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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快跑小說在線閱讀

發布時間: 2022-12-25 09:05:52

1. 仙劍奇俠傳一小說隨筆

( 這兩天突然來了興致,又准備重溫一下仙劍奇俠傳一98版這部經典游戲,這次不同的是我想邊玩邊寫成小說來記錄自己對這部游戲的情感,這是第一次寫小說希望大家喜歡支持,其中對白基本都是游戲原話)

第一章:翩翩少年志氣高,仙島求葯結仙緣

:李逍遙追隨妖怪來到一處石頭前,左右觀望,突然「伊伊哈哈」地怪聲從李逍遙身後襲來,他不慌不忙念起劍訣,大喝一聲,寶劍瞬間分為數道劍影向妖怪迅疾斬去,劍氣所到之處開石裂土,威力迅猛。小妖抵擋不住,大驚失色紛紛騰空就跑,李逍遙哪肯放過,捏著劍咒呵斥道:妖怪哪裡跑!,隨即御劍向妖怪洞穴追去,好不瀟灑!李逍遙乘劍追入洞穴,穿過崎嶇的石洞,看見妖怪就在眼前,逍遙殺紅了眼叫道「妖怪拿命來!」正當他要斬擊妖怪時,一時心急卻沒注意到眼前的大石柱,「哐」

地一聲撞在石柱上連人帶劍失足向谷底落去………「李~逍遙~李~逍遙」突然一個迷糊的聲音從天際傳來,李逍遙心知是那老對手,寧死不屈道:「哇哇!作惡多端的羅剎鬼婆,本大俠既然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不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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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娘怒道:「李逍遙,你皮癢啊?敢說老娘是什麼鬼婆!」睡眼惺惺的李逍遙從床上掉下來叫喚道:「哎喲,疼啊!」李大娘像往常一樣教訓侄子:「又在白日做夢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瘋瘋癲癲,也不學學做正經事。」

李逍遙小聲喏喏說:「哎呀,嬸嬸你不要每次叫人起床都拿鍋、鏟呀亂敲一通,會嚇死人哪!,再說咱們這木床又不牢靠,萬一我給摔死了,我們離家不就絕後了嗎」,李大娘見逍遙又是這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無奈道:「不這樣能叫醒你嗎?你呀,好歹也和人家林師傅學過一個月的木工,床不牢固不會自己動手修一修啊?」,李大娘接著又嘆道:「你就只會削些木刀木劍的,成天學你爹舞刀弄劍,沒個定性,有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你哦,唉~」李逍遙不服道,嘿嘿笑著說「那我爹怎麼娶到我娘的呢?」李大娘埋怨道「嘖~你娘也是,跟你爹一個樣子。自從嫁到咱們李家來,也不做些婦道人家該做的事情,就知道成天跟著你爹瘋…」李逍遙得意道:「嘿嘿,大家都說…他們是江湖上人人羨慕的鴛鴦俠侶呢!」李大娘看著逍遙這一臉花痴的樣子,既憤怒又委屈「呵,俠侶?說要去行俠仗義卻丟下你這惹禍精,一去無回!還不是我這老太婆省吃儉用開了這一家小小客棧,才把你養這么大,結果,哼~結果呢?卻出了這么一個懶鬼!李逍遙叉著雙手爭辯:「誰說我是懶鬼啦?嘿嘿,我將來也要像我爹娘一樣練成絕世武功,縱橫四海,稱霸江湖的一代大俠!」…李大娘聽後直接一記鐵鍋伺候,「咣」地一聲打得逍遙滿天星「少跟老娘鬼扯蛋,你呀游手好閑是出了名的,要不是這回我忙不過來,才不指望你這懶鬼來幫忙呢!」李逍遙驚奇地問:「咦?這么早就有客人上門了?」「是呀…還不快過來幫忙!」李大娘風風火火地向客廳走去接待客人。而逍遙卻一副懶鬼相,怏怏不樂道「真沒意思…一大清早就要人家做這個做那個,唉~」「對了!」李逍遙轉向看了看背後床頭下的木板,得意笑道「嘿,昨晚做好的密道正好可以派上用場了,這次就從這里溜出去吧」。

李逍遙從林師傅那裡學得的木工技藝雖未用於正途,但其學習能力之強卻是不爭的事實……而李逍遙也不知這個「留一手」密道後來也正派上了大用場………

正當李逍遙盯著密道失神時,一陣震耳欲聾地聲音吼了進來:逍遙,還窩在房裡幹嘛?還不快出來招呼客人?李逍遙忙應道:哦哦,我馬上來。逍遙有點失落,暗想道:算了,晚上再用密道吧…現在被嬸嬸發現就慘了。於是逍遙立即整理好儀容,恭恭敬敬從卧室里走出來迎接客人……

李逍遙走到長廊盡頭,見李大娘正招呼著三位異地人是,你看這幾人怎生打扮:三人均佩戴寶劍,腰掛彎刀,一看遍知是有幾分手段,其皮膚厚黑不如江南人士生的白嫩,穿著藍黑相間的異族服飾,似乎屬於苗疆一帶…為首頭領身高馬大,頭戴黑帽,邪眉豹眼,一臉煞氣。逍遙仔細地觀察著三人,心中留有幾分提防……李大娘細聲地對逍遙說道:嘖,慢慢吞吞的!緊接著立馬笑臉相迎對著三位客人道:各位客官兒…裡面請~!,逍遙幫我招呼客官們入座我去准備酒菜!說完李大娘急匆匆地前往廚房。苗人頭領粗氣地吩咐逍遙:小二,這間客棧我們包了,除了老闆和伙計,其他不相乾的人全都給我轟出去!苗人頭領話語十分霸道,不容置疑。逍遙看著這個凶神,有點發怵道:放心,小店今天沒別的客人,各位客官,啊~不,各位大爺,還有啥吩咐?苗人頭領神色嚴肅地說道:以後沒有我吩咐,任何人都不許上來,明白嗎?逍遙拍拍胸膛,自信說道:沒問題,小的一定照辦!苗人頭領看著逍遙,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這些銀子拿去吧,往後幾天,只要你聽我們的話,賞銀少不了你的!逍遙點頭哈腰感激道:是。謝大爺的賞…小店一定讓您感到賓至如歸~。苗人點了點頭,進了客房並立即關上了門。逍遙暗自喜道:哇哈!今真遇到財神爺了,一出手就500文。李逍遙心花怒放哼著小曲向樓下走去。李逍遙徑直來到客廳,看見嬸嬸立在大門罵罵咧咧的,走上前去。李大娘:「逍遙你來的正好,快把門口的那個臭要飯的趕走,免得妨礙咱們做生意」李大娘說完遍去廚房忙活去了。逍遙定睛一看,原來客棧大門正躺著一個醉道士,只見他:破衣醉如麻,倚劍橫躺憩;醉酒灑脫意,隱隱仙人氣。嘴裡還不停地吮吸著酒葫蘆:好酒~好…酒~呃…~。李逍遙一臉嫌棄道:去去去,我們也很窮,沒錢分給你。醉道士迷迷糊糊道:…我不是要錢,我只想討些酒喝,唔…小兄弟~拜託一下嘛…給我一點酒吧~李逍遙立馬搖頭擔心道:不成!不成!給嬸嬸知道了我准挨罵,拜託你趕快走吧!醉道士不依不饒道:哎呀,沒酒喝我一步也走不動你就行行好吧…。李逍遙心想:這下完了,遇到這賴皮酒鬼了…算了索性不理會這醉道士,先去廚房給嬸嬸幫忙吧。

李逍遙來到廚房,嬸嬸正在熱火朝天地炒菜,一陣陣油肉香味飄逸過來,讓人口水直流,胃口大開。逍遙暗贊:我嬸嬸廚藝在盛漁村排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嘿嘿!「逍遙!快把桌上的酒菜端上樓去,」李大娘喊道,「對了,就是你桌子上那盤,趕快端去給樓上的客官!」李逍遙諾了一聲,忙端上菜上樓不敢怠慢。逍遙和嬸嬸都心知肚明,這幾位可是貴客,難得的上好生意!

李逍遙端著酒菜來到苗人頭領客房,苗人頭領看著窗外像是在細細謀劃著什麼,見到逍遙端這酒菜過來,苗人頭領制止道:送酒菜來啊?我還不餓,你找拿到隔壁給我的手下們吃!」逍遙得令於是送到隔壁客房吆喝著:兩位大爺,酒菜送來嘍!「拿進來」其中一位苗人嘍啰命令道。逍遙恭恭敬敬把飯菜端於桌上聽候吩咐。「呸,這是什麼酒呀?一點味道也沒有」嘍啰問道。李逍遙生怕其識破這摻了水的桂花酒,急中生智:哦,大爺您有所不知,此酒乃本地的名酒~桂花酒,清香甘醇無比,連當朝的貴妃娘娘都愛喝得不得了呢!苗人嘍啰也沒多想,輕蔑道:快拿走!拿走!我們喝慣了烈酒才不要娘們喝的酒!看到苗人沒有識破,李逍遙鬆了口氣,為自己的機智暗暗竊喜,忙回道:那麼…小的再給您換一壺來…。苗人嘍啰受不了這江南酒,不耐煩道:不用了!咱們自己有帶酒!你出去吧!李逍遙於是把桂花酒收在懷里小心翼翼地退出客房下樓而去……。說起這摻了水的桂花酒其實並非李大娘有意為之賺黑心錢,而是由於婦道人家一人拉扯逍遙迫於生計的無奈之策……別看李大娘平時對逍遙大大咧咧的,但逍遙清楚得很,平常李大娘為了照顧自己也是能省盡省,呵護有加,將她本該綻放的青春之光全部撒在了自己身上,李大娘是他生後唯一的親人,這19年他也一直把嬸嬸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來孝順,二人相依為命關系十分融洽。

李逍遙下樓見那醉道士還躺在那裡,甚是無奈,他看到自己懷里的酒眼光一閃想:那醉道士不是要酒喝嗎?乾脆讓他喝一點這桂花酒,打發打發得了。李逍遙掏出桂花酒對那道士說道:看你可憐,就給你喝一口吧,喂~只能一小口口喔!醉道士聞著酒氣立馬抖擻精神扯過酒瓶,一骨碌就把整瓶酒一飲而盡,打個嗝:啊…好酒!李逍遙看他把整瓶酒喝完了,眼睛都瞪大了:哎呀,你怎麼喝光了?「嗝,我一口就是那麼大口,真是不好意思」醉道士笑道。李逍遙又急又氣:「你…你,你要賠我!」醉道士呵呵笑著:「要錢我可沒有,你不是很想學劍嗎?」聽到「劍」,李逍遙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醉道士聳聳肩,爽快地答道:看在酒的份上,貧道倒是可以破例指點你幾招。李逍遙半信半疑:「…你,你要教我劍法?」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靠譜,環顧四周見嬸嬸幸好不在:「老伯…您別逗我了,您還是快走吧,要是給我嬸嬸知道我拿酒給你喝,准罵人的。」醉道士摸著胡須,灑脫地笑著:「哈哈哈,那就明早三更十里坡山神廟。不見不散」醉道士說完便一陣風不見了…只留下李逍遙一副驚愕又興奮地表情:咦…人呢?這時廚房傳來了李大娘的聲音:逍遙,你快過來一下~。李逍遙忙應道,心想:這醉道士可真是不簡單,說不定我李逍遙成為一代大俠之路就要從此開啟啦,哈哈~。李逍遙一時間心花怒放,情難自禁……

李逍遙揣著空酒瓶遮遮掩掩走進廚房,嬸嬸又出鍋一道菜,對著逍遙說:你要是有空,就到菜市場幫我買幾斤新鮮的蝦回來,要是在市場買不到,你就向附近漁家問問看。李逍遙見嬸嬸沒有發現他懷里地酒瓶,鬆了一口氣:「呼,還好」。李大娘皺了皺眉頭,問道:「嘀咕些什麼」。李逍積極地點點頭:「沒事,馬上就去」。說完就立馬奔出。李大娘想了想,又囑咐道:記得哦,要新鮮的才買!李大娘見逍遙出門心切頭也沒回就溜出去了,搖了搖頭笑笑:「這孩子~~…」

李逍遙一口氣跑出客棧呼道:「哈哈,終於自由了,一大早就被嬸嬸抓著做事真累啊~」。眼前就是餘杭鎮盛漁村,一片寧靜祥和景象:男耕女織,瓜田李下,充滿勞動活力。黃發垂髫,怡然自得,頗有小橋流水人家之意,李逍遙像愛他嬸嬸一樣熱愛這片養育了他19年的土地。

和往常一樣,門前旺財嫂和來福嬸又在沒完沒了地家裡長家裡短的,李逍遙對此十分反感,原因有二,其一是這兩位通常聊的凈是些婦人小事,且常好揭人之短,逍遙自然不感興趣;其二,二位經常數落逍遙游手好閑好吃懶做令逍遙頗為不快,正當逍遙匆匆欲過時,突然聽到二位談到小虎爹,逍遙知道小虎爹體弱多病但待自己還不錯,而小虎也與自己交好於是就站在旁邊細聽其談話,只聽旺財嫂細細說道:喂~你知道嗎?聽說賣鹽的老王,上個月生了一場怪病所有大夫都沒轍,結果你猜怎麼著?來福嬸搓著衣服,不以為意:怎麼了,人老王還活著好好的啊!旺財嫂答道:那是他兒子小虎跑到仙靈島上死活死求的,結果島上的仙女給他一顆仙丹老王吃了,病立馬好了一大半呢。來福嬸一臉狐疑:真有這種新鮮事?呵~看不出來,小虎子真行哪!旺財嫂憋了一眼身旁的逍遙,怪聲怪氣說:可不是嘛,小虎十歲不到就這么辛勤將來可有大出息哩!逍遙一聽畫風突變立馬快步離開了,接下來這二個長舌婦要說啥逍遙清楚的很哩!逍遙回想著剛才二人所說,暗忖想:…仙靈島?~還有仙女~?。逍遙也沒多想,繼續走著,只見前面有幾個孩童在跳著皮筋,嘴裡咿咿呀呀在唱著什麼「小李子、志氣高。想學劍仙登雲霄。日上三竿不覺醒,天天夢里樂陶陶~…哈哈哈~」逍遙一聽,豈有此理連三歲小孩也敢取笑自己,於是走上前去佯怒道:你們這幾個小鬼,竟敢遍兒歌笑我!孩童嘻嘻哈哈,根本沒把逍遙放在眼裡,不慌不忙說:這是我哥教我的,全村都會唱啊。逍遙不由一中一驚尷尬的想:天啊,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怎麼凈揭我的短啊…~正當逍遙和孩童戲耍著,迎面裊裊婷婷走來了一位少女,身穿一身藍白色素衣,五官端正,雖無胭脂粉黛,卻也清新可人。「哦,原來是秀蘭妹子啊」李逍遙打著招呼。秀蘭掩面笑道:李大哥今天怎麼起的這么早啊?逍遙一聽忙應道:…啊…早,秀蘭妹子今天這么早就在幫丁伯伯挑水澆菜呀?秀蘭嘟著個嘴:可不是嘛…誰能像你這么閑?緊接著白了逍遙一眼,喃喃說道:我妹妹今天天還沒亮就起了個早,燒了一大鍋甜粥,也不知道是弄給誰吃的……對了,李大哥你等一下我有件東西要給你待會你來找我拿哦?秀蘭說完笑嘻嘻地離去。逍遙充滿期待:不知這次秀蘭妹子會送什麼給我呢?上次過冬給我織了一件毛衣好暖和啊~逍遙偷樂道,「不是說香蘭妹妹煮了一鍋粥嘛,正好我去看看香蘭」。李逍遙興興地來到大伯家,丁老伯和往常一樣在「嘿咻嘿咻」地鋤地,旁邊香蘭看到逍遙,不禁臉紅一陣低著個頭~。香蘭和她姐姐生得一樣水靈,只不過多了一份嬌羞之意。香蘭紅著臉吞吞吐吐說著:李家哥哥~我…我在家裡熬了一鍋臘八粥,你…晚上有空就過來一趟吧,嘗嘗我的手藝。李逍遙爽快地答道:好呀,那當然嘍~。接著嘿嘿笑道:香蘭姐煮的點心是出了名的,我嬸嬸說啊…上回吃了你請的紅豆湯,嘴巴直甜到現在呢?香蘭聽後,臉紅一片,羞答答地答道:……是嘛~李哥…哥,你最喜歡哄人家開心了…。逍遙撓撓頭,笑著說:有嗎?我說的都是實話哦。二人有說有笑,旁邊鋤地的丁大伯見此,神色有些不悅,咳嗽了兩聲,香蘭見此只好悻悻地回屋了。丁老伯叫來逍遙,嚴肅對他說:我只有這兩個寶貝女兒,小李子你可不許打她倆的主意!李逍遙苦笑道:…大伯,我們只是好朋友…。丁大伯不以為然說道:好朋友?呵呵~我倆女兒都勤勤懇懇,要嫁也是嫁給辛勤有為的男子…而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天天無所事事瞎擺弄,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人才對…。逍遙笑而不語,看著丁大伯一字一字地教育他,逍遙忙說:啊~大伯我還有事先走了哈~。丁大伯一臉鄙夷,嘆氣:現在年輕人都吃不得苦啊,這怎麼行~。說罷又嘿咻嘿咻地鋤著地。逍遙路上又遇上秀蘭,秀蘭妹子將一包袱塞給逍遙並囑咐他不要告訴丁老伯,逍遙道謝後打開包袱一看,原來是一雙布靴,只見這布靴用料十足,大小軟硬合適,一針一線都體現著做鞋人的心意。逍遙忙換上這雙布靴,瞬間只覺得神清氣爽,步伐穩健,暗暗稱贊。對於秀蘭香蘭姐妹的心意,逍遙又何嘗不知,李逍遙雖說不上什麼大君子,但也絕非登徒好色之輩。雖然說三人從小長大,但在逍遙心中卻如自己所說,只是非常要好的異性朋友罷了……

逍遙徑直來到菜市場,熱鬧非凡,殺豬宰羊,人山人海,各種貨物,應有盡有。遠處幾扁孤舟裝著各種進口水果,滿載而歸……

逍遙來到魚蝦攤買蝦,攤主魚嫂說:呦…買蝦嗎?這兩天風浪太大了些,船家們都捕不到魚貨,所以新鮮的蝦也沒得買了…。旁邊的張四點點頭贊同:這兩天風浪實在大,勉強出海打漁,結果一條魚也沒撈到,真是晦氣…。逍遙聽罷心想:唉看來這次無法交差嘍,李逍遙失落地往渡口方向走去,船頭的方老闆叫住了逍遙:呵,這不是小李子嗎?要不要再到我船行里幫忙啊?小李子一見到這個「黑心」老闆,頗為不悅,上次替他搬貨累得半死,結果就那麼點錢,於是沒好氣地答道:才那麼一點錢,把我累得半死,我才不幹呢!方老闆想了一會,誘道:那…我加你工錢咋樣,我這艘貨船要運貨到蘇州,只是一些絲綢布料之類的輕快物,很輕松的!李逍遙考慮了一會,道:呵…再說吧,等我想好了再找你吧…

方老闆搖搖頭:唉,現在的年輕人都吃不得苦啊~。逍遙笑笑,看到邊上水生叔神情恍惚若有所思,於是上前招呼:水生叔,沒捕到魚也不用這么煩惱吧?水生叔怔怔地說:小李子,我跟你說我前天出海再東邊島上看到一位好美麗的姑娘哦,可惜我一上岸,就不見了人影。李逍遙對水生叔的審美頗為不信,噓道:少蓋了…北村的大腳婆你不也成天誇她漂亮。一聽逍遙這樣說。水生叔紅著個臉啞口無言,但又神色嚴肅喃喃自語:這次是真的,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美麗的姑娘,若能再次相見…~。李逍遙看著水生叔這花痴樣,打斷說:水生叔,我看你是想老婆想瘋了吧。水生叔急著爭辯:是真的,東邊島上真的有仙女。一旁的張四插嘴道:什麼仙女,少聽他胡說八道,我也去過那座島,只看到一個又老又肥的老太婆!二人於是爭辯不休,逍遙心生冷汗:這兩人該不會見鬼了吧。

逍遙在菜場周邊又逛了一圈,見天色已晚該回家了省的嬸嬸又拿鍋鏟來尋人……正當逍遙從菜市場出來,突然看見香蘭發絲凌亂,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大呼道:不好了!不好了!李家哥哥…李…李大娘…她。逍遙一聽嬸嬸,忙問嬸嬸出了什麼事?香蘭細手插腰,喘著粗氣:你出門沒多久,李大娘就突然昏倒了,洪大夫請你趕快回家一趟!逍遙一聽嬸嬸出事,猶如晴天霹靂,大驚失色:嬸嬸怎麼會?…好,我馬上回去。逍遙心急如焚,飛快前往客棧,一路上默默念道希望嬸嬸沒事,要是嬸嬸出了事那可真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香蘭妹子在後面跟著逍遙:李大哥…呼~等等我。

來到客棧嬸嬸房間,小虎在一旁照料李大娘,只見李大娘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面色灰白毫無生機…逍遙看到嬸嬸這個樣子急得快哭了出來忙問洪大夫:我嬸嬸怎麼突然病倒了呢?洪大夫搖搖頭,嘆口氣:唉,你嬸嬸的病已經拖很久了,只是她一直瞞著你…。李逍遙心頭一緊,急道:那…嚴不嚴重呢?求求你,洪大夫,您一定要治好我嬸嬸,花再多的錢也沒關系!洪大夫安撫道:唉,不是老夫不醫,只是,唉~久病未醫,加上操勞過度,恐怕…沒指望了~。洪大夫說著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李逍遙扯著洪大夫的褲腳,跪求道:啊啊!不會的!求求你!大夫你一定要救我嬸嬸!洪大夫為逍遙這份孝心所感動,勸慰說:我開服葯試試,也只能略盡人事了,待會你來我店鋪抓葯吧。說著搖搖頭愁眉苦臉地離去了。李逍遙忙問身旁的小虎:小虎子…是你去請洪大夫過來的嗎?小虎回答:是的~逍遙哥哥!我到你家來就看到李大娘倒在廚房內,我就趕快跑去叫洪大夫來。李逍遙留著眼淚,感動道:謝謝你,小虎子。小虎擔憂地說:你看,大娘會不會有事呀?李逍遙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不會的,嬸嬸平時那麼有精神,怎麼會…說著說著貼在床頭哭了起來……突然逍遙像是想到了什麼,問小虎:小虎子,你當真曾在島上向神仙求得靈葯,治好了你爹的病??小虎眨眨眼睛,神氣有點自豪地說:對呀!逍遙哥哥!你也可以去仙靈島求葯,仙女姐姐的葯真的很靈的!李逍遙驚奇問:…仙女?「我沒騙你,那個仙女長得好漂亮哦,心腸又好好哦…。聽小虎一臉認真的說,逍遙終是相信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上仙靈島一趟,我嬸嬸能不能麻煩你照顧…?「好!沒問題」小虎爽快地答應了,「但,逍遙哥哥現在出海很危險,你要注意安全啊」。李逍遙咬咬牙,下定決心:嬸嬸為我操碎了心,是因為為我勞累才病倒的!我李逍遙即使上刀山,下火海,縱然搭上我這條命我也一定要求得丹葯讓嬸嬸醒過來!小虎看逍遙如此決心,頓生崇拜之感:好哦,希望李大娘平安無事,不然我以後就吃不到她包的包子了。話說,李大娘平日一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村上小孩吃,對村裡人也很大方,大家對李大娘都很尊敬。張四水生叔都說去過仙靈島,逍遙決定求他們載一程,正當他要出門時,苗人頭領橫刀擋在門口,裝出一副同情的表情笑道:呵呵~漢人的書上有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可真是至理名言哪~。李逍遙一腔熱血,堅定的回應:我…我絕不會讓我嬸嬸死掉,就算拚命也要想辦法醫治好她!「哈哈!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大慈大悲的菩薩一定也會被你感動的…」苗人頭領大笑。李逍遙疑問:菩薩…?

「你不是想上仙靈島求仙葯嗎?但…沒有仙緣的人,是無法通過單上的仙法禁制的」苗人頭領似乎無所不知,李逍遙見此忙應道:是!是!還請大爺指點!苗人頭領沉默了求秒,緩緩說:仙靈島中央有座水月宮。此處有一班精於煉制丹葯的仙姑居於此處,但宮外有仙法所設下的迷陣,凡人若無邪法妖術並不會被其中的機關所傷,但是若無法破去陣眼,任你花上一輩子也無法找到水月宮所在。李逍遙問:那可如何是好?苗人頭領接著答道:陣中有六具阿修羅神像,你用這破天錘將這些石像逐一敲碎,在迷陣的中央便會出現一塊發亮的石板,你踩上去順著找去即可。李逍遙打量著苗人,警覺問:…你怎麼知道?苗人頭領關心切切地笑著:呵呵,我是念你一片孝心才泄露天機,你切勿自失良機!接著苗人把一粒葯丸和一把斧頭遞給逍遙,說道:這斧頭可助你砸開機關,而這葯丸嘛……嘿嘿,有了它你就不會受島上瘴氣所擾…。「瘴氣??」逍遙問道,苗人突然眉頭一皺,冷冷的說:照我說的去做!難道你不想救你嬸嬸嗎?」李逍遙救人心切,也不敢多問,答道:記下了,我相信你!李逍遙收下破天錘,並服下苗人所給的葯丸(忘憂散)。苗人見逍遙吃下葯丸,陰陰地笑道:很好,那祝你順利。苗人說完便回客房。

    李逍遙來到渡口,見水生叔和張四哥都在,心中大喜。但水生叔畏懼風浪推卻了,而張四見逍遙救人心切,也頗為感動:好吧!我試試看,李大娘平日待人也還不錯,我想老天應該也會可憐好人吧!逍遙聽罷,感動地熱淚盈眶便要行禮,張四趕忙扶住:逍遙老弟,這我可受不起!接著說道:走吧~上船…!逍遙踏上木船,開啟了前往仙靈島的路途。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奇事。這正是:

無憂少年不知愁,一心只願江湖行。

為救至親闖仙島,只源一片孝子心。

2. 啞甜甜【短篇小說】

啞甜甜【短篇小說】

亞寧

一天,我無意中翻出了童年時候的一本書,從中撿出一幅粗糙白紙上的意像派的畫作。畫中的星星很大,卻呈綠色,天空很黃,飛滿了奇形怪狀,夢一般的生物,風像起伏的音樂線譜,一會向上吹起,一會向下垂落,月亮是紅色的,彎成一芽,像個惱了表情的小嘴,太陽是十二棱體,遠山像一堆刀戟劍林,卻呈紫色,小路像一條皮筋,被看不見的手甩出了七拐八繞的形態。

這樣一幅看上去很童稚的畫,一下子吸引了我全身心的注意力,記憶在回憶中復活出了一個精靈一樣的女孩子——啞甜甜。她淡出我的腦海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但卻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藏身在我大腦的某個神經的末梢,等待著這幅畫的激活,然後便像個電腦病毒一樣,很快就繁殖出無數的影像,紛呈在我的腦海里,令人不能平靜下來。沒辦法,我只能把她,這個精靈的童年夥伴寫出來,讓她重生在這篇小小的小說中。

啞甜甜和我是同年出生的,她是六月,我是十一月。我們還出生在同一個村子,村名叫一碗村。不同的是,啞甜甜的母親在沙畔地里勞動,覺得肚子痛,跑到了附近的一處沙灣子里,蹲著身子就生下了她。而我是出生在土炕上的,是在母親准備十足的時候,來到了這個世上的。還有,啞甜甜不是呱呱墜地的,因為她生來就是啞巴。啞巴的出生除了母親的呻吟外,一切都是靜悄悄的。不像我,出生時讓母親受了好大罪,出生後愛哭,而且哭聲響亮,就跟吹號一樣。

啞甜甜的名字是我母親給起的,因為她的頭發爽如春天的垂柳,小臉蛋圓圓的,就跟秋天成熟的蘋果,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她的一雙大眼睛深不見底,而且每一隻眼裡,都有兩個白如米粒大小的瞳仁。令人稱奇的是她罩在眼睛上的睫毛,又長又密,排列的非常好看。還有,她的小嘴紅紅的像兩片花瓣,除了吃飯時張開外,連笑的時候,都是緊抿著的。

這樣一幅臉盤,這樣一雙眼睛,這樣一張乖巧卻不能說話的小嘴,讓誰見了都誇說,這孩子,生得真甜吶。其實,啞甜甜真正的甜是她的無聲的笑,那是用眼睛表現出來的。因為一笑,她的兩隻眼睛就往出飄一朵朵白色的雲。我後來為此大傷腦筋,可就是搞不清為什麼。為此,我問過母親。母親說那是眼睛的反光,把天上的雲給映進去了。我不相信,甜甜在屋子裡的時候,我故意逗她笑,結果還是看見了一朵朵白色的雲往出飄。我再給母親說,母親也就看出來了。靈機一動的母親,就給原被人們叫成啞女的她,起了個甜甜的名字——啞甜甜。

啞甜甜的父親和母親,都是村裡最老實的農民,他們有五個孩子,甜甜最小,是唯一的女兒。要說她的父母親,長相都很苦,實在沒什麼可形容的。她的幾個哥哥,長相也都或像父或像母,只有她哪個都沒有隨,自成一副仙童兒一般的相貌。這真是不可思議的變異。

我們家和啞甜甜家是距離最近的鄰居,我們兩個又是同齡,從小玩在一起。好像母親說過,我呀呀學語時,甜甜的母親抱著她來串門。我們抱在一起耍,我呀呀著好高興,甜甜也很高興,只是緊抿著嘴,用臉蛋和眼睛笑。當時我們太小了,誰也不明白兩位母親,一個在一旁嘆息,一個在一旁勸慰。這是我後來憑母親的話,在想像中記憶下的一幕情景。我把它當作了自己的記憶。

幼小的經歷因為幼小而簡單。等到我們都長到了六歲的時候,村裡傳染開了一種病,十有八九的孩子都沒能倖免。好在這病不要人命,只是讓人流鼻涕,發燒,犯糊塗。家長們不知道啊,那個急啊,紛紛領著孩子到公社的衛生院去看病。大夫一量體溫,好傢伙,全都是高燒。

甜甜的體溫也一樣,高達四十二度。可她不同於我們,就跟沒事人一樣,在醫院里繞著我們的病床跑來跑去。大夫們很奇怪,大人們一交流,把甜甜隔離起來觀察,發現她除了體溫高以外,一切都很正常,也不見有流鼻涕,犯迷糊的症狀。大夫們站在一起議論紛紛,最後嘖嘖稱奇,允許大人把她帶回村裡了。

傳染病過去了,恢復了活力我們都回了村子,公社衛生院特意派了大夫,來村裡搞治療後觀察。我們每天都要被量體溫。結果是大家都處於正常狀態了,只有甜甜仍然是「高燒」不退。也因此,甜甜的名字,一度被人們竄改成了她的體溫:「四十二度」。等到傳染病徹底過去了,大家又可以在一起耍了,甜甜的名字也就又被重新叫了回來。

俗話說十聾九啞,甜甜的啞也伴著耳聾,可是她有一雙神奇的眼睛,我們所學到的東西,她應該是聽不到的,但她啥都能學會,有時比我們理解還快。只是她所理解的,有多少是正確的意思,有多少是一種想當然的反映,這卻是個最後也沒能溝通了解的疑問。

春天裡,我們一群孩子,在隊里的場院里玩泥巴。泥巴的泥都是從場院一角的一塊濕地上挖來的。我們捏小泥人,捏大馬車,捏公雞,捏豬捏牛。這是甜甜最愛玩的游戲,因為她捏得比誰都像,只是動物的眼睛都有三隻,腿也多了兩條。我們笑話她捏錯了,她也不爭辯,因為不會說話,也聽不見我們的話。我們幾個男孩子捏得沒了興趣,就把泥巴捏成窩頭狀,然後在干硬的地面上甩炮。誰甩的炮聲音最響,裂口大,誰就能贏對方的一塊泥巴過來。我們樂此不疲,等到都累的不想玩了,過來再看,甜甜把我們捏得四不像的東西,都給一一認真的修補過了。我們高興地拿著泥人泥馬回家,曬到自家院子的太陽底下,直到干硬起來。大人們看見我們的作品,都誇捏的像。我們自豪,心裡也有點小鬼頭,這都要歸功於甜甜的巧手的功勞。

再長大一點的時候,我們的活動范圍逐漸擴大,也開始承擔起一定的家務了。我們經常要提著用柳條編成的筐子,到沙漠里拾柴禾。這種差事往往也是我們最自由,最感快樂的時候。大家把鞋脫了,在松軟的沙丘上歡奔亂跳,玩打沙包,頂拐子,傳電……。

甜甜雖然有殘疾,要說玩起游戲來,沒有她不會的,而且反應比正常的孩子還靈敏,往往我們都失敗下來,她還在場子上,像個超人一樣奔跑著。她的這種本領惹得誰都想要她,有時又都反對她參與。對大家小心眼裡的反應,甜甜很敏感,往往適可而止,也就惹不起大家的意見。

在沙漠里,我們能抓到一些爬蟲,比如多條腿的黑甲蟲,長尾巴的小蜥蜴,有時還能逮到刺蝟。對逮到的那些小爬蟲,我們有的栓一根細繩,用沙土活埋起來,看它們怎麼往出爬;有的摘一根帶勾子的刺,扎在身體尾部上,讓它們在沙土上繞圈子犁地。每當這種時候,甜甜想反對,又無從表現,只好躲到一邊去。等大家玩過了,散開到沙漠里揀柴禾,她會繞回來,把那些受了刑還活著的小蟲子,從我們留下的殘害中解脫出來。

甜甜還有一個愛玩的游戲,就是在沙漠里挖小水渠,把水引到了一片低窪地帶,然後看著歡快的小水順著自己挖出的小渠道流淌,高興的跳來跳去。這種游戲我也愛玩,但我沒有她那麼痴迷,往往胡亂地耍上一通,就沒了興致。春天裡,村裡澆灌農田,水不小心漫灌到了野地里,有很多的小蝌蚪,等不及長大,水就面臨著乾涸。見到這種情形,甜甜會想方設法,把這些可憐的小東西,送到水多的地方去。這些都是甜甜最女孩子的一面。

我們一天在外面風吹日曬,一個個皮膚都變得像泥人一樣粗糙毛草,連幾個女孩子也一樣,獨有甜甜,她的皮膚任太陽怎麼曬,也不能改變那種生來的白晰。

說起甜甜的白皮膚,那是一種玉一樣的青色的白,有種透明的感覺。我們幾個壞小子,有一次想讓她脫了衣服,看一看她的白身體。只是還沒等我們惡作的意念形成,甜甜早躲到遠遠的方,看著我們不露齒地笑。我們幾個面面相覷,商量好等個機會,一定要逮著她看一看才成。

一碗村南面的沙丘邊上,有一片四季不幹的海子。說是海子,不過是一大片低窪地里的水溏。水溏的水,多為雨水和農田澆灌後退流進去,日久天常畜積形成的。我們脫光衣服下了水,甜甜在水溏邊上走來走去,想下來,又怕我們對她不懷好意。

太陽好曬人啊,水裡的清涼,讓我們玩的不亦樂乎,一時忘了曾有過的念頭,也忘了海子里有一塊危險的地方水很深。我扎濛子在水裡鑽,一不小心腳夠不著水底了,著急中間,雙手亂撲騰,喊出一句話,灌了兩口水後,就沉在了水裡。和我一起玩的幾個孩子,都嚇得跑出了水溏。還在溏邊走來走去的甜甜,卻一下子沖進了水裡,竄到了我溺水的地方。

我是怎麼被甜甜救出來的,全都是事後聽大家說的。有說甜甜在水裡和我一樣不見了,過了一會才舉著我浮在水面上的;說我當時都已經死了,是甜甜連拉帶抱,把我救到水邊的草地上。幾個夥伴看見我死了,都嚇得跑了。只有甜甜守著我,一直等我吐了一通後醒過來。

甜甜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母親聽說後,就更喜歡甜甜了,特意扯了一塊花布料,給甜甜做了一身衣服。試衣服的時候,我在外屋,母親和甜甜在裡屋。甜甜脫光了衣服,沒一絲血色,玉一樣白的小身體,讓母親都有點驚訝,發呆了片刻,才想起了正事。我從門縫中,看見了甜甜的白。

甜甜從沒學過游泳,就敢下水救了我的命,自己完好無損。這讓我們都感到奇怪,問她是怎麼回事?甜甜自然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甜甜的笑,一雙小酒窩,兩只大花眼,用我們老家的話,那是美太了。

在夢里,我跟甜甜交流過,我問她從來也沒下過水,咋就會游泳了?甜甜說因我是一條魚啊。甜甜原來的聲音真好聽,像海中的貝殼串成的風鈴的脆響。我說你為什麼那麼愛畫畫?甜甜說因為我就是別人畫出來的啊。這是什麼意思呢?我一想,就把夢給想醒了。醒了的我還是不理解夢里甜甜說的話。

後來,我們到鄰村晚上去看電影,看完後往自己村子走。那可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啊。領著我們的是兩個大一點孩子。大家走著走著,竟然在過一片樹林子時迷了路。甜甜跑在前面,攔住了領路的大孩子,又不會說話,只是揪著要他往另一邊走。大孩子不聽,堅持領我們往自認為對的方向走了。結果,越走越覺得不對,越離一碗村遠了。甜甜沒辦法,只好拉著我的手,跟著走。

人迷路那是一種很奇怪的事情,不要說是晚上了,就是在大白亮天,都好像是意識走入了一種錯覺,明明向東走著,最後卻成了北方,有時完全是相反的方向。我們在黑暗裡繞啊繞,能看到一碗村的燈光,可就是怎麼也走不到自己的家。領路的大孩子說我們跟上鬼了,大家嚇得毛骨悚然的。

大家深一腳淺一腳走著,不是碰在了樹桿上,就是跌到了土塄子底下,把腳彎給閃了。甜甜拉著我,她好像能看到前面的情況,好幾次我們都從障礙物前繞開了。我平時膽很小,總是服從別人的意志,聽別人的話。甜甜的表現,讓我大起膽子提議,說咱們還是跟著甜甜走吧,她好像能看見路的。

領路的兩個大孩子也是鬼迷心竅了,仍然堅持領著我們往前走,又繞了一大圈,又重新回到那片碰人的樹林子,原來還能看見的村裡的一兩盞燈光,也全都不見了。到了這個時候,我的意見才開始起作用了。大家手拉著手,跟著甜甜在黑暗裡緊張地走了一會兒,就摸到了村口的那棵大柳樹了。

到了上學的年齡,我們都背上了書包,進了大隊的完小念書了。甜甜因為又聾又啞,被學校拒之門外了。她很著急,只是所有的努力都很徒然。為此,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過甜甜的笑。

上了學後,我就有了書本和鉛筆,有了本子,學會了讀書識字,能算出三加二等於五的運算題了。甜甜不能跟我們一起上課,她就不能懂得我們所學的東西。奇怪的是我放學回來,甜甜看著我寫作業,翻著我的課本,裝模作樣讀得挺認真的樣子。我笑話她,她不服氣,要過了本子,居然照貓畫虎地寫出了書里的字,而且寫得比我的還端正,就是無法連接成句子。我把她寫得字念出聲來,甜甜認真地看著我的嘴,也一張一張的,就是沒聲音。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送給了甜甜半根鉛筆,還有一個圖畫本。甜甜便不再寫字了,開始了著迷一樣的畫畫。她先是把我課本里的插圖全模訪著畫過了,就開始畫現實中的東西。沒多久,甜甜的畫藝就突飛猛進,能給我畫像了,而且畫的很像。令我不滿意的是,她畫的我,居然也像捏那些泥馬泥牛一樣,除了腦門上多了一個眼睛外,連手上、腳上都給畫上了眼睛。我指給甜甜錯誤的地方,她不管,只是盯著我甜甜的笑。

把我送的本子畫滿了,也把我送的鉛筆畫沒了,甜甜就在沙土上畫,在院子里的硬地上用樹枝畫,在牆上畫。沒有可畫的地方時,她就坐在那裡拿著根小棍,在空中或者是水中亂塗亂畫。這種空畫,任誰也看不見是什麼東西,但甜甜能看見,且畫的比紙上還認真專注。

甜甜的畫內容無所不有,但都跟現實中的真實有出入。比如她畫的太陽,不是園的,而是有十二根線條圈成的棱體,包括了許多小小的眼睛一樣的點,噴射的陽光則像披卷著的頭發。再比如,她畫的房子和樹,都有人一樣的手伸出來。她對著一塊鏡子的自畫像,眼睛不是長在頭上,而是在身體的四面八方,互相有波浪一樣的東西連接著。天知道她那來的這些胡思亂想。

到二年級的時候,我雖然有了一盒十二色的蠟筆,可繪畫水平,與甜甜早不能同日而語了。甜甜也想要彩色蠟筆,可她媽媽有病了,她的大哥結婚了,家裡沒有錢買。

甜甜問我借彩筆,我那時真小氣,說什麼也不借給她。甜甜破天荒的當著我的面哭了,那眼淚好大,晶晶亮,硬的像珍珠一樣,跌到地上打兩個滾,才滲掉了。我嚇壞了,忙忙的把所有的蠟筆,全給了她。甜甜卻沒有要,破天荒地生著氣走了。

甜甜開始自己製作色彩,黑色用鍋底的柴灰,赤橙黃綠青藍紫,她都用野外的花草枝葉的汁來代替。只是她取得的這些色彩,沒辦法保存,有的很快就變質不能用了。只有紅色,有一回她是用的自己的血代替的。

母親知道了我的小氣後,講了那年甜甜救我命的事。我把蠟筆送給了甜甜,還送了一個新發的圖畫本。甜甜接受了,早忘了我先前拒絕她的傷心,笑的那個燦爛啊!她當著我的面,第一次用彩色蠟筆,畫出了一個藍色的我,又畫出一個紅色的她。我們有無數雙手,有拉在一起的,有舉在空中的,還有指向前方的。這一回,她沒有畫那些怪里怪氣,跟妖精一樣多的眼睛。

一碗村東邊的鐵路修好了,火車跟著開了過來,我們一群孩子大著膽子去看。甜甜也跟著,一雙毛花眼,盪出了五顏六色的光澤。這是我從側面看到的,繞到她的前面再看,一切都正常了。我決定一探她的眼睛的奧秘。

回到家裡,甜甜很興奮,繞著我想用蠟筆。我又為難她,提出要查看一下她的眼睛。甜甜很害怕,我越想看,她越閉的快,閉的緊。沒辦法,我只好動手,用手指把她的眼皮剝開來。天哪,甜甜的眼睛原來真的是七色的,會隨了周圍的光線變化,隨了她的興奮程度,一會兒呈藍色,一會兒呈綠色,一會呈黃色,像個晃動的萬花筒一樣。

我被自己的發現震驚了,趕緊找了個鏡子,自個對著看了半天。我的眼睛裡,除了黑眼珠外,怎麼也看不到別的顏色。我拉了甜甜一起照鏡子,我們的眼睛又都一樣了。

對於甜甜的眼睛,後來我又發現了新密秘。原來她能在黑暗中看見東西。這是個偶然的發現。我在燈下寫作業,甜甜在燈下畫燈,畫我。突然沒電了,我罵了一句臟話,躺下來睡著。甜甜卻沒反應,只管在黑暗中用蠟筆繼續畫著。等母親點亮了煤油燈,甜甜的畫已經完成了。

我大驚小怪嚷嚷開來,母親也是一臉的狐疑。甜甜看著我莫名其妙,眼睛放出熒熒的亮光。

甜甜的身上有太多異樣的現象,最屬我知道的多。母親不讓我亂說,我把這天大的密秘,硬是壓在了心底。我卻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長長要搞些對甜甜欲擒故縱的試驗。結果發現,甜甜確實有一雙夜視的七彩的眼睛,她看到的世界的顏色,跟我看到的不一樣,可以說完全是錯亂的。

甜甜用她有別於正常人的色感,畫出了藍色的太陽,紅色有天,綠色的風,黃色的雲。她畫出的向日葵,花盤很小,葉子奇大。她畫的月亮是紫色的,夜晚的星星也是紫色的,且這些顏色都不固定,常錯亂地變來變去。我有時跟甜甜認真,母親教育我說,甜甜是個很不幸的孩子,她愛怎麼畫就讓她畫去。

甜甜用超出常人的想像力,把自己畫成了火車頭,拉著長長的車箱,箱上面站著各種樣子的人和動物。圍繞著自己的火車,甜甜畫出了能飛的老母雞,會飄游的大肥豬,長翅膀的船,在天空中開花的仙女,還有鐵皮的圓房子,周圍全是星星。對了,她還畫出過後來才有的電視機,雖然有點抽象,可確實是那麼回事。

十二歲那年,甜甜的母親老毛病又犯了,常常的心口痛,針扎一樣。她爹請了醫生來給看病,吃了好多的葯不起作用,家裡欠了一屁股債。村裡的老年人就認為應該講點迷信。

鄰村的一個神婆被甜甜的父親請到了家裡,又是燒香,又是貼紙,又是掛線捻針,折騰了好幾天。甜甜母親的病不見輕,反而加重了,有生命危險。神婆下不了台,就裝神弄鬼,說甜甜是個鬼胎轉世,是她媽媽的剋星,除非送了人,或者……。

甜甜對自己的命運好像有預感,她沒等神婆說了那想法,就跑到我們家來躲藏。甜甜的三哥過來,用強力把她拘了回去。被拘回去的甜甜,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被神婆又是灌符水,又是用尿水澆,還用針扎。她除了用那單薄近於透明的身體進行掙扎外,發不出一點聲音。

甜甜被神婆領走了,她母親的病也是奇怪,過了一天心口就不痛了。一家人由此認定,神婆所言是真的,也就對甜甜的失去,沒了那份最初時的心理不忍了。

過了幾天,甜甜母親的心痛毛病又犯了,甜甜三哥准備去找神婆。他還沒走出村口,迎面碰見神婆,說本來都給甜甜找了一戶好人家,她卻在昨天晚上偷跑了。神婆問人是不是跑回來了,還嚇唬說要是人回來,那你們家的大人肯定會死的。全家人一時四散開來尋找,最後在自己家的羊圈裡找到了抱束成一卷的甜甜。

數九寒天啊,可憐的甜甜跑回來,不敢進家裡,躲在羊圈中取暖,最後還是被凍死了。甜甜的七彩的眸子緊緊的閉上了,還有那些錯亂色彩塗出的奇思妙想的世界,從此也跟著消失了。

這是一件悲慘的事,當事的神婆怕被追究責任,甜甜的父母也覺得有愧於女兒的死,把甜甜的屍體悄悄的盛放在家裡的一口大箱子里,在野外打了一個坑草草的下葬了。說來也巧,甜甜下葬的地方,正是她母親生下她的那處沙灣子里。

第二年暑假,我和幾個夥伴到沙漠里拾柴禾,無意中來到了甜甜的小墓堆前。墓堆幾乎被春天的風吹得看不明顯了,周圍長滿了野草。令人醒目的是墓堆上,長著幾簇藍色的花草,微風吹過,每一朵盛開的小花,都像似甜甜會說話的眼睛。這時,我才對夥伴們講出了甜甜的傳奇。他們聽了都有點緊張,其中的一個壞小子,還嚇唬說大家快跑,啞甜甜又活過來了。

啞甜甜雖然有很多的靈異之處,但人死不能復生,她自然不會再活過來的。可她卻走入我的夢里來。夢里的甜甜,睜著那雙眼睫長長的好看的大花眼,我們坐在沙丘上,看著藍色的長滿了小眼睛的太陽,懸浮在一片紅色的汪洋上,迎面吹來了綠色的長風。

多年之後,我見識了很多抽象派畫家的作品,不由的聯想到了甜甜曾畫過的畫,他們之間不完全相同,難道就不完全相通嗎。還有她繪畫的天賦,可以說完全是超感知的表現。我甚至想過,人類自以為條理的這個世界,不過是我們自以為是罷了。否則,如何來解釋甜甜在繪畫上的靈異的表現呢?

後來,我想明白了,甜甜聽不見這個世界中的聲音,說不出她認知的話,但她生命中的靈性,如山澗中的風,總有流通的去處。正因為如此,她也就不會受正常人成為教條的所有內容的影響,完全是憑著生命最原始的情態,來感受這個也許與真正存在完全背離的世界。繪畫是她表達的惟一、也是最真實的方式。可惜,她留給這個世界的畫作僅此一幅,其它的都不知散失到什麼地方去了。

寫成了這篇小小說,收起了甜甜僅存的畫作,我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為逝去了久遠的啞甜甜默默地祈禱,願她小小的在天之靈,能享受到上帝造人時所賜以的全部仁愛與健全,永遠葆有那雙七彩雙瞳、長睫如帆的漂亮眼睛。更願她靈異的畫筆,永遠不輟於自己對美的獨特發現之前。

3. 射鵰英雄傳小說裡面怎麼描寫的黃蓉

兩名店伙卻在大聲
呵斥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頭上歪戴著一頂黑黝黝的
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面目,手裡拿著一個饅頭,嘻嘻而笑,露出兩
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卻與他全身極不相稱。眼珠漆黑,甚是靈動。..........................................................
突然身後有人輕輕一笑,郭靖轉過頭去,水聲響動,一葉扁舟從
樹叢中飄了出來。只見船尾一個女子持槳盪舟,長發披肩,全身白衣,頭發上束了條金帶,
白雪一映,更是燦然生光。郭靖見這少女一身裝束猶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那船慢慢
盪近,只見那女子方當韶齡,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
視。
郭靖只覺耀眼生花,不敢再看,轉開了頭,緩緩退開幾步。那少女把船搖到岸邊,叫
道:「郭哥哥,上船來吧!」郭靖猛吃一驚,轉過頭來,只見那少女笑靨生春,衣襟在風中
輕輕飄動。郭靖如痴似夢,雙手揉了揉眼睛。那少女笑道:「怎麼?不認識我啦?」郭靖聽
她聲音,依稀便是黃蓉模樣,但一個骯臟襤褸的男叫化,怎麼會忽然變成一個仙女,真是不
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聽得背後黃河四鬼紛紛叫嚷:「小姑娘,快來割斷我們身上繩索,放
我們下來!」「你來幫個忙,我給你一百兩銀子!」「每人一百兩,一共四百兩!」「你要
八百兩也行。」
那少女對他們渾不理睬,笑道:「我是你的黃賢弟啊,你不睬我了嗎?」郭靖再定神一
看,果見她眉目口鼻確和黃蓉一模一樣,說道:「你……你………」只說了兩個「你」字,
再也接不下去了。黃蓉嫣然一笑,說道:「我本是女子,誰要你黃賢弟、黃賢弟的叫我?快
上船來罷。」郭靖恍在夢中,雙足一點,躍上船去。黃河四鬼兀自將救人的賞格不斷提高。
黃蓉把小舟盪到湖心,取出酒菜,笑道:「咱們在這里喝酒賞雪,那不好嗎?」這時離黃河
四鬼已遠,叫嚷之聲已聽不到了。郭靖心神漸定,笑道:「我真胡塗,一直當你是男子,以
後不能再叫你黃賢弟啦!」黃蓉笑道:「你也別叫我黃賢妹,叫我作蓉兒罷。我爸爸一向這
樣叫的。」郭靖忽然想起,說道:「我給你帶了點心來。」從懷里掏出完顏康送來的細點,
哪知他背負王處一、換水化毒、奔波求葯,早把點心壓得或扁或爛,不成模樣。黃蓉看了點
心的樣子,輕輕一笑。郭靖紅了臉,道:「吃不得了!」拿起來要拋入湖中。黃蓉伸手接
過,道:「我愛吃。」郭靖一怔,黃蓉已把一塊點心放在口裡吃起來。

4. 小鬼快跑的韓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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