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部小說免費閱讀
思念化成風
B. 如風小說謝小禾免費閱讀
我從六月份一直在追看造化之門,目前應該是最火的小說之一,小說寫的很贊,很喜歡造化之門的故事情節。
C. 有一個免費看小說的網站是叫風什麼來著有人知道嗎
是風林小說網,網路搜索一下,排在第二個,小說網站是全免費的。
D. 言情小說免費閱讀商熙風那部小說主人公
《天價婚寵:誤嫁億萬老公》作者:阮夜
節選:這么簡單的一句關心的話語,簡單的一個擁抱,瞬間讓她覺得她不是一個人。
秋凌央無視那邊投來的怨恨目光,小鳥依人般靠在【商煦風】的身側。她此時此刻覺得,答應陪他鬧鬧,似乎是這幾年來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情。
「風少,戒指、婚紗和禮服送到。」商煦風的跟班陳亮帶著一群人進來,各自手裡提著大大小小的包。
戒指、婚紗、禮服所有的東西都准備齊全了。這下大家總算相信了這會商三少不是說著玩,而是真的打算娶這位臭名遠揚的秋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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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方向來,他知道風從哪個方向來(玖月晞)全文免費閱讀
F. 風淺汐全文免費閱讀
護花危情
作者:雲瑾茵
簡介:惡毒後媽還要把她嫁給傳說中翻手雲覆手雨的陰狠帝王。他,帝國總裁,黑道霸主,大婚當日,他的心還全部都在那夜的女人身上,不斷凌辱著自己的妻子:「果然是個不知羞恥的!」他以她失貞為由,百般折磨。她卻不知,這場婚姻只是一個驚天陰謀罷了....
G. 葉聖陶 《風》全文
誰也沒有看見過風
不用說我和你了
但是樹葉顫動的時候
我們知道風在那兒了
誰也沒有看見過風
不用說我和你了
但是樹梢點頭的時候
我們知道風正走過了
誰也沒有看見過風
不用說我和你了
但是河水起波紋的時候
我們知道風來游戲了
(7)風部小說免費閱讀擴展閱讀
小詩《風》,經常被視為葉聖陶先生的原創作品,入選葉老本人的各類選集,和各地出版的語文課本。
但這首詩真的是葉聖陶本人所寫的么?
這首詩,有的版本兩節,有的版本三節,根據現有資料可以考定:前兩節有所本,是葉老的翻譯作品,第三節則是他的仿寫,也可以稱之為仿作、續寫。
這首詩的前兩節,其實譯自英國維多利亞時期著名女詩人Christina Rossetti (1830-1894)的Who Has Seen the Wind。今據企鵝出版社2001年出版的Christina Rossetti:The Complete Poems抄錄如下:
Who has seen the wind ?
Neither I nor you:
But when the leaves hang trembling,
The wind is passing though。
Who has seen the wind ?
Neither you nor I:
But when the trees bow down their heads
The wind is passing by。
葉聖陶《風》前兩節與此若合符節,顯系譯作。筆者推斷第三節系「仿寫」,是「翻譯式」創作。
根據是,這首詩最早是發表在《開明國語課本》上的,葉老在《我與兒童文學》對編寫這套課本的情況有明確的交待:「我和兒童文學方面,我還做過一件比較大的工作。
在1932年,我花了整整一年時間,編寫了一部《開明小學國語課本》……這四百來篇課文,形式和內容都很龐雜,大約有一半可以說是創作,另一半是有所依據的再創作,總之沒有一篇是現成的,是抄來的。」
可見,葉老並沒有隱瞞其編寫的課本選文有的其實有原本,這點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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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07年《人民文學》第10期風聲全文免費閱讀
風聲 麥 家 上部 東風 前言 快有十年了,我的生活一直局限在很小的圈子裡,單位不上班,親人和朋友大多在千里之外,身邊只有幾個朋友,平時也少有往來。我似乎是喜歡上了獨往獨來的生活。其實也不是喜歡,是無法。一個人呆在家裡是夠難受的,但出門去忍受別人的各種習慣,或者讓別人來將就我,似乎更難受。我不吃酒,怕麻辣,也不打麻將紙牌不會,坐下來還喜歡一本正經地談文學,要對上這樣的人,也許比找同志還難。成都是個十分享樂的城市,遍地酒吧、茶館、美食。我呆過七個城市,我可以肯定地說,成都人的生活是最燦爛的,燦爛得像罌粟花一樣,有些奢靡,有些邪乎。但我還是很寡淡,跟兒子打打算術牌我本人發明的,下下軍棋、象棋,成了我主要的娛樂。我的時間,除了正常的休息和所謂的工作讀書或寫點兒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如果一定要說,就是發呆,胡思亂想。 《暗算》就是胡思亂想出來的。 其實,我的小說多數是這樣,是靠著一點點契機憑空編造出來的,沒什麼資料,也不做任何采訪。以為這樣弄出來的東西總不會有人對號入座,不會被歷史責難。但奇怪的是,這些年我幾部稍有影響的小說都有人來對號入座,他們以各種方式與我取得聯系,指出我作品的種種不實或錯別之處。有個人更奇怪,說我《解密》寫的是導彈之父錢學森。奇怪踏上了旅程,更奇怪的肯定還在後面。 《黑記》寫的是一個姑娘,乳房上長有一塊黑記,黑記有點神秘,有性慾,觸摸它比觸摸粉紅的乳頭還叫她激動。這完全是個幻想加幻想的東西,但也有人來對號, 找到當事醫生,指控他泄密。真是對不起那位醫生了,他連我是男是女都不知曉,怎麼跟我泄密呢?《暗算》就更不用說了,由於電視劇的火爆,來找我論是非的人更多,已經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這些人中有位高權重的將軍,也有準七〇一機構里的那些阿炳、黃依依、 陳二湖式的人物,或者是他們的後輩。他們有的來感謝我,有的來指責我。感謝也好,指責也罷,我總是要接待,要見面,要解疑答問。其實我要說的都大同小異,所以一度我就像祥林嫂一樣,不時老調重彈。 但是當中有一個人,他的來意有點曖昧:既不是來感謝我,也不是來指責我。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不是來聽我講的,而是來對我講的。他來自上海,姓潘,是個化學教授,年前剛剛從某大學退休,賦閑在家。他隨意而來,卻在我人生中留下了濃重一筆。 是去年元月上旬,潘教授應邀來四川師范大學講課,其間通過我朋友跟我聯繫上,並由我朋友做東,一起去郊外吃了一餐野菜宴。席間,教授談理說文,妙語連珠,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他甚至把我和他的主業----小說和化學,兩個南轅北轍的東西巧妙地連在一起,說:好的小說就是化學,對生活做化學處理,反之差小說則為物理,拘於事實,照搬生活。雲雲。對錯姑且不論,但說法新奇,令人難忘。席間也談起《暗算》電視劇,他說他剛看過,上海電視台正在播,每天三集,他跟著看了一遍,後來又買碟子將第三部《捕風者》重看一遍。以他的學養和智識,一個東西看上兩遍,那東西基本上就成了他的,大小情節,包括細節,無不通曉。他沒有做好壞評價,只是問我這個故事有無出處,並懇請我實話實說。對一般人我不一定會如實招來,但對他這種智者,我擔心招搖撞騙會被他識破,只好如實相告。 坦率說,《暗算》第一部《聽風者》和第二部《看風者》的故事,尚有一定原型。如第一部里的瞎子阿炳,源於我家鄉的一個傻子,他叫林海,四十歲還不會叫爹媽,生活不能自理,但他目力驚人,有特異秉賦,以致方圓幾公里內,幾千上萬人的個性和家史,他都可能通過目測而知而曉,朗朗成誦。我所做的工作不過是刺瞎了他靈異的眼睛,讓他的耳朵變成無比神奇至於第三部《捕風者》的故事,純屬是虛構的,如果一定要問出處,勉強有兩個:一個是記憶中的老電影《尼羅河上的慘案》 ,另一個是曾經在北京一時盛行的殺人游戲。兩個東西其實是一回事,都是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尋找兇手,我甚至懷疑後者本身就源自前者。追根究底,是二〇〇一年,我供職的單位成都電視台要為建黨八十周年拍部獻禮片,讓我寫本子,我拉上好友何大草一起編了一個叫《地下的天空》的兩集短劇,要說創作靈感就是電影《尼》 ,頂多是把故事革命歷史化而已。兩年後,我在魯迅文學院讀書,同學中風靡玩殺人游戲,我覺得很有趣,激發了我重寫《地下的天空》的熱情。現在的《捕風者》故事其實就是這樣,是我借一個經典的套子,憑我擅長的邏輯推理能力和對諜報工作的熱情,反反復復磨蹭出來的。 潘教授聽罷,久久沉默著。我猜想,沉默不是說他無話可說,而是意味著他有重要的話要說。果然,他在沉默後娓娓道來,因為經過沉默----沉思默想,他說的話顯得更具學養而富有穿透力。他這樣對我說: 「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更不可能有兩個相同的故事,但是……怎麼說呢,你如果有興趣,不妨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這絕對是真實的,歷史上有記載。我不能說我的故事一定比你的精彩,但我相信你聽了後一定會吃驚的。可以這么說,在你編織那個故事前,上帝已經編過一道。我曾以為你是根據史料改頭換面編了你的故事,仔細想來也不會,因為你恰恰是把史料中那些最精華、出彩的東西丟掉了。對不起,請容我說一句冒犯你的話,我個人以為,你的手藝比上帝差多了。」 接下來,教授用半個小時跟我大致講了他的故事,我聽後簡直驚呆了。毫無疑問,他講的故事比我的精彩多了,精彩十倍!一百倍!我當即要求他跟我詳細講一講,他說最有資格講它的是這個故事的當事人,他們好多人現在都還在世,包括他父親。他說我如果確實感興趣的話,可以跟他走一趟,他保證我一定不虛此行。 何止是不虛,簡直是滿載而歸----我找到了《捕風者》故事的原型!欣喜的同時,我也稱奇不已:一個憑空虛構的故事居然有原型!嗬嗬,難怪有人要找我的小說對號入座。以前我一直覺得奇怪,我,一個幾乎足不出戶的人,只憑一時興起胡思亂想出來的故事,為什麼總有人來對號認領?現在我明白了,是因為生活大於虛構。虛構和生活的關系,我想,大概就如孫猴子的跟頭和如來佛的手掌心的關系,你翻吧,看你能翻到哪裡去。 事後,我有理由相信潘教授不是隨意而來的,他蓄意而來,並以他的方式達到了他的目的:讓我來重塑《捕風者》的故事和形象。我不得不承認,與我虛構的故事相比,這個故事顯然更復雜,更離奇而又更真實。 第一章 一 言歸正傳。 故事發生在一九四一年春夏之交,日偽時期,地點是素有天堂之譽的杭州,西子湖畔。 水光瀲灧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西施夠美的吧?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誰敢跟她比美?西湖!蘇東坡以詩告訴我們,西湖怎麼著都是跟西施一樣美麗動人的。 上個世紀四十年代,杭州城區尚無現今的五分之一大,但這座城市的魂----西湖,一點也不比現在小,湖裡與周邊的風景名勝也不比現在少。我們通常所謂的一山二月。二堤三塔,三竺六橋,九溪十八澗,在那時光都有,日本佬來了也沒有被嚇跑。 鬼子在杭州城裡扔了不少炸彈,據說現在錢塘江里還經常挖出當年鬼子扔下的炸彈,沒有開爆的,連製造商的商標都還在。炸彈像屍首一樣從天上倒栽下來,沒有開爆都嚇人,更何況大部分都是開了爆的。爆破聲震天撼地地響,爆炸力劈天劈地的大,炸死炸傷的人畜無以計數,把杭州城裡的人和動物都嚇跑了。西湖和西湖裡外的景點,如果能跑大概也會跑掉的。但它們不會跑,只好聽天由命。但西湖的命顯然不錯,上百架飛機,先後來炸了十幾個批次,西湖像有神靈保佑一樣,居然安然無恙,令人稱奇。西湖周圍的眾多名勝古跡,也是受祿西湖,躲過大劫。唯有岳廟,也許是太遠了,關照不到,挨了一點小炸。 從岳廟往保俶塔方向走,即現在的北山路一帶,當時建有不少豪宅深院,當然都是有錢有勢人家的。有錢有勢人的消息總比貧民百姓靈通,鬼子炸城前,這些人都准時跑了。日偽機構開張後,城裡相對平靜了,這些人又恰如其時地回來了。即使主人不回來,起碼有傭人回了來,幫主人看守家業,以免人去樓空,被新的日偽軍政權霸佔了。其中有個傍山面湖的大院落,院主姓裘,曾經是一個做高檔色情服務業的大老闆,自己沒有回來,派回來的下人又回來遲了幾周,即被臨時張羅的日軍維持會霸佔,以後一直沒有歸還。後來汪偽政權成立之前,新組建的日偽華東剿匪總隊接管了它,院里的幾幢主要建築都派了新用,像前院的三層主樓,做了司令部軍官招待所兼尋歡場,男嫖女淫,肉慾滾滾。後邊竹林里的一排凹字形平房,做了招待所的辦公地。再後面的兩棟相對而立的小洋樓,西邊的一棟成了首任偽司令官錢虎翼人稱錢狗尾的私宅,東邊的那棟做了他幾個親信和保鏢的公寓。一九四。年夏季的一夜, 但至今查無實據, 錢虎翼一家老少十一口被神秘人悉數暗殺曾傳言是鋤奸隊乾的,新任的偽司令官張一挺又把錢虎翼的親信、保鏢統統趕走了。 於是,兩棟樓又是人去樓空。 總以為,這么好的樓屋,一定會馬上迎來新主,卻是一直無人人住,或派新用。究其原因,有權入住的,嫌它鬧過血光之災,不敢來住,膽敢來住的人又輪不上。就這樣,兩棟樓一直空閑著,直到快一年後,在春夏交替之際,一個月朗星疏的深更半夜,突然接踵而至地來了兩幹人,分別住進了東西兩樓。 二 來的是兩撥人,先來的一撥入住的是東樓,他們人多,有滿滿的一卡車。下了車,散在樓前的台地上,把台地都占滿了。黑暗中,難以清點人數,估計有十好幾人。他們中多數是年輕士兵,有的荷槍,有的拎扛著什麼儀器設備。領頭的是一個微胖的矮個子,腰裡別著手槍和短刀。他是偽總隊司令部特務處參謀,姓張,名字不詳。士兵們在來之前一定已領受了任務,下了車,等張參謀開了屋門,一揮手,拎扛著儀器什麼的那一半人都擁到門前,魚貫入屋。另一半荷槍者,則原地不動,直到張參謀從屋裡出來,才跟著他離開了屋前,消失在黑暗裡。 約一個小時後,入住西樓的人也來了:第二撥。他們是五個人,三男兩女,都是錢虎翼的老部下,偽軍官。其中官職最高的是吳志國,此人曾是偽總隊下屬的第一剿匪大隊駐扎常州大隊長,負責肅查和打擊活躍在太湖周邊的抗日、反偽軍事力量,年初在湖州一舉端掉了一直在那邊活躍的抗日小虎隊,深得繼錢虎翼之後的新任司令官張一挺的器重,不久官升兩級,當了堂堂司令部參謀部部長,主管全區作戰、軍訓工作參謀長的角色。目下,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得熱旺,趾高氣揚,前程無量。然後第二號人物是掌管著全軍核心機密的軍事機要處處長金生火, 女。 其次是軍機處譯電科李寧玉科長, 白小年既可以說是第四號人物,也可以說是第一號,他是張一挺司令的侍從官,秘書,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貨色,官級不高,副營,但許可權可以升及無限。顧小夢是李寧玉的科員,女,年輕,貌美,高挑的身材,艷麗的姿色,即使在夜色中依然奪人雙目。 五個人,乘一輛日產雙排越野車,在夜色的掩護下,像一個陰謀一樣悄然潛入幽靜的裘庄,穿過前院,來到後院,最後消失在久無人跡的西樓里,令這棟鬧過血光之災的空樓,變得更加陰險可怖,像一把殺過人的刀落入一隻殺過人的手裡。 陰謀似乎是陰謀中的陰謀,包括陰謀者本人,也不知道陰謀的形狀和內容。他們在來之前都已經上床睡覺,突然白秘書首先被張司令的電話從床上拉起來,然後白秘書又遵命將金生火、李寧玉和顧小夢、吳志國四人從睡夢中叫起來。五個人被緊急邀集在一起後,即上了車,然後像夢游似的來到這里。至於來干什麼,誰也不知道,包括白秘書。帶他們來的是特務處處長王田香,他將諸位安排妥當後,臨別時多多少少向他們吐露了一點內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 「張司令要我轉告大家,你們將有一項非常特殊的任務,以後的幾天可能都睡 王田香說:不了一個安穩覺。所以,今天晚上一定要抓緊時間,好好睡一覺,司令將在明天的第一時間來看望大家。」 看得出,這個夜晚對王田香來說是興奮的,也是忙碌的,將諸位安頓在此只是相關的一系列工作的一個小小部分,還有諸多成龍配套的事宜需要他去張羅完成。所以,言畢,他即匆匆告辭,其形其狀,令人激奮,又令人迷惑。 顧小夢看王田香神秘又急煞的樣子, 玲瓏玉鼻輕慢地往上一翹, 嘴裡露出了不屑的聲音: 「哼,這個王八蛋,我看他現在越來越不知道姓什麼了。 」 聲音不大,但性質嚴重,嚇得同伴都縮了頭。 因為身居要位----特務處長,大家對王田香是不敢輕慢的,惹不起。甚至張司令,對他也是另眼相看。特務處是個特別的處,像個怪胎,有明暗兩頭,身心分離,有點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意思。身子是明的,當受張司令管轄,但在暗地裡,張司令又要受它的明察暗查。每個月,王田香都要向日本駐上海特高課總部遞交一份工作報告,列數包括司令在內的本區各要官的各式活動、言論。這種情況下,他有些志滿意得,有些不知曉姓什麼,便是在所難免的啦。 對這種人,誰敢妄加評說?當面是萬萬不敢的,背後小議也要小心,可別被第三隻耳聽見了,告了狀,吃啞巴虧。所以,顧小夢這么放肆亂言,聞者無一響應。人都當沒聽見,各自散開了。 散了又攏了。 都攏到吳志國的房間,互相問詢:司令把大家半夜三更拉出來,到底是為哪般? 總以為其中會有人知道,但互相問遍了,都不知道。不知道只有猜:可能是這,可能是那,也可能是東,也可能是西……可能性很多,很雜。多其實是少,是無。總之,猜來猜去,眾說紛紜,就是得不出一個具體結果。 但似乎又都不死心,情願不停地猜下去。 唯有吳志國,他白天在下面部隊視察,晚上吃了筵,酒飽人困,想早點睡了。 「睡了,睡了。 」他提議大夥兒散了,「有什麼好說的,除非你們是司令肚皮里的蛔蟲,否則說什麼都是白說,沒用的。 」話鋒一轉,又問大夥兒:「你們知道嗎,我現在住的是什麼地方?錢虎翼生前的卧室,他就死在這張床上! 」 顧小夢本來是坐在床沿上,聽了不由啊喲一聲,抽身跳開。 吳部長笑:「你怕什麼,小夢,照你這樣害怕,我晚上怎麼睡覺呢?我照睡不誤!鬼是怕人的,你怕什麼怕?他要活著你才該怕,都說他比較好色。 」 顧小夢嗔怪又是撇嘴翹鼻道: 「部長,你說什麼呢?」 金處長插嘴: 「部長是誇你呢,說你長得漂亮。 」 部長看小夢想接嘴,對她擺擺手: 「你知道嗎,有關錢司令為什麼被殺的說法很多,有的說是冤家報仇, 有的說是謀財害命,有的說是他的二太太變了心, 引狼入室,是情殺, 等等,反正說法很多呢。 」 這大家都是聽說過的。 吳志國立起身,哈哈笑: 「如果你們這樣瞎猜能猜出什麼結果,就說明你們也能猜到錢虎翼的死因。嗬嗬,睡覺吧,都什麼時候了,還猜什麼猜,明天司令來了就知道了。 」 就散夥了。此時已經凌晨一點多鍾。 三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籠罩在西湖水面上的霧煙尚未消散,張司令的黑色小車已經孤獨又招搖地顛簸在西湖岸邊。 張司令的家鄉在安徽歙縣,黃山腳下。他自幼聰慧過人,十八歲參加鄉試,考了個第一。年少得志,秀才呢。這使他的志向變得宏大而高遠。但橫空而來的辛亥革命打亂了他接通夢想的步伐,多年來一直不得志,不如意。心懷鴻鵠之志,卻一直混跡在燕雀之列,令他過多地感到人世的蒼涼,命運的多舛。直到日本佬把汪精衛當寶貝似的接進了南京城,他都已經年過半百、兩鬢白花花時,前途才開始明朗起來,做了錢虎翼的二把手:副司令。但這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前途啊,一年前他回家鄉為母親送葬,被鄉人當眾潑了一瓢糞,氣惱之餘,他從勤務兵手上奪過槍,朝鄉人開了一槍。鄉人沒打死,只是腿上擦破了點皮肉,而自己的心卻死了。他知道,以後自己再不會回鄉,也更加堅定了一條路走到底的決心。所以,在前任錢虎翼慘遭滅門暗害,四起的風言把諸多同僚嚇得都不敢繼任的情形下,他凜然赴任,表現出了令人吃驚的勇氣和膽識。快一年了,他對自己的選擇沒有後悔,因為他已經別無選擇。現在,他想著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和在裘庄即將發生的一切,他同樣有一種別無選擇的感覺。 黑色小車沿湖而行,順道而駛。幾聲喇叭鳴響後,車子已停在牆高門寬、哨兵持槍對立的裘庄大門外。哨兵開門放行,此時才七點半鍾----絕對是第一時間!入內,迎面是一組青磚黛瓦的凸字形古式建築,大門是一道漂亮但不實用的鐵柵門,不高,也沒有防止攀援的刺頭,似乎可以隨便翻越。這里曾經就是裘家人明目張膽開窯子的地方,現在名牌上是軍官招待所,實際上也有點掛羊頭賣狗肉的意思。 車子緩緩開過軍官招待所前的大片空地,然後往右一拐,徑直往後院駛去。穿過一片竹林和一條狹長的林陰道,便是後院。上了林陰道,車里的張司令已看得見東西兩樓,待繞過一座雜草叢生的珊瑚假山和一架紫色藤蘿,又看見王田香恭敬地立正在西樓前。 剛才,王田香接到門口哨兵的通報,即恭候在此。在他身後,肅立著一個胯下掛著駁殼槍的哨兵。哨兵的身後,豎著一塊明顯是臨時立的木牌子,上書「軍事重地閑人莫入」八個大字。這些都是王田香在夜裡落實的。奇怪的是,張司令的司機也被列為閑人,當他隨司令准備往樓里走時,哨兵客氣地擋住了他。 哨兵說:「對不起,請在白線外等候。」 司機愣了一下,看地上確有一道新畫的白線,彎曲有度,把房子箍了個圈,像用來驅邪避災的咒符。 因為夜裡睡得遲,加之沒想到司令會這么早光臨,五個人都起得晚。顧小夢甚至在司令進樓後都還在床上躺著。司令如此之早來看望大家,讓各位都有些受寵若驚,真有一種天降大任的庄嚴性和緊迫感。後來當他們走出樓來,看到樓前肅立的哨兵和箍的白線,這種感覺又被放大、加強了一倍。他們出來是去吃早飯的,餐廳在前院招待所里。王田香像個主人似的,一路招呼著帶他們去。雖然夜裡沒睡好,但王田香的精神還是十足,臉上一直閃著足夠的神采,好像奉陪的是一群遠道而來的貴賓。這也給他們增加了那種庄嚴和貴重感,因為王田香一般是不做這種事的。 待大家離去,對面的東樓便溜過來兩個人,著便衣,攜工具箱,由張胖參謀領著,在樓里樓外、樓上樓下認真察看一番,好像是在檢查什麼線路。張司令是吃過早飯的,這會兒沒事,便隨著他們把樓里樓外看了個遍。 四 這是一棟典型的西式洋樓,二層半高,半層是閣樓,已經封了。 二樓有四個房間,鎖了一間,住了三間。看得出,金生火住的是走廊盡頭那間。這是一個小房間,只有七八個平米大,但設的是一張雙人床,看上去擠得很。它對門是廁所和洗漱房。隔壁住的是顧小夢和李寧玉,有兩張單人床,一對藤椅和一張寫字桌,是一間標準的客房。據說這里以前是錢虎翼的文房,撐在窗檯外的曬筆架至今都還在,或許還可以晾曬一些小東西。其對門也是一間客房,現在被鎖著。然後過去是樓梯,再過去則是一個東西拉通的大房間,現由吳志國住著。這個房間很豪華的,前面有通常的小陽台,後邊伸出去一個帶大理石廊柱和葡萄架的大曬台底下是車庫。幾年前,錢虎翼上任時,張司令曾陪他來此看過,當時房間里亂得很,地板被撬成一堆,大傢具四腳朝天,小家什東倒西歪,幾處牆面和天花板都被開了膛,破了肚,一派遭過重創的敗相。但他還是被它可以想見的闊氣和豪華震驚了:紫木地板,紅木傢具,鍍金銅床,歐式沙發,貴妃躺榻,水晶吊燈,釉面地磚……都是千金難買的玩藝。後來錢虎翼把它們修復了,他又來看,果然是好得很,比前面招待所里唯一的一套將軍房還要上檔次。正是這個房間一度誘惑過他,錢虎翼死後身邊人都勸他來這里住,他也動了心思。但猶豫再三,還是沒來。幾個月前,他差人把兩幢樓里能搬動的一些貴重物都搬到前面招待所里,有的秘藏了,有的布置到將軍套房裡,屋子則丟給招待所,令他們改造成客房,用來經營。 張司令所以要改造這兩棟樓,一來是閑置可惜了,二來是想把前院不堪的污穢事轉移到後院來,好避人耳目。應該說主意是不錯的,只是實施不了。要知道,前院的妓女們都是被那場著名的兇殺案嚇壞的,案發後她們中大多是來現場看了的。少數新來的雖說沒有親眼見過,但聽這個說那個講,耳膜都聽得起了繭。看的人覺得可怕,聽的人覺得更可怕。可怕互相傳染,惡性滋長,到後來人都談之色變。不談吧,也老在心裡吊著,晃悠著,搞得連大白天都沒一個人敢往後院來逛一逛。事情就發生在她們身邊,一切猶在眼前,死鬼的陰魂尚在竹林里徘徊不散,你卻叫她們來這邊做事,有客無客都要在一群死鬼中度過漫漫長夜,這無異於要她們的命!她們的身子是賤的,可以供人玩笑,名譽也是可以不要的,但命總是要的,不可以開玩笑的。 不來! 堅決不來! 寧願走人也不來! 就這樣,樓是改造好了,但人改造不好,而且短時間內看來也是難以改造好的。除非把這撥人都遣散了,換人。但這又談何容易,比招兵買馬都難呢。兵馬招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