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刢有聲武俠小說
讀過衛易的<天下江湖>沒有?絕對是非常的好看,
三大主角個個精彩,配角也有聲有色,絕對經典,不過還沒寫完,但很值得看;
還有李宗凌的<紅葉江湖>,第一次覺得江湖也可以被描繪的如此詩化,清新,很有風格;(完結)
還有狂沙的<長刀無痕>,雖然有太多不符合歷史的地方,但是很有武俠的感覺,故事情節強,我們看小說看的是情,不是史,你覺得的呢?(完結)
進來看的還有天雨寒的<江湖第一高手)講一個高手復仇找尋妻兒的故事,也不錯的,看看吧~!~
『貳』 誰知道除了金庸還有哪些作家寫的好看
《蜀山劍俠傳》
沒有深厚的國學功底 和閱讀功底請不要閱讀 也不要輕言不好看。
還珠樓主作為武俠舊派的大宗師 和金庸新派一樣是不可以逾越的。
一部小說,能夠使上百萬人入迷,歷久不衰,百讀不厭,常讀常新,越讀越能品味出其意味之雋永,這就值得研究。
還珠樓主有他鮮明的個性,他酷愛自然風光,遍游名勝古跡,這對他小說創作的成功起著重要作用。徐國楨在《還珠樓主論》中說:「他自己本來的意思,很想把所歷所見的山水人物,寫成筆記,恰巧其時天津有一家《天風報》,缺少一篇長篇武俠小說,他在人家鼓動之下,就不經意地採用了《蜀山劍俠傳》作篇名,一天天寫下去。不料讀者異常歡迎。」這段話揭開了還珠樓主作品藝術魅力的部分奧秘,正是自然風光美所激發的詩情,把他導向了成功之路。還珠樓主的成功,並非一蹴即就,而是有一個探索過程。他應邀寫武俠小說,內心卻懷著自然風光激發的詩情,怎樣使主觀意願與客觀條件諧調起來?他很費了一番心思。《蜀山劍俠傳》的前幾回並非沒有描寫風景,只是現實的武俠情節總顯得與自然風光美不能結合得天衣無縫,這使他感到開始「寫得甚不愜意」,直到他把神話和自然美結合起來,才找到了最佳的突破口,名山大川的雄偉或秀美與神話傳說的奇幻融為一體,神話為山川添了靈氣,山川使神話更為瑰麗,兩者相得益彰。每逢寫到這個時候,還珠樓主便抑制不住那奔放的詩情,筆底一瀉千里,遠近兼收,動靜呼應,洋洋灑灑地連篇累牘說個盡興。下面且節錄一段《青城十九俠》中的「巫江取寶」為例:
卞明德在百忙中瞥見,適才所見那片輕雲逐漸展開,布
滿了大半天。月光不時出沒隱現於密雲之中,淡無光華。山
風漸作,下面峽中江濤澎湃,擊石有聲。估量時辰將至,……
耳聽風濤大作,覺著面前景色驟暗。卞明德抬頭一看天上,業
已陰雲四合,不見絲毫星月影於,只有電閃似金蛇一般在雲
邊掣動。電光閃處,照得濃雲山嶽一般,密層層簇涌滿天。風
是越來越大,上面技術揚塵,下面洪濤怒涌,灘聲如雷。殘
枝亂於舞空擦地,捲走不息,千里江峽齊作迴音,萬竅怒號
震撼峽壁,似欲崩頹,令人耳聾心悸。比起適才妖風,來勢
又是不同,方幸身在法圈以內,風吹不到身上,突地眼前金
蛇亂竄,震天價一個大霹雷打將下來,風便小了許多。跟著
稀落落一叢雨點打向地上,滴滴撻噠,響不片刻,由疏而密,
雨點也越來越大,直似銀河決口自空倒灌,嘩嘩刷刷,連同
江聲灘聲,響成一片狂喧。那迅雷霹靂更一個接一個,挾著
電光雷火打將下來,聲震天地。山勢陡峻,除臨江一面有大
片平地外,後面還有崖嶂矗立。水自崖頂化為大小瀑布,爭
先噴墜,黑影里看去,直似無數大小白龍沿崖翔舞。地上石
多土少,無什蓄水之處。雨只管大得出奇,水僅一二尺深,勢
絕迅疾,再吃高處飛落下來的狂瀑一催,化為驚湍急浪,挾
著風雨吹折的沙石樹枝,齊向崖過駛落,直墜江中,又添了
無數威勢。有時電光閃過,照見滿地波光流走,疾如奔馬,眼
神一花,彷彿連崖都要飛去。端的聲勢猛惡,從來未見。卞
明德方自駭異,忽見前面暗影中有一股金光霞彩,自江峽之
下,透過兩面峽崖朝空湧起。眼看便見兩道十來丈長的灰黃
色光華,由對面危崖,朝那金霞起處電射而下。方料靈姑等
來了對頭,兩道青虹已自峽中飛上,迎著那兩道灰黃色光華,
就在兩岸空處時上時下,時隱時現,往來馳逐,糾結爭鬥起
來。卞明德正看得起勁,……同時下面江峽中金霞越益濃盛,
上燭霄漢,當頂天空中的黑雲都被幻映成了烏金霞彩,加上
十來道青黃紅白光華在峽中飛舞盤旋,照耀崖岩,麗影揚輝。
這便是還珠筆下古仙人廣成子(最早見於《莊子》)金船藏寶在巫峽出水時的場面。
一般地說,武俠小說不同於詩、詞、散文,武俠小說作家們總是著眼於情節結構和人物刻畫,很少把自然風光做為重點描述對象,他們大多隻是在不得不介紹場地時,才把自然風光做為環境背景略加勾畫,適可而止。還珠樓主則與眾不同,他常常表現出一種難於遏止的對自然風光美的嚮往,一有機會就要宣洩出來。一般的武俠小說作家寫風景,不外是兩個層次:較低層次的是客觀介紹具體景物,譬如登山,那山是荒山野嶺還是有石級蹬道,如此之類都是情節所需必不可少的交代;較高層次的是用以渲染氣氛,譬如駭浪驚濤、秋風落葉之類,在交代地理環境的同時,賦予一一定的感情色彩。還珠樓主遠遠超出了這兩個層次,他不只是要交代環境、渲染氣氛,更根本的是他要宣洩自然風光激發的詩情。即以上引的一段為例,本來寫到「齊向崖邊駛落,直墜江中,又添了無數威勢」,就既已完成了環境的交代,又已把氣氛渲染得很濃,已經稱得上是好文章了;他卻偏要再加一筆:「有時電光閃過,照見滿地波光流走,疾如奔馬,眼神一花,彷彿連崖都要飛去。」這就是他的審美感受,加了這一筆,畫龍點睛,為整段景色描寫平添了詩意。我常常感到,還珠樓主寫風景,並不是小說自身的需要,而是他在借題發揮。在還珠樓主的小說中,風景描寫隨處可見,只要有機會,他總要借題抒寫他的詩情,也正因為他寫的自然風光是詩境,不但不使讀者感到冗長、厭煩,反而使讀者興味盎然,感到難得的審美享受。
還珠樓主寫景的成功,來自景色與神話的融為一體。這正是莊子《逍遙游》、屈原《九歌》以降許多名篇所體現的共同規律,非勝境不足以顯揚神話,非神話不足以渲染勝境。在我們中國,有勝境必有神話,諸如:巫山與神女,西湖與白蛇,石林與阿詩瑪,如此等等,不勝枚舉;且有勝境與神話的結合就必有詩。所以,就還珠樓主開始創作武俠小說時所處的主客觀條件而言,採用神怪武俠小說樣式,在他是勢所必然,這是他能找到的最佳途徑。了解這一點,就不會用「荒誕」二字輕率地否定他在中國文學史上的貢獻。
將勝境與神話融為一體,使還珠樓主的武俠之作進入了詩化的境界,但是,這種境界絕不是輕易就能達到的,它需要作者具有極豐富的想像力,還珠樓主正具備這樣的才能。隨便舉《蜀山劍俠傳》中的一段為例:
來路天邊現出大片烏金色的雲光,勢如潮湧,正由東南
方飛來,往適才妖人斗處,鋪天蓋地一般橫斷過去,其疾如
電,飛得又低又廣。二女一見,便認出是強仇黑手摩什的妖
雲,頗似發現自己蹤跡,仗著他烏金光幕飛行神速、展布又
廣,趕急追來搜索情景。……二人方自尋思,那鳥金雲光已
然追出老遠,忽又由極遠處飛將回來,勢子比前更急,展布
也更廣大,天被遮黑了半邊,似因撲空暴怒,光中發出極猛
惡的厲嘯。這時,來路上晴空萬里,片雲不生,皓月明星之
下,只見天邊烏雲萬丈,彌漫遙空,中夾千萬點小金星,營
雨流天,星馳電掣,向妖婦去路疾馳而過,晃眼只剩極小一
片烏金色的雲影,沒入青曼杏靄之中,端的神速已極。
像這樣有聲有色的奇幻景象,在還珠樓主的作品中也很平常,並非罕見,無須專意搜尋;但在中國武俠小說的其它作品中卻並不多見,這正是還珠樓主不同凡響之處。吳雲心先生曾對我說,他在天津電話局與還珠樓主共事時,有一次問及《蜀山劍俠傳》中的那些怪獸是怎樣想出來的,還珠答:容易得很,取任何昆蟲,如蝗蟲、椿象、青蛙、蚯蚓、螳螂等,放大若干倍而描寫之,其凶惡詭異之狀可以想像。從這一點也可看出還珠樓主想像力之活躍。
還珠樓主的成功,也不僅僅是憑藉想像,還在於這想像是建立在廣博深厚的學識基礎之上,譬如他寫五行生剋即是一例。那抽象的五行生剋原理經他的想像化為具體的情節,又更顯得變化萬端,生動有趣。讀他的小說,常常會感到他對經史於集、醫卜星相幾乎無所不曉。除博覽舊籍、熟知典故外,他還足跡所至,留意風俗,所以他的小說絕不僅僅是以「新奇」、「荒誕」取勝,其容量是非常大的,諸如川、湘、雲、貴民間的婚喪、食用、醫葯、巫蠱之類,往往信手拈來,涉筆成趣,使讀者如入山陰道上,興味無窮。他很善於把奇幻的神話與現實的生活交織在一起,仙境與紅塵,出入兩無拘。譬如他在《青城十九俠》的最末一集寫洞庭君山的風光民俗,娓娓講來,令人神往。洞庭月夜,波光帆景,君山十二螺朦朦朧朧一片靜寂,岳陽樓上遙遙望去燈火猶存,天畔偶見一兩道遁光若流星掠過眨眼即逝,舟中青城門下三四知己正臨流對酌談古論今,此情此景,雖虧他生花妙筆,若不曾親歷其境也斷然描畫不出:
幾句話便把船雇好。等船開來,上去落座,又由裘元取
出十兩銀子,命船家代辦食物酒水,就著湖邊漁船上的魚蝦
及河鮮之類,買了些來,……開船之後,船家來說:「今日天
色已晚,又是逆風,夜裡決趕不到南津港。」靈姑笑道:「我
們原為月夜行船看點野意,隨遇而安。你只照前搖去,並不
限定趕到那裡。也許遇上好風,能在半夜趕到,豈不更好么?」
船家是個老江湖,見眾人年紀雖輕,不是尋常客人,手頭大
方,人又和氣,十分歡喜。……眾人見暮色蒼茫,煙波盪盪,
一輪紅日遠浮天際,回光倒映在湖波上面,幻出萬頃金鱗。涼
月已上,清輝未吐,直似碧空中懸著大半個玉盤,青旻杏雷
中,現出幾點疏星,月白天青,與天際綺霞、浮波紅日遙遙
相對,風牆陣陣,此起彼來,櫓聲唉乃,間以漁歌。側顧君
山,林木蓊翳,煙靄蒼然,暮色已甚濃厚。裘元笑道:「你們
看是如何:在岸上也是一樣看水,我們坐在船上,便覺天地
空曠,波瀾壯闊,別具一種開辟清麗的境界,使人心神十分
爽快,比起地上走不強得多麼?」南綺笑道:「這還用說!一
是在塵土中步行,水只看到一面,此外多是人家田園丘壟,到
處都是田家用的破舊物事,雜沓堆積。一是四面都是清波浩
瀚,眼界先就空曠干凈,已顯有清濁之分。況又是同門友好
環坐言笑,烹茗清談,煮酒對酌,起居飲食無不自如,當然
是要比陸地強得多,這能說一樣是看水么?」裘元笑道:「那
么我們人總該是一樣吧!怎麼別人說話你便稱贊,我一說,你
便要挑剔呢?」靈姑聞言,直忍不住好笑。
接著作者筆鋒一轉,又談論起江湖閱歷和當地民俗:
等酒飯吃完,船家討好,收拾完了器具,泡上好茶,便
照前言辦理,連伙計帶隨船妻女老小一齊下手,又住了迎頭
風,船果然快了起來。紀異笑說:「還差!」裘元笑道:「……
休說那櫓禁不起你的神力,非搖斷了不可,只怕連船都要散
了呢!」靈姑邊笑邊說道:「師弟小聲些說,船上忌諱多呢!」
紀異道:「有我們在船上,他這條船多大風波也不要緊,有什
忌諱!」靈姑道:「話雖如此,他們俗人那知就裡,你沒看見
一條魚都切成兩片端上來么?那就是防客人吃完這面再吃那
面,忌諱那個『翻』字呢!任恁少時給他多少打賞,也抵不
了一句忌諱。這船家人似善良忠厚,……豈可為句不相乾的
話,使人不快!……弄巧還要許願求神,保求平安。我們信
口開河,卻累他們虛耗錢財,擔上心事,那是何苦!」南綺笑
道:「畢竟靈姊江湖上事見歷得多,要是我們這三個人……在
江湖上走動,真不免到處受人搶白忌眼,寸步難行呢。」紀異
道:「那也不見得,反正有理可講,有什忌諱全由我來應付,
他也無話說了。」裘元道:「本來人國問禁,入境問俗,一處
有一處的風俗習慣。我們自己魯莽,怎能怪人?我想初出門
在外的人,也無甚大難處,只是少開口,人和氣些,加上一
點小心,那也就行得通了。無論什事,有多少不由口舌而起!」
靈姑笑道:「想不到裘師弟富貴人家公子,竟會說出這等練達
之言!再要是少伸手管閑事的話,便常在外跑的人,也不過
是如此!」紀異道:「你聽裘哥哥呢!他是南姊姊發了話,照
例是順著說。我們下山行道,專管的便是別人的事。如若不
管閑事,還行什道?積什外功?各自回山等做仙人好了。」眾
人聞言,方自好笑,船家入報:船已進了南津港……香兒正
憑窗回望來路湖口波光月色,忽然失聲道:「師父請看!那不
是先那小快船么?怎又到了我們船後?」南綺忙即探頭外望,
果與先見小舟一樣,也是三人六槳,兩前一後,快也相同,已
然駛入湖中,水雲掩映,波光浩盪,輕舟一葉疾同箭射,略
一轉側,便往斜刺里君山一面駛去,沒了影跡。看神氣,不
是由南津港上流對面馳來,也是尾隨己舟之後,剛由舟尾退
『叄』 秋夢痕的人物經歷
本名鄧政(1924——1989),號梅庵居士,原籍湖南邵陽。台灣作家。行伍出身,早年任職於台灣情治單位,其後自「成功隊」(類似蛙人部隊)退役,獲分發至嘉義縣新港鄉月眉國小任工友一職,
以校舍為家,直到腦溢血過世為止,享年66歲。
秋夢痕大約從50年代開始投身於武俠小說創作的行列,為「武俠八大書系」中「四維」的名家,以《黃金客》、《萬世雷池》、《翠堤潛龍》、《大盜大道》等書知名於世,擅長以神怪離奇、層見迭出的人物、情節,展開小說部局;60年代中,一度中輟(十年),後來在眾利出版社王瑞如力邀之下,重作馮婦,而風格大變,頗陷溺於情色的描寫,「媚俗」的趨向非常明顯。終其一生,創作量十分弘富,以「淡江武俠小說研究室」編目而言,即有近百部之多,總字數超過二千萬字,可謂是多產作家。 秋夢痕盡管作品富厚,相關的武俠小說評論,對他評價並不高。一般武俠小說史類的著作,僅葉洪生《談藝錄》以「略遜一籌」四字,輕輕帶過;而「鑒賞類」的辭典,則分別簡要地介紹了他的《黃金客》、《血旗震山河》、《苦海飛龍》、《十二金釵》等幾部。大陸學者陳墨的《新武俠二十家》,可以說是秋夢痕唯一的「知音」,特別辟了短章的篇幅,評析了《黃金客》,雖也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小說的若幹缺點,卻也盛贊其「「藝術才華與豐富的想像力天賦」。
從文學的角度而論,秋夢痕的作品跳盪流離,以靈巧生動取勝,而語言明快俐落,自有其特色;但總體而言,情節繁縟零散,人物個性不鮮明,且商品化的氣息太過濃烈,故而未獲肯定,也不算「厚誣」。不過,從研究的角度而言,秋夢痕卻可以說是台灣武俠小說發展史上的一個重要「參照系『,跳脫開文學評價層面,從社會、文化的角度觀察,秋夢痕是有其「典型性」的。
台灣武俠小說的發展,早期幾乎都由自大陸來台的人士奠定規模,從郎紅浣而下,台籍武俠作家寥寥可數(獨孤紅、秦紅較為知名)。大體上,這些武俠作家皆具有相當的才情,對前輩大家如還珠樓主的作品,也耳熟能詳,但文史根柢不夠,往往在寫三、五部後,才華用盡,又缺乏後續的文史知識支撐(部分作家極少自我進修砥礪,甚至很少看其他當代作家的作品),即顯得後繼無力,不是模擬前輩形式,就是不斷自我重復,落入框架——這是台灣武俠小說發展上的一大」險象「,而且是」環生』的,武俠小說之所以遲遲未能獲得認可,作家必須要負最大的責任。秋夢痕無疑是「險象」中重要的一環。
秋夢痕的創作,取徑於還珠樓主,無論是從廣袤的地理環境之鋪排,寶物、奇物、秘譜之誇張渲染,或是武功之神妙詭異,都饒有還珠之風。如《大盜大道》中有神虯、紅藍寶馬、天機神劍、祥和金簫、瀚海古秘圖、懾心鐸;《翠堤潛龍》中有十二紅豆、參芝靈嬰、八奇果、狼王丹、青白蛟劍;《黃金客》中有龍骨圖、靈芝仙、蔘王丹、血鰻丹、日月神珠、恐龍丹等等,皆層見迭出,令人眼花撩亂。只是,還珠樓主學養深厚,於道教素有研究,故神物之出,皆有深意,不是泛泛然標舉而已,且文筆瑰奇縱恣、變化多方,遂成一代宗師;而秋夢痕文史根底不厚,於道教術法一道,更是不甚了了,故所謂的「奇物」,既乏生動描摹,又缺少特色,不過成為俠士、豪客爭相奪取、藉以施展武功的「道具」而已;而秋夢痕樂此不疲,刻意虛構出各種不可思議的武功、秘典、奇物,強調「神性」,反而犧牲了「人性」,令人不免有「畫虎不成反類犬」的遺憾。
「奇物(人)」的陸續現蹤,是秋夢痕慣用的筆法,藉此以環回增衍新的角色、新的情節。秋夢痕的小說,情節是非常「布袋戲化」的。通常,主角的武功都不可思議的高,而在機緣奇遇下,越來越高——這也算是武俠小說「少年成長」的慣例,只是,秋夢痕在武功上著墨,忽略了心理層面,故人物缺乏轉折變化,除了少數外(如《大盜大道》中的「迷樓瑤姬」),幾乎都是扁平人物;武功之所以需要越來越高,是因為江湖中「異人」輩出,一山還比一山高,主角不得不比他們更厲害、更高強。秋夢痕喜歡寫「異人」,而每個異人剛剛出場時,都個個是「金光搶搶滾」的,彷佛不可一世的模樣,然後,能人輩出,一個個又變成了「衰尾道人」。
秋夢痕初創作的時期,約當黃俊雄布袋戲「雲州大儒俠史艷文」風行台灣之際,其間的關系,也許值得探討。如《大盜大道》中,先是有黑山神鰲、興安金豹、牛首魔君、天山靈官等「四霸」;然後有「六大奇人」,再又是「八大」;然後是「活僵」、「靈殃」;再又來個「蒼頭魔姑,緊接著「倒靈霄、亂三清……」等;而《翠堤潛龍》中,從「長生隱士、四海蒼虯、金城堡、湯池庄」開始,隱然為武林中最權威的人士,其後,則「天欲聖母、南仙北神、漠龍雪煞、血幟雙魔」陸續出現,最後又有「八鼠、三王、羅剎教、紅豆仙子……」等;《黃金客》中從「血屍、守財奴、朝雲暮雨到權力宮」,從「權力宮」又引出「彌天紅教」,也是如出一轍地「強中自有強中手」。人物如走馬燈一般,輪番上陣,與黃俊雄布袋戲中的「仙角」(「先覺」),幾乎同轍,其間相互影響的情形若何?研究通俗文化的學者,是不能不密切注意的。
秋夢痕人物的設計,從六十年前到百年前,甚至到數百年前都有(如《翠堤潛龍》中的「紅豆仙子」、「三王」),在一篇小說中,壓縮了數百年的時間,讓「古人今人」,挾著不同的寶物、武功,同在一個時空中登場,規模、場面之大,想像之「離奇」,頗令人「嘆為觀止」。人物眾多,場面自然顯得熱鬧,也造成情節的繁縟多變化,秋夢痕在此展現了天馬行空式的才情,信筆為之,幾乎是隨性地增添人物與情節,篇幅幾可作無限的延長。實際上,這種寫法一方面來自還珠樓主的影響,一方面也與經濟效益不無關系(這是武俠創作中的「拖」字訣,蓋「拖」越久越長,稿費可領越多也)。還珠樓主的小說固然也變化多端,但是每一個情節的來龍去脈,皆交代得非常清楚;而秋夢痕卻往往如蜻蜓翩飛般,點到為止,缺乏全局的觀照。同時,奇物的輪番出現,構思與布局又皆大同小異,一部書中自陷循環模式,已令人覺得索然乏味;更糟的是,幾乎部部如此,雖偶爾有個別的精采片段,但實在不耐咀嚼。
布袋戲有聲光、影像的效果為輔,觀眾於目迷五色之際,驚喜訝異於人物的變換,享受視、聽覺上的美感,可以忽略情節的合理性,一樣樂而觀之;但是,小說以靜態文字呈現,情節是小說的命脈,依理而論,秋夢痕這種繁縟散亂、缺乏合理貫串情節的小說,應該不會受到讀者歡迎才對;但是,從秋夢痕兩度投身於武俠創作,並擁有偌大數量的作品看來,讀者對秋夢痕的武俠小說,顯然也是樂而觀之的——這究竟何故呢?
武俠小說的性質究竟如何?這是武俠(甚至文學)上的一大公案,歷來對武俠小說居然以「不怎麼高明」(多半不具較高的文學價值)的文字鋪排,展現出令人側目的魅力,造成持續不衰的熱潮,曾經提出各種的解釋,尤其是關於「讀者」的問題。武俠小說是通俗小說,而通俗小說的命脈在於讀者,這無庸置疑。有人說,讀者之所以喜歡讀武俠小說,是因為書中充滿正義的俠客,除暴安良,彌補了社會現狀正義不彰的遺憾,滿足了人們內心對正義的渴求;也有人說,人們內心實際上潛藏著一些暴力血腥的本質,在社會規范的束縛下,備受壓抑,武俠小說中的刀光劍影、慘烈廝殺,在某種程度上滌清了這種亟待宣洩的苦悶;又有人說,人們內心裡渴望建樹功業、期盼美人青睞,於閱讀武俠小說時,極易投射幻化,想像自己即為書中的英雄,「建功立名載美歸」,自我陶醉一番;更有人說,武俠小說是虛妄不實的世界,許多無法或不願承擔現實重任或壓力的人,藉閱讀武俠作為逃避之地;……凡此種種,不一而足。基本上,武俠小說是完全開放的作品,所面對的讀者,涵蓋了不同性別、年齡、職業、教育水準的各個層面,每個人所想、所獲的,各自不同,因此,諸說皆能言之成理,但卻不是絕對的。
在此,武俠小說展現了此一文類相當特殊的包容性,喜歡歷史、崇拜英雄的,會喜歡讀歷史感深濃、英雄刻劃出色的金庸小說;喜歡古典式浪漫之愛的,可以在王度廬的小說中,感受到愛情的深沉與辛酸;偏愛神怪想像、瑰麗奇詭事物的,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系列,正可以取挹不絕;而偏愛思考、索秘的,自然也對司馬翎的處處智略、古龍的步步懸疑,情有獨鍾。由於讀者極廣,因此只要能稍微掌握特色的武俠作家,多半即能擁有為數眾多的讀者,支持其不懈的創作。嗜血腥者喜讀柳殘陽、雪雁,樂鬼趣者喜讀陳青雲、田歌;至於秋夢痕,吸引的則是一些純粹以「暫時性閱讀」為娛樂休閑的讀者。
所謂「暫時性閱讀」,指的是藉閱讀以消遣,一來打發時間,二來在閱讀的過程中也頗足以浸沉於其間;而且,閱過不管記不記得,絕不會再看第二遍(除了研究)。秋夢痕小說熱鬧的情節、龐多的人物,可謂是千頭萬緒,僅看一遍,沒人會記得牢,也不會有人去記,重要的是「閱讀當下的滿足」,這就夠了。這種閱讀態度,與觀賞布袋戲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嚴格說來,由於「史艷文」人物造型相當成功,如史艷文、老和尚、藏鏡人、劉三、二齒、秘雕、苦海女神龍等,皆各具形象與特色,且僅單一劇碼,故比秋夢痕小說深入人心),而都是在特殊的時代環境中養成的。50年代的台灣,休閑娛樂設施甚少,看武俠小說(後來逐漸被電視取代),幾乎是「無從選擇」的娛樂選擇,而二者的熱鬧,正可以讓讀者或觀眾飽享娛樂開懷的盛宴,自然會風行一時了。從這點來看,秋夢痕至少在掌握讀者趨勢上,做得相當成功。
時代在變,70年代以後的台灣,經濟起飛,連帶著娛樂事業生機蓬勃,武俠小說的娛樂功能,逐漸為他種設施分散,讀武俠小說的越來越少(連老讀者都浸漸減少),秋夢痕的作品,已失去原有的魅力,故有十年的擱筆。75年左右復出,風格急轉,改以煽情、肉慾的情節,吸引青少年(姑舉書名為例,如《猴王與淫娃》、《慾火壯士》、《一女成名萬骨枯》、《十三太妹》之類,連名目都不復以往的典雅),成為老作家中少數幾個落於惡質的「不幸」,但也是老作家中少數仍能存活的異數。青少年血氣正旺,性竇初開,對情色趨之若鶩,而閱讀的目的,不過是一時感官的激動與滿足,隨看隨忘,自然也無須理會其間的情節、構思合理與否;諷刺的是,青少年卻是支撐武俠小說創作於不墜的「孤軍」,秋夢痕理當受到歡迎!只是,這是武俠小說的轉機還是噩夢呢?
平心而論,秋夢痕的武俠小說成就並不高,尤其是復出之作,頗有猥褻、惡濫之嫌,不過,前期的作品,還算有些許可觀之處。盡管因為時移世易,秋夢痕的作品無法獲得較高的評價,但是,時代在變,讀者在變,人心不同軌,誰也無法逆料未來在讀者趨向改變之後,是否會有讀者再度對秋夢痕產生興趣。筆者這篇短評雖然「抑多於褒」,但顯然也未必是重要或絕對的;重要的是,秋夢痕一生戮力於武俠創作,為我們留下了可觀的作品數量,其他的,就真的只能套用他那如詩歌般的筆名了——留予他年說夢痕!
『肆』 求好看的武俠小說!!
1,昆侖,這是我上大一時看到的書,當時我是一氣呵成,用了兩天將它看完》在此後的兩年中又陸陸續續的看了幾遍,感覺超級好看,總體說來是我感覺最好看的武俠!
2,滄海,鳳歌繼昆侖後的又一作品,總體感覺上不如昆侖寫的好,不如昆侖那麼的引人,但是也值的一讀,尤其是裡面的兄弟情!
3,異人傲世錄,這可以說是我上大學後讀的第一本網路小說!剛開始看時感覺一般,而且又差勁的感覺。但是越往後隨著作者文筆的成熟,越來越好看,尤其是戰爭的把握上,寫的特別帥氣。但是最近的更新也許快到結尾了,總體感覺上不如中間來的好。但是值得一讀。
4,誅仙,這是我上大學買電腦後,在網上讀的第一本仙俠小說,感情上十分細膩。不管網上怎麼評論,我對這部小說感覺是很好的。有人說結尾太倉促了,但是我覺得這部小說很好。十分值得一讀。
5,極品公子,不得不贊嘆烽火的筆鋒,能夠把都市小說寫到這種地步,也算很了不起了。在這部小說你會看到社會的黑暗,社會的不公平。它告訴你好人吧適應這個社會,也許壞人才是這個社會的主角。我十分推薦這部小說。
6,一世梟雄,極品公子的第二部,可惜也沒有更新完。總體感覺和極品公子是一樣的。如果能夠不太監的話,的確是一部佳作。
7,英雄志,這怎麼說呢,這是一部傳統的小說,四個主角四線。前面,可以說作品的錢四分之三寫的非常精彩,引人入勝,但到後來,至少是我已經不明白寫的是些什麼了。不過可以一讀。
8,天行健,這是我高中時在奇幻世界連載上看的。一個平凡將領對於戰爭的看法。這里沒有什麼誇張的寫法,都是一些平凡的人。這是一部佳作,可惜我至今不知道結尾是什麼!
9,風姿物語,記得當時的傻笑在看這本書時露的最多。總是在看書時不自覺的笑出聲來。而且還不斷的回憶,繼續笑。這部奇幻巨著寫的十分十分的好。我很喜歡。雖然很長,但是不冗長。推薦。
10,北京戰爭,這是一部構思新穎的佳作,以當代中國為背景,描述了一群中國超能力者為了捍衛國家利益,與外國超能力者殊死戰斗的故事。該書最大的優點是感人,字里行間中,主人公之間濃濃的友情、對正義的執著令人潸然落淚。
值得一看。
!!!
『伍』 金庸、梁羽生、古龍等武俠小說名家的寫作風格
==以作品內容而論
梁羽生、金庸的武俠小說注重歷史環境表現,依附歷史,從此生發開去,演述出一連串虛構的故事。但從攝用歷史材料來看,兩人又有明顯差別:梁羽生是虛構人物和事件,置入背景中,以此來強化歷史氛圍;金庸則直接取來歷史人物和事件敷衍成武俠小說,其歷史人物、事件,金庸寫來煞有介事,常能以假亂真。兩者都對歷史進行了再認識、再評價,從作品含有的歷史厚度論,金庸比梁羽生更高一層,其寫作技巧也高明得多。古龍的小說則根本拋開歷史背景,不受任何拘束,而憑感性筆觸,直探現實人生。古龍的小說不是注重於對歷史的反思、回顧,而是著重在對現實人生的感受。現代人的情感、觀念,使古龍武俠小說意境開闊、深沉。
==就小說人物的主流傾向而言
梁羽生武俠小說中的人物道德色彩濃烈,正邪嚴格區分,人物的社會內涵豐富,但人物性格單一,有概念化、公式化的缺陷。
金庸武俠小說人物性格復雜,具有一種反傳統精神,小說人物亦正亦邪,危步於道德的懸索之上而能不失其墜,具有「一半是野獸,一半是天使」的復雜、矛盾性格,而人物思想性格的復雜、矛盾又是奠基在生活本身的復雜、矛盾之上,這樣,人性的發掘就有了深刻而廣泛的社會意義。
古龍小說最注重的是人性的體驗,他常用細膩的筆觸去描寫人物微妙而復雜的情感,常用生與死、幸福與痛苦這樣尖銳對立的矛盾來表現人物的內心世界和高貴獨立的人格,以此來揭示生命的意義和人生的真諦。在古龍小說中,多寫變態人格,追求外化怪異人物性格的刻畫,其作品主人公大多怪誕、神秘、孤僻、行事固執,自尊心強,又是性情中人,多情種子。這種情況可能與古龍的身世、心情、經歷有關。
==小說情節
談到小說情節,古龍武俠小說也和梁羽生、金庸小說有明顯不同。三位大家都善於編織故事,他們的小說情節都十分曲折,構置巧妙,懸念層出不窮,伏線引出千里,環環相扣,此呼彼應。
梁羽生武俠小說情節前工後拙,開篇十分吸引人,以後的情節則漸趨平淡,顯得有點才氣不足。金庸武俠小說恰恰相反,往往開局平平,隨著情節的展開,人物紛紛涌現,情節盤根錯節,主幹巍峨,枝葉繁茂,宏大縝密的構思,詭異莫測的布局,奇跡聯翩,回環波動,攝魂奪魄,回腸盪氣。
金庸的才思如同一爐火,小說情節猶如爐火上的一壺水,火越燒越旺,水越來越滾。古龍武俠小說的情節又不相同。他的小說從頭至尾都跳動著最強的音符,情節奇中有奇,巧中含巧,偶然中有著必然,事事不可料,事事又得宜,計中套計,真中套假,假中存真,真真假假,變幻莫測。小說情節的發展根本無法預料,驚險頻出,令人喘不過氣來,而全書的縝密無隙又讓人口服心服。
古龍武俠小說的情節營構的確堪稱一絕。
==小說武功的描寫
至於小說武功的描寫,梁、金、古三大家也有各自的風格。
梁羽生武俠小說中的「武功」,虛幻中寫實性很強,一招一式,清清楚楚,細膩而又逼真,緊張激烈,誇節有致。梁羽生的「武功」也具備道德傾向性,有正派武功,也有邪派武功;正派武功力道柔和,象徵著善良、仁慈,既利於攻敵防衛,又有益於修心養性,而邪派武功則非常霸道,歹毒殘忍,意味著邪惡,如修羅陰煞功、雷神掌、毒掌等。正派武功循序漸進,發展緩慢,但根基扎實,邪派武功進展神速,卻容易走火入魔,貽害終身。凡此種種,造成了梁羽生「武功」的既精彩又單調。
比起梁羽生來,金庸的「武功」更令人神往。金庸將武功描寫與中華民族的文學藝術和傳統文化精神融合在一起,琴棋書畫,九宮八卦,醫道,用毒,皆可化為絕世神功,並將中國傳統的儒、釋、道精神作為「武功」 的最高境界。金庸還著力描寫人物練功的艱難歷程和堅韌性格,並有聲有色、恰如其分地描述出主人公因禍得福、置之而後生的必然寓於偶然之中的哲理意境,使金庸「武功」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金庸「武功」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詼諧有趣,在激烈的打鬥中插入笑料,令人捧腹。
古龍的「武功」風格與眾不同,他是以「怪招」取勝的。他的「武功」重精神不重招式,如《邊城刀聲》中寫葉飛的「飛刀」絕技,「天上地下從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飛刀」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刀是怎麼發出來的。
刀未出手前,誰也想像不到它的速度和力量……刀一定在它應該在的地方!……天上地下,你絕對找不到任何人能代替它。若不能了解他那種偉大的精神,就絕不能發出那種足以驚天動地的刀!飛刀!飛刀還未在手,可是刀的精神已在!那並不是殺氣,但卻比殺氣更令人膽怯。」 這里所寫的「飛刀」,已不是一種純粹的武功,而是一種高尚的人格,偉大的精神,即葉飛老師李尋歡那種「仁慈、博愛」的精神,它表明的是「正義必定戰勝邪惡」!古龍的「武功」又強調「攻心為上」,舉凡人物的性情、情緒、脾氣、衣飾、環境,乃至肌肉的顫動、松緊等,都會對武功的發揮產生影響,而高手決戰是不容有絲毫的錯誤的,「他們的心情,他們的神態,他們站著的姿勢,都是絕對完美的。」在這種情境中,「武功」已不需套路,一招之間,生死立判。古龍的「武功」還表現出一種境界——禪的境界。它以徹心見性為宗旨,對敵手的體察靠的是忘我和物我合一的境界,因為只有忘我才能消除認識的局限性,才能迅速而准確地體察敵手武功的弱點。這種忘我境界是一種經過長期訓練後達到的隨心所欲的自如狀態,在這種忘我狀態中,戰斗者已成為「無意識的人」,心中已不存在作為觀察者的「我」,有的只是手中的武器和對面的敵人;在這種狀態中,身劍合一,戰斗者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揮武功的威力,一擊之下,毀滅敵手。正因為古龍「武功」有這些「怪招」,所以他「武功」的風格別具特色:無招無式,簡短有力,重在精神,一擊見效。
==小說的語言技巧
古龍小說在語言、技巧上,表現出與眾不同的獨家風格。
梁羽生小說的語言文采飛揚,字里行間透出濃郁的書卷氣,故事中又常常用詩詞歌賦、民歌俗語點綴其間,以創造優美的意境、氣氛,烘託人物的內心世界。他的小說技法以傳統繼承為主,多用章回小說的形式鋪張故事,敘事中有著明顯的說書人的口氣,表現出民族風格和民族氣派。
金庸才如大海,浩瀚奔騰,文筆俊爽、瀟灑、詼諧逗趣而又富於變化,他的小說既有詩情畫意,柔綺委婉的情境,又如西方小說直探人生、命運的真諦。他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大膽地吸收西方小說的創作技巧,中西結合,使小說結構既精巧、繁復,又謹嚴、完整。
古龍小說的語言句式短,敘事力避平鋪直敘,行文多跳躍抖動,情節驚險蹊蹺而又不違情悖理,辟境造意,刻意求新。
如果說梁羽生是恪守典雅,不失武林大家風度的話,那麼金庸就是博採百家,融合中西技法,既典雅古樸、慷慨多氣,又詼諧幽默、妙語解頤,揮灑肆縱,多樣統一地開創了一代武林新風,是「武壇」的絕頂人物!至於古龍,則是大膽恣肆,不守成規,逞才離藻,笑傲「江湖」,力求新穎變化而又意蘊深邃的武林怪傑.
『陸』 武俠三劍客除了金老,梁老,另一個是誰啊
確實是金庸、梁羽生、古龍。
『柒』 秦時明月跟據什麼小說改編的
第一部是溫世仁的《百步飛劍》改編的!
《百步飛劍》小說原著
秦時明月 百步飛劍
[序]
提劍追夢 (溫世仁)
從小我就很喜歡聽大人講武俠的故事,進入小學以後,看武俠漫畫是主要的消遣。1960年初,我進入初中,班上同學大多開始看武俠小說,當時的台灣正是武俠小說鼎盛的年代,武俠小說的作家和作品多不勝數。最初是下了課或是放假開始時,大夥馬上到武俠小說出租店報到,後來看得著迷了,連上學也在書包中放很多武俠小說,帶到教室看,記得有一次被老師發現,還集體被罰站了一個下午。
當時武俠小說的作家很多,比較出名的有如司馬翎、卧龍生、諸葛青雲、上官鼎、蕭逸、慕容美等,多是我們比較常看的,後來金庸集各家大成,並加入以歷史年代和人物為背景的寫法,使武俠小說到了金庸的時代,幾乎定於一尊。
七○年代初期,金庸封筆不寫新的武俠小說,而著手整理和修訂已完成的十五部武俠名著。那時電視媒體也逐漸成為人們娛樂的主流,小說的熱潮已不如以往,看武俠小說的新讀者逐漸減少,傳統和新派武俠小說的發展,至此也告一段落,因此稱金庸的武俠著作為「空前絕後」,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那個年代,還有一位令人難忘的作家,就是古龍。古龍早期的武俠作品乏善可陳,但大約在金庸封筆的前後幾年,古龍的寫作有了變化,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他將偵探小說的手法融入武俠世界裡。古龍名著《小李飛刀》系統故事已運用了偵探小說的手法,後來古龍筆下的楚留香、陸小鳳、柳長街等主角,本質上是大俠也是大偵探。在古龍的武俠偵探小說(我如此形容它們)中,通常主角登場時,就有了很高的武功和智慧,在古代的時空背景中,與江湖中的邪惡勢力對抗,破解許多撲朔迷離的奇案。武俠小說刻畫的是鮮明的人物,偵探小說看重的是懸疑的布局和故事的發展。古龍中期的小說將這兩大特色融合得非常之好,寫出很精彩的小說,古龍是在金庸達到傳統及新派武俠小說的巔峰之後,第一個在武俠小說中有所突破的作家,尤其在處理人物之間的情感和對話上,古龍顯然有自己獨到的風格,可惜古龍英年早逝。
古龍過世後的十三四年間,由於各種媒體的大力發展,尤其是電子媒體的無遠弗屆,穿過國界,跨越文化,使小說的發展更加困難,新的武俠小說創作要超越金、古兩位大俠,談何容易!雖然有以溫瑞安為首的幾位新銳武俠小說作家仍在努力耕耘,但武俠小說卻很難回到當年的盛況與榮景。
自從成立明日工作室以來,我一直想寫武俠小說,一方面是自己的興趣,一方面武俠小說的確是中國的一種國粹,而最近(2003年)我在進行的一部武俠小說《秦時明月》預計分為八部來進行,主要歷史背景在秦代,我花了許多時間先進行歷史的閱讀、考證與情節布局,從荊珂刺秦開始講起,將當時的儒道和諸子百家思想融入其中,一直寫到秦亡。這是一次重大的嘗試,我始終深信,武俠是全世界華人共通的語言,值得發揚光大。
[秦時明月武俠系列]
第一部 荊珂外傳 二○○五年十二月七日出版
第二部 百步飛劍 二○○六年十二月七日出版
第三部 夜盡天明 陸續出版,敬請期待。
第四部 諸子百家 陸續出版,敬請期待。
第五部 萬里長城 陸續出版,敬請期待。
第六部 焚書坑儒 陸續出版,敬請期待。
第七部 始皇之死 陸續出版,敬請期待。
第八部 亡秦必楚 陸續出版,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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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求一本武俠小說
武俠小說之所以有新、舊兩大派的說法,大抵是由新、舊文學之分而來。故范
煙橋著《民國舊派小說史略》特加點明:「舊派」主要是指章回體小說。然而此一
界定對於武俠小說而言,並無太大意義;因為凡是長篇武俠小說必分章回,無論其
為對偶、孤句或是長短不一的回目,皆不例外。
那麼所謂「新派」武俠小說究竟何所指?筆者認為理應以作品的內容所表達的
新思想、新觀念及新文學技巧而定,且缺一不可。就此來看五十年代以後號稱「新
派武俠小說創始人」的梁羽生作品,實在「新」得有限而不能成「派」。其所以獲
此不虞之譽,蓋因當時香港傳播界竭力宣傳鼓吹,以有別於大陸全面禁止的「舊派
」武俠小說或香港本地泛濫成災的「廣派」武俠小說而言。
惟不可否認,自梁羽生、金庸先後崛起香江,武俠小說即在傳統的基礎上又有
所發展。香港方面,除梁、金二子外,另有蹄風、金鋒、張夢還、牟松庭、江一明
、避秦樓主、風雨樓主、高峰、石沖等;而台灣方面則聲勢浩大,計有郎紅浣、成
鐵吾、海上擊築生、伴霞樓主、卧龍生、司馬翎(即吳樓居士)、諸葛青雲、孫玉
鑫、龍井天、墨餘生、天風樓主、醉仙樓主、獨抱樓主、蠱上九、古龍、陸魚、上
官鼎、東方玉、曹若冰、南湘野叟、武陵樵子、慕容美、蕭逸、古如風、向夢葵、
陳青雲、柳殘陽、司馬紫煙、秦紅、獨孤紅、溫瑞安等等(以上大略按其出道先後
排序);雲蒸霞蔚,極一時之盛。但其中具有代表性與影響力的武俠作家並不多,
今擇要評介於次:
「名士派」武俠先驅——梁羽生
梁羽生本名陳文統,一九二五年生,廣西蒙山人。嶺南大學經濟系畢業,曾任
《新晚報》副刊編輯,文史造詣頗深。一九五四年陳氏以「梁羽生」為筆名,初於
《新晚報》發表中篇武俠連載小說《龍虎鬥京華》;其所用楔子、回目、筆法無一
不「舊」,甚至部分故事情節、人物亦明顯套自白羽《十二金錢鏢》。繼寫《草莽
龍蛇傳》,亦復如是。然與當時流行的「廣派」武俠小說相較,卻令人有一新耳目
之感——這大概是標榜「新派」唯一能成立的理由。
梁羽生對此並不諱言,自承:「白羽的小說寫民初各階層人物,因為作者本人
入世極深,寫來細膩,最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看。可是我受生活經歷的限制,氣質
又完全不同;要走『正統』道路嗎?肯定不成功。於是只好自己摸索,走一條浪漫
主義的路了。」因有《七劍下天山》之作。
《七劍下天山》據說是梁羽生取材於英國女作家伏尼契《牛虻》中的部分情節
,而寫天山派凌未風、易蘭珠等男女弟子闖盪江湖、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全書共
三十回,都四十餘萬言;由於其楔子所提到的少俠楊雲驄出場便死,疑雲重重,乃
另作《塞外奇俠傳》交代,是為前傳;而書中又提及武當大俠卓一航與玉羅剎之間
的情孽糾纏,曲折離奇,不遑細述,遂再作《白發魔女傳》以補述前情。於焉這三
部小說形成系列作品,而《七劍下天山》(一九五五年)則邁開了梁羽生《浪漫武
俠》的第一步。
嚴格說來,《七劍下天山》受到「北派五大家」的影響很深,無論是演武、寫
情或江湖切口、獨門暗器,在在有脈絡可尋,甚至還生吞活剝地大段抄襲白羽《十
二金錢鏢》。但梁羽生隨機生發、借力打力,亦有不同前人之處;並由此建立其小
說創作基型,兼具三大特色:
一、開名士派武俠新風——從其處女作《龍虎鬥京華》起,每書卷首例置一闕
詞以寄慨;至《七劍下天山》則進而以名士派、才子(女)型人物為書中主角。從
此梁羽生小說即專寫文武全才的英雄兒女,無不愛好詩詞歌賦(有時未免浮濫);
卒使書劍交融成一片,成為其作品最大特色。
二、結合歷史與武俠而發思古之幽情——梁羽生首先掌握小說的基本時代背景
,再配合故事情節發展而將歷史上確實存在的人物一一穿插其間,或予以伐毛洗髓
、脫胎換骨。如《七劍下天山》寫順治、康熙、多鐸、納蘭容若、傅青主、冒浣蓮
(偽托冒辟疆之女)等等。其事雖非「歷史之真」,但經過文學處理後,卻得「藝
術之真」。從此梁羽生小說即與「歷史武俠」結下了不解之緣;上起隋唐,下迄明
清,形成其作品第二特色。
三、一貫以「天山派」武學為主流——過去還珠樓主曾撰有《天山飛俠》一書
,但高處不勝寒,未曾創立「天山派」。而自梁羽生《七劍下天山》起,如《塞外
奇俠傳》、《江湖三女俠》、《冰魄寒光劍》、《冰川天女傳》、《雲海玉弓緣》
、《冰河洗劍錄》等系列作品,無不以「天山派」武學為正宗、主流而貫穿全書。
這種獨沽一味的寫法,實為武俠小說所僅見,由是形成其作品第三特色。
雖然如此,但《七劍下天山》仍不足以稱「新派」,只能說是開創了「名士派
」或「詩情畫意派」武俠小說;因為作者所用的文字、筆法、章回、素材以及思想
、觀念——從形式到內容都是「傳統式」的;與舊中國「北派五大家」血脈相通,
沒有太大區別。相形之下,《塞外奇俠傳》取材於蒙古民歌中女英雄飛紅巾的傳說
,以作者自製的哈薩克民歌開場;仿朱貞木文白夾雜、不規則之小說回目,運用新
文藝筆調寫楊雲驄、飛紅巾、納蘭明慧的三角戀愛故事,反而不落俗套,清新可喜
。
梁羽生一共創作了三十六部武俠小說,自認《萍蹤俠影錄》、《女帝奇英傳》
及《雲海玉弓緣》三書是平生代表作。
‧《萍蹤俠影錄》以明朝「土木堡之變」為時代背景,寫忠臣於謙孤軍抵抗蒙
古的悲劇;並穿插張士誠後裔張丹楓與宦門俠女雲蕾之間的愛恨沖突。全書氣勢浩
瀚,布局奇巧;特別是成功地塑造了名士派大俠張丹楓這個角色,「藉由張丹楓個
人俠士性格的自然發展,而徹底扭轉了一家一姓爭奪帝位的觀念」。作者將張丹楓
這種面臨民族大義與累世深仇「非此即彼」的心理掙扎,刻劃得淋漓盡致;終而使
其生命情操升華、凈化,完善了「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典型。
‧《女帝奇英傳》以唐代武後(則天)臨朝為時代背景,寫宗室李逸為興復唐
室,落拓江湖,廣交天下豪傑,而與才女上官婉兒、英雌武玄霜所交織的愛怨情仇
故事。作者曲曲描述上官婉兒對武後由恨生敬、內掌詔命的過程;大膽為歷史翻案
,肯定武則天的施政「有益於國家百姓」,在傳統觀念上又是一項突破!而寫李逸
置身宮廷斗爭、異族入侵的交相凌逼中,何去何從?亦超越了前人的格局與成就。
此書以輕快的比劍對白開場,而以李逸功成身死收場,益發動人心魂。
‧《雲海玉弓緣》以放盪不羈、亦正亦邪的金世遺為主角,描寫他周旋在俠女
谷之華與「魔女」厲勝男之間的愛情大悲劇。本書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惟最
成功之處卻是作者運用近代心理學的手法,來刻劃金世遺那種憤世嫉俗的特殊精神
狀態,因此在金世遺身上有約翰‧克里斯朵夫的影子;而厲勝男不顧一切地追求愛
情自由,亦活脫是卡門的化身。金世遺一心痴想名門正派出身的谷之華,卻在「魔
女」厲勝男臨死前的一剎那才覺悟:原來自己真正深愛的人是厲而不是谷。正是: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之極限!無疑具有高度文學價值。
總之,梁羽生不論是寫張丹楓、李逸、金世遺或其他小說主要人物,都充分體
現出中宵看劍樓主所題名句:「亦狂亦俠真名士,能哭能歌邁俗流。」洵可稱之為
「名士派武俠先驅」而無愧。雖然他「向西天取經」較白羽晚了十七年,但卻能自
出機杼,更上層樓;以「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歷史背景與人物帶動武俠小說的
巨輪前進,在劍氣簫心中洋溢著一片歷史感,而將「歷史武俠小說」推向另一個高
峰。
惟其後梁羽生化名「佟碩之」,撰文自詡對於「新派」武俠小說確有「開山劈
石之功」,這未免言過其實。因為武俠小說原本是中國通俗文學流裔之一,從形式
到內容都無法離開傳統而獨立。雖然我們承認梁羽生是後出轉精,進一步發展並提
高了武俠小說的文學價值,但畢竟其作品中的「傳統」仍遠多於「創新」;而真正
的「新派」則出現在梁羽生寫《七劍下天山》十年之後的台灣——於「反傳統」、
「現代化」中形成——殆非梁羽生始料所及!
集「綜藝」武俠之大成者——金庸
金庸本名查良鏞,一九二四年生,浙江海寧人。早年曾先後於中央政校、東吳
大學研讀法律;歷任《東南日報》記者、《大公報》編譯、《新晚報》編輯以及長
城電影公司編劇、導演。一九五九年查氏在香港創辦《明報》,獲得讀者廣大歡迎
,卻是與他寫武俠小說馳譽中外分不開的。
一九五五年查良鏞以「金庸」為筆名,繼梁羽生之後,在《新晚報》發表武俠
連載小說《書劍恩仇錄》。他巧妙地運用民間流傳清帝乾隆疑係海寧陳世倌(曾任
文淵閣大學士)後人的說法,又杜撰出「紅花會」(反清復明組織)總舵主陳家洛
,作為乾隆的同胞兄弟。於是小說即在這樣兩極沖突、滿漢對立的野史布局下展開
;再穿插了陳家洛與霍青桐、香香公主之間的悲歡離合,極盡波譎雲詭之能事。
《書劍恩仇錄》(新版改名《書劍江山》),共二十回,都六十萬言;雖然僅
只是金庸的武俠處女作,但文采斐然、對白傳神;處理群戲場面,繁而不亂。啼聲
初試,即一鳴驚人!與梁羽生同時創作的《七劍下天山》比較,二人均善於結合歷
史傳說而虛構人物故事;而金庸運筆不測,尤饒奇趣!其小說聲口之佳,直逼白羽
,且駸駸然有後來居上之勢。
如果說《書劍》是金庸邁向成功的一小步,則越過虛實相映成悲、反諷農民起
義的《碧血劍》(一九五六年),挾著史詩般大格局、大氣魄的《射鵰英雄傳》(
一九五七年)即一躍而登武俠小說的頂峰,不作第二人想!
《射鵰》是南宋末年天下大亂為歷史背景,描寫長春子丘處機為保全忠良義士
遺孤郭靖、楊康(暗嵌「靖康之恥」),而與江南七怪打賭傳藝所引發的一連串可
歌可泣的故事。作者布局絕妙,以種種陰錯陽差,安排郭靖自幼即隨母遠居大漠,
刻苦自勵,始終不忘家恨國仇;而楊康則隨母進入金國趙王府,認賊作父,安享榮
華富貴——這分明是脫胎自元代紀君祥《趙氏孤兒大報仇》的戲劇架構,卻更有出
奇的變化與發展。而就丘處機與江南七怪的所作所為來看,其一諾千金、不顧死生
的精神,恰好構成一幅俠氣崢嶸的《八義圖》;便知作者寓意所在,用心良苦!
誠然,以通俗文學所要求的可讀性與趣味性而言,《射鵰》除若干情節未能自
圓其說外,無疑具備了一切成功的條件——其故事之曲折離奇、人物之多種多樣、
武功之出神入化乃至寫情之真摯自然,均為同輩作家所不及;即或偶有敗筆,亦瑕
不掩瑜。在這部罕見的鉅著中,金庸將歷史、武俠、冒險、傳奇、兵法、戰陣與中
國固有忠孝節義觀念共冶於一爐;信筆揮灑,已至隨心所欲的地步。全書浩然正氣
,躍然紙上!民族大義融貫了每一章節。
是故,金庸乃以《射鵰》一書而成不世之名,建立了他在當代武俠小說界的權
威地位。雖然他自己並不滿意這部「開宗立派」之作——七十年代初曾大事修改,
增刪為今傳之四十回新版本,都百餘萬言,頗失原味——但持平而論,此後他力求
自我突破、創新的武俠名著,盡管各有聲華驚海宇,然以通俗文學所要表達的生命
意義、價值及其整體規模、氣象來看,均不逮《射鵰》之博大精深。
——《神鵰俠侶》寫至情至性的「師生戀」與大俠由偏入正的成長過程;
——《連城訣》(原名《素心劍》)寫盡人性之丑惡與貪婪之害;
——《倚天屠龍記》寫名實之辨與正邪錯亂;
——《天龍八部》寫芸芸眾生「無人不冤,有情皆孽」與民族仇恨所造成的悲
劇;
——《笑傲江湖》寫權力令人腐化與政治斗爭之殘酷無情,等等。
這些作品縱或在某一方面超越了《射鵰》的文學成就,但因刻意描寫人性「極
限情境」的種種變態行逕,遂不自覺地失去了《射鵰》那種「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的親和力;而太多「情理之外」的特例,亦難免流於為變而變,令人匪夷所思;
以致顯得不真實、不自然。直到《鹿鼎記》(一九六九年)問世,以一個僅識武功
皮毛而不學有術的「小雜種」,竟將天下英雄、歷史人物玩弄於股掌之上;乃開中
國武俠小說前所未有「無劍勝有劍」的新境界。
金庸《鹿鼎記》之「反武俠」與塞萬提斯《魔俠傳》之「反騎士」最大的不同
,在於兩者創作動機:塞萬提斯因痛憤當時西班牙人沉迷於騎士文學的浪漫故事,
遂用反諷現實的手法寫「小人物狂想曲」,教吉訶德到處碰壁,夢幻成空!而金庸
卻是出於「向自我挑戰」心理,乃一反武俠傳統,打破世俗觀念,徹底解放人性;
教韋小寶「鬥智不鬥力」,為了爭取生存機會,無所不用其極!其實這正合孫子兵
法所謂「上兵伐謀」之道,因而武功在此盡成虛妄;韋小寶機詐百出,到處招搖撞
騙,竟無往而不利!
也許有人認為這是「武俠無用論」的明證,實則不然!正由於《鹿鼎記》寫韋
小寶運氣太好、際遇太奇,萬事繞不過一個「巧」字;加以又充滿笑料,逸趣橫生
,遂自然而然淡化了反諷現實或反諷武俠的冷雋意味。它所表現的是浪漫文學之極
致,「無」為「有」之用,在這部書里得到了最大的發揮。
迄至一九七二年九月《鹿鼎記》在《明報》上連載完畢,金庸宣告「封筆」(
實則展開另一波全面修改舊作大工程)為止,他一共創作了十五種長、短篇武俠小
說;但其中流傳最廣、影響最大的仍無過於《射鵰英雄傳》。該書博採還珠、白羽
、王度廬、朱貞木各家之長,取精用宏,推陳出新,乃造就了金庸「一代武俠宗師
」地位。其影響於當世者,大致有以下數端:
(一)《射鵰》融合歷史、俠情、武功、文藝、趣味於一書,建立了新一代武
俠小說的「綜藝」風格與典型。
(二)《射鵰》統一用四字文句分章回;促使六十年代以後台灣武俠作家群起
效尤,蔚為風氣。
(三)《射鵰》虛構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等奇特人物及提
法,悉為台、港武俠作家所宗,後更衍演成歌訣式「江湖順口溜」。
(四)《射鵰》在各地版本之多與偽續書之亂,亦令人嘆為觀止。
總而言之,金庸所建構的「入世武俠」神完氣足,剛柔並濟;與早年還珠幻設
的「出世武俠」前後輝映,亦同臻雄奇壯美之境。特別是金庸靈活運用還珠小說中
的奇妙素材,含英咀華,所過皆化;再採取西洋文學技巧及電影手法予以捏合,乃
使武俠小說脫胎換骨,煥發新姿,普遍獲得世人肯定與重視。凡此絕異成就,當然
是跟金庸本身兼具深厚的文史素養與卓犖才華息息相關。正因如此,其同輩及後起
武俠作家或以主觀條件不足,便難乎為繼;泰半隻能遵循既往「幫會技擊派」的路
數,在江湖仇殺中討生活了。
「清宮派」武俠名家——蹄風及其他
蹄風本名周叔華,上海人,生卒年不詳;原為「廣派」武俠老作家之一,但地
域色彩並不甚濃,曾寫過《血戰古兜山》、《勇闖十三關》及《海南俠隱記》等短
篇武俠小說。在所謂「新派」武俠崛起之際,蹄風亦別走偏鋒,以邊疆民族傳說為
題材而撰《猿女孟麗絲》、《天山猿女傳》等書,由是聲名漸著。
嗣後,從一九五六年起,蹄風陸續推出《游俠英雄傳》(即台版《四海英雄傳
》)、《游俠英雄新傳》、《龍虎恩仇記》、《清宮劍影錄》及《武林十三劍》等
系列作品,緊緊扣住「反清復明」的故事主題;演敘青龍會聯合天下劍客、奇人,
與江南八俠共同對付「魔王」雍正之始末,以及清宮諸皇子為奪帝位、爾虞我詐之
內斗,長達百餘萬言。由於故事情節曲折離奇,武打緊張熱鬧,乃轟動一時。蹄風
挾此「清宮派武俠」和金庸、梁羽生早期作品互爭雄長,幾有鼎足而立之勢。
《游俠英雄傳》顯然深受鄭證因「幫會技擊派」小說影響,故一開場就大談中
國武術源流,兼論內外家功夫之長短;書中對於清初秘密幫會活動情形,縷述甚詳
。此一系列小說旁參野史、傳說,原本格局甚大;惜因作者缺乏新文學技巧,從頭
到尾都以舊氏說書人的口吻「說書」;故個別情節雖波瀾起伏,引人入勝;然整體
看來,不無枝蔓雜生之感。其未能獲得較高評價,症結在此。
此外,又有金鋒、張夢還、牟松庭、高峰等以武俠小說鳴世,亦值得一提。
‧金鋒本名張本仁,一九二七年生,原籍廣東。初以「毛聊生」為筆名,雜抄
「北派五大家」作品撰廣派武俠小說,成書不計其數,但俱無可觀。後改筆名為「
金鋒」,自出機杼,寫下「虎俠擒龍」等十五種長、短篇武俠小說,多半具有歷史
背景;其中尤以《西域飛龍傳》、《天山雷電劍》、《冰原碧血錄》、《子母離魂
劍》四部曲為代表作。然此一系列穿插清宮秘辛與香妃故事,乃至描寫邊疆風情等
等,或多或少都曾受到金庸、梁羽生及蹄風同類作品之影響,殆無可疑。而作者以
「抄書」成名,實為異事。
‧張夢還本名張擴強,一九二九年生,原籍四川;系中央軍校二十二期炮科畢
業,因故留港而以寫作為生,曾任《明報》編輯。一九五七年張氏在《武俠小說周
報》發表《沉劍飛龍記》,以明初學士方孝儒後人方龍竹復仇故事為經,武林門戶
之爭為緯;文情跌宕有致,狀聲狀物均極見精神。此書分為二十三回,都四十萬言
,堪稱傑作;可惜結尾「還珠化」,令人突兀,未免美中不足。
在香港眾多武俠作家中,張夢還的文字功力直追金庸,而與梁羽生在伯仲之間
。同時他也是最迷還珠(夢還),並善於提煉《蜀山》奇妙素材之佼佼者。惟其所
受影響太深,故繼作《青靈八女俠》、《十二女金剛》等書,便明顯有《蜀山》峨
眉派諸女的影子在內,此亦無可諱言。張氏迄今已結集成書的武俠小說共有十二部
,水平殊不一致;然以爭奪武學秘笈而導致各大門派對立的寫法,則別開生面,領
先潮流,當與金庸首創爭奪「天下第一」的寫法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此後這種
「花招」被人一用再用,已流於公式化之濫套矣。
‧牟松庭生平不詳,文筆古茂洗練,博聞廣識,彷佛平江不肖生。一九五七年
左右,寫下《關西刀客傳》、《紅花亭豪俠傳》、《張文祥刺馬》等書。其中尤以
《紅花亭豪俠傳》(台版改名為《洪門英烈傳》)之演武敘事、重情尚義、行軍布
陣、反諷世態,無不精彩紛呈!作者兼有《水滸》與《三國》筆法之長,行文不測
,豪氣迫人!惜其作品不多,否則成就當在梁羽生之上,而可與金庸比肩。
‧高峰(非高小峰)生平亦不詳。觀其《高原奇俠傳》、《蟠龍劍客傳》、《
五嶽豪俠傳》諸作,文情不俗,略似蹄風「清宮派」小說。至於香港其他武俠作家
如專寫女俠傳奇的江一明,以及風雨樓主、避秦樓主、石沖等,俱乏善可陳。而所
謂「新派」竟出現將古人詩賦意譯為白話文者,則其荒唐程度不言而喻,也就無須
深論了
『玖』 古典武俠小說
金庸全傳
神墓
『拾』 黃易是哪個年代的作家他的小說怎麼樣
不可否認我是個黃易迷 個人認為黃易是可以與金庸比肩的文學大師
金庸勝在文筆更佳,而黃易則勝在思想上,文章不拘泥與傳統的武俠小說。
LZ要看的話 我推薦幾本經典小說給你
《大唐雙龍傳》、《尋秦記》、《覆雨翻雲》、《邊荒傳說》
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書啊``
隨便鄙視下LS的``復制來的一多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