給制的的年代,他與林紅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而當改革開放的東風一夜之間席捲全國時,發揮個體積極性時,宋鋼夫婦的反應顯然慢了許多,沒有跟上社會節奏。
在社會發展日新月異的年代,劉鎮最新的風雲人物竟然是曾經人人鄙視而倍加嘲笑的李光頭,而劉鎮最窮的家庭居然是,曾經人人稱羨的宋鋼林紅夫婦。
隨著國有制的改革,宋鋼被迫下崗,他不好意思去找他弟弟幫忙,開始做搬運工干苦力活。為了讓他老婆過上好生活,他一個人拚命地干兩個人的活,因過度勞累不幸感染得了肺癆,宋鋼成天戴口罩,再也不能出大力,境況愈加糟糕,好在林紅一直非常愛他心疼他。
因急於想改變境地,宋鋼覺得劉鎮他沒有出頭之日,輕信了一個叫周遊的江湖騙子,背著林紅去南下做生意,在外面嘗盡苦頭,卻並沒有賺到多少錢,為了賣所謂的保健品,周遊讓他做手術變性,搞得男不男女不女。
宋鋼在外每天看著剛結婚時的合影照片來安慰心靈,他一心想賺足夠的錢能讓林紅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他就回家鄉劉鎮,結果越走越遠,肺癆又更加嚴重。
騙子周遊決定洗手不幹去過安穩日子,宋鋼隨後鼓起勇氣也決定回老家,帶著在外一年多所賺的3萬塊錢和傷痕累累的身體。
宋鋼在外的一年多,林紅備受她的廠長騷擾,獨自承受孤獨苦悶和恐懼。李光頭知道後,三天內就讓廠長辭職走人,林紅覺得在自己身上天難的事,李關頭輕輕鬆鬆就搞定,覺得自己真不該那麼討厭他。
兩個人越走越近,生活就是一場戲劇。時光變遷,歲月滄桑。曾經李光頭苦追多年劉鎮的第一大美人林紅而不得,林紅恨李光頭恨入骨髓。而20年後,林紅居然又與李光頭出雙入對、風流無限。
宋鋼回來聽到他弟弟和林紅的事,等了幾天還沒見林紅回家,他分別給李關頭和她弟弟一人寫一封信,選擇了卧軌自殺。看到這里除了心痛還有種深深的凄涼。
李光頭再選擇和林紅一起不過是為彌補自己年少未得的遺憾,而林紅也不過是為滿足自己的慾望虛榮。他們都並不是真正愛對方。
當李關頭和林紅知道宋鋼自殺的消息後,彼此痛恨詛咒對方咋不去死,後來他們再也沒見過面。可以說宋鋼和宋平凡他們父子,都是李關頭間接害死的,他們都太過於善良耿直。
李光頭發家時,宋鋼就不好意思去找李光頭幫忙,而若是李光頭的性格,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在他欠債落難時,看到他哥哥就直接理直氣壯找宋鋼要錢吃飯,他有種自私的精明。宋鋼太過膽小怯懦,總是為他人著想。
人的性格決定著命運,他兄弟倆截然不同的性格特點,處事方式,在社會大環境地影響下,造成了人生的巨大不同,令人唏噓。
從文革初到改革開放的四十年間,那些倫常敗壞,道德淪喪,社會不良風氣,通過這部《兄弟》一書,表現得淋漓盡致。
余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帶著苦澀的結局,正如他的整部小說是帶著苦澀的中國社會轉型的紀事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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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兄弟
作者:余華
豆瓣評分:8.5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2-9-1
頁數:646
內容簡介:
《余華作品:兄弟》是余華作品。《余華作品:兄弟》講述了這是兩個時代相遇以後出生的小說,前一個是文革中的故事,那是一個精神狂熱、本能壓抑和命運慘烈的時代,相當於歐洲的中世紀;後一個是現在的故事,那是一個倫理顛覆、浮躁縱欲和眾生萬象的時代,更甚於今天的歐洲。一個西方人活四百年才能經歷這樣兩個天壤之別的時代,一個中國人只需四十年就經歷了。四百年間的動盪萬變濃縮在了四十年之中,這是彌足珍貴的經歷。連結這兩個時代的紐帶就是這兄弟兩人,他們的生活在裂變中裂變,他們的悲喜在爆發中爆發,他們的命運和這兩個時代一樣地天翻地覆,最終他們必須恩怨交集地自食其果。
作者簡介:
余華,1960年出生,1983年開始寫作。至今已經出版長篇小說4部,中短篇小說集6部,隨筆集4部。主要作品有《兄弟》《活著》《許三觀賣血記》《在細雨中呼喊》等。其作品已被翻譯成20多種語言在美國、英國、法國、德國、義大利、西班牙、荷蘭、瑞典、挪威、希臘、俄羅斯、保加利亞、匈牙利、捷克、塞爾維亞、斯洛伐克、波蘭、巴西、以色列、日本、韓國、越南、泰國和印度等國出版。曾獲義大利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1998年)、法國文學和藝術騎士勛章(2004年)、中華圖書特殊貢獻獎(2005年)、法國國際信使外國小說獎(2008年)等。
Ⅳ 在線閱讀余華兄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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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找找吧
Ⅵ 聽余華談《兄弟》:是他最滿意的作品,仍拒絕負面評價
余華的《兄弟》英文版在美國發行,《紐約時報》特意做了一個中國新書的專號,其中《兄弟》的評介占據了整個版面,可見余華在海外的影響力。他這次訪美應該是這邊出版社運作的,據說從西海岸的伯克利、斯坦福,一直講演到東海岸各個知名大學的東亞系。受劉劍梅教授的邀約,余華也來了馬里蘭大學。我當時剛好在那裡訪學,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親眼見到余華,會發現他並不是一個富於激情的演講家,並非張嘴就是「余華」式的語言。但我很快發現,他看似隨意的言談中有一種抓人的敘事力量。這是作家的本能,尤其是那些精於故事建構的作家。在小說的故事性上,余華與博爾赫斯、福克納有著緊密的師承關系;在語言的文學性上,余華從寫《活著》的時候就開始尋找一種屬於自己的風格。他說自己當時十分陶醉於文學比喻意象的淬煉,並舉了一個例子:福貴葬完自己的親人,站在墳冢邊看著月色下的小路,他感到自己需要抓住一種意象去說明福貴的悲愴,哪怕這個敘述者的文化程度很低。余華說最後他想到了「鹽」這個意象,認為在福貴眼裡,那個月光下的小路就像撒了鹽一般,進而激發讀者關於傷口撒鹽的聯想。這個例子很巧妙,說明了他在先鋒文學的年代如何錘煉比喻。余華舉了博爾赫斯寫過的一句話:「它像水一樣消失在水裡。」他當時所心儀的,正是這種大師級的文學佳句,以樸素的文學修辭去描摹出最難訴諸日常語言的經驗。他還談到個人創作中對敘事方式的探尋。據他講,《活著》先前是打算用旁觀者的視角來完成的,但最後卻發現越寫越窄,最後他乾脆用福貴的視角來冷靜地敘述自己的苦難,反而出奇地順暢,僅僅三個月就完成了。余華的這番講述其實倒是非常符合我的期待,他果然是一個對文學語言和敘事形式本身有著高度自覺的寫作者。站在我們面前的余華不僅僅是靠直覺和才華在創作,而是從一開始就在苦苦求索藝術形式與內容的完美結合。我於是更好奇了,他到底會如何解釋《兄弟》這樣一部從文體和故事上都極其怪異的作品呢?
《兄弟》在《許三觀賣血記》之後十年才千呼萬喚始出來,余華調侃這十年他因為沒有長篇而被文學批評界擔心江郎才盡,而這本「社會小說」(他特別表示贊同這種定位)在出版前又因為對當下現實諷刺過於尖銳,而一度有封殺傳聞流出。余華說自己和上海那家出版社定了「霸王」條款,即:你如果刪改我一個字,這個非獨家出版合同立刻作廢,我立刻找另一個出版社印刷新的版本。余華笑稱,自己的書印出來後,他立刻檢查敏感的地方還在不在,一看都在,這下才放了心。他後來說,張藝謀當年改編《活著》,刻意把抽血致死的情節改掉,認為這樣就能躲過電影審查,結果怎麼樣?還是被禁掉了。余華的結論是,搞文學創作時不能挖空心思去揣測審查者的心理,而要決不妥協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寫。對於這位一直在體制外獨立寫作的前牙科醫生來說,他感到有責任去觸碰那些禁忌,讓寫作去越過邊界。《兄弟》中那幾個「紅袖章」打死宋凡平,李蘭不掉一滴眼淚給丈夫在街頭收屍的細節描寫堪稱殘忍,也體現了余華卓絕的文字表現力和作為作家的歷史良知。據說那部分也是余華寫得最志滿意得的段落。的確,在我看來,《兄弟》在上部所展現的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癲狂、暴戾,是余華從《在細雨中呼喊》就開始關注的。它們不僅是作家最能駕馭的題材,也是我們辨識余華文學地位的主要依據。
批評界對《兄弟》(上)敘述語言真實性的質疑,實在是謝有順等人看走了眼。余華在上部里也許沒有厚積薄發的超越,但至少我看不到明顯的退步。雖然閱讀時笑聲也許會比《許三觀賣血記》少,眼淚會不及《在細雨中呼喊》,但這依然是我熟悉的余華。余華在講座中還回應了謝有順關於「五星級大酒店」的指摘。謝認為這是一個低級錯誤,因為李光頭的年代根本不會有這個名詞,而余華怪這些批評家根本沒仔細閱讀原文,因為小說一開頭就說了,敘事的立足點是李光頭期盼太空之旅的21世紀。在我看來,這實在是一個細枝末節的反擊,並未構成對《兄弟》整體性苛評的有力駁斥。而余華似乎刻意避免了去回應關於《兄弟》形式缺陷的批評,更多的只是在辯護這部書的內容。他認為,國內讀者對《兄弟》的不滿,似乎主要是因為內容的粗俗和怪誕而起。其實,我倒不認為李光頭偷看女人屁股是敗筆,也並不打算質疑一個生活在「文革」時期的少年是否會抱著電線桿然後說「我有性慾了」。我也認同餘華所說的,在一個極端禁慾的革命年代,人們對性愛的需求反而更激烈,而在改革開放後物慾橫流的歲月里,人們對金錢和美女有了更加癲狂乃至常態化的需求。換言之,余華認為,他筆下的「變態」都是中國當下的「常態」,中國的現實就是超現實的。為此他有一個精妙的比喻,即在狄更斯那個現實主義文學的年代,作家認為自己的寫作是一種解剖,自己的身份是醫生;而現在《兄弟》的作者本身就是病人,讀者也是病人,講述的自然也是病態的故事,而且連作者也不知道該如何療救,他開不出任何處方來。余華舉了兩個例子來講述當下中國人所處時代的深刻斷裂和巨變。一是當年自己讀書時不敢和女生講話,但現在醫院里卻有穿著高中校服的女孩,帶著四個男同學(腹中胎兒可能的始作俑者)去光明正大地墮胎。二是「六一」兒童節的願望,一個北京的孩子說希望得到一架真的波音飛機,而另一個生活在西北的孩子卻說自己想要的只是一雙白球鞋。時代的縱向巨變和橫向落差是觸發余華書寫這部全景式問題小說的主因,這是他最為關注的「真實」,而不是細枝末節的詞句。
於是,《兄弟》的巨大爭議被余華簡化為對社會陰暗面的曝光,因此海外版發行的時候,他被外國記者追問最多的是:為什麼這本書可以在中國出版?余華認為這本書並沒有醜化中國人,反而讓外國讀者懂得現在的中國已經如何從「中世紀」急速過渡到了「後現代」的全球化時代。這種題材的敏感性,在余華的敘述中成了西方讀者了解中國的一個切入點,也成了他接受外媒訪問時反復談論的主題。他提到一個法國女記者曾問他,中國男人真會在男廁所偷看女人屁股嗎?余華說,那是因為當時中國人的人性扭曲和廁所的獨特構造。法國記者然後說:我們法國男人也愛偷窺女人。余華很奇怪地反問:你們男人和女人不是上床很方便嗎?干嗎要偷看?法國記者答曰:偷窺是男人的天性。這里,余華頗為認同地引述了法國媒體對《兄弟》的一番評論:這部小說不是諷刺了中國的各種社會歷史丑態,而是對整個人類社會的一種寫照。
我非常理解余華對這種評價的格外受用。余華根本不是一個師法現實主義或自然主義文學的作家,你甚至根本找不到他有多少運用方言的地方。從這個意義上說,盡管余華對「屁股」的各種稱呼讓翻譯頗為頭疼,但翻譯《兄弟》肯定比《秦腔》容易得多。余華的文學國籍是屬於世界的,從川端康成和卡夫卡,到博爾赫斯和福克納,他的遣詞造句都是「標准」的漢語,甚至略似西方文學的漢語翻譯腔。余華的創作並不總是再現生活的細節,而是意在尋求一種總體性表達,所以卡夫卡和博爾赫斯的寓言敘事風格對他影響較深。他亦不憚於用誇張、扭曲和變異的文字去表現世俗生活之上的理念。這是余華之所以成為余華的原因,但《兄弟》(尤其是下部)的失敗也與之不無關系。
《兄弟》(下)是余華的一次文學豪賭。他試圖嘗試前所未有的語言風格,全景式地再現激流動盪、人心驟變的中國當下。余華自己也承認,寫個明朝或民國故事要容易得多,因為怎麼寫都不會錯,任由想像馳騁;但1990年代或21世紀這個時間距離太近,作家要去抽取的社會經驗,其實是伴隨著大眾媒體而來,是當代中國讀者直接而具體地在感受和把握的東西。余華說自己打開電視看到選美比賽,於是就安排李光頭搞了個「處美人」大賽;看到社會新聞里報道豐胸,於是就安排宋剛去賣「豐乳霜」。余華的野心實在太大,他不再滿足於寓言或提喻式寫作,而是希望筆下的主人公在社會的橫切面里去遭遇一切、見證一切,恨不得把光怪陸離的社會怪談全部搜羅到作品裡。余華用的是「枚舉法」,試圖把全部的變遷都羅列在《兄弟》的下部里,從而營造一種類似《名利場》或《格列佛游記》那樣網路全書式的宏大社會劇場。
在我看來,這樣的寫作至少導致了兩種失敗。首先,對中國讀者來說,余華講述的這些怪誕事件其實是打開電視、翻開報紙就能見識的,讀者對作家這種「二道販子」式的重述,很可能全然失去了新鮮感。小說於是成了對社會新聞的模仿,甚至可以說,是對模仿本身的模仿。這樣的小說固然看起來頗有幾分「現實」,卻讓人疑惑這些對日常經驗的再現有任何超越性的意義。當然,這種「陌生化」的失效,或許不適用於對中國知之甚少的外國讀者。他們也許會驚奇地發現:哦,原來中國在1990年代之後變得如此開放,原來他們的思想轉型是如此激烈。其次,從小說技術層面來看,《兄弟》(下)因為鋪得太開,導致節奏太快,而全景式描寫余華顯然並不擅長。於是,過多、過雜的白描式敘事造成了小說結構的坍塌,導致讀者的主觀感受就是下部不如上部那麼過癮,太拖沓,人物很空洞,敘事太雜亂,感覺作者似乎想寫出一個當代中國社會的「清明上河圖」,卻處處看不真切,情節也不誘人。
遺憾的是,幾年過去了,余華似乎仍拒絕認同對《兄弟》的負面評價。他曾說,如果誰能在《兄弟》里挑出一千處錯誤,他就承認這個小說的失敗。在馬里蘭大學,他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談為什麼《兄弟》是最令他滿意的作品。他說了三點理由。第一,這個小說給了他一個題材去表現一個國家的劇變,中國人在三四十年內經歷了西方人需要上千年才能經歷的時代鴻溝。第二,這部小說給了他一種多聲部的敘事自由,他可以任由各種敘事聲音插入和爭鳴。余華稱自己寫《兄弟》時想到的是瓦格納,那種拋棄音樂調性等各種宮廷音樂的繁文縟節的磅礴音樂,而這和梵高那種初看怪誕不經的繪畫表現不謀而合。音樂自然影響了余華的寫作,他甚至以此為題,寫過一本隨筆集。從余華的講述來看,他的確希望能突破形式的束縛,找到一種適合自己題材的文學模式。第三,《兄弟》被外界批評得最狠,所以叛逆的他反而更鍾愛這個不招人疼的「孩子」。
我認同他的第一個理由,即余華的確找到了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題材,這也的確是一本值得去宏大書寫的小說,但另兩個理由似乎很難站得住腳。僅僅有題材是遠遠不夠的,余華應該做的其實是更深入地接觸社會現實,而不能僅從大眾媒體中采擷新聞素材,然後勾兌上簡單的文學想像,就以此去再現一個廣義上的當代中國。如果想完成《兄弟》所企圖的宏願,作者恐怕需要長時間地在草根民眾中去傾聽和記錄,需要扎實的田野調查和案頭研究,然後才可能完成一部描摹整個社會群像的巴爾扎克式「社會小說」,同時在人物塑造和抽象哲思之間找到嚴肅文學書寫的平衡點。只有這樣,余華才能不再用作家自身的病態作為托詞,逃避他這樣的寫作者應有的主題言說。當然,我仍然是欽佩余華的,因為任何作家都不可避免地存在技巧的短板,或超越自身能力的文學形式。功成名就的余華至少沒有選擇固守和重復,他至少拒絕去沉默和妥協。
我真正擔心的,其實倒不是《兄弟》作為一部小說的失敗,畢竟文學史上大作家偶爾寫出壞作品是常有之事。近年來,余華最讓人不安的,其實是他對於文學批評的倨傲態度。雖然《兄弟》譯成外語之後陸續在法國等地獲獎,一些海外評論甚至將余華的新作和拉伯雷、狄更斯、海明威等人的作品相提並論,但《紐約時報》給《兄弟》的仍然只是毀譽參半的評價。美國書評人說《兄弟》的結尾不忍卒讀,進而質疑西方讀者是否真的能夠跨越英譯中國小說的文化障礙。余華首先質疑了這篇書評的寫作水平,認為它只代表了作者的個人解讀,和《紐約時報》無關,此其一。其二,他說這個作者資歷平平,不過任教於無甚來頭的新澤西學院,此前在中國教了兩年英語,寫過一本關於中國風土人情的書。這樣的英語國家讀者能否看懂他的小說,余華似乎頗為存疑,而對這種讀者的批評意見,自然也是不以為然的(據他說,因為該書評質疑了中國當代文學的英譯問題,引起了美國灣區不少漢學家的「公憤」)。事實上,我同樣也覺得《兄弟》(下)的結尾相當拖沓,《紐約時報》的書評當屬中肯。余華這樣對待負面評價,確實沒有體現出大作家應有的胸襟和謙虛,這恐怕是一個遺憾。
Ⅶ 余華的小說《兄弟》講述了一個怎樣的故事
小說以倒敘著開場。中年李光頭坐在金漆馬桶上做著太空夢,並回憶起年少時偷窺女人卻獲得全鎮男人羨慕的眼光,因為他親眼見過鎮上第一美女林紅的屁股。余華花了整整兩章節的濃墨,通過56碗三鮮面的交易,將這個俗不可耐的細節一而再再而三地描繪,讓我們看到那個年代空虛的靈魂對於性的焦渴。
接下來小說轉入李蘭(李光頭的母親)的回憶里,我們看到了李光頭的生父劉山峰的死因,明白「有其父必有其子」。劉山峰的死成就了李蘭與宋凡平的結合,她找到愛與尊嚴。小說自此有了溫情的味道。
宋凡平的死只是開場。文革還在繼續。李蘭以地主婆的身份繼承著宋凡平未完成的批鬥,李光頭短暫的朋友孫偉一家人也先後凄慘死去。最讓人難以想像的是飽受迫害的孫偉父親選擇的死法——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用磚頭把兩寸長釘釘入腦門。《兄弟》上部接近尾聲,李蘭的生命也接近尾聲,這個女人堅持7年不洗頭以紀念丈夫,安排好兄弟倆的生活她才放心離開人間,死前終於洗頭,驟然間成了白發老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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Ⅸ 余華《兄弟》
吉隆坡出差來回的路上看了余華的《兄弟》上部。目前做一個讀後感輸出。
1、關於紅X兵:之前常常聽到過這個字眼,從不知道是如此可怕。這個組織當年折磨了多少無辜之人,帶來了多少無妄之災。從文章中的描述就讓人毛骨悚然,同時我明白了之前網路上那句壞人變老了是什麼意思。宋凡平、孫偉、孫偉父親的死都是這群小兵喪盡天良害死的。
2、關於宋凡平和李蘭的愛情:一個女人不管經歷多少苦難和羞辱,當一個男人給了她真正珍貴又有尊嚴的愛時,所有的苦難都會變成臉上的笑容,陪伴她不念過去,不畏將來。即使在宋凡平死後,李蘭仍然憑著那一年多的愛,堅持走了餘生。所以愛不在長短,在於在你心裡的分量。
3、關於李光頭:李光頭是一個聰明、孝順、又誠實的人,少年時期充斥著性的萌動與對性的好奇感。革命的樂觀、狂暴、強有力的自我肯定和解放感聯系在一起,並且被前者被後者所壓過。據此也可以說兩個時代之間的連續性同樣隱匿在李光頭身上。所有人覺得李光頭是個不著調的流氓,但實際上,李蘭臨死前清明節最後一次去給宋凡平燒紙燒香的那一次,李光頭用他的聰明才智為母親弄到一輛「豪華」的老佛爺車,拉著母親風風光風又舒舒服服的去見宋凡平,讀到那一段我甚是感動。
還有宋鋼對李光頭的疼愛,給他的那些大白兔,宋鋼爺爺拉著兒子的棺材回鄉安葬的場景,太多一幕幕震撼我的地方。繼續讀下一部,希望及時梳理。
人世間有太多的不容易與苦難,想起那點婆媳矛盾有什麼呀,放寬心多包容,能忍則忍,不能忍就當做視而不見吧。
Ⅹ 余華《兄弟》上:兩個異父異母的兄弟,能做到共苦而且做的很好
喜歡余華的讀者,想必都讀過這兩部小說——《活著》和《許三觀賣血記》。
書中人物的悲慘命運與時代不可言說的隱秘悲劇相結合,這是作者余華寫作的最大特點色,他善於用小說揭露醜惡,放大善意,讓人看透人性的復雜多變。
這兩部小說,水杯之前都已經品讀過了,。
所以今天,就給大家推薦余華的另一部作品——《兄弟》。
《兄弟》分上下兩部,本文主要品讀上部。
這部小說一如既往的繼承了余華的寫作手法——以犀利怪誕的筆觸,刻畫大時代下小人物的悲哀。
《兄弟》,顧名思義,這部小說有兩大主人公哥哥宋鋼和弟弟李光頭,他們本沒有血緣關系,也不是結拜義兄弟,卻因為父母的再結合,成了比親兄弟感情還要深厚的「兄弟」,在那個動盪的大環境下「共苦」。
故事得從他們相遇那年說起:那時宋剛九歲,李光頭八歲。
李光頭的親爹在舊時的公共廁所,彎腰伸頭偷看女人屁股,被宋方平的驚叫聲,嚇得一頭扎進糞坑裡淹死了。
當時,李光頭還在媽媽李蘭的肚子里,李蘭目瞪口呆的看著,宋鋼的爸爸宋凡平把渾身糞便的死屍背回家清洗干凈,她是既羞憤有感激。
丈夫死後,李蘭一個人帶著李光頭昏昏噩噩的過了很長一段日子,她羞於見人,總是晝伏夜出。
直到宋凡平的妻子去世了,直到那場球賽,直到宋凡平抱起李蘭。
就這樣,李蘭匆匆的嫁給了宋凡平,而李光頭從此也成為了宋鋼的弟弟。
兩個屁大點兒的孩子,毫無隔閡,成為了最好的玩伴,父母恩愛,兄弟和睦,這是一家人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長。
一年多後,在李蘭頭疾去上海看病後,作為教師的宋凡平卻因為父親曾是地主被打倒了。
白天,宋鋼和李光頭看著父親被批鬥的慘樣,嚇懵了,而到了晚上宋凡平回家的時候,又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父親,給兩個孩子繼續營造出一種從未改變的光輝形象。
這苦中作樂的日子,也算過得去。
直到有一天,因為李光頭的一句話,宋凡平被投入了倉庫監獄,兩個孩子從此每日飢腸轆轆。
在生活的逼迫下,宋鋼學會了做飯燒菜,還照顧起李光頭。
革命的浪聲,愈演愈烈。
幸運的是這可怕的烏雲始終未波及,這兩個孩子,因為他們有一個了不起的父親。
在給李蘭的回信中,宋凡平曾經承諾她,他會去上海接她回家,於是他從倉庫里偷跑回家,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宋鋼兄弟倆。卻在車站外被人圍追堵截,棍棒伺候,最後,慘死街頭。
李蘭久等丈夫不見,回到鎮上才發現丈夫已經死了。
宋凡平的死,讓李蘭短暫而又幸福的生活畫上了句號。宋凡平留給她的不是屈辱,而是精神上的一次大解放。
從此,宋鋼被接到了鄉下和爺爺生活在一起,而李光頭就和李蘭生活在城裡,兄弟倆就在這里分開了,
正如李蘭經常說的那句話「有其父必有其子。」。
九年後,李光頭長得和他親爹一樣的品性——因為在公廁偷看了鎮上第一美女林紅的屁股而名聲大噪,同時做起了「屁股」生意。
與之相反的是,宋鋼長成了和宋凡平一樣的翩翩少年。
李蘭和爺爺接連去世,宋鋼的也回到城裡和李光頭生活在一起。
讀完這本書的上部,讓我的內心產生了多種復雜的情緒,真不是個滋味。但盡管看起來有那麼多沉重,但仍留有餘溫。且聽水杯慢慢說來。
李蘭和宋凡平的愛情著實讓我感動,一個為了接她回家,不幸丟了性命;一個為了銘記對方,七年不曾洗頭,直到生命的盡頭,洗頭後,一頭烏黑的黑發變成了滿頭白發,他們只是相守了一年零兩個月,可都為對方付出了一輩子。
告訴他們古人用的筷子,教會他們掃擋腿,告訴他們胳膊只是需要休息休息……直到那一晚,最後一面,他仍放心不下那兩個孩子。
宋剛和李光頭的兄弟情誼又猝不及防給人帶來溫暖。
母親在外,父親被關進醫院,七、八歲的李光頭和宋鋼,成了孤兒,可生活的逼迫,讓他們不得不學會了燒菜,學會了捉蝦,兩個人相互幫助,艱難熬過了那段可怕而又黑暗的時光。
在那個讓人震驚的時期,水杯不知道當時的社會是多麼的恐怖,水杯之前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期,那麼多文人墨客選擇了自殺,像老舍、傅雷、李廣田……
在看完宋凡平被活活打死,孫偉被誤傷而死,孫偉媽媽瘋癲亂跑,孫偉爸爸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失去希望後選擇自殺,水杯那顆玻璃心又碎了,淚水又有稀里嘩啦的流下來。
令水杯驚恐的不是他們死亡,而是這個社會到底有多麼的黑暗。看不到一絲光明,他們只能選擇自殺,或許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解脫。
當然,那些在劫難中渡過來的人更值得我們敬佩。
命運像是給每個人開了一個大玩笑,余華的《兄弟》,構建起一個又一個奇異怪誕隱秘和殘忍的世界,敘說著真摯苦痛而又難忘的兄弟情,他在生活實際的基礎上,誇大了,放大了時代的焦慮,他是在半真半假間,描繪出那個時代悲壯的史詩。
余華總是能用最通俗的語言講述最有故事的故事。
宋凡平在結婚的那晚說過「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兄弟,你們要親如手足,你們要互相幫助,你們要同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
宋鋼在李蘭去世時也說過「只剩最後一碗飯了,我會讓給李光頭吃,只剩最後一件衣服了,我會讓給李光頭穿。」
《兄弟》下部分的故事,宋鋼將這兩句話作為對待李光頭的行為准則。然而,他們在這段黑暗的時期,做到了「共苦」,卻無法在和平的年代,實現「共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