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風武俠小說四海英雄傳
Ⅰ 求蹄風的武俠小說!
《四海英雄傳》)、《游俠英雄新傳》、《龍虎恩仇記》、《清宮劍影錄》及《武林十三劍》等系列作品
Ⅱ 求教關於武俠的資料
【詞語釋義】舊指有武藝、講義氣、專打抱不平的人。 茅盾 《子夜》十七:「近來 學詩 也喜歡什麼武俠了;刀呀,槍呀,弄了一大批!」
【中國古代武俠作品】即使是不提先秦諸子、史記漢書以及志怪、唐宋傳奇、話本、民俗、戲曲之俠義人物和文藝,單就古典明清(尤其是清代以後到近代)俠義、公案文學,著名的就不勝枚舉:《水滸全傳》、《包龍圖公案》、《海剛峰公案》清代後期:《三俠五義》、《兒女英雄傳》、《施公案》、《彭公案》、《海公大紅袍》、《海公小紅袍》、《永慶昇平全傳》、《綠牡丹》、《聖朝鼎盛萬年青》、《劉公案》、《狄公案》、《林公案》、《白牡丹》《正德下江南》、《英雄大八義》(大宋八義)、《小八義》(梁山後代)等俠義公案小說。還有民國以後出現的《明清八義》、《三俠劍》、《雍正劍俠圖》(童林傳)、《五女七貞》等等,盡管從年代劃分不屬於「古典文學」,但也都屬於傳統俠義小說,多以曲藝說書形式流行.到了當代,由於小說、影視、戲曲、曲藝的發展,傳統武俠文學被改編為評書、評話、彈詞等各種形式的作品,不斷豐富發展,續書也很多,比如《金刀黃天霸》、《白眉大俠》等。【中國現代武俠的分派】武俠小說之所以有新、舊兩大派的說法,大抵是由新、舊文學之分而來。故范煙橋著《民國舊派小說史略》特加點明:「舊派」主要是指章回體小說。然而此一 界定對於武俠小說而言,並無太大意義;因為凡是長篇武俠小說必分章回,無論其 為對偶、孤句或是長短不一的回目,皆不例外。那麼所謂「新派武俠」小說究竟何所指?筆者認為理應以作品的內容所表達的 新思想、新觀念及新文學技巧而定,且缺一不可。新派武俠誕生客觀上反映了中國作家追求民族獨立和人文關懷的思想,因此題材更加廣泛、更加精彩,人物形象也脫離了以往武俠一味求「俠」的風尚,更加貼近讀者,表現了俠骨柔情的精神內涵。新派武俠因為其作者生活時代,在情節安排等方面拋棄了封建思想,也脫離了真實的歷史背景,使作品更像是在一個架空的卻與現實緊密相連的世界。如新派武俠開山之作《龍虎鬥京華》,就融入了義和團。在寫作技巧上,新派武俠融入了西方小說的寫作手法,人物形象更加豐滿。自梁羽生、金庸先後崛起香江,武俠小說即在傳統的基礎上又有 所發展。香港方面,除梁、金二子外,另有蹄風、金鋒、張夢還、牟松庭、江一明 、避秦樓主、風雨樓主、高峰、石沖等;而台灣方面則聲勢浩大,計有郎紅浣、成鐵吾、海上擊築生、伴霞樓主、卧龍生、司馬翎(即吳樓居士)、諸葛青雲、孫玉鑫、龍井天、墨餘生、天風樓主、醉仙樓主、獨抱樓主、蠱上九、古龍、陸魚、上 官鼎、東方玉、曹若冰、南湘野叟、武陵樵子、慕容美、蕭逸、古如風、向夢葵、 陳青雲、柳殘陽、司馬紫煙、秦紅、獨孤紅、溫瑞安、賈羽等等(以上大略按其出道先後 排序);雲蒸霞蔚,極一時之盛。最近大陸新崛起的武俠小說作家有步非煙、鳳歌、閑雲綠柳,滄月、藤萍等等,對武俠小說的境界做了新的探索。步非煙的作品玄幻氣、脂粉氣較濃,如《華音流韶》。鳳歌學習金庸的痕跡較重,如《昆侖》,帶有明顯的《射鵰英雄傳》的影子。閑雲綠柳是夫妻二人的筆名合在一起(閑雲、綠柳),堅守傳統武俠路線的同時,側重於給武俠小說加入更多社會小說的元素,著力塑造了另類武俠人物宇文誠、隋雲逸等,代表作是《劍影茗香》。滄月在武俠中加入了其它各種如動漫等元素,有聽雪樓系列和鼎劍閣系列,文風空靈飄逸,比較華麗。藤萍的《香初上舞》,以上諸人都廣受讀者歡迎。【中國武俠作家】「名士派」武俠先驅——梁羽生 梁羽生本名陳文統,一九二五年生,廣西蒙山人。嶺南大學經濟系畢業,曾任 《新晚報》副刊編輯,文史造詣頗深。一九五四年陳氏以」梁羽生「為筆名,初於《新晚報》發表中篇武俠連載小說《龍虎鬥京華》;其所用楔子、回目、筆法無一 不舊,甚至部分故事情節、人物亦明顯套自白羽《十二金錢鏢》。繼寫《草莽龍蛇傳》,亦復如是。然與當時流行的廣派武俠小說相較,卻令人有一新耳目之感——這大概是標榜新派唯一能成立的理由。 梁羽生對此並不諱言,自承:白羽的小說寫民初各階層人物,因為作者本人 入世極深,寫來細膩,最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看。可是我受生活經歷的限制,氣質 又完全不同;要走正統道路嗎?肯定不成功。於是只好自己摸索,走一條浪漫主義的路了。因有《七劍下天山》之作。 《七劍下天山》據說是梁羽生取材於英國女作家伏尼契《牛虻》中的部分情節 ,而寫天山派凌未風、易蘭珠等男女弟子闖盪江湖、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全書共 三十回,都四十餘萬言;由於其楔子所提到的少俠楊雲驄出場便死,疑雲重重,乃另作《塞外奇俠傳》交代,是為前傳;而書中又提及武當大俠卓一航與玉羅剎之間 的情孽糾纏,曲折離奇,不遑細述,遂再作《白發魔女傳》以補述前情。於焉這三 部小說形成系列作品,而《七劍下天山》(一九五五年)則邁開了梁羽生《浪漫武俠》的第一步。嚴格說來,《七劍下天山》受到「北派五大家」的影響很深,無論是演武、寫情或江湖切口、獨門暗器,在在有脈絡可尋,甚至還生吞活剝地大段抄襲白羽《十二金錢鏢》。但梁羽生隨機生發、借力打力,亦有不同前人之處;並由此建立其小說創作基型,兼具三大特色:
一、開名士派武俠新風-------從其處女作《龍虎鬥京華》起,每書卷首例置一闕 詞以寄慨;至《七劍下天山》則進而以名士派、才子(女)型人物為書中主角。從梁羽生小說即專寫文武全才的英雄兒女,無不愛好詩詞歌賦(有時未免浮濫);卒使書劍交融成一片,成為其作品最大特色。
二、結合歷史與武俠而發思古之幽情--------梁羽生首先掌握小說的基本時代背景,再配合故事情節發展而將歷史上確實存在的人物一一穿插其間,或予以伐毛洗髓、脫胎換骨。如《七劍下天山》寫順治、康熙、多鐸、納蘭容若、傅青主、冒浣蓮 (委託冒辟疆之女)等等。其事雖非歷史之真,但經過文學處理後,卻得「藝術之真」。從此梁羽生小說即與「歷史武俠」結下了不解之緣;上起隋唐,下迄明清,形成其作品第二特色。
三、一貫以「天山派」武學為主流--------過去還珠樓主曾撰有《天山飛俠》一書,但高處不勝寒,未曾創立天山派。而自梁羽生《七劍下天山》起,如《塞外奇俠傳》、《江湖三女俠》、《冰魄寒光劍》、《冰川天女傳》、《雲海玉弓緣》、《冰河洗劍錄》等系列作品,無不以「天山派」武學為正宗、主流而貫穿全書。這種獨沽一味的寫法,實為武俠小說所僅見,由是形成其作品第三特色。雖然如此,但《七劍下天山》仍不足以稱新派,只能說是開創了名士派或詩情畫意派武俠小說;因為作者所用的文字、筆法、章回、素材以及思想、觀念——從形式到內容都是「傳統式」的;與舊中國北派五大家血脈相通,沒有太大區別。相形之下,《塞外奇俠傳》取材於蒙古民歌中女英雄飛紅巾的傳說,以作者自製的哈薩克民歌開場;仿朱貞木文白夾雜、不規則之小說回目,運用新文藝筆調寫楊雲驄、飛紅巾、納蘭明慧的三角戀愛故事,反而不落俗套,清新可喜。
梁羽生一共創作了三十五部武俠小說,自認《萍蹤俠影錄》、《女帝奇英傳》及《雲海玉弓緣》三書是平生代表作。
《萍蹤俠影錄》以明朝土木堡之變為時代背景,寫忠臣於謙孤軍抵抗蒙古的悲劇;並穿插張士誠後裔張丹楓與宦門俠女雲蕾之間的愛恨沖突。全書氣勢浩瀚,布局奇巧;特別是成功地塑造了名士派大俠張丹楓這個角色,藉由張丹楓個人俠士性格的自然發展,而徹底扭轉了一家一姓爭奪帝位的觀念。作者將張丹楓這種面臨民族大義與累世深仇非此即彼的心理掙扎,刻劃得淋漓盡致;終而使其生命情操升華、凈化,完善了「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典型。
《女帝奇英傳》以唐代武後(則天)臨朝為時代背景,寫宗室李逸為興復唐室,落拓江湖,廣交天下豪傑,而與才女上官婉兒、英雌武玄霜所交織的愛怨情仇故事。作者曲曲描述上官婉兒對武後由恨生敬、內掌詔命的過程;大膽為歷史翻案,肯定武則天的施政「有益於國家百姓」,在傳統觀念上又是一項突破!而寫李逸置身宮廷斗爭、異族入侵的交相凌逼中,何去何從?亦超越了前人的格局與成就。此書以輕快的比劍對白開場,而以李逸身死收場,益發動人心魂。
《雲海玉弓緣》以放盪不羈、亦正亦邪的金世遺為主角,描寫他周旋在俠女谷之華與魔女厲勝男之間的愛情大悲劇。本書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惟最成功之處卻是作者運用近代心理學的手法,來刻劃金世遺那種憤世嫉俗的特殊精神狀態,因此在金世遺身上有約翰‧克里斯朵夫的影子;而厲勝男不顧一切地追求愛情自由,亦活脫是卡門的化身。金世遺一心痴想名門正派出身的谷之華,卻在魔女厲勝男臨死前的一剎那才覺悟:原來自己真正深愛的人是厲而不是谷。正是: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之極限!無疑具有高度文學價值。
總之,梁羽生不論是寫張丹楓、李逸、金世遺或其他小說主要人物,都充分現出中宵看劍樓主所題名句:「亦狂亦俠真名士,能哭能歌邁俗流。洵可稱之為名士派武俠先驅而無愧。雖然他向西天取經較白羽晚了十七年,但卻能自出機杼,更上層樓;以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歷史背景與人物帶動武俠小說的巨輪前進,在劍氣簫心中洋溢著一片歷史感,而將歷史武俠小說推向另一個高峰。
集綜藝武俠之大成者——金庸
金庸本名查良鏞,一九二四年生,浙江海寧人。早年曾先後於中央政校、東吳大學研讀法律;歷任《東南日報》記者、《大公報》編譯、《新晚報》編輯以及長城電影公司編劇、導演。一九五九年查氏在香港創辦《明報》,獲得讀者廣大歡迎,卻是與他寫武俠小說馳譽中外分不開的。
一九五五年查良鏞以金庸為筆名,繼梁羽生之後,在《新晚報》發表武俠連載小說《書劍恩仇錄》。他巧妙地運用民間流傳清帝乾隆疑係海寧陳世倌(曾任文淵閣大學士)後人的說法,又杜撰出「紅花會」(反清復明組織)總舵主陳家洛,作為乾隆的同胞兄弟。於是小說即在這樣兩極沖突、滿漢對立的野史布局下展開;再穿插了陳家洛與霍青桐、香香公主之間的悲歡離合,極盡波譎雲詭之能事。《書劍恩仇錄》(新版改名《書劍江山》),共二十回,都六十萬言;雖然僅只是金庸的武俠處女作,但文采斐然、對白傳神;處理群戲場面,繁而不亂。啼聲初試,即一鳴驚人!與梁羽生同時創作的《七劍下天山》比較,二人均善於結合歷史傳說而虛構人物故事;而金庸運筆不測,尤饒奇趣!其小說聲口之佳,直逼白羽,且駸駸然有後來居上之勢。
如果說《書劍》是金庸邁向成功的一小步,則越過虛實相映成悲、反諷農民起義的《碧血劍》(一九五六年),挾著史詩般大格局、大氣魄的《射鵰英雄傳》(一九五七年)即一躍而登武俠小說的頂峰,不作第二人想!《射鵰》是南宋末年天下大亂為歷史背景,描寫長春子丘處機為保全忠良義士遺孤郭靖、楊康(暗嵌「靖康之恥」),而與江南七怪打賭傳藝所引發的一連串可歌可泣的故事。作者布局絕妙,以種種陰錯陽差,安排郭靖自幼即隨母遠居大漠,刻苦自勵,始終不忘家恨國仇;而楊康則隨母進入金國趙王府,認賊作父,安享榮華富貴——這分明是脫胎自元代紀君祥《趙氏孤兒大報仇》的戲劇架構,卻更有出奇的變化與發展。而就丘處機與江南七怪的所作所為來看,其一諾千金、不顧死生的精神,恰好構成一幅俠氣崢嶸的《八義圖》;便知作者寓意所在,用心良苦!
誠然,以通俗文學所要求的可讀性與趣味性而言,《射鵰英雄傳》除若干情節未能自圓其說外,無疑具備了一切成功的條件——其故事之曲折離奇、人物之多種多樣、武功之出神入化乃至寫情之真摯自然,均為同輩作家所不及;即或偶有敗筆,亦瑕 不言而喻。在這部罕見的鉅著中,金庸將歷史、武俠、冒險、傳奇、兵法、戰陣與中國固有忠孝節義觀念共冶於一爐;信筆揮灑,已至隨心所欲的地步。全書浩然正氣,躍然紙上,民族大義融貫了每一章節。是故,金庸乃以《射鵰》一書而成不世之名,建立了他在當代武俠小說界的權威地位。雖然他自己並不滿意這部「開宗立派」之作——七十年代初曾大事修改,增刪為今傳之四十回新版本,都百餘萬言,頗失原味——但持平而論,此後他力求自我突破、創新的武俠名著,盡管各有聲華驚海宇,然以通俗文學所要表達的生命意義、價值及其整體規模、氣象來看,均不逮《射鵰》之博大精深。
《神鵰俠侶》寫至情至性的師生戀與大俠由偏入正的成長過程;
《連城訣》(原名《素心劍》)寫盡人性之丑惡與貪婪之害;
《倚天屠龍記》寫名實之辨與正邪錯亂;
《天龍八部》寫芸芸眾生無人不冤,有情皆孽與民族仇恨所造成的悲劇;
《笑傲江湖》寫權力令人腐化與政治斗爭之殘酷無情,等等。
這些作品縱或在某一方面超越了《射鵰》的文學成就,但因刻意描寫人性極限情境的種種變態行逕,遂不自覺地失去了《射鵰》那種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親和力;而太多情理之外的特例,亦難免流於為變而變,令人匪夷所思;以致顯得不真實、不自然。直到《鹿鼎記》(一九六九年)問世,以一個僅識武功皮毛而不學有術的小雜種,竟將天下英雄、歷史人物玩弄於股掌之上;乃開中國武俠小說前所未有無劍勝有劍的新境界。金庸《鹿鼎記》之反武俠與塞萬提斯《魔俠傳》之反騎士最大的不同,在於兩者創作動機:塞萬提斯因痛憤當時西班牙人沉迷於騎士文學的浪漫故事,遂用反諷現實的手法寫小人物狂想曲,教吉訶德到處碰壁,夢幻成空。而金庸卻是出於向自我挑戰心理,乃一反武俠傳統,打破世俗觀念,徹底解放人性;教韋小寶鬥智不鬥力,為了爭取生存機會,無所不用其極!其實這正合孫子兵法所謂上兵伐謀之道,因而武功在此盡成虛妄;韋小寶機詐百出,到處招搖撞騙,竟無往而不利!
也許有人認為這是武俠無用論的明證,實則不然!正由於《鹿鼎記》寫韋小寶運氣太好、際遇太奇,萬事繞不過一個「巧」字;加以又充滿笑料,逸趣橫生,遂自然而然淡化了反諷現實或反諷武俠的冷雋意味。它所表現的是浪漫文學之極致,「無」為「有」之用,在這部書里得到了最大的發揮。
迄至一九七二年九月《鹿鼎記》在《明報》上連載完畢,金庸宣告封筆(實則展開另一波全面修改舊作大工程)為止,他一共創作了十五種長、短篇武俠小說;但其中流傳最廣、影響最大的仍無過於《射鵰英雄傳》。該書博採還珠、白羽、王度廬、朱貞木各家之長,取精用宏,推陳出新,乃造就了金庸一代武俠宗師地位。其影響於當世者,大致有以下數端:
(一)《射鵰》融合歷史、俠情、武功、文藝、趣味於一書,建立了新一代武俠小說綜藝」風格與典型。
(二)《射鵰》統一用四字文句分章回;促使六十年代以後台灣武俠作家群起效尤,蔚為風氣。
(三)《射鵰》虛構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等奇特人物及提法,悉為台、港武俠作家所宗,後更衍演成歌訣式江湖順口溜。
(四)《射鵰》在各地版本之多與偽續書之亂,亦令人嘆為觀止。
總而言之,金庸所建構的入世武俠神完氣足,剛柔並濟;與早年還珠幻設的出世武俠前後輝映,亦同臻雄奇壯美之境。特別是金庸靈活運用還珠小說中的奇妙素材,含英咀華,所過皆化;再採取西洋文學技巧及電影手法予以捏合,乃使武俠小說脫胎換骨,煥發新姿,普遍獲得世人肯定與重視。凡此絕異成就,當然是跟金庸本身兼具深厚的文史素養與卓犖才華息息相關。正因如此,其同輩及後起武俠作家或以主觀條件不足,便難乎為繼;泰半隻能遵循既往「幫會技擊派」的路數,在江湖仇殺中討生活了。
新派武俠宗師古龍
古龍祖籍江西,原名熊耀華,幼年遷居台灣,生長於破碎的家庭,1952年父母離異,古龍獨自住在台北縣瑞芳鎮,造成他的浪子個性。
少年時期嗜讀古今武俠小說及西洋文學作品,古龍說「我喜歡從近代日本及西洋小說偷招」,師大附中初中部、成功中學畢業,淡江英專(即淡江大學前身)畢業後開始從事小說創作。
1949年發表第一篇短篇小說。
1960年始嘗試寫武俠小說《蒼穹神劍》。當時,台灣俠壇卧龍生、諸葛青雲、司馬翎三人名噪一時。
1964年出版《浣花洗劍錄》,是古龍武俠小說的一個里程碑,代表著他武俠創作的成熟期。
1967 年所寫的《鐵血傳奇》(首三部楚留香傳奇),集武俠、文藝、偵探、推理於一身,閱讀起來有如「福爾摩斯探案」。一生創作大量武俠小說,其中《浣花洗劍錄》、《楚留香傳奇》、《多情劍客無情劍》(也就是香港無線電視劇《小李飛刀》的原著)、《絕代雙驕》、《蕭十一郎》、《七種武器》、《陸小鳳傳奇》、《三少爺的劍》、《歡樂英雄》、《白玉老虎》等作品,廣受讀者歡迎。到了創作後期,他依然不斷求變,多次說「武俠小說到了要變的時候」;曾在小說中滲入散文的句法,寫出《天涯明月刀》等小說。然而,這類作品並不為讀者與批評家所欣賞。
古龍嗜酒,常牛飲,1970年代末年染上肝病,健康逐漸走下坡路。
1980年代初在北投吟松閣飲宴時遭人砍傷,失血2000cc。
1982年5月,古龍與華視簽了兩年的製作人合約。
1985年9月21日因肝硬化引起食道瘤大出血,撒手人寰,享年49歲。出殯時,友人林清玄在他的棺材裡放了48瓶XO酒(威士忌)陪葬。其中一副輓聯是:「小李飛刀成絕響,人間不見楚留香」。
古龍生前情歸多處,學生時代即與舞女鄭莉莉同居,後來又迷上舞女葉雪,不久又跟高中生梅寶珠結婚,最後以離婚收場,第二位夫人是於秀玲,長伴至古龍病逝。古龍的大弟子丁情說:「因為古大俠寂寞,所以他便追求新奇,所以他的婚姻不能長久。古大俠生性是浪子。」 古龍與49瓶XO共葬於台北極北之地北海明山墓園。
古龍去世後,小說的版權糾紛開始由法院審理。
2005年,台灣淡江大學舉辦第九屆文學與美學國際學術研討會,主題為武俠小說,集中討論古龍的作品。之後林保淳編了一部論文集,由學生書局出版:《傲世奇才一古龍:古龍與武俠小說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影視改編方面,古龍多部小說極受導演青睞,不斷改編成電視、電影,當中包括《楚留香》、《多情劍客無情劍》、《絕代雙驕》、《陸小鳳》等。在邵氏年代,楚原拍攝的古龍作品最多。
「清宮派」武俠名家——蹄風及其他
蹄風本名周叔華,上海人,生卒年不詳;原為「廣派」武俠老作家之一,但地域色彩並不甚濃,曾寫過《血戰古兜山》、《勇闖十三關》及《海南俠隱記》等短篇武俠小說。在所謂「新派」武俠崛起之際,蹄風亦別走偏鋒,以邊疆民族傳說為題材而撰《猿女孟麗絲》、《天山猿女傳》等書,由是聲名漸著。嗣後,從一九五六年起,蹄風陸續推出《游俠英雄傳》(即台版《四海英雄傳》)、《游俠英雄新傳》、《龍虎恩仇記》、《清宮劍影錄》及《武林十三劍》等系列作品,緊緊扣住「反清復明」的故事主題;演敘青龍會聯合天下劍客、奇人,與江南八俠共同對付「魔王」雍正之始末,以及清宮諸皇子為奪帝位、爾虞我詐之內斗,長達百餘萬言。由於故事情節曲折離奇,武打緊張熱鬧,乃轟動一時。蹄風挾此「清宮派武俠」和金庸、梁羽生早期作品互爭雄長,幾有鼎足而立之勢。《游俠英雄傳》顯然深受鄭證因「幫會技擊派」小說影響,故一開場就大談中國武術源流,兼論內外家功夫之長短;書中對於清初秘密幫會活動情形,縷述甚詳。此一系列小說旁參野史、傳說,原本格局甚大;惜因作者缺乏新文學技巧,從頭到尾都以舊氏說書人的口吻「說書」;故個別情節雖波瀾起伏,引人入勝;然整體看來,不無枝蔓雜生之感。其未能獲得較高評價,症結在此。
此外,又有金鋒、張夢還、牟松庭、高峰等以武俠小說鳴世,亦值得一提。
金鋒本名張本仁,一九二七年生,原籍廣東。初以毛聊生為筆名,雜抄北派五大家作品撰廣派武俠小說,成書不計其數,但俱無可觀。後改筆名為金鋒,自出機杼,寫下《虎俠擒龍》等十五種長、短篇武俠小說,多半具有歷史背景;其中尤以《西域飛龍傳》、《天山雷電劍》、《冰原碧血錄》、《子母離魂劍》四部曲為代表作。然此一系列穿插清宮秘辛與香妃故事,乃至描寫邊疆風情等等,或多或少都曾受到金庸、梁羽生及蹄風同類作品之影響,殆無可疑。而作者以「抄書」成名,實為異事。
張夢還本名張擴強,一九二九年生,原籍四川;系中央軍校二十二期炮科畢業,因故留港而以寫作為生,曾任《明報》編輯。一九五七年張氏在《武俠小說周報》發表《沉劍飛龍記》,以明初學士方孝孺後人方龍竹復仇故事為經,武林門戶之爭為緯;文情跌宕有致,狀聲狀物均極見精神。此書分為二十三回,都四十萬言,堪稱傑作;可惜結尾還珠化,令人突兀,未免美中不足。在香港眾多武俠作家中,張夢還的文字功力直追金庸,而與梁羽生在伯仲之間。同時他也是最迷還珠(夢還),並善於提煉《蜀山》奇妙素材之佼佼者。惟其所受影響太深,故繼作《青靈八女俠》、《十二女金剛》等書,便明顯有《蜀山》峨眉派諸女的影子在內,此亦無可諱言。張氏迄今已結集成書的武俠小說共有十二部,水平殊不一致;然以爭奪武學秘笈而導致各大門派對立的寫法,則別開生面,領先潮流,當與金庸首創爭奪「天下第一」的寫法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此後這種「花招」被人一用再用,已流於公式化之濫套矣。
牟松庭生平不詳,文筆古茂洗練,博聞廣識,彷彿平江不肖生。一九五七年左右,寫下《關西刀客傳》、《紅花亭豪俠傳》、《張文祥刺馬》等書。其中尤以《紅花亭豪俠傳》(台版改名為《洪門英烈傳》)之演武敘事、重情尚義、行軍布陣、反諷世態,無不精彩紛呈!作者兼有《水滸》與《三國》筆法之長,行文不測,豪氣迫人!惜其作品不多,否則成就當在梁羽生之上,而可與金庸比肩。
高峰(非高小峰)生平亦不詳。觀其《高原奇俠傳》、《蟠龍劍客傳》、《五嶽豪俠傳》諸作,文情不俗,略似蹄風清宮派小說。至於香港其他武俠作家如專寫女俠傳奇的江一明,以及風雨樓主、避秦樓主、石沖等,俱乏善可陳。而謂新派竟出現將古人詩賦意譯為白話文者,則其荒唐程度不言而喻,也就無深論了。
之後又出現了玄幻武俠時代。創始人黃易。
代表作家-黃易、莫仁。代表作品《大唐雙龍傳》、《星戰英雄》。
新武俠時代的熱潮漸漸冷卻,古龍去世,金庸封筆之後相當長一段時間里,武俠文化進入低谷。玄幻時代悄悄的來臨了。
玄幻的武俠作品開始廣泛的應用氣勢、預測、環境襯托等手段將武功的能力再次放大。尤其是莫仁的作品《星戰英雄》系列中描寫的對內力(能量)進行壓縮以及對人體經脈的擴張等創新被廣泛應用
Ⅲ 古典武俠小說
金庸全傳
神墓
Ⅳ 蹄風的人物簡介
原為「廣派」武俠老作家之一,但地域色彩並不甚濃,曾寫過《血戰古兜山》、《勇闖十三關》及《海南俠隱記》等短篇武俠小說。在所謂「新派」武俠崛起之際,蹄風亦別走偏鋒,以邊疆民族傳說為題材而撰《猿女孟麗絲》、《天山猿女傳》等書,由是聲名漸著。嗣後,從1956年起,蹄風陸續推出《游俠英雄傳》(即台版《四海英雄傳》)、《游俠英雄新傳》、《龍虎恩仇記》、《清宮劍影錄》及《武林十三劍》等系列作品,緊緊扣住「反清復明」的故事主題,演敘青龍會聯合天下劍客、奇人,與江南八俠共同對付「魔王」雍正之始末,以及清宮諸皇子為奪帝位、爾虞我詐之內斗,長達百餘萬言,由於故事情節曲折離奇,武打緊張熱鬧,乃轟動一時。蹄風挾此「清宮派武俠」和金庸、梁羽生早期作品互爭雄長,幾有鼎足而立之勢。
《游俠英雄傳》顯然深受鄭證因「幫會技擊派」小說影響,故一開場就大談中國武術源流,兼論內外家功夫之長短。書中對於清初秘密幫會活動情形,縷述甚詳。此一系列小說旁參野史、傳說,原本格局甚大,惜因作者缺乏新文學技巧,從頭到尾都以舊氏說書人的口吻,故個別情節雖波瀾起伏,引人入勝,然整體看來,不無枝蔓雜生之感。其未能獲得較高評價,症結在此。
Ⅳ 明末清初武俠小說
蹄風原著《游俠英雄傳》(也有署名為晉霞閣老人的《天池怪俠》,兩者為同一部書)。
其後又有《游俠英雄新傳》、《龍虎恩仇記》、《清宮劍影錄》、《武林十三劍》等作品,均以「反清復明」為故事主題,寫青龍會聯合天下劍客、奇人,與江南八俠共同對付「魔王」雍正之始末,以及清宮諸皇子為奪帝位、爾虞我詐之內斗,長達百餘萬言。《游俠英雄傳》是這一系列「清宮派武俠」的開篇之作。
找幾張圖給你——
Ⅵ 搜集關於武俠的文字
武俠小說之所以有新、舊兩大派的說法,大抵是由新、舊文學之分而來。故范
煙橋著《民國舊派小說史略》特加點明:「舊派」主要是指章回體小說。然而此一
界定對於武俠小說而言,並無太大意義;因為凡是長篇武俠小說必分章回,無論其
為對偶、孤句或是長短不一的回目,皆不例外。
那麼所謂「新派」武俠小說究竟何所指?筆者認為理應以作品的內容所表達的
新思想、新觀念及新文學技巧而定,且缺一不可。就此來看五十年代以後號稱「新
派武俠小說創始人」的梁羽生作品,實在「新」得有限而不能成「派」。其所以獲
此不虞之譽,蓋因當時香港傳播界竭力宣傳鼓吹,以有別於大陸全面禁止的「舊派
」武俠小說或香港本地泛濫成災的「廣派」武俠小說而言。
惟不可否認,自梁羽生、金庸先後崛起香江,武俠小說即在傳統的基礎上又有
所發展。香港方面,除梁、金二子外,另有蹄風、金鋒、張夢還、牟松庭、江一明
、避秦樓主、風雨樓主、高峰、石沖等;而台灣方面則聲勢浩大,計有郎紅浣、成
鐵吾、海上擊築生、伴霞樓主、卧龍生、司馬翎(即吳樓居士)、諸葛青雲、孫玉
鑫、龍井天、墨餘生、天風樓主、醉仙樓主、獨抱樓主、蠱上九、古龍、陸魚、上
官鼎、東方玉、曹若冰、南湘野叟、武陵樵子、慕容美、蕭逸、古如風、向夢葵、
陳青雲、柳殘陽、司馬紫煙、秦紅、獨孤紅、溫瑞安等等(以上大略按其出道先後
排序);雲蒸霞蔚,極一時之盛。但其中具有代表性與影響力的武俠作家並不多,
今擇要評介於次:
「名士派」武俠先驅——梁羽生
梁羽生本名陳文統,一九二五年生,廣西蒙山人。嶺南大學經濟系畢業,曾任
《新晚報》副刊編輯,文史造詣頗深。一九五四年陳氏以「梁羽生」為筆名,初於
《新晚報》發表中篇武俠連載小說《龍虎鬥京華》;其所用楔子、回目、筆法無一
不「舊」,甚至部分故事情節、人物亦明顯套自白羽《十二金錢鏢》。繼寫《草莽
龍蛇傳》,亦復如是。然與當時流行的「廣派」武俠小說相較,卻令人有一新耳目
之感——這大概是標榜「新派」唯一能成立的理由。
梁羽生對此並不諱言,自承:「白羽的小說寫民初各階層人物,因為作者本人
入世極深,寫來細膩,最合懂得人情世故的人看。可是我受生活經歷的限制,氣質
又完全不同;要走『正統』道路嗎?肯定不成功。於是只好自己摸索,走一條浪漫
主義的路了。」因有《七劍下天山》之作。
《七劍下天山》據說是梁羽生取材於英國女作家伏尼契《牛虻》中的部分情節
,而寫天山派凌未風、易蘭珠等男女弟子闖盪江湖、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全書共
三十回,都四十餘萬言;由於其楔子所提到的少俠楊雲驄出場便死,疑雲重重,乃
另作《塞外奇俠傳》交代,是為前傳;而書中又提及武當大俠卓一航與玉羅剎之間
的情孽糾纏,曲折離奇,不遑細述,遂再作《白發魔女傳》以補述前情。於焉這三
部小說形成系列作品,而《七劍下天山》(一九五五年)則邁開了梁羽生《浪漫武
俠》的第一步。
嚴格說來,《七劍下天山》受到「北派五大家」的影響很深,無論是演武、寫
情或江湖切口、獨門暗器,在在有脈絡可尋,甚至還生吞活剝地大段抄襲白羽《十
二金錢鏢》。但梁羽生隨機生發、借力打力,亦有不同前人之處;並由此建立其小
說創作基型,兼具三大特色:
一、開名士派武俠新風——從其處女作《龍虎鬥京華》起,每書卷首例置一闕
詞以寄慨;至《七劍下天山》則進而以名士派、才子(女)型人物為書中主角。從
此梁羽生小說即專寫文武全才的英雄兒女,無不愛好詩詞歌賦(有時未免浮濫);
卒使書劍交融成一片,成為其作品最大特色。
二、結合歷史與武俠而發思古之幽情——梁羽生首先掌握小說的基本時代背景
,再配合故事情節發展而將歷史上確實存在的人物一一穿插其間,或予以伐毛洗髓
、脫胎換骨。如《七劍下天山》寫順治、康熙、多鐸、納蘭容若、傅青主、冒浣蓮
(偽托冒辟疆之女)等等。其事雖非「歷史之真」,但經過文學處理後,卻得「藝
術之真」。從此梁羽生小說即與「歷史武俠」結下了不解之緣;上起隋唐,下迄明
清,形成其作品第二特色。
三、一貫以「天山派」武學為主流——過去還珠樓主曾撰有《天山飛俠》一書
,但高處不勝寒,未曾創立「天山派」。而自梁羽生《七劍下天山》起,如《塞外
奇俠傳》、《江湖三女俠》、《冰魄寒光劍》、《冰川天女傳》、《雲海玉弓緣》
、《冰河洗劍錄》等系列作品,無不以「天山派」武學為正宗、主流而貫穿全書。
這種獨沽一味的寫法,實為武俠小說所僅見,由是形成其作品第三特色。
雖然如此,但《七劍下天山》仍不足以稱「新派」,只能說是開創了「名士派
」或「詩情畫意派」武俠小說;因為作者所用的文字、筆法、章回、素材以及思想
、觀念——從形式到內容都是「傳統式」的;與舊中國「北派五大家」血脈相通,
沒有太大區別。相形之下,《塞外奇俠傳》取材於蒙古民歌中女英雄飛紅巾的傳說
,以作者自製的哈薩克民歌開場;仿朱貞木文白夾雜、不規則之小說回目,運用新
文藝筆調寫楊雲驄、飛紅巾、納蘭明慧的三角戀愛故事,反而不落俗套,清新可喜
。
梁羽生一共創作了三十六部武俠小說,自認《萍蹤俠影錄》、《女帝奇英傳》
及《雲海玉弓緣》三書是平生代表作。
‧《萍蹤俠影錄》以明朝「土木堡之變」為時代背景,寫忠臣於謙孤軍抵抗蒙
古的悲劇;並穿插張士誠後裔張丹楓與宦門俠女雲蕾之間的愛恨沖突。全書氣勢浩
瀚,布局奇巧;特別是成功地塑造了名士派大俠張丹楓這個角色,「藉由張丹楓個
人俠士性格的自然發展,而徹底扭轉了一家一姓爭奪帝位的觀念」。作者將張丹楓
這種面臨民族大義與累世深仇「非此即彼」的心理掙扎,刻劃得淋漓盡致;終而使
其生命情操升華、凈化,完善了「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典型。
‧《女帝奇英傳》以唐代武後(則天)臨朝為時代背景,寫宗室李逸為興復唐
室,落拓江湖,廣交天下豪傑,而與才女上官婉兒、英雌武玄霜所交織的愛怨情仇
故事。作者曲曲描述上官婉兒對武後由恨生敬、內掌詔命的過程;大膽為歷史翻案
,肯定武則天的施政「有益於國家百姓」,在傳統觀念上又是一項突破!而寫李逸
置身宮廷斗爭、異族入侵的交相凌逼中,何去何從?亦超越了前人的格局與成就。
此書以輕快的比劍對白開場,而以李逸功成身死收場,益發動人心魂。
‧《雲海玉弓緣》以放盪不羈、亦正亦邪的金世遺為主角,描寫他周旋在俠女
谷之華與「魔女」厲勝男之間的愛情大悲劇。本書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惟最
成功之處卻是作者運用近代心理學的手法,來刻劃金世遺那種憤世嫉俗的特殊精神
狀態,因此在金世遺身上有約翰‧克里斯朵夫的影子;而厲勝男不顧一切地追求愛
情自由,亦活脫是卡門的化身。金世遺一心痴想名門正派出身的谷之華,卻在「魔
女」厲勝男臨死前的一剎那才覺悟:原來自己真正深愛的人是厲而不是谷。正是: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之極限!無疑具有高度文學價值。
總之,梁羽生不論是寫張丹楓、李逸、金世遺或其他小說主要人物,都充分體
現出中宵看劍樓主所題名句:「亦狂亦俠真名士,能哭能歌邁俗流。」洵可稱之為
「名士派武俠先驅」而無愧。雖然他「向西天取經」較白羽晚了十七年,但卻能自
出機杼,更上層樓;以「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歷史背景與人物帶動武俠小說的
巨輪前進,在劍氣簫心中洋溢著一片歷史感,而將「歷史武俠小說」推向另一個高
峰。
惟其後梁羽生化名「佟碩之」,撰文自詡對於「新派」武俠小說確有「開山劈
石之功」,這未免言過其實。因為武俠小說原本是中國通俗文學流裔之一,從形式
到內容都無法離開傳統而獨立。雖然我們承認梁羽生是後出轉精,進一步發展並提
高了武俠小說的文學價值,但畢竟其作品中的「傳統」仍遠多於「創新」;而真正
的「新派」則出現在梁羽生寫《七劍下天山》十年之後的台灣——於「反傳統」、
「現代化」中形成——殆非梁羽生始料所及!
集「綜藝」武俠之大成者——金庸
金庸本名查良鏞,一九二四年生,浙江海寧人。早年曾先後於中央政校、東吳
大學研讀法律;歷任《東南日報》記者、《大公報》編譯、《新晚報》編輯以及長
城電影公司編劇、導演。一九五九年查氏在香港創辦《明報》,獲得讀者廣大歡迎
,卻是與他寫武俠小說馳譽中外分不開的。
一九五五年查良鏞以「金庸」為筆名,繼梁羽生之後,在《新晚報》發表武俠
連載小說《書劍恩仇錄》。他巧妙地運用民間流傳清帝乾隆疑係海寧陳世倌(曾任
文淵閣大學士)後人的說法,又杜撰出「紅花會」(反清復明組織)總舵主陳家洛
,作為乾隆的同胞兄弟。於是小說即在這樣兩極沖突、滿漢對立的野史布局下展開
;再穿插了陳家洛與霍青桐、香香公主之間的悲歡離合,極盡波譎雲詭之能事。
《書劍恩仇錄》(新版改名《書劍江山》),共二十回,都六十萬言;雖然僅
只是金庸的武俠處女作,但文采斐然、對白傳神;處理群戲場面,繁而不亂。啼聲
初試,即一鳴驚人!與梁羽生同時創作的《七劍下天山》比較,二人均善於結合歷
史傳說而虛構人物故事;而金庸運筆不測,尤饒奇趣!其小說聲口之佳,直逼白羽
,且駸駸然有後來居上之勢。
如果說《書劍》是金庸邁向成功的一小步,則越過虛實相映成悲、反諷農民起
義的《碧血劍》(一九五六年),挾著史詩般大格局、大氣魄的《射鵰英雄傳》(
一九五七年)即一躍而登武俠小說的頂峰,不作第二人想!
《射鵰》是南宋末年天下大亂為歷史背景,描寫長春子丘處機為保全忠良義士
遺孤郭靖、楊康(暗嵌「靖康之恥」),而與江南七怪打賭傳藝所引發的一連串可
歌可泣的故事。作者布局絕妙,以種種陰錯陽差,安排郭靖自幼即隨母遠居大漠,
刻苦自勵,始終不忘家恨國仇;而楊康則隨母進入金國趙王府,認賊作父,安享榮
華富貴——這分明是脫胎自元代紀君祥《趙氏孤兒大報仇》的戲劇架構,卻更有出
奇的變化與發展。而就丘處機與江南七怪的所作所為來看,其一諾千金、不顧死生
的精神,恰好構成一幅俠氣崢嶸的《八義圖》;便知作者寓意所在,用心良苦!
誠然,以通俗文學所要求的可讀性與趣味性而言,《射鵰》除若干情節未能自
圓其說外,無疑具備了一切成功的條件——其故事之曲折離奇、人物之多種多樣、
武功之出神入化乃至寫情之真摯自然,均為同輩作家所不及;即或偶有敗筆,亦瑕
不掩瑜。在這部罕見的鉅著中,金庸將歷史、武俠、冒險、傳奇、兵法、戰陣與中
國固有忠孝節義觀念共冶於一爐;信筆揮灑,已至隨心所欲的地步。全書浩然正氣
,躍然紙上!民族大義融貫了每一章節。
是故,金庸乃以《射鵰》一書而成不世之名,建立了他在當代武俠小說界的權
威地位。雖然他自己並不滿意這部「開宗立派」之作——七十年代初曾大事修改,
增刪為今傳之四十回新版本,都百餘萬言,頗失原味——但持平而論,此後他力求
自我突破、創新的武俠名著,盡管各有聲華驚海宇,然以通俗文學所要表達的生命
意義、價值及其整體規模、氣象來看,均不逮《射鵰》之博大精深。
——《神鵰俠侶》寫至情至性的「師生戀」與大俠由偏入正的成長過程;
——《連城訣》(原名《素心劍》)寫盡人性之丑惡與貪婪之害;
——《倚天屠龍記》寫名實之辨與正邪錯亂;
——《天龍八部》寫芸芸眾生「無人不冤,有情皆孽」與民族仇恨所造成的悲
劇;
——《笑傲江湖》寫權力令人腐化與政治斗爭之殘酷無情,等等。
這些作品縱或在某一方面超越了《射鵰》的文學成就,但因刻意描寫人性「極
限情境」的種種變態行逕,遂不自覺地失去了《射鵰》那種「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的親和力;而太多「情理之外」的特例,亦難免流於為變而變,令人匪夷所思;
以致顯得不真實、不自然。直到《鹿鼎記》(一九六九年)問世,以一個僅識武功
皮毛而不學有術的「小雜種」,竟將天下英雄、歷史人物玩弄於股掌之上;乃開中
國武俠小說前所未有「無劍勝有劍」的新境界。
金庸《鹿鼎記》之「反武俠」與塞萬提斯《魔俠傳》之「反騎士」最大的不同
,在於兩者創作動機:塞萬提斯因痛憤當時西班牙人沉迷於騎士文學的浪漫故事,
遂用反諷現實的手法寫「小人物狂想曲」,教吉訶德到處碰壁,夢幻成空!而金庸
卻是出於「向自我挑戰」心理,乃一反武俠傳統,打破世俗觀念,徹底解放人性;
教韋小寶「鬥智不鬥力」,為了爭取生存機會,無所不用其極!其實這正合孫子兵
法所謂「上兵伐謀」之道,因而武功在此盡成虛妄;韋小寶機詐百出,到處招搖撞
騙,竟無往而不利!
也許有人認為這是「武俠無用論」的明證,實則不然!正由於《鹿鼎記》寫韋
小寶運氣太好、際遇太奇,萬事繞不過一個「巧」字;加以又充滿笑料,逸趣橫生
,遂自然而然淡化了反諷現實或反諷武俠的冷雋意味。它所表現的是浪漫文學之極
致,「無」為「有」之用,在這部書里得到了最大的發揮。
迄至一九七二年九月《鹿鼎記》在《明報》上連載完畢,金庸宣告「封筆」(
實則展開另一波全面修改舊作大工程)為止,他一共創作了十五種長、短篇武俠小
說;但其中流傳最廣、影響最大的仍無過於《射鵰英雄傳》。該書博採還珠、白羽
、王度廬、朱貞木各家之長,取精用宏,推陳出新,乃造就了金庸「一代武俠宗師
」地位。其影響於當世者,大致有以下數端:
(一)《射鵰》融合歷史、俠情、武功、文藝、趣味於一書,建立了新一代武
俠小說的「綜藝」風格與典型。
(二)《射鵰》統一用四字文句分章回;促使六十年代以後台灣武俠作家群起
效尤,蔚為風氣。
(三)《射鵰》虛構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等奇特人物及提
法,悉為台、港武俠作家所宗,後更衍演成歌訣式「江湖順口溜」。
(四)《射鵰》在各地版本之多與偽續書之亂,亦令人嘆為觀止。
總而言之,金庸所建構的「入世武俠」神完氣足,剛柔並濟;與早年還珠幻設
的「出世武俠」前後輝映,亦同臻雄奇壯美之境。特別是金庸靈活運用還珠小說中
的奇妙素材,含英咀華,所過皆化;再採取西洋文學技巧及電影手法予以捏合,乃
使武俠小說脫胎換骨,煥發新姿,普遍獲得世人肯定與重視。凡此絕異成就,當然
是跟金庸本身兼具深厚的文史素養與卓犖才華息息相關。正因如此,其同輩及後起
武俠作家或以主觀條件不足,便難乎為繼;泰半隻能遵循既往「幫會技擊派」的路
數,在江湖仇殺中討生活了。
「清宮派」武俠名家——蹄風及其他
蹄風本名周叔華,上海人,生卒年不詳;原為「廣派」武俠老作家之一,但地
域色彩並不甚濃,曾寫過《血戰古兜山》、《勇闖十三關》及《海南俠隱記》等短
篇武俠小說。在所謂「新派」武俠崛起之際,蹄風亦別走偏鋒,以邊疆民族傳說為
題材而撰《猿女孟麗絲》、《天山猿女傳》等書,由是聲名漸著。
嗣後,從一九五六年起,蹄風陸續推出《游俠英雄傳》(即台版《四海英雄傳
》)、《游俠英雄新傳》、《龍虎恩仇記》、《清宮劍影錄》及《武林十三劍》等
系列作品,緊緊扣住「反清復明」的故事主題;演敘青龍會聯合天下劍客、奇人,
與江南八俠共同對付「魔王」雍正之始末,以及清宮諸皇子為奪帝位、爾虞我詐之
內斗,長達百餘萬言。由於故事情節曲折離奇,武打緊張熱鬧,乃轟動一時。蹄風
挾此「清宮派武俠」和金庸、梁羽生早期作品互爭雄長,幾有鼎足而立之勢。
《游俠英雄傳》顯然深受鄭證因「幫會技擊派」小說影響,故一開場就大談中
國武術源流,兼論內外家功夫之長短;書中對於清初秘密幫會活動情形,縷述甚詳
。此一系列小說旁參野史、傳說,原本格局甚大;惜因作者缺乏新文學技巧,從頭
到尾都以舊氏說書人的口吻「說書」;故個別情節雖波瀾起伏,引人入勝;然整體
看來,不無枝蔓雜生之感。其未能獲得較高評價,症結在此。
此外,又有金鋒、張夢還、牟松庭、高峰等以武俠小說鳴世,亦值得一提。
‧金鋒本名張本仁,一九二七年生,原籍廣東。初以「毛聊生」為筆名,雜抄
「北派五大家」作品撰廣派武俠小說,成書不計其數,但俱無可觀。後改筆名為「
金鋒」,自出機杼,寫下「虎俠擒龍」等十五種長、短篇武俠小說,多半具有歷史
背景;其中尤以《西域飛龍傳》、《天山雷電劍》、《冰原碧血錄》、《子母離魂
劍》四部曲為代表作。然此一系列穿插清宮秘辛與香妃故事,乃至描寫邊疆風情等
等,或多或少都曾受到金庸、梁羽生及蹄風同類作品之影響,殆無可疑。而作者以
「抄書」成名,實為異事。
‧張夢還本名張擴強,一九二九年生,原籍四川;系中央軍校二十二期炮科畢
業,因故留港而以寫作為生,曾任《明報》編輯。一九五七年張氏在《武俠小說周
報》發表《沉劍飛龍記》,以明初學士方孝儒後人方龍竹復仇故事為經,武林門戶
之爭為緯;文情跌宕有致,狀聲狀物均極見精神。此書分為二十三回,都四十萬言
,堪稱傑作;可惜結尾「還珠化」,令人突兀,未免美中不足。
在香港眾多武俠作家中,張夢還的文字功力直追金庸,而與梁羽生在伯仲之間
。同時他也是最迷還珠(夢還),並善於提煉《蜀山》奇妙素材之佼佼者。惟其所
受影響太深,故繼作《青靈八女俠》、《十二女金剛》等書,便明顯有《蜀山》峨
眉派諸女的影子在內,此亦無可諱言。張氏迄今已結集成書的武俠小說共有十二部
,水平殊不一致;然以爭奪武學秘笈而導致各大門派對立的寫法,則別開生面,領
先潮流,當與金庸首創爭奪「天下第一」的寫法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此後這種
「花招」被人一用再用,已流於公式化之濫套矣。
‧牟松庭生平不詳,文筆古茂洗練,博聞廣識,彷佛平江不肖生。一九五七年
左右,寫下《關西刀客傳》、《紅花亭豪俠傳》、《張文祥刺馬》等書。其中尤以
《紅花亭豪俠傳》(台版改名為《洪門英烈傳》)之演武敘事、重情尚義、行軍布
陣、反諷世態,無不精彩紛呈!作者兼有《水滸》與《三國》筆法之長,行文不測
,豪氣迫人!惜其作品不多,否則成就當在梁羽生之上,而可與金庸比肩。
‧高峰(非高小峰)生平亦不詳。觀其《高原奇俠傳》、《蟠龍劍客傳》、《
五嶽豪俠傳》諸作,文情不俗,略似蹄風「清宮派」小說。至於香港其他武俠作家
如專寫女俠傳奇的江一明,以及風雨樓主、避秦樓主、石沖等,俱乏善可陳。而所
謂「新派」竟出現將古人詩賦意譯為白話文者,則其荒唐程度不言而喻,也就無須
深論了。
Ⅶ 葉洪生的《台灣武俠小說發展史》
挑燈看劍五十年——《台灣武俠小說發展史》自序
作者:葉洪生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
誰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摘自孔尚任《桃花扇?哀江南》曲詞)
翻開半個世紀以來的台灣武俠滄桑史頁,紙上爭雄,風雲叱吒,一時多少豪傑!然而斗轉星移,歲月悠悠,昔日的輝煌卻已隨風而逝,一去不復返了。區區不才,曾目擊身經其由盛而衰的全過程;撫今思昔,不禁油然興起如雲亭山人孔尚任般的感慨。正所謂:「殘軍留廢壘,瘦馬卧空壕!」盡管彼此所指涉的時空事物迥異,但心境卻是一樣的。
回首前塵,自我八歲起,通過《蜀山劍俠連環圖畫》與武俠書結緣,至今不覺也將近五十個年頭了。這五十年挑燈看劍,恰巧是台灣武俠小說創作由發軔、成長、茁壯以迄式微、沒落的整個興衰歷程。我有幸躬逢其盛,得與若干武俠名家交往,把酒言歡,探討其創作之秘;又不幸目睹其師老兵疲,軍心渙散,乃至生死寂寞,被人淡忘!這些點點滴滴,若不完整地記錄下來,將是個人甚或千千萬萬武俠讀者的一大遺憾。因此,如何秉持客觀公正的態度,善盡論述責任,還歷史以本來面目,就成為我當仁不讓的光榮使命與人生課題。
惟談到為台灣武俠小說的興衰作史,看似容易,其實不然。因為這牽涉到作家、出版社、市場供需與社會風評等四方面的主客觀因素,及其彼此之間的互動關系。其中作家、作品的基本資料尤需充分掌握,否則就有以訛傳訛之虞;而每一位名家的小說風格、特色又隨著時光流轉多少有所變化(主要為了因應讀者需求),故也不宜輕率論定。凡此種種,經緯萬端,皆非任何一個「獨行俠」所可為力;更何況數十年來台灣的公立圖書館從不收藏舊版(分集印行36開本)武俠小說,而私營小說出租店又已紛紛轉型或歇業,幾無老書可供稽考了呢!
這的確是個非常棘手的難題。作史者縱然具備通天本領,但若缺乏相關文獻(此指第一手資料,即武俠書原刊本)左證,無米下炊,則一切都將成為畫餅。因改版後的「新文本」內容迭遭增刪重排,已非復當年原貌;欲令「信而有徵」,戛戛乎其難矣。
由舊書攤「尋寶」說起
誠然,台灣武俠出版界歷經1977年左右的「版型大革命」(由36開改為25開),租書業者逐步汰舊換新,舊版書殆已絕跡坊間。如果沒有預為之計,未雨綢繆;又或機緣湊巧,福從天降,是不可能獲得這些「老古董」的!差幸鄙人少無大志,很早就開始發心搜藏港、台舊版武俠書(含原刊本、再版、翻版書),亦曾略有斬獲。藉此機會,不妨將個人過去的「尋寶」經驗和盤托出;因為這林林總總都跟我半生談武論俠、講求「有書為證」,以迄如今參與撰寫武俠稗史的機緣有一定程度的關系。
凡台灣老武俠迷皆知,在過去物資缺乏的年代,想看武俠小說都是到租書店去,坐在硬梆梆的板凳上「苦讀」;或整套書租回家,大夥爭相傳閱,輪番「練功」!由於小說出租店遍布台灣各角落(全盛時約有三四千家),借閱非常方便,而書肆一般又只租不售;因此,幾乎沒有人會搜藏武俠小說。況且在傳統觀念中,武俠讀物一向被目為是「閑書」,誨淫誨盜,罪名多多!誰要說是家藏武俠書,準定「頭殼壞去」,非愚即妄!
我搜集舊版武俠書甚早,可追溯到16歲負笈台北求學時期。當時學校鄰近赫赫有名的牯嶺街舊書攤,每天前來「尋寶」的各方人士絡繹不絕。我在這塊風水寶地上意外發現了全套還珠樓主《蜀山劍俠傳》(香港鴻文版)、蹄風《游俠英雄傳》(即《四海英雄傳》)、張夢還《沉劍飛龍記》、金庸《射鵰英雄傳》三種殘本以及冒名偽作《射鵰前傳》、《九陰真經》等等,皆為查禁在案的港版書;不由為之心動,亟思納為己有。可我偏偏是個窮學生,阮囊羞澀,如之奈何!
記得當年我是偷偷瞞著父母、節衣縮食了三個多月才咬牙買下這些舊書的,曾伴我度過無數個冷月孤燈——這是我最早的武俠藏書,因而倍感珍惜。及至1967年高中畢業,父親遠從東港老家前來接我;當他看到那一大麻袋的武俠小說時,不禁火冒三丈,斥責道:「原來你小子是這樣用功上進的啊!」如此念叨多年,久久不能釋懷。直到我為此吃了大苦頭,跌跌撞撞擠進大學門;後又陸續在報刊上發表〈武俠往何處去〉、〈冷眼看現代武壇〉等雜文,略略受到社會肯定,父親這才改變看法說:「唔,畢竟沒有白費工夫,總算是由旁門修成正果了!」可他老人家那裡料到,這僅只是我探索中國武俠美學的第一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