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年此愛綿綿小說免費
Ⅰ 找一篇短篇小說《此去經年》只有幾千字,主角叫 經年 ,有點玄幻的愛情故事
蓮安,今日我與你告別,我決定進行一場旅行。關於幽狹的幾條隧道,醒來之後終日的惴惴不安,或是痴迷。漆色的鐵軌,散發沉重的金屬味道;橘色的警示燈,橫置的斑馬線。星星點點的照亮,呼嘯關於我對你的愛,如同是安期未覓的蓮,所以,今日我喚你做。蓮安。
蓮安,這里很潮濕。覆了鬱郁的苔蘚,它們一程瘋長,旺盛鮮活。連朝開暮落的葵都淡了蹤跡,多年之前你苦苦追尋一兩抹俏麗的顏色,委實,我也在尋她,她卻不知,只我一個人在廢棄的荒年裡。我被蘆葦傷了身,殷殷陳血染紅了月白鞋子,我疼。我不是倔小姐瑪利,無人在秘密花院里給我鮮花玫瑰。蓮安,你竟亦狠心,剜了我一大片經年,這些個忌日,斑斑蒼離,日日夜半。
蓮安,你是北方的姑娘,受不住南邊的天氣,怕濕,怕潮,怕冷,17歲的一襲長裙。至今讓你瑟瑟發抖,你第一次露出了大片的皮膚,白皙,細膩,因為寒冷,你細細的毛孔張結成網,細長突兀的鎖骨裸置在空氣里,大塊的蝶骨展翅欲飛狀。菀生,我有點冷。你仰頭說話,兩腮因羞澀而抹上了幾指嫣紅,看痴了一旁的我,禁不住俯身吻你稍稍突出的眉骨。你卻似受了驚的獸,急急往後閃躲。
蓮安,你不知道你是在這冗長的夜裡,開出了美麗的花,朵朵驚鴻。
蓮安,你十九歲時候一個劫。你第一次雙頰潮紅的不知所措。他俊朗挺拔,溫暖如陽,他在你身邊掠影而過,留給你滿心的痴傷!你是何時學調脂弄粉,何時描上了柳黛煙眉?何時心存牽掛,何時意有所託?夜夜聽你輕輕的囈語:「菀生啊,我若能為他的妻,這輩子都無怨了,真的,真的。」這是年少女子的小小心願,在漫長的時光里,它不失俏麗,不落顏色。它給了你歡欣的等待和盡池的羞澀。它將你庇護在那重逢的高楊樹之下,看路過匆匆,待盡蒼顏白發,可何處才是你心念的良人?
「菀生,很小的時候在寺廟里,看見一筒筒的神簽,我好奇。春天,落盡了揚花都是,匆匆的行人和行人的匆匆而過,佛,在窺探著他們的秘密。愛或惡,喜或悲,聚或散,合或離。不經意之間的動作,被看清了前塵,菀生,你想躲開吧,可那無華的眼神,如歌,似水。」
蓮安,你坐在小小的車廂里,大片的陰影下,你埋著發,置若惘然的答,「菀生,我走了,走了。菀生,我該去尋他;菀生,我累了。」
你啜泣
我似見到七,八歲時候的你,粘染了細碎花瓣的臉,明凈,透徹。你穿著淺藍著的碎齒上衣,粉紅色的露膝短裙。笨拙的在填字格樣的日記本上塗鴉。你寫,菀生,我們永遠再一起。旁邊塗兩個並肩而立的小人兒。簡易的線條衣裙,笑容一筆而就,背景也只是太陽,樹木與流水。唯有你,從始至終的牽著我的手。不願疏離。
蓮安,你多年之前許下的誓。你說我們雙生並蒂,應是不離不棄。你卻一夜之間隱去身影。剩下的花,終是落地化塵。
彼時,我遇見一座孤孤的墳,她落在了灌木里頭,不懂言語,不明哀傷。她好象是見著了你,婉婉孑立。墓上面稀疏幾筆,長了厚厚的綠霉,因此模糊不清,走在遠處便可以聞見腐味。我曾經試圖走近,她卻遠遠的拒絕,她不覺孤立無援,不覺靜謐難安,她只是淺淺的魅。
至此
蓮安,你可見那一片白?
「蓮安,你可見那一片白?蓮安,你可見那一片白?。。。。」驚鳴的聲音震得菀生全身一顫,「蓮安,蓮安?」她低聲的呼喚,背後濕涼一片。已經是深夜了,車廂里的燈已經全部暗了下來,火車在曠野里夜奔,不時能夠看見遠處村落里的點點星火,菀生將頭靠在窗面之上,單手托著下巴,輕輕的笑出聲音。
「不睡嗎?」
菀生回頭,原來坐在身邊的男人早已經醒來,溫潤的眼神透過安靜直直的放在菀生的眼中。
她低頭不語,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旅行?探親?」
「啊,是,回去看看。」
「什麼地方?梧州?」
「不,是蒼梧。」
「李濟深故居可是那裡?」
菀生抬起頭,答「是的。」
「覺得孤單嗎?一個人出行,沒有人做伴的日子,半夜驚醒之後只能發現自己是在冷寂的車廂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可真是可憐!是否這么覺得?」
菀生順下眉眼微微的笑,「或許比起我自己來,更加的同情你。」
男人壓低了聲音,歡快的笑起來。「之前我很猶豫,是否應該同你開口。」他頓了一頓,「現在,覺得我還是聰明的時候比較多。」
兩人一同笑起來,突然,男人伸出手,將菀生大力的挽進懷里。菀生掙扎,但很快便安靜下來。這是夏天的天氣,車廂里的風箱不斷的有冷風供進來,菀生打了個冷戰,透著薄薄的襯衣,她感覺到他的輕微的顫抖和愈演愈烈的恐慌。她反手擁上他的肩,「是的,我們都可憐;但是,也都聰明。」男人呼出的熱氣一陣陣的打在菀生的肩頭,「哎,叫我徐年。」
「徐年」
菀生恍惚。
她終是要回到那潮濕陰冷的小閣樓,裡面經年的彌漫著糨糊和宣紙的味道。它坐落在蒼梧的城郊地方,離最近的鎮子隔兩條青石橋。菀生回憶起幼年時候,她在橋上匆匆的奔走,一隻喚做「阿嗚」的貓咪跟走在她的周圍。她們如同被遺棄一般躲在橋墩底下,吃一兩片焦黃的饅頭片。在夜深之後悄悄的回家,避開院子里哭的凄風苦雨的人們。在狹小的閣樓里,她抱著泛黃的枕頭沉沉入睡。
「蒼梧給我的記憶很是單薄,我覺得我小時候不停的在跑。在青石橋上跑,在矮巷子里跑,在河裡跑,在馬路上跑。蒼梧的冬天很短,但是很冷,地上的水結成冰晶,火爐里騰出白色的蒸氣,以及木材被燒時候發出獵獵的聲響。到了現在,每當我回想起那時候,總還覺得冷。」
菀生在火車里的談話,男人彎起的眼角,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果,我是你,或許,我會找一大幫的孩子玩捉迷藏。」
菀生沉默,稍久之後開口道「家裡一直操持著鎮里的白事,扎些紙人,紙馬供老人家享福,沒有人家會讓孩子與我游戲。說來那些紙人伴我長大,但它們卻不夠吉利。」
半響,男人不再言語。
菀生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鋪天蓋地的腐濁味道迎面而來。她置身於二十多年的回憶之中。
她彷彿還可以聽見多年之前那竹子斷裂的聲音,「嘣嚓,嘣嚓」輕微細小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里,來回盪動,她竟覺得安心。這遍布著陳舊氣息,舐人光陰的黑洞,少年時候的污濁記憶。每至夜半,在第二個瓦沿的逢中,漏進一兩縷的光。帶著溫柔的橘黃月光。朝它伸出手,它便消失不見,她指尖透著點滴的涼。它不知幼年的恐慌,不知少年的成長。只有石梯下的水輪不停的轉,轉。
那些夜,夜夜涼如水。
「後來,他們殺死了我的貓,可憐它只是只不會抗議的畜生!」
菀生開口,她眉目緊皺。
男人卻不加評論,顧自說著,
「你知道嗎,我一直渴望與幼時相熟的事物相親相愛的過下去,直到現在,我的房間里還擺著可笑的布衣老虎,與我一起的女人經常懷疑我的是否有不良的癖好。我想讓她們明白,可是她們總是吝嗇機會,到了最後,除了做愛,我們幾乎沒有語言。」
菀生側著頭,聽他緩緩道。這個不安的男人,說話時候依然不得解脫,他目光四下里游移,觀察著周圍的人和事,即使是在漆黑的車廂之中,也不依不撓的進行著。
「但我還是可以安慰自己,這只不過是時下最流行的戀物癖而已。」他道,「雖然,這很可笑。」
菀生走進屋子,開始慢慢的用手觸著閣樓里陳舊的傢具,這個屋子多年無人料理,沉積著厚厚的灰塵與濁氣,輕微的一個觸碰,就會惹得埃塵滿天。她在這個沉悶的環境下生活了十多年,沒有留戀和感傷。她只記得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一個陰郁的早晨,孩子們肆意的笑聲以及一隻無辜的灰貓。
那時候,它已經死去,棕灰色的皮毛上黏染著點點沉暗的血跡,它的身體被甩在了床角,她從床底爬出來,靠近它,再靠近它,她的手輕輕的撫摩它的額角,輕輕的喚它,「阿嗚,阿嗚,天亮了,天亮了,再不起床我不和你玩了。」她低聲呼喚,她以為她親愛的貓眯還會在沉睡之後突然醒來,親昵的靠近她,用粗糙的毛皮摩擦她的身體。
她錯了。
她落下一大滴的眼淚,空氣里是新年時候特有的煙塵味道,灰白色的天映襯成火紅一片的光景。她將那小小的屍體裹在懷里,粘稠猩紅的液體蹭在了她青白的大襖上,青底紅面,分外撩人。
「那麼,你恨嗎?是否有恨過他們?甚至於想要報復他們。」
菀生忽得記起他的話,他似在蠱惑她。
恨他們嗎?恨嗎?
那一年的夏天不停的雷雨,明朗寂靜的午後一下子灰暗下來,院子里的植物凌亂的栽了一地。她做了一個繁復而綿長的夢,她不停的奔跑,奔跑,頭發在身後糾結成華麗的圖案,有陌生的人亦步亦趨的跟隨,他親吻她的額頭,不光潔,凹凸不平的質感在唇際匍匐前進,她的衣裳蘸著汗水,濕粘的依附在皮膚上。她想退後,卻發現身後片片狼藉。
她掙扎,卻在那一個夏日,一夜蒼涼。
「唉,我。。可以與你一同上路嗎?」
他站在面前,不再是夜裡若隱若顯的面容與神情,那時的曖昧氣氛已經完全褪去,留下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疏離。
菀生不作聲響,他不再是清冷車廂里的不寐者,在這一個光線充沛的清晨,他抖擻精神,朝氣蓬勃的讓她覺得疑惑。
「這,我只是回鄉罷了,那裡沒有風景也沒有故人。」菀生閃躲目光,她猶豫。
他黯淡目光,轉身離開。
「那好」他輕聲說。
菀生一顫。
她是被凌晨時候的涼風凍醒,她躺在閣樓里的雕花木床上,深紅色的木床,紅漆在多年的光陰之後已經開始脫落,留下班駁的滄桑痕跡。她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動作緩慢輕柔,盡量避免身體的傷痛,她記得一個男人的臉,在印象中支離破碎,卻給了她一觸即發的深刻疼痛。她無法動彈,只覺得自己被包裹在一個充滿了古怪氣味的圈子裡,裡面雜合汗水腥鹹的味道,精血濃稠的味道,以及昂揚時候的情慾味道。
男人的身體就在不遠的簍花長椅上,臃腫肥胖的軀體與精巧的簍花椅格格不入,她一陣的惡心。
他的身體似乎在魅惑她,她勉強的起身,走近他。
之後她重復幼年時候的動作,她一個人奔跑,跑過潮濕的青石橋上,跑過坑窪的矮巷子,跑過夏日裡冰涼的河,跑過空無一人的馬路。她大口的喘氣,她埋藏了多年的積怨在這一個時刻完全的爆發出來。
「是的,我恨他們,我要報復他們。」
菀生記得,在那個夜裡,這是與他的最後對白。
菀生步行匆匆,人海如流的車站,她沒有意外的重逢徐年。
菀生靠在窗戶上,想起那日徐年漸行漸遠的身影,那一個荒涼的夜裡,他等她靠近,她猶豫,於是他轉身走了。菀生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扶手,這本是一個難堪的相對。但他卻施捨於等待。
「怕嗎?」菀生問道,「處心積慮了那麼多的台詞,卻因為你的一時心軟,功虧一簣。」
「這,確實後怕,怕你得知我的身份之後便拂袖而去。」 徐年少許尷尬,自嘲道,「或許那樣,我真的會功虧一簣。」
菀生不看他,這個太過於聰慧的男人令她不斷的挖空自己的回憶。
「清晨的時候,他只剩下一具乾涸的皮囊,我真開心。」
「後悔嗎」
「確實,後悔沒有早些時候就揭穿你。」
菀生笑。
「626次班車即將啟動,請乘客做好准備。」
「626次班車即將啟動,請乘客做好准備。」
徐年看著她,目光堅定
他握住她的手,:「我還可以等你。」
菀生笑,「多少年?10年,還是20年?我想,沒有一輩子,我是出不來的。」
徐年閉上眼睛,笑的從容,「那真是遺憾啊,我想我只能用我的後半輩子來等你了。」
他坐直了身子,張開眼,直直的望著菀生,「因為,我的前半輩子,都用做尋你了。」
菀生嫣然,她覺得多年的沉積在胸口的陰郁轟然倒地。
「那麼,現在該去哪裡?」
「梧州市公安局,」徐年握著她的手加了幾分力,「菀生,自首吧。」
火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菀生閉上眼,聽著周遭一片嘈雜。
蓮安是嗎?
蓮安!
我累月經年的惶惶,終是遇見了一扇門。我曾猶豫,是否能夠執著於僥幸。可惜那前塵往事不見,來事變故不知,我推開了那扇門,從一個混沌,度進了另一個混沌。
蓮安!
我想,我的才華早已盡了,終日的逐水草而居,我累了。如種的那片葵,盈春的時候竟全背棄了我而去,我真怕,一日雕盡長安花,不留一點模樣。
蓮安!
徐年轉頭,卻發現她早已沉沉的睡去。她只微微的攏起身子,安靜的倚靠在軟座一角,
「菀生,累了嗎,是否覺得這個長夜,一別又經年?」
蓮安緩緩道。
應該是這個吧?
Ⅱ 此去經年-死神同人之浦夜小說txt全集免費下載
此去經年-死神同人之浦夜 txt全集小說附件已上傳到網路網盤,點擊免費下載:
內容預覽:
她化身成黑色的貓兒,再次來到這個世界--他存在的世界,輕盈地跳躍到他面前,抬頭,立定,不再向前。
他抱起它,欣喜如孩子般:「夜一!你怎麼來了。」
而她,卻再次輕靈地跳開,拒絕他親昵的問候。這個女子有著極度的驕傲,一如當年。笑,這兩個年紀總和加起來足夠一千歲的傢伙,在彼此面前,竟天真地象孩童般。
記得曾經有人問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答――摯友。
摯友,若此,天地間唯一彼此信賴的人。這是唯一一個可以心甘情願為之背叛天與地的人。
摯友,僅此,不遠不近,看似只有一步的距離,卻永遠也只停留在這個若即若離的位置。
也許是他不想靠近,也許只是他或者她不經意地逃離,當兩個人的感情超越了親密無間跨越了生死與共的境地,便會升華成精神上的相依。相互牽掛,不一定便是寸步不離。他和她之間,務須言語,語言的蒼白和無力已經無法表達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們只需要一個眼神的交流,便可以明白彼此。一聲嘆息,便已洞悉一切。
他們是彼此精……
Ⅲ 求女主是殺手,特工的現代言情小說
絕色特工俘邪皇
現世強女,特種精英,一朝穿越,醒遇五邪,自稱爹爹,寵她如命。 褪去冰顏,執起琴弦,從此世間,柔女惑世,從此天下,只睡五皇。 顏驚世間,眾君紛醒,無論邪善,全傾於顏,百里驚嘆,千里歌頌。 天下紛爭,群雄數起,奔騰策劃,血腥敵我,憾世強斗,只為顏惜。 初到帝州,初遇五皇,初露鋒芒,從此,她顏惜,傾世容顏與傲世才智、蓋世神舉、遺世氣質便驚動天下,敵愾憾世,成為流芳當世的極品女特工。 女主腹黑強悍,男主們更是強大驚世。 邪魅孽顏的他: 妖唇抹起邪氣的笑時,從此世間女子為之瘋狂。(最受歡迎的青樓瀟灑公子) 冷俊凜烈的他: 無情地執起寒劍,他深邃的寒眸霎時似是要凍結世間萬物。(最霸氣強悍孤傲的江湖過客) 千面面具的他: 冷時如魔,柔時如罌特種兵公主:王的霸道狐寵 (現代女特種兵重生為妖狐公主,一朝醒來卻成了九王爺的契約寵物)
血瞳妖巫(女主角是殺手,好看!強薦!)
傲風
墨蛇狂情(女主角很厲害,也蠻好看的!)
冰山毒娃娃(純古代文,雖不是殺手的,但也很好看!)
天縱妖嬈(女主角是殺手,超強,絕色妖嬈,強薦!!)
《11處特工皇妃》《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
《軍火皇後》《家有刁夫》
Ⅳ 此去經年,此愛綿綿講的什麼
此去經年,此愛綿綿的意思是這樣離去一年又一年,然而對某人的愛綿綿不絕
Ⅳ 此去經年(完)小說txt全集免費下載
此去經年(完) txt全集小說附件已上傳到網路網盤,點擊免費下載:
內容預覽:
引子
森嚴的鐵門緩緩打開,透出一道強烈的白光,鐵門邊站著幾位正裝目的警衛,紀晴點頭示意,連客套的微笑也免了。
走出大門,午後的陽光照耀當空,雖刺目卻是美妙的。回頭看緩緩緊閉上的鐵門,偌大的粗體黑字寫著「南城監獄」。
「紀晴,上車吧!」陳潔扛著笨重的攝影機催促還在回頭駐望的紀晴。
紀晴跳上車,習慣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或者閉目憩息,或者望著窗外發呆。
「紀晴,你總是帶太多感情進去了,這樣會很累。」張潔上車系好安全帶又隨手遞過來一瓶紅茶。
「那個女孩才十九歲,卻註定下半生都在那個見不得光的監獄里度過,其實她也很可憐,不是嗎?」紀晴仍舊有些走不出來,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就因為繼父的施暴而走上犯罪的道路,從受害者變成罪犯,從一個單純善良的少女形成扭曲變態的性格,是生活的遭遇還是現實的殘酷,這個世界永遠存在著太多的矛盾和不公平。
「可是她的確觸犯了法律,殺了人。紀晴,我們是新聞工作者,采訪只是我們的工作,你不能……
Ⅵ 愛情就是那半縷的甜蜜小說txt全集免費下載
愛情就是那半縷的甜蜜 txt全集小說附件已上傳到網路網盤,點擊免費下載:
內容預覽:
此去經年,都成輕擲
-- 小記《愛情就是那半縷甜蜜》
Part 1·是那樣一段年華
是那樣一段年華,清新如雨後林間灑入的晨光,絲絲縷縷映射著青春的凝露。
是這樣一個故事,以我們每一個人都曾走過的青蔥歲月為背景,用生動的筆觸描繪出每一份迷茫與萌動、每一次淚水與歡笑、每一縷甜蜜與苦澀,點點滴滴,纖毫畢現……如此真實,如此動人,以至於在閱讀時,我不止一次地、不可抑制地回想起自己的學生生涯。
我想起與我合作出黑板報的那個寫得一手好字的女生,雖已不記得她的名字,但我仍記得她站在椅子上專心地用粉筆寫著字的身影。
我想起校運動會上我們班那四個參加4×100接力的男生,因為只取得了第二名,他們一言不發地圍坐在操場的沙坑旁,眼眶漲紅。猶記,背景音樂是雄壯激昂的運動員進行曲。
還有他……那個比我高出一個頭、總喜歡低著臉沖我傻笑的大男孩,我想起第一次與他指尖相觸時,他無比清亮柔和的眼神……
那個時候的我們,有著最最無暇的心靈、最最純美……
應該是全本了
Ⅶ 《庄羽新作:此去經年》txt全集下載
庄羽新作:此去經年 txt全集小說附件已上傳到網路網盤,點擊免費下載:
內容預覽:
《此去經年》是庄羽最新寫就的長篇小說,描寫了都市普通人的生活、工作、愛情和友情。塑造了一個被自己的「優良品質」所累最後甚至不容於世的女子。因為責任,她是個一年工作360天疲憊不堪的勞模,但獲得的升遷卻是一次交易的結果。因為深情,她多年深陷在一段不清晰的「仰慕」單戀中,蹉跎了好時光。因為善良,她一次次介入親友的情感糾葛,一次次付出關懷又一次次遭到嘲笑。這個外表光鮮、成功的單身女人的內心常常處在疲憊、困惑甚至絕望中。作者把這種荒蕪的境遇歸之於她不合時宜的「善良」,她的「執著」。正如小說在開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定下的一句話「其實生活就是這么回事,你要臉就過不上好日子,就算你不要臉,也要看有沒有人在乎。」同時在她的周圍,作者塑造了幾個勢力、聰明、有錢,有一套世故現實的人生哲學,處理任何事游刃有餘,是個眾人眼裡的寵兒。而這個執意要「做自己」的妹妹竟無出路,死於一場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意外」。這是個「劣幣驅……
以上
Ⅷ 此去經年此愛綿綿全文結局是什麼
結局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神仙眷屬
Ⅸ 此去經年,在你心上 秦深婉陸以珩全文,又名(時光融融戀愛正好)誰有這本書的資源,謝謝謝謝
全文完結,希望能幫到你
應該是這本小說沒錯,如果有錯請追問我
幫忙找書有點辛苦
關注 曉悟讀書 G眾I號後回復
Ⅹ 有沒有哪位大神知道2006年一期《萌芽》雜志,封面是一個做瑜伽的女孩背影,裡面有一篇文章叫《此去經年》
2006萌芽,第六期《此去經年》
當一個人誰都不愛的時候,就可以輕易地愛上任何人,我是知道的。
但我沒想到剛回家就接到小熙的越洋電話,說年後她要結婚。
正如我沒有想到落野的第二次婚禮,新娘依然不是我。
呵,如何解釋呢,若要聽我細說,怕是輾轉經年、曲折回還的一個長篇故事了吧,但要概括,倒也容易,無非是沒有緣分而已。
「新郎是誰?」
「邱翼。」她補充道,「我並未同你提起過。」
「你是否已經決定?」
「是。」
「我希望你的決定不是欠考慮,小熙,你與安僑掙扎這些年,就算是荒廢也該有些所得才是。」
「呵,要我如何決定?子初,先放棄的並不是我。半年前是他與我攤牌,說今生愛任何女人不會比對我更多,但已沒有力氣與我周旋。他太累了,需要成家立業,休養生息。」
「你也知道他最愛是你,除非你不愛他,否則何苦鴛鴦兩地?」
「如此簡單的道理又何須我來教你?我們都愛對方,也都更自愛,你予我幾許溫暖,我便回饋幾分關懷,若你收緊目光,我又怎會不自保?我承認,我們是愛的炙烈,但幾番輪回,我們之間已是裂痕斑斑,縱然想要收拾心情平靜相對共度一生,那些給對方的傷疤總會千方百計地提醒心痛,我們在一起,愛多,怨恨更多。」
我仰天。小熙三言兩語已然道盡全部事情。她並不是飛蛾撲火的愚鈍女子,卻又何嘗不是白白浪費這些眼淚這些年。
「十一年。」我說,「你同安僑十一年。」
「十一年又如何?總算我不是全然無所得,現在我至少知道我該要的是什麼。子初,學費不會比你想像的更為便宜。」
「可是,連我都可惜你和安僑這么多年。」
「可惜?子初,你有沒有可惜你與落野那些傷害和糾纏?」
落野。落野。
我的心臟瞬間酥軟下來。這么多年,這個名字仍然是能夠讓我心生悸動的兩個字。想及當年陽光淺淺,他從身後拿出小小一株不知名的淡紫色花朵,攤開我的手放於掌心,輕聲耳語:「落落野花願在你的掌心盛開,此生相連,切莫丟棄。」是十九歲的春日午後,面前的落野眼眸微藍,嘴角溫柔。我仰臉望向他,幸福大片大片彌散。
食指與拇指彎成一個圈,再瞬間分開。彈指間,往事灰飛煙滅。
此刻我的手心裡仍有紋著的小朵野花,而芳香,已是萬劫不復。
「子初,子初?你還在么?」
我恍然,「是,我在。」
「別多想,子初,落野始終不是你那杯茶,你當初的選擇,是對的,我不希望你後悔。」
「嗯,我也這么以為。」
「那樣最好,子初,下月9號,我希望你飛來,做我的伴娘。還有長平,帶他來見我。我會算出他是否是你合適的結婚對象。」
「我尚未決定帶來的是誰,」我調笑,「但你的婚禮,我一定會來。」
掛下電話。突然渾身乏力。
成年以後我逐日隱忍,貪戀瑣碎平靜的俗世幸福,再不曲高和寡,再不為賦新詞強說愁,甚至再不傷春悲秋。許久前的某時也曾反思——莫子初幾時起成了沒心沒肺簡單頭腦的市井女人?怕是偽裝慣了不經意便入了戲。平日里不算是個感慨良多的人,而今日,小熙一個電話卻竟彷彿隔世召喚。
我與小熙是自高中一年級的朋友,彼時都是身形高挑多愁善感的少女,難得的是愛好相似,成日的粘在一起,寫詩、看片子、讀書、彈琴。也無止境地相互傾訴,見證了彼此青春期里情緒的大起大落。
寫信給對方。上課的時候,兩人面容平靜,筆耕不輟,看似認真做筆記的好學生,卻在紙上寫著:「小熙,今日讀到存在主義,每個人都是無理由地被拋擲在這個世界上互不相關的物體,整個世界就是一個,沒來由的雜物的堆積場。突然覺得路太長太冷,我走不下去......」如此這般。
而彼時小熙最愛寫的是:子初,昨夜又夢到他,潮濕的陰冷的綠色空氣,他從高高的山崖上向我俯瞰,我大聲叫他的名字,他縱身跳下,卻被樹枝卡在當中......」
我於是一點一點知道那個名字叫做安僑的男孩,是小熙的小男朋友。小熙的皮夾子里一直放著一張模糊的照片,是她十四歲時兩個孩子的合影,照片上的小熙一張圓鼓鼓的笑臉,旁邊的男孩子大她一歲,只是和她一樣高,卻已經有了挺拔的姿態和硬朗分明的五官輪廓。
有時候小熙也會跑來我家跟我一起住,她在上海沒有家。初二那年她隻身一人來到這座城市,寄住在一個關系頗遠的親戚的家裡。她的母親這樣不由分說地安排下她的生活,希望她能夠在更好的環境得到更好的前途,卻沒有也不屑於去察覺,小熙已經把靈魂釘在了那個北方的城市。那裡有她愛著的小男孩安僑。
少女時代的小熙瘦弱纖細,她握住我的手,急切地表達,反復地祈禱:「子初你知道么子初,安僑說他要娶我,他在寫來的每一封信的最後寫,等到我們畢業,我娶你。」我很認真地握緊她的手,「你與安僑結婚那日,一定要我做你的伴娘。」
兩個人都眼波涌動。
陳年舊事,物是人非。二十五歲時的小熙終於決定穿上新娘禮服,且如約邀我做伴娘,而新郎的角色卻已面目全非。
想起當初我們盈盈相握的虔誠,想起那厚厚的一摞信的末尾恆久不變的「等到我們畢業,我娶你」,想起那些純真到透明的日子,連我都禁不住淚水漣漣,而小熙在斯時斯地是不是真能談笑風生?
響起輕輕叩門聲。我自夢中初醒,抹一下眼角淚水,入洗手間略略補妝,才走過去打開門。
果然,這個時候來敲門,除卻長平沒有別人。
他進門,凝視我半晌:「恕我直言,你今日何以突生老態?出了什麼事?」
老態?也許吧,往事傷神。但要我把過去講給他聽么?於理,我們相處已有幾月,該讓他了解我的性格愛好,心情想法,但於情,沒有必要。情理並不總是統一。我與他其實並無特殊關系,並不是出雙入對的男女朋友,男性而已。他只需知道我年齡25歲,未婚,職業高尚,收入穩定,無不良記錄及嗜好,喜穿黑色衣裙,工作尚屬努力,不喜派對逛街,樂得蝸居家裡享受清靜。這些,足夠了。
我笑。「哪裡有事?衰老是人間規律。你若害怕陪著一個年老色衰的女子虛度一生,大可至幼兒園門口排隊去等,挑個唇紅齒白的小鬼頭,悉心栽培,待伊到法定結婚年齡你染了頭發擇日完婚,那才是青春少女呢。」
他也笑,「子初,與你在一起總是如此輕松愉快,我貪戀這份平靜的幸福,怕是永遠捨不得走開了。」
「永遠?」我簡直啼笑皆非,「長平,你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純情少年吧,噓......莫言永遠,永遠太遠。」
他依然是平穩的眼神,卻如此強烈地直視我。「子初,嫁給我。」
我愕然。我不曾想過長平會這么快向我求婚。
我一直固執地以為,一個男人要很愛很愛一個女子,才會向她求婚。比如安僑對小熙,又比如落野對我。而長平,他愛我有多少?
「你根本不了解我的過去。」
「你也說那是過去。」
「我們對彼此的性格習慣等等都不了解。」
「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了解。」
「我們認識只有5個月。」
「這個借口不是你的風格吧。」
「那麼,我還沒有做好心裡准備接受你。」
「這條理由我接受,你當然可以好好考慮。」
「我有多少時間考慮?」
「只要不是三年五載。」
「你為何選擇我?」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裡是安定的。是家的感覺。」
我默然,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裡也是安定的,不似與落野那般洶湧起伏。
可是,我愛他么?
他又企圖說服我:「婚後我們可以在這里定居,也可以回國。你可以辭掉工作在家做喜歡的事情,也可以繼續工作,我不會干涉你,一切照你的意思來。」
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可以擲下人生年華耐心等待,可以隨時改變工作和生活環境,可以隨時放棄現有的一切工作成績,重新開始......這些,已經足夠優厚。
更何況他還有份高尚工作,可觀收入,年紀輕輕已是華人圈內頗有名望的建築師,前途不可小覷。最最不易的是人品溫良,一直潔身自好,對圍在身邊的女孩子保持禮貌的距離,全無一般年輕有為而又自視英俊的男人的輕浮。
似乎已經完美。
「你不必立刻答復我,但你要告訴我現在我們去哪裡吃飯?」他笑吟吟的抓住我一隻手。
我一凜。我與長平相處這五個月,一直是淡淡的君子之交,外人皆知我們是男女朋友,但事實上我們連手也不曾牽過,至多隻是在穿過馬路的時候,長平的手懸在我的身後,疼惜的不放下來。
他感受到我的猶豫,立刻放開了我的手。「對不起,子初。」
我反而有些歉疚,長平永遠是這副謙謙君子的形象,從來不會違背我的意願。而落野,落野會在突然之間像抓一隻小貓那樣抓住我的後頸,低下頭封住我的嘴唇。我不能呼吸。
我深深地吸一口氣。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又想起落野的。我該好好考慮長平的建議,嫁給他,或者不要繼續耽誤他。
「長平,我今天有點累你一個人去吃飯好么,我想早點休息了。」
「那也好,我走了。是否要幫你買吃的東西送來?」
「不必了。」
「那好,子初,晚安,有空的時候考慮下什麼時候嫁給我。」
他輕輕地帶上了門。
長平的關心也永遠是恰到好處,不像那個時候的落野,會大聲的敲我們寢室的門,把生病賴在床上不想吃東西的我一把就抱起來,然後從背包變出各種清淡而有營養的食物,強迫我吃下去......
我使勁地晃晃腦袋,難道今天是真的發燒了么,為什麼不停地想起落野?那個名字已經離我那樣遙遠。我們的緣分只有那麼多,早在幾年前我離開他的時候已經耗盡了。現在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甚至會為人父,我沒理由再暗自傷神。
而長平,才是擺在我面前的,觸手可及的幸福。
初識長平是在一座新樓盤的新聞發布會上,我帶了攝像機前去報道,房產本不是我的條線,可是該條線的同事瑪麗當日家裡突然有急事,要我一定替她完成任務。原本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想竟然因此結識未來男友。
嘩,命運玄妙。若是瑪麗自己前去采訪,會不會是另一個感情故事?
記得那日在會場碰到舊日房東,發布會結束後她拉住我說介紹一個華人朋友給我認識,然後我看到之前坐在主席台上的樓盤設計師穩步走來:「你好,我叫安長平,很高興認識你。」
我這才近距離看到他的面孔,恍然間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但印象十分模糊,好像是上個世紀在哪裡見過。這種微妙的熟悉讓我對他有了一點點親切感,我沖他微笑,伸出手,「記者莫子初,很高興認識你。」
就這樣認識長平。
之後的第三個星期他開始約會我,我對他不是沒有好感,欣然赴約,到後來便發展成為男女朋友,固定是每周四次的約會,一、三、五、日,兩個人都很配合地將其他應酬安排在剩餘三天里。約會的內容也是有固定程序的,下班他到家裡接我去吃飯,然後看一場電影,話劇,或者聽場音樂會然後送我回家,也有的時候就在家裡聊天,或者各自看書、上網。到晚上十點半,他便離去。
呵,嚴謹一如中學里的課程表。可是我們都樂得這樣的安排,不必絞盡腦汁安排新鮮節目,也不必刻意製造什麼氣氛,默契一如老夫老妻。
嫁給安長平,婚後的日子不勞想像。安靜,獨立,彼此信任,不相干預。有相似的休閑方式和品位,不至於為了瑣事而爭吵不休,也不會有翻江倒海可生可死的激情。似乎可以用什麼詞來概括,嗯,相敬如賓是一種說法,舉案齊眉是另一種說法。
沒錯了,這個男人以把最本能的特質表現出來:平頭,戴黑框眼鏡,眼神安穩,從不吸煙酗酒,即使在最熱的夏天也只穿長袖襯衫。理性,平和,可靠,有理想有前途......不容否認,他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結婚對象。
可是,我愛他么?
識字以來一直相信,長大會與一個彼此相愛的人結婚,王子與公主,白頭偕老,幸福一生。念詩,又是「畫眉深淺入時無」,又是「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直念的心生盪漾,暖意融融。
結果呢?
結果生活畢竟不是古詩。大學畢業那年我往大洋彼岸升學,落野依舊潦倒。他到機場送我,彼此都沒說承諾的話,他只是緊攥著我的手,又無力地放開,說:「以後要學會照顧自己了。」我沒說話,轉身走進安檢處。再也沒有回頭一次。
我知道,在我轉身的那一剎那,我和落野之間,已經完了。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落野落後我太多,而男人永遠無法忍受伴侶強過自己許多。我猶記得大四那年我兼職的公司里一起加夜班的男同事開車送我回寢室,靠在自行車上等我的落野一點一點看清我從車上走下來的過程。那晚夜宵時落野的沉默和爆發,我一百年後也依然會記得。
從那時起我便堅信,我們倘若在一起生活,即使我百般安撫他的自尊心,即使彼此深愛對方,即使堅持到結婚生子,我們都始終會分開的。教訓太多,奇跡太少,我是平凡的安穩的庸俗女人,我不敢拿一生去冒險。
大學二年紀在酒吧認識落野的時候,我已知道,這個駐唱的潦倒歌手,是我命里的人,我也知道,與我步入結婚禮堂的,不會是他。
又如何呢?那個年代裡理智即使對這段感情判處死刑,洶涌澎湃的激情照舊拿著特赦令喊刀下留人。
幾番糾纏幾番逃離,多少眼淚多少掙扎,明知道這些那些全是徒勞,還是莫名其妙地勇往直前,飛蛾撲火是一種說法,撞鬼中邪是另一種表達。我們因為知道註定要失去而彼此傷害,又因捨不得失去而彼此關愛。現實的壓力如芒刺在背,彼此都知道我畢業那天便是分手的日子,可依然糾纏著僵持著,直愛到彼此遍體鱗傷體無完膚的時候,離別如期而至。
三年裡說了無數次的分手又無數次的相擁而泣,到了真正分手卻終於沒有說出那兩個字。機場一別就是永訣,彼此的心裡是清楚的,只是那一瞬間誰都別過臉去不看,聯手製造一個無疾而終的假像。
從此把往事收進箱子沉入潭底。如我少女時代喜歡唱的歌:「我們學會許多說法來掩飾不碰的傷疤。」離家之前一切物質條件都有父母准備妥當,一切的進取要求都有堅實的後盾,所以有心力整日沉湎於一段青春往事作苦大仇深狀。成年之後才悟到了歌詞的真意,如今一切東西都要自己努力,包括畢業論文,實習報告,就職申請,升職加薪,公寓租約,看房東臉色,水電煤氣,甚至包括修理突然拋錨的車子......
發達國家男女平等落實得好,待遇不見得實現,要求上卻一視同仁。男男女女都作出一副強者姿態,絕口不提舊日苦痛、挫折失敗,即使提到也須以自嘲的語氣改編成笑話,否則只會惹人漠視嘲笑。那些青澀幼稚的痴男怨女的感情故事,那種瘋狂往事,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小愛情,哪裡還符合游戲規則?
是,被打磨被修剪,莫子初干練短發堅毅神色,叫囂乎東西, 突乎南北地在職場沖鋒陷陣,舊日戀人的名字早已丟棄在天涯海角。落落野花?真乃陳年舊事。
只是一個早已分道揚鑣的故人而已。
分道揚鑣以後呢?以後我在異國攻讀碩士學位,落野杳無音信;再以後我辭職回國,邂逅落野,他已經成為一件規模中等的公司里的三名合夥人之一。另一個身份是,一個女人的丈夫。
我以為這些年來我遠渡重洋異地求學早已甩開了落野加在我身上的沉重包袱,誰料跨過了經緯卻躲不過宿命,落野在餐廳里突然攥住我的手,「子初,當初看你走遠,我沒有信心追趕也沒有膽量挽留,你走之後我白手起家去做生意,我熬過了那些蹲在地下室里喝涼水的日日夜夜,我從賣盜版光碟開始,我幾乎沒有信心,但我居然成功了。我做了那麼多,就是想證明給自己,我也可以開車接你下夜班即使我知道此生也許再沒有機會見到你......子初,如今我已經有了能力給你給你幸福,上天讓我再碰到你,你說,我怎麼還能放掉你?」
落野的手指彈吉他的手指,落野的手掌撫摸我臉頰的手掌,落野的溫度溫暖了我三個冬天的溫度.......他說子初你掌心的落落野花還在,他說子初你已經跑了一次了我不許你再跑第二次,他說子初你看我心口這里依然紋著你的名字,beginning,萬事之初,我們重新開始......
他穿休閑西服端高腳酒杯,眼光炙烈眼波溫柔,樂手在我們身旁抑揚頓挫的拉梵阿鈴舞曲......我想起若干年前在酒吧邂逅落野,角落裡獨自低吟淺唱的落魄男子,穿淺色寬大毛衣,喝罐裝啤酒,在一曲終了突然說:「把下面這首歌送給7號桌上的女孩,是我自己寫的歌,《經年以後,幸福不遠》。」
。。。。。。
而經年以後,我們是否真的接近幸福?
我的心臟只是痙攣,我以為這些年來傷口緩緩結疤血液漸漸凝滯,我與落野早已是擦肩而過再無關聯,即使再見面也不過是相視淺笑雲淡風輕。卻怎料,卻怎料經年以後,物是人非事事休,落野,落野卻仍是我生命里的劫難。我終究還是不能抽出我的手。
徒勞奔跑了三千萬里,跌跌撞撞回到原點。不是借口,比借口還要理所當然。
至辦完手續從家裡搬出來,落野才告訴我,他已經離婚,他的妻子早已知道有一個莫子初的存在,也知道落野對她並無至深感情,覺得拖延下去毫無意義,忍痛簽了離婚協議。落野對她是充滿愧疚的,只能徒勞地用大把贍養費彌補。
這一切來得如此迅速,我別無選擇,不可以再辜負他這諸多努力。於是落野置新宅買新車,只待與我圓了那幾年前無比縹緲的夢。
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世間從來沒有完整的幸福,所謂完美,不過是拆東牆補西牆,如此而已。
無論如何,今非昔比,落野終自覺於我般配,敢於向我承諾,更難得的是,我們對彼此的感情,一如既往。似乎是那多少年的苦痛熬到頭,終於是合適的機會與落野結婚,可是,我為什麼還是不快樂呢?
一個獨身的男人,一個自由的女人,一個剛好的時間,一份還沒來得及變質的感情......這一切來得太快太順利太不真實,簡直似幻覺。我狠狠搖晃頭顱。居然真的是幻覺一場。被落野前妻的猝死打破。
是在我們開始籌備婚禮的時期,一日在傢具城內落野的手機響起,短短10秒鍾的電話,落野面如死灰。他不發一言,我於是知道多日來的預感終成現實,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
落野的前妻在卧室里死去,是煤氣泄漏。橡膠管破裂,無法判斷是人為還是橡膠自然老化。但我和落野相信她是自殺。
她是一個勇敢而懦弱的女子。一直深愛著落野,也一直明白落野不愛她。她勇敢到可以不哭不鬧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名字,卻懦弱到不能一個人生活下去。
那個雨天落野跪在泥水裡為她送行,而我在葬禮第二天收拾行囊再度飛往異國。
我知道,縱然我和落野終成夫妻,彼此深愛,我們都始終擺脫不了那個死去女子的魂靈,我們會憎恨對方,並且自責至死。
我再次以絕決的方式離開落野,相隔三年。這一次,我沒有讓落野知道。
上天同我和落野開了個玩笑,還順便要我們付出巨大代價。
一切重新開始。我在一間華人電視頻道找到合適職位合適薪水,努力工作以麻痹自己刪除記憶。與一班陌生人同處一室共同打拚,彼此之間互不了解也互不好奇,更棒的是一大半工作時間里東奔西跑地采訪各界人士,男女老少,一面之交,再無瓜葛。剩餘時間便是窩在編輯室里剪素材,人機對話,簡單磊落,再快樂不過。
從來懶得參加同事之間的聚會派對,故此也沒有朋友,下了班以後急急趕回家中,泡茶,洗澡,窩在床上看肥皂劇,待到深夜蒙在被子里一覺睡去,便又老掉一日。
是不是可以就可以這樣老掉一輩子?
然而,那紋著落落野花的左手掌心卻每到下雨天便隱隱作痛,提醒著我一個女子的死去,是因我只想滿足自私的一己幸福。我甚至猜測,落野刻著我名字的心口,會不會也在雨天隱隱作痛。
經年以後,我與落野還是離幸福太遠,還牽累一個無辜女子搭上短短一生。
她錯不在愛上一個心中另有其人的男人。她錯在對這份婚姻投入全部心力。一旦崩塌,萬事皆休。
尚不了解游戲規則就買票進門。命中劫難。
後來聽說落野與公司里新來的女同事閃電結婚,終於放心。我想落野的心口定是比我的掌心更為疼痛,因他要遭受更為巨大的內疚與痛苦。
如今他與一個完全不了解那些過往舊事的女孩子結婚,也許可以漸漸更換心境安度此生。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其實我和落野誰沒了誰也一樣可以生活
是在這個時候遇到安長平
他給我平靜給我關懷給我希望,讓我想著,自己也許可以嫁給他,為他做飯生子,模糊掉來路和一切往事。
我的心突然溫暖和光亮了起來,我急急地從床上爬起來沖到客廳拿起電話,長平的聲音在一記嘟聲後響起:「子初,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么?」
「沒什麼事,我只是想念你。」
「小姐,我夜不能寐擔心你身體不適找不到我,凌晨一點接到電話你卻是為了說這一聲想念啊。」話雖如此,長平的聲音卻沒有絲毫責備,反而全是笑意。
我驀然意識到此時已是凌晨一點,而習慣十二點關機的長平卻開機等著我的電話,只因為我說過一聲身體不舒服。
我淚盈於睫,我想告訴他我決定接受他的求婚我要跟他生活在一起,我們生一桌孩子圍坐吃甜點,我們看著一個個孩子長大成人戀愛結婚,我們給對方梳理滿頭如雪白發,我們相交定百年,誰先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但是我突然醒悟到,長平在陽光下向我求婚,我也應該在白日里答復他。黑夜裡要說的是少年眷侶間的繾綣情話,不是理智考慮後的結婚誓言。
我平一平聲調,「長平,謝謝你,晚安。」
「子初,好好睡,晚安。」
掛下電話,算到小熙那邊正是午飯時間,於是打了電話過去。
「小熙。我決定與長平結婚。」
「恭喜你,你讓他知道你的想法了么?」
「還沒有,他說可以給我充裕的時間考慮。」
「那最好,答復他之前帶他回來參加我的婚禮,順便接受我的考核。」
「不說我,小熙,我能不能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真的可以放下安僑么?」
「呵呵,我也以為我沒有,但遺憾的是,我真的已經做到了。子初,你知道時間的力量。所以,你也可以忘掉落野。」
是時間的力量么?那為什麼一份感情可以披荊斬棘走過十一年,卻在六個月裡面目全非?
我不明白。
「那安僑呢,他做到了么?」
「前日突然收到他的電郵,說在國外有了未婚妻,不久便可結婚。」
我終於釋然。
小熙與安僑之間,輾轉十一年,每次他們分開了,我為他們舒一口氣,但過一段時間,他們還是會在一起。
我沒有見過安僑,但是在小熙無數次的訴說和描述之下,安僑與我已經成了一個最熟悉的多年老友。我知道小熙在十六歲那年終於回到故鄉,他們重逢時安僑抱緊小熙狠狠地吻她,那是他們的初吻,他把她的嘴唇都咬出血來;我知道安僑比小熙早一年升學,考入全國最好學校,小熙於是奮力讀書,就是為了可以考到北京去和安僑在一起;我知道他們為了他戒不掉煙而吵架,小熙背起包就要走,他失手打了她,然後他抱住她求她原諒他,他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爭執間小熙好像聽到他說,「你要是走我就燙你了。」她毅然把手伸向門鎖,然後看到安僑把煙頭印在他自己的手臂上……
他們也曾很多次地分手,很多次地逃跑,最遠的一次,安僑跑到國外,躲了小熙兩年,然後安僑的父親突然病逝,他趕回國看到小熙已經幫他料理好一切後事……
他還是抱住她。
似乎每一次都是訣別,卻從來沒有正式告別過。
而這一次,連我都能夠確定,他們真的是天各一方了。
小熙將與某君喜結伉儷,安僑也有了未婚妻。都有新生活,多好。
原來人們愛得銘心刻骨的是一個人,結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個人,這本是多麼尋常的規律,我卻要到今日才真正參悟。
正如少年時喜歡的女作家說過的話,「因為愛他,所以離開他。」彼此相愛的人容易互相傷害,只有不愛的人,才可以平靜相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而我多幸運。長平對我如此專心耐心細心,頂頂難得的是從不向我追究一切往事,甚至包括掌心的落落野花,他看到,眼神只是平靜的滑過,決不多言。這個男人在用他的寬容大度寵愛我,只要我不去提及與落野所有的痴纏的過往,認真專心對他,相信我們會有美滿的婚姻,兒孫滿堂,終此一生。
念及此,便不可帶他去參加小熙的婚禮,以免碰到我與落野的舊日朋友,哪怕是無意間讓長平聽到我的前塵舊事,都難免心生芥蒂。何苦?
我於是收起小熙寄來的請柬中印著「安長平先生」的那一份,獨自一人飛回國參加婚禮。
我不曾想過小熙的婚禮竟然如此氣派,之前聽消息說到她的未婚夫,我連名字都沒記住,也不關心是何許人也,只知道不是安僑,對於小熙便都是一份無愛婚姻而已。張三與李四,區別不大。
內容過長,樓主可找我要完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