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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天記和花千骨小說在線閱讀

發布時間: 2022-05-18 23:25:59

『壹』 花千骨小說弟1o9章閱讀

正文 109.北斗星君
南無月被關押在九重天上主要由北斗七星君看守。

花千骨在群仙宴上曾經見過他們兩次但是沒打過招呼。他們七仙不喝酒不談天總是只顧著和南斗六星君下棋十三人同時混戰經常仙宴都結束了好些天了他們一局棋都還沒下完戰況之激烈可想而知。

他們的棋子都是天上的星星可以鍛煉出世上最好的兵器當然也可以鍛造出世上最堅固的牢籠。同時由他們所布下北斗七星陣更是萬陣之源乾坤難破。世上其他陣法大多由其衍生催而來。

花千骨仰頭極目遠眺天空雖漆黑一片她卻仍能透過層層阻隔看到九重天上那七顆閃亮的星子。而小月就在天樞、天璇、天璣、天權所圍成的斗的正中央。

東方彧卿隨著她的視線遙望北方天空摸摸她的頭撫平她的擔心。

「我們出吧。」

花千骨隨手一指招來一朵雲站了上去。東方彧卿腳下也慢慢有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雲氣騰起不是仙術反而有些像某種御使的透明生靈。

「能趕上我的度么?」

「當然。」東方彧卿不假思索的點頭笑道。

因為路途是直上九重天上騰雲比御劍更快也更穩一些。二人一前一後眨眼便消失在天際。

風從頭頂呼呼的吹來度太快四周灰濛蒙一片看不清楚。花千骨真氣張開絲毫不覺得寒冷。卻彷彿身在大海之中隱隱有一種阻礙和粘膩感。她一路上回憶著在墟洞中和小月在一起的日子。雖然時間不長卻是一點點看著他長大的就像是濃縮的一生。

感情常常就是這樣哪怕只是剎那的相遇相知瞬間的心暖心動也值得人用一生去回憶和追逐用一世去保護和守候。

當身體終於感受到一股沖出海面的暢快感時她知道他們已來到九重天上。

這里其下有天庭百仙其中有星漢日月其上有漫天神佛。不過這只是抽象的位置概念。實際上則與蠻荒一樣各有各自不同的空間九天通過密徑相連時常也會生一些重疊。佛曰一花一世界。萬物都有其自己的宇宙可大可小。只是夏蟲不可以語冰是另外時空的人根本無法了解的。

東方彧卿突然靠近她輕輕朝她雙目呵了口氣。頓時眼睛像是玻璃上蒙上薄薄的一層水霧清清涼涼眼前一切都迷濛起來。二人剝開雲霧飛出周圍頓時光華大盛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雖然眼睛已覆上一層透明的薄膜卻依然**辣的像針扎一樣。

迎面陣陣風吹來身後的雲霧慢慢合攏。花千骨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到處是繁星的光華璀璨的世界絢爛的叫她別不開眼去。

東南西北漫天都是星子明的暗的近的遠的怕是比地上的人還要多。不但上面腳下也是星光閃爍。花千骨低下頭現她和東方彧卿正站在水面上。

無比寬大的一條河蜿蜒而下前後看不見頭。水面清澈無比此時平靜無波幾乎讓人感覺不到流動。倒映著漫天的星星一時叫人錯覺不知道星星到底是在天上還是在河底。

花千骨忍不住蹲下身子手一掬沒想到竟捧了一捧亮晶晶的東西彷彿是無數星星的碎片。

「這是天河我們逆流北上就能找到北斗七星了。」

花千骨用法術隱身東方彧卿則凌空畫了個符咒隱去身形。二人悄無聲息的貼著水面低低飛過。四周太空曠太安靜卻又偏偏太過明亮美麗仰望讓人感覺更加寂寞。

看到北斗星了近了只見七團巨大光暈好像七個太陽光暈里隱隱有什麼只是太亮了反而看不太真切。

東方彧卿食指放在唇邊朝她做了個噓的動作笑著傳音道:「星星在睡覺。」

因為對外面的情況早已基本了解事先做過准備他們很容易便突破了七星陣入口天兵天將的重重把守。

只是裡面陣法像迷宮一樣而且似乎無限廣大要找到南無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盡管東方彧卿擅長奇門遁甲對於這星宿的自然變化依舊有些束手無策。

外面的幾個入口處重兵把守但是陣內卻半個人都沒有。他們在裡面轉了很久不時遇上一些奇怪又恐怖的陷阱。還好有東方彧卿在都一一化險為夷。

南無月的氣息被完全屏蔽了根本就感知不到他在哪裡。花千骨只能憑直覺找尋方向。

無日無月不知不覺他們已在陣中三天。花千骨開始焦躁起來想要乾脆元神出竅去找卻怎麼都沒辦法脫離肉身。

「陣中大部分法力都被禁錮了七星陣是禁錮之陣最典型的容易進但沒辦法出。再厲害的人被困在裡面都是絲毫辦法都沒有。以前軒武聖帝捉拿腐木鬼的時候就是將他先誘入七星陣中困了整整三年之後才擒獲的。」

「也就是說就算我們救下了小月也沒辦法出去?」

東方彧卿點點頭:「我一路上試過各種方法留下記號但都沒用。」

「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東方彧卿玩味的望著四周「之前南無月是關押在十八層地獄之下的噬海那地方可比不得這九重天漂亮也更危險更難闖。卻就在你回來的當日突然把南無月轉移到了這。」

花千骨一驚。

東方彧卿笑著搖頭:「你師父料定了你不會等到處刑的那天直接上瑤池搶人和他起正面沖突只會暗地裡先把人救出來。從那時就已經擺好了局只等著我們入套呢。」

「他想把我們困在這里?」

「那是自然只要拖過五星耀日小月一死你就再沒有什麼理由違逆他與整個六界為敵了。」

的確小月若死自己除了傷心欲絕還能做什麼難道滅了仙界替他報仇么?

東方彧卿拍她的肩:「別擔心既然敢來我自然會想到辦法出去。你先找到小月位置要緊都這個時候了你師父仙力也已恢復不用再顧及他身體承受不住而壓制妖力。你用力沖破封印妖力釋放出的越多越好。小月才是真正的妖神妖力也是認主的會帶我們找到他。」

花千骨點頭開始用斗闌干教她的方法沖破封印。莫名的力量在周圍各處集聚她終於心有所感指了指右面。

「往這邊。」

二人繞過一個又一個凌亂飄逸的霧障終於看到半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猶如鑽石一樣的菱形物體。不知是什麼材質卻比水晶更通透每個面都反射著熠熠星光。而小小的南無月則如同琥珀里的蟲子一樣被凝結其中彷彿已沉睡了很久很久。

「小月!」

花千骨悲喜交加的撲上前去東方彧卿也不阻攔。卻在她即將觸到的那一刻被周圍的結界彈開了老遠。

頓時北斗七星光芒大盛。彷彿按到了什麼開關整個天地之間都被一道道光線充斥著什麼都看不見若不是出的是冷光花千骨都快懷疑自己已經被融化了。

東方彧卿揚起嘴角笑道:「星星醒過來了。」

感覺到有人靠近花千骨二指凝氣飛快從眼皮上滑過再一睜眼已經能在此種極亮下視物。

卻正見七名衣袂飄飄的仙人從天而降手中有的執扇有的執筆有的執簫笛有的執棋盤文雅至極卻是個個滿身殺氣。

雖有殺氣卻無殺意花千骨禮貌的拱手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七人神色淡然模樣雖不同表情卻如出一轍說不出的詭異。

「花千骨?」破軍星君突然開口問眼神直直的穿透她。

「正是晚輩。」

「等你很久了你還是趕快束手就擒我們棋剛下了半局還要趕回去。」貪狼星君語氣里盡是不耐煩卻依舊神色未變。

花千骨知道他們有他們的職責多說無用還不如趕快搶了小月走來的實際。手一揮真氣凝作一把紫色光劍已飛到空中准備開打。

東方彧卿只怕他們不來空把他們二人困在陣中打轉。既然來了事情就容易多了。於是傳音給花千骨:「打敗了他們七個就有辦法出陣了。這邊我來應付你去救小月。」

花千骨哪裡肯把東方彧卿護在身後。以他凡人之軀怎麼可能敵得過七個仙人。

七星君一心想著趕回去下棋也不在乎是不是以多欺少何況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同進同退。

混戰開始七人各有所長出手又快又准配合的天衣無縫。花千骨被圍在陣中退無可退攻無可破只得用妖力硬碰硬。東方彧卿身形詭異招術怪異倒竟也沒落下風。

打了幾個時辰仍是勝負難分花千骨越來越心急七星君雖表面看不出來也開始有些焦躁。

極力把七人往小月那裡引利用空隙幾波法力打到那顆透明水晶一樣的東西上想使之碎裂卻居然盡數反彈回來。

「不用浪費真氣在那上面了我們七人花數千年才煉出來的璀星石就是拿盤古斧來也得劈上好一陣就憑你怎麼可能打得開。」巨門星君冷道。

花千骨眉頭緊鎖心道:好既然打不開我就整顆把它搬走。

妖力暴漲空中一時無數光劍到處亂飛七人暫時被逼退。只見周圍狂風大作連遠處的雲霧都被撕扯成碎碎條條。

似是沒想到花千骨已可以操控妖力到如此地步還妄圖將璀星石整個吸入墟鼎之中帶走七人同時皺了皺眉頭。

可是璀星石好像被什麼定在了空中千斤重一般怎麼都紋絲不動。

東方彧卿突然笑著從懷中取出一本棋譜破舊的封面用篆寫著兩個字《天弈》:「我知道你們七人找這本上古留下來的棋譜已經很久了我們來交換如何?」

七人眼中同時亮了一下瞬間又恢復如常。

「我等豈會為此身外物所利誘。」說話的是握著筆的文曲星君。

東方彧卿懶懶的笑:「既然不要那就算了。」說著一把便撕了下去。

七人頓時一怔不由都同時心疼的伸出手去。

東方彧卿趁此機會拽著花千骨腳下走了幾個奇怪的步法就著七人陣法終於出現的漏洞把她高高拋出了陣中。

花千骨回頭看他又被七人團團圍住除了和曠野天比機關術那一次她還從沒見東方彧卿和誰動過手過。凡人終歸力量有限卻沒想到他竟到了不靠法力也可以和九天仙佛一戰的可怕地步。若是他修仙呢?

顧不得那麼多先救小月要緊。她再次用盡所有法力妄圖打開璀星石卻只見巨大光芒一閃反噬得她口吐鮮血。石上竟連小小豁口都沒一個。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東方彧卿一聲輕哼她倉促回頭。卻見不知何時多了一塊似玉非玉的石頭壓在他頭頂。那石頭越變越大東方彧卿雙手支撐臉色蒼白如紙。

七星君趁此機會連點他身上幾處大穴卻沒想到一點用沒有。

花千骨慌忙的飛了過去那石頭已經有小山丘那般大小石上紅色符咒閃現卻竟然是白子畫的手跡。

師父?

七星君將她再次團團圍住她心急如焚卻無論如何不能靠近。

東方彧卿幾度想要用異術或是遁走竟全部被封死。那石幾乎相當於三山五嶽的重量之和他終歸是凡胎俗體如何承受得住。

花千骨章法大亂漏洞百出連中幾掌厲聲喊道:「放了他!」

貪狼星君搖頭:「上仙特地交代過你可以不管東方彧卿絕不能放過。」

花千骨愣住了知道平常仙法難不倒東方彧卿那石竟是師父特意拿來對付他的么?為什麼?

東方彧卿不由苦笑早猜到白子畫想殺自己了。不是因為把千骨從蠻荒接回來而是早從告訴她要用女媧石才可以救他。自己留在千骨身邊成為她的羽翼讓她飛的離他越來越遠。他怎麼會甘心?只要除去自己千骨的一切就更在他控制之下了也不可能救出小月。所以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對花千骨怎麼樣這陷阱也不是為她而備。他針對的其實是自己。

可是也不用那麼殘忍吧殺就殺吧他大限已至無話可說。可是他好歹也是仙吧用不用得著那麼殘忍讓他在骨頭面前活生生給壓成肉餅?換種好看點唯美點的死法不行么?至少也給個全屍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得好死?

『貳』 花千骨小說第一章天煞孤星

1.水鬼攔路

天上沒有星子,更沒有月亮,漆黑得像一個大洞,讓人有些顛倒分不清上下,似乎一失腳就要墜進去。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個莫約十二三歲的小孩孤零零一個人在路上急速的走著。右手握著一小串佛珠碎碎的念,左手提著個油皮燈籠。
與其說她是走不如說是在跑,因為那些東西一直在後面跟著她,只是因為佛珠的原因不敢太靠近。周圍漆黑一片,只看得見燈籠熒熒鬼火一般在半空中飄移著。四野寂靜得有些詭異,連流水聲,蟲鳴聲都聽不見。
馬上就要到村子裡了,進了村就好了,小孩不斷提醒自己,蒼白著臉,冷汗直往下掉。騰出右手把身上披的八隻黑狗皮拼製成的披風裹得更嚴實一點,妄圖不讓自己的氣味更多的散發出去。
可是走到村頭的小石拱橋上,小孩還是傻那裡了。一個打著紙傘的女人站在橋上正對著她,傘面上綉的是紅得耀眼的桃花,白色的衣裙上也是。傘打得很低,看不見臉。明明是炎熱酷悶得沒有一點風,可是那裙袂卻激盪的上下翻飛著。
小孩嚇得停在那裡雙腿直打顫,完了,遇上鬼攔路了。
「南無阿彌陀佛……」她繼續低聲念著,側過身子想從橋另一邊過,低下頭裝作沒看見她。卻發現她眨眼間又站在了她的面前。精緻的白色綉花鞋上沾滿了泥,腳邊是一灘的水,還有各種綠色的水藻和貝殼。這時她才看清,那裙擺上的哪是桃花,分明是濺染的鮮血。
突然,手中燈籠本應該溫柔的黃光開始詭異的從青色變成紅色,好像也被血染過了一樣。空氣里滿是刺鼻的河裡的膻氣與血的腥臭。
「南無阿彌陀佛……」硬著頭皮把佛珠舉到前面,那女鬼退了兩步,小孩又前進兩步,那女鬼又退兩步。快到橋頭時,卻聽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響起。
咣的一下,面前的女鬼散裂了開來,肢體斷作無數截,彷彿被硬生生砍碎一樣,一地都是血和蛆蟲。
小孩嚇得差點扔了手中的佛珠還有燈籠就往回跑,兩條腿抖個不行。
卻見有個圓圓的東西骨碌碌的從傘下滾了出來,滾纏著黑色的長發,竟然是那個女人的頭。小孩渾身上下如被冰凍,半點都動不了了。一個聲音不停的在心底喊,快跑快跑,可就是移不動一點步子。
那頭皮球一般,S型的左右亂串,撞到橋欄又反彈回來,一會兒就蹭到了小孩的腳邊,嚇得她差點沒整個癱軟的坐在地上。
靜止了片刻,小孩瞪著腳邊那個突然不動的頭,心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卻見突然,那個頭一下翻轉過來,小孩這才看到她的臉,臉上黑乎乎的兩個大洞,眼睛竟然被硬生生摳去。一隻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另一隻由一些血管、神經和組織牽連著半掛在臉上,晃來晃去,白慘慘的眼珠還飛快的轉著,向上直瞪著她。嘴唇似是被河裡的魚都咬爛了,殘缺不全得瑟瑟哆嗦似是要向她說些什麼,卻只發出風吹木頭門一樣嘎嘎的響聲。
小孩忍住嘔吐的沖動,跨過那個頭就往前跑,顧不得正踩在一地的殘肢上。突然間腿被抓住,是一隻半截的右手,手指在水裡泡漲了,腐爛而發白,手臂肉端處可以看見森森的白骨。
驚恐當中,發現那個腦袋又飛快的像自己彈了過來,張開大嘴就咬到了自己的右腿小腿上,劇痛之中更加伴隨的是刺骨的陰冷,瞬間傳遍了四肢百骸。
小孩揮舞著佛珠向那頭上打去,然後聽見一陣彷彿生肉放在燒紅鐵板上的嘶嘶響聲,好一半天那個頭才鬆口脫落。小孩拔腿就跑,卻突然聽見什麼破裂的聲音,腳底下什麼東西硌著自己。抬起來一看,竟然是那女鬼的另一隻眼球不小心被自己踩爆了,正流出滾滾的膿水和蛆蟲。
小孩一邊干嘔一邊飛也似的逃下橋,發現那隻手竟然還抓在自己腿上,而那個腦袋還在橋上蹦呀蹦呀,上下牙齒互相敲打著,叫著「手,手,手……」聲音又凄慘又恐怖,只是下不了橋,無法追來。慘死在水上的人,靈魂只能永遠困在那裡。
小孩使勁把那殘臂從腿上扯了下來,用力的拋回橋上。然後轉身不要命的往前跑。臉上早嚇得半點血色都沒有了。
村子裡的人此時都睡了,安靜得連聲雞鳴狗叫都聽不到。小孩在一家葯店前瘋狂敲門,整村人卻彷彿都在睡夢中死去一樣,沒有半點反應,沒有一家燈亮。小孩拼著命的敲了好半天裡面才有了一點動靜。
「誰啊……」
「張大夫,張大夫,我是小骨!快救救我爹,他快死了!」叫小骨的孩子心急如焚的大聲叫道。
「哦哦,小骨啊,你別急,等我穿好衣服收拾好,馬上,馬上……」
不一會兒,一個半白頭發的老男人提著葯箱出來了,和她一塊匆匆往回趕去。
「你怎麼晚上一個人出來了啊!沒遇上什麼吧?」
「剛剛在橋上有……沒辦法,爹突然病得很重……」小骨拉住張大夫的衣服,躲在他身後,一瘸一拐的走著,身子依然不停的發抖。慢慢的走近小橋時偷偷探出頭來,卻發現剛剛那一地的殘屍還有自己踩碎的眼球全都不見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的八字太輕,陰氣太重,天煞孤星,百年難遇。出生時即伴隨著母親的難產而死,滿城異香,明明盛春時景,卻瞬間百花凋殘,於是取名叫花千骨。
父親是個屢次落第的秀才,因為命硬,倒也一直撫養她到如今。但是因為花千骨體質太易招惹鬼怪,給村裡惹下不少麻煩,只好單獨領她住在村郊小河邊隨意搭建的木屋裡。
花秀才請了遊方的高僧來給花千骨驅鬼改命格,和尚也只是搖頭,給了花千骨一串隨身攜帶多年的佛珠,還有讓用八隻黑狗的皮做披風掩住花千骨身上普通人聞不見只有鬼怪能聞到的異香。並囑咐太陽落山後便不要讓她出門,這才安然活到了十二歲。
張大夫憐惜她小小年紀就受如此多的驚恐和磨難。一向對他父女倆多加照顧。他是醫生,手上握過太多人的命宿,沾染過太多人的生死,身上陽氣和煞氣都比較重,一般小鬼不敢來招惹。牽著花千骨的手回到他們住的地方,一路倒也沒遇上什麼麻煩。
只是花秀才病得很厲害,和花千骨長期生活在一起,總是難免有各種的邪氣纏身,不到四十的年紀卻蒼老衰弱的像五六十。張大夫一個勁的搖頭嘆息,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花千骨跑進跑出的燒水,煎葯,給花秀才抹身,擦汗。不敢讓自己閑下來,心裡隱約知道,所以一直擔驚受怕。這是她世上,唯一一個親人了。
花秀才終於還是沒能挨到天亮,彌留之際,擔心的仍是自己死後花千骨一個人該怎麼辦。張大夫安慰他說會收養照顧千骨,花秀才卻一不想牽連他,二也怕他保護不了千骨多久。於是交代花千骨等他死後去傳說中的茅山拜師學藝。等學有所成,就再不怕妖魔纏身了。
花千骨握著父親逐漸冰涼的手,心裡凄蕪荒涼一片,連父親都走了,自己孤孤單單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義?努力的逼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從小到大,父親唯一對她嚴厲的時候就是不準她哭。她知道一是因為她一流淚必定天有異相,二是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陪著她,逼著她努力的學會獨立和堅強。
張大夫幫她把腿上的傷處理了一下,擠出發黑的濃血,灑上些許香灰,又塗了點葯膏,包紮好。只是一點屍毒,倒也並不嚴重。
第二天張大夫和村裡幾個熱心人幫著她把喪事簡單的辦了。張大夫認為她年紀還太小,不能一個人便外出去闖盪,希望先收養她,最起碼先把腿上的傷養好。她卻下定決心立馬啟程,聽從父命上茅山去學道。張大夫拗不過她,只好幫她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然後又資助了她些許銀兩。
第二日晚花千骨裹著狗皮披風,聽著屋外的大風還有鬼哭狼嚎,在空盪盪的木屋中光光的床板上睜著雙眼躺了一整夜。腦中蓄滿了悲傷和對未來路途的迷惘。翌日大清早,便告別村裡人向著茅山進發了。

『叄』 花千骨全文原版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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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花千骨小說143章內容

143 番外賭局 一浮生若夢

夜半三更,一個白色身影躡手躡腳進了廚房,開始翻箱倒櫃。菜籃、米缸、火灶……掘地三尺,卻仍舊兩手空空。

「在哪裡啊在哪裡……」

喃喃自語的聲音響起,清透干凈,帶幾分孩童的稚氣,有如琉璃相撞,不是花千骨又是誰?

可是若看著面容,你是決計認不出來的,實在是……在廚房一無所獲,她決定爬牆而出。

氣喘吁吁搬了兩塊磚頭墊在牆角,手扒拉著牆頭,腳胡亂蹬著,可就是上不去。

唉,只得又折回,冒險推開卧房的門,床上躺著的人正安靜沉睡,背對著她,墨黑長發流水一般淌下地來。

花千骨貓著身子走到床前,伸長脖子張望,果然隱約見床頭靠里放了一錦布包好的盒子,不由大喜。

左手撐著床沿,右手小心翼翼的去拿。

終於到手了,一時心花怒放,卻冷冷一聲傳來:「小骨。」

手一抖沒抓牢,盒子穩穩砸落在對方的頭上,「怦」的一聲。

「哎喲!」床上的人一立而起,捂著自己腦袋大呼小叫,抬頭怒視著她,正是儒尊笙簫默。

花千骨慌了手腳,連忙撲上前去又吹又揉:「爹爹你沒事吧?」

「當然有事了!你這不孝女,為了幾個饅頭就要謀殺親爹啊!」笙簫默悲憤的控訴。

花千骨哭喪著臉,扯著他的袖子使勁搖啊搖啊搖:「爹爹,我餓……」

「忍著忍著!餓了就去睡覺!」

「可是餓著睡不著……」花千骨嘟起小豬嘴,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睡不著正好去找點事做,挑水劈柴,抹桌掃地,對了,筐里那堆臟衣服快去幫爹爹洗了乖。」

「人家一點力氣也沒有……」花千骨要死不活的癱倒在床上。

笙簫默頓時被她的體重壓得快喘不過氣來,努力伸出腳把她蹬下床去,

花千骨乾脆躺地上不肯起了,哭鬧的打起滾來。

「我餓我餓我餓餓餓餓餓,我要吃饅頭饅頭饅頭頭頭頭頭……」

一連喊上個幾十遍滾上幾十圈,白色碎花小棉襖,已經變成灰撲撲的了。

笙簫默看著在地上撒潑的她哭笑不得,這分明就是一個皮球在滾嘛,胖得連脖子都快看不見了,居然還想吃饅頭。

「不行!只差一個月你就要去書院讀書了!這次減肥一定要成功!」

花千骨淚流滿面,抱著他大腿繼續搖:「我不要減肥!我不要去書院讀書!」

都是為了去那個什麼鬼書院,本來自己每天開開心心吃吃喝喝,橫行鄉里,快樂又逍遙的。

結果爹爹非逼著她減肥,把她鎖在家裡,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不準她吃東西。

為了不引起她的食慾,笙簫默也自我犧牲陪她啃饅頭,只是花千骨每天啃一個,笙簫默每天啃九個。蒼天不公啊!

笙簫默揚手給她一個暴栗:「必須去!我辛辛苦苦養了你十五年,就為著這一天呢!

你敢不給我瘦下來試試!」唉,都怪他太心軟啊,每次在她死皮賴臉和眼淚攻勢下,

都舉白旗投降,由著她使勁吃。再怎麼也沒想到,十五年約定之期已到,她居然胖成這個樣子。

哪裡還有半點當初瘦小惹人憐愛的模樣。別說二師兄那裡自己難以交代,

就是給東方彧卿、殺阡陌他們見了,自己也要倒大霉啊。

嗚呼哀哉,他當初怎麼就一時糊塗,爭了這個苦差,悔之莫及,悔之莫及……

笙簫默悲哀的望著地上的小肉球,無可奈何的嘆口氣。一切,都是因十五年前的那個賭局而起。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掛著宮鈴的弟子慌慌張張的跑到長留後山的涼亭之中。

摩嚴和幽若正在亭中對弈,幽若請辭長留掌門的條件是能夠勝摩嚴三局,為了早日脫離苦海,

一有閑時,她就纏著摩嚴下棋,雖然棋藝一日千里,卻始終還是贏不了。

此番正下到興頭上,見有人打擾,摩嚴不滿的訓斥道:「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幽若趁著摩嚴抬頭之機,飛快的偷偷藏了兩個子,心裡暗自得意。

「世尊!不好了,本來正在舉行仙劍大會,不知怎的那個異朽閣主就闖進山來了,

還帶了好些人,弟子們攔不住……」

幽若一聽,驚得不由跳了起來:「東方彧卿!他又活過來了!」

掰著手指頭一數,不對啊,離師父恢復靈識才不到十年,東方彧卿就算轉世也不過十歲,

怎麼可能那麼快又來了?」再顧不上棋局,她提起長裙就往長留殿跑,完全忘了掌門人身份。

「真是陰魂不散!」摩嚴也不由皺起眉頭跟了上去。

原本熱鬧的廣場,此刻安靜無比。正是每年一度的仙劍大會,

眾仙齊聚,卻突然闖進一個東方彧卿,打斷了初賽進程。

東方彧卿在太白山助花千骨拿到多件神器,仙魔大戰上又以命相護,許多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再加上有幽若、火夕這等人的傳播加工,這三角戀,乃至四角戀,多角戀,已被演繹得纏綿糾葛、

感人淚下,傳遍整個仙界。

如今這東方彧卿這么大張旗鼓的回來,莫非是來搶人了?

眾仙眾弟子心頭紛紛揣測、好奇而激動的靜觀事態發展。

東方彧卿不是一個人來的,同時還有十八個戴著惡鬼面具的手下從天而降,

動作步伐整齊劃一到了詭異的地步,彷彿是被他用傀儡術操控一般。

他手裡拿著摺扇,臉上是萬年不改的笑容,總是讓第一眼看到的人就不由喜歡上他,對他心生親近。

他笑眯眯的環視眾人一周,然後定定的看向坐在最高處的白子畫,

而白子畫右手邊方才看比賽看到睡著打呼嚕,卻又不敢像幽若一樣屎遁,

現在正揉著雙眼迷茫呆滯打呵欠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花千骨。

「東方?」聽到身邊的議論聲,知道東方彧卿來了,花千骨一立而起慌亂的四處轉頭尋找,

卻因為沒聽見東方彧卿的聲音不能確定位置,眼神無法聚焦。

她依舊看不見。

不過已經能說能聽,速度大大超出東方彧卿的想像。

這些年,白子畫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恢復到如此驚人的地步。

只是這眼睛不比其他,要想看見,必須魂魄完全復原,至少還得等四十年。

東方彧卿出現,花千骨又是開心又是疑惑,五味夾雜,匆匆忙忙跌跌撞撞幾步想往下跑,

卻被白子畫硬生生按住動彈不得。而糖寶趴在她頭上暗自偷笑,身為異朽閣的靈蟲,

一向都是東方的小內應,自然早就串通一氣知道他要來。

「異朽閣主突然駕臨,不知有何貴干?」

白子畫淡淡開口,眼睛看著東方彧卿,又彷彿穿透而過。

不同於東方彧卿轉世仍無半點改變,白子畫卻似乎比以前更加飄渺遙遠,淡薄如雲氣煙霧一般。

以前是觸不著,如今是就算抓在手裡也會隨時散開。東方彧卿不去想他修為究竟高到何種境地,

只是不由好奇,這像是一個成過親的人么?

花千骨心頭火急火燎,卻又礙於眾人還有白子畫只得乖乖站在原地。

東方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跟她說話?他一貫行事低調,獨來獨往,

為什麼這次要帶那麼多人堂而皇之的上長留山,還是在仙劍大會有眾多賓客在場之時?

東方彧卿合攏扇子,朝著校場中央停下比試的兩人指了指:

「久聞仙劍大會之名,我今次特帶異朽閣弟子前來參賽,不知可否?」

下面一片騷動之聲,眾人紛紛猜測,不知他此舉是真為比試而來,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子畫和笙簫默對望一眼,這仙劍大會就相當於江湖中的武林大會,

歷來只要不是邪魔外道都可參加比試,異朽閣雖然詭異非常,但實力不容小覷,

當初太白山上奪回神器更是居功甚偉,是正是邪還真一時講不清楚。

見白子畫微微頷首,笙簫默道:「當然……」

「當然不行!」話被打斷,摩嚴隨著幽若落於觀台之上,指著東方彧卿道,

「你等未有邀帖,未派人通傳就擅闖長留山,已是無禮之極,如今大會已開始,

抽簽已完畢,若真有意參加,下屆請早!」

東方彧卿彷彿早有預料,成竹在胸的抿嘴一笑:

「不需要抽簽,我想要的,是跟長留上仙光明正大比一場。」

周圍又是一陣嘩然,眾人皆一臉興奮,果然如此,情敵找上門來單挑了。

當年,殺阡陌和斗闌干都曾為了花千骨與白子畫拔劍相向。

就只有這東方彧卿,始終只是暗地謀劃,靜靜旁觀,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少斤兩。

聽到他如今居然開口挑戰,弟子們個個激動的跟著摩拳擦掌,等著看白子畫如何回應。

這要求提得的確無禮,以白子畫的性格不可能答應,但東方彧卿的足智多謀是出了名的,這回又是布的什麼局?

果然就聽白子畫冷道:「仙劍大會向來是弟子間的交流切磋,恕本尊不能奉陪。」

東方彧卿沉吟片刻:「白子畫,你不覺得我們之間這場比試拖得太久了么?

你占著是骨頭師父,近水樓台先得月,難道不覺得對其他人來說太不公平?」

白子畫依舊漠然看著他。

「例如我、例如殺阡陌、例如軒轅朗、例如,墨冰仙……」

墨冰仙三個字出口,白子畫不易察覺的微微聳眉。

「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我跟小骨已經成親了。」

花千骨看不見,但是感覺周圍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詭異,不由吞了吞口水。

想要阻止他們,卻不敢隨意插嘴,畢竟周圍有那麼多人,她現在的立場,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東方到底想干什麼呢?突然恨自己法力全失,不能傳音問個清楚。

「我來不是為了和你搶骨頭的,我知道她心裡只有你,所以之前才主動退出。

我這次來,只是想要分個勝負。我要跟你比一場。無論輸贏,我保證十六年內醫好骨頭的眼睛,

你們依然做你們眾人眼中的神仙眷侶。就算僥幸贏了我也什麼都不要,立馬離開不打擾你們。」

全場再度嘩然,贏了什麼也不要,只是為了跟情敵比一場么?

只是他再怎麼厲害又怎麼勝得過長留上仙?這難道是拐著彎兒給花千骨治病的借口?

也太奇怪了吧,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啊。

十六年治好花千骨的眼睛,仙界的人都已經知曉,這是一個多麼誘人的條件。

因為這十年來,白子畫為了花千骨能早日恢復如常,幾乎遍訪六界高手,想盡了辦法。

更有墨冰仙、殺阡陌、斗闌乾等人和天庭眾仙的鼎力相助,這才讓花千骨康復到現在這個程度。

沒有人不知道,若有誰治好花千骨的眼睛,可以得到長留山、殺阡陌等人多少好處,絕世的珍奇異葯紛紛送來。

然而想要治好這眼睛,讓花千骨的魂魄重新完整,不管怎樣努力,少說也得四五十年。

可是如今東方彧卿竟然說有辦法在十六年內讓花千骨完全恢復,這是集六界都無法做到的事啊!

果然,白子畫沉默了,似乎正在思考。

摩嚴不由皺起眉頭,他也知道這個條件很誘人,以白子畫對花千骨的重視,

別說只是比一場,就算更苛刻更過分的要求,相信他都會答應。

花千骨心道不好,緊張的拉扯著白子畫的袖袍,她可不想看師父和東方兩個人打起來啊。

白子畫看著東方彧卿看似真誠實則狡獪的眼睛,其實知道就算他不應戰,

東方彧卿既已找到了能治小骨眼睛的辦法就不會不救。可是他既然開出了條件,自己豈能無端受他的恩惠。

他希望小骨的眼睛能早日好,能看見他,不想再等幾十年那麼久,可是也不想欠東方彧卿的人情,自然只能應戰。

「請。」白子畫緩緩抬手,算是答應了,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師父!」花千骨急得快哭出來,以她對東方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只是想要交流切磋點到為止的一場比試。

「慢著!」東方彧卿打開扇子搖了起來,一副很欠打的模樣,

「我只說要跟你比試一場,可沒說跟你打架啊,我區區凡體,怎麼斗得過你長留上仙,豈不是以大欺小。」

「你到底想怎麼樣?」摩嚴怒道。

東方彧卿面色鄭重嚴肅起來:「白子畫,我要跟你打一個賭,以十六年為期,

就賭骨頭被你殺死時說的那一句話,如果重來一次,她再也不會愛上你!」

全場皆驚,別說花千骨、摩嚴等人,連白子畫的臉都白了。

花千骨說那句話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場。當時的白子畫幾乎瘋魔的模樣,沒有任何人忘得了。

「怎麼,不敢賭?也對,其實骨頭忘記一切成為傻丫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她的確沒有愛上你,她是想要離開你跟我走,可是是你強逼著她留下,最後她恢復記憶,才變回了愛你的那個小骨。

真沒辦法,誰叫她從來都是喜歡堅持的人吶。」東方彧卿眼角堆笑,

看著白子畫又鐵青幾分的臉,知道自己再次戳到他痛處。

眾人已察覺白子畫氣場不對,周圍一片肅殺,紛紛退離幾步。

「若不是你一直高高在上的在骨頭身邊,誰勝誰負還真說不清楚。你敢不敢跟我賭這一局?」

接著,東方彧卿把規則大概說了一遍。大致就是花千骨重回下界,在對白子畫、

東方彧卿、殺阡陌或者想參與進來的其他人全都沒有記憶的情況下,看最後到底會愛上誰。

他越說,眾人臉上的表情也越復雜,花千骨震驚得緊握雙拳。

「當結果出來,骨頭說出喜歡的人名字的時候,同時也會恢復記憶,

不論說的那個名字是不是你長留上仙,相信她都會像上次一樣回到你身邊。

之後恢復視力和法力,一切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你什麼損失都不會有,如何?」東方彧卿直直的盯著白子畫。

「不行!這是什麼賭局,簡直就是兒戲!」摩嚴怒道,笙簫默卻頓時雙眼放光的坐直了身子。

眾人這下總算明白了東方彧卿是什麼意思,還有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想重新獲得追求花千骨的公平的機會,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

話雖是那麼說,對白子畫似乎沒有損失。但要是到最後花千骨真的如她自己當初所言,

愛上的人不是白子畫而是其他人

可是就算面對所有人都能看出的險惡用心,白子畫也只是稍微沉思了兩秒,淡然道:「我跟你賭。」

全場頓時沸騰了。東方彧卿也露出早知如此的微笑。

花千骨憤怒了,師父居然答應了!有沒有搞錯!她一跳而起大聲咆哮起來:「我不願意!」

他們倆什麼意思!居然用她來打賭!她愛喜歡誰喜歡誰,管他們什麼事。

她寧願一直瞎著,也不要趟這趟渾水。把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她扔下界去,

要是她真的一時糊塗喜歡上其他人那還得了!以後她還有什麼臉回來見師父!

「骨頭不願意?我原本以為你對自己的愛很有信心呢!」東方彧卿在扇子後面偷笑。

白子畫低下頭看她。

「我我我當然有信心……」花千骨漲紅了臉,東方到底想要干什麼,這事可大可小,開不得玩笑啊。

「既然如此,你也覺得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你都只會愛上白子畫一人。

那就來賭這一把吧,當成是游戲也行。而且你下界之後失去記憶,魂魄相移,

立馬就能看見了,十六年後治好眼睛也能看見,再不用受黑暗之苦。」

「不行!我不同意!」花千骨舉起拳頭堅決反對淪為他們賭博的道具!

上次失去記憶她心有餘悸,是真的打算跟著東方私奔了,這次要是又犯同樣的錯誤怎麼辦?

何況上次傻丫還算是被師父養大,這次按照東方規則里所說,

要十五年之後才能見面,師父他們下界又不能以原本面目,那麼多人,她怎麼能認出他,喜歡上他?

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這個賭局對他們兩人的確是沒有損失,可是到最後,說不定真正輸的,是自己。

「小骨,別怕。」白子畫突然伸手撫上她的頭,輕聲安慰著。

花千骨不明白他哪裡來的信心,他怎麼就敢冒著失去自己的風險呢?

她抬起頭看著白子畫,可是她什麼都看不見,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她是越來越看不清楚他越來越不懂他了,不懂他成親那麼久為什麼始終不肯碰她,

卻借口說不想在她看不見的時刻,要等她完全康復。不懂他近年來每日清修,經常閉關,對她越來越冷淡。

那句「重來一次再也不要愛上他」的話,只是當初痛到極致,隨便說說,當不得真啊。

她不知道白子畫是真的這么在意。還是說,他厭倦了一直照顧什麼也看不見的自己?

他寧肯和自己分離十五年,冒著失去自己的風險也要賭這一場?

他難道不知道,就算一切如東方所說,不管她的選擇是什麼,

她只要恢復記憶了就永遠不會離開他,可是這會給他們的感情造成多大的裂痕!這些他都不在乎么?

這世上,最不可賭、最容易輸的,就是感情了……

「我不管!我不同意!你們要賭自己賭去!我不參加!」

花千骨氣沖沖的轉身就走,只可惜因為看不見走路缺乏氣勢,差點沒摔倒在地,

幽若連忙跳上前去扶她,白子畫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主角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這種事也難怪一向好脾氣的花千骨那麼生氣。

東方彧卿向白子畫拱手道:「既然尊上已經答應,這賭局暫且定下,眾仙為證。

至於骨頭,我相信尊上一定能夠說服的。」

笙簫默興致勃勃的輕敲桌面:「直接消去小骨記憶就是了,為什麼要等十五年後。」

東方彧卿笑了起來:「我想大家都願意看到的是一個真實的小骨,而不是虛假填充的記憶。

況且,我需要時間來幫她配製治眼睛的葯,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不到十歲的我,

怎麼參加這個賭局呢,總要給我點時間吧!哈哈!」

眾人又是一驚,居然沒有任何人看出東方彧卿是使了什麼障眼法。原來他轉世還未成人,依然是孩童身軀。

自然是不肯這樣就參加賭局的。

東方彧卿帶著異朽閣的人離開了,仙劍大會繼續進行,可是眾人早已失去了觀戰的興趣。

畢竟大會年年有,可是六界之中,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有趣的事發生了。

『伍』 關於擇天記小說

世界是相對的。
中土大陸隔著海洋與大西洲遙遙相對。東方地勢較高,那裡的天空似乎也高了起來,雲霧從海上陸地上升騰而起,不停向著那處飄去,最終匯聚在一起,終年不散。

這里便是雲墓——世間所有雲的墳墓。

雲墓最深處隱隱有一座孤峰,峰頂直入虛空,不知通向何處。

傳說中,世界由五片大陸組成,每個大陸都有不同的風景,只有那些進入神聖領域的強大生命,才能看到所有的風景。對於普通人來說,傳說只是傳說,他們不知道其餘的大陸在哪裡,不知道怎麼去,不知道雲墓里那座孤峰便是通往其它大陸的通道。

自然,也沒有誰見過雲端之上的風景。在這里,平靜的雲層像白色的絲綿向著四面八方蔓延,似乎沒有盡頭,上方的虛空鏡面後是無盡的黑色深淵,裡面有無數顆星辰。

忽然間,有兩顆星星亮了起來,越來越明亮,原來是在向著鏡面高速靠近。那兩顆星星來到鏡面的前面,才能看清楚,原來是兩團神聖潔白的火焰。

隔絕真實世界與夜空之般的裂縫,然後瞬間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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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花千骨小說第112章

第112章 瑤池飛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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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阡陌等人的到達要早花千骨他們一步,無奈根本無法突破瑤池上空眾仙合力圍成的結界。本來一切全在摩嚴預料之中,用天兵天將拖住昆侖山上妖魔的大軍,然後用結界將殺阡陌他們阻攔在外。只需拖過五星耀日南無月處決,妖魔就再無戲可唱。
十二元辰,十八羅漢,二十諸天,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將……為穩妥起見,這次群仙宴幾乎宴請九天所有的仙佛。合眾仙之力所鑄成的結界,殺阡陌他們半點突破的可能性都沒有。
摩嚴站在南無月身邊冷冷的笑,任憑結界外妖魔如何瘋狂肆虐,妄圖摧毀結界,都是頭都懶得抬下。
時蠻荒眾人卻如片烏雲飄到瑤池上空,黑壓壓的三千餘眾,雖不似軍隊那樣整齊劃一,卻也絲毫不凌亂。眾仙都不由錯愕。
軒武聖帝眼就瞥見向他得意招手的腐木鬼,其他各仙也紛紛看見過去或與自己有仇怨,或被自己親自逐去蠻荒的仙魔。其中還有巨大身形的哼唧獸,踏著四團火焰樣的祥雲,威風凜凜聲怒吼,瑤池水也盪漾不止。
在座諸仙都剎時間面色蒼白如紙,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些人竟從蠻荒逃出來。太多恩怨牽扯不清,許多心虛、能力又有限的仙人害怕被尋仇,竟悄悄起身離席。
瑤池的光線瞬間暗不少,上空全是張牙舞爪怒吼著妄圖沖破結界的妖魔。
笙簫默雖沒有看見東方彧卿和花千骨,但是見眾人能上得昆侖山,估計他們二人也應該從七星陣中逃出來。於是趕忙向摩嚴傳音道:「大師兄,趕快通知二師兄吧。」
摩嚴皺著眉,冷哼一聲道:「小小一幫妖魔棄仙,何足掛齒,沒必要特意讓他趕過來。」
子畫心底對南無月小孩頗為喜愛,定是不忍見他受刑,更不想知道他之前血腥殺戮之事,又何苦讓他難受,明明心底已經夠苦的。
笙簫默知摩嚴心思,不由莞爾,卻仍皺起眉頭:「他們我倒不擔心,但是千骨只聽二師兄的話,若是使出妖神之力……」
摩嚴雙手緊握:「我會在那之前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東方,是殺姐姐!」
花千骨和東方彧卿隱身在眾人之中,東方彧卿正在想辦法突破結界。花千骨看見殺阡陌的蓮榻,只是紗幔重重,看不見殺阡陌的臉,卻相隔大老遠也能感覺到蓮榻周圍血紅色的妖氣和殺氣。
東方彧卿拉住巴不得立刻飛奔過去的花千骨,神色有些凝重,殺阡陌明顯入魔更深。
「殺阡陌已經知道來,不用過去,會暴露行蹤的。摩嚴正觀微於,想揪現形。」
花千骨凝眉頭,心急如焚的看著下面南無月:「結界竟那麼牢固么?連東方都破不?」
「是自然,以一己之力,如何敵得過庭百仙。不過別急,我不成還有斗闌干。」東方彧卿依舊微笑,似是胸有成竹。
藍雨瀾風、雲翳還有紫薰淺夏都不在殺阡陌身邊,只有曠野,春秋不敗等人。花千骨猜他們之所以沒來,可能一個是怕見到斗闌干,一個怕見到雲隱,還有一個是怕見到師父。
雲隱因為如今畢竟是茅山掌門,要主持大局。花千骨讓他留在茅山,不用來幫忙救人,也不要去赴群仙宴,遠離灘渾水。
次隨而來的蠻荒眾人純屬自願,餘下沒來眾人,有的法力已失由異朽閣重新給予身份送回人世間過平凡的生活。有的身有殘疾,重傷未愈也由異朽閣來安排照料。蠻荒條件惡劣,在那無法生殖養育,所以還好沒有年幼的孩子生下來就要受苦,不然長日久蠻荒或許早有自己的國家和文明。
雲隱忙著幫異朽閣安頓其餘的人,雖然很想來見雲翳一面,卻又不想再聽他親口承認殺師滅門之罪。上次太白役之後,雲隱沒能追到他問個清楚。回去之後苦苦清查,明白所有真相原委,反倒是他再沒臉去見他,也知道再見只能讓雲翳更加矛盾痛苦。因此雖然很想來幫花千骨的忙,卻又不想和雲翳起正面沖突,終究還是忍住沒來。他還有許多事需要想個清楚,等時機一到,才能親自去找雲翳。
而此時斗闌干身著往日金色戰袍,負手站在雲端,俯瞰著瑤池和仙界眾人,心中也是感慨頗多。他雖為助藍雨瀾風得到神器背叛仙界,但也曾為保衛仙界幾度出生入死,再加上受的刑和被逐去蠻荒的近百年,也算是扯平。待他先還丑丫頭的情,再去找藍雨瀾風徹底做個斷,這一生就再無掛礙。
瑤池中的兵將基本上全都是他過去的部下,當初本就為他被逐之事大為不滿,差鬧出兵變,如今見戰神回來,全都不由自主的濕眼眶,齊齊跪下向他拱手單膝而拜。
這一來玉帝還有眾仙面上都是一陣青一陣紫,不但防外亦開始防起內來。他們都知道斗闌干在仙界的威信,生怕兵將臨場倒戈。
結界雖固若金湯,但力量是用在對外上,若從內部攻破,怕是就有些不堪一擊。若妖魔湧入,必有一戰,光是殺阡陌他們也就罷,如今再加上斗闌乾和蠻荒眾人,勢必兩敗俱傷。
果不其然,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角落裡嗖的躥出一紅一藍兩個身影,迅速的向空中飛去。
「快攔住他們!」玉帝急呼。
眾仙看,不是兵將,竟是斗闌乾的胞弟南嶺寒和北海龍王,誰又攔得住?
二人飛快的突破結界而出,滿面驚喜色的直奔到斗闌乾麵前。
大好的機會。東方彧卿和曠野等人不約而同的向結界瞬間閉合處施法,銀光暴漲,空氣中傳來巨大的破碎聲,妖魔和蠻荒眾人魚貫而入。
此刻南嶺寒和北海龍王已是激動得不能言語,二者

『柒』 花千骨小說106章閱讀

106.糾纏不清

「師父!?」
花千骨痴呆片刻,見白子畫竟然醒了過來,不由得大驚失色。
白子畫低頭看著她,雙眼漆黑如墨,深邃有如洞穴,卻絲毫沒有焦點和光亮。不發一言,尋著血香,張嘴便咬了下去。
花千骨知他神智已失,只是一心想要吸血,連忙伸手往脖子上一擋。
白子畫剛好咬在她手臂上。刺破肌膚的快感,鮮紅流淌的顏色,更加激發出心中嗜血的慾望。
花千骨手臂一陣酥麻,彷彿正在融化。強自回神,猛的一把將白子畫推開。一個翻滾從他身下滑出,卻還未逃下榻又被身後一隻手拽住衣襟強行拉扯了回去。
頃刻間師父的臉就在相距不到兩寸遠的地方,花千骨嚇得慌忙後退,身子卻被一雙有力的手牢牢禁錮住,只得將頭努力後仰,不敢看他。同時飛快伸出手去想要點他穴道,卻沒想到招數竟然被他全部搏回封死。
糟了。
她沒想到那血喝下去,師父的傷會好的那麼快,而且很快就醒了。可是身體雖醒了,神智顯然尚未清醒,依舊處於渴血的狀態。應該是神之血與妖之力流入他身體的同時,與他身上的仙氣還有傷勢發生了激烈的沖突,導致他一時意識錯亂,嗜血成狂,不小心入了魔。
不由暗自責怪自己,光想著那血可以幫師父恢復仙力,卻不想一下師父現在這么重的傷怎麼承受得住。
她不在乎被師父吸血,只是不想以以前那種太過親密的方式,他失去自我的的同時,自己也失去了自我。師父不喜歡這樣,自己不應該用血來誘惑他,借著他失去意識而讓兩人關系更加曖昧不清。
無奈如今白子畫的仙力不斷恢復增強,花千骨則重傷在身,要想不用妖神之力將他制服或是弄暈根本不可能。而且因為此刻他根本就沒有憑意識而僅憑本能在行動,連攝魂術對他都沒有作用。花千骨的招數又大部分得他傳授,見招拆招,光動手打根本就打不過他。
幽若在窗外看得目瞪口呆,她本來還想見師父和尊上親親我我、纏綿悱惻的,不過二人進行的程度是不是也太過激烈了?在床上滾來滾去,打得不可開交。她要不要上去幫幫忙啊?那到底是去幫師祖把師父壓倒好方便吸血,還是幫師父把師祖壓倒方便OOXX?小小年紀的她陷入了巨大的天人交戰中……
花千骨見白子畫動作速度越來越快,仙氣也越來越多的凝結周身,估計剛剛喂他喝的血應該是夠用了。既然師父仙身已完全恢復,仙力應該也恢復了七七八八了。自己還是趕快溜吧,不然被他捉住,非吸成干屍不可。
一個挑燈望月,聲東擊西,花千骨的身子箭一般向門外射了出去。卻沒想到一頭撞到一堵肉牆上,抬頭一看是白子畫拔腿便跑,卻被他捉住雙臂,猛的推倒在牆上,張嘴便往脖子上咬。
花千骨兩只手被他牢牢禁錮扣在牆上,知道再躲不過,心裡急的直嚷嚷:師父我喂你喝啊,你不要再咬我!
無奈白子畫牙已到頸邊,花千骨感受到他鼻息,心頭陡然揪起。不可以這樣,不能再和師父這樣!師父是仙,自己如今連妖魔都不如,師父是失了神智,自己卻是清醒的。當初是因為師父中毒不肯吸血迫不得已要逼他喝,如今明明可以不再用這種吸血的方式了。如果僅僅因為自己心中私情就放縱自己沉溺下去,只會折辱了師父。
花千骨身上突然紫光大作,將白子畫震了開去。妖神之力逆封印而出,白子畫身上真氣陡然一弱,不由得微微彎下腰去。
「師父!你沒事吧?」花千骨連忙擔心的上前扶他。卻沒想到白子畫突然就勾住了她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來。
牙微微刺破肌膚,鮮血如同紅色的牛奶一樣滑入白子畫口中。
花千骨一陣顫抖,幾乎站立不穩。奮力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握住雙手,在身後牢牢扣住。花千骨一退再退,白子畫就順勢向前,牙一點也不肯松開。
幽若捂住自己雙眼,又忍不住從指縫里偷看,鼻血都快忍不住掉下來,師父和師祖怎麼在房間里抱在一塊跳起舞來了?
花千骨太過熟悉這種渾身酥麻的被吸血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師父剛中毒的時候。卻沒想到如今居然會舊事重演。可是師父已經知道自己對他心存愛慕,清醒之後,兩人又情何以堪?
花千骨撇開臉拚命在他懷中掙扎,白子畫卻死都不肯放開。
極度混亂中,卻聽白子畫喃喃念了一聲——「小骨」。
花千骨渾身一震,頓時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彷彿瞬間坍塌在了他的懷里。傻傻的睜大了眼睛,任憑他繼續埋頭吸血。
白子畫眸子里有了一些光亮,雖恢復了部分意識,卻似乎陷入狂亂之中,動作陡然粗暴起來。
花千骨被他突然推倒在榻上,壓在身下,不由得一陣恐慌。
白子畫的臉貼著她的臉滑過,抬起頭輕輕喘息,似乎是想要剋制,又似乎是想要更多。剛剛咬下的傷口已自動癒合,於是他又換個地方,換種姿勢咬了下去。片刻後再次抬起頭來,再換個地方咬。鮮血流得到處都是,花千骨要瘋了。
一次又一次的疼痛和酥麻不斷折磨著她提醒著她,她不安的在白子畫身下扭動,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痛苦。
白子畫的身體開始熱了起來,不再似起初的冰涼如玉。花千骨則更勝,整個人彷彿著了火一般。而白子畫還不斷給她加柴,她快要被燒死了。
白子畫的動作越來越快,唇齒在她脖頸間不停摩挲著,卻不再用力往下咬,而只是輕輕的啃舔,彷彿是變相的懲罰。手下意識的撫摸過身下小小的身體,花千骨頓時整個人綳得僵硬如冰。
師父、師父,入魔了……
花千骨從沒想過一向清冷的師父,潛意識里也會有一絲魔性。如今意志薄弱下被激發出來,她該怎麼辦?
感覺到頸間的鼻息越來越灼熱,花千骨的耳朵都酥掉了。
對師父她的確心存貪念,她喜歡這樣的親近,師父想要的一切她都可以給。可是師父如今是失了神智啊……
她迷迷糊糊想要掙扎推開,可是身子完全沒有力氣,只能任憑擺布。
白子畫的啃咬慢慢變成粗暴的吻,吸吮過她頸間沾血的每一寸肌膚。花千骨顫抖著死死的咬住下唇,怕自己呻吟出聲。
「小骨……」
她分明聽見師父聲音低啞的在喚她,雖如同夢囈,聽上去卻十分痛苦。
師父,我在這……
花千骨一面喘息一面無措起來。師父是在做夢么?
那這……這是在夢游?
師父一向冷若冰霜,至善無情,為何在夢里,會表現出這樣的痛苦和難過?他心中有結解不開?有執念參不破?所以才會不小心入了魔?
花千骨不明白,手忍不住心疼的輕撫他的眉心。
師父,就算這是在做夢……你知道夢里,你面前的是誰么?你知道夢里,你自己在做什麼么?
不太明白那個叫慾望的東西,不過她猜測此刻若是再給她淋上銷魂池的水,她一定會很疼很疼。而師父,那種對血的飢渴逐漸轉化為一種莫名的宣洩,那種壓抑了千年的痛苦,沒有出路。
微微仰起頭,感受著師父的唇慢慢滑上面頰,花千骨的喘息更急促了。
不對!這分明就不再是吸血,跟親熱差不多。這是師父亂倫——
師父那麼討厭自己,醒來要是知道,會恨死自己的。
眼看著白子畫的唇要掠過她的唇角,花千骨的兩指正好插入兩人唇間,封住了他的吻。那樣的記憶,此生有那麼一次,她已經很滿足了。
白子畫牽過她的手,突然用力在指上一咬,十指連心,疼得花千骨輕哼出聲。然後就眼睜睜看著白子畫將她手指放在唇邊吸吮起來。
那樣略帶幾分淫靡的景象無法想像是師父做出來的,花千骨倒抽一口涼氣,有想哭的感覺,自己是不是也神智錯亂了。試著微微移動身體,卻被白子畫壓得更緊了。
在手指上咬了半天,大概是嫌血來得還不夠洶涌澎湃。又埋頭到花千骨頸間,張嘴咬了下去。好像今天晚上非要喝飽了不可。
花千骨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黑,隨著血液的流出,彷彿整個人都融入了師父的身體裡面。
卻突然聽見「咚」的一聲響,身上的人應聲而倒,壓在自己身上不動了。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幽若著急的搖搖花千骨,糟糕,光顧著看好戲了,她不會進來晚了,師父失血過多掛掉了吧?
花千骨咳嗽兩聲,小心的推開白子畫,總算能夠正常的大口呼吸。
「你把尊上怎麼樣了?」
「我在後面點了他幾處穴道都沒用,只好直接拿著硯台把他敲暈了。」
花千骨滿頭黑線,心疼的看著白子畫。扶他躺下睡好,蓋上被子。
「尊上有些入魔了,不過主要是我血一時的外力作用,還沒有和身體很好的融合,過段時間就好了,應該不礙事。你等天明趕快讓世尊過來給他看一下。」
「是,師父,尊上的傷是不是全好了?消魂釘的也好了?」
「應該是,超出劑量那麼多,就算沒提升,也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
幽若點點頭,一臉遺憾的表情,可惜啊可惜,好不容易看見尊上居然會有這樣失去理性的時刻。只差一點生米說不定就煮成熟飯了,搞不懂師父怎麼沒有繼續下去。
花千骨瞪她一眼:「你看夠了?」
幽若一臉陪笑:「哪裡哪裡,師父我在把風呢,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花千骨無奈搖頭,反正她喜歡師父幾乎大家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可再隱瞞的。她心裏面已認了這個師父幫她收的徒弟,所以也不再拿她當外人。
「記住,今天晚上的事,千萬不能讓尊上知道!」
幽若皺眉點頭:「師父,你是要?」
就見花千骨慢慢伸出手放在白子畫頭頂,居然再一次用攝魂術消除了他這一晚的記憶。
畢竟白子畫仙力已經恢復,她不敢保證他沒有意識的狀況下就一定什麼也不記得,所以還是保險一點好。
幽若心疼的望著花千骨蒼白的臉,本就傷得重,現在比來時更加虛弱了。
「師父,你這又是何必呢?」
花千骨搖搖頭:「你不懂的。幫我好好照顧尊上,我走了。」
「師父,你要去哪?帶我一起走吧!」
「傻瓜,你走了,尊上我交給誰去。這可是師父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你可給我辦好了。」
「那、那我怎麼找你?」
「不用找我,有事我會找你的。」
花千骨出了房間,倚在廊柱上又咳了幾口血,只覺得半步都邁不動了。提一口氣,讓部分妖力慢慢在周身運轉調息。等感覺稍稍好些了,正咬牙准備飛回去,突然望見自己滿身的血跡,回去別把東方和糖寶嚇壞了,便先到過去常去的後山小溪邊清洗一下。
脫了衣服,赤腳站在雪地里,沒有月亮,可是周遭仍舊一片銀光閃亮。
她一點也不冷,身體還滾燙得嚇人,特別是頸間一圈,雖然傷口都已復原,卻依舊熱辣辣的疼著。
凝視周身大大小小的可怕疤痕,再緩緩抬起右臂,借著水模糊的倒影看見了右腋下那個封印。
再不能有下一次,她告誡自己。以後為了師父的安危,一定要非常小心的使用妖神之力,能不用就堅決不用。還好現在師父又恢復了仙身,不然自己當初做的努力豈不是全都沒了意義?
緩緩撕下臉上薄如蟬翼的麵皮,獃獃望著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出神。她其實有時候希望自己能夠繼續瞎下去,那麼就可以不用看得這么清楚。
看著水中那張比鬼更恐怖的臉,突然想起清憐。
她以為自己是從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在竹染或者東方面前也從不覺得難堪或者多作遮掩。卻原來還是在乎,不想被師父看見。不單單因為醜陋,更因為那是她喪倫背德的恥辱的烙印。

『捌』 花千骨小說第68章內容

朔風和花千骨再次出現,是在天山飛霞峰。
飛霞峰,仙雲蹤,天山弟子御劍技術一向都是仙界首屈一指的。
花千骨只能約摸著出現在飛霞峰冰雪城中離掌門上洪淵有可能比較近的府邸之內。可是上洪淵的確切位置還是無法確定。抬起頭可以看見天空不斷的有青紅紫黃各色的劍芒掠過,周圍冰雪的城池巍然壯闊,猶如巨大的天宮。花千骨瑟縮一下身子,回憶起當時背著師父絕望的在一片冰雪中跋涉的情景,突然覺得有些冷。
施了攝魂術連連問了幾個人上洪淵在哪裡,都說不知道。他們只能小心翼翼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搜尋。
找到書房的時候,花千骨突然被一個人勒住脖子拖到角落裡,心裡一驚正要反擊,抬頭一看卻是上次救她的那個異朽閣的高個子綠衣女子。
「姐姐?你怎麼會在這?」
「噓……」女子四周看了看,輕聲道,「閣主不放心,讓我來這里接應你。你們東皇鍾取得順不順利。」
「恩,基本上沒遇上任何阻礙。」
「那就好,那個上洪淵雖然是天山派掌門,但是現在基本上都不問派中事務,前兩天剛出去雲游去了。閣主怕你撲個空,就讓我先混進城裡,打聽神器的具體下落。天山派現在是由上洪淵的大弟子和四弟子分別主掌,分南北兩個派系。崆峒印應該是藏在機關重重的九霄塔里,那裡是北派的勢力范圍。那塔除了掌門誰都不許進去,再加上時間有限,所以我只弄到了第一層的圖紙。你看完了記牢了,然後直接用昆侖鏡進塔里去。」
花千骨一臉感激的望著她,她本來還打算利用上上飄的玄孫女身份接近上洪淵的,看來不用了,這回得用硬闖的。
花千骨接過圖紙細細看了一遍,就預備動身。
「我跟你們一塊去。」女子說道。
「可是……」
「那塔一共9層,每一層都布滿機關陷阱,光靠你們倆人還有糖寶不一定應付的來。你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我可沒法向閣主交代。」
花千骨心頭一陣感動:「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綠鞘。」
花千骨點點頭,心念一動,三人瞬間消失不見。

再一回神,已在塔中。
還未待站定,周圍圓形冰壁上就突然密密麻麻的張開千百萬個小孔,無數發煒了劇毒的細小銀針三百六十度的從各個方向激射而來。
花千骨連忙運起真氣,鼓起光壁將幾人罩住。沒想到等到半炷香的時間過去,那暗器竟絲毫沒有減少或者消退的跡象。任他們向壁上如何攻擊施力都沒有用。
花千骨看了看落到地上的銀針很快消融,發現那根本不是銀針而是毒水凝成的冰針。只要有人的氣息,便循環往復的射出,生生不息。就算傷不了人,卻將人一直困在此處,直到精疲力竭。
「我們分開,慢慢移動,直接上二層去。」
朔風和綠鞘出了她的光罩,自己防護。可是銀針之多力道之大,致使飛行起來十分困難。
「樓梯在哪?」朔風四處張望,卻只見白茫茫中全是快速射來的冰針,其他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沒有樓梯,入口在你的右後方頂上那兒,但是被冰雪封住了。」花千骨回憶起圖紙上所畫的。
朔風轉過身,定睛仔細一看,總算看到了那塊微微和別處不一樣的地方,雙手一擊,掌風將周圍的冰針一時間全部擊碎,三人在下一波冰針未射出之前飛快的破了冰雪,穿過了入口,上了第二層。
本來早已做好了准備迎接下一波的攻擊,沒想到什麼也沒發生,冰壁上夜明珠詭異的發著綠光,四周安靜的有些可怕。
三人也不多做停留,直接飛上第三層,可是居然還是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花千骨望向綠鞘,綠鞘也不解的搖搖頭。
朔風檢查了一下覆上一層又一層冰的牆和地上還有上方。
「機關全被解開了,有人先我們一步進來過了。」
花千骨和綠鞘都大驚失色,飛速的往第九層趕去。
「這九霄塔周圍陣法遍布,如果從外面進來,不可能不被天山的人察覺。到底是誰會先我們一步進來這里,還一連干凈利落的解開了那麼多層塔的機關的呢?」綠鞘眉頭緊鎖。
「可是為何第一層的機關沒有解呢?」糖寶忍不住問道。
綠鞘思忖道:「一層沒解大概是想製造出沒有人進過這塔的假象。上洪淵性格本就粗獷隨意。就算偶爾來這塔中看看,到了一層見一切仍是原狀,肯定以為神器依然萬無一失,懶得解了機關親自上去查看。」
「你的意思是說神器有可能已經被盜走了?」花千骨驚道。
綠鞘輕輕的點了點頭。三人匆忙到了頂層,果然發現了幾具冰凍的屍體。
朔風打量了一下四周:「神器沒被盜走,還在這里。」
「真的么?」花千骨驚喜的到處尋找,卻沒看出哪裡有收藏神器的地方。莫非有什麼暗門?她順著牆和地上摸索起來。
綠鞘檢查了一下那幾具屍體。
「全都是妖魔,死因十分蹊蹺,暫時看不出來,但是有一個,好像是曠野星……」
花千骨覺得有點耳熟:「曠野星?是誰啊?」
「曠野天的弟弟。」綠鞘從懷中取出一把奇形怪狀的刀,利索的割掉了幾個死屍的舌頭然後撞進了隨身的一個竹筒里。
花千骨轉過身不敢看,想起那個曠野天就是太白山上與東方彧卿過招的很精通機關術的男人,自己還被他暗算中了劇毒。
「他弟弟怎麼會死在這里?」
綠鞘等被凍僵的舌頭慢慢軟了下來,在竹筒里搖了幾下,嘴裡念念有詞著什麼,似乎是在和那些舌頭問話,然後把竹筒放在耳旁仔細傾聽。
好一會兒才皺著眉道:「他們都死了一年多了,好像是在太白一役前曠野天和曠野星就聽從春秋不敗的命令拿著昆侖鏡到這塔中妄圖盜取崆峒印了。他們兄弟二人都精通機關術,不過雖然進入塔中,並順利的解開一路的機關陷阱上到這第九層,卻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取到崆峒印,危急時刻,曠野天扔下了他弟弟和其他人,獨自用昆侖鏡逃出了九霄塔。」
「可是他說的是什麼危險?曠野天也算很厲害的了,有什麼會連他們都斗不過,而且從此之後不敢再打崆峒印的主意,寧願先去攻打太白山硬搶其他神器?」
綠鞘緊緊的皺起眉頭:「他說,塔裡面……有個怪物……」
花千骨打了個寒戰,糖寶嚇得鑽進她耳朵里去了。
「他們自己本不就是妖魔么,怕什麼怪物啊?」
朔風望瞭望四周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崆峒印的封印,為什麼居然是解開的?」他奇怪的低聲喃喃道。
「你說什麼?解開的?」花千骨有些不可置信,吞了吞口水,「莫非,莫非,崆峒印封印解開就是為了鎮壓塔中的那個怪物?所以,所以上洪淵才一直沒有將它收在自己墟鼎之中隨了身攜帶?」
綠鞘點點頭:「這樣解釋說得通。現在的問題是怪物在哪裡?崆峒印在哪裡?」
朔風皺起眉慢慢走向南面的牆,然後慢慢伸出手,居然直接從牆上穿透了過去。
「在這里……」
花千骨驚訝的看著朔風,突然覺得他和他的聲音都陌生了起來。
兩人跟著他穿過了冰壁,眼前陷入一片漆黑。這種漆黑是一種虛空,無論他們如何凝神也什麼都看不見,因為似乎根本什麼東西都沒有,甚至連地面都沒有,他們卻很自然的在一個平面上行走。
朔風手一翻轉,放出了兩團明亮的火焰。三人順著火光望去,還是什麼都看不見,只有一片漆黑。火焰雖然光強,光線卻很快被黑暗吞噬,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看不見四方。他們似乎身處在一個無限深無限廣的大洞之中。
而下面隱隱有熱風往上吹來,這個大洞似乎成了一張巨大的口,輕輕的呼吸。花千骨緊張的看著下面,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朔風突然抽出劍來,劃了自己一刀,用氣力將血打散,形成血霧往下方沉甸甸的墜了下去,彷彿有很大質量一樣,一直下落,直到深得看不見。
他們下方頓時出現了一條又一條交叉遍布的鐵索,密密麻麻的一直向下,將這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洞口一層又一層封住。每一根鐵索都有兩三個人合抱的粗細,銹跡斑斑,年代久遠,上面掛滿了紅線和符咒。
花千骨驚得滿身的雞皮疙瘩,可想而知,這下面鎮壓的到底是怎樣可怕的一個怪物啊。
「看到崆峒印了么?在那——」朔風指了指下面無數鐵鏈交錯中隱約發著黃光的東西。
「曠野星他們可能就是取崆峒印的時候,封印力量減弱的一瞬間遭到了地底下那個怪物的襲擊,所有人的內丹和法力全部都被吸空了。曠野天可能就是慌亂中趁著其他人被襲擊的時候自己靠著昆侖鏡逃掉。」
「骨頭媽媽,我好怕,我們回去吧!」糖寶帶著哭腔說,抱住花千骨直哆嗦。
花千骨有些遲疑的看著綠鞘:「若我們取走了崆峒印,那這怪物豈不是要出世為害人間?一個妖神還沒出現就弄得人心惶惶了,如果再跑出來個怪物……」
「沒關系,再用另外的東西把它封印起來就是了。」
「另外的東西?」
「恩,你的血。」綠鞘篤定的點點頭。
「我的血?」怎麼又是她的血啊,她的血都快成了萬能沖劑了,殺敵,解毒,治癒,封印,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為什麼啊?我除了命數奇特八字比別人硬點就沒有什麼不同了啊,為什麼血可以做那麼多事?」
「你……閣主沒有告訴過你?」
花千骨一聽急了,東方彧卿到底有多少事瞞著她啊!
「告訴我什麼?他什麼都沒說啊!」
「你以為每個人的血都可以由天水滴孵化出糖寶這樣等級的靈蟲么?」
「究竟……究竟是怎麼回事?」
綠鞘搖了搖頭:「既然閣主沒有告訴你他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也不能擅自對你多說什麼。反正你放心,用你的血絕對能封印住這個怪物。」
「好吧……那我應該要怎麼做?」花千骨緊張的看著下面黑乎乎的大洞彷彿立刻就要將他們全部吞噬,也顧不上再去探究為什麼血有那麼多用途了。
綠鞘從懷里掏出一個石頭一樣的東西遞給她,可是是空心的。
「這次要多費你點血了。」
花千骨點點頭,割開血管將那容器裝滿,綠鞘在上面寫畫了些什麼。頓時那個石頭發出詭異駭人的紅光。
「我現在下去取崆峒印然後換上新的封印。」
「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的。」
「不行,我們一起下去,相互有個照應。」花千骨一想到曠野星的屍體心頭一陣發涼。
綠鞘勉強點了點頭,眉間一絲憂郁神色。幾人小心的繞過鐵索,飛到崆峒印周圍。周圍空氣都凝固了,下面傳來的熱氣越來越重,似乎是誰在急促的喘息。
花千骨緊張的看著綠鞘替換封印,大顆大顆的汗水直往下落,朔風握住了她的手。
綠鞘深吸一口氣,飛快的取下了崆峒印然後在原位放上了花千骨的血。
花千骨接過她迅速遞過的崆峒印放入墟鼎之中,感覺到周圍劇烈的搖動起來,鐵索嘩嘩作響,下面傳出奇怪可怖的吼聲,震聾發聵,連忙拉住綠鞘便准備離開。
卻不料綠鞘甩開她的手,用盡全身力量將他們向上推了出去:「封印未完成,來不急了,你們快走!」
說著繼續默念著咒語,雙手結成法印,渾身一片綠光閃爍。這時無數條銀白色的透明的觸手一樣的東西急速的從下面伸了上來。
花千骨大駭之下想回去拉她,卻被朔風攔住。只是剎那間的功夫那觸手已穿過了綠鞘的身體,花千骨能看到她身體內力急速流失,卻仍在努力進行封印。終於在失去內丹的那一刻,完成了封印,然後隨著慢慢向下收回的觸手一起往下墜去。
「綠鞘!」花千骨驚恐的喊了一聲,直往下飛去抱住她高大的身子。
「你騙我!你騙我!你這沒有危險的!你早就打算犧牲自己來幫我換取封印的了對不對?」她想哭可是哭不出來。
綠鞘奄奄一息的努力睜開眼睛,對她笑了笑。
「你為什麼要這樣啊?」不值得的,不值得這樣為她,她們只有過幾面之緣,相識不深,何苦捨命為她?
「你別難過,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任務罷了。」
「告訴我,什麼方法可以救你!我的血!我的血可以么?它百用百靈的!」花千骨慌亂的伸出手喂血給她喝。
綠鞘咳嗽了兩聲,面色越來越蒼白:「沒用的……」
花千骨又拚命往她體內輸入真氣:「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等我拿到女媧石就一定能夠救你了!!」
綠鞘搖搖頭:「來不急了……對不起每次對你不是很兇就是冷冰冰的,因為你的命格……我總是怕閣主因為你而出什麼危險,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很喜歡你,那時候,咳咳……那時候你也是這么小小的,提著一筐蘿卜……」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花千骨嘴唇顫抖的閉上眼睛,再一睜開眼,幾人已到異朽閣中。
「東方!東方!你出來啊!!」花千骨抱著她的身子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你別難過,也別覺得愧疚或者對不起我,我說過的,一切都只是交易而已,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用付出代價的,要拿到崆峒印也一樣。你欠異朽閣的太多,不是那麼容易就還得清,我只求你好好待我們閣主。他這一生夠苦的了,不要再讓他難過……」
綠鞘的聲音越來越低,終於閉上了眼睛。花千骨腳步頓下來,怔怔的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
東方彧卿從外面飛奔而來,眼前看到的就是她抱著綠鞘的屍體,面若死灰的呆滯神情。
東方彧卿步子慢了下來,走到她跟前,看著綠鞘,眼睛裡劃過一絲叫人抓不住的哀傷,然後依舊面色平靜,沒有說話,也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花千骨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之前跟她說過這條路難走,她終於知道有多難走了。
「東方……」她低低喚了一聲,六神無主的模樣叫東方彧卿心頭一疼。
失血過多加上悲憤攻心,花千骨眼前一黑往前栽倒暈了過去。

『玖』 擇天記,小說名是什麼

《擇天記》屬於東方玄幻小說
《擇天記》於2014年5月28日正式在騰訊文學連載,是著名網文作家貓膩加盟騰訊文學後的首部作品。
講述了十四歲的少年孤兒陳長生為治病改命離開自己的師父,帶著一紙婚約來到人世間,歷經重重磨練,最終成長為逆天強者的故事。

『拾』 《花千骨》、《擇天記》和《三生三十十里桃花》,你覺得哪部不毀原著

首先,先講最毀玄幻小說的吧!

《擇天記》

但是小說改編的電視劇,都會有改動的。比如說,小說里玄女被毀容之後就死了,而電視劇中她居然還在活著繼續作妖。不過好在電視劇中改動不大,作為觀眾我尚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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