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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文學小說葯

發布時間: 2022-07-16 14:54:32

『壹』 魯迅《葯》的環境描寫

1、社會環境:

小說《葯》寫於1919年4月25日。「五四」運動前夕,由於當時領導辛亥革命的資產階級同封建勢力和帝國主義的妥協,未能完成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務,他們脫離群眾,空想依靠少數人的力量(包括使用恐怖手段)代替群眾的革命運動。

1907年7月6日,徐錫麟刺殺安徽巡撫恩銘,失敗後被恩銘的親兵殘酷地挖出心肝炒食。秋瑾也因此被告發而入獄,7月15日在紹興軒亭口英勇就義。魯迅先生以此為背景,旨在「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於是提筆開《葯》。

2、自然環境:

首先從作品本身來看。作品的明線也是主線,突出地描寫了群眾的愚昧和麻木。主人公華老栓愚蠢地相信人血饅頭能治癆病,居然讓孩子把革命者的鮮血當「葯」吃,而且對革命者這樣冷漠無情,對劊子手康大叔反倒畢恭畢敬。

茶館里的一夥人對革命者宣傳革命,「感到氣憤」;對革命者挨牢頭的打,幸災樂禍;對革命者嘆息牢頭不覺悟,紛紛胡說「瘋了」。革命者被殺害,人們「潮水一般」地去看熱鬧。這些都充分說明群眾毫無覺悟,麻木不仁。

原文節選:

秋天的後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只剩下一片烏藍的天;除了夜遊的東西,什麼都睡著。華老栓忽然坐起身,擦著火柴,點上遍身油膩的燈盞,茶館的兩間屋子裡,便彌滿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里邊的小屋子裡,也發出一陣咳嗽。「唔。」老栓一面聽,一面應,一面扣上衣服;伸手過去說,「你給我罷」。

華大媽在枕頭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錢,交給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裝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兩下;便點上燈籠,吹熄燈盞,走向裡屋子去了。那屋子裡面,正在悉悉窣窣的響,接著便是一通咳嗽。老栓候他平靜下去,才低低的叫道,「小栓……你不要起來。……店么?你娘會安排的」。

老栓也向那邊看,卻只見一堆人的後背;頸項都伸得很長,彷彿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靜了一會,似乎有點聲音,便又動搖起來,轟的一聲,都向後退;一直散到老栓立著的地方,幾乎將他擠倒了。

「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個渾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兩把刀,刺得老栓縮小了一半。那人一隻大手,向他攤著;一隻手卻撮著一個鮮紅的饅頭⑷,那紅的還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滴。

老栓慌忙摸出洋錢,抖抖的想交給他,卻又不敢去接他的東西。那人便焦急起來,嚷道,「怕什麼?怎的不拿!」老栓還躊躇著;黑的人便搶過燈籠,一把扯下紙罩,裹了饅頭,塞與老栓;一手抓過洋錢,捏一捏,轉身去了。嘴裡哼著說,「這老東西……」

此文出自現代·魯迅《葯》

(1)現代文學小說葯擴展閱讀

寫作背景:

《葯》是中國現代文學奠基人魯迅創作的一篇小說。這篇小說通過茶館主人華老栓夫婦為兒子小栓買人血饅頭治病的故事,揭露了長期的封建統治給人民造成的麻木和愚昧,暗中頌揚了革命者夏瑜英勇不屈的精神,指出了辛亥革命未能貼近群眾的局限性。

作品在結構安排上,以華老栓夫婦給兒子治病為明線,以革命者夏瑜被軍閥殺害為暗線,雙線交織,構思精巧;在人物刻畫上,善於運用白描手法,表現人物的心理和性格,形象生動,技巧高超。

魯迅先生的《葯》寫於1919年4月25日,脫稿於「五四運動」時期,發表於1919年5月《新青年》六卷第五號。從作品所處理的題材來看,作品中人物所處的時代是在辛亥革命前後期間,也就是中國民主革命運動先驅者之一秋瑾烈士1907年就義那個時候,秋瑾烈士就義後四年即1911年,爆發了辛亥革命。

作者簡介:

魯迅(1881—1936),中國現代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和教育家,中國現代文學奠基人。浙江紹興人。原名周樟壽、周樹人,字豫山、豫亭、豫才、秉臣。從1918年5月發表第一篇白話小說《狂人日記》時,始以「魯迅」為筆名。除魯迅外,還有鄧江、唐俟、鄧當世、曉角等筆名。其著作主要以小說、雜文為主。

『貳』 魯迅的《葯》反應的主題是什麼

《葯》反應的主題是:突出受封建思想迫害的人們的愚昧和麻木,揭露了封建統治階級鎮壓革命,愚弄人民的罪行,頌揚了革命者夏瑜英勇不屈的革命精神,惋惜的指出了辛亥革命未能貼近群眾的局限性。

小說以茶館為背景,也是精心選擇的。茶館是各階層群眾聚集的場所,便於表現社會面貌,實際上成了整個社會的縮影。

(2)現代文學小說葯擴展閱讀

這篇小說通過對封建統治爪牙的刻畫,揭了封建統治的罪惡和黑暗。夏三爺、康大叔、紅眼睛阿義等人的形象,則集中表現了封建統治階級陰險、狠毒、貪婪、卑鄙的反動本質。康大叔是個劊子手,他兇殘狠毒,卑鄙詭詐。他一出場便使人感到憎惡。

他替主子殺害革命者,公開宣揚革命有罪,告密有功,毆打革命者合理;他詐騙群眾,把革命者的鮮血當「葯」高價賣出;他宣傳人血饅頭是治病的良葯。作者滿懷憎惡的感情,集中刻畫了他丑惡的外貌、野蠻的行動和卑劣的靈魂。

作者對殺人劊子手的描寫,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統治階級的罪惡,爪牙、幫凶尚且如此,主子必然更加兇殘狡詐。夏三爺是個卑鄙的人,他極端自私,為了保全自身和獲得錢財,竟不惜喪心病狂地告發夏瑜,出賣自己的侄兒。

紅眼睛阿義是監牢的牢頭,在他看來,牢頭榨取「犯人」的「油水」天經地義。他去盤問夏瑜「底細」,結果夏瑜太窮,沒有「油水」可「榨」,他「氣破了肚皮」。

聽了夏瑜的宣傳,他不但毫不感動,反而狠狠地打了夏瑜兩個嘴巴。夏瑜犧牲以後,他非但沒有絲毫同情,而且拿走「剝下來的衣服」。他們實際上都是在維護罪惡的封建統治。

作者簡介:魯迅(1881—1936),中國現代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和教育家,中國現代文學奠基人。浙江紹興人。原名周樟壽、周樹人,字豫山、豫亭、豫才、秉臣。從1918年5月發表第一篇白話小說《狂人日記》時,始以「魯迅」為筆名。

除魯迅外,還有鄧江、唐俟、鄧當世、曉角等筆名。其著作收入《魯迅全集》及《魯迅書信集》,並重印魯迅編校的古籍多種。

『叄』 魯迅的《葯》 全文

秋天的後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只剩下一片烏藍的天;除了夜遊的東西,什麼都睡著。華老栓忽然坐起身,擦著火柴,點上遍身油膩的燈盞,茶館的兩間屋子裡,便彌滿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里邊的小屋子裡,也發出一陣咳嗽。「唔。」老栓一面聽,一面應,一面扣上衣服;伸手過去說,「你給我罷。」

華大媽在枕頭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錢,交給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裝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兩下;便點上燈籠,吹熄燈盞,走向裡屋子去了。

那屋子裡面,正在窸窸窣窣的響,接著便是一通咳嗽。老栓候他平靜下去,才低低的叫道, 「小栓……你不要起來。……店么?你娘會安排的。」

老栓正在專心走路,忽然吃了一驚,遠遠里看見一條丁字街,明明白白橫著。他便退了幾步,尋到一家關著門的鋪子,蹩進檐下,靠門立住了。好一會,身上覺得有些發冷。

「哼,老頭子。」 「倒高興……。」老栓又吃一驚,睜眼看時,幾個人從他面前過去了。一個還回頭看他,樣子不甚分明,但很像久餓的人見了食物一般,眼裡閃出一種攫取的光。

老栓看看燈籠,已經熄了。按一按衣袋,硬硬的還在。仰起頭兩面一望,只見許多古怪的人,三三兩兩,鬼似的在那裡徘徊;定睛再看,卻也看不出什麼別的奇怪。

老栓慌忙摸出洋錢,抖抖的想交給他,卻又不敢去接他的東西。那人便焦急起來,嚷道,「怕什麼?怎的不拿!」老栓還躊躇著;黑的人便搶過燈籠,一把扯下紙罩,裹了饅頭,

「這給誰治病的呀?」老栓也似乎聽得有人問他,但他並不答應;他的精神,現在只在一個包上,彷彿抱著一個十世單傳的嬰兒,別的事情,都已置之度外了。

老栓走到家,店面早經收拾干凈,一排一排的茶桌,滑溜溜的發光。但是沒有客人;只有小栓坐在里排的桌前吃飯,大粒的汗,從額上滾下,夾襖也帖住了脊心,兩塊肩胛骨高高。

「得了么?」「得了。」兩個人一齊走進灶下,商量了一會;華大媽便出去了,不多時,拿著一片老荷葉回來,攤在桌上。老栓也打開燈籠罩,用荷葉重新包了那紅的饅頭。小栓也吃完飯,他的母親慌忙。

「好香!你們吃什麼點心呀?」這是駝背五少爺到了。這人每天總在茶館里過日,來得最早,去得最遲,此時恰恰蹩到臨街的壁角的桌邊,便坐下問話,然而沒有人答應他。

「小栓進來罷!」華大媽叫小栓進了裡面的屋子,中間放好一條凳,小栓坐了。他的母親端過一碟烏黑的圓東西,輕輕說:「吃下去罷,——病便好了。」

小栓撮起這黑東西,看了一會,似乎拿著自己的性命一般,心裡說不出的奇怪。十分小心的拗開了,焦皮裡面竄出一道白氣,白氣散了,是兩半個白面的饅頭。

「睡一會罷,——便好了。」小栓依他母親的話,咳著睡了。華大媽候他喘氣平靜,才輕輕的給他蓋上了滿幅補釘的夾被。

店裡坐著許多人,老栓也忙了,提著大銅壺,一趟一趟的給客人沖茶;兩個眼眶,都圍著一圈黑線。「老栓,你有些不舒服么?——你生病么?」一個花白鬍子的人說。「沒有。」「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運氣了你!你運氣,要不是我信息靈……。」

老栓一手提了茶壺,一手恭恭敬敬的垂著;笑嘻嘻的聽。滿座的人,也都恭恭敬敬的聽。華大媽也黑著眼眶,笑嘻嘻的送出茶碗茶葉來,加上一個橄欖,老栓便去沖了水。

華大媽聽到「癆病」這兩個字,變了一點臉色,似乎有些不高興;但又立刻堆上笑,搭訕著走開了。這康大叔卻沒有覺察,仍然提高了喉嚨只是嚷,嚷得裡面睡著的小栓也合夥咳

「原來你家小栓碰到了這樣的好運氣了。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著呢。」花白鬍子一面說,一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聲下氣的問道,「康大叔——聽說今天結果

「義哥是一手好拳棒,這兩下,一定夠他受用了。」壁角的駝背忽然高興起來。「他這賤骨頭打不怕,還要說可憐可憐哩。」花白鬍子的人說,「打了這種東西,有什麼可憐呢?」

康大叔顯出看他不上的樣子,冷笑著說,「你沒有聽清我的話;看他神氣,是說阿義可憐哩!」聽著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滯;話也停頓了。小栓已經吃完飯,吃得滿頭流汗,頭上都冒出蒸氣來。

「阿義可憐——瘋話,簡直是發了瘋了。」花白鬍子恍然大悟似的說。「發了瘋了。」二十多歲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說。店裡的坐客,便又現出活氣,談笑起來。小栓也趁著熱鬧,拚命咳嗽;康大叔走上前,拍他肩膀說:「包好!小栓——你不要這么咳。包好!」

西關外靠著城根的地面,本是一塊官地;中間歪歪斜斜一條細路,是貪走便道的人,用鞋底造成的,但卻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邊,都埋著死刑和瘐斃的人,右邊是窮人的叢冢。

這一年的清明,分外寒冷;楊柳才吐出半粒米大的新芽。天明未久,華大媽已在右邊的一坐新墳前面,排出四碟菜,一碗飯,哭了一場。化過紙,獃獃的坐在地上。

小路上又來了一個女人,也是半白頭發,襤褸的衣裙;提一個破舊的朱漆圓籃,外掛一串紙錠,三步一歇的走。忽然見華大媽坐在地上看他,便有些躊躇,慘白的臉上,現出些羞澀。

那墳與小栓的墳,一字兒排著,中間只隔一條小路。華大媽看他排好四碟菜,一碗飯,立著哭了一通,化過紙錠;心裡暗暗地想,「這墳里的也是兒子了。」那老女人徘徊觀望。

華大媽見這樣子,生怕他傷心到快要發狂了;便忍不住立起身,跨過小路,低聲對他說,「你這位老奶奶不要傷心了,——我們還是回去罷。」

那人點一點頭,眼睛仍然向上瞪著;也低聲吃吃的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呢?」

「瑜兒,他們都冤枉了你,你還是忘不了,傷心不過,今天特意顯點靈,要我知道么?」他四面一看,只見一隻烏鴉,站在一株沒有葉的樹上,便接著說,「我知道了。

微風早經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銅絲。一絲發抖的聲音,在空氣中愈顫愈細,細到沒有,周圍便都是死一般靜。兩人站在枯草叢里,仰面看那烏鴉。

那烏鴉也在筆直的樹枝許多的工夫過去了;上墳的人漸漸增多,幾個老的小的,在土墳間出沒。華大媽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擔,便想到要走;一面勸著說,「我們還是回去罷。」

那老女人嘆一口氣,無精打採的收起飯菜;又遲疑了一刻,終於慢慢地走了。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們走不上二三十步遠,忽聽得背後「啞——」的一聲大叫;兩個人都悚然的回過頭,只見那烏鴉張開兩翅,一挫身,直向著遠處的天空,箭也似的飛去了。

一九一九年四月。

(3)現代文學小說葯擴展閱讀:

《葯》這篇小說故事集中,結構嚴謹,藝術構思非常精巧。在結構線索安排上,《葯》有一明一暗兩條線索,明線是華老栓一家,暗線是夏瑜一家。

明線:(一)一個秋天的後半夜,華老栓到刑場買「葯」→(二)當天早上,小栓在茶館吃「葯」→(三)當天上午,茶客在華家茶館談「葯」→(四)第二年清明,華大媽為小栓上墳。

暗線:夏瑜在刑場就義→夏瑜的血在茶館被吃→茶客在茶館談夏瑜→夏四奶奶上墳。明線是主線,突出群眾的愚昧麻木;暗線是次線,揭示革命者的悲哀。兩條線從並行到融合,突出因群眾的冷漠而帶來的革命者的悲哀。

『肆』 朝花夕拾中的《葯》全文是什麼

作品原文

一(老栓買葯)

秋天的後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只剩下一片烏藍的天;除了夜遊的東西,什麼都睡著。華老栓忽然坐起身,擦著火柴,點上遍身油膩的燈盞,茶館的兩間屋子裡,便彌滿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里邊的小屋子裡,也發出一陣咳嗽。

"唔。"老栓一面聽,一面應,一面扣上衣服;伸手過去說,"你給我罷"。

華大媽在枕頭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錢,交給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裝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兩下;便點上燈籠,吹熄燈盞,走向裡屋子去了。那屋子裡面,正在悉悉窣窣的響,接著便是一通咳嗽。老栓候他平靜下去,才低低的叫道,"小栓……你不要起來。……店么?你娘會安排的"。

老栓聽得兒子不再說話,料他安心睡了;便出了門,走到街上。街上黑沉沉的一無所有,只有一條灰白的路,看得分明。燈光照著他的兩腳,一前一後的走。有時也遇到幾只狗,可是一隻也沒有叫。天氣比屋子裡冷多了;老栓倒覺爽快,彷彿一旦變了少年,得了神通,有給人生命的本領似的,跨步格外高遠。而且路也愈走愈分明,天也愈走愈亮了。

老栓正在專心走路,忽然吃了一驚,遠遠里看見一條丁字街,明明白白橫著。他便退了幾步,尋到一家關著門的鋪子,蹩進檐下,靠門立住了。好一會,身上覺得有些發冷。

"哼,老頭子"。

"倒高興……"

老栓又吃一驚,睜眼看時,幾個人從他面前過去了。一個還回頭看他,樣子不甚分明,但很像久餓的人見了食物一般,眼裡閃出一種攫取的光。老栓看看燈籠,已經熄了。按一按衣袋,硬硬的還在。仰起頭兩面一望,只見許多古怪的人,三三兩兩,鬼似的在那裡徘徊;定睛再看,卻也看不出什麼別的奇怪。

沒有多久,又見幾個兵,在那邊走動;衣服前後的一個大白圓圈,遠地里也看得清楚,走過面前的,並且看出號衣上暗紅的鑲邊。--一陣腳步聲響,一眨眼,已經擁過了一大簇人。那三三兩兩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進;將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個半圓。

老栓也向那邊看,卻只見一堆人的後背;頸項都伸得很長,彷彿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靜了一會,似乎有點聲音,便又動搖起來,轟的一聲,都向後退;一直散到老栓立著的地方,幾乎將他擠倒了。

"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個渾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兩把刀,刺得老栓縮小了一半。那人一隻大手,向他攤著;一隻手卻撮著一個鮮紅的饅頭,那紅的還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滴。

老栓慌忙摸出洋錢,抖抖的想交給他,卻又不敢去接他的東西。那人便焦急起來,嚷道,"怕什麼?怎的不拿!"老栓還躊躇著;黑的人便搶過燈籠,一把扯下紙罩,裹了饅頭,塞與老栓;一手抓過洋錢,捏一捏,轉身去了。嘴裡哼著說,"這老東西……"

"這給誰治病的呀?"老栓也似乎聽得有人問他,但他並不答應;他的精神,現在只在一個包上,彷彿抱著一個十世單傳的嬰兒,別的事情,都已置之度外了。他現在要將這包里的新的生命,移植到他家裡,收獲許多幸福。太陽也出來了;在他面前,顯出一條大道,直到他家中,後面也照見丁字街頭破匾上"古□亭口"這四個黯淡的金字。

二(小栓吃葯)

老栓走到家,店面早經收拾干凈,一排一排的茶桌,滑溜溜的發光。但是沒有客人;只有小栓坐在里排的桌前吃飯,大粒的汗,從額上滾下,夾襖也帖住了脊心,兩塊肩胛骨高高凸出,印成一個陽文的"八"字。老栓見這樣子,不免皺一皺展開的眉心。他的女人,從灶下急急走出,睜著眼睛,嘴唇有些發抖。

"得了么?"

"得了。"

兩個人一齊走進灶下,商量了一會;華大媽便出去了,不多時,拿著一片老荷葉回來,攤在桌上。老栓也打開燈籠罩,用荷葉重新包了那紅的饅頭。小栓也吃完飯,他的母親慌忙說:"小栓--你坐著,不要到這里來。"一面整頓了灶火,老栓便把一個碧綠的包,一個紅紅白白的破燈籠,一同塞在灶里;一陣紅黑的火焰過去時,店屋裡散滿了一種奇怪的香味。

"好香!你們吃什麼點心呀?"這是駝背五少爺到了。這人每天總在茶館里過日,來得最早,去得最遲,此時恰恰蹩到臨街的壁角的桌邊,便坐下問話,然而沒有人答應他。"炒米粥么?"仍然沒有人應。老栓匆匆走出,給他泡上茶。

"小栓進來罷!"華大媽叫小栓進了裡面的屋子,中間放好一條凳,小栓坐了。他的母親端過一碟烏黑的圓東西,輕輕說:

"吃下去罷,--病便好了"。

小栓撮起這黑東西,看了一會,似乎拿著自己的性命一般,心裡說不出的奇怪。十分小心的拗開了,焦皮裡面竄出一道白氣,白氣散了,是兩半個白面的饅頭。--不多工夫,已經全在肚裡了,卻全忘了什麼味;面前只剩下一張空盤。他的旁邊,一面立著他的父親,一面立著他的母親,兩人的眼光,都彷彿要在他身上注進什麼又要取出什麼似的;便禁不住心跳起來,按著胸膛,又是一陣咳嗽。

"睡一會罷,--便好了"。

小栓依他母親的話,咳著睡了。華大媽候他喘氣平靜,才輕輕的給他蓋上了滿幅補釘的夾被。

三(茶客談葯)

店裡坐著許多人,老栓也忙了,提著大銅壺,一趟一趟的給客人沖茶;兩個眼眶,都圍著一圈黑線。

"老栓,你有些不舒服么?--你生病么?"一個花白鬍子的人說。

"沒有。"

"沒有?--我想笑嘻嘻的,原也不像……"花白鬍子便取消了自己的話。

"老栓只是忙。要是他的兒子……"駝背五少爺話還未完,突然闖進了一個滿臉橫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著紐扣,用很寬的玄色腰帶,胡亂捆在腰間。剛進門,便對老栓嚷道:

"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運氣了你!你運氣,要不是我信息靈……"

老栓一手提了茶壺,一手恭恭敬敬的垂著;笑嘻嘻的聽。滿座的人,也都恭恭敬敬的聽。華大媽也黑著眼眶,笑嘻嘻的送出茶碗茶葉來,加上一個橄欖,老栓便去沖了水。

"這是包好!這是與眾不同的。你想,趁熱的拿來,趁熱的吃下。"橫肉的人只是嚷。

"真的呢,要沒有康大叔照顧,怎麼會這樣……"華大媽也很感激的謝他。

"包好,包好!這樣的趁熱吃下。這樣的人血饅頭,什麼癆病都包好!"

華大媽聽到"癆病"這兩個字,變了一點臉色,似乎有些不高興;但又立刻堆上笑,搭訕著走開了。這康大叔卻沒有覺察,仍然提高了喉嚨只是嚷,嚷得裡面睡著的小栓也合夥咳嗽起來。

"原來你家小栓碰到了這樣的好運氣了。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著呢。"花白鬍子一面說,一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聲下氣的問道,"康大叔--聽說今天結果的一個犯人,便是夏家的孩子,那是誰的孩子?究竟是什麼事?"

"誰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兒子么?那個小傢伙!"康大叔見眾人都聳起耳朵聽他,便格外高興,橫肉塊塊飽綻,越發大聲說,"這小東西不要命,不要就是了。我可是這一回一點沒有得到好處;連剝下來的衣服,都給管牢的紅眼睛阿義拿去了。--第一要算我們栓叔運氣;第二是夏三爺賞了二十五兩雪白的銀子,獨自落腰包,一文不花。"

小栓慢慢的從小屋子裡走出,兩手按了胸口,不住的咳嗽;走到灶下,盛出一碗冷飯,泡上熱水,坐下便吃。華大媽跟著他走,輕輕的問道,"小栓,你好些么?--你仍舊只是肚餓?……"

"包好,包好!"康大叔瞥了小栓一眼,仍然回過臉,對眾人說,"夏三爺真是乖角兒,要是他不先告官,連他滿門抄斬。現在怎樣?銀子!--這小東西也真不成東西!關在牢里,還要勸牢頭造反。"

"阿呀,那還了得。"坐在後排的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很現出氣憤模樣。

"你要曉得紅眼睛阿義是去盤盤底細的,他卻和他攀談了。他說:這大清的天下是我們大家的。你想:這是人話么?紅眼睛原知道他家裡只有一個老娘,可是沒有料到他竟會這么窮,榨不出一點油水,已經氣破肚皮了。他還要老虎頭上搔癢,便給他兩個嘴巴!"

"義哥是一手好拳棒,這兩下,一定夠他受用了。"壁角的駝背忽然高興起來。

"他這賤骨頭打不怕,還要說可憐可憐哩。"

花白鬍子的人說,"打了這種東西,有什麼可憐呢?"

康大叔顯出看他不上的樣子,冷笑著說,"你沒有聽清我的話;看他神氣,是說阿義可憐哩!"

聽著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滯;話也停頓了。小栓已經吃完飯,吃得滿頭流汗,頭上都冒出蒸氣來。

"阿義可憐--瘋話,簡直是發了瘋了。"花白鬍子恍然大悟似的說。

"發了瘋了。"二十多歲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說。

店裡的坐客,便又現出活氣,談笑起來。小栓也趁著熱鬧,拚命咳嗽;康大叔走上前,拍他肩膀說:

"包好!小栓--你不要這么咳。包好!"

"瘋了!"駝背五少爺點著頭說。

四(老婦上墳)

西關外靠著城根的地面,本是一塊官地;中間歪歪斜斜一條細路,是貪走便道的人,用鞋底造成的,但卻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邊,都埋著死刑和瘐斃的人,右邊是窮人的叢冢。兩面都已埋到層層疊疊,宛然闊人家裡祝壽時的饅頭。

這一年的清明,分外寒冷;楊柳才吐出半粒米大的新芽。天明未久,華大媽已在右邊的一坐新墳前面,排出四碟菜,一碗飯,哭了一場。化過紙,獃獃的坐在地上;彷彿等候什麼似的,但自己也說不出等候什麼。微風起來,吹動他短發,確乎比去年白得多了。

小路上又來了一個女人,也是半白頭發,襤褸的衣裙;提一個破舊的朱漆圓籃,外掛一串紙錠,三步一歇的走。忽然見華大媽坐在地上看她,便有些躊躇,慘白的臉上,現出些羞愧的顏色;但終於硬著頭皮,走到左邊的一坐墳前,放下了籃子。

那墳與小栓的墳,一字兒排著,中間只隔一條小路。華大媽看他排好四碟菜,一碗飯,立著哭了一通,化過紙錠;心裡暗暗地想,"這墳里的也是兒子了。"那老女人徘徊觀望了一回,忽然手腳有些發抖,蹌蹌踉踉退下幾步,瞪著眼只是發怔。

華大媽見這樣子,生怕她傷心到快要發狂了;便忍不住立起身,跨過小路,低聲對他說,"你這位老奶奶不要傷心了,--我們還是回去罷。"

那人點一點頭,眼睛仍然向上瞪著;也低聲痴痴的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呢?"

華大媽跟了他指頭看去,眼光便到了前面的墳,這墳上草根還沒有全合,露出一塊一塊的黃土,煞是難看。再往上仔細看時,卻不覺也吃一驚;--分明有一圈紅白的花,圍著那尖圓的墳頂。

他們的眼睛都已老花多年了,但望這紅白的花,卻還能明白看見。花也不很多,圓圓的排成一個圈,不很精神,倒也整齊。華大媽忙看他兒子和別人的墳,卻只有不怕冷的幾點青白小花,零星開著;便覺得心裡忽然感到一種不足和空虛,不願意根究。那老女人又走近幾步,細看了一遍,自言自語的說,"這沒有根,不像自己開的。--這地方有誰來呢?孩子不會來玩;--親戚本家早不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他想了又想,忽又流下淚來,大聲說道:

"瑜兒,他們都冤枉了你,你還是忘不了,傷心不過,今天特意顯點靈,要我知道么?"他四面一看,只見一隻烏鴉,站在一株沒有葉的樹上,便接著說,"我知道了。--瑜兒,可憐他們坑了你,他們將來總有報應,天都知道;你閉了眼睛就是了。--你如果真在這里,聽到我的話,--便教這烏鴉飛上你的墳頂,給我看罷。"

微風早經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銅絲。一絲發抖的聲音,在空氣中愈顫愈細,細到沒有,周圍便都是死一般靜。兩人站在枯草叢里,仰面看那烏鴉;那烏鴉也在筆直的樹枝間,縮著頭,鐵鑄一般站著。

許多的工夫過去了;上墳的人漸漸增多,幾個老的小的,在土墳間出沒。

華大媽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擔,便想到要走;一面勸著說,"我們還是回去罷。"

那老女人嘆一口氣,無精打採的收起飯菜;又遲疑了一刻,終於慢慢地走了。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們走不上二三十步遠,忽聽得背後"啞--"的一聲大叫;兩個人都悚然的回過頭,只見那烏鴉張開兩翅,一挫身,直向著遠處的天空,箭也似的飛去了。

《葯》是中國現代文學奠基人魯迅創作的短篇小說。這篇小說通過對茶館主人華老栓夫婦為兒子小栓買人血饅頭治病的故事,揭露了社會鄉鎮落後地區人們普遍無知封建迷信,暗中頌揚了革命者夏瑜英勇不屈的革命精神。作品以華老栓夫婦給兒子治病為明線,以革命者夏瑜被軍閥殺害為暗線,兩線交織,結構完整。

『伍』 魯迅小說以《葯》為題有幾層深意

「葯」,小說里指的是人血饅頭,是老實愚昧的貧民華老栓為其兒子華小栓治病的葯,是他用他們一家節衣縮食積攢下來的辛苦錢從刑場上與劊子手康大叔那換來的.小說從華老栓半夜起身,為兒子買「葯」入筆,具體形象地描述了華老栓去刑場買「葯」、華小栓服「葯」、眾茶客議論「葯」、直到華大媽去上墳.簡潔的概括就是四個部分:取「葯」、吃「葯」、談「葯」、結局.整篇小說自始至終都圍繞著「葯」來寫,「葯」貫穿全文,是本篇小說的行文線索.
小說以「葯」為標題,不僅製造了懸念,吸引讀者去閱讀、去思考:這是什麼葯,治什麼病的葯,圍繞這葯會有怎樣的故事發生,同時也符合了文章標題要言簡意賅、寓意深刻的原則.魯迅自己也曾說過:「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態社會的不幸人們中,意在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所以我力避行文的嘮叨,只要覺得將意思傳給別人了,就寧可什麼陪襯拖帶也沒有.」(《南腔北調集》:《我怎麼做起小說來》)
《葯》這篇小說篇幅雖短,但是「容量」極大,題目雖只有一個字,可含義非同一般.在我印象中,現代文學作品中也以一字作為短篇小說題目的佳作,好象也只有葉紹鈞的《夜》而已.看來想以一字作為文章標題並不是件簡單的事,這足可見魯迅的文學功底的深厚.

憂國憂民 發人深省
——從《葯》的主題說開去

魯迅從事小說創作,是有非常明確的目的性的.《葯》寫在「五四」運動發生前夕,同時魯迅對辛亥革命時期的許多資產階級革命家非常熟悉,這就使魯迅在從自己豐富的生活積累中選擇辛亥革命時期的社會生活關系作為描寫題材時,確定了「在與舊的社會制度斗爭中革命者和群眾的關系」這樣一個主題.魯迅自己曾對別人講述過《葯》的寫作意圖:「《葯》描寫群眾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說,因群眾的愚昧而來的革命者的悲哀;更直捷說,革命者為愚昧的群眾奮斗而犧牲了,愚昧的群眾並不知道這犧牲為的是誰,卻還要因了愚昧的見解.以為這犧牲可以享用.」(孫伏園:《魯迅先生二三事·葯》)這就是這篇小說的主題和所要表達的重點.
而文中關於華、夏兩個姓氏的設置也有其內在的含義.華、夏為中華民族的代稱,魯迅特地選擇這兩個姓氏賦予故事的主人公,隱喻了小說的主旨在對中華民族的命運進行探索.以「葯」為題,也暗示人們去思考救國救民的良方.
如果說這篇小說的主題只是魯迅對當時社會陰暗面的揭露的話,那麼小說的主旨則體現了魯迅對國家、對民族前途命運的思考和擔憂.這才是真正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才是魯迅這篇小說的精華.

雙線交叉 明暗搭配
——從《葯》的結構說開去

在結構設置上,魯迅為了從革命者和群眾兩個方面來描寫,採用了「雙線結構」.作者同時描寫兩條線索:革命者夏瑜英勇奮斗,但是由於孤軍作戰,加上被族人出賣,終於在寂寞中犧牲;華老栓愚昧落後、麻木不仁,用人血饅蘸饅頭作為葯給兒子治病,但這葯並不見效,兒子也終於死去.這兩件事原本風馬牛不相及,但是卻因為一個人血饅頭聯繫到了一起,因為那血是革命者夏瑜的血,所以這兩個線索既相互獨立又相互聯系,相互構成一個完整的藝術整體.
而在兩條線索之中,華老栓的悲劇又是作為明線來寫的,夏瑜的命運則是暗線,以華老栓一家為正面描寫的對象,使夏瑜的形象不經描寫卻也能深深的印在讀者腦海中.原本一篇小說是要通過矛盾沖突來推動情節發展的,但是《葯》中卻沒有矛盾沖突的直接接觸和正面發生,取而代之的是一明一暗兩條線索的結構形式,這也使得小說中帶著不明朗的含蓄隱秘色彩.

耐人尋味 意義重大
——從《葯》的象徵說開去

魯迅善用象徵手法,他常把自己對人生、對時代的思考,凝結成為一種耐人咀嚼的象徵意象.《葯》這個題目的選用就顯現了這個特點.「葯」本是治病的方劑,魯迅用作小說的題目,我認為有三層含義:革命者以血去醫治社會的苦難;國民卻以他的血去醫治自己兒子的疾病;作為革命文學家的魯迅則是用這個可悲的故事去醫治人們愚昧麻木的精神和思想.但是以上這三層含義的「葯」都無法徹底救治人民的痛苦,應該尋找一種更有效的「葯」,那就是:徹底打碎封建統治者加給人民的精神枷鎖!
在小說的結尾,魯迅在夏瑜的墳頭安排了一個紅白相間的小小花環.於是花環便也成為了革命力量的象徵、未來希望的象徵、理想的象徵.它給人以鼓舞、以激動、以信心.它既表達了魯迅對革命烈士的懷念與贊頌,也表達了他對革命前途的一種樂觀:這是革命力量必將最終勝利、為革命犧牲的志士的遺願必將實現的象徵.

『陸』 魯迅《葯》段落大意

分四個部分:

1、(第一部分內容)一個秋天的後半夜,華老栓到刑場買「葯」

2、(第二部分內容)當天早上,小栓在茶館吃「葯」

3、(第三部分內容)當天上午,茶客在華家茶館談「葯」

4、(第四部分內容)第二年清明,華大媽為小栓上墳。

《葯》是中國現代文學奠基人魯迅創作的一篇小說。這篇小說通過茶館主人華老栓夫婦為兒子小栓買人血饅頭治病的故事,揭露了長期的封建統治給人民造成的麻木和愚昧,暗中頌揚了革命者夏瑜英勇不屈的精神,指出了辛亥革命未能貼近群眾的局限性。

(6)現代文學小說葯擴展閱讀:

文章的一些藝術特色:

小說寫兩個家庭的悲劇,有著深刻的寓意:一個家庭的兒子死於愚昧,而造成愚昧的是反動統治階級,說明這不是一般的葯所能奏效的,急需尋找新「葯」;另一個家庭的兒子為革命而死,他的犧牲也不是救治社會的「葯」,要使中國新生,還需要尋找新「葯」。

兩家的姓定為「華」「夏」,意在表明這正是華夏民族的悲劇,中國社會的悲劇,當時革命者急需尋找救治中國的新「葯」。小說雖然還不能寫明這新「葯」是什麼,但顯然為即將到來的一場新的革命提供了借鑒的材料。

在人物描寫方法上,作者善於運用白描手法,往往通過人物動作的描寫來表現人物的心理。華老栓買人血饅頭以前從華大媽那裡接過「一包洋錢」,「抖抖的裝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兩下」;寫他到丁字街站在人家屋檐下,看到有幾個人「從他面前走過去」,又「按一按口袋」。

這些動作,反出這個窮苦的小茶館主人對血汗錢特別珍惜。華老栓出門後「跨步格外高遠」,表現了他的興奮和滿懷希望;寫華老栓向康大叔買人血饅頭時,「慌忙摸出洋錢,抖抖的想交給他,卻又不敢去接他的東西」,表現了他的驚訝和恐懼。

『柒』 魯迅先生的文章《葯》的賞析

魯迅先生的文章《葯》的賞析

《葯》寫主人公華老栓用自己的血汗錢買蘸著革命者鮮血的饅頭給兒子治病而終於沒有治好的悲劇。控訴了封建制度的罪惡,揭露了封建統治階級鎮壓革命和愚弄人民的反動本質,充分暴露統治者鎮壓革命的猙獰嘴臉。

贊揚了夏瑜(革命者)英勇無畏的精神,同時也寫了群眾的愚昧落後、精神麻木狀態的表現。提示了革命者:必須要喚起群眾,只有發動群眾,依靠群眾,團結起來共同努力,中國才能得救,革命才能夠取得勝利。

作品以華老栓夫婦給兒子治病為明線,以革命者夏瑜被軍閥殺害為暗線,兩線交織,結構完整。

這篇文章被收錄在魯迅先生的短篇小說集《吶喊》中。

(7)現代文學小說葯擴展閱讀:

《吶喊》集簡介:

小說集《吶喊》收錄了《狂人日記》、《孔乙己》、《葯》《阿Q正傳》《故鄉》等14篇小說,反映從辛亥革命前後到「五四」時期中國古老農村和市鎮的面貌。

它描繪了辛亥革命前後到「五四」時期的中國社會現實,總結了辛亥革命的歷史經驗教訓,深刻地揭露了封建宗法制度和封建禮教吃人的本質和虛偽,痛苦地解剖了中國沉默的國民靈魂,批判了國民的劣根性。

參考資料:網路——吶喊

『捌』 怎樣理解魯迅《葯》的主題

《葯》寫於1919年4月,是魯迅《吶喊》集中的第三篇。現被高中語文教材第四冊選用。然而對《葯》主題意蘊的理解,歷來存在著較大的爭議。如人教社1987年版的高中語文《教學參考書》認定的是「通過夏瑜被反動統治階級殺害及華老栓對他犧牲的發映,揭示了舊民主主義革命脫離群眾的致命弱點,顯示喚醒民眾,使其擺脫封建階級精神毒害的重要,啟示人們去探求療救中國病態社會的良葯。」2004年版的《教學參考書》中引用魯迅與孫伏園說的話作為主題,即「《葯》描寫群眾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或者說,因群眾的愚昧而帶來的革命者的悲哀;更直接說,革命者為愚昧的群眾而犧牲了,愚昧的群眾並不知道這犧牲為的是誰,卻還要因了愚昧的見解,以為這犧牲可以享用……。」教參的觀點決定著近20年高中語文教學的方向 。

『玖』 魯迅《葯》的原文

秋天的後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陽還沒有出,只剩下一片烏藍的天;除了夜遊的東西,什麼都睡著。華老栓忽然坐起身,擦著火柴,點上遍身油膩的燈盞,茶館的兩間屋子裡,便彌滿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個老女人的聲音。里邊的小屋子裡,也發出一陣咳嗽。

「唔。」老栓一面聽,一面應,一面扣上衣服;伸手過去說,「你給我罷。」

華大媽在枕頭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錢,交給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裝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兩下;便點上燈籠,吹熄燈盞,走向裡屋子去了。那屋子裡面,正在窸窸窣窣的響,接著便是一通咳嗽。老栓候他平靜下去,才低低的叫道, 「小栓……你不要起來。……店么:你娘會安排的。」

老栓正在專心走路,忽然吃了一驚,遠遠里看見一條丁字街,明明白白橫著。他便退了幾步,尋到一家關著門的鋪子,蹩進檐下,靠門立住了。好一會,身上覺得有些發冷。

「哼,老頭子。」 「倒高興……。」

老栓又吃一驚,睜眼看時,幾個人從他面前過去了。一個還回頭看他,樣子不甚分明,但很像久餓的人見了食物一般,眼裡閃出一種攫取的光。老栓看看燈籠,已經熄了。按一按衣袋,硬硬的還在。仰起頭兩面一望,只見許多古怪的人,三三兩兩,鬼似的在那裡徘徊;定睛再看,卻也看不出什麼別的奇怪。

沒有多久,又見幾個兵,在那邊走動;衣服前後的一個大白圓圈,遠地里也看得清楚,走過面前的,並且看出號衣上暗紅的鑲邊。——一陣腳步聲響,一眨眼,已經擁過了一大簇人。那三三兩兩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進;將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個半圓。

老栓也向那邊看,卻只見一堆人的後背;頸項都伸得很長,彷彿許多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靜了一會,似乎有點聲音,便又動搖起來,轟的一聲,都向後退;一直散到老栓立著的地方,幾乎將他擠倒了。

創作背景:

魯迅先生的《葯》寫於1919年4月25日,脫稿於「五四運動」時期,發表於1919年5月《新青年》六卷第五號。從作品所處理的題材來看,作品中人物所處的時代是在辛亥革命前後期間,也就是中國民主革命運動先驅者之一秋瑾烈士1907年就義那個時候,秋瑾烈士就義後四年即1911年,爆發了辛亥革命。

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建立了民國,但由於資產階級領導革命的軟弱性,未能完成民主主義的革命任務,帝國主義和封建勢力仍然統治著中國,中國仍停留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地位。當時領導辛亥革命的資產階級同封建勢力和帝國主義的妥協,脫離群眾,空想依靠少數人的力量(包括使用恐怖手段)代替群眾的革命運動。1907年7月6日,徐錫麟刺殺安徽巡撫恩銘,失敗後被恩銘的親兵殘酷地挖出心肝炒食。秋瑾也因此被告發而入獄,7月15日在紹興軒亭口英勇就義。

魯迅早在日本留學期間,就十分關心中國的革命問題。在仙台學醫時,他看了日本人殺中國人而另一大群中國人卻來 「鑒賞」 殺人 「壯舉」 的電影以後,深切感到 「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由此他得出結論:革命的「第一要著是在改變他們的精神」。秋瑾烈士的被害,他更感到「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的必要。正是在這樣的思考下,他創作了《葯》。

這篇小說通過茶館主人華老栓夫婦為兒子小栓買人血饅頭治病的故事,揭露了長期的封建統治給人民造成的麻木和愚昧,暗中頌揚了革命者夏瑜英勇不屈的精神,指出了辛亥革命未能貼近群眾的局限性。

作品在結構安排上,以華老栓夫婦給兒子治病為明線,以革命者夏瑜被軍閥殺害為暗線,雙線交織,構思精巧;在人物刻畫上,善於運用白描手法,表現人物的心理和性格,形象生動,技巧高超。

《葯》反映了辛亥革命前後直到五四運動初期這一歷史時期的中國社會面貌,歌頌了為民族民主革命獻身的烈士,揭露和斥責了封建統治的罪惡和黑暗,也批判了當時革命黨人脫離群眾的缺點和群眾的愚昧無知、麻木落後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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