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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武俠小說武戲文唱

發布時間: 2022-11-19 13:40:50

❶ 射鵰英雄傳的結局是什麼

射鵰英雄傳的結局:

一燈攜裘千仞飄然而去,老頑童終於還是被瑛姑追上。歐陽鋒練"九陰真經"已近瘋魔,仍將洪七公,郭靖,黃葯師父女盡敗,為將其逼走,黃蓉出言刺激,竟使這當世第一高手徹底瘋狂。華箏千里傳訊,蒙古大軍即刻壓境,郭靖黃蓉奔赴襄陽示警。途中巧遇穆念慈,郭靖為楊康之子取名楊過。

郭黃兩人在襄陽助宋軍抗敵,蒙古首領即是拖雷。郭靖為全民族大義,潛入蒙古大軍欲刺殺義弟。成吉思汗命在旦夕的消息傳來,郭靖當即與拖雷同返蒙古。

成吉思汗一生東征西討建立起空前廣闊的帝國,郭靖卻直指其算不得英雄,成吉思汗空有天下財富,卻換不回將逝的生命。英雄故去。無邊草原,郭靖黃蓉無限感慨。

(1)金庸武俠小說武戲文唱擴展閱讀

在《射鵰英雄傳》中,金庸塑造了一系列血肉豐滿的人物形象:郭靖,大智如愚,大巧為拙,淳樸忠厚,俠烈肝膽,大義磅礴,為國為民,堅毅鈍訥;黃蓉,聰明伶俐,多才多藝,嬌媚刁鑽;老頑童周伯通,學武成痴,心無旁騖,了無心機,天真率性。

北丐洪七公,豪爽熱誠,全無偽飾,一副濟世救民的火熱心腸,心胸開朗而又光明磊落;東邪黃葯師,聰明絕頂,才智超人,灑脫超逸,偏於乖戾,彈指神通神秘莫測,落英神劍機巧過人,碧海潮生曲更是胸羅甲兵。

金庸的武俠小說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克服了舊武俠小說人物性格單一、呆板的毛病,著意挖掘人物的內心世界,表現人物的思想情感,故台灣評論界有金庸小說是「武戲文唱」之說。

郭靖成了金庸筆下有著巨大的人格魅力的人物形象,在《射鵰英雄傳》中,突出了郭靖的「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乃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寶貴的精神以及「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崇高品格。

《射鵰英雄傳》的情節曲折生動。《射鵰英雄傳》的主要故事情節是郭靖這一人物與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這「華山五絕」及其門人之間的遭遇與恩怨糾葛。郭靖與東邪黃葯師的女兒黃蓉邂逅江湖,結為伴侶,相互深愛對方。

可偏偏西毒歐陽鋒的侄兒歐陽克也看上了黃蓉,於是歐陽克、郭靖、黃蓉之間的關系就不簡單。而郭靖的師傅們「江南七怪」與黃葯師的徒弟「黑風雙煞」之間又不共戴天,這就更讓郭靖煩惱不已。

更重要是郭靖在與黃蓉相遇之前,又與成吉思汗的女兒華箏有婚姻之約。這樣就使得這中間的關系變得更為復雜。幸而郭靖因黃蓉之故,拜了北丐洪七公為師,又蒙南帝「一燈大師」相救,還與「中神通」及其弟子「全真七子」之間有著深厚的交往,種種情仇糾葛、恩怨情狀、復雜萬端。

❷ 金庸的武俠小說有哪些

1、《射鵰英雄傳》
這是一部大氣磅礴的武俠小說,無論是格局,還是故事情節,那都是非常的飽滿,讀來更是令人贊嘆不已,在這部小說中,很多的人物,那都是描寫的極為生動,寫得也很順暢,讀起來有一種行雲流水的感覺,盡管這部小說的時間跨度也就20年的樣子,從郭靖出生,到整個結束,差不多就這么20年的時間,可是金庸寫得很有氣勢。
2、《天龍八部》
人世間的歡喜和悲苦,在佛教中通通認為一切皆苦,所有人無不痴迷爭斗,但總是失意無奈,痛苦相伴,最終還是要在這苦難中尋求解脫。
3、《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不僅寫出了愛恨情仇、武俠爭斗,更深刻地揭露了社會現實、人生哲理,是金庸武俠小說的顛峰之作。
4、《鹿鼎記》
關於這本書的爭議很多,韋小寶根本不是俠,也不會武(只會那套逃命步法,還要鐵甲護身),他機靈百變,油嘴滑舌,識得察顏觀色,溜須拍馬,簡直是壞了武林的規矩,卻讓許多人喜歡。韋小寶確實已經寫活了。
5、《神鵰俠侶》
《神鵰》主要講楊過和小龍女天地為之動容的愛情故事,另一方面也寫出了人類理性的矛盾,不過這點也導致了很多人不喜歡楊過,倔強、叛逆、偏激、報復心重、有時狂得不分是非對錯。
6、《倚天屠龍記》
全書以四句倚天屠龍歌謠貫穿始終,引申出俞岱岩的悲劇,又有張無忌幼年受傷疑問,海島迎謝遜的小船迷團,緊接王盤山屠龍刀大會,張無忌出生冰火島,光明頂明教惡斗六大門派,靈蛇島苦戰波斯三使,少林屠獅大會,這些懸念一環扣一環,讓人讀不釋手。武打情節更是精彩紛呈,氣勢驚險。

❸ 王度廬的作品評析

在「北派五大家」中,王度廬獨以悲情武俠著稱,使得言情武俠小說旁支斜出又出現新的類型。從1938年開始,他連續寫下《鶴驚昆侖》、《寶劍金釵》、《劍氣珠光》、《卧虎藏龍》、《鐵騎銀瓶》五部互有聯系,又各自獨立的武俠小說,成為他的代表作品。五部小說共包括三個悲劇俠情故事:江小鶴(後稱江南鶴)和阿鸞、李慕白和俞秀蓮、羅小虎和玉嬌龍的愛情糾葛。最後一部《鐵騎銀瓶》寫玉嬌龍產下與羅小虎的私生子(韓鐵芳),卻又被人調換為女(春雪瓶),上一輩的情義演化為下一輩的情義;後來韓鐵芳千里尋親,在荒漠分別遇到生身父母而不知,父母又輾轉死在兒子的面前;韓鐵芳和春雪瓶雖然有情人終成眷屬,然「龍埋大漠」,「虎葬冰山」,彌天之憾,復何以堪!
這五部作品構成了所謂「鶴-鐵系列」,其中人物最多,情節最復雜,展示社會風貌最為廣闊生動的,當屬《卧虎藏龍》。
《卧虎藏龍》1941年開始在《青島新民報》連載,連載時名為《卧虎藏龍傳》,題中暗嵌主人公羅小虎和玉嬌龍之名,並喻示了他們的命運。玉嬌龍身為九門提督之女,雖愛羅小虎,但為維護父兄官譽卻不得不嫁丑翰林魯君佩;玉、魯大喜之日羅小虎鬧婚,玉嬌龍出走,倚仗盜來的青冥劍之利橫行江湖;又因盜「九華秘籍」而受制於女賊耿六娘,為此遭李慕白、俞秀蓮等「俠義道」圍攻;後來得知母死家敗,借機巧施跳崖之計,遁跡後與羅小虎相見,但又礙於封建門第觀念,認為侯門之女終究不能委身盜匪,遂於一夜溫存之後,仍然孤劍單騎,遠走大漠。
小說刻畫玉嬌龍這一人物極為成功。她是刁蠻任性、為所欲為的侯門之女,又是敢愛敢恨、豪情萬丈的江湖女俠。她既具爭強好勝的叛逆性格,不服輸不信邪,所以敢於盜劍,敢於向俞秀蓮挑戰;卻又沖不破傳統名教觀念的束縛,不敢「敗壞門風」,只能懷著一顆破碎之心黯然離開。她那官家大小姐的身份恰是她心頭無形的桎梏。台灣學者葉洪生先生認為,「作者悲憫地將玉嬌龍這種對封建門第觀念視同『原罪』,並予以無情地揭露、鞭撻,正要世人認清其禍害本質所在。」而其震撼人心的力量,正是借玉嬌龍的悲劇性格和悲劇命運方得以顯示。在揭示人物內心上,作者甚得力於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學說,運用較為成功。
《卧虎藏龍》中另一個成功的人物是鐵小貝勒府的教拳師傅,綽號「一朵蓮花」的劉泰保。他不僅是書中起貫穿作用的線索人物,而且是一位被塑造得最為血肉豐滿、最具「渾圓」特徵的角色。書中的劉泰保生性嗜賭好吹牛,喜歡管閑事、打不平;又愛慕虛榮,想入非非,常自以為是。他是北京市井中的混混頭兒,故有幾分「青皮」習氣,但遇事卻能「咬住不放」,用徐斯年先生的話說,是能夠「用咬住不放的『青皮』精神來伸張正義」,屢敗屢戰,永不氣餒,既可憎可笑,又可愛可敬。由於熟悉北平下層社會生活及這一階層各種人物的生動個性、語言心態,王度廬寫起劉泰保這樣的市井人物顯得得心應手,格外入神。據說李安的電影里,劉泰保的戲要比較重,可惜的是,為了突出女主角,很多都被剪掉了。
王度廬不擅長寫武打,他小說里最絕頂的武技無非「點穴」,春雪瓶的連珠袖箭即可射得眾多高手望風披靡。對他作品以情取勝的特點,葉洪生是這樣評價的,「說來也怪!王氏書中沒有奇幻情節,沒有神功秘技,甚至連江湖幫派、武林高手都沒有——簡直不像是一般所熟悉的武俠小說!乍看之下,王派『江湖』平平無奇,『武藝』十分笨拙!其塑造的英雄兒女常唉聲嘆氣,又心有千千結!似乎沒一個叱吒風雲的好漢,只有『舉杯澆愁愁更愁』……但細加品味,掩卷深思,他們的身影卻都活生生、血淋淋地直逼眼前!泣訴江湖兒女生命的悲情、現實的無奈;令人感同身受,低徊不已。」
王度廬的語言樸拙,雖然有時失之粗糙,但並非缺乏功力。深厚的傳統底子加上新文學的滋養,使他的小說妙筆時出,常得意境之美。作為北京長大的旗人,王度廬行文幽默,有一種自然流露的京味兒,他的作品應當算作京味兒文學和旗人文學的一部分。
客觀地講,聶雲嵐的改寫使玉嬌龍的故事廣為人知,但引起的混淆,卻足以令原書及其作者遭到掩蓋。不光普通讀者不知有《卧虎藏龍》和王度廬,文學研究的專業人士也鬧出過把《玉嬌龍》當原著的笑話。電影出來之後,很多人都以為是從《玉嬌龍》改編的,以至有的文章竟發出了「《玉嬌龍》被大材小用」的感慨。
長久以來,雖然普通讀者對王度廬和他的作品知之甚少,但很多研究者卻給予了相當的關注,如徐斯年、葉洪生諸位先生,就撰寫過不少介紹和評論文章。
在武俠小說家裡,新派大俠古龍曾給予相當高的評價:「到了我生命中某一個階段中,我忽然發現我最喜愛的武俠小說作家竟然是王度廬」。
在海外,美國的《僑報》90年代初就連載過王度廬的小說。然而,直到李安電影《卧虎藏龍》問世,才真正使王氏作品光芒再現。
李安在台灣首次閱讀小說《卧虎藏龍》,之後便一直都想把它拍成電影。他在接受采訪時是這樣說的,「我最欣賞作者的傳統手法,對中國古典社會文化充滿懷舊味道,某種程度上,它十分寫實,沒有嘩眾取寵,沒有離經叛道,而且女角的設計尤其突出,還有一個悲劇結局,兩者都是武俠片絕無僅有的。」對於從小做著武俠夢,但又向來以文藝片見長的李安,文人氣息重、傳統意味濃的王度廬作品恰好提供了一個廣闊的發揮空間。
電影《卧虎藏龍》的成功掀起了「王度廬熱」,群眾出版社向王家買下版權,出版《王度廬武俠言情小說集》(已出《卧虎藏龍》);日本的一家出版公司也前來聯系,要翻譯「鶴-鐵系列」。影視方面,李安表示要把「鶴-鐵系列」繼續拍下去,而大陸與台灣合資拍攝的電視版《卧虎藏龍》也正在緊鑼密鼓的准備之中。新世紀帶來了新契機,王度廬和他的作品終於受到了公正的對待。
清朝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登基那年(一九○九),北京「後門里」(「後門」是地安門的俗稱),一戶姓王的貧困旗人家庭添了個兒子。父親給他起名葆祥,字霄羽,他就是後來的王度廬。
也就是這一年,清廷廢除了八旗「俸祿」制。霄羽的父親在清宮一個管理車轎的機構當職員(這個機構當是內務府的「上駟院」),雖有部分薪金可領,但生計畢竟日蹙。一九一六年父親病故後,家境更趨拮據。所以,霄羽是以高等小學畢業的基礎,靠自學而成材的。
他的第一部武俠作品是一九三八年六月一日開始在《青島新民報》上連載的《河嶽游俠傳》(未曾單行),接著就是著名的「鶴——鐵五部」悲劇俠情小說:《舞鶴鳴鸞記》(即《鶴驚昆侖》、《寶劍金釵記》、《劍氣珠光錄》、《卧虎藏龍傳》和《鐵騎銀瓶傳》。一九四五年之前,他還在該報發表過另兩部武俠題材小說和《落絮飄香》等四部現代社會言情小說。從一九三九年四月開始,幾乎每天同時刊載一部武俠、一部社會言情作品,後者一律署名「霄羽」。也就是說,當時他是「左右開弓」、「一心二用」地寫成《卧虎藏龍傳》的。
「鶴——鐵五部」當時就很轟動,不僅淪陷區流傳甚廣,而且不脛而走,影響遠及大後方,以致在重慶出現過有人冒充「王度廬教授」、連日演說「九華奇人傳」的事件(原著里李慕白等的師承淵源在九華山)。可見,「文化管制」終究是限不住作者的。度廬先生在日寇的文網之下,照樣展示了中華文化的魅力,演繹出刻骨銘心的人生悲劇,給苦難中的讀者以精神的慰藉。
一九四五年至一九四九年,度廬先生又撰有《洛陽豪客》等十一部武俠作品和《粉墨嬋娟》等四部社會、言情題材作品。都未連載;而由勵力出版社直接印行。
一九四九年,先生夫婦先到大連工作,四年後調至東北實驗學校(今遼寧實驗中學)任教。當時,在左的文藝政策之下,武俠、言情小說都被打入冷宮,「王度廬」也就在文壇上「消失」了。「文革」中,先生被「送」到農村,一九七七年病逝於鐵嶺。
《卧虎藏龍》的情節直承《劍氣珠光》(其主人公楊豹是羅小虎的親兄弟),但就風格、氛圍、情感內涵而言,與之內在關系最密切,而且互相形成對比、構成「復調曲式」的,倒是《寶劍金釵》。這里顯示著作者寫作《卧虎藏龍》時,有著一種超越表層情節的深度宏觀構思,這種構思與人生觀念、情感流向、作品「格體」密切相關。
《寶劍金釵》寫李慕白和俞秀蓮的愛情悲劇。這是一個倫理悲劇:孟思昭的犧牲,不是為李、俞的結合掃清障礙,而是決定了伴隨他們的永遠只能是柏拉圖式精神戀愛。當「義」與「情」發生沖突時,他們寧願舍「情」取「義」。然而,作為人性的永恆內涵,「情」又是無法消滅的,所以他們永遠得不到快樂。
電影《卧虎藏龍》里李慕白、俞秀蓮的「戲分兒」很大,以致有人把玉嬌龍當成了「配角」。作為「改編」,這也許不算妙筆,但是改編者對《寶劍金釵》的理解是深刻的,而且大概相當偏愛。
美國有評論家說,電影《卧虎藏龍》中玉嬌龍對婚姻的反叛,「是奧斯汀式的故事結構」,而李慕白、俞秀蓮的愛情「卻受傳統的束縛」。他們所看出的,「正是小說《卧虎藏龍》和《寶劍金釵》在內涵上、觀念上、主題上的反差。反差之間又有內在聯系:李慕白、俞秀蓮的遺憾,在玉嬌龍那裡得到了「補償」。這樣,兩部作品也就構成了既對比、互補,又承接、發展的關系。
在風格上,小說《寶劍金釵》的精彩之處在於「武戲文唱」,其敘述方式比較傳統。《卧虎藏龍》的敘述行為則更加「現代」,作者常取多層次、多視點的非全知敘述角,充滿懸念和張力。書中對市井人物、市井生活的描繪,更加色彩斑斕、生氣勃勃,「京味兒」、「旗味兒」十分濃郁。原著中,劉泰保是一個寫得非常生動的「閭巷之俠」(這是度廬先生的長處),在電影里這個人物卻顯得「扁平」,這是可以理解的——改編必須「減頭緒」。
小說里,玉嬌龍雖因羅小虎的「盜賊」身份而終於離他而去,但她為了「愛」(也就是李慕白、俞秀蓮為「義」而壓抑的那個「情」)和自由,卻是不顧一切的:可以與貴族家庭永遠割斷聯系,可以與「白道」大俠們拚死奮戰。她的性格更為復雜、豐滿:亦「正」亦「邪」,亦「善」亦「毒」,既工於心計又不無天真,既決絕狠辣又時或優柔。最後她所不能戰勝的「敵人」,正是「自己」。這是一部深刻的「性格悲劇」。
李安對這個人物的把握是准確的,但是由於「戲分兒」有限,對其性格的刻畫就不能如原著那樣游刃有餘。電影結尾的跳崖,雖很浪漫,卻不如原著的厚實(小說里是宣稱,為盡孝道而捨身跳妙峰山還願,實乃又是切斷家庭羈絆的妙計)。
這些悲劇的總體風格趨於陰柔而較少陽剛,蒼涼、悲愴多於雄奇、壯烈。這是作者情感個性和審美個性的集中表現(王度廬先生特愛《納蘭詞》)。
作者早年失怙,他筆下的主人公也多是孤兒。孤獨、狷傲、寂寞、惆悵而時或優柔,是這些人物普遍的心態。這也是作者心態、性格的投射。
度廬先生武俠作品的特點是世俗化、平民化,「玄學化」與他基本搭不上邊。「青冥劍一出,天下武林將如何如何」之類的話,他的作品裡絕找不到。就此而言,電影未免把王度廬「金庸化」了。是「得」是「失」可以討論,因此而失卻了原著的一些「神髓」則是肯定的。
代精神和現實意義
玉嬌龍的反叛精神,其實質首先令人想到個性主義,這反映著作者對「五四」精神的認同。作者熟知佛洛伊德學說,所以,書中的沖突更是「生命意志」與現實生活「僵硬外殼」的沖突,而且這種「外殼」又內化為人物性格的一部分。這樣的悲劇觀念和悲劇構思是十分「現代」的。我曾引用佛洛伊德的話,證明度廬先生筆下的悲劇具有佛氏所謂「心理悲劇」的特徵,這對中國現代文學也是一個了不起的貢獻。
「俠」企圖憑借「個人的獨立自足性」來伸張正義,這就註定了他們與生俱來的悲劇性。度廬先生致力於展現這種悲劇性,這就把中國武俠文學推進到了一個新的時代。
「五四」以來長期貶抑通俗文學,這是一種偏見。度廬先生的創作表明,立足於自己民族的小說傳統,積極吸取西方文學、「五四」新文學的營養,是中國通俗文學「通變」的正確而且必然的途徑;他的作品也表明了「俗」可以與「雅」融會到何種程度。
因此,以歷史的觀點考察,沒有王度廬這樣的作家,也就不會有金庸。
度廬先生及其作品由影響遍及全國,到「銷聲匿跡」,又到重被人們「發現」,並且經由李安「闡釋」而成為世界的藝術瑰寶,這本身就是一出悲喜劇——中國文化的悲喜劇。想想度廬先生和許多中國作家的遭際,我的「悲劇感」要大於「喜劇感」,這種悲劇感的色調亦非「壯美」而是「蒼涼」。但願中華民族文化的運行不再使人產生此種「悲劇感」,這也許是《卧虎藏龍》最大的「現實意義」。

❹ 《射鵰英雄傳》中歐陽克最後怎麼死了

歐陽克是被楊康刺死的。

歐陽克被歐陽鋒安置在曲三酒店養傷。在侯通海等人被嚇跑時,因腿折被落下。晚上歐陽克聽到密室裡面動靜。翌日攻進密室未果轉而調戲程瑤迦與穆念慈,被楊康刺死,屍體被埋於酒店廢園 。隨後又被黃葯師掘出拿回其身上的桃花島總圖 。

歐陽克生性好色,擁有眾多姬妾,受完顏洪烈聘請來盜取《武穆遺書》,曾受到江南七怪、洪七公等正派的攻擊。後來在荒島因要殺害洪七公而被黃蓉使計引開用大岩石壓斷雙腿。其武功高強,擅長用毒,除五絕高手之外少有敵手。

(4)金庸武俠小說武戲文唱擴展閱讀

歐陽克是西域昆侖白駝山少主。與「西毒」歐陽鋒名為叔侄實為父子,他是歐陽鋒與嫂嫂通好所生。出場時身穿白衣,輕裘緩帶,神態甚是瀟灑,看來三十五六歲年紀,雙目斜飛,面目俊雅,英氣逼人。身卜『服飾打扮,儼然是一位富貴王孫。

武功得到歐陽鋒真傳「神駝雪山掌」、「靈蛇拳」,家傳輕功「瞬息千里」,善布蛇陣。其人浮躁輕佻,陰險狡詐。多年來橫行西域,為非作歹。

在《射鵰英雄傳》中,金庸塑造了一系列血肉豐滿的人物形象:郭靖,大智如愚,大巧為拙,淳樸忠厚,俠烈肝膽,大義磅礴,為國為民,堅毅鈍訥;黃蓉,聰明伶俐,多才多藝,嬌媚刁鑽;老頑童周伯通,學武成痴,心無旁騖,了無心機,天真率性。

北丐洪七公,豪爽熱誠,全無偽飾,一副濟世救民的火熱心腸,心胸開朗而又光明磊落;東邪黃葯師,聰明絕頂,才智超人,灑脫超逸,偏於乖戾,彈指神通神秘莫測,落英神劍機巧過人,碧海潮生曲更是胸羅甲兵。

西毒歐陽鋒,為人陰險詭詐,殘忍自私,以毒王而自傲於世,貪婪而又陰狠,終於因為逆練九陰真經而變得瘋狂;成吉思汗,勇猛穩重,雄才大略,心狠手辣,殘忍嗜殺;楊康,生於正而長於邪,性情浮華而貪戀富貴。

金庸的武俠小說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克服了舊武俠小說人物性格單一、呆板的毛病,著意挖掘人物的內心世界,表現人物的思想情感,故台灣評論界有金庸小說是「武戲文唱」之說。

郭靖成了金庸筆下有著巨大的人格魅力的人物形象,在《射鵰英雄傳》中,突出了郭靖的「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乃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寶貴的精神以及「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崇高品格。

❺ 請問金庸自己最滿意和喜歡的筆下人物都有哪些

在我所寫的這許多男性人物中,胡斐、喬峰、楊過、郭靖、令狐沖這幾個是我比較特別喜歡的。

---金庸<<飛狐外傳》後記

《飛狐外傳》寫於一九六○、六一年間,原在《武俠與歷史》小說雜志連載,每期刊載八千字。
在報上連載的小說,每段約一千字至一千四百字。《飛狐外傳》則是每八千字成一個段落,所以寫作的方式略有不同。
我每十天寫一段,一個通宵寫完,一般是半夜十二點鍾開始,到第二天早晨七八點鍾工作結束。作為一部長篇小說,每八千字成一段落的節奏是絕對不好的。這次所作的修改,主要是將節奏調整得流暢一些,消去其中不必要的段落痕跡。
《飛狐外傳》是《雪山飛狐》的「前傳」,敘述胡斐過去的事跡。然而這是兩部小說,互相有聯系,卻並不是全然的統一。在《飛狐外傳》中,胡斐不止一次和苗人鳳相會,胡斐有過別的意中人。這些情節,沒有在修改《雪山飛狐》時強求協調。
這部小說的文字風格,比較遠離中國舊小說的傳統,現在並沒有改回來,但有兩種情形是改了的:第一,對話中刪除了含有現代氣息的字眼和觀念,人物的內心語言也是如此。
第二,改寫了太新文藝腔的、類似外國語文法的句子。
《雪山飛狐》的真正主角,其實是胡一刀。胡斐的性格在《雪山飛狐》中十分單薄,到了本書中才漸漸成形。我企圖在本書中寫一個急人之難、行俠仗義的俠士。武俠小說中真正寫俠士的其實並不很多,大多數主角的所作所為,主要是武而不是俠。
孟子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武俠人物對富貴貧賤並不放在心上,更加不屈於威武,這大丈夫的三條標准,他們都不難做到。在本書之中,我想給胡斐增加一些要求,要他「不為美色所動,不為哀懇所動,不為面子所動」。英雄難過美人關,像袁紫衣那樣美貌的姑娘,又為胡斐所傾心,正在兩情相洽之際而軟語央求,不答允她是很難的。英雄好漢總是吃軟不吃硬,鳳天南贈送金銀華屋,胡斐自不重視,但這般誠心誠意的服輸求情,要再不饒他就更難了。江湖上最講究面子和義氣,周鐵鷦等人這樣給足了胡斐面子,低聲下氣的求他揭開了對鳳天南的過節,胡斐仍是不允。不給人面子恐怕是英雄好漢最難做到的事。
胡斐所以如此,只不過為了鍾阿四一家四口,而他跟鍾阿四素不相識,沒一點交情。
目的是寫這樣一個性格,不過沒能寫得有深度。只是在我所寫的這許多男性人物中,胡斐、喬峰、楊過、郭靖、令狐沖這幾個是我比較特別喜歡的。
武俠小說中,反面人物被正面人物殺死,通常的處理方式是認為「該死」,不再多加理會。本書中寫商老太這個人物,企圖表示:反面人物被殺,他的親人卻不認為他該死,仍然崇拜他,深深地愛他,至老不減,至死不變,對他的死亡永遠感到悲傷,對害死他的人永遠強烈憎恨。
一九七五年一月

❻ 金庸最好看的小說

湯圓同志,射鵰三步曲里有《天龍八部》嗎?是《倚天屠龍記》吧。

我個人比較喜歡《鹿鼎記》,可能是因為現在的生活壓力太大了吧,《鹿鼎記》令人比較輕松。

比較同意fly的意見:
《天龍八部》文學性比較強,但看著讓人壓抑。
《鹿鼎記》娛樂性最強,前面解釋過了。

不過論好看,我還是選《鹿鼎記》。
當然啦,金先生的書,我並沒有全看完,還有好多好多沒看過的,所以個人意見,僅供參考啦。

❼ 金庸的全部武俠小說名字

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橫批<越女劍>
飛─《飛狐外傳》(1960年)
雪─《雪山飛狐》(1959年)
連─《連城訣》(1963年)
天─《天龍八部》(1963年)
射─《射鵰英雄傳》(1957年)--金庸「射鵰三部曲」之第一部曲,也是其成名作;被金庸小說的讀者稱為「俠文化的歌頌」
白─《白馬嘯西風》(1961年)--附在《雪山飛狐》之後的短篇小說
鹿─《鹿鼎記》(1969年)(封筆之作)
笑─《笑傲江湖》(1967年)
書─《書劍恩仇錄》(1955年)--第一部小說
神─《神鵰俠侶》(1959年)--金庸「射鵰三部曲」之第二部曲,被金庸小說讀者稱為「情的贊美」
俠─《俠客行》(1965年)
倚─《倚天屠龍記》(1961年)--金庸「射鵰三部曲」之第三部曲
碧─《碧血劍》(1956年)
鴛─《鴛鴦刀》(1961年)--附在《雪山飛狐》之後的短篇小說

❽ 多情劍客無情劍的作品鑒賞

《多情劍客無情劍》是古龍的一部代表作,他塑造的「小李飛刀」李尋歡一炮打響之後,眾多讀者對這部情節曲折、懸念迭起的小說一再叫好。
台灣著名作家曹正群曾經評價說:「《多情劍客無情劍》不僅是一部闡明武學真諦的書,還是一部寫盡人世間世態炎涼的人情歷史畫,更是一部觸動社會現實,探索人生的警世名著。」有人喜歡走在漫天風雪中的倔強少年阿飛,有人激賞其間狀寫的為朋友兩肋插刀肝膽相照,而我只願沉浸在李尋歡的風神中,為他和詩音而臨風灑淚。 李尋歡這種大俠是金庸小說中絕對沒有出現過的。
金庸筆下的大俠是高大全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而李尋歡這樣俠的形象卻是平民化的,表現的是個體的覺醒,自由的追求,對人性枷鎖的解放。
李尋歡無疑具有種種缺點。但李尋歡卻讓我們覺得親切有一種缺陷的審美。
金庸筆下的大俠表現的是階級的理想,古龍筆下的俠開始出現了一種更能撫慰人民大眾的受創的個人的雅望。
僅僅是金庸的那種大俠形象是不夠的,殘缺的自有古龍起,中國文化上的俠的含義才真正的豐滿自怡起來。
許多文化人極高的推崇金庸,而輕易的放過古龍,難道他們沒有認識到金庸的這種局限性?
如果那樣,這些人對金庸的崇拜就有盲目的嫌疑了。
古龍的小說首先突破了「復仇比武,報恩,學藝」這樣的唐代文言武俠小說中確立起來的場景模式。
《多情劍客無情劍》更是拋棄了學藝這種老掉牙的熟悉情節,小李飛刀李尋歡一出場便已經是武功卓越奇技藏身的了。
有人批評古龍小說的武林高手的功夫如空穴來風,沒有交代沒有來龍去脈,好像一個人從娘胎里出來就已經是高手似的。
這種批評實在是皮相之談,連小說構造的基本知識都不知道,實在不足與言。
武俠小說本來就是虛構的,作者和讀者心中有數,對武俠的奇異和脫離現實之處是心領神會的,決不會鑽牛角尖而不出來的。
古龍的不再據於舊派武俠小說中一招一式的描寫,小李飛刀的神奇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古龍自己也曾經說過:
「他的刀本來就是個象徵,象徵著光明和正義的力量
他的刀既不是兵器也不是暗器,而是一種讓人振奮的精神力量……」
《多情劍客無情劍》對友情的描寫也比以往的題材處理的更深刻。
男人間那種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的義氣甚至比愛情更偉大更感人。 武戲文唱
古龍不擅長寫武功招數,但他懂得避重就輕,懂得文學的價值在於表現人,因此他那本風靡一時、至今還十分搶手的《多情劍客無情劍》,雖然塑造了一個大俠,但李尋歡的飛刀是怎樣射出去的,誰也沒有看見過。這實在不能不令讀者疑惑不解,但又讓讀者回味感嘆。
古龍說得很妙:「天下最高的武功,是無招式可尋的。因為沒有招式,別人也就無法抵禦。無招即有招,無招之式更叫對手寒心。」
但我還以為,古龍這樣的處理,是一種成功的「武戲文唱」的藝術表現手法。
在《多情劍客無情劍》中,高手輩出,一個勝過一個。百曉生的《兵器譜》(其實是武林高手排名譜),就叫人大吃一驚。如果李尋歡的「小李飛刀」真的冠絕一時,也未必能以武功壓倒眾雄。但因為他的飛刀「例不虛發」,乃至「一刀未發」,也就更加顯得神秘而莫測高深。李尋歡與人對壘,看來劍拔弩張,有一番惡戰,但他幾乎每一次都用機智與正義戰勝了對方。《孫子》曰:「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勝,更顯示了李尋歡人格的高大。
武戲文唱,從某種意義上更有利於人物的性格塑造。李尋歡在危難時刻,總是絕處逢生,作者用大量的篇幅寫他的冷靜、沉著、機智與灑脫,而揭示他內心世界的活動就比單純寫武打,更能展示人物形象的復雜性。
武戲文唱,也開創了武俠小說的新格局。李尋歡與阿飛的友誼,與龍嘯雲的奪妻之恨,與林詩音的愛情,都滲透了強烈的感情色彩。而這種感情上的糾葛,更適宜用「文唱」的形式加以表現。因為古龍是寫情的高手,他不肯輕易把篇幅讓給武打場面。他有時也寫武打,也偶爾讓「小李飛刀」出手,但他這樣寫,仍然是為了寫「情」。在古龍看來,文學是寫情的一種最好藝術表現形式,而寫好感情波瀾,比寫驚心動魄的武打更能扣人心弦。「武戲文唱」體現了古龍「求新、求變、求突破」藝術表現手法,也為武俠小說開辟了新的藝術途徑。怪不得有的讀者寫信給我,認為古龍的武俠小說,應該正名為武俠人情小說。
古龍的實踐,至少可以啟發我們:任何文學模式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古老的題材,可以滲透新的時代內容;傳統的藝術形式,也可以與新的藝術表現手法相結合。古龍通過武俠小說闡述的人生哲理,表現的獨立人格,以及通過寫「人性」來展示現代意識,我以為並不比今天某些現代派小說給予我們的啟迪遜色。

❾ 金庸小說中武功的獨特性有哪些

一、「武」是武俠小說的基本要素,於是很多人便根據這一特點,把「武俠小說」叫做「武打小說」,或者是不屑一顧,或者是進行圍追堵截。可見,「武」這個字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但是,很多人對「武」的理解卻並不正確。那麼,「武」這個字的確切的含義究竟是什麼?
二、真正的武俠小說,不僅是娛樂性極強的文字游戲,同時也是精妙的文學藝術。金庸的武俠小說就是這樣的藝術。它不渲染暴力、血腥的場面,而是相反,它不僅滿足了我們無法實現的俠客夢,而且還帶給我們許多美的享受。那麼,金庸的武俠小說與眾不同之處,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呢?
三、在金庸的筆下,還有很多武功喚起的是我們對人體的想像力,它通過武功來對人體極限進行探討,它使我們產生很多疑問,人能跑多快?能跳多高?能舉多重?這種對人體極限的探討,跟中國古代的武俠小說有哪些不一樣的地方?與西方的表現方式又有哪些差異?
四、對於人的身體到底向何處發展,金庸在他的武俠小說中,用武打的形式,進行了有益的探索和超乎常人的想像。而且,金庸的武打描寫是既不重復他人,也不重復自己。甚至,他小說中的人物,會什麼樣武功,平時使用什麼樣的兵刃,也像中國古典文學名著《水滸傳》中所安排的那樣,都是非常嚴謹的。
五、如果我們去讀金庸的武俠小說,不難發現,在金庸的筆下,越是武功高強的人,他越不注重兵刃,越不肯使用兵刃。武功高強的大俠,通常他喜歡用掌。即使使用兵刃,也是用那種裝飾性很強的劍,而較少使用那種實用性很強的刀。那麼,這反映了什麼樣的文化現象和歷史淵源?

(全文)
朋友們,大家好!在上一講中,我們探討了傳統武俠小說中的武功問題。我們通過探討傳統武俠小說中的武功,可以發現,正是在現代階段,武俠小說中對武學的光大,它成為了新派武俠小說,把紙上武學寫到登峰造極程度的一個基礎。那麼這一講,我們在這個基礎之上,著重來探討以金庸為代表的新派武俠小說中的武功描寫。金庸的武俠小說,已經成為二十世紀最有代表性的大眾文學之一。那麼通過金庸小說中的武打描寫,我們看一看,我們到了二十世紀的下半葉,中國文化中對於「武」這個概念的探討,已經達到了什麼樣的高度?
盡管金庸的小說可以從方方面面來進入,但是既然它也屬於武俠小說,我們不妨也從「武」這個角度來觀照一下。但是我們主要講的,不是說金庸小說寫的武打好,還是不好,而是透過「武」來看一看這個概念在中國文化中的豐富的含義。
正因為武俠小說它的一個基本要素是「武」,所以社會上頗有一些人把「武俠小說」叫做「武打小說」。很多中學老師他沒收學生的武俠小說,他的理由就是不許看武打的,意思是看這個書,孩子會經常打架。但是在我看來,小孩子打架未必就全是壞事。如果一個民族的小孩子從小都不打架,這個民族必將會滅亡。這不是我聳人聽聞,絕不是我聳人聽聞。因為一個人人都手無縛雞之力的民族,她怎麼能有生命力呢?它沒有生命力。我們看一看,那些我們所尊重的所謂強盛的民族,小孩子從小是隨便打架的。但是不要打壞了,在一個合理的范圍內來打架。至於說,看武俠小說會不會影響學習?這個沒有經過統計。我們經過考察的是,許許多多的大人物,著名的人物--政治家、科學家、軍事家、文藝人才,小的時候都讀過武俠小說。
最近剛剛去世的數學大師,陳省身先生,我注意看他的生平,小的時候也是讀《封神演義》、《三俠五義》、《說岳全傳》,小的時候也是讀這些作品的。這些作品極大地開闊了青少年的想像力,他將來哪怕是搞數、理、化的,都一樣使他有比較大的成就。之所以社會上那麼多人對武俠小說有誤解,關鍵是我們對「武」這個概念有誤解,對「武」這個字理解得不正確、不到位。「武」,我們往往想這個字的時候,這個字能不能翻譯成外語?我們想一下「武」這個字,如何翻譯成外語?其實這是一個很難的問題,因為中國歷史太悠久了,中國的文明史太悠久了,很多中國文化的概念,是上古時期形成的。當我們形成這個概念的時候,其他很多文明還沒有達到類似的程度,其他很多民族還在樹上爬著呢!還沒有形成跟我們能相對等的觀念。比如說,「武」。

我們很古就有「武」這個字了,古代有個軍事家就叫孫武。這個「武」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武」是打架嗎?他媽媽、他爸爸給他起個名字叫「孫打架」?他叫孫武是這個意思嗎?「武」怎麼翻譯?是暴力嗎?是戰爭嗎?是搏鬥嗎?都不對,但是似乎又沾點邊,似乎好像都有關系。那麼我們把「武」這個字拆開,武的結構是什麼呢?是兩個字,一個是止,一個是戈--停止的「止」,干戈的「戈」,止戈為武。那麼把這個字拆開之後,我們會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啊!原來「武」,不是說要拿起武器去打別人,而是要止戈--放下武器,放下武器為武。當我們想到這個一層意思的時候,對「武」這個字的理解,就一下子豐富起來。可是是不是說,完全不打架就叫「武」?誰也不打架,把武器都扔了,毀掉,又不絕對是這樣。止戈--首先你要有戈,沒有戈,你止的什麼戈呀?沒有武器,你放下什麼武器呀?佛家有句話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沒有屠刀,你放什麼?一個人手無縛雞之力,誰也打不過,然後你說,我愛好和平,這不是可笑嗎!根本沒有實力的人說「愛好和平」,那不是欺人之談,就是一個懦夫之談。
所以說,「武」這個字包含兩個意義,首先你要有武器,然後你要放下武器。所以說,中國概念中這個「武」字,它本身就包含了戰爭與和平兩個要素,戰爭與和平同時含在這裡面,就它的戰爭與和平對立統一的關系,已經天然地包含在中國人對武字的理解里,這裡面有搏鬥,又有停止搏鬥。所以正確理解這個概念,是很不容易的。
我們今天講,今天是一個和平、發展的時代。但是和平發展的時代,是不是讓我們把軍隊都解散,武器都銷毀,那樣能不能和平發展?和平發展靠什麼來保證?如果我們沒有人民解放軍的萬里長城,我們怎麼能夠和平發展?所以,偏於左和偏於右的理解,都會造成麻煩。那麼社會上很多人理解不好武俠小說,就是因為他把「武」簡單地想像為暴力、打鬥--而也的確社會上有那麼一些數量不少的武俠小說,粗製濫造的武俠小說,確實裡面充滿了無聊的、低級的打鬥,成為一種某種意義上的武打教科書。那些書確實產生了不好的影響,所以那些書是使武俠小說被一些人看不起的真正的原因。
如果有人說,自己不喜歡武俠小說,那是可以理解的。前幾年,王朔先生批評金庸小說的時候,他講的一些道理,對於金庸的小說可能是不合適的。但是對於其他一些武俠小說,它是擊中要害的。王朔先生說,那些武俠小說一上來就沒有理由地亂打一氣,誰跟誰好像都懷著深仇大恨似的,上來沒什麼道理就亂打一氣!我們知道,金庸小說不是這樣的。但是確實有一大批小說是那樣的,所以對那些小說來講,王朔先生批評得有道理。
那麼為什麼武俠迷們普遍地推崇金庸的小說呢?其實,我知道很多讀者,只喜歡讀金庸的小說,並不喜歡讀其他武俠小說,道理何在?也就是金庸的武俠小說,它抓住了「武」的豐富的內涵,它不是把「武」變成一個打架的展示,用一個藝術術語來說,叫「武戲文唱」。金庸就是充分地做到了「武戲文唱」。「武戲文唱」本來是一個京劇術語,京劇裡面有武戲,有文戲,那麼優秀的作品,多數是文戲。但是武戲裡面也一樣地出大師,比如說,蓋叫天--一樣地出大師。那麼怎麼能夠出大師?如果這個武戲,只是在台上折跟頭,打把式,這成不了大師的。武戲要文唱,武戲要唱出精神,唱出文化來。從金庸的作品來看,金庸的「武戲文唱」,他就是做到了把武打給藝術化、道德化、觀賞化。如果不這樣,如果你是反藝術的,不好看的;你是反道德的,不合倫理的,那就不會擁有那麼多的,熱愛他作品的讀者。如果我們今天藉助視覺藝術的術語,可以說金庸筆下的武打是具有視覺美的。這一點,不太容易理解。
有人說,打架還有什麼視覺美嗎?是不是在美化暴力呢?這一點,我們要拋開具體的道德立場來客觀地看待。在人的本性中,是有一種要觀賞力量,觀賞災難的這樣一種潛在的慾望的。比如說,我們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遇到災難,可是,大家都喜歡看災難片。災難片的票房是很高的。美國大片演一個地球毀滅,一艘船沉沒,觀眾非常多,都喜歡看那種非常刺激的、非常風險的影片,為什麼?這透露出一種,人性中什麼樣的奧秘?我們一大幫人坐在一個黑暗的大廳裡面,自己很安全,吃著薯條,然後看著銀幕上人家在倒霉,在地震,在山崩、海裂,這是一種人的本性。人在他人的災難中,切實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安全感。當那個時刻你意識到,啊!俺是生活在幸福之中的!這是人的一種本性。就跟看災難,看暴力,本來是合乎人的本能的,但是人要把這個本能,和現實中的道德區別開,你不能在現實生活中,去幸災樂禍,在現實生活中幸災樂禍的這種東西呢,應該在藝術中得到化解。而金庸所寫的這種視覺美的武打,就是合乎這樣的審美規律的。我們很多人在閱讀金庸作品中的武打場面時,感受到的不是血腥的暴力,不是那種讓人浮躁,讓人想打架的那種感覺。沒有人讀了金庸的小說,想出去跟人家打一架。我沒有接觸到這樣的讀者,沒有人閱讀的時候,會產生生理上的反感。我們如果在現實生活中,看到兩個人打架,如果這兩個人會功夫的話,也許會打得很好看,但多數打架是不好看的,有的時候看到打架,我們會產生生理上的反感。

如果一個人把另外一個人打得頭破血流,我們會覺得不忍卒睹,特別是女同志會覺得很惡心,絕對不去看它,會本能地捂住眼睛,因為它不美,它會使人生理上惡心。這一點,金庸的小說和其他一些作家的小說,是有區別的。
比如說,古龍也是著名的武俠小說家,但是古龍寫武打的時候,有的時候會故意地渲染一些血腥場面,帶著血腥之氣,這個也未必就是說不對的,這可能有古龍自己的藝術上的考慮,他就是要讓你看一看,這一劍是如何刺進去的,鮮血是怎麼從喉嚨上迸出來的,他也許就要這樣寫。但是,中國人的傳統審美習慣,不習慣這樣寫。我們看一看中國傳統的藝術,中國的電影,中國的電視,每到出現殘暴場面的時候,我們是把它省略過去。我們中國人拍電影,比如說,殺頭場面,刀舉起來,一落,然後下面的場面是省略的,或者銀幕一片紅,代表人頭已經砍下來了,不會讓你看見,切切實實地把那個人頭割下來,這是合乎中國人審美習慣的。
而其他一些民族的藝術,往往不是這樣的。我記得我小時候,一開始,我們看的都是中國電影,比如說,革命烈士受到敵人嚴刑拷打,那個皮鞭舉起來,落下去,沒有看到他落到人的皮肉上面,下面就省略了。後來我看到其他民族的一些影片的時候,一開始感到很震驚,原來電影可以這樣拍,就眼看一刀落下去,把人的胳膊切下來,胳膊就掉在地上了。一開始我覺得人家的電影怎麼拍的,拍的很真實,一開始我覺得很真實,帶著欣賞的態度去看。但是過了一段,就覺得心理上很不舒服,或者說,覺得這個東西很刺激,刺激的結果是使人並不舒服,看了電影之後回去,影響我吃飯、睡覺。這個時候反過來想,原來我們中國人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這樣是不好的藝術,或者這樣叫做粗糙的藝術,因為它沒有更好的招,所以只好用這個血淋淋的場面來刺激人。
比如說,現在一些影視作品。比如說為了表現壞人,壞人打好人,掄起大棒子,掄起大刀、大槍,把這個老百姓打得血肉模糊。那麼其實這是在渲染一種暴力的場面。而金庸的小說就不是這樣,他不會去仔細描寫那個受傷人的那個傷口,那個傷口怎麼腐爛,上面爬了多少蟲子,不會這樣寫。他不寫那個令人惡心的畫面。而這恰恰是符合中國傳統審美的。金庸筆下的武打,在很多場合看上去不是武打,而是舞蹈。
武打和舞蹈的區別,比如,我們舉一個例子,洪七公和黃蓉在過招的時候,洪七公教黃蓉功夫,兩個人打起來,一個老人,白發飄飄;一個少女,青春紅顏。兩個人閃展、騰挪,緊張地打鬥起來。你看上去,好像是武打,其實在你心裡喚起的審美效果,那是武打嗎?不,那是芭蕾舞--你得到的審美享受,是跟看芭蕾舞一樣,那是芭蕾舞中的一場雙人舞!
而金庸本人是學過芭蕾舞的,金庸專門去學過芭蕾舞,所以說那個場面你說是打,其實是舞。由這個例子,我們可以想到,金庸筆下許許多多的場面。其實,你看到的都是舞,你看到好像是舞台上,和屏幕上的那種帶有藝術規律的人體的動態,你欣賞到的是一種人體動態美,而不是擊打美,不是擊打到人身上那種痛覺的美,而是一種動態美。還有很多的武功,在金庸筆下喚起的,是我們對人體的想像力。
我在上一講的時候講過,武俠小說進入20世紀之後,武打發揚光大,得到格外的突出,而在古代的武俠小說中,沒有這一點,劉、關、張也好,李逵、林沖、武松也好,他們的武功都講得很粗略,沒有說過他師父是誰,他學的是那一派的武功,他是從哪個山上下來的,都沒有。他們好像原來都生活在我們身邊,像宋江,衙門里做一個小官,李逵做一個小勞子,都是政府幫忙的人。或者有的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就是打魚的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沒有講他們練過什麼武功,沒有講誰師父傳給他。然後,後來他們自己聯合起來造反,就跑到梁山上,所以這個武功描寫很簡單,沒有講他們一刀一槍怎麼練的。為什麼會這樣?

那麼我們就聯繫到古代社會和現代社會的不同,就能夠發現一些原因,因為在古代人對自己的身體是充滿自信的,古代人解決很多問題,解決生活中的很多問題,都要靠自己的身體親自去解決,來了客人你要燒茶嘛,你要自己去劈柴,自己去點火,自己把那個壺放上去,自己把水倒出來,每一個環節都靠自己的身體去解決,而不會現在你「啪」,一摁煤氣就著了,沒有這事。我們現在這身體越來越沒用,身體越來越是一個廢物,人的身體到了20世紀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古代的時候,打架要靠人身體來解決,要靠人的身體與人的身體的搏鬥來解決,即使你拿著兵刃,還是身體在操縱這個兵刃,所以肉搏是古代解決戰斗最直接的方式。所以那個時候,人沒覺得這個身體是沒用的,人和身體是合一的,我就是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就是我。而自從人類的戰爭,進入了熱兵器時代之後,自從我們可以不靠肉體,來幹掉對方之後,他就離得很遠,按拇手指頭一動,「啪」,那人倒下了。這是很奇妙。不管我有勁沒勁,他180多斤,我只有80斤,我可以打死他,這事很奇怪,自從這個事出現之後,情況就變了,特別是到了二次大戰以後,肉體根本就不用見面,不但不接觸,可以不見面就解決問題。坐到辦公室里一按電鈕,可以毀滅成千上萬人的身體,到了這個時候,人的異化就加深了。馬克思講,大規模的工業生產之後,帶來了人的異化。但是馬克思那時候還沒有預見到,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人可以異化到這樣的程度,就是不拿殺害成千上萬人的生命當做一回事。當我們用自己的一個身體,打敗了另一個身體,把他摁在下面的時候,我們會清清楚楚地看到這個殘酷的場面。可是當你站到了辦公室里,毀滅了成千上萬人身體的時候,你不覺得這是殘酷的,這和玩電腦游戲差不多啊。玩電腦游戲的時候,隨便殺了很多「人」,孩子們就覺得很好玩。長大了以後,還是坐在這個辦公室里,還是一按滑鼠,毀了很多人,他覺得,這不過是數字的增長和減少而已,對身體沒有感覺了,不會感到別人流淚,流血,不會感到別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所以到這個時候,人的身體還有什麼用!
這是現代人心裡邊迸發出來的一個問題,身體和生命的關系是什麼?我們的生命真的是裝在我們的身體里嗎?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作為東方文明代表的武俠小說,它就不自覺地展開了,對人的身體極限的探討。那麼在西方,西方是通過體育來探討,通過奧運會模式來探討這個問題。
人們為什麼對奧運會越來越痴迷,奧運會原來並沒有這么瘋狂,到了現在這個四年一屆的奧運會,牽動著全球的人的心,大家都願意看奧運會。仔細想,很奇怪的,奧運會很單調、乏味,每次都是那些項目,跑一跑,扔一扔,跳一跳,怎麼這么多人去看哪?到底在看什麼啊?奧運會它不斷地追求打破記錄,就使得我們人類對自己的身體,不斷地發生懸念。比如說,短跑一百米,到底可以快到幾秒?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誰拿金牌的問題,這是對人身體的追問。以前有人說,100米不可能跑進11秒,後來被打破了;人家說,不可能跑進10秒,被打破了……這個記錄不斷地被打破,人就開始瘋了,這人能跑多快?看你到底能跑多快?人到底能幹什麼?
所以,這里 「極限」的概念就帶來了--我們就會問,人能跑多快?能跳多高?能舉多重?一個人赤手空拳能夠打倒多少人?這都成了問題。而這些問題在武俠小說中,以想像的方式被描寫出來,人體能夠玩出什麼樣的花樣?這是有深刻的哲理的。比如,有一路科學家預見,說人身體以後越來越沒用,說過一百年,人就剩下一個大腦,而細胳膊短腿了,因為胳膊腿沒什麼用了,身體越來越弱。然後,還有一路科學家預見,正好相反,說由於科技的發展,人可以吃很多葯,可以有很多健身的措施,以後人身體會越來越強壯,會比古人身體還好,科學家的意見就是不統一的,這個不統一恰好說明,我們現在處在一個疑問的階段,我們不知道,我們的身體將來向何處發展。

回到金庸的小說上來,金庸的武俠中的武打,他所帶給我們的想像,是空前的,之所以他小說這么有魅力,在武這個方面,超越了前人。梁羽生先生曾經說過,武俠小說可以沒有武,但不能沒有俠。梁羽生的這句話,他是要強調俠的重要性。但是,也可能他過於強調俠的重要性了,這個「武」重視得不太夠。所以梁羽生先生筆下的武打,讀得少了,會覺得很精彩;讀得多了,你不免會覺得,有雷同之處,有一些場面似曾相識。所以像古龍等一些作家,就曾經調侃過過,模仿過他的一些寫法、套路。而金庸筆下的武打,就像他的小說一樣,他不但每一部小說,是絕不雷同的,他筆下的武打都盡量做到不雷同;他筆下的人物,每個人使用什麼兵刃,採用什麼武功,都不是隨便安排的。而是像《水滸傳》一樣,它直接繼承古代最偉大的武俠小說《水滸傳》,根據每個人的性格和命運,根據此時此地的情況來安排。
我記得小的時候,讀《水滸傳》,我讀《水滸傳》是在舉國上下,評《水滸傳》的那個時期。那個時候批判《水滸傳》,說一部《水滸傳》好就好在「投降」。然後就那個時期我是上小學,就把《水滸傳》讀得滾瓜爛熟,一百單八將人物姓名、外號,使用什麼兵刃,都記得非常清楚。那個時候就覺得,兵刃是這個人的一部分,因為在《水滸傳》的作者看來,每個人使用什麼兵刃,是不能脫離他的性格的,他的打法,和這個人的靈魂是一致的。比如,我們想像李逵,李逵這樣一個人,「黑旋風」李逵,他必須使用兩把板斧。假如說,李逵不使用這個板斧,他使一柄輕飄飄的寶劍,這就不是李逵了。馬上李逵這個形象就垮了,就因為這個兵刃使得不對就垮了。就因為李逵這個形象,所以他兩把板斧是離不開的。魯智深就必須使鑌鐵禪杖。每個人不能換的。而金庸筆下的武功和兵刃,也幾乎都是不可換的。你必須達到這樣的程度,才能真正地深入人心。特別是主要人物,他的性格和他使用的武功一起留在了讀者的腦海里。比如說,梅超風的武功是什麼?「九陰白骨爪」。梅超風因為她這個人的性格是陰冷的,是毒損的,所以她使用這種「九陰白骨爪」的武功,一爪戳下去,人家的腦袋上就出現九個窟窿,她每天晚上弄一些骷髏擺在山頂上,在那裡練,戳這些骷髏。所以梅超風這個形象是很恐怖的,武功和她的人格是一致的。
而像洪七公,像郭靖,像蕭峰這樣堂堂正正的大俠,他所使用的代表性武功,就是「降龍十八掌」,一掌是一掌,排山倒海,以實力為後盾,光明正大。還有一種武功叫「打狗棒」,他如果使用兵刃的話,他使用 「打狗棒」,也是打的是狗,非常朴實的一種武功。蕭峰還曾經使用過,最基本的武功,叫「太祖長拳」,是一種武術中的入門的招法。但是它看上去很簡單,但是在高手的使用下,是威力無窮。我們看金庸寫這個高手武功,打出來說是如長江大河一般,綿綿不絕。我們看,這不正是一種,中國文化的象徵嗎!它不講究那些奇怪的、陰損的東西,而是說無窮的後力,「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樣的精神。
我們還不難發現,在金庸的武俠小說中,越是武藝高強的人,他越不肯使用兵刃。最高的大俠喜歡用掌,多數人喜歡用掌,偶爾也用兵刃。用兵刃,一般用劍,劍這種東西是很不實用的。在實戰中,比如說,在我們中國古代的軍隊中,到漢朝的時候,基本上就普及了刀了,軍隊中一般的士兵都使用的是刀,因為在長期的戰爭證明,劍是不適用的,劍是一種裝飾性的兵刃。我們可以比較一下,古龍和梁羽生,古龍筆下的俠客喜歡用刀;而梁羽生筆下的俠客喜歡用劍。
刀和劍,不僅僅是簡單的兩種工具的區別,說差不多吧,拿來都能刺,都能砍,都能切。不是這樣的。每一種工具,在我們腦海中喚起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比如,古人說:「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他為什麼不說「二月春風似菜刀」呢?一說是「菜刀」,這詩就沒了。它必須「似剪刀」,工具都是一樣的,功能差不多,但是不可換。

刀和劍就代表兩種人生境界。劍是什麼?劍代表的是一種貴族的境界,一種貴族的風度。古人出門都要佩戴寶劍,佩戴劍不是為了打架,這是一種身份,知識分子出門都要帶劍,孔子出門就是戴劍的。知識分子出門戴劍,不是說我今天路上,可能要遇見一場打架,我今天出門跟人家撞車了,我跟他干一場。不是這樣,戴劍是代表一種身份,就好像現在的人出門,挾個小皮包,表示自己這里邊,有點什麼信用卡之類的,挾著,是一種身份。古人戴劍就像我們今天戴錶一樣的,過幾年換一個款式,它是一種裝飾物,是一種身份的象徵。而刀是適用的,刀代表一種平民精神,代表一種下層社會的人士,對自由的追求。所以劍是名士派頭的。比如說,現在有一些知識分子,或者有一些所謂的「中產階級」,他家的客廳里邊掛一把劍,從哪個旅遊點買來的,從頤和園買來的,峨嵋山買來的,回家掛在那裡。我家屋裡也掛一把劍,是我去年跟金庸華山論劍,人家發給我一個紀念品,我也掛在這屋裡,表示一種風雅。沒有人到我的屋裡,看見牆上掛一把劍,會覺得我這人愛打架;警察到我家裡來,也不會產生任何懷疑,不會說,這是凶器,我們帶走了。但是我的屋裡,不能放這樣一把大菜刀吧,掛一把菜刀,性質就完全變了。雖然它倆功能差不多。
所以現在有些作家喜歡寫劍客,有些作家喜歡寫刀客。比如,現在有一個作家叫楊爭光,他是電視劇《水滸傳》的編劇,他就喜歡寫刀客,有一部作品拍了電影,在國際上獲了獎,叫《雙旗鎮刀客》,這個電影是拍得很好的,因為他覺得,刀客是一種更現代的,更自由的精神,而金庸筆下的這個俠客呢,使用的武器是林林種種,多種多樣,各有不同的功用,而那些一流的大俠為什麼更喜歡赤手空拳,不用兵刃?這就是說明,他們對自己的身體,擁有無窮的自信,不用靠兵刃,靠什麼兵刃,打架是以赤手空拳為上,我生長在東北,我從小也接觸過很多黑道上的朋友,這些朋友就是打架,以操傢伙為不恥,動不動打架就操傢伙,這人是被人看不起的。當大哥的打架不能操傢伙,操傢伙就說明你本事不夠。或者兩人打架先約好了,拿不拿東西,拿不拿武器,你拿殺豬刀,我拿一把軍刺;如果是功夫很高的人,說讓對方,說你拿一個棒子,我赤手空拳,你打敗了我,我認輸。所以說赤手空拳,表明對自己功夫的自信,他們不需要藉助外在的力量。其實這裡面是包含著,一種儒家的精神的,儒家的「修、齊、治、平」的理想,就是我修養我個人,我自己的內功修養好了,外在的問題自然解決,儒家講內聖而外王--我內部修養好了之後,你外在的東西,你自然地來迎合我,而不是我去強行地征服你。修心為上,治國、平天下,自然解決。這正是中國文化的核心。先把自己的事搞定了,其他的情況都是無往而不勝,所以這種思想,就最後都能夠落實到武打上面。
這一講就講到這兒,謝謝大家!

❿ 楊過的手臂是誰砍斷的

郭芙。

蒙古攻宋前,郭芙向武氏兄弟表示對郭靖安排自己與楊過的婚事抵死不從,卻惹得武氏兄弟為了爭奪她而至蒙古大營逞能,郭芙雖擔心二人,卻有心無力,向郭靖求助。武氏兄弟回來後又再次為郭芙幾乎自相殘殺,此時正逢黃蓉生產,金輪來襲,郭芙惱怒武氏兄弟未在旁不能與自己聯手抵擋。

黃蓉生下郭襄和郭破虜,郭芙隨即趕至身旁。此事過後,郭芙被小龍女莫名其妙地送淑女劍,也在尹志平和趙志敬打鬥之時聽聞小龍女之事,向小龍女求證被證實,對其起了輕蔑之心。

而後郭芙從武三通處得知自己的清白名聲被楊過污衊,又在朱子柳身旁得悉其剛出生之妹郭襄被小龍女擄走給楊過換葯。郭芙對楊過的怒火爆發,責問楊過,楊過語焉不詳。

在楊過態度的刺激下,她怒而道出小龍女和道士苟合的事實,引起楊過大怒,反污衊郭芙偷了小龍女的淑女劍,並打了她一巴掌。郭芙自覺受辱,以君子劍砍下楊過右臂。

郭芙不知君子劍如此鋒利,被嚇呆了,哭著出去躲避了幾日。郭靖得知郭芙闖下大禍,怒而試圖砍下郭芙右臂以還給楊過,被黃蓉阻住,讓郭芙騎小紅馬離開去桃花島找柯鎮惡求情。

(10)金庸武俠小說武戲文唱擴展閱讀

創作風格

在《射鵰英雄傳》中,金庸塑造了一系列血肉豐滿的人物形象:郭靖,大智如愚,大巧為拙,淳樸忠厚,俠烈肝膽,大義磅礴,為國為民,堅毅鈍訥;黃蓉,聰明伶俐,多才多藝,嬌媚刁鑽;老頑童周伯通,學武成痴,心無旁騖,了無心機,天真率性。

北丐洪七公,豪爽熱誠,全無偽飾,一副濟世救民的火熱心腸,心胸開朗而又光明磊落;東邪黃葯師,聰明絕頂,才智超人,灑脫超逸,偏於乖戾,彈指神通神秘莫測,落英神劍機巧過人,碧海潮生曲更是胸羅甲兵。

西毒歐陽鋒,為人陰險詭詐,殘忍自私,以毒王而自傲於世,貪婪而又陰狠,終於因為逆練九陰真經而變得瘋狂;成吉思汗,勇猛穩重,雄才大略,心狠手辣,殘忍嗜殺;楊康,生於正而長於邪,性情浮華而貪戀富貴。

金庸的武俠小說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克服了舊武俠小說人物性格單一、呆板的毛病,著意挖掘人物的內心世界,表現人物的思想情感,故台灣評論界有金庸小說是「武戲文唱」之說。

郭靖成了金庸筆下有著巨大的人格魅力的人物形象,在《射鵰英雄傳》中,突出了郭靖的「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乃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寶貴的精神以及「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崇高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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