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沉小說免費閱讀白茶
Ⅰ 五茶有五韻,為何偏偏白茶沒有韻
大家都知道五茶有五韻:
太平猴魁的猴韻,鐵觀音的觀音韻,普洱茶的陳韻,鳳凰單叢的山韻,岩茶的岩韻,那麼單單為何沒有白茶?
其實,白茶也有它的韻味,只是白茶之韻,盡在留白。
先說說我與茶的相識相知過程吧~
起初接觸茶,我喜歡綠茶,美好又親切,著實的一片葉子的模樣,無發酵無氧化,單純質朴,只做自己,不爭朝夕。可是,喜歡著喜歡著,性子也變得和綠茶一般,清冷孤傲,不易親近了,朋友們都不止一次的說我「綠茶美人」。
漸漸地,被朋友引導,喜歡上了烏龍茶,層層疊疊的香氣變化,花香、果香,喝著,聞著,就迷醉了,貪戀了。鳳凰單叢108種香型,我至少喝過一半的香型,有最愛,有偏愛,有跟寶貝似的私藏,每次接觸烏龍茶,都像尋寶一樣,總期待更好的。可是慢慢發現,越來越不容易打動自己,對美好東西的渴望,就像喜歡了很久的一件昂貴衣服,好不容易得到它了,等穿上去看看鏡前自己,卻越發覺得並沒有想像當中的那麼驚艷與欣喜。這時,腦子里卻有各種滋味交雜,不得訴說。。。
後來,我愛上了普洱茶,普洱茶貴在陳,豐富的滋味在歲月的打磨下,漸漸地有了層次,像極了一位中年男人,飽經歲月滄桑,漸漸退去了年少的青澀,多了份沉穩與厚重,收斂與霸氣。濃時熱烈,外放、花香、乳香、樟木香,讓人贊嘆;淡時悠遠,內藏、滋味變化都在一壺茶湯當中,都說茶中有乾坤,細細品讀,確實讓人慾罷不能。
再後來,而立之年,人生路上想得到的都爭取到了,改努力也都努力了,該放棄的也選擇放棄了。耳順之年,也漸漸懂得生活就是苦澀中略帶芬芳的。怎麼,即使是普洱茶中滿滿的陳韻滋味,竟然也無處安放。。。
這時,我遇見了老白茶,無論形香味哪個方面,白茶都平凡到幾乎平庸,蓬鬆又略顯凌亂的外形,深深淺淺的花色葉子,平平淡淡毫無波瀾的滋味,耐泡耐煮卻無需技巧的就能喝到嘴裡去的過程......林林總總,都我無法圈點出她的特別之處。
但它卻是最質朴、最本色的茶,甚至只能說是一些日曬風乾的葉子。毫無製作工藝技巧可言,無殺青,無揉捻,無發酵,它是什麼樣子,就給你什麼樣子。在整容整形濾鏡加美顏的大環境里,白茶就如一個連粉都沒有撲的素顏妹子,和她在一起,既不需要打雞血的熱情,也不會有擦身而過的遺憾。
09年壽眉,老白茶
人在年少時,一定是追求繁盛和激情,不斷攀升的過程,而白茶,是在你人到中年,閱盡繁華,才會懂得的――世間最美就是給自己留白。在中年,以不可抵擋之勢席捲我們的生活時,我們的時間、空間都被塞的滿滿當當的時候,才開始更熱情的渴望,有一份奢侈的留白。
人到中年,茶未必是良葯,但一定是陪你過日子的人,尤其是白茶。
Ⅱ 懷孕六個月喝梵天素心白茶水好嗎
你好,懷孕不能喝茶,還有就是,以後如果想要吃什麼不常規的,或者有疑問的東西,最好是先問醫生
Ⅲ 白茶落日·哥哥,我愛你
我哥哥叫阿茶,因為領養他時,福利院門口的白茶花正好開了,父親便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小時候,父親說,白茶是墜·落人間的天使。因為阿茶帶來了幸運,他們才有了我這個孩子。
阿茶長得很好看,眉清目秀,臉小唇薄,面相斯文,就連說話也十分溫柔。
我真的懷疑過他是神派來人間見習的天使,仰望著善良、誠摯、平易近人的哥哥,被他愛,被他保護,是我最幸運也是最幸福的事。
父母因故去世後,從小學二年級直到上大學前都是阿茶在供養我。
然而對於他的工作,我卻一概不知。阿茶只是讓我不要擔憂什麼,好好念書就是,將來考上名牌大學,再回報他。
阿茶說,如果門口的信箱別上白茶花,我就去圖書館自習,或者去其他能夠暫時收留我的地方,晚上十一點再回家。
那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不知緣由,或者說,我心安理得,享受著他的聲音和他溫柔得不似命令的命令。
如願,我考上帝都一所名牌大學,便去了那個城市上學。
阿茶是最高興的那個。當然,也沒有其他人和我們兄弟倆一起慶祝。
上大學後第一件事便是找兼職,為阿茶減輕負擔。拿到人生中第一份薪酬的時候,我直接去銀行取現,然後裝在書包里,買了張票乘著周末回家,想給阿茶一個驚喜。
見到我,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晚上到家時,我看見綠漆脫落的信箱上,別著一朵白茶花。這意味著,今晚我又得像流浪漢似的蹲在外面,等到了十一點再回來。
我們倆之間的約定,我必須遵守。
可是今晚異常叛逆,我不想再等,我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從他十六歲開始,到今日,快十年的時間,都是這樣。以前忙於學習,阿茶說什麼,我就聽什麼。現在,我長大了。
老小區破舊,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有時候能聽見上樓下樓的腳步聲。我們家在六樓,頂層,只有我們一戶人家。
我小心翼翼爬上六樓,門口碎了一地的白茶花,其中幾瓣看得出來曾經被粗暴地踩過。
阿茶是個溫柔的人,他就算會把花摘回去,就像養著一位矜貴的天使似的,把它插·進漂亮的花瓶里。。
門沒關,我的手碰上門把手之時,突然聽見裡面一陣騷動。
鞭·打聲,男人的喘·息聲,從門縫中傳出。
我正准備闖進去,突然聽見裡面一個陌生男人說道:「你可你是個天生的肉·bian·器,等著吧,老子放放水再來好好疼你!」
接著我便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以及衛生間傳來尿·液擊水面的聲音。
我愣怔著,卻十分平靜。
小時候,阿茶總會在我被嚇到的時候抱著我,哄我。其實,我性子冷淡,就算是震驚,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如果我現在表現出我被嚇到了,阿茶會不會沖出來擁抱我,拍著我的背輕輕說:「別怕,哥哥在呢,哥哥保護你。」
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想像。
卧室就在衛生間隔壁,我說服不了我自己,這個人只是盜賊。
我聽見了他們說的話,我懂得那些意味著什麼。我甚至,肖想過,和哥哥……翻雲覆雨一番……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去打開那扇門。把裝著我薪酬的書包藏起來後,我像小偷一樣貓進了屋內。
卧室的門大喇喇開著,而映入我眼簾的,卻是阿茶被黑布蒙著眼睛,雙手雙腳張開,被銬在四個床角的dong·體。
這一刻我全都明白了,或者說,我早就知道了。他沒有工作,卻有錢養我。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我眉頭緊鎖,視線卻緊盯著哥哥,慘遭蹂躪卻十分漂亮的軀·體。
不,現在不是時候!
僅存的理性將我強拉回現實。
抓起門口豎放著的棒球棍,我進了衛生間。
那是個端正的男人,三十歲左右。一絲不掛,尿得正歡,吹著口哨,像是動物節目里求偶成功的騷氣孔雀,無時無刻不在炫耀著他的功績。
我面無表情,一棍子悶下去,他轟然倒地。
「怎麼了?」卧室傳來阿茶溫和的聲音,「是不是摔倒了?」
當然不可能有人回答他。
我將這個賤人綁了起來,嘴裡塞了一團從門口凌亂卻昂貴的皮鞋邊抓起的襪子。
輕輕踏進卧室,阿茶似乎感覺到有人。雙腿掙扎著,鐵鏈子叮當作響。
阿茶的腿很長,皮膚很白,像是女孩子的腿。他自己不知道,以往我和他一起洗澡時,就發現了,阿茶渾身上的皮膚嫩得出水。
他的腰也很漂亮,沒有一絲贅肉,常年跑步,人魚線明顯。
他長得也像女孩子,或者說,比女孩子還美。
我第一次夢·遺的對象,不是班上哪個女同學,而是我的哥哥,阿茶。
之後我就發現我不正常了,可我沒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包括阿茶,我最親愛的哥哥,我的夢中情人。
桌上還放著紅色的小皮·鞭,不過阿茶身上並沒有被鞭打的痕跡。看來那個男人只是揮舞著好玩的——他們什麼都還沒做,或者說,他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
幸虧我回來得早——可是在這之前呢!
我無聲冷笑,心臟像是被魚鉤勾住。
我怎麼不知道,阿茶還喜歡玩這種游戲
四處觀察一番,最後在床角找到鑰匙。我打開了鎖住他的腳鏈。
白皙的腳脖子被勒出了紅痕,握著他瘦削卻十分性·感的腳踝,第一次有殺人的沖動。
「怎麼了,怎麼解開了?」阿茶從我手中撤了雙腿,蜷屈著並攏,整個身體向上挪了挪。
我走了出去,在客廳脫光了衣服才再次無聲無息到了他的身邊。
跪坐在阿茶身側,輕撫他的臉。
這十年,他都在這樣作踐自己嗎?
阿茶,我寧可不上學,和你一起承擔所有的一切!
不,阿茶,你本不用為我做這么多。
你又不是我哥哥,為什麼要這么作踐自己
我一直都在假裝盲目,只是為了能待在你身邊,像個紈絝一樣,毫無良心毫無知覺的享受你給的一切。
你知道嗎,阿茶?我喜歡你,我愛你!我不允許任何人輕賤你,包括你自己!
可你為什麼背叛我?
為什麼要讓那些腐朽不堪的男人糟踐你的身體!
為什麼要在屬於我們倆的床上,和別的男人做這種苟且齷齪之事?
阿茶,阿茶,阿茶!
心裡的怨恨像是火焰一樣燒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我親吻阿茶的唇,阿茶卻躲開了,甚至有些憤怒,「我說了,除了接吻,你做什麼都行,要是不願意,我把錢還你,交易取消。」
捏住他的下巴,不顧他的反抗,我再次吻了上去。
既然不喜歡和別人接吻,那我會是第一個嗎?
我竟然存在這樣的設想。
「嘶!」阿茶咬了我一口,拇指揩去嘴角的血漬,我看著他黑布下的半張清秀的臉,俯身去看發文規則,發現沒過審……拉燈……
看著他熟睡著的依舊溫和的臉,我竟然有種奸計得逞的驕傲。
經年痴心妄想,如今走火入·魔,這要怪誰
哥哥,怪你,是你的錯。
誰讓你那麼善良,那麼溫柔,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我。像是毒·pin一般,充滿神秘感,jin·忌感,讓人無法抑制的想要靠近,上·癮後便不可自拔,自始沉淪。
我早已深陷。
衛生間有聲響,我才戀戀不舍起身,穿戴整齊,在阿茶額頭印下一吻,去看那個陌生男人。
他醒了,臉朝著馬桶,「嗯嗯嗯」地哼著。從側臉輪廓來看,應該長得可以。
這樣的理由可以減輕我心裡的負罪感。
我想,如果他長相鄙陋,我可能會直接殺了他。
「以後不要再來這里。」我蹲下身,拿著刀子在他背上劃拉出三道口子,「以後也不要再找這個人,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跟他有聯系,我就殺了你全家!強·奸你老婆孩子,把你剁碎了扔到海里喂魚!」
他用頭撞馬桶,我知道他是在反抗,但我不想理他,任由他額頭上撞處出血,「別試探一個精神病的耐性。」
我對他發出警告。
話落,我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滑了一刀,不傷及動脈,只是劃破表皮。
我下樓把那個侮辱哥哥的人渣扔到了垃圾桶旁邊。
哥哥,如果不是天快亮了,黎明將趕走黑夜,你將看到我的真面目,我會一直擁抱你。
替哥哥清理完畢,我再次吻了他的唇。
其實我希望我的東西可以在他體內留得更久點,就像一種私人標記,留存越久,就代表著他只是我的。
我整理了我的著裝,拿著信箱上的白茶花,走進黑夜中,心情——愉悅。
次日一早,敲門聲響起,阿茶微笑給我開門,若無其事。
我比他高半個頭,從上往下,可以看見他高領打底衫里的紅痕,那是我的傑作。
「哥哥。」我微笑著擁抱他,像往常一樣。
「今天星期天啊,你要是回來的話今天晚上就得走,來得及嗎?」阿茶回抱我。
好暖,好喜歡的擁抱。
「下次回家,先跟我說一聲,我好買菜為你做點好吃的。」阿茶為我泡了杯茶。
我看見茶葉慢慢展開,像是浮游在水中的精靈,充滿靈性,繾綣不相離,像極了我和哥哥。
「哥哥,你跟我去帝都吧?我養你。」我說。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阿茶笑眯眯的,陽光從他臉上滑過,柔和得宛如溫潤的白玉。
「我的哥哥無所不能。」
阿茶伸手摸摸我的頭,笑道:「哥哥連高中都沒畢業,去了帝都能找什麼工作?還是等你畢業了,找到好的工作,在那邊定居,或者是穩定了,哥哥再來找你吧。」說著,他又否定了自己,「你以後還會有女朋友,會結婚,會有孩子。到時候你帶個哥哥,是拖累,還是算了。哥哥有自己的生活,等你穩定了,我就結束這一切,然後去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我沉默,哥哥想要的生活,會是怎樣的。
裡面,會有我嗎?
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在他的計劃范圍內
不,他的生活里必須得有我,他的未來都得是我的!
凌晨兩點,阿茶送我到車站。
他一直微微笑著,我卻知道他心裡很苦。也許他想跟著我一起走,但是他怎麼都不說出口。
我借口要去衛生間,在隔間里偷偷流淚。如果我再長大一點,再有本事一點,是不是阿茶就不用受那麼多的苦?
「阿笙?」阿茶在外面敲門,「雖然還有半小時才發車,但是你進來有十分鍾了,我有點擔心你,肚子不舒服嗎,要不把票退了,我們先去醫院看看?」
我打開門,將他拉了進來,順勢將他抵在剛關上的門板上。
他微微愣怔,旋即伸手來探我的額頭,我按住他的頭吻了上去。
他竟然沒有反抗,而是反應強烈地回應著我。
吻得他快昏厥,我才放開他。
鼻息相碰,我摟著他的腰·肢,「哥哥,我不會有女朋友的,我不喜歡女人,當然,我更不喜歡男人。我喜歡的人是你,你跟我走吧?我能養你,我現在有那個能力了!」
「不行,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避開了我的眼神。
我捏住他的下巴,掰過他的臉,不容拒絕的說:「看著我,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介意。哥哥,離開這里,我們重新開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好嗎?」
「你真的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真的不介意哪怕我骯臟下賤」阿茶柔和的眸子泛起淚水,「阿笙,你想得太簡單了。」
我第一次見到哥哥哭,美麗的人,連哭泣都是秀氣昳麗的,我見猶憐。
「哥哥,我愛你。」我哭著親吻他,一遍一遍喊著,「我愛你,哥哥。哥哥,哥哥……」
————————
六年後,帝都。
阿茶喜歡吃清淡的東西,我便在超市裡挑了些新鮮蔬菜瓜果。花架上新上了白茶花,其中一朵盛開,白凈純粹。
帶回去,阿茶一定很喜歡。
在停車場,突然遇上了幾年前的一位熟人。
「阿笙是嗎?」那男人擰著眉毛,從一輛蘭博基尼旁走了過來。
是個渾身充滿貴氣的成熟男人,輪廓分明,身材高大,氣質不凡。
這一次我看清了他的長相,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我記得他。
差點成為我刀下的亡魂。
關上車門,我假裝不認識他。
「你哥哥還好嗎?」那男人窮追不舍,敲著我的車窗玻璃,「我們聊聊?」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我笑道,「如果你敢擋路,我現在就開車撞死你!當然,信不信由你。」
男人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脖子,尷尬笑笑:「別,我去年才做完去疤手術。回歸正題,」男人立馬變得嚴肅,「你哥哥應該沒有跟你解釋過,我只是他請來演戲的?」
笑意還掛在臉上,但我心裡微微扭曲了一下。
我下車,請他去附近咖啡廳坐了坐。
他說阿茶十六歲時便做了那一行。因為弟弟還小,父母去世,親戚不援手,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如果阿茶沒辦法養我,我可能會被送去福利院或者直接流落街頭。
阿茶就是福利院的孩子。
萬般無奈之際,碰上了男人的父親。他父親是個取向和一般人不同的人,他喜歡阿茶的模樣以及他平淡如水的性子,便提出了條件,一次兩萬。
初·夜,他給了二十萬。
阿茶就是靠著那個錢,養著我,供我上學。
也是靠著那些賣·身錢,意思的加上我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我們才在繁華卻陌生的帝都有了屬於我們的家。
阿茶一直跟著他父親,直到我考上大學。那十年,凡是信箱上別了白茶花的時間里,他都在和另一個老男人做·i。
阿茶想要擺脫男人的父親,他也憐憫阿茶,明明喜歡得不得了,卻害怕弟弟知道真相嫌棄他,便配合阿茶演了這么一出戲。
「只是沒想到還差點賠上一條命,如果不是清潔工發現我,我現在恐怕就是遊魂野鬼了。」男人臉上露出微微的窘迫以及後怕,「不過你真的是精神病嗎?之前阿茶天天念叨著他有個很聰明很懂事,考上名牌大學,讓他引以為傲的弟弟,我還不信。畢竟現在學歷證明不了什麼。養兒都不能防老,更何況是沒有血緣關系八竿子打不著的弟弟呢!不過現在我完全不擔心了。看得出來,你們過得很幸福。」
「這本來就不是你應該擔心的事。」我抿了一口阿茶也喜歡的卡布奇諾,笑道。
可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就憑今天見我這么一次神機妙算,猜的
萬一我恨阿茶背叛我,殺了他呢?
他也是我的,我的鬼。
臨走,男人對我說:「對你哥哥好點吧,他真的很不容易。另外,我也不會告訴我父親,阿茶在這里的。」
「謝謝。」我說。
回家路上,我把那朵開在樹上的白茶折了下來,拿在手中把玩。
哥哥,還和那男人有聯系吧,或者,和他們還有聯系。
哥哥早就計劃好了,像我一樣。
哥哥啊哥哥,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只是,我愛你,就像,你也愛我。
我是水,而你,是那條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牢籠的魚。
這個男人,是為了讓我愧疚才來的吧?
如果我不愛你,那麼至少會因為愧疚而對你心生憐憫,。
只是,我不是因為愧疚才愛你,更不會因為愧疚而加深對你的愛。
因為在你對我笑的時候的時候,我就已經墜入了深淵。
啊,我才是那個墜落的——惡魔。
捏碎手中的白茶花,我會心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快·gan,雖然趕不上抱哥哥,但靈魂在似乎在某一刻突然得到了升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血液中竄起一陣亢·奮,像是冰天雪地里篝火,熾熱而激烈!
哥哥,我真是太幸運了。
哥哥最愛的人是我,哥哥只屬於我一個人!
撥通哥哥的電話,我沉靜的說道:「哥哥,我回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阿茶溫柔的聲音,「你在開車嗎?開車不能打電話。啊,乾脆再說一句吧,我做了你喜歡的肘子酥,快回家吧,我等你。」
落日余暉,夕陽溫和。
——————
小番外:
家中,白茶掛斷電話,臉色冰冷地轉過頭去,沙發上正坐著一位周身散發著威嚴的男人。
「我不會再做那種事了,請你離開。」白茶作出一個請的動作。
無論何時,他都是謙和的溫潤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在散發著一種特別的魅力。
男人今日難得的沒有翹二郎腿,雙腳放鬆的張開,盡顯謙卑姿態,「你那個高材生弟弟,知道你是男娼嗎?如果他知道,肯定會為你感到羞恥,隨後拋棄你的。你從我這里賺的錢,全都投進了你們這套所謂的只有六十平的愛·巢里,你身無分文,又身無長技,最後重操舊業。上了年紀的妓子可比不上那些年輕氣壯的。結局都一樣,這又是何必呢?」
白茶笑了笑,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不屬於他的狡黠,他溫聲道:「你以為他不知道嗎?他什麼都知道。我也知道,他從小就喜歡我。如果不是他父親母親去世,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結局使然,過程程就什麼也不是。」
男人竟然一時詞窮,他愛的那個溫柔的人,雖然性子淡然,卻也十分決絕,甚至冰冷無情。了無牽掛的人最可怕,無懼生死。因為有白笙,他才活得像個人。
這是十年,男人總結出來的——他口中低三下四的男·娼,卻讓他低頭俯首,辛辛苦苦找了六年的人。
「還有,我是故意讓他知道的。」白茶悠然做到男人的對面,像他往日一樣,翹起二郎腿,用高高在上的神情,鄙夷的神情,盯著男人,「你兒子也是心甘情願配合我的。不過我很有原則,知道他喜歡我,卻沒有讓他得逞。這是欠你的,還清了。請吧,以後天涯大道,各走兩邊。」
「你……」男人咬緊後槽牙,太陽穴青筋直跳,不知道是恨他無情,還是恨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男人離開後,白茶倚在陽台上,抽了一支煙才進屋把所有痕跡清理干凈。
Ⅳ 醉玲瓏小說里卿塵和元凌的洞房在哪一章
禮部儀官正怕這皇子們鬧起喜堂來不好收拾,見機忙再高喝:「入洞房!」
喜帕再度覆蓋了卿塵秀顏,夜天凌卻將紅綾微收,伸手握住她的手往新房走去。卿塵知道他是怕自己不愉,絲絲柔情悄然盈繞,暖入了心底。
龍鳳花燭高照,一室的流光溢彩。
卿塵隨夜天凌入了新房,幾個侍女托著金盤上前,好命婦說著吉利話將五色花果撒入喜床帳內屋角各處,紅棗、栗子、桂圓、蓮子、花生圓圓的滾動著喜氣,藏入了各個角落。
待到安床過後,喜娘便請王爺王妃在喜床上坐下,將倆人衣角牢牢打了個結,紫玉盤捧上如意秤,夜天凌伸手接過,持穩的將那道喜帕挑開,再放回盤中。
白夫人看著新王妃輕贊了聲,紅妝粉黛,只周身那潛定的書卷氣,淡然而幽靜,清雋而高潔,便叫人形容不出她的美。再看自家王爺,朗目含星,一身叫人仰視的俊冷瀟灑,在這紅燭下更添了幾分難得一見的柔情,這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
縱已看過千回萬回,夜天凌仍醉在那一瞬的抬眸中。
紅燭微動,似是帶出了流光四射的美,伴著若有若無的幽蘭清香籠了卿塵周身,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珠釵鳳冠的華艷都不及那雙眼睛,如秋水,如淡波,如清月,波光粼粼里帶著點點溫柔和羞澀,自微顫的長睫下看向他。極靜的,極輕的,似是一觸便濛濛化了開去,然那微藏在水色清光後的靈動狡黠便這么一帶,偏偏勾起心中深深漣漪,漾的人心口震盪。
碧瑤滿心歡喜的托來合巹酒,夜天凌伸手取過那成雙的冰紋白玉杯,遞給卿塵一隻。
一道紅絲綰做永結同心,纏住晶瑩杯腳。
纖細如,卻牢牢牽扯絲絲柔韌,跨過這萬世千生山高水長,繞進了生命,牽進了神魂。
卿塵靜靜望向夜天凌,他那深邃的夜空般的眸子彷彿帶無止無盡的蠱惑,只微微一動,幽深處化做纏綿的細網,不經意的卻又霸道的,無處不在攏住了她。
一抹燦亮炫目的笑在他的凝注下漾起,倒映在輕紅如醇的美酒中,朱唇微抿,那溫潤而清冽的瓊漿潤入口中,只飲了一口,與他交杯而換,再將那滿盞的幸福飲下。
酒未沾唇已微醺,夜天凌只覺一道清涼甘冽帶著胭脂的幽香直潤肺腑,千回百轉心神俱醉,忍不住輕輕抬手將卿塵落在鬢角的一縷青絲挽起。
喜娘上前跪請了兩道發絲,以五彩帛絲系成如意同心,笑道:「恭賀王爺王妃,喜結連理,百年好合!」
白夫人帶著幾個侍女並碧瑤等亦賀道:「恭喜王爺王妃!」說話間見齊得在新房外探頭探腦的,笑說:「哎呀,這就等不及來請了!」
夜天凌微一嘆氣,站起來,眼光卻始終沒離開卿塵,只覺她是如此牽繞著自己,低聲說道:「我去去就來。」
卿塵知道外面多少人等著他,輕柔一笑,亦殷殷叮囑:「莫要他們灌酒。」
短短數字,直激起心底萬丈柔情,如同那朝陽旭日般噴薄而出,叫人心旌動搖,夜天凌幾欲開懷暢笑,深深回頭再看她一眼,方往前廳去了。
斗轉星移奇數算
待到房中只剩了自己和碧瑤,卿塵鬆了口氣,由碧瑤幫著將那鳳冠取下,去了珠釵寶髻,只插一道紫玉呈鳳華盛在發間。
碧瑤看了看,不依道:「郡主,好不容易梳的挽雲髻,王爺還沒見著便鬆了。」
卿塵明眸流盼,理著身前垂下的秀發,回頭笑說:「墜的人脖頸都酸了,便饒了我吧。」
碧瑤拿玉梳替她理順頭發,抿嘴道:「這可是規矩,今日不能太素淡了,何況郡主成了王妃,得束發才行,哪能這樣散著。」
一邊說,手中輕巧的替卿塵挽著長發,自鏡前挑了支蝶翼穿花步搖,又配了綴紅翡淡光細鈿,堅決說道:「這已是不能再少了!」
銅鏡中映出個妝容清美婉轉明淡的影子,步搖上盈盈顫顫的蝶須自發間流瀉下來有種別樣嫵媚動人的韻致,卿塵只得依了她笑道:「婚典的規矩你倒是比我都清楚,快說,是不是早想著出閣成親了?」
碧瑤俏臉一紅,跺腳道:「我為了今日都不知問了多少老姑姑,生怕錯漏了哪樣,郡主還來取笑我!」
卿塵見她害羞,便放過了她,起身打量這新房,卻見窗邊擺著一株瑞玉水晶,一株落葉三星蝶,嫻雅清致,都是蘭中上品。隨口說道:「這花開得正美,難為他記得,選了放在新房中。」
碧瑤「哎呀」一聲道:「郡主可是沒親眼見著那花轎,竟全是拿蘭花裝扮的呢,滿街的繽紛引的蝶舞翩飛,當真美不勝收。」
卿塵問道:「說說,方才外面是什麼樣子?我在花轎上,又有喜帕擋著,什麼都看不到。」
碧瑤幫她將沉重的喜服換做一身水紅色貢絹輕羅流雲紋裳,不停的將路上看到的場面說給她聽。卿塵聽到天都、平隸、懷灤等地的百姓紅綢鋪地之時,微微愣住。當日治疫救災,並沒想有如此回報,卻不料百姓卻都記在了心裡。
碧瑤說到下花轎,進喜堂,「後面郡主都知道了,便不用我說了吧。」
想起喜堂,卿塵無可避免的想起方才夜天湛那杯酒,略靜立著看了會兒窗外,說道:「碧瑤,你去趟前廳,找十二爺帶句話給他,讓他無論如何今晚也將七爺送回懷灤。」便是如此,天帝若真要追究起來,也足以降罪了。
碧瑤正將喜服收折好,頗有些不滿的道:「七爺方才……」
卿塵微微搖頭,碧瑤撇嘴,稍後輕聲嘆道:「其實七爺他對郡主也是一片痴心,當時都說郡主是要嫁給七爺的。」
「這話以後莫要再提。」卿塵淡淡道,這一世她欠夜天湛,是欠定了,她不能違拗自己的心,就像他也壓抑不了他的心一樣。
碧瑤便去了前廳,她剛走,門外輕輕有笑聲,竟是冥玥同冥魘來了新房。
冥玥給卿塵道喜之後說道:「天機府中設了小喜宴,等著敬鳳主和王爺喜酒呢,王爺既在前廳走不開,大家便要我二人來請鳳主。不知鳳主肯不肯?」
卿塵笑道:「你們有心,我豈能掃興?」說話間見冥魘一如既往漠然的站著,看向這新房的神情有些復雜的悵惘,目光落在她身上時,立刻便避了開去,像是在躲著那紅妝耀目。
卿塵靜靜望瞭望冥魘舉步向天機府走去,同是女人,她豈看不出冥魘對夜天凌那一心情愫?只是什麼都能讓,卻唯有他,只能屬於自己一個人,此生不二。
天機府中除了莫不平等九宮護劍使,陸遷、杜君述都在,還有上次未見著的幾位,南宮競、夏步鋒、唐初、史仲侯,皆是夜天凌手下得力大將。另有善治河工水利的斯惟雲,熟典籍博古通今的周鐫,斷案如神明察秋毫的葉辰良等,還有一位中年儒士左原孫。卿塵聽這左原孫的名字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斯惟雲正同陸遷在爭論什麼,左原孫亦在旁看著,一見新王妃,大家丟下話題都來執禮賀喜。
卿塵輕輕抬手虛扶住:「多謝你們!」她知道能在這兒的都是夜天凌心腹之人,並不拘束,笑問道:「看陸遷愁眉苦臉的,在說什麼?」
陸遷搖頭笑說:「斯兄方才談水利,說著給出了幾道算題,正不得解呢。」對斯惟雲道:「今天是喜日,改日再和你論斷。」
卿塵無意瞥了眼他們劃算的題,見一道是以數理形的「治河圖」,一道是「雙盞十箸算」,一道是大衍求一術,隨口道:「陸遷,他這是誆你呢,這後兩題好解,但第一題計算河中治水土石方數,若要解怕得用上月余,誰能現下便解出來?」
「王妃也懂算數?」斯惟雲是痴迷算數之人,立時便來了興趣。
卿塵搖搖頭:「略知一二,這治河圖曾在先賢書中見過。」
「求教王妃何解這雙盞十箸算?」陸遷文章絕天下,於數術上卻欠精妙,這題已算了半晌不得解,頗不甘心。
所謂雙盞十箸算便是後世數學中二進制與十進制之轉換,卿塵在大學中早學過的,便執筆列了幾個算式,將題開解。斯惟雲早知題解,卻從未見過這樣精練簡單的演算法,看了半晌嘆道:「妙解!妙解!然這這治河圖又如何?」
卿塵默想了會兒:「此需用演段法推算,雖不是不能解,但卻頗費時日,現下是解不了。」
此題斯惟雲已演算了多日,亦知是道繁復之題,當下作揖道:「改日定向王妃請教。」
卿塵笑道:「我也只是初窺門徑,談不上請教了。」見斯惟雲喜研算數,便說道:「前些時候見了道有趣的題,斯先生若有興趣,不防研究一下。」說罷在紙上列出一道天元算題來,此題一出,身旁左原孫忍不住道:「二十八星宿周天解?」
卿塵暗中奇怪,這題是她在大內文瀾閣收藏的一本《九周算經》中看到的,左原孫怎會知道?腦中突然一閃:「是了!《九周算經》之後有一章附論,將這二十八星宿周天解的題演出一列陣法,可是左先生的手跡?」
她卻不知,這《九周算經》本是當今聖上胞弟景王府上的藏書,聖武十九年景王因事獲罪流放客州死於途中,府第被查抄後多數藏書流入大內。左原孫當年是景王府首席幕僚,素有軍中智囊之稱,因事景王曾被收監三年,朝廷多方招納而不得,後來其人便不知所蹤了。
左原孫垂眸看了看那二十八星宿周天解,面色微動:「多年前一時興起之作,不想王妃竟知道。」
卿塵命人將菜餚移開,取了幾道象牙銀箸,一箸代表一千精兵,在桌上將陣法列出:「卿塵對那陣法很是佩服,但有些許不明之處,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南宮競等人都是帶兵的武將,於陣法多有研究,一同圍上來看。
左原孫短暫的驚訝過後,依舊氣定神閑,一襲長衫襯著鬢角略見的幾絲白發,周身沉澱著飄灑的自信,似是積累經年的看透世情的閑淡,立在桌旁淡淡道:「王妃請說。」抬手將幾支銀箸挪動了位置。
卿塵見他移陣,凝神看去,稍會兒嘆道:「左先生這三支銀箸,將我要問的彌補了。」
「哦?」左原孫不禁看了她一眼:「王妃先前可是要問那陣法幾處破解?」
「正是。」卿塵道:「先前那陣法雖精妙,但卻有幾點死處可破,而如今想要破陣怕需費周折才行。」
說話間將幾只嵌金的象牙箸取在手中,看似隨意的擺放下去。
左原孫不語,手指撥動原先的銀箸,陣法忽變。卿塵眉梢輕動,立刻撤了兩箸。
左原孫道聲:「好!」手下再動,銀箸圍成的圓陣忽然開裂,形如鶴翼。卿塵卻不以為惑,誘敵之計,若按鶴翼陣去破說不得便全軍覆沒了。
金箸兵馬緊合,成八卦狀而列,卻暗藏機鋒。左原孫微微點頭,陣歸渾圓,立時將卿塵困在其中。
卿塵稍思片刻,以不變應萬變穩穩周旋,幾合之下,卻有兩路兵馬忽往左原孫陣中巽門殺去。此處正是左原孫陣中帥位隱在,他嘴角一挑,合陣而成鋒銳之勢,眾人只看得眼花繚亂心馳神搖,似乎這小小木桌化為縱橫沙場,陳兵列馬刀光劍影,端得是驚心動魄。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卿塵突然以箸點桌,笑道:「呵呵,不行,以此兵力只能自保,要破陣尚難,卿塵認輸了!」
左原孫抬頭,語中透出些感慨:「王妃將在下逼的甚苦!」
卿塵搖頭:「是左先生承讓,戰場之中敵人豈會待我這般思量布陣,早已兵敗不救了。」
左原孫看著那滿桌筷箸:「這陣法在下鑽研了數年不止,王妃卻以未帶兵之身處處克敵,毫發不傷,在下佩服。」
卿塵露出個潛靜的微笑:「先生這陣勢既來自二十八星宿周天解,待我請莫先生開解了幾個星相上的問題,再請教先生高明。」
左原孫呵呵一笑,笑中亦帶著幾分爽朗,隱約透出當年戎馬馳騁的豪情。夏步鋒此時方從陣中回神過來,嘆道:「不想一道算術也能化成如此陣勢,今日當真見識神奇!」
「天數之中自與物合,夏將軍可知這道大衍求一術的算題也藏著點兵的學問?」卿塵笑問道。
「願聞其詳!」
「大衍求一術: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卿塵將算題重復,隨即鋪紙潤墨,筆走龍蛇,邊寫邊道:「三歲孩兒七十稀,五留廿一事尤奇,七度上元重相會,寒食清明便可知。依此解算口訣,點兵之時,若兵卒以三三、五五、七七的陣勢排列,默察陣勢便可反推兵員總數,瞬間既知。」
杜君述不懂兵法,只看字贊了一聲:「不想王妃寫的一手好行書。若再鋒峻些,竟和四爺的如出一轍。」
卿塵笑擱了筆:「這字當初便是隨他學來的。」一邊將那點兵之道細細說於夏步鋒等人聽。
道理聽起來簡單,但用起來卻難之又難,必要有出神入化的心算才行,幾人之中反是不帶兵卻精通算術的斯惟雲反復一推便得心應手。
過得稍會兒,南宮競亦入其門徑,演示幾遍後,興奮說道:「果然奇妙,兵貴神速,這點兵的法子甚是有效,當要好好研究才是!」
「南宮什麼事大呼小叫的?」話音方落,門廳處傳來夜天凌沉穩的聲音。眾人自一處抬起頭來,才知看的專注,竟連夜天凌來了也不知道。
倒是冥魘原本望著外面出神,第一個看見夜天凌進來,先叫了聲「四爺」。夜天凌點頭,眼底似灑了片清泠天星,微微一抬,那星光便盡數落在了卿塵身畔,嘴角笑意輕盪。
芙蓉帳暖度春宵
「四爺不是在前廳嗎?」史仲侯剛從那點兵奇法中回神,隨口問道。
「已是什麼時辰了。」夜天凌似是語帶微責,聽來肅沉的聲音卻竟掩不住那絲笑意。
眾人方覺已至亥時了,冥玥笑道:「四爺定是回了新房發現不見了王妃,看我們只顧鬧,竟忘了時辰,今日可是洞房花燭夜呢!」
南宮競一拍大腿:「哎呀!被這陣法算數迷住了,這真是罪過,還請四爺恕罪!」
「當真是越說越啰嗦,誰讓你們此時去研究什麼算數,」杜君述失笑:「如此喜酒也不能鬧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還不散了請王爺王妃回房?」
卿塵低頭,紅唇輕抿,夜天凌笑罵:「一群沒規矩的!」
莫不平帶了冥衣樓九宮護劍使道:「如此便不耽擱鳳主和四爺了,屬下等先行告退。」陸遷、杜君述等再道了喜,亦紛紛笑著辭出,一時間便走了干凈。
夜天凌見他們神情曖昧,無奈搖頭,回身卻見卿塵立在桌旁,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喜服換做了煙霞流雲般的輕絹紋裳,那紅正,是一道醉人的濃烈色澤,卻又偏偏濃淺回轉透著些煙雨朦朧的隱約,捉襟綉著對翩躚蝴蝶,和發間那微顫的步搖相映生輝,只襯的人款款淡淡,明明灧灧,抬手一動便籠在了輕雲之後般,動人心弦。上前執了她的手道:「哪有這樣的王妃,新婚之夜便找不見人了。」
卿塵側頭看他:「他們事先沒知會你嗎?」
「說了。」夜天凌挑挑眉梢:「前頭鬧得厲害,一時竟沒記起來。」
「那不怪人家了。」卿塵柔柔說道。
夜天凌微微一笑,不與她說辯,只道:「別動。」
「嗯?」卿塵剛一愣神,卻被他一把打橫抱起在臂彎,眼角看到外面伺候的侍女都笑著低了頭下去,急忙輕聲道:「還有人呢!」
夜天凌只往後一瞥,齊得早知趣揮手將眾人遣開,自己也一溜煙的迅速消失在長廊那端,剎時便靜靜的只剩了他們倆人。「現下好了?」夜天凌低聲笑問。
卿塵雙頰飛紅,輕聲道:「你抱著我去哪兒?我自己會走!」
「回新房!」夜天凌被她嬌羞的模樣惹得大笑,幾分薄醉暢然心懷,微醺在這柔靜的春夜裡。
卿塵被他笑的嗔惱,卻偏又無計可施,只能任他抱著自己沿迴廊往漱玉院走去。一路上夜天凌低頭看她,也不說話,彷彿看也看不夠,卿塵便安靜的環著他的脖頸,依偎在他溫暖堅實的懷中,那刻溫存,濃濃的,深深的,眷眷的,將這天地也沉醉。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浩瀚耀目的星空中,一道天光漫漫的銀河清晰劃過,飛星碎玉,絢麗如織。星光落處,一葉葉梧桐輕碧淺紫,風微動,點點墜了滿地,落下一聲淡淡溫柔。
夜天凌自身後挽著卿塵站在窗前,側臉微動,碰到了一點清透的玉墜。
「玉琢鎖兮,充耳誘瑩,玉制鐺兮,充耳誘矣……」他低聲說道,那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卿塵耳邊,輕輕的,激起陣陣神妙感覺。
削薄的唇自那玉石上掠過,沿著她修長的脖頸一路流連而下,帶來醇酒入喉的酥軟和熾熱。卿塵輕輕仰頭靠在他懷中,渾身柔若無骨,在他溫柔的攻陷下緩緩沉淪,眼波到處,是醉人心神的煙雨迷濛。
夜天凌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笑意,彷彿耀目的陽光穿透冰凌,絕峰霧散,微微用力便將她帶入帳中。
芙蓉帳暖,龍鳳花燭流光溢彩,輕紗一般籠在人的身上,朦朧而嫵媚。卿塵靜靜看著他,星眸微醉:「四哥……」
夜天凌峻朗的身影倒映在那灣清光燦渺的深潭之中,手攬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低沉而霸道的在她耳邊說道:「叫我的名字。」
那半命令半誘惑的聲音像一道倏忽而至的鋒銳,輕輕掠入了她心底,百煉鋼做繞指柔,攻城掠地,悄然便將人擄了去。「凌……」卿塵低聲呢喃,環上了他的脖頸。紅酥玉指帶來微涼的碰觸,卻點燃了滿腔愛戀,夜天凌一抬手,將最後那道半攏的絲絹掠開。
青絲婉轉散覆,流瀉在香肩枕畔,隱約掩映了一抹清麗桃色。
夜天凌靜靜望著卿塵,幽深的眼中滿是驚艷,修長手指帶著無盡的疼惜和憐愛劃過瑩光勝雪,撫上那隻冰清玉潔的銀蝶。
丹紗帳影春宵醉,那銀蝶燦爛,破繭而出,化做了華貴明麗的紫翼鳳蝶,輕舞招展,翩躚流連在花間帳底,雲池瓊宇。
此生與君共,萬世千生,比翼雙飛,不思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