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都窮徒小說免費閱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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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長篇小說連載:慾望的囚徒(4.嬌妻生氣了)
出了電梯,謝童正好遇著家對門的女局長,手牽一隻咖啡色貴賓犬,其實在高玉沒給他糾正之前,他一直以為那是一隻泰迪。女局長進電梯時竟然極罕見地笑著跟他點了點她那「高貴」的頭顱,這令他頗為納悶且措不及防,謝童尷尬地刻意收縮其臉部肌肉,使喚嘴角上提,強裝出一絲笑顏,不過他堅信自己笑得一定很難看,外眼角周圍的魚尾紋及眼輪匝肌一定不聽使喚,屬於似笑非笑的尬笑和偽笑。
至家門口,謝童抖擻抖擻精神,再次強擠出一絲笑容,他一邊用鑰匙將家門打開,一邊誇張地大聲叫道:「老婆,我回來啦。」
「親愛的,你終於回來啦!今天下班怎麼這么遲?嘿嘿嘿,飯好了,我正准備給你打電話呢。」高玉好奇地問道,語氣和藹,並無一絲懷疑或責備的味道。
進了家門正忙著換涼拖的謝童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急中生智地回道:「哦,剛剛去小公園對面的加油站給車加滿了油,正值下班高峰期,加油的人特多,排隊排了好久;加過油,後來,後來又去菜鳥驛站取了快遞。」謝童如今臨場編謊話的能力大漲,且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已非昔日可比。其實他午休前已經給愛車加過油,加油站就在他們出版社西側約七八百米處;快遞是他包里的那本名家散文集和一本《現代西方哲學》,只不過是前幾日取的,才剛剛看了幾頁。
「什麼快遞?拿給我瞧瞧。」高玉很是好奇,問道。
「兩本舊書,孔夫子舊書網上買的,很便宜。」謝童一邊說,一邊從公文包中取出那兩本舊書。他嗅了嗅鼻子,因他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味,是他熟悉的百聞不厭、百吃不厭的糖醋子排的香味,他換好了涼拖,放下公文包,拿上書,直奔餐廳。
謝童來到餐廳,將書放在餐桌的一角,對著正在廚房中忙碌的高玉說道:「哇!糖醋子排,還有香菜豆餅、清蒸鱸魚、青椒炒牛柳,哇!還煲了雞湯哎,這么豐盛!老婆,今天是什麼日子?」謝童眉開眼笑,好奇地問道,盡管他剛剛在麥當勞吃過,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食慾,奇怪的很,自從他被「發配」到發行部之後,他的胃口反而大開,他發現做一個「吃貨」很有趣,很開心,比每天做的那些無聊工作有趣、開心多了,只要不是與宋冬平這類庸俗粗鄙之流共坐一桌影響食慾就行,而且每次大飽口福之後,美味通過食管這條「羊腸小道」進入胃部待消化吸收,胃部蠕動時便跟大腦爭奪血氧,大腦便會因供血相對不足而出現短暫缺氧犯困的現象,這對經常焦躁煩悶、胡思亂想的他大有裨益。他由此想到,好吃發胖的人也許並非因主觀上的心寬不願多思而體胖,多是由於客觀上的腦部常常缺氧犯困不能多思而體胖。
高玉笑了笑,沒說話,她關了煤氣,丟下湯勺,蓋上紫砂鍋的鍋蓋,用圍在腰間的藍底黃色碎花圍裙擦了擦手,然後用筷子從餐盤里挑了一塊剛剛出鍋不久還冒著熱氣的排骨,一邊放至她自己的嘴邊吹了吹,一邊走近謝童,塞進他已經張開的嘴裡。
高玉嘴角掛著淺笑,一雙清澈靈動的美眸深情地望著謝童,等著他誇贊,她知道謝童在細品了她精心烹飪的美味之後一定有美言。
「老婆,你現在燒菜絕對五星級酒店大廚的水平,特別是這道糖醋排骨,色香味俱佳,我怎麼這么有口福!嘿嘿嘿……」謝童鼓著腮幫一邊咀嚼,一邊豎起大拇指笑著贊道。享用了高玉烹飪的美味之後絕不吝嗇他那廉價的美言是他一如既往的手段與作風,這對小有虛榮心的高玉而言很是受用,也令她以主廚身份燒晚飯的次數日漸增加。其實謝童虛情假意的美言聽起來並不新鮮,卻依然美得高玉笑著向他調皮地眨眼睛,做鬼臉。說實話,高玉很可愛,很單純,長得也很俊俏,且屬於特耐看、百看不厭的那種,特別是笑起來時露出的一對迷人的酒窩真的能令男人們的目光流連忘返,包括謝童他自己,當年自視甚高的他能對她一見鍾情足以說明她的出類拔萃,無論是在容貌上還是氣質上甚至都不輸方雲半分,而今若不是謝童自己事業上特別不順心而令他特別壓抑、無奈、苦悶、煩躁,以及最近她頻繁地向他提出「買房」這一「過分」要求的話,夫妻之間的感情或許依然甚篤。當然,對於謝童這樣的天生的「花心男」而言,「路邊野花」鬼魅的誘惑力是無法抵擋的,高玉這朵至美、至香的「家花」也無法遮蔽他那雙貪婪的眼睛,無法遮掩他那對無饜的鼻孔,無法平抑他那顆騷動不安的心。因此,貪戀這凡塵俗世中的「食」「色」之欲的肉身,盡管它有礙精神自由、靈魂靜凈,但謝童還是且愛且恨,多數時候是愛大於恨,愛遠遠大於恨。
謝童正欲湊上他的油嘴,心知肚明的高玉卻機智地躲開了,不過她並不是真的要躲,只兩秒鍾的工夫,她便迎上前去,主動在他的油嘴上帶響聲地親了一口,然後甜甜地笑道:「要想收住老公的心,就得養好老公的胃,嘿嘿嘿,今天俺下班早,改善一下伙食。」
「玉兒,難得今天這么多硬菜,咱來點兒紅酒唄!」近兩年來無酒不歡的謝童一邊幫著端餐盤,一邊積極提議道,被高玉如此罕見地反客為主地親了一口,他的心情突然真的好了起來,親熱地叫她「玉兒」,他已經兩三天沒有這樣叫她了,此刻他的內心甚至還為這些天待她不夠好、不夠專心有了一絲自責與愧歉之意。
「好啊好啊!前幾天剛剛聽說平時適量喝一點葡萄酒不易得心臟病呢!」高玉一邊說,一邊彎下腰,伸出一隻嫩香玉手從身旁酒櫃的最底層取出開酒器、醒酒瓶和兩個喝紅酒的高腳杯放在餐桌上,又從中間隔層取出一瓶紅葡萄酒。謝童從高玉手中接過酒,揭開塑料皮包口,用開酒器擰開木塞,然後伸過手去便欲為高玉的杯子樽酒,高玉迅速接過酒瓶,笑著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在他光亮飽滿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然後舉起醒酒瓶,小心翼翼地將酒沿著醒酒瓶內緣緩緩倒進去,又輕輕搖晃。謝童用手捻了一塊排骨放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陶醉在高玉優雅的倒酒和晃酒動作中。他在手機上點開QQ音樂APP,在自選歌單中選了一首張靚穎唱的《我的夢》,優美的旋律與極富磁性的嗓音頓時在餐廳流淌,也流遍他的血管,通達身體的每一個神經末梢。
「我更喜歡Delacey唱的英文版《Dream It Possible》,當然張靚穎唱的英文版與中文版也挺不錯的。」高玉道。
「這話你可別在外面說,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崇洋媚外?」謝童笑道。
「不會吧!若真的就因為我喜歡一首英文歌就說我崇洋媚外,那這人得有多自卑和脆弱,玻璃心碎了一地,而且很無聊。」高玉不服氣道。
不大的餐桌上,酒香四溢,菜香彌漫,夫婦二人相互夾菜,頻頻碰杯,邊吃邊聊,邊聊邊喝,溫馨的橘黃色燈光下,紅酒已幾近見底,不勝酒力的高玉那俊俏的臉白里透紅,水盈盈的眼睛上方一頭波浪式、棕紅色的頭發,放盪不羈地披在肩頭,頗有幾分嫵媚,微醺的謝童右手輕晃酒杯,左手托腮,深情地望著她,他似乎又找到了當初與她熱戀時的那種芳香、甜蜜、溫暖、明亮的感覺。
高玉被謝童如此直勾勾地盯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她抿嘴而笑,還仰了仰頭,用手指將遮住臉頰的幾縷頭發往耳根處撥弄,然後嬌滴滴地說道:「老公,不要這樣看人家嘛!」
謝童一臉憨笑,借著酒勁發自肺腑地贊嘆道:「玉兒你長得真好看,越看越耐看,美若天仙竟然還有一身好舞藝、一手好廚藝。」
謝童正欲借著酒勁,也趁著高玉心情大好,說出辭職讀博的心願,可還沒等他開口,高玉卻興奮地開口說道:「你就是嘴甜,僅靠這一個優點就俘虜了我的心,連我媽都被你哄得笑眯了眼。」高玉「呵呵呵」如此說道。不過謝童心裡明白,他之所以能輕易俘虜眼前這位膚白貌美、氣質上佳的知識女性的芳心靠的絕不僅僅是嘴甜,否則東州藝術學院曾瘋狂追求過她的同事中嘴甜的年輕英俊的男士為何一個個都敗下陣來?他對自己的身材、長相、談吐、才華與氣質都是自信滿滿的,他一直覺得他與高玉的結合可謂「珠聯璧合」、「佳偶天成」。
謝童正欲重新組織語言說出心願,卻又被高玉搶了先:「哎!老公,跟你說件正經事唄,小麗說她住膩了躍層,想趕在七月限購前買個精裝大平層,我今天中午陪她去河東新區看房了,188平的精裝大平層,那套樣板間做得真漂亮,富麗堂皇,她建議我們也……也……在那兒……買個小套。」高玉望著謝童,話說得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卻掩飾不住心中的羨慕和熱望。
謝童心裡禁不住咯噔一下,暗想:今天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你弄這么多好吃的,原來是有小心思的,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我們沒有你閨蜜樊小麗家有錢啊!想到這兒謝童有點兒泄氣,甚至為自己不合理的物質貧困而憤憤不平,也為高玉竟然有「買房」這一「非分之想」而失望,而倍感壓力。他知道自己辭職讀博的心願只能再次藏在心底了,因為他清楚這一願望與夢想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奢望與空想。
不過謝童轉念又覺得高玉有這心思也屬人之常情,誰不想物質生活條件好一點?誰不想擁有自己的房子?特別是更沒有生活安全感的女人,尤其是在其閨蜜即將成為擁有「三窟」的「狡兔」的情況下,哪一個女人能無動於衷,心無雜念,內心平靜如水?其實在高玉突然心生買房之念這件事情上謝童除了失望、倍感壓力,並由此引發敷衍、煩躁與逃避之外,他還有一絲自責、歉意與無奈。自責歉疚的是,結婚都五年了,高玉一直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地跟他擠在這套簡陋的出租房裡;無奈的是,僅憑他倆的那點兒積蓄和收入,即便是貸款,想要在東方這種新一線城市買套房子也是很難的,而他自己家裡面似乎也指望不上,撇開他那剛參加完高考的同父異母的小妹謝柳西暫且不談,姐姐謝紅一家在縣城老家剛換了套新房還沒幾年,因而手頭並不寬裕,而忠厚老實、做了一輩子中學語文教師的父親謝致遠,自打偷偷給了他這個老許家真正的『獨苗』三萬元購車款被繼母司馬美麗發現並大鬧一場後,退休工資卡就一直被牢牢地控制在司馬美麗的手上,成了與謝童毫無血緣關系的所謂「小弟」司馬大福一家的「搖錢樹」;岳父高君德、岳母王雅茹對他倒是不薄,買車的時候已經支持了十萬元,買房怎麼好意思再開口?再伸手?
謝童端起酒杯晃了晃,本想只抿一小口,卻猛地喝了幾大口,「咕咚咕咚」咽了下去,他知道紅酒不是這樣喝的,像個沒文化、沒品位、沒情調的暴發戶,但他還是這樣喝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買房這事我也想過,怎麼可能不想,在我們國家租房子總不是個事,可眼下咱們的經濟條件不允許啊!」謝童打了一個酒嗝,愣了一下,繼續說道:「玉兒,我向你保證,三年,相信我,就三年,我一定掙足你買房的首付款。」他下意識說的是「你買房」,似乎買房與他無關,至少說明他內心深處並無這奢求,他內心並不想因這奢求而背上這樣一個沉重的包袱,戴上這樣一個無形的枷鎖,成為一個失去身心自由的可憐的「房奴」。
「親愛的,可咱們等不起啊!現在的房子幾天一個價,漲得我心驚肉跳的,況且……」高玉欲言又止。
「況且什麼?」謝童問,不夾雜任何情感。
「況且,咱們好像要有小寶寶了。」高玉撲閃著長長的睫毛。欣喜地應道。
「啊?……真的嗎?我要做爸爸了!」謝童瞬間裝出一副興奮的樣子,其實對於生不生孩子這件大事,他的內心一直很糾結,他認為以他現有的條件是沒有資格,也沒有興致做父親的。
「嗯,那個,就『小紅』,早就該來了,可一直沒來,而且這些天我偶爾還會無緣無故地犯惡心,我有點兒懷疑,便私下裡買了測試紙自測了幾次,應該是懷上了,老公,明天下午咱們去醫院確認一下吧,你有空嗎?」高玉舉杯抿了一小口酒,然後望著謝童說道。
「嗯……好的!明天我跟朱富貴請半天假,真的好開心,我要做爸爸了,不過,玉兒,往後我們的開銷可就更大了。」謝童突然明白了高玉近期急欲買房的緣由,不過他還是無奈地如實說道。
謝童話里的意思高玉怎麼會聽不出來?可她一點兒也不惱,一如往常地柔聲細語道:「老公,你是知道的,我願意陪著你住出租房,可我不能忍受我們的孩子同我們一起住出租房,那樣我會心痛的;還有,沒有自己的房子以後寶寶正常上學都成問題,我知道我們現在買房是有點吃力,可房價一直在漲,以後買可能就更吃力了,要不我們……」
「要不怎樣?」謝童好奇地問道。
「要不咱們把車賣了吧,估計能賣三十萬呢,咱手頭有小三十萬存款,可以跟我姐借點,咱倆的朋友、同事那兒也可以借點,我倆的公積金可以貸點,我算了算,應該夠買個七八十平米的小套啦!」高玉知道那輛剛開了兩年多的奧迪Q5是謝童的心肝寶貝,她有點誠惶誠恐地試探著說道。
謝童聽了禁不住「啊」了一聲,一時不知說些什麼,他沒想到高玉竟打起了奧迪車的主意。高玉也一言不發,她似乎有點心疼他,或者說巴結他,甚至是害怕他,餐廳內靜靜的,客廳的一面牆上掛著的他們老許家的祖傳老鍾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
高玉突然抓起擔在她碗口的青花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硬塞進謝童的嘴裡,然後深情並忐忑地望著他。俗話說「吃人家的嘴軟」,還真的是,謝童嚼著排骨,歪了歪頭,然後故意清了清嗓子,努力掩飾、壓制住內心的煩躁與不快,佯裝和藹地說道:「玉兒,沒有車會很不方便的,會很不習慣的,會……,況且你還懷上了寶寶,房子過幾年吧?不,就兩年。」
「我沒事的,坐公交車的孕婦多著呢,別人能坐得我就能坐得,我又不比別人精貴,我就想現在買,不想再等了。」高玉笑道,說得很誠懇,甚至有點兒低聲下氣。
「好,買買買,買你的房子;賣,賣吧,賣我的車,賣了好,那我們乾脆從明天起就開始回歸『無車族』,一起擠公交試試,看誰先受不了,到時你可別喊累。」突然竄出來的煩躁與不快趕走了他先前佯裝出來的和藹,謝童扔下了這句本不該說的話,說話的口氣明顯不太好,有點兒賭氣的意味,臉色也不太好,許是喝了酒的緣故。
「試試就試試,只要能買房讓我擠一輩子公交都行,……車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買房又不是為我一個人買的,……對了,明天婦幼你就別去了,我自個去就行,還有,你前天跟我說的周末不想給我們喬副主任家兒子做家教了,你不想做就不做吧!」高玉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卧室,並且將房門重重地關上了,謝童從背後看到她似乎用手背抹了兩下眼睛,是自己惹得她傷心難過流眼淚了嗎?謝童心想,他有點兒後悔他剛才的沖動發火,他本想上前哄一哄她,假裝認個錯,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一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也挺憋屈的;二是他覺得主動低頭認錯實在太沒面子了;三是他根本無需擔心她賭氣收拾行李回娘家,這第三條許是最主要的原因。謝童突發奇想:若是高玉的娘家就在東方,她會跟許多受了委屈生了氣的小女子一樣哭哭啼啼收拾行李回娘家嗎?自己會跟許多一時沖動逞能耍橫發火的男子一樣,事後不得不負荊請罪,亡羊補牢,低眉順眼、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地求得岳父母的寬恕與高玉的既往不咎與回心轉意嗎? 高玉或許不會吧?偶爾會吧?若高玉真的偶爾如此,自己一定會負荊請罪以求老婆大人和岳父母大人開恩、恕罪的,因為他的心中有她,盡管不全是她,但不能沒有她。
謝童馬馬虎虎收拾、洗刷完碗碟,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生悶氣,他強迫自己不再想賣車買房這件煩人的「破事」,也不再想是否屈尊低頭去哄一哄高玉的事。突然他又想起了傍晚時分麥當勞店裡的美麗邂逅,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滄然若失之感,他有點兒後悔自己當時沒有鼓起勇氣跟她搭訕幾句;或者隨心所欲地「墮落」一回,用手機偷偷留下她美麗的倩影,想必那美麗的倩影一定比這紅酒更易消愁。
謝童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點開微信,無精打采地點開朋友圈,突然他的心頭一驚,頭像為一枝梅花,微信名為「梅」的下方有一行字:哈哈,倒著讀書才能倒背如流;字的下方是一張酷似他在麥當勞店裡捧著書遮住面部佯裝看書的照片。謝童急忙點開照片,仔細端詳,他瞬間滿臉通紅,因為他捧著的書是倒著的。不過令他驚喜的是:他和她竟然是微信好友,至於是何時加的,因何而加的,他已經不記得了,並且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不過對於他而言,所有這些問題與「他和她是微信好友」本身相比似乎並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他饒有興致地點開她的頭像和個人相冊,原來她跟他一樣,都屬於低調的「偶發族」,他的這張「尷尬照」是她幾個月里發的朋友圈的獨一份,謝童突發奇想:如此榮幸與她有緣,是否應該在她的朋友圈自報家門,評論一番,將他的尷尬轉讓於她?遺憾的是,他是個生性懦弱、羞怯,關鍵時候就慫的人。
謝童突然想通過微信將麥當勞店裡的這美麗邂逅說與方雲,告知她他又去了他倆的「老地方」,還邂逅了她的「年輕版」,不過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這一念頭,他不忍心觸碰她的那根敏感神經,怕引起她的懷舊、落寞、懊悔情緒,他也怕自己受到她的消極、負面情緒的影響。
打消了給方雲發微信的念頭,謝童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給劉雲霞編輯一條勸慰簡訊,他明知道作為一個局外人說一些不痛不癢、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勸慰話其實沒什麼意義;但他轉念又想:盡管效果可能不好,但勸慰本身這個顯示關心的初衷與形式有時還是很重要的,否則就顯得不夠朋友,太過冷漠。微信編輯結束後,謝童本想跟高玉說一下劉雲霞逆風翻盤未果的事,並就微信的內容妥否徵求她的意見,可當他走進卧室時卻發現高玉已經蜷縮著身子睡下了,他油然而生一絲自責、歉疚之意,一屢憐惜、懊悔之情,他心軟地輕輕為她蓋好薄被,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不過這回她是真的生氣了而不想搭理他。
謝童倚著衣櫃重新看了一下已編輯好的微信內容,覺得還算妥當、滿意,便發給了劉雲霞。
謝童蹲下身子盯著佯裝睡覺的高玉的俊美的臉龐,心裡酸酸的,還癢癢的,他覺得自己對高玉是有感情的,也是有生理慾望的,有時還很強烈,他很清楚,這份感情和慾望是束縛住身心俱疲、萬念俱灰的他繼續逗留在這喧囂浮躁的都市生活中的幾根繩索中最粗的兩根。
謝童躡手躡腳地繞到床的另一側,脫了拖鞋上床,倚著床頭,一邊三心二意地看書,一邊等著劉雲霞回復微信,還時不時地望望睡在身邊的高玉。劉雲霞始終沒有回復,接近十一點鍾的時候,他若有所失、心懷忐忑地關了床頭燈躺下,輾轉反側中迷糊入睡。
謝童再一次從睡夢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繼一周前夢見自己變成一隻落入蛛網中的小蜜蜂之後,他又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可憐的啼血的籠中鳥。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著從窗簾中縫透進屋內的微光,看了看睡在身邊的高玉,高玉睡得正沉,未散的驚恐與強烈的便意令倦意未消的他無法繼續入眠,他輕緩地下床,躡手躡腳地出了卧室,然後像往常一樣將房門虛掩。
解完手之後,謝童突然想起來,自己和高玉前一晚因相互賭氣,在睡覺前竟然都沒洗澡,於是他決定就便洗一把澡,頭頂上的花灑噴灑下來的稍燙的熱水落在他白皙健美的身體上令他倦意全無。
謝童洗完澡,穿好衣服從衛生間出來,他並沒有同往日一樣去廚房准備一頓簡單而不失營養的中式早餐——雜糧稀飯、青菜香菇包子、煮雞蛋、橄欖菜,當然包子都是前一日或前兩日從小區旁邊的包子鋪買來的,稍微加熱一下便可,橄欖菜是之前從淘寶上買的。洗了一把澡並沒有能夠洗凈他的壞心情,因而他無心燒早飯,他決定下樓轉轉散散心,順便買點早飯回來。
謝童從家中出來,輕輕帶上門,見電梯停在18層,他索性從光線微弱的樓梯下樓,下至一樓樓梯平台的時候竟驚著了一隻黑色流浪貓,這只黑色流浪貓其實也驚著了他,驚得他雙臂竟起了雞皮疙瘩,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腳,黑貓猛地跳上窗檯,不過它並沒有立刻逃走,也沒有發出抗議的叫聲,而是一直盯著他看,看得謝童全身的毛細血管瞬間緊縮,謝童再次狠狠地跺了一下腳,黑貓這才擠出半開著的窗戶,然後「喵喵」了兩聲跳下窗檯。
出了單元門,天剛蒙蒙亮,卻已給人一種悶熱之感,看來又是一個大熱天。小區內物靜人稀,連平日里早起鍛煉身體的大爺大媽們都未見身影,路邊的翠杉林中偶爾會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聲。
謝童拋開雜念與一切不快,沿著小區內的環形道路轉了三圈,再一次轉至小區北門的時候,一陣雜糧煎餅的香味鑽進了他的鼻孔,令他食慾滿滿,他已經連續十多天早上沒吃著這香味撲鼻的雜糧煎餅了。
難得雜糧煎餅攤前不用排隊,他買了兩份雜糧煎餅,高玉一向不吃大蔥,因而她的那一份裡面沒讓放大蔥,他又從旁邊的稀飯包子鋪買了一份高玉喜歡吃的南瓜稀飯,他已經不再生高玉的氣了。
④ 長篇小說連載:慾望的囚徒(9.雨夜)
文/駱毅
吃完晚飯,夫妻二人從小餐館里出來,暮色已濃,街道兩旁的白玉蘭花狀的路燈突然如約綻放,昏黃的燈光從隨風搖曳的香樟樹那蔥翠的枝葉的縫隙間透出,像許多調皮的螢火蟲東躲西藏。行至單元門前,謝童正欲掏褲兜取出門禁卡和鑰匙,高玉頗有興致地提議在小區里轉幾圈消消食,他沒有不應允的道理。
水韻苑小區景觀頗為精緻,卻因並非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家而略欠一絲歸宿感,不過在意識到將要搬離這個小區時謝童還是有點兒不舍,畢竟這兒曾留下他與高玉剛結婚那兩年許多溫馨、浪漫的記憶,他想高玉應該也和他一樣,因此她的所謂「轉幾圈消消食」的提議大概還隱含臨別前的一絲離愁別緒。
謝童和高玉十指相扣,漫步在黃色透水磚鋪就的小區環形道路上,路燈灑下橘黃色的光暈,道路兩邊的香樟樹已經長大,一陣東南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音,透過挺拔的樹乾和翠綠的樹葉,看到一幢幢樓房並無規則地分布在水景四周,水景與房屋之間、房屋與房屋之間有碧綠的草坪、翠綠的灌木叢、紅花綠樹、古色古香的亭子以及亭邊小廣場。業主們三三兩兩悠閑地在路上、小廣場上散步、遛狗,一群孩子們在小廣場邊上的游樂設施上玩耍嬉鬧,好一幅溫馨的畫面。謝童牽著高玉的玉手漫步其間,有一句沒一句地隨意聊著,說實話他已經好久沒有如此輕松愜意的心情和憐惜高玉的感覺了,除了計程車司機對高玉並非討好的贊美和無意間流露出的艷羨目光點醒了他這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當局者」之外,與許子靜的久別重逢或許也是醫治他「苦悶煩躁症」的一劑良葯,因而他對高玉的憐惜似乎並沒有那麼純粹,還夾雜著精神出Gui後的愧疚與補償的意味。
又一次行至11棟樓下的一棵海棠花樹下時候,高玉突然掙脫開謝童的手,並停下了腳步,他不解地望向她,橘黃色的燈光下,初夏晚間溫暖的風輕輕吹拂著高玉秀麗卻略顯疲憊的面容,「我有點兒累了,咱們回家吧。」高玉提議道。
「嗯嗯,好回家。」謝童應道,他又主動挽起她的胳膊向著單元門走去,這時從單元門裡面走出一位穿著深黃色綢緞面料的高檔睡衣、風韻猶存的中老年女士,謝童定眼細瞧,原來是家對門的女局長。她手牽一隻咖啡色貴賓犬,面帶微笑地跟謝童高玉夫婦倆打招呼,更確切地說是跟高玉一個人打招呼:「嗨,小玉,好幾天沒見著你了,得空去我家坐坐哈。」
高玉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害羞得慌忙掙開謝童的胳膊,然後順從地回應道:「嗯嗯,好的好的,王局長您出去遛『甜甜』那?」
「這不,風雨無阻唻,每天都得溜幾圈,我也不走遠,就在咱們小區裡面遛遛,嘿嘿嘿,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每天溜狗、觀魚、買菜、燒飯打發無聊的時光……」王局長一邊被狗牽著,不情不願地慢慢跟著走,一邊頻頻回頭跟高玉客氣地說話。
聽完二人「目中無人」的閑聊,目送女局長漸漸遠去的背影,謝童無比納悶和詫異:這對門大戶型內一向盛氣凌人的大局長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屈高就下,降尊臨卑,婉婉有儀了呢?還有,這位大局長家陽台上的那隻可憐的籠中鳥去了哪裡?她怎麼沒說逗鳥遛鳥?鳥兒會不會死了,可若是死了的話她應該傷心難過啊!看來真的是她良心發現、大發慈悲將鳥兒放了,不對,還有一種可能,鳥兒逮到機會自己飛了,不管了,無論是放了還是飛了,只要不是死了就好。
進了家門,謝童一邊換下外套就近掛在門後的掛鉤上,一邊好奇地問道:「玉兒,你啥時候跟這位大局長混得這么熟了?似乎還挺親密的,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她第一次這么笑容可掬地主動跟咱們打招呼吧!我指的是正式打招呼。」
「哦,忘記跟你說了,是這樣的,你上個月不是去安徽出差了幾天嗎,有一天我下班進小區,剛好碰見她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手裡提了許多東西,門崗旁只剩下一輛手推車卻又被別人搶了先,我看她提得挺吃力的,就主動幫她提了點,她特別感激。到了家門口我本來是不想進她家門的,可她非要拉我進她家裡坐坐聊聊,盛情難卻我就進去了,她領著我參觀了她家的每個房間,還真是開眼呢!她家裝修布置得特別豪華,比小麗公婆家還豪華,近乎奢華,書房足有我們家的兩個大,可能都不止,正中竟然放了一張牌桌,電子自動的那種,我在小麗她自己家裡見過;客廳靠近超大液晶電視的邊上有一個超大的魚缸,裡面養了不少觀賞魚,我都叫不出名字。我和她,噢還有小狗『甜甜』,就坐在魚缸前觀魚,『甜甜』不停地用一隻前爪拍魚缸,偶爾『汪汪』幾聲,我跟她就一邊觀魚一邊閑聊,偶爾還逗逗鳥,你還別不信,我倆聊得還蠻投機的,她便拿我當忘年交,臨走時還塞給我好多零食。」高玉換了涼拖,小碎步跑進衛生間。
「物質富豪,取之若非道,我永遠都不會跟這種人交朋友,你還跟她聊得蠻投機?你跟她有什麼可聊的?還聊成了『忘年交』?搞笑!」謝童在衛生間旁邊的水龍頭上一邊洗手,一邊憤憤然向著裡面的高玉說道。
高玉出了衛生間,說道:「老公,別這么說人家,她並沒有我們原先想的那麼不堪,況且她也不容易,一個人孤零零的,現在又提前退居二線了,挺失意落魄的。」高玉同情心有點兒泛濫,一向對鑽營仕途、混跡官場的人頗有微詞的她卻對這位剛剛退位、剛剛成為她忘年交的半老徐娘竟然動起了惻隱之心,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一個明明德行有虧甚至徇私枉法之徒一旦成為他或她自己身邊關系較親近或利益較親近的人,他或她的斑斑劣跡便會被「感性之布」遮蔽,「理性之風」只是偶爾掀起它的一個角。
「該,肯定是犯錯誤了,難怪最近她家冷清了不少,估計她的那一幫酒友、麻友也該散了。」謝童一向是非分明,他不依不饒,憤憤然挖苦諷刺道。
「是不是犯錯誤了這她沒細說,也許人家不方便細說,反正就閑聊唄,她還跟我訴苦,說是原先她在位的時候,兒子、兒媳婦心疼她一個人住著孤孤單單的,想讓她搬過去跟他們一起住,可現在退下來真的跟他們一起住了才半個月,兒媳婦就容不下她了,經常找茬,給她冷臉看,為了不讓他自己的兒子為難,她只好又搬回來了;她還說特喜歡我這樣的性格,說她兒媳婦若能有我一半好她連睡覺都會笑醒的。」高玉道。
「哦,是這樣啊,難怪呢,不愧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手,失意落魄了能這么快轉向,用美味零食、甜言蜜語這些糖衣炮彈拉攏、哄騙身邊的單純吃瓜女子,為了聽她訴苦,給她解悶消遣。」謝童繼續挖苦道。
「童子,對人別總是這么苛刻。」高玉略有一絲不快地說道。
「嘿嘿嘿,她說的最後那句話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謝童沒有接高玉的話,反而故意戲弄她道。
「好你個謝童,你竟敢……看我不找個封條把你的臭嘴封上。」高玉氣得直喘粗氣,不過謝童看得出來那是她故意裝出來的,於是傻傻地朝著她笑。
「你竟然還笑,你等著,禁三個月。」高玉故意咬牙嗔怒道。
謝童頗識時務,趕緊求饒,嬉皮笑臉地給高玉揉肩捏背,一邊揉捏,一邊感慨道:「其實,她也挺悲哀的,在位時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如今下台了人走茶涼、門前冷落了。」
謝童如此感慨了一番,原本以為高玉會附和幾句或者反駁幾句,卻未曾想到,「沒心沒肺」的她早已打開了電視機追她的「穿越劇」去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哼著小曲兒獨自去洗澡。
從洗澡間出來,高玉告訴謝童剛才樊小麗又來電話了,說是翌日晚上會將她以前穿過的兩套純棉孕婦服還有她女兒小楠小時候沒用完的手工純棉尿布、嬰兒服送過來。
謝童突然想起來孕婦不能這樣看電視,有輻射,便急忙對高玉說:「玉兒,你現在不能這樣看電視了,對寶寶不好,過幾天抽空咱們去買防輻射孕婦服。」
「啊!這才什麼時候啊,不至於這么小心吧!不過為了咱寶寶,我就忍痛割愛,犧牲一下啦,唉!做女人可真苦啊!」高玉關了電視,說道。
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是高玉手機的微信消息提醒,她取過手機一看,對謝童說道:「又是小麗,小麗問咱家車子跑了多少公里了,報價多少,她准備幫我們找買家。」
「小麗?她幫我們找買家?嗯……也好,多少公里?我也不太確定,嗯你就告訴她兩萬多公里了。」謝童故作奇怪地拖腔拿調,其實對於樊小麗的熱心他一點兒都不感到奇怪,只是在高玉面前他要裝出一副奇怪的樣子,以掩飾他和樊小麗之間關系的曖昧。從理性上講,性格熱情奔放甚至有點兒大大咧咧的樊小麗並非謝童所心儀的那種女子,在骨子裡他還是喜歡溫婉安靜型女子,但他覺得跟樊小麗在一起時很輕松自在,無拘無束,能緩解他無聊苦悶憂郁的情緒和精神壓力,給灰暗、乏味的生活增添一些色彩和味道,再加上在樊小麗平日里與他打情罵俏的過程中,他能明顯能感受到她對他有一種特別的感情,他不想辜負這份感情。
「那你打算報價多少?」高玉平靜地問道。
「就報32萬吧!」謝童略微想了一下應道,獨自去了書房。
高玉從陽台取了換身衣服然後去了洗澡間。
謝童在書房看了近兩個小時的書,就是他前幾天剛從舊書網上買的那兩本,他覺得有點累,本想著找高玉說說話,於是合上書出了書房。
謝童來到卧室,見高玉不知何時已經睡著,沒有蓋輩子,枕頭邊還放了一本書,謝童輕輕拿起細瞧,是一本懷孕必讀書。他拉過被子輕輕地給高玉蓋上,他突然覺得室內有點悶熱,便走至窗前輕輕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沒有雷電,無需細聽便可聽見沙沙作響的雨聲,他低頭俯看,路燈下細雨如煙如霧似粉,從不遠處的水景那兒傳來幾聲青蛙溫情的叫聲。
一陣東南風輕拂,帶來一股泥土的氣息,看來這夜雨是剛下不久。一陣疾風吹過,涼涼的雨絲落在謝童毫無困意的臉上和光潔、結實的胳膊上,好舒服,真的好舒服,他身心皆生一種在雨中狂奔的沖動,但沖動僅僅是沖動,關鍵時候它仍然不是理性的對手,他終究沒有去雨中狂奔。
謝童扭頭望瞭望高玉,柔和的燈光里,高玉翻了個身,臉對著他平時睡覺的位置,一隻手臂似乎是想摟著他,卻摟了個空。突然謝童又轉過身去,輕輕將窗戶關上,又輕輕拉上窗簾,滿腦子都是一個偷窺者正手舉高倍望遠鏡偷窺高玉正睡覺的畫面。
謝童更無睡意了,他索性又去洗了個澡,洗完澡回來走到卧室門口的時候,發現高玉又換了個睡姿。謝童突然記起他以前看過的一篇研究人類睡眠的科普文章,文中說,人在夜間熟睡時平均要翻身5次,都是無意識的,看來此言不虛。謝童將目光下移至高玉因為懷孕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他突然覺得高玉曾經替女人叫苦叫冤叫屈還是很有道理的,幾乎所有的女人在人生的某個年齡段每個月都要被折磨幾天,懷孕的女人既要承受因十月懷胎而導致的身體的變形、生理的不適,又要承受孕前或大或小的心理恐懼以及生育時男人永遠都無法親身感受的疼痛。謝童由此又一次想到了他的母親,身為醫生的母親海蘭就是在生育他的那個最終都沒能睜開眼看一眼這個殘酷地將他拒之門外的大千世界的弟弟時難產大出血而去的,產房外焦急等待中的父親謝致遠等來的不是嬰兒的一聲啼哭和護士的一聲「母子平安」,謝童和姐姐謝紅從此成了沒媽的孩子,盡管父愛依然如山,但謝童還是切身體會到了沒媽的孩子內心那深深的傷痛,無法用言語、文字完全表達的傷痛,所以他才會在重看電影《媽媽再愛我一次》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
謝童依然沒有困意,轉身去了書房,從書架上隨機抽出一本書,是羅旭東以前送給他的那本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他隨意翻了幾頁,連一個字都沒入腦子,他的腦子里被一個齷齪的畫面塞得滿滿當當:四年前的那個燥熱的夏夜,酒後在他家留宿的羅旭東夜間起來在衛生間吐酒的時候,竟抱著高玉洗澡時換下來的衣服。
他終於有了困意,走至床邊,就著床沿輕緩地躺下,不過躺得不太舒服,他怕自己不小心弄醒了高玉,因而不敢往裡側挪動身體,高玉彷彿知道他躺得不太舒服似的,善解人意地將她那隻侵佔了他的地盤的手臂收回,放在她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他於是伸手關了床頭燈,往裡側靠了靠,然後側過身子挨著高玉,聞著她的發香迷迷糊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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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章
囚徒最新章節TXT----- 「好漂亮啊。」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幅就那樣出現在我的面前,泛著金色的光。我手上還拿著鉛筆,手指上占滿筆碳。「如果拿這幅畫去比賽的話,一定可以拿金獎,說不定會一舉成名。」指導老師xing質高昂地說道,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麼可能?」我記得幾分鍾前才被同班同學強行拉進來的,連筆都沒拿過的人,在短短幾分鍾內畫出那麼惟妙惟肖地素描要不是鬧鬼就是我身體里隱藏著繪畫的天分。當時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手就自己動了起來,等回過神來時,就已經這樣了所以說前者的可能xing較大。
指導老師看地出神,一個勁地誇畫的有多麼的出彩,多麼的生動,在他的軟磨硬泡下我也只得捐出來,拿去比賽,美名約,為學校爭光。
沒有想到的是那幅畫居然那麼受歡迎,不止輕而易舉地拿到金獎,還有不少美術大學的教授和畫家對它打了超高的評價。甚至有收藏家肯出高價收購連報紙頭條都上了,很是不可思議。
這一天正好是星期天,那幅畫在……
有問題再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