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聽書
『壹』 張作霖為什麼被稱作雨帥
張作霖,字雨亭,因其統兵一方,故稱「雨帥」。
張作霖(1875年3月19日-1928年6月4日),字雨亭,漢族,奉天省海城縣駕掌寺鄉馬家房村西小窪屯(今遼寧省海城市)人。著名愛國將領張學良的父親。張作霖乳名老疙瘩,他喜歡別人叫他「張大帥」。
張作霖自幼出身貧苦農家,參加過中日甲午戰爭,後投身綠林,勢力壯大,清政府無力征剿,就將其招安。張作霖協助清廷剿滅杜立三等土匪勢力,後又消除蒙患,維護國家統一,逐步提升,先後擔任奉天督軍、東三省巡閱使等,號稱「東北王」,成為北洋軍奉系首領。成立東三省陸軍整理處。與孫中山、段祺瑞及盧永祥結成同盟。第二次直奉戰爭勝利後,張作霖打進北京,任陸海軍大元帥,代表中華民國行使統治權,成為國家最高統治者。1928年因前線戰事不利,張作霖被迫返回東北。
1928年6月4日,張作霖乘火車被日本關東軍預埋的炸葯炸成重傷,史稱皇姑屯事件,當日送回沈陽官邸後即逝世。
『貳』 亂世梟雄1:苦出身老疙瘩備嘗世事艱,毒手段孫鬼子險殺小梟雄
張作霖的祖籍一說是山東,一說是河北。實際上,他祖上是山東人,後遷到河北河間府。他的祖父叫張永貴,種地的農民。老頭兒土裡刨食,靠天吃飯。
可在清朝末年,刀兵四起,狼煙滾滾,內憂外患,民不聊生,種地的農民沒法過,只靠春種秋收土裡刨食,連肚子嘩渣都填不飽。咋辦呢?後來一打聽,有人跟他說:「你闖關東吧。關東大地人口稀少,土地肥沃,來錢的道兒很多,咱們的很多鄉親都去了,都混得不錯。」老頭兒一聽,好吧,樹挪死,人挪活,就推車挑擔,帶著兒子張有財走上「闖關東」的艱難歷程。
「關東」是滿清政府的「龍興之地」,自從清朝入關之後,根本不允許漢人移民。但是進入近代以來,俄、日等外部勢力強勢介入,愛新覺羅的老祖宗們在地下也慢慢沒了清靜之日,與其拱手讓與外人,不如滿足內地失地百姓的願望,及時填補,「十年生聚,十年教訓」,興許可以制衡列強,迎來中興之日。
但對於尋求活路的草民來說,「闖關東」說起來容易,闖起來太難。兩眼一抹黑,投誰去啊,只能是瞎撞。半年以後,張永貴父子找了個落腳的地兒——海城縣(今遼寧省海城市),在小縣城的西關外小窪子村落了戶。這地方還不錯,地有的是。父子租了幾畝薄田,搭個馬架子,一家人安頓下來,先天條件確實比關內強了不少。
可是只靠種地,仍然不行,好在張永貴有木匠活的手藝,打個箱子櫃子、桌椅板凳不在話下,喬遷喜事收拾個門窗,遇上白事打個棺材,臨時拾掇個車棚,這些都會。所以農閑時候張永貴就到村莊鎮店去做活掙錢,農忙時再回來收成。老頭兒這么一忙活,幾年之後光景就變了些,手頭有點兒積蓄了,這算是老張家為家族攢下的第一桶金。
張永貴用辛苦錢買了十畝地,蓋了三間房,雞鴨鵝狗豬也都養上了,小日子過得還算可以。有財眼看也成人了,張永貴託了個保媒的,給兒子娶了當地一個姓邵的姑娘,結婚之後邵氏生了個閨女。但不久,邵氏百病纏身,竟然死了。沒個女人日子沒法過,老人又托媒人又花錢,在小黑山二道溝找了老王家的姑娘,挑良辰擇吉日,小夫妻成了親,又過上日子了。
王氏是個賢內助,不但賢惠,而且活計也好。給張有財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取名張作泰,二兒子叫張作福,三兒子是張作霖。按照遼寧人當地的習慣,小兒子都叫老疙瘩,所以張作霖又叫張老疙瘩。
本來小日子過得還不錯,但是張有財卻不是個省油的燈,一開始幫他爹種地、幹活,時間長了有點兒富餘錢了,就不走正道了。那個時候,遍地都是賭局。張有財背著他爹,經常出入賭場,老想撈點兒外快,十個賭九個輸,能贏得來嗎?慢慢地張有財就把這個家業給造得七零八落。他爹氣得罵他:「有財呀,敗家子,你哪是我兒啊,你是冤家啊!」爺倆兒沒少干仗。
到頭來,張有財愣是把他爹活活給氣死了。老頭兒去世亮蘆旅,張有財眼淚瓣都沒掉,心裡還高興呢:「哼,早該死,省得有人管我,現在剩我一個人了,一家之主,想干什麼干什麼,誰也管不了我了!」爹都管不住,媳婦兒更是管不了,張有財是無恃無恐,把錢揣在腰包里頭,大搖大擺地進出賭局,身上帶多少錢就送進去多少錢,直接就成賭棍了。有時候輸打贏要,蠻不講理,耍胳膊根兒拉破頭。很多人都怕他,因為他是個臭無賴。可時間長了得罪的人就太多了。
有一次在寶局,張有財遭遇一個叫蘭二混子的,碰巧了也是個無賴,滿身都是刺,在賭的過程中輸給張有財十兩銀子,當時沒錢,講明白欠賬,過幾天給。可拖來拖去,拖到年根兒了,錢也沒給。張有財一琢磨,十兩銀子那是錢哪,我過不去年關了,這錢得要。見頭也要,見尾也要。
可這蘭二混子軟磨硬泡就是不給,把張有財氣急了,買了把殺豬刀,在磨刀石上磨得飛快,用布裹上,把刀插在腰上。心說我再見到你,不給我錢,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我拼了!
冤家路窄,快過年了,正好這兩人在河灘碰著了,蘭二混子正往前走的時候,張有財一眼看見他:「站住。」
「唉,我當誰呢,張大哥,有事?」
「有事,你裝他媽什麼大瓣蒜!欠我十兩銀子什麼時候給?」
「那能還得了嗎?大哥,容期緩限,兄弟手頭也挺緊張。這么辦,初五之前我肯定給,包括利錢,您看怎麼樣?緩兄弟一步。」
「不行,今天給錢不給錢吧?你要說不給,你看這是什麼?」「噌」,張有財把刀子拽出來了。
「唉,別胡來啊。人命關天,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你可不興胡來。」
「你不給錢我就捅了你……」話沒說完,張有財上去就是一刀,敢情蘭二混子還有兩下子,平常凈干仗了,一看刀子來了,往旁邊敬凳一閃,刀子走空了,他一伸手,把張有財的腕子抓住了,往懷里一帶,底下抬起來就是一腳。
「啊……」只聽得張有財一聲慘叫。
蘭二混子那一腳,尋思把張有財蹬一個坐蹲,然後轉身就跑。哪知道這一腳使的勁太大了,正好蹬到襠里頭,「咔嚓」一下,就見張有財叫過之後刀子落地,翻身栽倒,雙手捂著肚子,在河灘上就骨碌開了,時間不長,腿一蹬,沒氣了。
蘭二混子一看,心裡害怕了:「我的媽,死了,這要打了官司,我得掉腦袋。」他看看沒人發現,跑吧。就這樣張有財死在這河灘上了,五天都沒人發現,大冬天的,都凍成冰棍了,誰沒事上這兒來?後來被一個路過這兒的老頭兒發現了,認出之後,趕緊到他們家報信兒。
他媳婦兒一聽,五雷轟頂,怪不得好幾天沒回來,以為他不定跑哪兒賭去了,鬧了半天他死了。領著孩子到河灘一看,當時就昏過去了。街坊鄰居也來了不少,大家苦勸,搶救,怎麼辦?找兇手,哪兒找去?知道誰乾的?就這樣,吃個啞巴虧,買了個「狗碰」(窮人買不起大棺材,買薄皮兒棺材,拿釘子釘釘,把人裝里頭,碰到野狗、瘋狗要拽死屍的時候,拿腦袋一碰,嘩啦,那棺材就散架子了,「狗碰」之名由此而來)給裝殮了,挖了個坑,就埋到河灘邊上了。
這個事後來還引起不少笑話。張作霖後來發跡,做了大帥,了不起。有的人就出來說了:「你知道為什麼張作霖發跡了嗎?他爹埋那地方好啊,河灘邊上,那是龍穴啊,那是埋真龍天子的地方,給他爹埋那兒了,他們家能不發跡嗎?真是,我爹怎麼沒叫人踢死埋到龍穴呢!」——還有這樣的貨呢。
王氏領著孩子回家了,怎麼過?不管自己的男人爭不爭氣,畢竟是一戶人家,還指著他掙倆錢。他不在了,喝西北風啊。一家人哭得昏天暗地,這日子太難了,實在不行,就得指望這仨孩子。大兒子張作泰是個窩囊廢,挺大眼皮,要看人得用手撩著眼皮,三腳踹不出個屁來。二兒子張作福跟他爹一個樣,一說話就一個謊,出入賭局,偷偷摸摸,什麼壞事都干,經常夜不歸宿,也指不上。要說能指上的就這個老疙瘩。
張作霖從小就心重,老陪著他娘,他娘一看怎麼辦呢,給他找點兒出路吧,也沒錢供孩子念書,就讓他做小買賣。張作霖當過貨郎賣零碎,還賣過包子。有時候那包子蒸得也不好吃,沒人要,張作霖賣著賣著嗓子都喊破了,一看沒人要,也餓了,乾脆自己吃吧。天天包子賣不出去,他就自己吃。
他娘一看,還不如不做這買賣,不夠他吃的。實在不行了,帶著孩子回娘家吧。到了小黑山二道溝,見到爹娘一哭,當爹娘的都疼兒女,一看女兒命苦,在家待著吧,管吃管喝。老人行,但是兄嫂可不容,兄嫂一看,這干嗎啊,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領著這么些人回來我們供得起嗎?本來我們日子勉強對付,你這一來我們的日子完了,一落千丈。摔盆,摔碗,罵閑雜,說風涼話。王氏終日以淚洗面,沒法過了。怎麼辦?要自殺。
幸虧鄰居有個老太太挺好,嘮閑嗑就說:「咳,算了吧,人這一輩子都是命中註定的。我看你年紀輕輕,長得又不老,找個人家不就得了,你要樂意的話我給你保保媒。咱們那個路口二道溝那兒有一個吳獸醫,叫吳老二,技術還挺好,日子過得挺富裕,樂意的話我給你保保媒,他原來那媳婦兒兩年前就死了,還沒兒沒女。」一開始王氏不願意,抹不開面兒,後來也就願意了。
挑良辰擇吉日,夫妻拜了花堂。過了門去,吳獸醫心地良善,對這幾個孩子視如己出,當親孩子一樣疼愛,特別是喜歡張老疙瘩。張作霖個兒不高,眼睛有神兒,特別聰明,誰不喜歡這樣的孩子啊?夫妻一商議,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得念書,人沒知識不行。
生活環境雖然艱苦一些,但得想方設法供老疙瘩上學。托出人來,補了個名字,交了學費,老疙瘩上學了。但這張作霖干什麼都有興趣,就是不愛念書,往那兒一坐,老師一講課,他腦仁疼。怎麼辦呢?逃學。經常早上起來吃完飯走了,沒上學校,卻跑到樹根兒底下聽書去了。
他那個鄉有個說書先生,姓耿,沒事在大樹底下招一夥人在那兒說大鼓書。張作霖拎著書包擠進去,往前邊一蹲,聽得是津津有味。什麼《瓦崗傳》《秦叔寶》《程咬金》《水泊梁山》,越聽越愛聽。等到快放學的時候,夾書包回家了。
家裡一問,張作霖說:「啊,上學了。」
總不來學校,學校能不找嗎?這孩子怎麼不來了呢,學費白交了。到家裡這一說,他這後爹生氣了,把張作霖叫到眼前:「老疙瘩,你怎麼不學好啊?你放著書不念,你還撒謊,你一點兒都不誠實。」
張作霖還不承認錯:「我不愛念那玩意兒,什麼三字經、百家姓的,糊了八塗的我記不住,我不樂意念,聽書去了,聽書比讀書好。」「聽書也行,你別耽誤學習啊,你娘跟我都希望你長大成材,你怎麼這樣呢,你太不聽話了,你照這樣我得罰你。」
張作霖不聽話,爺倆兒發生口角了。張作霖從小就橫,腦瓜一歪,眼珠子瞪起來,大有六親不認的樣子。後來張作霖冒出這么幾句話來:「你算幹啥的,你也不是我親爹,你管得著我嗎?」
這下傷了吳獸醫的心了:「好!我不是你親爹,那麼我花錢養活你這算怎麼回事?我教給你手藝算怎麼回事?好了,把你娘找來,叫她給評評理。」把王氏夫人找來了,王氏一看這怎麼辦?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兒子,但是一聽這理,丈夫做得不是不對啊。轉回身來,就訓斥張作霖:「老疙瘩,你真不懂事啊,小小年紀跟你爹抬杠,你還有點兒家法沒有?」結果削了他兩巴掌。
這下壞了,張作霖氣得也哭了:「人家都說有後爹就有後娘,這話一點兒都不假,你們穿連襠褲,就欺負我。我不待了,我走!」哭著他走了。當老人的以為他說氣話,他能上哪兒走?
第二天,老疙瘩真的失蹤了。那年張作霖才十四歲,上哪兒走?他到路邊一看有一掛大車,他向人家哀求,「捎捎腳吧?」
「小孩兒,上哪兒去?」
「你給我拉到哪兒都行。」
「拉哪兒都行?好,那上車吧。」
張作霖就上車了。人家車奔高坎,把他也拉到高坎了。人家到地方了,該卸車了,張作霖也下來了。他一看這地方比家鄉大得多得多,大街,買賣,屠戶,人來人往的,真熱鬧,飯館一家挨著一家。張作霖低頭一琢磨:我干嗎啊,我找點兒工作啊,我得干點兒活,好掙錢吃飯哪。
結果找了多少家,人家一看小孩兒蛋子:「去,不用人。」
「大叔,掃地、擦桌子、收拾屋子、力氣活兒,什麼我都能幹……」
「不缺人,走。」
碰壁了。張作霖摸摸兜里頭,就兩個老錢,買了倆燒餅。等吃完了,找房根兒蹲下。
這樣露宿街頭,一晃就三天。張作霖哭了,後悔不應該跟後爹犟嘴,現在想想:後爹說得也對,娘也打得對。可是,我已經出來了,再回去我有什麼顏面啊,沒臉見人,鄰居也得笑話我啊,餓死我也不回去,找不著活兒我也找。三天里張作霖只吃了一頓飯,餓得眼都藍了,天地都晃悠,腰都直不起來了。他一看在高坎找不著活兒干,捂著肚子,毛著腰,走出去十二里地。
張作霖離開高坎,到了一個叫滾子泡的村子,他一看這地方也不錯,在堡子頭有一個大院套,青堂瓦舍,後邊是個大院,兩扇大門開著,正趕到晌午,他看從四面八方來了二三十個人,肩頭都扛著農具,有說有笑地都進了這個大院了。張作霖納悶:這是干什麼的?扒著大門提鼻子一聞,哎呀,怎麼這么香啊?
噢,到晌午了,正開飯的時候。張作霖的肚子把爪揉腸,「咕嚕咕嚕」,簡直是前腔貼了後腔了。他一想:不管怎麼地,我也得討點兒飯吃。仗著膽子張作霖進了這院了,一瞅這院一大溜有五間房子,簾挑著,門開著,熱氣騰騰,香味就是從裡面飄出來的。他探頭往裡邊一看,凡是來的人都把農具擱到門口,到了里邊拿著大海碗,盛菜湯,抓餑餑,找地方就吃,好像沒人管。
張作霖想:我也得吃呀,寧願吃完挨頓揍,我也不能這么餓死。就這樣仗著膽子他進了屋,在碗櫃上抄起倆大海碗來,拿鐵勺盛了一碗湯,在大笸籮里抓了兩個大眼窩頭,找個地方一頓狼吞虎咽。屋裡吃飯的人都發現了,有的就看了看他,有那多事的就問:「我說這小孩兒誰啊?」「不知道啊,你認得嗎?」「沒見過呀。」「哎呀,問那干嗎,不定誰家的親戚,快吃飯吧,吃完飯還得幹活呢。」
所以大家沒直接跟張作霖打招呼。張作霖吃完了,把碗筷放下,一抹嘴轉身就走,也沒人攔他。張作霖一看這地方不錯,帶管飯的。要這樣,我還不走了,餓了我就上這兒吃來。那麼一來二去,張作霖就在這逗留了五六天,一日三餐都上這大院吃飯。這個大院是干什麼的呢?
原來,滾子泡有個大財主叫孫寡婦,老爺們兒不在了,給她留下良田百畝、幾掛大車,她就雇了幾十個工夫。這前邊青堂瓦舍是她的住宅,後邊是個飯堂。家裡雇著那麼些人,吃飯出入住宅多有不便,就在這大院吃飯。這些人都是老孫家的工夫,幹活的。張作霖初來乍到,不了解這情況,時間長了就有那多事的。這天,外邊下著小雨,吃完了飯也下不了地,有一位晃著大腦袋過來了:「哎,小孩兒,吃完沒?」「吃完了。」「把碗送回去,過來我問你點兒事。」
張作霖心說壞了,要犯事,但是思想上早就有這個准備,把碗送回去,擦擦嘴,來到這人的面前:「大叔,您問我什麼事?」
「我說你是哪兒的,你跟這家什麼親戚?你問價錢了嗎?到吃飯的時候端起碗來你就吃,你知這一碗多少錢嗎?說,你跟誰有親戚?誰介紹你來的?」
張作霖沒詞了:「大叔,我是外地的,我是從黑山縣小黑山二道溝來的。」
「你到這兒干什麼?」
「我到這兒找事做的。」
「噢,你跟這家不認得?」
「不認得。」
「不認得你就跑這兒吃來,小兔崽子,你這膽兒有多大啊,這工夫我叫你吃多少你吐多少,揍他。」應聲過來三四個小夥子,連推帶打,連踢帶搡。
張作霖從小就不愛哭,又知道這事沒理,就任憑人家怎麼打他,他也不還手。這一吵一鬧,本宅的主人孫寡婦知道了——事也湊巧,孫寡婦基本不上後院來,今天有個廚師不幹了,據說跟這邊的李師傅發生了口角,孫寡婦要了解了解情況,正好遇上這個事。一瞅一大幫人圍著個孩子,連推帶搡的。「這是干什麼呢?」
過來一問,有人把這情況給說了。「噢,別打他。」孫寡婦把張作霖叫到面前,看了看他,「孩子呀,你是哪兒的?」
「嗯,我是小黑山二道溝的。」
「離這兒可夠遠的,你到這兒干什麼來了?」
「我來找飯吃來了,我們家日子不得過,我爹死得早,家裡頭揭不開鍋。」
「唉,這年頭兒啊,有多少人吃不上飯啊,難為孩子你了。你叫什麼名?」
「我姓張,排行在末,家裡人都管我叫張老疙瘩,我叫張作霖。」
「我說老疙瘩,別哭,也別害怕啊,你要能找著活兒當然更好,要找不著呢你就上我這兒來吃吧,你們都別欺負他啊,咱這多口人吃飯算不了什麼,往後你就來吃吧。」
張作霖一想:世界上還有這么好的人啊,我認為那是說書講古,鬧了半天真有這么回事!張作霖感激不盡,趴到地上就磕頭,這回他哭了:「您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您對我太好了,在苦難之中您能賞我一碗飯吃,您就是我重生的父母。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您收我這么個干兒子,您就是我的乾娘,娘啊,我給您磕頭了。」張作霖會來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孫寡婦一磕頭,這孫寡婦也高興得不得了:「孩子,起來起來。
唉,就這么地吧,往後啊你有什麼困難就上這兒來,沒有零花錢就到前院去找我。」這乾娘認得真值。但張作霖能管人家要錢嗎?就這么吃白食吃了兩個多月,在沒找著事以前一直在孫寡婦家裡頭白吃。
張作霖發跡之後做了奉天督軍,又是奉天省長,有錢有勢了,他經常派人給這老乾娘孫寡婦送錢。孫寡婦用這筆錢置了良田數百頃,成了當地特大號的財主。1924年,孫寡婦因病亡故。
那時張作霖正忙於直奉戰爭,自己不能親自去,就派高級將領做特使從奉天專程趕到高坎滾子泡參加孫寡婦的葬禮,同時還帶去一筆巨款。本來想給這孫寡婦修一座像樣的陵寢,用漢白玉給修造個大牌坊。但孫寡婦有個四兒子,小時候得麻痹病,一條腿瘸了,叫四瘸子,這傢伙不務正業,張作霖寄來的錢都叫他貪污了。在經手修墳立墓的時候他也中飽私囊。
但他一想,不給我娘修個墳,立個碑,在張作霖面前也沒法交代。結果,在修墳之後就立了一個石碑,此碑高八尺,寬三尺,正面刻的是張作霖送的四個大字:「節烈忠君」,後邊有碑文,落款有張作霖的名字和孫寡婦兒女的名字,此碑保留了數十年。後來,經歷「文革」時這個碑作為四舊被拉倒了。有一位不懂得 歷史 的人,還把這碑砸成四瓣,成為井台上的奠基石,殘碑至今猶存。
少年張作霖終於在黃家甸村找著活幹了。黃家甸村有個大地主,也姓孫,但是這小子為富不仁,大夥兒給他送了個綽號叫孫鬼子。孫鬼子敲骨吸髓,不殺窮人不富。家裡使奴喚婢,吃喝不愁,東西兩面建有兩座大炮樓,還請著四個炮手。他對手下的人相當刻薄。
張作霖也不知道,到這塊兒當個半拉子,給他們家挑水、掃地、收拾院子,外加放馬。張作霖一日三餐有頓飽飯吃,每個月還能拿二十個錢,心說也行吧。
哪知道上了當,這口飯不是好吃的!一天,張作霖放完馬回家,飯碗端起來正要吃飯,孫鬼子從外邊進來了,手裡拿著個文明棍兒,不容分說,照張作霖的後脊背就是兩下,把張作霖揍得眼前直冒金星:「唉,東家,我怎麼了?」
「媽了巴子的,你他媽的怎麼給我放的馬?我那匹大白馬哪兒去了?」
「東家息怒,我把馬都牽回來了,拴到馬槽上了。」
「你去看看,那大白馬哪兒去了!」
張作霖顧不得吃飯,跑到馬棚子一數,可不是嗎,那匹大白馬不翼而飛了。心說我放馬的時候不缺呀,回來的時候我也過了數了,怎麼少了一匹?「東家,這是怎麼回事?」
「好小子,瞅你人不大,你這小子有贓心哪,吃著我,喝著我,你他媽還算計著我!你把馬給誰了?賣了多少銀子?說,你今兒個要不說實話我就打死你。來人,把他綁起來!」手下人當然聽他的,用根繩子把張作霖吊到馬棚,這孫鬼子就跑這兒過堂來了,拿著文明棍兒指著張作霖的鼻子:「說怎麼回事?賣了多少錢?這馬現在在什麼地方?你今兒個要不說,我就活活把你打死!」說話之間又打了幾下。張作霖背屈含冤,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實際上,孫鬼子是把馬丟了,但沒有張作霖的事兒。
孫鬼子有個二小子叫孫二埋汰,這小子今年十九了,不學好,出入賭場,沒事就逛窯子,一擲千金,揮霍無度。管這孫鬼子要錢挺困難,這小子就打了歪點子了。他一看,這些馬當中就數這匹白馬好,少說能賣個十兩八兩的。他安這心不是一天了,今兒個抽空看院子里沒人,孫二埋汰就把白馬給牽走了,賣給人家了。張作霖怎麼知道,孫鬼子也不知道,所以就痛打張作霖。
打了半天,沒問出結果來,孫鬼子還不見不散,吩咐人把張作霖卸下來,推進冷房。告訴下人一天就給一頓粥喝,什麼時候說出來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再饒。當時張作霖歲數不大,但他越想越窩囊,連凍帶餓,窩火憋氣,一下就病倒了。誰管呢?愛死不死。一晃就過了很多天,張作霖本來就不胖,現在瘦得就剩一把骨頭了。有個看門的也姓孫,心挺好,有時候偷著給張作霖送塊餑餑。這一天,孫鬼子又想過堂。這姓孫的伙計說了:「東家,別嫁了,人不行了。
你這一文明棍兒下去他就得死啊,東家雖然有錢,但畢竟是人命關天。要驚動了官府,也是個麻煩。」「是嗎?我看看。」孫鬼子命人把門開開,提著馬燈一照,把他嚇了一跳。一看可不是,這孩子算交待了,用手摸了摸鼻子,微微還有一點兒氣,這孫鬼子就一皺眉,看來不能打了,老孫說得對。轉過天來,張作霖病情加重,眼看就不行了。
孫鬼子心想:這要死到我們家,好說不好聽啊,還得給我找麻煩。乾脆,反正他在這一帶一無親二無故的,我就派人用車把他拉到郊外,扔到溝里算了,誰也沒看見。要找我要人來,我說他走了,你找不出證據來,我怕什麼呢?孫鬼子就讓老孫另外找來倆伙計,每人給了一兩銀子,交代他們半夜前兒把張作霖用小車子拉著扔到郊外去。
吃誰得向著誰,仨伙計明明不樂意也沒辦法。當天晚上,遵命照辦,把張作霖拿破袋子裹上,架到車上,偷偷地離開黃家甸街就到了郊外。天似亮似不亮,尤其是冬天,那時候的氣溫非常低,滴水成冰,吐口唾沫就能摔成四瓣。
這三位連縮脖兒帶端肩,凍得直搖腦袋:「快點兒。」找了一個去處,這塊兒有幾十棵樹,還有亂墳崗子,一看差不多了,「就扔這兒吧,快點兒回去。」
『叄』 張作霖為什麼能成為東北王
1915年的冬天,張作霖入京覲見袁世凱,成功就任奉天督軍兼二十七師師長,成為了關外最有權勢的人。連他的老對手馮德麟也失去了對手的資格,落了下乘。
話說張作霖,一雙狐眼機警過人,南人北相,外貌唯一的缺點就是個子矮,使其得了「張小個子」這和諢號。他最擅長的就是知人善用,提拔了楊宇霆、郭松齡、姜登選等一系列新派將領,但是也沒有將張作霖、湯玉麟等老派人物拋棄,也都適當調換。在政務方面重用王永江,使得東北的經濟一直遙遙領先,可見其見識遠見。
張作霖遠在投身保險隊時就顯露其的遠見。其當初在趙家廟知道奉天將軍的夫人要路過其轄區,派人做黑臉,自己做白臉,將其成功洗白。後又在清末結交各路豪傑,與馮德麟、湯玉麟等八人結拜,一色都是東北的猛人。也都是後來奉系軍閥的骨幹。
張作霖善於識人於微末之間,出手闊綽。當時第二次直奉大戰時,奉軍苦於沒有進攻的方向,當得知直軍山海關都督張鵬飛。張作霖眼睛就亮了。派人將其請來,交談得知的確是當初張作霖認識的那個,張作霖曾經資助過他,結果大家都可以想像,奉軍從山海關長驅直入,直搗直軍老巢。掌握了北洋政府的政權。
可以說,張作霖是除袁世凱之外唯一整合北洋勢力的人,他軟硬皆施,將北洋所有軍閥勢力消滅或者兼並。但是由於北洋連年內戰,外加日本施壓,蔣介石國民軍開始新一次的北伐,導致張作霖敗退關外。最終在皇姑屯被暗殺身亡,一代梟雄最終逝世。
『肆』 亂世梟雄張作霖作者
單田芳,但那不過是評書,您可以登陸聽書網在線聽http://www.7ts.cn/
『伍』 張作霖為什麼被稱作雨帥
東北王張作霖(1875~1928),字雨亭,奉系軍閥首領,以字行,被部下尊稱褲喊雨帥。其小個不高,眼睛貝兒亮,能耐還真不小,從一個鬍子成為了東北王,由最初的十幾個土匪發展到三十萬的正規軍,勢力范者如圍由首純啟幾個村子到東三省,再至長江以北。張幾乎沒上過學,肚子里沒啥學問,大老粗一個。但是他愛聽書、聽戲,從中了解了不少歷史人物事件,並汲取了精華。過去那個年代教育落後,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文盲,人們都是通過聽書、聽戲來了解歷史的。//////////
『陸』 亂世梟雄評書485回完整版下載燕園在哪
十方評書網。臘悉明《亂世梟雄》講的是東北王張作霖和其子少帥張學良輪告的傳奇故事,485回燕園完整版下載可陸飢以在十方評書網上下載聽書,特別方便,該網站內容豐富,任何章節都不收取費用,所有的都可以下載。
『柒』 單天芳講張作霖用過什麼樣的手槍
南部十一式手槍,王八盒子前身。
『捌』 單田芳說的亂世梟雄與事實相符嗎
單田芳我們應該都聽說過。著名的評書人。我們應該有很多人都喜歡聽單田芳的評書。像他比較出名的評書應該是《隋唐演義》。確實聽單田芳說評書就像自己身臨其境一樣。再加上他的獨特的嗓音條件,所以人們都比較喜歡聽單田芳說書。他的厲害之處在於可以把每一個人物的話語都像他自己說出來的那樣,
『玖』 歷史上有哈兒師長這個人嗎
歷史上有哈兒師長這個人。
哈兒師長叫做范紹增,1894年在四川大竹縣的清河鎮出生,原名舜典,號海廷,自幼便被稱為范哈兒,川軍第27集團軍第88軍軍長,1949年9月,被委任為國民黨重慶挺進軍總司令,1949年12月起義。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歷任中南軍政委員會參事、解放軍四野五十軍高參、河南省體委副主任、省人民政府委員、省人民代表和政協委員等職,1977年3月在鄭州去世,終年83歲。
(9)張作霖聽書擴展閱讀: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之後,范紹增秘密發展自己的勢力,被楊森發現,於是准備除掉范紹增,得知消息後的范紹增提前逃跑,並公開與楊森決裂,此後范紹增投靠了另一軍閥劉湘,當了一名師長。
范紹增和杜月笙之前打過兩次交道,都是關於鴉片運送的問題,但兩人只是書面往來,還沒見過。1929年范紹增和杜月笙第一次見面,當時范紹增帶著一大筆錢,來上海采購軍火。
杜月笙作為東道主,熱情招待了范紹增。范紹增為人好色又好賭,兩人一見面便無話不談,飯後,杜月笙邀請了幾位上海名流牌友,陪范紹增一起玩幾把。
不大一會,范紹增就輸掉了80萬大洋,這在當時是一筆巨款,范紹增也算好爽,隨手寫了一張80萬的支票給杜月笙,然後和旁人繼續聊天,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